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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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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估计是有些受凉了……”慕雪随着起身,“谁叫你刚才调皮,莽莽撞撞的打翻茶杯,还倾了自己一身,你看你这一身的衣裳都湿了。”
知道他这话是说给外头听的, 夜离影呵呵笑了,“那不是到你家了,难不成这偌大的世子府邸,居然连一件女子替换的衣裳都没有?”
“仿佛是真的没有,不过,我瞧着你的身形,暂且先将就一下我的衣袍罢。”
立在车边的习毅,一张脸哽的通红,虽知这些话都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虽然这种话从世子嘴里说出来他也听过几回,但一直都接受不得啊。
轩门咯吱打开,且见那一袭白袍的男子,如高山雪云从车上踏下,众人匍匐在地,又是一阵卑恭的叫喊,他只是笑着摆手叫人起身。
众人悄然抬头看他,且见他早已回头去搀扶那紧随着从车厢里走出来的女子,那女子,一张冰雪瓷白的完美面孔荡漾着酒红,纤长的身段隐在一袭雪白的大氅下,里头艳红色的衣裳微微凌乱,发丝散在肩头也是凌乱,那娇滴滴的模样加上方才的对话,真真叫人浮想联翩。
“我抱着你罢,方才不是嚷着说累了么?”慕雪说。
“好。”夜离影笑。
众人面色各异,瞪大了眼睛,却没敢阻住多说什么。
夜离影跳到慕雪怀里的时候,他身姿晃了晃,脚步却未有移动,笑着抱稳了她,侧脸对一旁保持着福安姿势自己的侧妃,只道,“丽姿,你也起来罢,这些日子辛苦真是辛苦你了。”
沈丽姿起身,面色不太好看的扫了两人一眼,“妾身不辛苦。”
慕雪唔了一声,对她说,“我也累了,丽姿你下去歇着罢。”扭头,看众人,“大家都下去歇着罢。”说完,转身朝大门走进。
夜离影倚在他怀里,低头打量着地上,大概是为了迎接慕容倾雪,地上居然铺了一条艳红的毛绒长毯,仿佛是落了一地的红缨合欢花,十分好看。
“你看什么呢?”他慢慢的走,雪白的靴踏过红色的毛毯,像是白雪落着碎红英,没有半点声音。
“我是觉得公子家的当真富贵啊,瞧瞧这地上的毛毯,吾等小民虽然眼拙,也看得出是好东西。”她真诚道。
“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你袖子揣着东海珊瑚珠,一粒大概就可以换上十数匹罢。”他幽然说着着,一脸的云淡风轻。
她瞪眼瞅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他说,“阿离,不要叫我公子了。”
“那……小雪?”
他脚步僵了下。
“那……阿雪?”
他手上微微有松。
夜离影赶紧抱紧他,怒道,“难不成是小阿雪?”
“雪,就好。”他垂首看她,真是古灵精怪的女子。
***
淡淡阳光,透过稀疏几缕树枝,碎成了玉珠模样。
那一手伏在花榭扶手上,枕着脸浅眠的女子,瓷白完美的脸上淡淡的笑,一身红衣,簌簌随风而舞着,远远看去,那便是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
踏进两扇绘着闲云飞鹤的木门,绕过一展绣着紫藤垂阡陌的绢素屏风,慕雪将她放在一张大床上,夜离影视线环视这间房,精致风雅的摆设,估摸着这是他的卧室。
见他芝立在床头,默默望着自己,夜离影颇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假装你的宠妾免不了与你住在一处,这一张床着实难办,看在你是主人的份上,我看还是你睡吧!”
“那你……”
夜离影侧了侧眸子,示意他朝某处看,慕雪眼光未移,无需看也知道,那边的窗下,摆着他平日里用来休憩的摆着的一张藤木长榻。
她伸手拾了个枕头,一条软毯,一回头,却发现慕容倾雪正径自脱着外袍,一派淡然的说着,“这一路上,没见阿离你讲过客气,这会儿讲起客气了?”
夜离影一手捂嘴,扼杀一个不雅的哈切,“我这叫进退有序,处事有度……你不是想要和我同床共枕罢。”
“又不是没有过,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慕容倾雪身上外衣脱了唯余下一件丝质中衣,他伸手解着帏帘的绢束,轻道,“那次在客栈的时候,我记得还是你说的,可以让半张床给我,现在我亦是如此,你就当作是我还了你给那时的让出一半。”
果真说过那话,夜离影记不太清楚,望了望床边帏帘尾端的金黄穗子,支吾说,“我不讲客气,你也不用太客气,不用还了。”她说着朝着朝床边探身,他却已然坐到床边,看她,“阿离你,习惯睡外头,还是睡里头。”
“我喜欢睡长榻。”她说。
他微颔首,笑道,“你习惯睡外头。”
“谁说的,我喜欢睡里头。”她条件反射着说,说完发现有一种中计的感觉。
“好,那就睡里头罢。”……
有风,轻然掠过湖面而来的湿凉的风,扑在她身上,瑟瑟抖了抖,抖碎了她的梦境,夜离影醒来了,睁着眼睛,她顿顿的望着地面,思索着眼下发生的事情,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然后误打误撞的假扮了慕容世子的宠妾,可是那样一个人,有故事,又很奇怪。
他说,徒留于世,只因痴念。
但他所谓的痴念是什么?世间大抵所痴所念,荣华?名声?情爱?他那样的人,不能忘弃的,不过只有一个情子罢,那这个被痴的人是谁?难不成还能是死了的世子妃?
☆、第三十一章 孔雀毛的毽子
夜离影摆了摆衣袖,松了松僵硬的颈脖,怀揣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善念,这几日,她小小打探了一下,倒是将慕容倾雪的家室了解些,这个男人,一位已逝的正妃,一位侧妃,便是那日见到的那个妩媚高挑的女子,还有小妾两三人,处在贵胄之家,可以称得上是绝顶的清心寡欲。
正妃乃是慕容王爷手下将军的一个女儿,算不上是出门名门,能嫁给他,那是慕容王爷一手促成的姻缘,然则,慕容王爷确实是一个有眼光的老人家,据说娶了这个女子,慕容倾雪的性子几乎大改,从孤僻冷清变的温和亲厚,全然是此女子的功劳,可是,偏偏老天爷没有抹干净眼睛看尘世,这样一个女子却叫它无情的在往生簿子上添了一个名字,红颜薄命,成亲大约两年,怀了孕,在分娩的时候,难产而死。
“呜呜……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请嬷嬷告诉丽妃,饶了奴婢这次罢……”
隐约有人声,如蚊子嗡嗡在她耳边,夜离影循着声音,是在一处嶙峋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后头,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隔着假山,是一片青色碎石铺成的空地,摆着一张青石的桌凳,凳子上坐着一个老妇人,那是世子府管事的老嬷嬷,她身后站着几个婢女,脚边跪着一个年纪较小的婢女,那跪着的婢女正咚咚扣着头,抹着眼泪抽泣,口中遍遍说着知错了。
夜离影本意是悄悄的看看,忽而看见那跪着的奴婢,桃花粉色的小裙子旁,放着一只精致毽子,心中好奇,不想一脚踢到了一块碎石,那石头滚了几圈,正正的砸在毽子上。
老嬷嬷眉头一皱,朝夜离影的方向看,呵道,“那个不懂事的,敢听丽妃的墙角的啊?”
夜离影端着个笑,走了出去,“倒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碰巧路过,继续罢,只当没看见我。”话刚说完,一干人脸色一惊再一变,刷刷跪下了请安。
忍住上前一一搀扶的冲动,夜离影走到桌边坐下,望了呜呜垂泪的楚楚小婢女,问道,“这是怎么了么?”
小婢女微抬眼看她,不敢回答,老嬷嬷说,“这丫头,不守规矩,在花园里踢毽子,正巧叫丽妃撞见,发了怒,罚她跪在这里七日,一粒米一滴水都不许粘。”
丽妃?夜离影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是谁。
正是侧妃…沈丽姿。
据说,她是当朝左相…沈眉的二女儿,美貌冠姑苏的姑娘,刚过了十三岁生辰,上门提亲的名门望族几乎踏断左相家的门槛,可那姑娘硬是一个都没有瞧上,偏偏瞧上了仅有一面之缘的慕容倾雪。
慕容倾雪得知此事,委婉的拒绝了,奈何姑娘相思成疾,几乎香消玉陨,左相爱女,厚着脸皮请皇上出面赐婚,这沈丽姿才做了他的侧妃,就是在正妃进门的那一年末……
真是岁月催人,这姑娘性格变化的快了点,没进门那会儿自己要死要活的,现在动辄要让别人要死要活的,夜离影听下人嚼舌根,仿佛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夜离影讪讪笑,“那你们起来,继续罢,我有事先走了。”
转身想走,双腿一把被人抱住,她低头,只见那受罚的小婢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呜呜道,“离主子救救奴婢,不吃不喝的跪七日,奴婢会死的,奴婢不想死。”
夜离影扶了下额头,拽了下裙子,不料小奴婢抱的更牢了,于是她说,“你想怎么样?”
“离主子救救奴婢罢,奴婢知道您是好人,您大慈大悲,救了奴婢,奴婢一辈子感激您,从此以后,一心随着您,侍奉左右。”
夜离影哧然一笑,再拽裙子,却还是拽不动,便侧眸望了一眼那毽子,声音一亮,“这个毽子,不错啊。”
小婢女愣的松了手,夜离影附身拾起毽子,两指捻着它对着阳光,眯眼打量,笑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毽子都是野山鸡鸡尾的灰毛扎的,不如这个好,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毛,挺漂亮的啊。”
阳光下,那毽子上的根根精致长羽,散出熠熠五彩光芒,在地上落出一弯霓虹,小婢女声线徒然一抖,“是…………孔、孔雀毛。”
“奥,孔雀毛?少见,少见。”夜离影淡淡然,纤削的手掌,将五彩孔雀毛的毽子忽上忽下的抛玩着,全然无视小婢女战战兢兢的表情,忽而将毽子大力抛到虚空,张口道,“你陪我踢毽子罢。”
小婢女暗虚了一口气,哭道,“奴婢不敢再踢了。”
夜离影笑,“可是我想踢毽子啊,这么漂亮的毽子,我还没有踢过的,你陪我玩玩罢。”
“奴婢真的不敢。”
啪的一声,毽子重重的落在夜离影的手心,她看向这个撒谎的小婢女,“你陪我玩罢,那样我才好帮你,你都不愿意听我的,我怎么可能帮你,怎么可能叫你跟着我,对么?”
小婢女怔了怔,“好……好。”
兮兮凉风,落落飞叶,那艳红衣裳的女子,绕着一个毽子,灵动着纤长的身姿,在深秋寒暮、斜晖浮光中,翩跹妖冶如赤蝶。
“那什么……我玩好了。”夜离影气喘嘘嘘的说着……果真是病了,居然踢下毽子都没力气了。
“那奴婢……”那小婢女可怜巴巴的看她。
“不用跪了。”
夜离影坐在石凳子上,那婢女脸色一喜,道,“谢谢离主子,以后奴婢会好好伺候你的。”
“甚好,甚好,”夜离影笑了下,莹白如壁的手指支着下颚,“你会不会缝衣裳?”
“会。”
“做饭呢?”
“奴婢最先进府的时候,就是在厨房帮手的。”
夜离影忽而将小婢女上下打量,小婢女被她灿若星辰的眸子望的发息低头。
夜离影起身,顺手拍了拍衣袖,“那就出府罢。”
“什么?”
“如此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当然是要出府嫁人才好啊,你不乐意么?”夜离影道。
“可是,主子救了奴婢,奴婢想要……想要报答,侍奉主子左右,奴婢知道离主子身边没贴心个伺候的。”小婢女一派卑怯。
☆、第三十二章 睡觉磨牙
“可是,主子救了奴婢,奴婢想要……想要报答,侍奉主子左右,奴婢知道离主子身边没贴心个伺候的。小婢女一派卑怯,张皇模样,坚持说着,木木抬,随即僵住。
那红衣的女子正在看自己,那眼神,方才明明闪着星星的眼眸,暮然一片漆黑,洞一般要将其吞噬,那嘴角浅浅涟漪,却似狂风骤雨打在身上,娇唇一启,如冷风碎幻,利刀割耳,“要么出府,要么就在这儿跪着,七日,我看你倒是蛮坚强的样子,应该顶得住罢。”
众人且愣且骇,万万未想到她竟说出这样见死不救的话来,不由低着眼皮子看她,只见她轻然起身,视线草草扫过众人,望着天空,微蹙眉,“都这会儿了,天都要黑了,你们也够辛苦的,忙完了,就吃饱点好好休息罢,我先回去了。”
身后,一阵寂寞如死水,夜离影却鲜活着从死水里离开了。
掂了掂手掌的毽子,一心琢磨着这会儿慕容倾雪应该回来了,慕容世子和暮然王爷早已分府而居,回来几日,他都不曾去拜会父亲,今日终于被等的心焦的父亲派人招了去。
夜色如玺,薄月在穹,兮风微微浮云。
那一袭雪白衣袍的男子,携着几粒剔透的冷霜,从外头推门而入,心头本是寒气,屋中的却是一股暖,那暖忽而拥入鼻翼,不由微微咳嗽几声,耳边,有人极轻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背微微伏在自己背后,他抬头微笑,眼前白瓷脸庞的女子,那漂亮的眉角一蹙,似嗔似怒,“慕容……咳,你爹也太不人道了,明明知道你身子……你家里一堆人等着你吃晚饭呢,这会才叫你回来,也不怕你后院暴动?”
眉宇蕴着笑,他知道她其实是想要关心他的身体,却又怕顾虑他的感受,他说,“那阿离晚饭时候,可是只吃了一碗?”
夜离影点点头,手指了指,铺着冰丝雪锦的圆桌上,一只百花珐琅汤盅,淡然道,“诚然,一碗不果腹,所以刚刚才吃了宵夜。”
“……”
慕容倾雪微扬着嘴角,目光随意望到了汤盅旁边的一个熟悉的物件,浑然敛了笑意,愣然,“这个毽子?”
“奥,你也觉着很漂亮,是么?”她走到桌旁,将那毽子拿着手中,另一只手轻然挑着一根根的羽毛,“是你的侧妃,丽妃送的。”
他不语,双眸盯着她和毽子,恍然,那样和煦的春日,粉色的樱花飞扬漫天,那欣长身姿的女子,在阵阵花雨中踢着毽子,每一个转身,朝一旁的他侧眸俏皮一笑,那笑像是一簇簇的火苗,将他冰凉的心层层融化。
……是阿锦的毽子,无骨的手指,下意识的婆娑着腕上的黑玉镯子,低声,“方才听下人说,你逐了一个奴婢出府?”
夜离影愣了下,“那她出府了没有?”
慕容倾雪颔首,如此也好,她还真怕那侧妃罚那小奴婢跪死地上,一场兔死狗烹、不留痕迹,抿了嘴,她道,“你侧妃,兴致好,今天请我看戏来着。”
“看戏?”他弯了弯眉。
“是啊,”夜离影笑了笑,那侧妃倒是想匡她,排了一岀欺辱小婢女的好戏叫她看,估计是看她心慈面善,加之身边无人,捉摸着给她安插个奸细什么的,“那戏码还是宫斗剧了,讲心计的,比一般的才子佳人有趣多了……”顿了顿,“只是几个戏子演技的差了些,哭不像哭,怒不像怒,居然还有人插科打诨打瞌睡的……”
将手中的五彩孔雀毛的毽子凑近烛台焰火,她眯眼细细的顺理着羽毛,“道具倒是不错,只是不符合人物身份。”想着她在月华的那段日子,岂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慕容倾雪听她言语,心下了然,阿离,你可晓得,不是他们演戏差,只是他们本身演的就不是你所看到了这出戏,丽姿只是想要你将这毽子拿于我看,她是想告诉我你不是阿锦。
兹的一声,烛台无端蹦出一粒火星子,不偏不倚的砸到毽子上,毽子瞬间烧起一撮,夜离影啊的大叫一声,徒手左右捏灭。
他一惊,握住她的手,“你没事罢。”
“我有事没关系,毽子没事才好,可惜,焦了一撮。”
她说着,又要去捏,他顺手接过它放在桌上,道,“你喜欢,我叫人给你做几个一样的。”
“不用了,这个就好。”夜离影朝他笑了下,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却为什么觉得这里的一切似曾相识,这个男人仿佛也认识了许久,连桌上的这只毽子,也在那里见过?
他望着她,她额前的碎发几分凌乱,不禁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又将鬓角一缕低垂的发丝,撩到她耳后,浅笑道,“随你,你喜欢就好。”
他的手停在她耳后,微微酥麻的触感,垂在眼角的那轻柔宽松的袍袖,皑皑如雪,有风拂拂而过,拂起一阵清淡的白莲香味,她恍然低下眼眸,屋中,温软的气息,缭绕如幻纱。
烛台又是兹的一声,一时一刻,她的心砰的一声,暮地有一抹月蓝的影子划过脑海,她脸颊轰然一红,推开他的手,跳开几步,他收回手,亦觉得几分尴尬。
夜离影哑然失笑,转身自顾自的朝绢屏后头的床榻走去。
慕雪站了好一会儿,待到床上没了动静,估计她已然睡着了,便解了衣袍在她身侧躺下了,没有睡意,颈背后的她忽而颤了一下,他眉宇一软,锦被下的两人本是隔着一段距离的,中间不免透着凉凉的风,便转身虚环住她。
“你干什么?”夜离影一惊。
她的声音几分沙哑,略有哭腔,叫他心头如同沙粒磨过一般,他便抱稳了她,“没什么,只是听见你磨牙的声响了,以前听人家说,要是枕边的人有磨牙的习惯,你抱着她,她就不会磨牙了。”
夜离影僵了僵,“胡说八道,哪里听的?”
☆、第三十三章 那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
“唔,那里是胡说,你瞧,你现在不是没有磨牙了么?快点睡罢,”她要动,他按住,“别再动了,好罢,实话是我有打鼾的习惯,你前些日子入睡的快没发现,这会儿你再不早点睡,我睡着了,你就别想睡了。”
有温湿酸楚的液体,从她微颤的睫毛滑下,无声的没入枕头中,夜离影没再说话,侧了侧脸,闭上眼睛。
***
踯躅花树,植满了花园的一处,因时节而绽,葳蕤盛大着,远远看去,蒸蒸然,如同万千缱绻霞云堆簇在枝头。
那一棵粗壮的树枝上两根麻绳连一只狭长木板,栓成一只秋千,夜离影坐在秋千上,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蹬着地上的薄削花瓣儿。
一手于眼前,搭一只了一个小棚子,遥遥的,她看见一堆人在朝这儿走来,最前头的那人看不清容貌,那身上金绣的牡丹却十分扎眼,是丽妃,叹了口气,思索着要不要走了,可是转念一想,作为这样的身份不与她碰头,着实不应该,记得从刚到这里在现在,她似乎也得了送自己不少东西,譬如现在身上的这件衣饰。
于是,她干干坐着秋千上没有动了,款步已然来到她跟前,睁着一双美目,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被一匹野狼窥视着一般,夜离影浑身的汗毛都斗笠起来,她讪讪笑,“那什么,姐姐,好巧啊,你也在这儿散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偷了懒,没洗脸,我还想着没人看的出,不想居然被姐姐看出来了啊。”
丽妃恍然未闻,仍旧盯着她,身侧一个凌厉聪慧的婢女,厉然出声,“大胆,见到丽妃娘娘,还不快快请安。”
夜离影蹙眉,微微荡起秋千,一脚踢在一朵纷落的踯躅花,淡笑答,“奥,姐姐见谅,雪说过的,我身子弱,见了谁都无须行礼的。”
“你……”婢女正要呵斥,丽妃暮然出声,“长着这幅摸样,难怪他将你领回了。”
夜离影抽了抽嘴,什么叫作长着这幅摸样,‘领’回了,难不成自己长的像路边流浪的小猫,深深的吸气,鉴于自己只是两个恩爱戏中无端多出来了一个插角,她笑了下,“谢谢姐姐夸奖,雪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说就是喜欢我的模样。”
“你懂不懂规矩,一口一个我,一口一个雪,什么雪,世子的名讳岂容你直呼?” 身侧的奴婢见秋千上的人冲撞自家主子,一步上前维护,咋声道。
“放肆!”
耳边,啪啪啪,伴着一道骄阳烈火、火星灼人的声响,踯躅花枝,铮铮颤颤,绯色的花瓣受惊一般簌簌而落,擦过粉色奴婢的脸,那脸上多出了几只血红的手掌印子。
夜离影瞪大了眼睛,铮铮看着沈丽姿几个利索的巴掌打在奴婢两颊,奴婢踉跄一二,恐惧的跪倒在地,沈丽姿冷道,“小小奴婢,你前头站的是离主子,是世子最心爱的女子,岂是你能随便惊扰的,她自称‘我’那是觉得与我亲厚,无需避讳,她唤世子‘雪’那是他们亲密,你懂什么,还不快滚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夜离影愣望着奴婢远处的背影,手背暮然一暖,侧眸时候,那沈丽姿正牵着自己的手,细细抚摸着,朝着自己粲然一笑,“妹妹身子不好,可不要冻坏了才好。”
夜离影看她,谁说的,比变天更快的是女人变脸,诚不欺吾……“姐姐说的是,阿离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样就好,妹妹对自己好,才是对世子好……”夜离影点着头,那丽妃口若悬河,谆谆教诲着她,说了什么,她一句没有听清楚,一心想着自己的向丽妃身后探头。
流云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投下清清浅浅的影子,微微轻风,绯色的踯躅花瓣儿,随光而舞,温柔的亲吻着那冰晶脸庞的男子雪白的衣袍,他手执一只绢白纸鸢,流光徘徊的朝自己这边走来。
夜离影暗暗的清了清嗓子,甜腻腻的长长的,轻嗔一唤,“雪……”
众人一阵哆嗦。
夜离影笑了笑,身姿翩然的从秋千上跃了下来,要朝他奔过去,脚步却不甚好动,身上的裙子真是长的不像话,她附身翻腕一手撕裂逶迤如花的裙摆,众人僵,她却眨了眨眼,朝那人跑了过去。
他澄净如雪的眸底,那艳红如丹、瑰姿艳逸的女子,在轻风扬起的万千绯色中,踩着满地的花瓣儿,一手提着撕裂了仍旧有些长的裙摆,一手随意的撩着鬓边的万千发丝,一张白瓷的脸,嘴角含着轻笑着,朝自己奔了过来,然后,突兀的轻轻的将他抱住,声音娇滴滴的可以吸花蝶引华蜂,“雪,你终于来了,不过是叫你捡一只纸鸢罢了,你要不要这样久,知不知道阿离等的腿的酸了。”
极轻的耳语,丝丝融雪的气息抚在脸庞,“慕容少爷,您再不出现,我人就废了……我说,你确定这个女子,我大胆猜的,也就是你侧妃,这个女子真的是你叫我假装宠妾,想要让她嫉妒的对象么?”
“再唤一声。”他说。
“啊?”
“方才那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怎么弄得,再唤一声听听。”
夜离影抬眸瞪他,慕容倾雪笑了下,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背,“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还好意思埋怨我,你可知你将这纸鸢挂到那边一棵树的枝头去了。”
夜离影呵呵笑,“那你是飞上去的么?”
慕容倾雪牵起她的手,紧紧握了握,另一只手将纸鸢递给她,抬起顺势摘了她发丝上的几瓣碎花,“唔,这个主意不错,等你好了,飞一个我看看。”
两人依偎着低喃,丽妃人已然走过来,朝慕容请安,慕容目光诧然,“你也在这里么?”侧眸看阿离,“是不是她又惹什么祸了?”
“没有,妹妹乖巧,怎么会闯祸……妾身只是恰巧路过,看见妹妹一个人在这儿荡秋千便过来了,不想原来世子也在。”
☆、第三十四章 看我怎么惩罚你
“唔,”慕容倾雪颔首,忽而想到了什么,朝丽妃道,“出门那几日,这是岳父大人寿辰,委屈你一个人回去了,是我疏忽了。”
“世子哪里这样客气,您的有心人,虽未到,却还记得送礼物,父亲说的,您的礼物是他最喜欢的,叫我记得多谢您。”
慕容倾雪浅浅一笑,忽而眉角一弯,“听父亲说,前几日在朝堂上,与岳父大人因西北狄族之事起了争执,岳父大人面红耳赤,忽而犯病,休养的好些日子,陛下亲自探望,昨日才得以从新上朝,眼下可大好么。”
“妾身这些日子都不曾回府……不过,父亲身患旧疾,每每受到刺激的时候,便会休养几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凡知晓一点朝事的人都知道,左相的病向来不过是为了恫吓一下朝臣罢了。
慕容倾雪看着面前低眼,泫然欲泣的女子,伸手扶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丽姿,等什么时候我陪你回去看看。”
“多谢世子。”丽妃笑答,漫天流云,映衬着她的笑很美,却明明只在眼角晃荡,不达眼底。
“那便……”
啊的一声,两人顿住,侧眸处,那红衣女子手中纸鸢,不知何时撕裂了两半,她蹙着眉,纤削的指尖朝那突出来的脆弱的竹签戳了戳,极其无辜的语调,“我不晓得,这纸鸢这么容易毁坏,怕是放不成,你们聊着罢,我先回去了。”说着,脚底抹了油一般欲走,她早已听得不耐烦。
“回来。”他说。
“何事?”
“就说一会儿,你就这样等不了么?”慕容倾雪点了下她的鼻尖。
夜离影抽嘴,“可不是,就是等不了的,不然你现在陪我玩秋千,推推我好么?”
慕容倾雪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胡闹,夜离影一把将纸鸢塞到他手中,低低哼哼,自顾自的走到秋千处坐下,侧眸朝他大笑,甜腻腻的长长的唤他,“雪……”
慕容倾雪似笑非笑的看她,她轻然踢了几下地面,荡漾起秋千来,秋千载着她缓缓飞扬到高处,猛地松开抓着两侧的绳索的手,闭着眼睛,魅惑的声音,在风中弥漫,“雪,你快来啊,呀,我要摔倒了,我要掉下去了,怎么办?”
慕容倾雪惊,只见这个古灵精怪的红衣女子,坐在荡漾不稳的秋千上,随着秋千飞到高处,毫无畏惧如鸟儿般展开着胳膊,似要拥抱远处的流云,诩栩飞扬的发丝如同一根根无形的线,绕过滚滚纷扰红尘,牵动着他的心脏一颤一颤。
众人亦是瞪大了眼睛,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啊,未及看清, 慕容倾雪早已丢开纸鸢,几乎小跑到秋千后头,恰然秋千荡到低处,他伸出双臂从她身后将她狠狠抱住,微怒道,“胡闹……你……”
夜离影笑了声,温顺倚在他胸膛,“谁叫你不理我的,再不理我试试,看我怎么惩罚你。”
慕容倾雪不语,只是紧紧抱着她,眉宇微动,整个头颅埋进夜离影的肩膀,丽妃见状,恭敬道,“妾身突然觉得身子不适,先走了。”
慕容倾雪纹丝未动,夜离影笑着朝丽妃招招手,“姐姐慢走,下次再聊。”
一堆人簇拥着离开了,夜离影松了一口气,真是麻烦,挣了挣身子,却挣不动,她提醒道,“慕容少爷,人已经走远了。”
身后的人仍旧未动,气息微喘,夜离影心下怪异,想要说话,贴着耳根处赤|裸肌肤却觉察到有些温湿的液体密密沾满,心中一颤,她猝然起身,一时一刻,那伏在她身后的身形一斜,人已然半瘫在地上,徒留一只手艰难扶着秋千绳子。
“雪,你还好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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