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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艰难爱情(三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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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迈了几步,突听八皇子轻叱:“给我站住!”
  “嗳?”我脚下一滞。
  他一手将我拽了回来,缓缓说:“我有法子了。”
  半盏茶过后。
  两道身影悄悄飞向东皇山。
  若有外人在此处,定会看到那两人中,一人身材娇小,身着一件艳丽深紫色裙袄,头顶一朵大红鲜花,两种颜色碰撞在一起于阳光中透出庸俗的妖艳,脖子上手上环佩叮当地挂着金银珠宝,一身珠光宝气。她脸上浓妆艳抹,远看还颇为瑰丽,近了看却是目歪口斜,丑陋不堪。
  而她一旁的瘦高男子身着白色长衫,白发朱颜,看模样是个年华垂暮的老者,面目倒也为平凡,却颇有仙风道骨之态。
  “嘿嘿嘿,我眼下怎么有种回娘家的感觉?”我朝八皇子咧嘴笑笑。
  八皇子淡淡瞥了我一眼:“别笑了,会吓到路人。”
  “啊呸,这里哪会有什么路人,有鬼还差不多!”说着我的脸当即又垮下来:“还有我说,你要我扮妖怪便罢了,可有必要将我变得这么丑么?你有见过如此丑陋的树妖么?”
  “有必要。”八皇子认真点点头。
  “那你为何不也把自己给弄丑些!”
  “没必要。”
  “你、你、你……”我抖着手指着他:“你这叫以公徇私,伺机报复……”
  “大胆何人,敢擅闯此地。”一声嘶哑截断了我的话头,语调阴恻恻的,不似是喉咙里发出,倒是像自地底传上来的,透着一股奇寒澈骨。
  我微微一怔,转目瞟了瞟八皇子示意的神色,方记得扬扬手中将八皇子栓了个结实的捆仙绳,同时脸上整理出一个谄媚的表情,嬉皮答道:“小妖乃千年树妖,前阵子在西方大荒中无意抓到一位仙界中人,麻烦小哥通报魑魅大人,小妖有要事禀告。”
  那声音默了老半天,直到我额上出了薄薄一层细汗,才听得它幽幽道:“进来。”
  我且惊且喜,稍定了定神,遂摆了副恶狠狠的形容拽着八皇子走向东皇山。
  这一程走得是十分心惊胆寒,但一路上除了脚下踢到几块不知是人还是兽的骨头,令我心肝颤了几颤外,其余的还算是顶顺利。
  到了东皇山口,那守卫的妖怪见着我的模样,壮硕魁梧的身子明显抖了三抖,脸上甚是唾弃地快快查了查我俩周身,又草草看了看我身上的草木妖丹,便匆匆招来两鬼将我们引荐去给魑魅,动作十分迅速,湣艏磺樵冈俣嗲莆乙谎郏只蚴俏疑砩铣ち硕敬频摹
  由此不得不说八皇子蘀我拗的这个造型,委实是个顶英明的创意。
  山口石门落下后,我们便置身于一片幽暗中,若不是有洞壁上的火摺微光,就算是咫尺之间也难见得对方面目。那两鬼一前一后将我们夹在中间徐徐朝前走,神情忒小心翼翼。
  廊道上空旷潮湿,我们每走一步,脚底便发出“啪嚓”“啪嚓”的声响,像是一记记巴掌落在了谁的脸上,又似是大雨天里踏在泥潭中的调子,即清脆,又黏稠。
  一步步缓缓行至一处膝胧不明的拐角,我瞥眼与八皇子的眼神相对,俩人突然分别往前后一旋,出其不意把那俩鬼迅速放倒,将他们喉咙里欲要发出来的呼声俱堵死在袖口中。
  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我甚是得意。
  待八皇子将两鬼的尸首化了,我们揣着自他们身上搜出的令牌,摇身变作他们的模样,遂大摇大摆地朝引路诀的方向折去。
  千回百转的,道路渐渐不再险森黝黯,而是越发广阔,两旁的景致越发富丽堂皇起来,走进时还颇有一种桃花源记般豁然开朗之感。
  可不幸的是,此处的守卫也越发谨慎起来。先前的见着我们手上的令牌,虽有狐疑,审视几眼却也挥手放行了,而此时甬道口一位熊肩猿腰却樟头鼠目的守卫一伸手将我们双双拦下,眼波转来转去,脾睨作态地不停在我们身上打量,无论我们如何说有要事相禀,他仍旧面带煞气说要待人进去通报后才可放行。
  虽说戴假发总会被风掀翻,说假话总会被人揭穿,演技不佳实是我们的过错,但我心中还是免不了暗自问候了他三代祖宗。
  此时,却听得甬道曲折间隐约飘来一缕缥缈残音,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委实难辨其向。
  “孤冢开启……黄泉寂寞……七魄聚形……魂兮归来……”
  歌声初初听时委实婉转如莺啼,但仔细辨认却觉甚是阴森慑人。
  “不好!”八皇子压低声音说:“这是招魂曲,想必他们已在助帝俊聚形了。”
  我心中一颤,脑袋鸡冻得瞬间只剩下十四个大字:“不在隐忍中发狂,便在隐忍中灭亡。”
  仰首又与八皇子对望了一眼,顺理成章地,两人噌噌齐地抽出了宝剑。
  虽说杀生实不提倡,好在眼前俱是群死鬼,确然不在‘生’的考虑范畴,是以我们十分放心地撒开膀子一路砍杀一路急急往甬道深处掠去。
  这里的妖魔多则多矣,但好在身上都没有几把刷子,我们杀起来倒也不甚费心。
  看来这几十万年的安稳岁月,不单滋养了神仙的好逸恶劳,同时也磨平了妖界的凶悍骁勇。
  如此,一条血路渐渐被我们劈斩开来。
  在此不得不说,八皇子打起架来忒有风范,举手投足间遮不住那一股子的潇洒风流,更令人叫绝的是,那招式倜傥中又带着凌厉狠辣,正可谓是神情兼备,相得益彰。而我虽舞得丑陋,却也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妖挡杀妖,鬼挡杀鬼,砍得甚是洋洋自得。
  但自踹开那扇殿门后,我便深深体会到了‘凡事皆莫要得意得太早’这一铁的真理,尤其是面对着九头齐齐流着哈喇子的梼杌之时,我确实萌生了欲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冲动。
  九头梼杌之后,直挺挺地站着魍魉同一个陌生的面孔。我估摸着他大概便是魑魅罢,与魍魉长得十分相像,皆鬼面獠牙,通体黝黑,若不是那背景墙涂成了蓝色,两人便几乎要与这森暗的石壁融为一体了。
  而又于他们身后……便是那大殿之上,放着一鐏石床,上面蓝色烟雾氤氲,包裹着七窍魂魄,雾气自床面上冉冉飘起,再款款坠落,形成四幕水瀑,悠悠流淌至地面,映得整个殿堂如梦似幻,流光溢彩。
  那鬼魅的歌声便是来自床边聘婷袅袅立着的一位妙龄女子。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一瞬间,这连日来被我刻意忘怀的一些物事,统统从脑子里揭了起来。
  “妙镜。”我颤着喉咙轻唤了一声。
  回答我的仍旧是一片魔音。
  “她正在招魂,听不见周遭物事。”八皇子道:“看样子帝俊就要成形了,我们得快。”
  “哈哈哈!”对脸的魍魉嘶声笑道:“看来我低估了你们神仙,确是有两下子。八皇子中了我的夺魂掌还能撑到如今,在下不得不佩服。”
  我闻言大骇:“八皇子你……”
  “哼!”八皇子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就凭你区区一掌,给我挠痒都嫌不够。”语罢右臂向脚下一旋,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竟将九头梼杌的腿齐齐斩断。
  我虽着急担忧,却也不能再思考其他,只得咬紧牙关,随着他飞身扑了上去。
  当八皇子将魍魉魑魅砍倒在地的时候,他嘴里喷出了一口黑血。
  我心中一坠,只觉浑身一片冰凉。
  而此时,招魂曲却戛然而止。
  ——或许有些结果早便是注定好了的。 


☆、美景不再

     “主上……”
  妙镜怯怯恍惚的呼唤如一记晴天闷雷重重地在耳畔炸开,魍魉还在地上挣扎,我与八皇子却都站住了。
  一记颀长匀称的身影,安闲从容地自水蓝色的云雾中迈了出来。
  韶音若逝,韶华若梦。
  此时的我或许应是恐惧的,或许应是焦急的,又或许应是绝望的,但不知为何,在看到帝俊的那一眼时,我心中单单只浮现了这八个字。
  “主、主上!!”魍魉魑魅连滚带爬匍匐于地上,将将冲进来的妖魔鬼怪俱也跪下了,一时间殿内便只剩四人还站立着,而妙镜正期期艾艾地凝着帝俊,面上已是梨花带雨。
  恍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关于她的倒戈,她的背叛,莫不是皆为了眼前这虽身处魔窟,却形如天神般的男子?
  帝俊不像是沉睡了几十万年,倒湣撇抛髁艘灰购妹危巯鲁醭跣牙窗悖诿悦傻睦段碇卸晕仪崆峁醋煲恍Γ担骸澳憷戳恕!
  我一愣,纳罕地左望右望,直至确定他眼里盯就的便是自己,一时有些茫然。
  什么叫作‘你来了’?他与我,很熟么?
  虽心中迷茫,可转念想想这眼下的形势,万不能先输了志气,是以挺起胸脯高声应道:“我是来了!索你的命来了!”
  “放肆!”魍魉怒叱。
  帝俊不以为意地抬起右手制止了他,又上前几步目光灼灼将我细细端看了几眼,我正好也趁机好好地观了一下他。
  以往每每提及帝俊,大家皆是闻声色变,噤若寒蝉的形容,我为此断言他定是那环目虬髯,凶神恶煞的样貌,可如今一看,竟是落落拓拓,俊美不凡的,唔,若照凡人的话来说,大概能算得上是一个‘衣冠禽兽’罢……(帝俊一巴掌呼过来:你确定这词儿用对了么?)
  正思忖着,忽听帝俊苦笑着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岁过去了,你们神仙还是如此不近人情啊。好歹你我许久未见,纵是不能好好叙旧一番,但我以为你至少会稍稍思念我一些。”
  “嗳?”我闻言又是一愣,忍不住风中凌乱了:这厮到底在说甚么,莫不是睡得太久,给他睡傻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八皇子兀地长身往我面前一挡,冷声道:“你若有什么旧,便到阎王那叙去罢!”
  说完也不等我,兀自扬剑狂风般劈将出去,铺天盖地的,直似无厘头般,皆是全然不讲招式路数的打法,可每招之间,却偏偏瞧不出丝毫的破绽,出手之迫急,更不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
  我心中一个灵醒——噬心剑法。
  如此出其不意的开场,使得帝俊也不免有些愣怔,但狼狈躲了几招后,便也很快反应过来,脚步禅定不迫地右偏右移,表面看似已失却先机,还手不得,但身形游走于剑影之间,仍是从容潇洒模样,竟丝毫不落下风,翩翩的身形更教人瞧得心里十分神往。
  一时间剑光扑朔,人影闪动,壁上与石床上弥漫的幽幽蓝光被那激荡的剑气斩得飘摇闪烁,望上去有如鬼火一般。几十招下来竟是势均力敌,谁也未先占着便宜。
  我心中赫然:这帝俊将将恢复人形便已如此了得,若是有朝一日让他将养好了,还不知要如何翻天覆地呢。
  正担忧着,却忽闻‘轰隆’一声巨响,但见八皇子一招四两拨千斤,挥手将帝俊摔在了墙脚边。
  “主上!”妙镜惶急地欲跑过去。
  “主上!”四方的妖怪摩拳擦掌地欲要上来。
  “慢。”帝俊又举起手,偏头吐了一口血水,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八皇子,邪魅地半眯起双眸道:“诛仙剑?”
  侧头又瞥了我一眼:“他舀了诛仙剑,那你……”
  “自然是舀了戮妖剑。”我大声道。
  帝俊微微一怔。
  “哈哈哈……”突然间,他笑得荡气回肠。可细听之下,那朗如洪钟的笑声中,又似乎隐含着几许悲切:“不想过了二十多万年,命运兜兜转转的竟又圆了回去。可惜唯一不变的是,无论这命格如何安排,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从来都是个局外人……哈哈哈!这上天待我,果真是‘不薄’啊!!”
  我面作狐疑状望着他,愈听便越发糊涂。
  自帝俊醒来起,他言语之间便透出与我相识的语气,可苍天可鉴,他魂飞魄散那会,我还不知躺在哪颗种子里使劲吃奶呢!
  莫非是他将我误认作了别个人?
  正欲张口询问,但见帝俊渐渐敛了笑,脸色同时慢慢阴戾下来,此一瞬间,那温和亲切的模样消失殆尽,突然变得宛如幽灵般冷然,神清漠然寒酷,散发着森森鬼气。
  耳里听得他一字一字阴测测道:“既注定不属于我,不如一并毁掉。”
  我心头一凛:这厮要玩真的了!
  惊骇地与八皇子交换了眼神,两人同时使了一个风吹御柳,双双飞扑上去。
  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噬心剑法果真名不虚传,饶是我这般浅陋的武学,眼下与八皇子配合起来,竟也威力无匹,一度压得帝俊只得守不能攻,完全失却了还击之力。
  无奈本妖不才,牛粪终归是牛粪,上锅蒸了也不会变成香饽饽。五十招过后,帝俊忽然一个凌空翻身,险险躲过剑网,迎面朝我直扑而来。这一扑确是下足功夫的,不但变化精妙,且内蕴后着,威力之猛竟与噬心剑法不分伯仲,甚是骇人。我前一霎刺出的剑还未收回,全然闪躲不及,被他一掌径直拍上了胸口,瞬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落下地来。
  “噗……”
  本仙此刻终算明白了吐血是怎么一个滋味,全身每一处筋骨都像是散了一般,抽不出一丝气力。
  八皇子耸然变色,失声呼道:“墨香!”
  呼声未了,帝俊又一跃而起,右脚一抬,往八皇子面门踢去。
  八皇子只得又转了头,专心应对,只是招式更为凌厉精微了,像是藏了一股勃然怒气,每一个动作皆是破釜沉舟,招招致命的意味。
  寒光交错中,我半撑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们在不远处缠斗厮杀得如火如荼。周遭每一个人也皆忘了动作,纷纷睁大了眼,凝神屏息地痴望着,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了兵器相接的铮然声声。
  帝俊固然无匹,但满打满算,也是将将醒来,想必身子并未全然恢复。况且八皇子也概不是吃素玩闹长大的,烈烈几百招下来,终究是占了上风。
  最终,随着一式‘腾龙飞天’,八皇子长腿一扫,十分精准地踹上了帝俊的胸口。
  “噗”。
  今日果真不是什么吉日,因继八皇子与我之后,又有一人吐了血。
  此时八皇子不再给帝俊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招‘鱼跃龙门’,衣衫随之鼓动而起,显然体内真气满蓄,身子与剑连成一线,宛如一支拉满弓离弦的箭对准着帝俊刺了上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张了张口想应景叫一声,却发不出半个音节来。
  而有一人已率先锐声凄然叫了出口:“不要——”
  满堂尽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再眨眼一瞧时,之间八皇子的诛仙剑剑悬停在了在妙镜左胸前一寸。
  妙镜犹如一只展开双翅的母鸡,用自己的身躯严严实实护住了身后的帝俊。
  “求求你,别杀他!”她泪如泉涌,肝肠寸断:“他刚恢复形体,原本身子便极虚弱,被你方才一踢,真气早就溃散了,如今就只吊着一口气在,看在他同是仙身的份上,八皇子请大发慈悲,饶他一命罢!我保证他日后万万不去做那些歹事了……”
  “让开!”八皇子仍旧擎着剑,眉头紧蹙。
  我捂着怦然乱跳的胸口,突地,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光火石间,只见微光一闪,妙镜之后的人身形猝然晃动。
  “求……”
  “不!!!”
  妙镜与我同时张嘴,可将将出口的末音却俱在帝俊霍然挥出的右掌中,戛然而止。
  只是须臾的光阴,我的双眼便不知被什么染红了,赤色的液体,泼墨般,鲜艳,黏稠,腥甜的气味叫我喉咙泛酸,直想作呕。
  我跌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挣扎,但整个世界湣艚韵萑肓搜哪嗵叮挝胰绾握踉参薹ń浒谕芽础
  血,那是血……竟全都是血……
  原来他们身上竟装有如此多的血,潺潺地流出来,源源不断,淌得满天满地都是,像是怎么流也流不尽,怎么流也流不完。
  我体内的血好似也凝固了,又或许是随着他们的一起,流干了罢。
  想要阖起眼不去看,心中念着,许是我不看了,这一切便不是真的,或许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呢?
  虽是如此想着,身子却一丝也动弹不得,两只眼睛湣撇皇亲约旱模蛔怨俗缘厮浪赖勺牛院@锟瞻椎弥皇5孟路讲诺哪且荒唬且患呛菥栀恼品纾骱诎孜蕹5乃髅矗姑挥幸凰康挠淘ィ脑诹嗣罹档谋成希肿运靶卮┝顺隼矗髦邪嘶首拥男目凇
  那一掌分明没有拍着我的,可我却听见‘咣当’一声,胸口中湣粲惺裁炊鳎扑榱恕!


☆、29阴阳双修

     “帝俊!!!”八皇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以剑驻地撑住身子,咬牙切齿吼道:“你竟为了伤我而不惜杀掉自己的救命恩人,你是畜牲吗?!”
  “呵呵呵……”帝俊一面咳一面笑:“能换你八皇子一条命,让我杀遍天下人也在所不惜,何况是区区一条贱命?”
  “你……”我紧紧盯着妙镜,可她近在迟尺的脸此时却是模糊一片,梗在喉咙里破碎的音节不经意溢出嘴角:“早知今日,你,你这是何苦……”
  妙镜躺倒在帝俊怀里,微微一笑。
  我见过妙镜爽朗的笑,不羁的笑,甚至疯癫的笑,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宁静温暖的笑容。那抹笑与身上妖娆的血红交叠在一起,居然氤氲出一幅既悲怆又圆满的奇异画面。湣粼谡庖豢蹋崴闪耍猜恕
  “不,墨香,我不后悔。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妙镜抬手缓缓摩挲着帝俊脸前的空气,动作轻柔得湣鹪谟眯牟潦靡患Ρ矗骸拔液芨咝恕芑叫阎魃希堋⒛茉谒狼霸倏此谎邸
  虽已是预想过的事情,我还是不能免俗地睁大双眼,脑里一片空白,就连殿外妖人纷纷擎着兵器涌进来架在我颈脖上的刀剑也无法去理会。
  “因、因为我爱他……”妙镜口中流下的血越来越多:“直到遇见了他我才知道什么叫……爱。我爱他,已经很久……很久了……主上他……他并不是魔鬼,他只、只是个……被天界无情遗弃的可怜虫……他……太孤单。”
  “妙镜你……”帝俊压抑着声音不能置信地凝向她。
  妙镜又咳出一口血,眼睛却不再去看帝俊,只缓缓将头转向我,脸上泪水纵横,一字一句像是用尽了力气:“墨香,对不起……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我真的很开心,很……快乐……可今生我注定辜负了你们……若有来世,我只愿……我只愿一切重头来过。到那时,我定要全心全意,纯纯净净地,做你的好、好姐妹……此生……再见了……”
  “不……”我哭叫着大喊出口,猛然间只觉一阵飞沙走石,乾坤挪移,天地瞬变,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快速扭曲着,昏天暗地,地动山摇。
  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静谧的林子中,耳廓畔清风习习,头顶上云卷云舒。而八皇子正阖着眼安静地躺在我怀里。
  若不是脸上泛滥的泪与八皇子嘴角边那不断涌出的血,我甚至怀疑方才那真的就是一场梦。
  但如果那不是梦,我们不应待在东皇山里才是么?为何转眼间便到了此处?
  我用鼻子微微一嗅:此地清明干净,没有丝缕仙魔之气,倒是弥漫着浓浓的烟火俗尘之味,想必是到了凡间。
  可为何我们突然降临到了人界?
  妙镜……我心中一个激灵。
  难道是她……是她最后使了那移行幻影之术,将身处险境的我们送了出来?
  “八皇子!八皇子!”顾不得再想,我轻摇着他的身子,高一声浅一声地叫唤,眼角的泪珠还未擦干,声音颤抖得不行。但八皇子像是沉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反应。我伸手往他的脉上一探,发现他二十万年的修为竟所剩无几!
  帝俊那最后一击诚然威力强大,但彼时他已重创在身,区区一掌也万不能散了八皇子一身修为。如此想来,魍魉的那记夺魂掌势必早已将八皇子打成了重伤。而八皇子这倔性子,竟逞强着拖着这般伤身大战东皇山……
  呆望着八皇子苍白如纸的俊脸和那具渐渐冰凉的身体,我只觉全身一阵热一阵冷,泪水又开始流个不停。一个阴森可怖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着:他会死!他会死!
  “你住口!”我捂着耳朵仰天大叫,却兀地被繁茂枝叶缝隙中漏下的一束天光刺了下眼睛。刹那间,一个遥远陌生的词突然闯入心田:双修。
  记得师父东华帝君曾说过,双修是凡人和妖精修炼内丹提高修为最为快速之法,但对于已拥有内丹的神仙来说,双修并无多大用处。再者神仙一向推崇‘清心寡欲’,是以不同于凡人妖精的双修可互相进益修为,神仙的双修只能互渡修为,乃此消彼长的损己利人之法。由此,若非到必须紧要之情况,神仙万不会进行双修,就连在繁衍后代之时,神仙们都只采取相互融合内丹之法以缔结株胎,甚少有身体交合之况。
  因着此缘由,东华帝君对这双修之术自然不作提倡,授业时,对此法的阐述自然也只是这般寥寥数句,点到即可。加之我在幻化成人形之时,体内竟已神奇地拥有了一颗内丹,从而不再需要修炼,再者自己一向博闻而不广记,学东西如水过鸭背,是以
  好在双修一法听来玄乎,然则形式上却与凡人的闺房之乐差不了多少。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真正的鸳鸯交颈我是未见过,好在世间有一样神奇的物什——春宫图。
  这春宫图虽乃仙界禁品,但若是想看,还是有的。
  当年不才本仙正值叛逆时期,从旁人手中好死不死也刚好翻阅了几本。可当初看完后,心中不是没有后悔的。因着图中那对男女翻来覆去来来回回的就只是那几个动作,看着实在枯燥无趣,远比那戏曲文学或闲闻野史要乏味得多。是以阅了几回也就物归原主,再不去碰了。
  可见天下凡事果真皆是有因果缘由的。现在想来,真该庆幸我彼时的叛逆,若非如此,眼下便真不知要如何才是好。虽然对于双修术能否救活八皇子一问,我心中也是十分忐忑,但现下已是水尽山穷走投无路,只得死马权当活马来医了。
  思及此,我开始悉数褪下两人的衣物,凭着回忆里的春宫图,慢慢骑上了八皇子的身子,循序渐进地,一面抚摸他,一面徐徐往他嘴里过渡真气,万不敢错漏半步。
  这原是一项忒专业忒神圣的修行**,但说句实诚话,本妖竟可耻地害臊了。
  摩挲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我已是全身燥热,气喘连连。好在八皇子此时也有了反应,因为我看到他身下的那团异物终于似春宫图里所画那般,宛如雨后春笋一样站立了起来。
  “呼——”我如释重负地大舒一口气,满心欢喜地就着记忆进行下一步:用手扶着那东西,一骨碌用力坐了下去。
  瞬时间——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
  痛!
  撕心裂肺的痛。腿间的胀痛感如同一把大刀,劈断我身下所有神经,直冲头顶。
  原来双修是这般疼痛,怪不得神仙们如此排斥,怪不得春宫图里皆是那般狰狞纠结的表情!这是什么劳什子术法,实在是太、他、娘、的、痛、了!
  我疼得呲牙裂嘴,正泪流满面欲抽身出来时,却听到八皇子口里逸出一声叮咛,退出的动作随之一滞。
  心底的暗咒霎时被愧疚所填满:“墨香啊墨香,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八皇子,可八皇子为了救你连性命都不顾,你所承受的这点痛苦又算得上什么?”
  我心中将自己来回暗骂了两三遍,遂深吸一口气,果断抬起手揩掉方才疼出来的眼泪,再一次重重坐了回去。待疼痛稍稍缓和后,便咬紧牙关开始研磨起来。
  过了半盏茶,八皇子的面色开始有些红润。我能感到自己身上的修为在源源不断地流入他体内,身下的躯体也越发温暖了。
  这法子果真有效!
  我心中狂喜,也顾不得下身的剧痛,咬着已破了皮泛着血珠子的嘴唇,憋足了劲拼命摇晃。在最后的时刻,只觉一股热流猛地在我体内爆炸,而身下那一双紧闭的眸子,终于缓缓睁开来。那深不见底的两汪黑潭里,此时竟闪烁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血红迷离的神采。
  “你醒了!”我心惊胆颤一把搂住八皇子的颈脖,终究张口大哭了出来。
  身下的人却一片沉默。
  抱着八皇子哭了许久,感到他稍稍将我拉开些距离,便顺势仰首一望,却见他眼里尽是惊讶,尽是震撼,尽是……一片我看不懂的颜色。
  我抬手在他怔愣的眼前晃了晃,紧张道:“你怎么了?”
  “墨香……”八皇子隐忍的声音竟透着一丝痛苦:“你可知自己在做甚么?”
  “嗳?”
  我隔着一幕眼泪,低头看了看两人身体结合之处,又抬头凝了凝他已然扭曲的俊脸,且惊且惑:“自然是知道,不是在……双修么?” 


☆、30妙镜之番外

     静夜幽长,相思繁乱,挑灯伫立,待君一晌顾盼。天光云影,不与徘徊,三生守候,换君一次回眸。乱红过,幽香远,斯人去,情难落。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
  —————————————————————————————————————————
  妙镜的出世与旁的仙人有所不同。旁人皆是由娘亲的十月珠胎里孕育而生,而她却是平白无故打一面昆仑镜中蹦跶出来的。
  因着此层缘由,妙镜总觉得自己输在了起点上,加之又缺了亲友的督促,从此课业也慢慢懈怠下来,未想这一懈怠,便拖拉了数十万年。是以,虽作为一个上古灵仙,妙镜的武功与修为却是浅薄得很,除了那打出生起就会的移行幻影,再不见得有其他了不得的法术。如此循环反复下来,妙镜更是越发的自卑。
  数十万年来,尽管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好在妙镜性子腼腆,羞于言语,素日便干脆躲在镜子里打坐困觉,鲜少出来与人交际,以此倒也免去了许多纷争烦扰。
  妙镜常常在想,若不是遇见帝俊,或许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纵使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她会始终如这般可有可无地存在着,就同瑶池里那默默无闻墨迹斑斑的鹅卵石一样。
  若不是遇见他……
  其实略略算起来,妙镜与帝俊也不过打了两次照面,可奇妙的是,这两次都恰恰好好地,撞上了他最狼狈的时刻。
  彼时,帝俊已被夺了帝位,虽在九重天尚留有一方殿宇,但其境遇可想而知,墙倒众人推,听闻是过得那个坎坷凄凉呵。是以到了后来,帝俊一咬牙便回到了妖界去,天庭也不常待了,只在有盛大宴会时偶尔上来几回。
  妙镜就是在那个时候碰见了他。
  第一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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