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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仙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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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正念坚固
阆风苑仍就是鸟语花香，尘依回来的时候，攸若和攸阳也恭恭敬敬的拜上，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一样，蛮蛮也当是往常，谁也不曾提起她要离开的过往。
本就是被激起的，看了人世无常之后，她还真有些心惊胆战，再看了凌纤尘的指点苍生，她也觉得似乎自己多虑了，自己一个无名之辈，还是好生修习的好。
等她翅膀硬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再去报这恩情，现在左右她也只能待在昆仑山。
无限河山泪，谁言天地宽来着？
筱筱和来阆风苑的时候，绝口不提尘依出走的事情。
只是问她去了哪里散心了，竟也不带她，尘依知道这是给她台阶下，也不避讳，实话实说。
筱筱跟小玄鸟玩的热闹倒是不理，点头轻笑。
“素妹妹不觉得人世艰险吗？你父王如何给你定了这么一门亲事？”
“父王哪里会看是否凶险，自然是那洗烟阁有大把的法器，四海龙宫皆以天界的照拂为福泽，虽以东海为尊，但却没得什么实际的好处。也是亏空，父王不过是借着洗烟阁在人间势大，又有法器可用，多点供奉罢了。”
“你母后竟也不管吗？”
“母后心思都在哥哥身上，哪里有我半分余地。”
尘依见眉眼低垂，就也不好再问。
“不过幸好那攸辰是极好的，他家浑浊不堪，倒也不干你事，你和攸辰都是修仙的。”
“二姐，你这去了趟尘世，似乎通透了不少。怎么？仙尊给你上课了不成？”
“切，哪里用他上什么课，我看那洗烟阁除了攸辰，竟是些人心险恶的。”
“攸辰师兄的确心思澄明，不过他也明镜，一心修仙，哪里会儿女情长。”
“不是不会儿女情长，是你呀，心有所属，给了人家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二姐！你不是不记得过往了吗？怎么知道我心有所属？”
“虽然不记得，但你给我描绘大泽云梦的时候，可是绘声绘色，特别是紫罗袍共黄金带，眼睛里发光呢。”
“二姐！”
半分娇羞，女儿家的心事总是诗。
凌纤尘来的时候，已经回去了。
筱筱躺在尘依的腿上，尘依正在捋顺她打结的头发，筱筱怀里抱着小玄鸟，正在慵懒的睡觉。
“你这做娘亲的，在这里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今日阳光温润，如何就能风寒了？”
“筱筱又在和你撒娇。”
“我女儿不和我撒娇又去和谁撒娇去！”
凌纤尘摇摇头，“她没睡着，不过是贪你这阆风苑晴天光润，顺便偷个懒而已。”
“你怎么知道她没睡？”
“小眼睛叽里咕噜的，是吧？筱筱？”
筱筱听的瞒不住凌纤尘了，才又伸了个懒腰。
“哎呀呀，怎么睡着了呢？哎呀呀，小玄鸟，咱们可要误了练功的时辰了。快快，咱们走啦。”
真是装的？
尘依咬牙切齿，难为她在这半天母慈子孝了。
“好了，你也别被她糊弄住了，赶紧修习定力去吧。”
“那定力究是要怎么修习？”
“正念坚固，净水无波。”
凌纤尘仍旧带她去了燎风台。
尘依屏气凝神，坐在燎风台上气沉丹田。
呼吸均匀，眼睛微闭，似是打坐，凌纤尘说让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却又让她注意感受漫天雪飘。
尘依的睫毛上落了分外多的雪，一不小心也已白头。
凌纤尘陪在她身边，也像是一尊雪雕。
令仪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一动不动，一度以为是遭什么迫害了。
“师兄，你们没事吧？干嘛呢？好好的大晴天，怎么还飞雪了呢？”
凌纤尘睁开眼睛，睫毛上的雪从间隙掉落，再从脸上叽里咕噜滚下去，若是女子，必然心动，不过令仪只觉得诡异，什么情况？
尘依也听到了令仪的惊诧，本想起身打个招呼，却被凌纤尘喝止了。
“刚刚说让你练习定力，怎么又起身了？”
尘依没等睁开眼睛复又闭上了，抖落了半身雪。
“不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干嘛呢？哦，我知道了，罚她呢是不是？”
“没有，是让她练习定力？”
“练习定了，你让后山下雪干嘛？把我吓一跳！以为后山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了呢。”
“师弟，你也应该修习修习定力了！”
“啊？我？定力？呵呵。师兄，你们慢慢修习，我不打扰了。”
出了无尘殿，令仪是深呼吸一口气。
什么个情况？
练习定力用得着在后山下个漫天大雪吗？
这是什么？一不小心大白头？
哇哦，师兄真是六界无敌的腹黑王！
知凌纤尘者，莫不如师弟令仪。
千秋万岁的，相携相扶多年，他们师父当年是最看好凌纤尘的，只不过这家伙虽然仙姿超群，却对管理山务非常不上心，经常是袖手旁观。
以至于最后，这个细心的令仪是越发看不下去了，本想着帮凌纤尘分担一些，不过到最后却是凌纤尘都甩给了他，他的确是乐此不疲，但对于师兄有时候冷若冰霜，但现在对尘依一门心思，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
“刚刚只是令仪来了，你就坐不住了，这又如何能禅定？”
“我想着打个招呼吗，怕失了礼数。”
“失了哪门子礼数？那些风吹草动你只当是过眼云烟，不能往心里去。”
“你说的倒容易。”
“若没这定力，你那些仙泽灵力都是虚无。妖魔鬼怪并不是挑对手的，不会因为你只能遇神杀神或者名号超群就饶过你，你要无惧。”
尘依咬了咬牙，凌纤尘说的在理。
她这几次打架都是吃了小妖精的亏，万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地犯错了。
又过了一会儿，筱筱也蹬蹬的跑来了，她平素是昆仑山的好奇宝宝。
看着后山下雪了，便偷偷跑了过来，虽然昆仑山终年积雪，但也分四时，已经好久没有下过大雪了，筱筱当然想玩一会儿初雪。
只不过顺着下雪的云动就跑到无尘殿这边来了。
第93章 未卜先知
虽说师父说过，无尘殿不能来！
但是筱筱觉得这会儿素静，应该没谁能发现她。
也就在周边玩起雪来，玩到高兴大的时候，小玄鸟开始叽叽喳喳。
尘依听着小玄鸟的声音知道是筱筱偷跑过来了，不免担心，眼睛不断转动，睫毛上的雪开始簌簌的往下落，凌纤尘歪着头，弹了一下她的头发。
“又忘了刚才怎么说的，是不是？”
“没忘，但这是筱筱。”
“稍安勿躁，令仪定是知道筱筱会来，在无尘殿后面躲着呢，等筱筱玩的累了，就会被令仪抓回去。”
“你怎么知道？”
“如此沉不住气！事在人为，你若是好好子心里筹划自然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筹划！我筹划大事儿呢！”
“若你筹划的是大事，更要细细盘算每一个细节，不要像现在，天道轮回不会等你，岁月也不饶人。”
“你这样教我，不怕到时候我骗你？”
“你骗我骗的可不少。从一进崇吾开始，完是个小骗子。”
“仙尊名头挺大，不过这心眼可是小的很呢。”
外面的欢乐声逐渐消失，慢慢的听到了令仪的训斥。
然后又是一阵静谧，筱筱开始嚎啕大哭。
尘依咬了咬嘴唇，对于筱筱，无时无刻的不心软，此时的她如坐针毡。
外面令仪训斥筱筱，无尘殿内，凌纤尘在训导尘依。
“刚才怎么说的？”
“可是，可是筱筱哭了！”
“师父训诫徒弟，天经地义，更何况的确是筱筱贪玩，你若是此时包庇她，拿当师父的岂不是不用做了。”
“只不过是贪玩，仪主也太严厉了。”
“对筱筱，若不严厉些，她就要上九天揽月了。”
“筱筱又不喜欢那天宫的月娥，揽月做什么？”
“你这贫嘴能改一改就好了。”
“我是说实话呢。”
“你若能将所有的实话与我说了，我也当你是说真的。”
尘依此时不说话了，她又能说什么？
“仪主！不好了。”
这回声音上却是寒鸦，寒鸦虽说素日张扬，但却没到在无尘殿门口大吼大叫的地步，最多是藏在无尘殿不知哪里，偷看偷看凌纤尘和尘依罢了，今天这么高调着实不是他的作风。
尘依的耳朵又竖起来了，单纯的好奇。
凌纤尘觉得不对劲，自顾自的往殿外走。
尘依以为是昆仑山的什么山务，对于昆仑山务可没什么兴趣，这回她倒是禅定了。
“仪主，洗烟阁三公子报信，洗烟阁正遭妖王攻击，而是是率众军，攸辰和已经赶回去了。”
“什么？”
“我赶紧来后山找你，那三公子说话都哆嗦了，看起来的确是来者不善。”
“洗烟阁和妖界素来没什么大的过节，不过是小大小闹，怎么惊动了九幽？”
“无从得知。我是看你那徒弟攸辰素来待我如上宾，才来告诉你一声。”
“这两个家伙，光是他们去有什么用，那九幽岂是他们能招架的？”
“听那三公子说，他们家用了所有的机关暗器在撑着，一时半会儿倒是能撑住。”
“麻烦圣手帮我照看筱筱，我去趟洗烟阁。”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师兄？”
“洗烟阁我前日里去还没什么大的因果，九幽天生妖力，倾巢而出更是难打，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我也去！我也去！”
尘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他们的对话。
“你去干嘛？”
“劝劝那九幽！”
“他是听劝的主吗？”
“你别管了，反正去了我就要去，仪主，要不然你那徒弟可遭殃了！”
“本就是攸辰家事，有什么遭殃不遭殃？”
“我是说素妹妹啊！”
“哦！那你去，那你去！”
哎，果然这秋日里下大雪，就是没好事！
师兄，你可真是未卜先知。
虽然凌纤尘提醒过尘依到了之后不能冒失，但显然的尘依没听进去，她是担心失了阵脚。
“你娘亲都走了，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凑凑热闹？”
“呵，那热闹是能凑的吗？我娘亲那是担心我师姐，素姐姐。”
“你倒是精明。”
“没圣手能掐会算。”
“哦？怎么说？”
“没有怎么说，只是觉得。”
“小丫头，你若是没拜令仪为师父，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拜我为师。”
“您吗？让我拜冰族祖师为师？那可真是我的大光彩呢。”
“你如何知道的？”
这世上，知道冰族祖师的，唯有灏天，天帝，明安歌，连凌纤尘都无从得知。
“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我脑子里有你的身影。不过……”
“不过你杀神于无形的破坏力与今时今日仙风道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寒鸦突然变得冷漠。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就知道这些。我昏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和娘亲是在一起的，她如坠冰窟我也瑟瑟发抖，而且我看到你为她疗伤了，还有你喝酒的时自说自话，说自己是冰族祖师的话，喝酒喝醉时疯疯癫癫的话。”
“现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你不怕，我就此杀了你。”
“不怕。”
“哦，为什么？”
“我听到你说会助我娘亲成长，保她安康。”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是谁了？”
“从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你也明白，只要有我在，我娘亲死不了。若你想保她安康，那我必然要健康成长。”
“小丫头，你太聪明了，这可不好。你大可以不说这番话的，藏在心里就好。”
“为什么不说？如果不说，你岂知道我是敌是友。”
“诶诶诶，尘依说你多大来着？”
“我？早已比这天还大，只不过成这仙身的时间太晚，若是只算灵，我，叫你漂亮哥哥，不为过吧。”
“果然是出类拔萃的灵，筱筱，今天的话，我只当从未听过，以后，你仍旧天真烂漫，我也依旧仙风道骨，咱们，终有能够安稳的那一天。”
“我只愿她，好好的活着。”
“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连你也，无能为力吗？”
“你觉得如果我能做到，会让她出苦寒之地吗？”
筱筱明白了，她虽是个女童的模样，但早已看的清明，她的存在是个必然，她肩负的，不比尘依少。
天道，呵呵，这天道，着实要拼上一拼了。
第94章 洗烟阁四姑娘
洗烟阁三公子的报信内容还要从这妖界九幽山妖王一时兴起，说起
“听说那丫头杀了我妖羽军大半？”
“回幽王，昆仑山凌纤尘与那丫头各自杀了不少。”
“这笔账，咱们得跟他们算上一算。是替哪家扛下的？”
“人间，洗烟阁。”
“哼，他们是不知我素来讨厌人间，比讨厌仙界还招本王烦！”
人间，总是九幽从牙缝里说出来的，他不喜欢人间，非常不喜欢。
九幽此时手搭在九幽椅上，本来在闭目养神，听的是人间，就不得不睁开眼。
总说那洛水托洗烟阁打造的七玄琴是极品，九幽不过是想拿过来看看，自从看过尘依弹奏抚仙琴，虽说是当做法器制衡他的，他也总是对着音律有点兴趣。
七玄琴本也是没什么紧要的，他也没想真夺了去，就是如今听说尘依和凌纤尘联手阻止，才又眼睛了发光。
“不让我夺，我还非要！我倒是看看她去了仙界几日，长了什么能耐？”
紫罗袍共黄金带，站起来，又是一身能耐。
九幽在半空中转了两个圈，“又能练练手了，最近手痒痒。”
黑耀看着九幽，想笑又不敢笑。
“别憋着，笑出来！诶，对，笑出来！”
“幽王您又说笑了。”
“我才不说笑，杀了我多少妖羽军，她都得慢慢还给我！”
九幽是笑着说的，但眼睛发光和兴奋劲儿，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九幽亲自带着守殿的妖羽军，直奔洗烟阁，一路上眉飞色舞，若不知道还以为他去赴宴呢，喜笑颜开啊。
守殿的妖羽军，又称守羽军，是妖羽军里，最为上乘那些，说来也都和九幽的本体素有渊源。
法力和灵力都不是普通妖羽军能比的。
这些守羽军的将领又是黑耀，这简直是倾巢而出。
守羽军，羽翼光明欺积雪，风神洒落占高秋。
六面玲珑，八面威风，若不是那一身玄葬色的戎装，和脸上鬼魅的面具，断断猜不出来是九幽山的魑魅魍魉。
洗烟阁面对这种架势自然是怕的不要不要的。
本是让二公子出来应战，二公子一看，我去，那是妖王亲自挂帅，出去就是个死。
便做了缩头乌龟，死活是不肯出去的。
洗烟阁本就是靠着做法器屹立不倒的，如今人家一闹，就拱手送上，往后谁还敢来洗烟阁做法器？
现时，洗烟阁仍旧靠着木偶人在撑着，但他们也知道，前来的可是堂堂九幽山妖王，仙尊那日是不想伤了他们的木偶人，但这妖王可不在乎，几次三番就已经将这翎羽剑和罗刹刀卷到了一边。
眼看着机关重重都挡不住杀红了眼的九幽，洗烟阁主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战，洗烟阁里唯有一个四姑娘和爹爹一起拼上一拼。
九幽根本不怎么动，就已经挫伤了洗烟阁大半士气。
最可气的是四姑娘的二哥，他爹和四妹一出去，他立刻将大门紧闭，家宅里各种机关倾数而出。
漫天的乱打。
可怜了他那四妹妹和爹爹，一面要避着自己家宅机关，另一面还要与九幽周旋。
也终究是是实力悬殊，败下阵来。
洗烟阁本是与世无争，仙界魔界都会过来巴结的主，这些年来也结交了不少仙山派别，妖界素来小大小闹，洗烟阁也没放在心上，不知今日是哪根筋不对，怎么就磕上洗烟阁了呢？
“洗烟阁就这点能耐？早知道我收入自己麾下了。”
此时洗烟阁主咳着老血，他本是早该到寿命的，只是一直有仙界加持，法器纵容，也到了这个年龄，如今被九幽揍了一顿，自然是动弹不得，性命危矣。
四姑娘倒是还好，伤了筋骨，但也毕竟年轻，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洗烟阁大动干戈，她那二哥竟然将他们给扔在外面不管不问。
若是洛水的七玄琴在他二哥手上，说不定就双手给九幽送了来。
知子莫若父，还是她爹更胜一筹，将七玄琴早早的给了四姑娘。
平时洗烟阁二公子倒是仪表堂堂，现在却闹这一出，真是给洗烟阁丢脸。
不过三公子素来也野心很大，虽不至于像二公子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有点城府担当的，怎么也不肯出来帮上一帮。
“小姑娘家家的，就应该文文静静，将七玄琴拿出来，然后归家去吧。”
“哼，你当我洗烟阁是什么？容得你呼来唤去的！”
“现在还没看清局势吗？你们家啊，你爹快不行了，你那哥哥们都是胆小怕事的。”
“谁说！那是你没得见我大哥，我大哥可是昆仑山的大弟子！”
“诶呦，大弟子！我好怕啊！吓死我了！黑耀，她拿昆仑山压我呢！”
“找死！”
黑耀笑的邪魅，这姑娘看起来柔弱，没想到还挺有担当，若不是此时，他倒是想逗上一逗。
洗烟阁的老爹也是可怜，大公子天资聪慧但对家族事务没有兴趣，二公子每天想着篡权，三公子腹黑每天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四姑娘平时最喜欢的是与父亲一起研习那些法器的制作，偏偏自己又是讲究完美的，每天泡在法器池的时候比休息的时候多得多，洗烟阁最近两年多数法器也都出自四姑娘之手，洗烟阁主也是看重这四姑娘，奈何祖宗法制，洗烟阁又有规矩传男不传女。
阁主也是时常感叹，若其他两个公子是女儿，而四姑娘是个公子，就万事大吉了。
萌生传给四姑娘的想法不是一两天了，奈何是女儿身，阁主一直下不了决心，连昆仑山的昆仑雪宴也不敢带四姑娘去。
不过今天，阁主倒是坚定了，平时不说话的小四，今天如此拼了命，若今天洗烟阁能逃得一劫，必定将洗烟阁给了四姑娘。
四姑娘只觉得老爹一直在皱眉，以为是怕了那妖王，所以出声宽慰。
“爹，别怕，再不济，黄泉路上女儿陪你呢。只要有女儿一口气在，必定不会被这妖王坏了洗烟阁名声。”
“哎呦，还真是个孝女，既然这么念叨着黄泉，我就送你们一程！”
九幽戟亮了出来，刚要一击毙命，当即被一指白光给击了回去。
九幽细看了一下来的几个，乐了。
妖界篇即将开启，鹤身妖王，魑魅魍魉。
第95章 锦绣一生妖王传
三千粉黛后，寸草不生心。
………………
此时曾忆昔繁华。
万里帝王家。
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九幽本体是一只鹤，在大泽云梦的因果反复里，悟了些世间的悲欢离合。
投胎成人，拥有命运的权杖，称霸一方。
金戈铁马，琼林玉殿，万历帝王家。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九幽如此便能过的锦绣一生，圆了他成为人的梦。
花团锦簇，虽前半生戎马，后半生是心肝皆锦绣。
玉辇想回銮，正花覆，千官也明艳。
本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生，命运偏要给他一些垂帘。
给他长生不老的希望，他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动心，就万劫不复。
这半副面具下的额头的丹砂红痣，火红火红，和丹顶鹤头上的剧毒一样。
人都说仙鹤，可九幽偏偏生了一个九窍帝王心，帝王霸道，鹤王寡淡，冷冽和热烈互相焦灼，拧成了一颗妖兽才有的一窍妖王心，专裁独断，诡异多端。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荣华梦一场，功名纸半张，是非海波千丈，马蹄踏碎禁街霜，听几度头鸡唱。
兑了半杯花酒，那日，对影小酌，孤寂伤春。
“幽王许久不爱喝尘世的小酒了。”
“前些日不是去了趟尘世嘛。黑耀，你也应该去趟大泽云梦，柔和了许多。我就想起来，那时的玉笋持椒酒。”
“大泽云梦一直是柔和的，只不过咱们那时候只顾着打打杀杀，没欣赏而已。”
“打打杀杀多好，权谋，倾世，貌美如花的妃嫔，你说是有多想不开，当这妖王。”
“幽王许是醉了。”
“或许吧，只不过常用的金樽被顺走了，这小酒喝的也不是味了。”
妖界的九幽山，仍旧一副吊儿郎当，若不是半幅面具遮面，总以为他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实际上他也算是纨绔子弟，偌大的九幽山，数以万计的小妖怪，大妖精，羽林军。
都对他俯首称臣。
他每天坐在九幽椅上，看山河破碎，看乌云蔽日。
以前的日子也算逍遥，自从大泽云梦回到妖界之后，总觉得日子索然无味了些，黑耀每天毕恭毕敬，没人顶嘴的日子，还真是没意思。
本想去仙界逗逗那丫头，但又怕招来丫头厌烦。
思来想去的，还是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好，什么都不用想。
“黑耀，你说我做回人间的皇帝好不好？”
“幽王，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她说人间好，想起了些在人间的事情。”
“人间哪里好？都是些如蝼蚁的人，幽王万寿无疆……”
“好了，好了，黑耀，你别说了，你最能奉承我。”
黑耀在九幽面前总是羞涩的，这么多年，九幽身边最得力的就是黑耀。
从九幽做人间帝王开始，黑耀就是他的左膀右臂，看着九幽一步步从九窍帝王心到一窍妖王心，自己也从青葱到中年，从沙场秋点兵到高处不胜寒，再一起迈入那往后的千年，一步一脚印，一步一崎岖，都是他们俩个辛辛苦苦打拼来的。
人间的帝王将相驰骋沙场，妖界的林林总总诸多各自为王，被一个个收编，一个个打败，用了也只不过几年。
翱翔一万里，来去上千年，丹砂结顶煜有辉，咳吐璀错生珠玑。
紫罗袍共黄金带，帝王的威严犹在，爱那奢侈的帝王冠，还有纯金子做的酒器和盘中餐，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终究是人间享乐的帝王，就算是白骨皑皑堆起来的九幽山，他也能饮酒作乐一番，本就是看惯了杀伐决断，也听腻了温柔缱绻，这九幽山被他管的井井有条，金屋龙銮，这些年过的平静，也是休息一番。
若不是那一日被点醒，他或许仍旧忘记了结拜兄弟龙昭，被唤醒一些记忆有时候并不是好事，他很头痛，本是浪荡身形白骨骸的，突然有了羁绊，再然后遇上了那个一眼万年的女子，吸他魂魄，让他朝思暮想的姑娘。
这日子有时候就是这么遇巧，本来慢慢压下去的，被黑耀所说的洗烟阁部给搅腾起来。
他并不知道从小便对他有意，只当是龙宫嫡女，龙昭的妹妹，以前是当做自己妹妹的，后来，他越来越孤僻，战事越来越多，红颜枯骨，妖中豪杰也尽数都在他的手腕里，毕竟是从前的帝王，计策诡辩，善用冰法，如何不步步为营呢？
想停下来都难。
那时，龙宫除了龙昭兄妹再无旁的对他另眼相看，整个六界都认为又出了个疯子，邪魅的疯子。
额头上的丹砂红痣越来越朱砂，他一瞠目连他自己都害怕。
虽说仍旧是英俊高傲，但他不愿意让人提起那丹砂，曾经应该是仙界的无暇，现如今滚到妖界大地幽暗。
也是风华正茂，只不过他不敢面对心里那道疤，从金碧辉煌到幽暗歧途，到底是有了些落差，曾经的心比天高，天道命运却如此妖娆，唯有那半幅面具让他得以慰藉，参差的心。
到底是谁盘算了他？
是天道轮回还是谁刻意为之，他那帝王将相的星君命，是被谁无端端的改运，成为这一方枭雄，他不得而知。
还是他杀了太多敌人，白骨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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