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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帝释天[出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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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凰并未听出帝霄话中的不妥,只望着帝霄苍白的脸,祈盼的双眸,不禁微红了眼眶。她心疼又有几分欢喜,这般的卑微和惶恐,待爹娘一如从前的尊敬,可见中间没少废心思。如斯的步步为营,筹谋算计,不但不会让人生厌,反而觉得贴心。紫凰觉得自己当真是疯了,往日里最讨厌被人算计。帝霄如此,若在往日里定会大发雷霆,可此刻居然觉得甜蜜又温暖,果然爱恨都会遮人眼目。
紫凰深吸了一口气,斟酌了片刻,轻声道:“你先在此处养伤。等过些时日,我再带你回熙元府邸好不好?”
帝霄抿唇而笑,苍白的脸上,终是有了些许暖意:“你莫再骗我。这些年,你不知骗了我多少次。你便是不应我,也不能赶我走,我现在一刻都不想离了你。这些伤总会慢慢好的,只要你不气我,让我跟着你,我便心满意足得很。”
紫凰抚了抚帝霄的鬓角,苍白的唇,疲惫的眉角,微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顾虑,轻声道:“你莫要放心不下。我自来不是出尔反尔的妖,方才我不知你身上有伤,也一时屡不清思绪,才不敢应你。此事我们总该回熙元府邸,禀了爹娘与叔叔婶婶再做计较不是?现在我还有一些事,要留在凡间些许时日。你若怕我离了你,便先在凡间养伤,好吗?”
帝霄倚在紫凰肩头,慢慢地闭上了双眸,轻哼哼:“你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我便再信你一次好了。待我醒来,咱们再好好清算清算。”
明月高悬,夜幕中繁星闪闪烁烁,凉风徐徐,正是人间好时节。深山峡谷内绿树成荫,花开满山,暗香浮动。小小院落,虽失了原主人,却不见萧条。原本空寂的院中,因紫凰前些时候的闲情逸致,焕然一新。青砖绿瓦,崭新的门窗,新开辟的花圃内种满了各种花草。木制秋千,两株细小的柳树,迎风飘摇着。零星琉璃灯零星地分布院落四处,将繁花似锦的院落繁华点缀出几分温馨。
寝房内,昏黄的灯盏给人一种暖意微醺的感觉。不大的房间内,紫檀雕花木床占去了一半地方。角落案几上一株海棠花开得正好,正是不冷不热的天气,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空气中流转着极温馨的气息。
紫凰坐在床边,将药膏细细地涂抹在帝霄的后背上。灵药所过之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却不彻底,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帝霄侧着身子,睡得正熟,紫凰每次细微的动作,都会让他不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直至将整片后背都涂抹上,紫凰才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轻吐了一口气,动作细微地将帝霄放平。
帝霄虽还在沉睡中,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紫凰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这才逐渐地放松了紧蹙的眉头。紫凰见哑然失笑,那双漆黑的眼眸,犹如冰雪消融的春日,说不出的温情与眷恋。紫凰这样注视帝霄许久,捋了捋他鬓角的乱发。当她的目光触及他耳垂上的流苏耳坠时,动作不禁顿了顿,抿唇笑出声来。
帝霄自小喜奢华。浑身上下衣袍佩饰一日三换,只这宝石流苏耳坠,却几百年从未摘换过。那年,紫凰初到东天,正逢帝霄的寿辰。紫凰才被闵然赶出家门,身无长物。又不可能回熙元府邸准备寿礼,只一心想蒙混过去。紫凰打着主意生辰当日早早地躲出去,怎成想本该忙碌无比的寿星公,天未亮,只着亵衣,便蹲在了紫凰寝房外,一心等寿礼。
紫凰直至此时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乍一开门,迎面撞上了帝霄笑吟吟的脸,直恨不得一掌把他拍哭了。在当时紫凰的眼中,他那恬不知耻笑嘻嘻的模样,不吝于拦路抢劫。堂堂一界尊主、羽族太子,竟是这般地斤斤计较,视财如命。
紫凰虽身无长物,可浑身上下戴佩饰物均是极品,任何一样东西,俱是心头所爱,哪里舍得给他。紫凰很想打他一顿,扬长而去。可先不说帝霄身后不远处站着凶神恶煞的彭冲,只说当时孤身寄神篱下,也是不得不低头。紫凰站在原地,思来想去,挑来挑去,只得当着他的面,摘去了耳上所戴的灵宝——锦瑟和鸣。假情假意又谄媚无比递给了帝霄,并骗他说,这本是为他生辰准备的,后来想起来他非女子,戴不得这东西,便自己戴上了。
紫凰本打定主意,他并无耳洞,这宝石流苏又盘旋花纹的耳坠,是女子的东西,凭他一界尊主万是看不上这物件的。怎成想这厮脸皮奇厚,竟欣喜若狂地接了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满是贪婪之色,一对耳坠打量了足有一刻钟之久,喜滋滋地朝耳垂上来回比划。后来可能看紫凰的脸色太难看了,他才蹙眉歪头想了好一会,还了一只给紫凰。
紫凰拿着紧剩的耳坠,更是欲哭无泪。这锦瑟和鸣是一对一起用的灵宝,若只剩下一只,只能做个装饰。这可是祝融锻造的神物,如此这般被活生生地拆成残废,简直是太暴敛天物!紫凰的心头之爱,剩下了一只,戴也不能戴,用也不能用,扔就更舍不得了,唯有放在乾坤袋里闲置多年。
那日,紫凰将失去财帛的心伤化作悲愤,决定在寿宴中吃回来。不想却见寿星公一身火红双金色,浑身上下缀满了金银珠宝,绝世神器,浑身作响,活脱脱的一个移动宝库。再观自己身上不过三五件能看上眼的法宝,却被他生生抢残了一件,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再也吃不下一口东西。
帝霄喜滋滋地走到紫凰身边,故意侧着脸,炫耀的露出宝石流苏耳坠时。紫凰的心情瞬时被愉悦了。只觉得眼前这头蠢驴着实可笑,只一心贪财,却不懂循序渐进的道理,才穿的耳洞,哪里能戴耳坠,只能用耳钉先养着。帝霄那只戴着自己的灵宝,耳垂又红又肿的,似乎还有血迹,活脱脱一只猪耳朵。居然还能如此地兴高采烈,怪不得爹娘说凤子天生愚钝,习不得任何神术。这哪里只是愚钝,简直是缺心眼,傻透了!
昏黄的灯盏下,紫凰望着帝霄的目光越发柔和温暖。她的手指划过帝霄脸颊的轮廓,慢慢地放下手去。一道灵光闪过,紫凰的手心里出现一枚与帝霄耳上一样的耳坠。紫凰单手除去耳上的饰物,戴上了那单只的流苏耳坠,指腹再次划过帝霄的俊脸,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紫凰以往从未没想过,帝霄自来对物件极为喜新厌旧,这个耳坠几百年却不曾更换过的原因。如今想来,帝霄那时便清楚地知道,只他第一年的寿礼是自己的物件。后来的逐年的礼物都是娘亲从熙元府邸挑来的。相识的几百年来,帝霄极尽所能地讨好自己,自己对帝霄给予的一切,都受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往日里更是对他的种种优点,视而不见。直至后来两人交恶,紫凰多少次地后悔,当初不曾待他好一些。实然,这里面已有许多不知名的心动和感情。
那些后悔与懊恼,何尝没有失去后的恋恋不舍与恍然大悟。本以为自己便是失去天地间的一切,都不会失去帝霄的好。本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便可不必珍惜。本以为两人的感情,天长地久永远不变。怎知道失去时,却也是那么令自己难以接受。那时也许自己早就明白两人的友谊并非如此单纯,只是对夙和百年来的执着蒙蔽了双眼。
紫凰一心只想尽力地追寻夙和的脚步,故意忽略了心中对帝霄的不舍和感情。当一次次倾尽所有努力时追求夙和时。当夙和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拒绝时。直至走到失败的最后,紫凰终于有了对夙和死心和离去的理由,才不至于那般地悲痛欲绝,因为在那时紫凰依然觉得帝霄会一直等待,一直站在原地不曾离开。紫凰以为自己的退路一直都在。
紫凰真正的绝望,不是夙和,却是来自彭冲的截杀。来自帝霄不顾一切玉石俱焚的态度。那时紫凰潜意识里,才明白,失去夙和,又失了帝霄,实然已经失去了一切。是以,紫凰才会不顾一切地抵抗着彭冲,便是死也不愿再去面对这些一无所有的失去。可惜一切的一切,直至千帆过尽,才能想得如此明白,如此透彻。
那日醉酒,紫凰清楚的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是帝霄。那夜,她被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动作吸引着。帝霄举手投足间致命般的诱惑,便是紫凰最爱夙和时也不曾有过。紫凰内心处将两个男子的不同,分得极为清楚。夙和从不会与自己心意相通,更不会为自己退上一步。夙和会每次坚持着那可笑的界限与理由,爱而不敢,拼命抗拒着两颗心的靠近。夙和将世间所有一切分成三六九等,内心深处下意识着排斥嫌弃一只妖怪的钦慕。
帝霄却从不管这些,是妖、是人、是魔,哪怕只是一条蛇。他的眼里俱是紫凰一个,再融不入旁得。自己一个眼神,一句欺骗,一个时辰的相伴,便可让他喜乐开怀。当紫凰逐渐明白爱与喜欢的真谛时,再次面对帝霄时,便忍不住被他诱惑、吸引着。紫凰冷眼看着他为自己伤心而心伤,为一个眼神而喜悦,为一句话而愤怒。那种复杂的心情,让紫凰忍不住地伤害着他,却又忍不住靠近他。
直至后来,那种诱惑般的吸引,强烈到让紫凰恨不得将帝霄吞之入腹,同死同生,却又不敢确定他是否如往昔一般依然等待着自己的回眸。紫凰迟疑过、愤怒过、也伤心矛盾过。因为他是帝霄,几百年来,紫凰独自一个的帝霄,是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欢爱,才会在次日醒来想也不想,便要回家同爹娘说提亲之事。后来两个人几次吵架,直至一走了之,何不是一种被拒绝后和前途渺茫的恼羞成怒,以及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的逃避呢。
紫凰的指腹一遍遍临摹着帝霄脸庞的轮廓,微挑的眼角,暗淡的金色刻文。那苍白的嘴唇,含着笑意和满足的眉宇。紫凰不知看了多久,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慢慢地躺在了他的身畔。
紫凰侧着搂着帝霄的腰身,不禁笑了起来。这便是得一心而得天地的感觉吧,如此甜蜜又充实。在夙和身上尝到的患得患失,惶惶不安,全不复见了。和一个一心爱着自己的男子在一起,竟是如此安全与舒适,不思所有烦恼。
彭冲悄声的走进们,鹰眸瞟了眼紫凰含笑而甜蜜的神情,面上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紫凰侧目望向彭冲,也有写讶然,不禁疑惑的看向彭冲。
彭冲侧了侧眼眸,冷哼一声:“莫以为用些灵药便没事了?这乃百炼鞭所伤,神力尚且无用,况灵药乎。尊主背着一身伤来回奔波数日,你却躲在此处逍遥自在。天下女子何其之多,紫凰少君可是彭冲见过最狠心的一个。”
紫凰坐起身来,眯眼看向彭冲,冷哼:“他所受的一切,均是心甘情愿为我所受。你便是不平,又能如何?你若有本事,拆散我们的便是。”
彭冲摇了摇头,难得没有敌意地看向紫凰,沉声道:“我极不喜你。”
紫凰愕然冷笑:“彭冲战神自来光明磊落,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的不喜,我已经知道几百年了,你大可不必,如此正式地再通知我一次。”
彭冲望向紫凰:“在我眼中,天地三界所有女子,哪怕是修罗魔女,尊主也是娶得,惟你紫凰府君娶不得。”
“这次怕是战神要失望了,三界男子优秀者何其之多,可我现在却只愿嫁帝霄一个。”紫凰看了眼彭冲欲言又止的模样,哼道:“战神大可畅所欲言,熙元府邸专门治伤镇魂的万年檀香,便是帝霄神力过天,也决计是醒不来的,想来你家尊主最少要睡个三五日了。”
彭冲微微松了一口气,娓娓道:“你遁世百年,对尊主所作所为一无所知。自我亲见尊主六亲不认,狠辣无情的模样,早已不得不认命了。百年来,若说天地三界,尊主内心还有何惧,惟你而已……惟你可让他收敛杀戮,可免去坠魔之苦。惟你可让他不再喜怒无常,无所畏惧,胡作非为。”
紫凰防备地看向彭冲,谨慎地说道:“战神从不说无目的的话,不做无目的的事。突然这般的殷勤,倒是让我惧怕得很。你何不一次将话说清楚?如此遮遮掩掩,倒是失了往日的坦荡和风度。”
彭冲继续道:“那日你醉酒。从开始到最后,你都清楚地知道,你身边的男子是尊主。从儿时到现在,你歆慕他,只因你心中笃定,他非你不可。是以,那夜你顺水推舟,故意为之。实然,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未遇见那道人之前,你心里早有了我家尊主。可惜你年幼懵懂,不懂心中依恋,才会错过那么多。”
紫凰怔愣了片刻,恼羞成怒喝道:“胡说!我自小到大,活得最是通透!怎会不明白爱和喜欢的不同之处,怎会弄错所爱之人!”
彭冲不曾回避紫凰愤怒的双眸,沉声道:“自尊主化身之日,自你们相识。我从未离开过尊主半步,你们两之间的事,天地间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以前我心有私欲,不愿点破,直恨不得你粉身碎骨。直至百年来,我相伴尊主左右,看着你碎丹后,他的一切变化,才知自己错得离谱。”
彭冲顿了顿,涩声道:“我曾无数次后悔,当年所作所为。当时我若放开成见,愿意多开解尊主几句,而非接了命令,便毫不犹豫地截杀你。断不会有百年来的一切,我明知尊主心中挣扎与魔障,却因族仇与防备,而眼睁睁地看他掘墓自焚,走入深渊的边缘。”
紫凰皱了皱眉:“你的内疚与自责只是出于卫首的职责,与我并无关系。你休要以为自己了解我们的一切。我是儿时便知道帝霄对我的好,这些年我也从不愿欠下任何人情,有难处时对爹娘都不愿开口,唯独对帝霄多年如一日的予取予求。可那时我对他也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紫凰感觉出彭冲目光的愤怒,不禁哼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必你这个外神来指手画脚。至于彭冲战神心中所虑最深的,是担忧我会为截杀之事,秋后算账吧?”
彭冲咬牙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是惧怕你秋后算账,才开口说这些的?”
紫凰却摇了摇头:“你虽敌视我,却不至于如此胆小卑劣。这些年你来我往的算计,我对战神的光明磊落毫不怀疑。截杀之事,你大可不必内疚,我自然知道你在最后的关头已萌生退意,有心想放我一条生路。只是我正气怒交加,觉得被你践踏了尊严,才逞强一拼,自碎了妖丹。你非偷袭,又非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所以我碎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彭冲鹰眸微动望向紫凰的目光,终是柔和了下来。片刻后,彭冲却又换了一种神情,冷声道:“哼,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尊主相识甚早,男女之情不开窍。当初你一味任性,心安理得从尊主身上索取,何不是笃定了我家尊主非你不可!”
“你少小离家,几百年来在三界中随心所欲如鱼得水,可知尊主曾为你废了多少心神?你聪慧剔透,又怎会不知道尊主的真正心思!我家尊主看似精明,可到了你的身边,便笨拙迟钝,思绪全无,万事被你牵着走!你故意装作不知,利用尊主的痴恋,将他呼来喝去,拿捏在手心里,多加利用算计!”
紫凰鼓着脸颊,瞪着彭冲,冷笑连连:“我才说了不秋后算账,彭冲战神便毫无顾忌地倒打一耙,倒真真的好手段!先不说你说得这些对不对,便是事实如此,你又能如何?我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卿何事!你有什么可不满,委屈的!”
彭冲轻蔑地撇了紫凰一眼:“莫以为我家尊主非你不可,我便会高看你一眼。你们龙蛇族类,生平最喜奢华美色。你儿时看似不在意尊主,实然心中对他早有垂涎。你这个好色又贪婪的蛇妖,曾多少次忍不住咬了尊主的脸,哪一次不是动心所为,你以为我一无所知吗?”
紫凰涨红着脸,怒声道:“你胡说!你这般地抹黑诋毁,真真失了往日的风度!战神说话还要三思,莫让我因此而看不起你!”
彭冲冷笑:“龙蛇爱美色又喜强者。尊主以往空有一副好皮囊,到底身体羸弱。事实虽是他处处护你,可你却以保护者自居。你不以为那是喜欢和爱,故意忽略了自己的不舍,才造成了后来的种种。你莫要一味否认,为何不回头想想。幼年与尊主几百年的朝夕相伴,他为你刀山火海,你心中哪次不欣喜甜蜜?”
紫凰怒极反笑:“彭冲战神说这些,到底是何目的?即是抹黑我,也要等帝霄醒来才是。如此这般私下来,不痛不痒,反倒让我这睚眦必报的龙蛇族记仇,你又有什么好处?!”
彭冲咬牙:“我只是帮你看清楚自己的心!那道人虽有一副好皮囊,看似强悍,但生性固执迂腐,又自私成性,绝非你的良人。若你将来有一日,再摇摆不定,心生疑惑,便多想想今日我们的对话,好好理清楚自己的心!”
紫凰心中的气怒慢慢消散了,淡淡地撇了彭冲一眼,毫不在意地冷哼道:“不管我心中有谁,到底是我的私事。凭我和战神的私交,战神还管不着这些!”
彭冲怒道:“你这蛇妖好生糊涂!那道人天生一副惹人艳羡的好皮囊,当初你不过是一时被他美色所吸引,又在他手中吃了一次大亏,妖力不敌,便觉得他是强者。你所谓的爱恋,实然不过只是对强者的崇拜。”
紫凰怒然而起,愤愤道:“胡说!我何曾是那种只慕美色的女子!夙和的好,岂是你圈外之神能懂的!夙和虽不是个好情人,但身为男子顶天立地,无愧天地众生。人格中的魅力,你又岂能懂得!”
紫凰不知想到了什么,怔愣了片刻,怒声道“好一个战神彭冲!原来当时我在他手中吃亏,你便在左右!方才我还说你光明磊落,不想你却如此卑鄙无耻!身负守护之责,却不肯伸手相救,眼睁睁地看我受了那些苦楚。今日却拿来当由头说我,你便不怕帝霄知道了当日情形吗?”
彭冲难得有些心虚,小声道:“不过几句话,便诈出了你的真心,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只想嫁我家尊主,现在又说起来别家的好来!”
紫凰怒:“什么真心!这是公道,便是我不再爱他,也不许你百般诋毁他和我!”
彭冲浑不在意地撇了紫凰一眼,冷笑,“我何曾有诋毁你!贪恋美色便就是你的秉性。那日若你栽在生性丑陋的别家,依你的性格,卷土重来还不将他抽筋拔骨?”
紫凰挑了挑眉头:“是以,你这是来挑衅的吗?”
彭冲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将成为我天羽界的凰后,我犯不着如此挑衅你!我不过是提醒你,你与那道人最是如胶似漆时,却依然会因拜寿进不得东天的大门,久久徘徊,心生失落,不肯离去。那时,你只为了想见我家尊主一面。你知道自己喜欢道人时,看见我家尊主,不还是一直想亲近,被他迷惑。你在小仙山,与道人相依相伴那些年,心底何不是曾心念我家尊主?”
彭冲深深看了紫凰一眼:“故,你心中自始至终喜欢的爱的只有我家尊主一个。即便将来那道人如何厉害,如何尊贵,都不是你心底喜欢的男子!我来说这些,是省得将来某一日,你被繁华与热闹遮了眼,懵了心,再次摇摆不定!”
紫凰大怒:“平日里只以为战神耿直坦荡,不拘言辞。不曾想战神却还有指鹿为马的本事,我与帝霄相交数百年,可谓朝夕相伴,情深意重得很。便是迷恋夙和时,我惦记他,有何不妥?!更何况,我变心不变心,心中有谁,和你有何关系!你为何紧追不放,一直抹黑于我!”
彭冲道:“若非被我说中了心事,你又何须像被踩着尾巴一样,恼羞成怒。”
紫凰咬牙道:“难道我还要安坐在这里,等你冤枉不成?什么天界第一战神,端是卑鄙无耻得很!这般的处心积虑,指鹿为马,不知又在憋什么坏!以为我会上当不成!”
彭冲冷哼:“你以为你多坦荡无辜?自小就是贪慕虚荣,好美色的秉性!现在装那么清高作甚?往日里尊主总是绞尽脑汁装扮自己,又是为何?你当真以为尊主不知你极喜欢他的模样吗?你需知道,我家尊主非你不可,已是天大的福气,莫要得陇望蜀,肖想更高的一层的位子!”
紫凰站起身来,怒声道:“什么肖想更高的一层!你这番话说得极莫名其妙!你便如此笃定我会对帝霄忘情不成!你口口声声的那些证据,不过只是证明你对我的不信任,证明你自己的心虚!当真是可笑至极!”
紫凰愤慨不已,心中憋屈至极。可事实却是自己幼年素行不良,帝霄见自己多番情不自禁,又极喜欢在在自己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长大后,帝霄更是若有似无的施展凤族的魅惑之力,自己是不可控制的咬了一口又一口,这些事实都否认不得。但彭冲如此污蔑自己当初对夙和的一腔爱意便也罢了!可又自以为是的揣测,自己的喜新厌旧,贪慕虚荣,不能长久,端是可恶至极。
紫凰正欲开口,手腕上紫金铃轻响了一下。紫凰一惊,摸了摸手上的紫金铃,侧目看向彭冲,沉声道:“你若不放心我,你家尊主,你自带走。我现在有些急事,待我办完事后,亲上东天,和他好好地说清楚!”
彭冲道:“熙元府君这是无理可辩,临阵脱逃吗?你若现在便生了离弃之心。信不信,你前脚走,我便不顾尊主神魂沉睡,将他弄醒,追你上去?”
紫凰无比烦躁,却又不得不开口道:“你休得乱来!帝霄虚弱至此,神魂皆是疲惫至极。这万年檀木极为霸道,他若强行醒来,定会加重伤势。你先让他在此睡上一觉,我当真有急事,若无阻碍,一会便能回来。”
彭冲皱眉:“你历来素行不良,让我如何信你!”
紫凰急声道:“你休得一直咄咄逼我。帝霄性格执拗得很,莫说我此时心中有他,便是我心中无他,他也会紧抓我不放。我们之间的事,你并不明了,也莫要替他心急,胡乱猜测。我真应了他,必然是打算长长久久。我亦然是死过一次了,尘世繁华再也不会入眼了。虽然不知你在担忧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不管多高一层,在我心中都不及帝霄的好,我会珍惜他的。”
彭冲看向紫凰,想了许久,轻点头道:“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毕竟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你此去自己小心些,羽界十二卫还在树族未回。我又无暇分身……不知为何,此番的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树族毫无凭借也太过胆大妄为了些。”
紫凰将被子给帝霄掖好,捋了捋他鬓角的碎发,轻声道:“若他醒了,便给他再上一次药。我先去将醉生带回来,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彭冲道:“尊主这里,你无需太担忧了。那棵柳树说不定还有转机,你碎了妖丹,尚且无事。她若有机缘说不得,也能活下来。我观妖王神态,眼底并无担忧你之色。若你真有事,他恨我家还来不及,莫说尊主只在熙元府邸负荆跪了一个月,便是跪上一辈子,妖王与金仙也万不会应允你们的婚事。此事必有蹊跷,说不得是你因祸得福,得了大机缘,却被妖王怕有心者窥探,而隐瞒了下来……”
紫凰闻言,不禁回眸看向帝霄,轻声道:“你说帝霄在我家跪了一个月?”
彭冲露出一抹苦笑:“可不是负荆请罪,日夜跪在院中月余。妖王一直不松口,陛下恼恨至极,提起百炼鞭生生将尊主狠抽了一顿。这才让金仙松了口,允了你们的亲事……天地三界也唯有尊主,可为一个女子不顾尊严与脸面,痴缠筹谋,步步退让……当时只将金仙心疼到落了泪。”
紫凰凝望着帝霄的睡脸,手掌划过他的额头,轻轻地笑了笑,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她的指腹恋恋不舍地抚过他的脸颊,许久,方才收回了眼眸:“你先帮我守着他,万事待我回来再说。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下了,若要答复,待我回来,定然会给帝霄一个交代。”
彭冲微怔了怔,点了点头:“还请少君尽快回来。”
“战神大可放心。”紫凰又回眸看了帝霄一眼,这才转身出了寝房。
紫凰离去,屋内一切,仿佛瞬时失去了温度。
彭冲望着紫凰离去的方向,一双鹰眸越显复杂隐晦。不知过了多久,彭冲缓缓走向帝霄,一眼过去,大惊失色。只见帝霄乌黑的长发隐隐可见紫色,眉宇间说不出的痛苦之色,却是醒不来的模样。
彭冲心中震撼无比,蓦然回神,抬手打出一道道光圈,送至帝霄身上,压抑住他身上的突然爆发的魔性。一波波的神力,不知传输了多久,彭冲额头已溢满了汗珠,帝霄方才平静下来。只是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却已是黑中带紫,可见离成魔也只差一步而已。
帝霄几乎耗尽所有神力,才极为勉强地睁开了眼眸,咬牙道:“你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事!你们到底都瞒了我些什么!”
彭冲不想睡梦中的帝霄,居然能听到外面的话,心中又惊又惧:“尊主万不可再抵抗这万年的镇魂檀香!若想知道什么,待你醒来,彭冲定会细细告诉你。”
帝霄因痛苦,不禁闷哼一声:“……你深知她对我有多重要,你若不说,我如何能安心!”
彭冲鹰眸微微有所动容,沉思了片刻:“实然并无大事,只是……只是得妖王令,帝释天许是要提前归位了……”
帝霄紧蹙眉头,低声喝道:“帝释天回归与紫凰有何关系!”
彭冲看了帝霄一眼,慢慢垂下了眼眸:“夙和道人的真身,便是帝释天……不过,尊主大可不必担心,方才我观少君的神情,似是早已对夙和忘情,断不会因他是天界之主,有所改变的。”
帝霄闻言,慢慢松开了眉头,侧目沉思了片刻,缓缓地闭上了眼眸:“紫凰自小便不是朝秦暮楚的性格。既说忘情,定不会欺骗本尊和你。这事却是你多虑,害我不知出了何事,随你般心惊胆战……倒不曾想,能听到紫凰的心声,你做得很好……”
彭冲低声道:“尊主说得极是。我对少君不如尊主了解得深,有些未雨绸缪了。尊主万莫为此伤神了,也省得少君回来又要担忧你的身体。你如此强迫自己从睡梦醒来的事,万万不可再做了,否则少君回来,定然不会轻饶了彭冲。”
“彭冲,那帝释天辗转人世五千多年,力求感悟尘缘,怎成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帝霄说着说着,便低低地笑出声来,许久许久,喟叹一声,“紫凰是这世间最美最好的女子,给我天地一切都不换的……”
彭冲怔愣许久,嘴唇动了动,却答不出话来,许久许久,抬眸望向帝霄,却见他早已再次熟睡了过去。彭冲目光停留在帝霄微微泛紫的长发上,心中溢满了前所未有的担忧不安。
羽界能在天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全凭凤凰族支撑。千万年来,凤凰族为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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