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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修仙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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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一章。
☆、怒火冲冠
邓康王直想冲出长歌书院不管这档子破事,真是日x狗了,你们家真是脸大,一次又一次,还敢拉我进来掺合,最主要的是,你特么不能原原本本把做过的坑爹事先讲了想对策么?
商量途中被人掀老底,真是没脸见人了!燥红了一张老脸,邓康王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我族管教无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也懒得拿着那点亲戚情分天天替他们家擦屁股了。
“王叔”湘王不可思议的惊呼。
“闭嘴,看你做的好事”邓康王警告的看着他,又厌烦的看了眼鸣纱“赶紧把她处理了,成日的惹是生非,我皇族的脸都被她丢尽了”这个处理,自然指得是嫁了,最好是远远的嫁了。
不得不说,邓康王和院主奇妙的踩在了一条线上,果真是吃同一条河水,脑子容量都十分相似。
湘王为难的看着妻女,早就无半点仪态的鸣纱缩在湘王妃怀里,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桃子。
为了宗族邓康王说得没错,可鸣纱也是他娇养了二十年的爱女,他与王妃夫妻和睦,漆下也只得这一个嫡女,从小被他捧在心尖尖,性子刚烈要强,若简单打发了她,怕又是一幕白发和黑发。
这……这不是剜他的心么?
邓康王看他这副作态,真是呕了个半死,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先好好教导,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也不能被养成这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凤湛长老看够了戏,出了堵了几日的气,才把方才与院主传音的商量结果抛出来“城西有个秀才姓姚,叫姚魏,一表人才,知书达礼,想来应是与郡主良配才对”
“你”湘王大怒,城西什么地方,平头百姓、下九流的地方,他竟然敢提!真真欺人太甚!且不说这,就一秀才,祖宗冒青烟他也娶不了郡主啊,就这只够做他门房的人,怎堪配于他儿
“你闹够了,规矩呢”邓康王见他不像话,劈头盖脸一阵怒骂,才朝其余人拱拱手“本王乃宗族族长,自有权决定族中弟子婚姻大事,此事就这般定下吧”
与一个毫无价值的郡主相比,牵连的几名修士才是重点,保全了他们才是要事,至于鸣纱,享受了宗族二十年的庇护,自当为宗室牺牲。
这件事盖棺定论之后,又扯在了几名劫人的修士身上,皇族已经退步,并且发落了宗室弟子,其余事情也不好在喊打喊杀了起来。
到晚间,陆秋池在叶曦房里,还一脸惊奇“师妹算得真准,那郡主直接就被牺牲了,你不知道,临走时,我看她都吓呆了”
此时,叶曦正招呼着殷若飞,常久,沈晧等人商讨明日的比试,闻言头也不抬的回他“我要是宗室族长,也得抛弃她,好歹嫁人了就不算宗室弟子了,要是犯了事也算不到皇家头上”
陆秋池一沉思,点点头“是这个理”
女人出嫁,后半生就是婆家的人了,族里自不必在费心管束,唯一能出头的,也就生父生母了。
倒是殷若飞目光有些涣散,喃喃自语“我倒不同情她,只是感触,女子一生太过不易”纵然身份在高,出嫁仍然要低头,若是遇到没良心的,还不是后辈子泡在了苦水里。
叶曦一语总结“还是泼辣点好”
第二日,素和殿迎来了三年大比最后一场————俗称九州混战。
混战不分书院,点到为止,最后留在台上的将会代表所在书院赢得比试。此刻,台上那一茬一茬的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这边一个无影腿,那边一个佛山脚,双手双脚不够连嘴都用上了。
看得人一阵无语。
修士的高傲呢,修仙人的矜持风度呢?
真是买了块表!
虚幻长老在高台看得直跳脚,指着院主的鼻子就骂开了“这是在比试么你告诉我,啊,这跟地痞流氓打架有何分别?”
恐怕不出一日,长歌书院就得成为几界的笑柄,他监督大比,出了这种事还有什么面目见人,真是气死他了。
台上的弟子们哪管他的想法,一个一个打得热火朝天,配上一副严肃正经的脸,怎么看怎么惹人发笑。
以叶曦为首的一众弟子不由得拍拍胸脯,一阵的庆幸,我们家首座就是聪明,与队长等人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弃权。
弃权好啊,用不着上台丢人,也不用看其他首座那青绿的脸,有了对比,才方知日子真幸福,花儿这么美,阳光这么灿。
人生不艰难!
比试进行了一会,高台上虚幻长老直接离场,几个瞬息就不见了踪影,留下院主同几名阁主面面相觑。
还是晏阁主试探的问了一句“院主,不如终止比试,隔日在论?”
院主抚着额头,泄气的摆摆手“这么多人看着呢,没用的”如今也不求别的了,在丢脸也丢不到哪去了。
院主率先放弃治疗,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只得不在言语。
台上一团乱麻,些许弟子直接被挤下了场,一头雾水的回了书院所在地,全然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暴力的镇压。
一时间,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嗷嗷叫。台上有一瞬间的安静,大家惊疑的看了看,随即拼着一股豪气,投入更加激烈的混战。
手上用力超过十分,腿上用力超过十分,嘴上用力超过十分。
#好大一场误会#
眼看起了反作用,场下施暴的首座们也停手了,满头黑线,完全没想到,这群平日眼高于顶的人,居然—如此愚蠢。
乐得桑州书院一众人看了好大一场热闹,满意的哼哼——让你们曾经嫉妒中伤我们。
活该!
混战的帷幕也是十分狗血,经过快两个时辰的混乱,成片的弟子已手脚乏力,于是,想着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的想法,掐着掐着双双纠缠着出了场。
留下唯一孤零零遗落在台上的灰衣少年,没有对手的人是寂寞的,连个加时赛也开不了,毫无意外,这位崇州的弟子容获了最后的胜利。
此次大比,可谓是刷新了新世界,长歌书院历史首场“秀”。
认真负责的掌史殿长老拿着笔纠结万分,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把今年的大比按事实写上去呢?
按事实记录,从此书院只怕得遭人嘲笑到天荒地老。
于是,衡全了一番利弊,掌史殿长老提笔认真的对这次比试做了批语“昭帝十五年六月,三年一次大比已结尾,本次比试由院阁虚幻长老监督,九州书院和谐一体,互相谦让,十分友好,忘后世弟子虚心学习”
看到混战比试的胜利,来自桑州书院的弟子忍不住捶胸顿足“这么轻松早知道就上去了”在看看台上胜利的少年,现在还是一脸懵逼样,呸呸,要是他们,恐怕早就乐翻了。
旁边的京城书院弟子们不屑的看着他们那一副样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方才他们下场,被向来一脸和气的凌霄一顿臭骂。
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真是让他们心肝直颤,当真可怕!所以,桑州书院这群莽货果然是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讥讽他们,看不得他们好过,一群X人!此刻他们尚不知,当一脸黑线的晏阁主宣布本次比试最终统计结果后,京城书院弟子以后的每日每夜,都活在水深火热中。
谁让一向被他们踩在脚底的桑州书院居然翻身把歌唱,夺得了本次三年大比的最终胜利者了呢,更有来自崇州、骆州、定州的几家书院紧紧落后了桑州书院半步,却比京城书院向前了一大步,别说前三,就是前五都没有份,只能跟他们一向看不上眼的北地莽夫相提并论。
真真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桑州书院的华丽转身引得无数人深思,到底是用了什么秘诀,才更改变如此之多?其实许多人都未深思,若是在细细分析分析,一定能明白,桑州书院本就不弱,往年是他们各自为政,如今团结在了一起,那力量自然更加强大,而且,桑州书院还弃了两次权,否则,这输赢更是实至名归。
不出一日,与长歌书院传得纷纷扬扬的流言相比,毒舌举世无双、数年垫底的桑州分院——彻底火起来了!前一个毁誉参半,指责她们行事无端,有违伦常;后一个则不可思议,就如同一匹黑马,从众星辉月里强悍的杀出了一条血路,爆了个大冷门,炸得人目瞪口呆,并且以非一般的速度扩散,俘获了无数老老少少的青睐,让许多闺阁千金们哭着喊着要嫁人应当嫁他们!
正应了那句:浪子回头金不换,从此路人变萧郎。
☆、陈年旧事
大比结束,各分院也开始准备返程了。桑州书院商议后,决定两日后离开京城,路线同来时一样,船只沿岐山码头一路返回桑州。
刚协商完,就见晴岚殿门口一个脑袋时不时朝里瞅,定睛一看,圆滚滚的脸,不是北地书院的华阳是哪个!
凤湛长老对前几日陆秋池带人揍了北地书院的人还有些尴尬,朝他招招手,温和的问道“小友可是有事?”听听,连小友都用上了
华阳面上有些踌蹴,带着几分不甘不愿,磨蹭了半天才进了殿,低着脑袋小声的开口“我们后日要启程了,长老让我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上珍馐阁聚一下,全当践行”
事实上,北地长老的原话是:华阳,我在珍馐阁定了几桌席面,准备邀请桑州书院一同前往,你过去请请,务必请他们赴约。
华阳正气前几日的事情,又不敢违背长老的意思,只得把话改了个意思,要是桑州书院不同意,也与他无关啊,左右长老也不知道呢。
若是北地长老知道这熊孩子这般擅自做主,只怕早就关他在小黑屋反省了,也不想想,他这般大费周章为的撒?还不是想给这群整天只知道用武力的呆小子们铺几条路,光会逞能有屁用,能打赢一个不算本事,打赢一群才算有点力气。何况,这仙路漫漫,光靠几把力气有叼用,谁知道哪天就被人给阴了,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些愣小子啊,还得多交际交际,没准哪天就被人搭手了一把呢,北地长老可谓是用心良苦,偏偏传话的华阳一点精髓都没领悟到。
幸好,凤湛长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咋们两家关系亲密,自然要多聚聚,也让弟子们熟悉熟悉”
华阳一口气梗在了喉间,绿了半张脸,转身就跑了“那我回去复命”
凤湛长老赶紧朝一旁的陆秋池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自己惹的事搞定。
陆秋池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抬脚就追了出去,后头弟子们见得他吃瘪,没甚好心的低笑出声,活该逞了威风,现在得低声下气的哄人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淡淡的映照在静湖里水色粼粼,岸上精致的灯笼挂上了街道,红尘滚滚,炊烟袅袅之泰,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道路两旁吆喝声不断,各种香味混在一起惹得人馋瘾十足,湖里花坊中歌声凄迷婉转,琴声悠悠不绝,倚在廊上的人听得如痴如醉,真真一派盛世祥和之象,腐迷众情笙歌之事。
凤湛长老带着一众人沿着静湖行走,不时就抵达珍馐阁,北地书院首座宗莫怀早就在门口侯着,见得他们来,十分高兴引着他们进去。
据闻这珍馐阁乃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其菜色酒品无一不是珍品,比之贡品也相差无几,但相对而言的价格也是咋舌,没有上千两银子绝不敢踏进它的门,就算如此,也惹得好些权贵富豪争相而来,人都有贪婪和攀比,尤其天子脚下,更是鱼龙混杂。
宗莫怀引着一群人刚进门,就见无数好奇目光投来,见他们笔直走向三楼,有人小声叹道“这些修士当真大手笔,那三楼今日可是被包场了”。
珍馐阁本就以三楼最为奢侈,能包场,没个几万两怕是不行。
立马有人回他“嘘,小声点,赶紧吃吧,一楼也不错了,多少人连门都进不来”
那人闻言,也自顾低头不在说话。
刚踏上二楼,拐角处,疾步走来一名貌美的丫鬟,盯着身姿高挑的蓝衣女子疾呼“殷三小姐,请等一下”
这一呼声,人群顿时朝她看去,隐藏在半边灯光朦胧之下的蓝衣女子一个转身,微微疑惑的看着她。
那丫鬟有礼的朝众人福了福身,方道“我家主人是殷三小姐的旧识,特意让奴婢过来给三小姐见礼,请殷三小姐过去一叙”
殷若飞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你家主人”话落,一群人又是热热闹闹提步往前。
“且慢”声音微微扬高,那丫鬟紧紧盯着殷若飞,一字一顿的道“我家主人单名一个兰字,殷三小姐应该知道”
话语中,隐隐有胁迫之意。
众人直接沉了脸,你家主人好大的脸,要叙旧竟只派了个丫头?这话里看是有理却步步紧逼,当谁傻子呢,不过见她一姑娘不想计较罢了,偏还不依不饶了。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殷若飞厌恶的撇向她“叙旧就不必了,我跟她没交情”
“殷三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右侧一雅间房门突的开启,露出里面坐着的一对男女,女子气度优雅,雪白的纱衣更忖得飘逸绝伦,她微微垂低着头,露出一节白皙的脖子“打扰诸位雅兴了,小女子与未婚夫都曾是殷三小姐的熟人,一时情急,请莫见怪”
如此雅致的女子面含歉意,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蘇了半截,可对着一群修士,就另当别论了,谁不知道长歌书院全是俊男美女,何况,修仙人纳入灵气,身体经过改造,散发的气度自不必相提。
一个云中花仙,一个凡尘姝子。
当即有弟子冷哼“既然知道打扰还敢出声,你是故意的么?”
女子一含着笑意的唇一顿,随即柔情肆意的朝身边的男子娇笑一句“月桥,你倒是说句话啊”
……月桥?
叶曦眼眸一眯,迅速抬头朝殷若飞看去。
只见她白了一张脸,眼底有着不可置信,嘴唇微张,似想开口又不知该说点什么。这两个人曾经加褚于她的痛苦,比耀武扬威的鸣纱郡主更加让人恶心,而今,他们竟敢大摇大摆,毫无愧疚的出现在她面前,是炫耀还是轻视?
月桥听到女子的话,总算抬起了头,那是一张非常刚气的脸,棱角分明,五官帅气,眼深邃似底,这样一个人,不愧是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连皇家公主、郡主为了他也你争我夺。
月桥一双眼在殷若飞身上扫过,抿了抿唇“你娘亲很惦念你,若是有空去看看她吧”
不得不说,月桥的声音,真是又磁性,又惑人,声音低沉得似有羽毛在心尖拂过。
叶曦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呼,没怀孕!
殷若飞使劲咬着唇,直直憋了几个字出来,一言不发走向三楼“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掺合”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跟着上了三楼,后面,女子娇呼一声“月桥,我早说殷三小姐不会领情的,你还不信,你替她照顾殷夫人也没落下半个好字”
落后几步的叶曦倚在扶梯上,嗤笑一声“我说大姐,一把年纪了装什么少女,都快恶心死我了”
“你”女子回头,狠狠的剐了她一眼。
“我殷师姐追求者都快从书院排到码头了,说不得过两日就能出来个未婚夫,携手与共,遨游这天地无垠,区区一个凡夫俗子,也就堪配于你了”
话落,沉默了半响,惜字如金的月桥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紧紧盯着她,似在判断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女子见他反应,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替我恭喜殷三小姐”
“当然”又指了指她身后伺候丫鬟“这个丫头方才竟然敢公然顶撞修士,少不得给她点教训,你不用感谢我”
那丫头被她一衣袖拍飞,直接撞在了女子身前的桌上,滚烫的茶水打翻,水滞飞溅,落在女子身上,一时间,凌乱的雅间不住的传来娇弱的痛呼声。
到此刻,叶曦总算出了口气。呵呵,抢了人家未婚夫还敢出来炫耀,真是让人看着不爽,少不得让她代表月亮消灭白莲花。
叶曦上了楼,就见一众弟子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看起来,倒是相谈胜欢。
陆秋池拉着她小声问道“如何了?”
“放心吧”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回去。
“那就好,不过殷若飞可是不太好”陆秋池指了指最边上,隐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人。
情之一字,真是伤人伤心。
他们能帮她把不怀好意的人解决了,却无法助她侦破内心。修仙人,最是惧情,情,乃大劫,堪不破,挣不脱,认不清,下场多是身死道消,是以有无数人棒打鸳鸯,拆散佳偶以至于劳燕分飞,起因不外乎如此。
——————摘自长歌书院藏书阁〈修仙游记〉
叶曦长叹一声,走到她身边,缓缓开口“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放不下”
“唯有超脱三行,方不受比约束,历经劫难,方可破而后立,成就本我”
到那时,恨是我,情是我,爱是我,我是我。
刘之庭曾说过:无论玄学还是佛学都不曾真的禁止“爱”的产生,只是沧海桑田,几乎没有人真的凭借着情字,乘风破浪,寻得本我,反而沉溺在爱恨情仇里,不得善终。
她竭力表述,希望能把她带出苦海,觅得回头是岸。
待脚步声远去,黑暗里,殷若飞缓缓睁开半闭的双眸,眼里闪着各种复杂和痛苦。
还记得那一年,她还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少女,人比花娇,岁月正好。不过一朝之间,家破人毁,不过短短两日,月桥父辈亲自上门送了她一个大礼——退婚书。
那时她才知道,是鸣纱抢走了他,这场原本人人羡煞的金童玉女,以她被抛弃结束,至此后,她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出言讽刺,她何其无辜?被抛弃背叛的是她,被誓言承诺放逐的是她,一无所有的还是她!
她曾以为,月桥是她最后的温暖,却不曾想,他亲手斩断他们的牵绊。她也曾埋怨,老天何其不平?
毫无生恋之时,她居然测出身有灵根,被来京的随行长老凤湛带至身边,远离了京城的一切,当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一切,却偏偏见到了他。也是这时,她才恍然明白,她以为忘记了伤痛,却不过是学会了带着伤痛继续生活而已。
她还有怨,还有恨,还有……爱。
☆、自古多情空余恨
北地和桑州书院一行人小聚到禁夜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而是从此之后,怕难得再相聚了,有了这个念头,弟子们甩开了膀子喝,连女弟子也没逃过,最后的结果就是通通喝高了。
一群喝高的人走得摇摇欲坠,相互搀扶着离开,有巡禁军巡逻,见是一群修士,没敢多拦,直接让人开锁放人。
第二日,还在睡梦的叶曦被不绝于耳的敲门声吵醒,枕旁,一团雪球安睡在她身侧,也是睡眼朦胧的睁开小圆眼,眸子里水汽弥漫,小鼻头一抽一抽的,很明显没睡好,开始不满了。
叶曦起身,点了点它鼻头“你是公的不是母的!”咋这么爱撒娇呢?
于是一个转身到里间,片刻就洗漱完毕,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陆秋池在门边不停的转悠,好笑的问道“陆师兄这是?”
“你可是起身了”陆秋池眼一亮,松了口气,悄悄在她耳边说“方才殷若飞来寻我,请我帮个忙”
“你拒绝了?”
“没”陆秋池幽幽一叹“她让我陪她见见她娘亲,不对,也不需要见,只要陪同她一道就行了”
叶曦点点头,她大概懂了殷若飞这般的理由,说来,据她根据多年狗血八点档分析,殷若飞和月桥双方彼此都还有意,只是月桥隐藏得更深一些。
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悲剧,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只是,他们二人现在身份已然转变,修仙人与凡人,恰好符合棒打鸳鸯那一行,所以,叶曦十分赞同陆秋池去做挡箭牌。
送走了陆秋池,她开始整理东西,衣衫、首饰等等通通放进腰间的储物袋里,至于包袱,就是专门装雪球的!
这头,陆秋池陪着殷若飞坐在车里,两人一阵无语,殷若飞还沉浸在悲伤里,神色间染上丝丝愁绪,陆秋池也不知从何劝,干脆掀开帘子,只盯着外边瞧。
“若飞,咋们这可是到庄里?”
殷若飞有些恍惚,幽幽道“恩,我娘就住在归隐寺山下的一处庄里”
陆秋池是京城人士,算起来小时候还时常见殷夫人参加宴会,两家虽不至于知根知底,却也大概知道点东西,殷阁老家发生的那些丑事,生生让各家唏嘘良久,也算刷新了新世界。
可怜了殷夫人那般温柔的一个人。
京城到归隐寺大约有一个时辰,山下那一片都是各家的私庄。在有两月,天热,许多人就喜欢往庄上跑,住上个把月,等天凉了在回京。
马车颠颠簸簸的跑了良久,才驶进了殷母的私宅——八里庄。庄头不少年幼的孩子见得马车,呼啦啦跟着一路跑,到停了车才散开。
两人刚下了车,就见从门口快步走来一个嬷嬷,拉着殷若飞的手激动的看着她道“好孩子,你可算来了,小姐一直很惦记着你”
殷若飞面色复杂,看着她扯了丝嘴角“孔嬷嬷”
“唉,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孔嬷嬷拉着她的手,连连点头,不住的打量她,似要把这些年的时光通通补回来,好一会,她才把视线移到陆秋池身上,带着混浊的双眼满是惊喜,青年少有的帅气,风度翩翩,与她们家若飞真是般配。
殷若飞来的目地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会”,当下也不阻止她猜测,反而凌磨两可的说了句“这是陆秋池,陆太傅的长房嫡孙,同我一道在桑州书院”
虽然她没明说,但这般直白的介绍却让孔嬷嬷笑开了花,这肯定是未来小小姐的姑爷,绝对跑不掉,如是没记错陆太傅长房十年前去了西北任巡抚,而陆家的祖籍就是隶属于桑州。
真是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
苍天有眼啊!总算赐了个英俊不凡的小年轻配给了若飞,不枉她日日念佛抄经,在佛主面前日日祈祷,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总算有了归宿,想到这,纵是已年过半百,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瞧我,太高兴了,走走走,进去”
殷若飞朝陆秋池歉意一笑,轻轻替孔嬷嬷擦拭了眼角的泪珠“走吧,进去”
几人进了门,迎面就有丫鬟仆妇过来见礼,殷若飞浅浅应下,随即打发他们离开。“这里面,倒是变了不少”一路走过,曾经用过的摆设都变成了新的,园子也是经过一番俢茸,比之从前那个破败的小庄子可真是好了太多。
八里庄,曾是殷夫人的陪嫁庄子,周围千百亩田地都租了出去,也就没留人在庄里守着,直到东窗事发,殷夫人才毅然决定住到这里,匆匆使人收拾了一番。
“这”孔嬷嬷脸上有几分尴尬“这些都是月桥公子派人来打理的”
殷若飞有些厌恶提到他,问道“咋们自己的人呢?”
孔嬷嬷有些无奈的说“小姐说人多吵杂,就把那些匠人给退了
殷若飞微微一顿,也不在纠缠“娘亲在哪儿?”
“小姐在佛堂呢”
殷若飞挑了挑眉,扬起一摸似笑非笑“秋池,让孔嬷嬷领你去休息休息,我去看看”
孔嬷嬷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殷若飞,想说点什么,又顾忌一旁的陆秋池,心里几个念头转了转,终带着人走了。
余下殷若飞停在原地,筹措了半刻钟,才深深吸了口气,仿若赴死的壮士一样,带着悲伤的步子前往终点。
背景当可以配上:风萧萧去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壮士,别走!
此刻,她停在小佛堂外边,听着木鱼的咚咚声音,闻着似有若无的香音,内心却似燃起了无边怒火。
敲木鱼有用?
闻佛经有用?
为什不争!为什不抢!若你当真心尘宁静,何必修什么佛堂,何必不敢看外边山水流走,不过是懦夫!懦夫!
我居然同你一样,也是个懦夫,呵,该说真不愧是母女么?
血滴滴答答顺着手指滴下,滴滴答答荡开成一朵花,凄美又迷人。殷若飞半闭着眼,心里一阵无力,好一会,才平复了情绪,一个法决打下,还在淌血的手也恢复如初,桃花般鲜艳的脸上浅浅挂着一摸轻轻浅浅的笑意。
“叩叩”
两声之后,殷若飞尽直推开了门,蒲团上,跪着一名妇人,盘着乌黑的发,头上丝毫不见朱钗,身上穿着一身素色衣衫,双眼紧闭专心的敲着木鱼。
优雅的裙摆施施然拖过门阶,不作声息的走到妇人身旁“娘”
妇人眼帘微动,烛火下,脸庞明媚,纤尘不染,她手下动作不停,不咸不淡的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呵,怕是这世上没几人似这般做人生母的,不温不火,不爱不憎。
殷若飞笑了笑,视线落在她素静的发顶,幽幽叹息“不过来看看你罢了”
她早已过了被人一语中伤的年纪,早已认清,也就不会在意。脑海里,曾经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花。她的母亲,曾经是誉满京城的才女,就算嫁作人妇也依旧是众家妇人教导闺女的典范。
就是这样貌美的名门闺秀,却疯狂的爱上了一个人。
她的父亲——殷大学士。
想来也是,自古傲气铮铮的女子都中意才子,殷夫人也不例外,在殷夫人眼里,她与殷大学士情投意合,琴瑟和鸣,自是美满幸福,却没料到,那一前,她无意间发现,她的夫君,爱着的是另一个人。
她的亲妹妹。
而她一向视如己出的侄儿,居然是夫君的亲生儿子。
殷若飞忍不住替她伤心,更忍不住为自己而愤愤不平,十多年来,她的母亲,因为没有生下嫡子,拼命的对她两个“表弟”好,恨不能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们手上,指望着能从他们二人之中过继一人过来。
这个满心都是殷学士的女人,忘记了她还有一个女儿,需要她抚育,需要她教导,需要她的关心爱护。
可是这些,她不曾在她身上得到过,哪怕事发之后,殷家和陈家使劲的遮掩,还是传了出去,说得不好,殷学士就得背上个通奸的罪名。
殷家不能背负这个名声,而她的亲姨母更有两个儿子傍身,于是,只得牺牲她们母女。
殷夫人被放逐到庄上。
她被退婚。
而到了这个时候,她的母亲依旧顾着自己的心事,沉浸在那些爱情情仇里,她又是被遗忘的那个,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发现,从前的一切多么可笑,她自欺欺人了许多年,总算清醒了。
都说为母则强,哪怕过了岁月年轮,她还是当她是个陌生人。
罢了,莫强求,是我之命。
耳边传来殷夫人平静无波的声音“我很好,你有心了”
殷若飞勾起唇,深深在她脸上划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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