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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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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就是这孔广家的,先趁我不在给我小儿饭食中下了药。他这边不好了,奴婢一颗心拴着他,自然是,容易出错,这孔广家的,就拿住了这个时候,找了那两个小丫头来干扰奴婢,奴婢这才出了大的差错,害苦了三姑娘,还请夫人明察!”
于小灵心道她说的这个,算是在理,可她还要听听这孔广家的,还有什么说辞。于是她说道:“孔广家的,你也来说说吧。”
孔广家的,虽然被人揭出了腹泻药的这一点,却仍是不会轻易认下罪名,于是,朝于小灵叩了头,回道:“奴婢买的泻药,是给我儿媳妇用的,根本不是刘光家的说的那般,奴婢没有害她儿子,更没有设计让她当不好差事,那都是刘光家的杜撰的,夫人千万不要听信!奴婢请夫人明察!”
说完又是叩头。
这一个两个的都要请于小灵明察,于小灵冷哼,看样这是要她把包青天的明察秋毫拿出来了。
她略一思索,问道:“是不是吃了泻药才导致腹泻的,这位大夫,能否看出来?”
于小灵伸手点了那游医。
那游医没成想被人拉来看两眼死狗,却卷进这桩大事里,还见到了忠勤伯夫人,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害怕,却还隐隐有些兴奋,若是他差事做的好了,是不是也能得一大红包?忠勤伯府可都是吃金咽玉那!
他半点不敢懈怠,打起精神,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去查探刘光家的那小儿子。
只是,都好几日过去了,刘光家的小儿子早就不再腹泻了,又如何能看得出来当初是什么导致的他腹泻呢?
这个游方大夫看一圈也没看出来个道道,心里不免有些悻悻。难不成,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这游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此时脑子转的这么快,为了忠勤伯府的大红包,他可得拼尽全力。
忽然,他灵光一闪,旋即说道:“夫人,这腹泻药味道十分独特,若是吃过,或者是误食过,各几日在碰见,还是能闻想起来的!吃的时候,或许被饭食盖住了气味,可吃到嘴里,味道又确实不同。
若是夫人信得过小人,不妨找几味药来,让这位小哥喝上少许,只喝一点,并不会伤及身体,若是小哥能指出来哪一样是那腹泻药,这事儿恐怕就错不了了。”
于小灵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游医,竟然出了一个听起来是怎么回事儿的点子,她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又当即点头,让人按照他的想法,准备了药和水来。
这刘光家的小儿子,也就五六岁大,此事上自然撒不了谎。这游医一共摆了五碗药水在院中,一院子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刘光家的小儿子,甚至连院门口都偷偷趴了几个人等着看。
场面一度十分紧张,那刘光家的小儿子一连喝了三碗,都摇着头说不知道,可当他举起那第四碗才喝了一口的时候,忽的放下了碗来。
瓷碗叮当响了一声,他的话也传了过来。
“就是这个我,喝过这个味儿,怪得紧!”
刘光家的,见他药都没喝完,便指认了,又惊又喜,还是怕他说错连忙扯了他道:“你可都喝完再说!”
可能他小儿子,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个就是,不用喝完吧……”
刘光家的,还想拉着他接着喝,那游医却道:“小哥儿真的认准了?”
刘光家的小儿子,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就是这个!”
院里院外不由都屏气凝神,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那游医。
那游医当即便笑了,然后朝于小员工拱手说道:“夫人,此药水正是那腹泻药冲了水的,半点不假。”
☆、第三二零章 大伯母
游医这里话音一落,那孔广家的一家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尤其是那孔广家的,脸色当即灰白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刘光家的见了,忽的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恨声道:“我看你还怎么推脱!”
即使在这个被当场指认的关头,孔广家的依然十分清楚轻重缓急,极力保持着冷静。
她被刘光家的撕扯着,喘着气说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要去折腾你儿子,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可没有要坏了你的差事,牵涉到三姑娘是你自己的事,同我再没有关系!”
这会儿连于小灵都看不下去,冷笑了一声,说道:“孔广家的,我之前也是问过此事,你缘何不承认?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于我,如今又说同你没关系,我可就不信了!”
那孔广家的只想着一味推脱,却没想到已是再三欺瞒了主子,这也是一桩罪过,她不禁愣了一下,旋即又跌坐在了地上。
可她到底还算个精明之人,稍顷便跪伏在了地上,砰砰砰地叩头说道:“奴婢错了,奴婢猪油蒙了心,不该欺瞒主子,请夫人发落!”
然而于小灵却道:“抬起头来。
孔广家的闻言,慢慢抬起了头,一脸慌张,于小灵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何给刘光家的下绊子?”
那孔广家的不由红了眼睛,神色愤愤地说道:“奴婢在灶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却一路看着她越走越红,,到如今,我好不容易和她并肩了,她又得了夫人您的眼。我比她年长,比她资历老,而她如今对待我就像对待那些下面烧火的丫头一样,全不看在眼里,奴婢心里实在不服气!奴婢明明也是掌勺,却为何偏偏要给他让路?奴婢不服啊!”
孔广家的说到后头,情不自禁地将心头的怒火低声吼了出来,于小灵看她不似作伪,心中不由又添疑惑。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一方面完美得没有半分破绽,另一方面,又在各个时节点上,都恰到好处。单凭孔广家的,能把握的这么精确么?
这倒也罢了,只是这狗死的也太是时候,她已经准备不在明面上追究了,可却好像有人非得要将此事翻出来一样,将实情摊在众人面前?
这只手,是谁?!
于小灵并没有当即,点发落了,孔广家的,反而是派人将她关进了柴房里,对如何发落,她不置一词。
她打发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俱都散去,回到了烧着地龙的房中,仍然觉得好似有冷风灌进了她的衣襟。而忠勤伯府这潭水,浑不见底,却散发着阴冷潮湿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水汽,即便是淡定如于小灵,此时也不得不因潜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而感到后背冷飕飕的。
于小灵想等徐泮尽快下衙归来,然而,徐泮没来,旁人却来了。
来人是韩氏身边的大丫鬟,卢月。
卢月过来,并没什么要事,只是来传韩氏的一句话。
卢月施了礼,同于小灵说道:“夫人,大夫人说,那孔广家的出了事情,夫人您秉公处理便是了。至于她是经谁的手提上来的,这并没什么干系,夫人不必思虑过多。”
于小灵微诧,面上却什么都不露,反而招了卢月到她身旁来,说道:“大伯母都知道了?唉……我也着实没想到,这孔广家的竟还有这个心思……”
她表现出无奈之色,卢月也不能干看着,她来之前,韩氏还同她说,伯夫人没有当场便发落了孔广家的,已是在给韩氏留面子了。所以,韩氏才专程让卢月跑了这一趟,把话说明白,不让于小灵这个伯夫人左右为难。
所以卢月这会儿,就着于小灵的话说道:“夫人心善,怎么晓得他们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心眼子多?从前我们大夫人管事的时候,这样闹心的事情,也没少见呢!夫人宽心便是了,该发落的发落,该奖赏的奖赏。”
于小灵,听着卢月说话的意思,好似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头,心下不由思量更多,便和她客套了几句,让温杏送她出去了。
待到徐泮回来,她连忙抱着徐泮的胳膊,同他将今天下晌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于小灵皱着眉头问道。
徐泮捏了捏眉心:“若说……是她一手操纵的,她把自己放到明面上,又有什么意思?迷惑我们?若不是她一手操纵的,这孔广家的,果真就这样厉害了?还是……另有其人?”
徐泮对于内宅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是想知道,后边这只手到底是谁,而韩氏又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孔广家的,你打算如何处置?别再留着她祸害了旁人。眼看她也是一招废棋了,撵出去算了。”徐泮说道。
于小灵也点点头,说道:“那孔广做事还算上心,既然孔广家的是从庄子来的,便还将她撵回去罢了,再把她儿子儿媳妇,一定调到没什么大干系的地方去。”
这样发落不算重,却也不算轻。除了孔广,孔家其他人算是都被主子流放了,他们都是忠勤伯府的家生子,若是还想要再翻身,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这件因送晚了三姑娘的膳食而引发起来的一连串的事情,在平静的忠勤伯府,到底激起一圈波浪。
此事过了之后,满府上下都越发地谨慎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伯夫人,不是个糊涂的。
于小灵发落了孔广家的,灶上与她相干的人可不少,于小灵又让李嬷嬷寻那些人补充进来,讲那些偷奸耍滑不得用的,俱都踢了下去。
她这雷霆手段一出,下面的人自然有叫好的,也有叫苦的,于小灵使人在暗中看着,倒是将忠勤伯府的仆从之间利益编织起来的关系网子,摸了个大半。
于小灵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她总算不是对这个看似平静的伯府,两眼一摸瞎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吗?
☆、第三二一章 几只钗
于小灵暗暗将忠勤伯府摸了大半,吩咐事情、管理人手都眼明心亮了许多。
这日一早,她听说二姑娘徐涟和三姑娘徐淓难得相约花园中赏梅去了,她看着自己手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将前几日采买上送上来的几只珠花带着,去花园里寻了她们说说话。
正月末的天气乍暖还寒的,风中却有了几丝柔和之意,于小灵带了温杏过去,刚进了花园,就瞧见那姐妹二人,立在树下说话,时而浅浅的说笑两句。
于小灵见她们小姑娘无忧无虑地像花儿一样,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抬脚走了过去。
徐涟当先瞧见于小灵过来了,她愣了一下,许是没反应过来,什么都没说。徐涟这个愣神的空档,徐淓也转过了头。
“大嫂。”她甜甜的笑道。
于小灵走上前来,她二人也过来行礼,徐涟仍旧没说什么,行过礼,便立到了一旁,面上连笑意都没有,只摆弄手上的花。
于小灵有些诧异,平日徐涟虽然是冷了些,可面对着她也没有板着一张脸过。于小灵先同徐淓说了两句,便回过头来问她道:“二妹妹怎么了?不大舒服么?”
徐涟怔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言不语的,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一时间,于小灵和徐淓都有些尴尬。
徐淓干咳了一下,连忙找了话题说道:“大嫂方才不是说寻了几支珠钗送我们吗?可是温杏姐姐拿着的那些?”
“哦,正是呢。”于小灵见徐淓替她解围,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招得温杏过来,说道:“两位妹妹瞧瞧,可有喜欢的,随便拿便是了。”
温杏手里拿着的这个小匣子里,一共装了八只珠钗,大多就是珍珠点翠,也有些精巧娟花的,花色鲜艳,开了春儿正好带。
徐淓年龄小,她笑呵呵地凑上前去,捡了一只珍珠的和一只娟花的拿在头上比量:“真好看,谢谢大嫂!”
于小灵见她捧场,对于这两根珠钗又十分喜欢,说道:“三妹妹再挑挑吧,还有的是呢!”
徐淓连连摆手:“不用了,大嫂,这两只我就很喜欢了,还是二姐姐挑些吧。”
两人都把目光,向徐涟投去。可徐涟却仍旧一副冰冷的模样,完全没有把温杏拿过来的几多珠钗放在眼里,她见众人都把目光投过来,突然矮身行了一礼:“我头疼,先回去了。”
于小灵讶然,皱了眉头,徐涟这是怎么了,对自己的态度就和往日大相径庭。难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么?
于小灵禁不住喊了她一句:“二妹妹!”
徐涟闻言,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于小灵见状,连忙一步上前,要去拉她的手臂,想问个清楚。
虽然拉手臂这样的动作,总是亲昵的,于小灵去拉她也是想同她好生说说,可于小灵刚刚伸手碰到了她的胳膊,却被她一下子打开了去。
于小灵愣在了当场,而徐涟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个反应,目光有些怔忪。
她这一下,反而抽的于小灵有些没站稳,她身形晃了一下,刚稳住,就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妹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俱转头看去,只见徐泮正大步走了过来。
他面色明显发沉,到也不去看旁人,只定定的看着徐涟,然后走到了于小灵身边站定,沉声朝徐涟道:“你大嫂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让你这样对待她?你学的规矩呢?!”
他这话一出,徐涟那一双眼睛便红了。
于小灵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拉了徐泮的胳膊,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边又要去安抚徐涟,可她还没往徐涟身边一靠,徐涟却忽的往后退了一步,直剌剌地闪开了于小灵对她的靠近。
她退的这一步,又完全落进了徐泮眼里,徐泮立即皱了眉头。
于小灵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程度,她心中万分惊诧的同时,倒也知道,此时徐泮和徐涟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再不适宜将此事解决清楚。
她连忙回头去寻徐淓,见那的孩子也是满眼的诧异之色,连忙朝她说道:“二妹妹头疼不舒服,要不三妹妹送下二妹妹回名志轩吧!你大哥这里也有些事情,我同他说几句话,再过去看你们。”
“哦!”徐淓会意,连忙应下,往徐涟身边去,她伸手去拉徐涟的胳膊时,徐涟倒是没有再闪开了,徐泮在一旁看着,火气蹭的一下蹿了上去。
他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胳膊却被于小灵使劲扯了一下,再低头去寻她,只见她满脸急色,朝自己摇头。
徐泮沉了口气,不再言语。
眼见着两个姑娘转弯离开了花园,于小灵才松了口气,看着徐泮道:“你怎么来了?”
徐泮没回答她,却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问道:“二妹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于小灵连忙摇头:“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今日不知怎么了。许是小姑娘家,总有些让人猜不透的想法吧。”
“她哪里算是什么小姑娘家,今岁就是要结亲的人了,况她比你年岁还大些,怎的这般不懂事?”
徐泮对徐涟的不满,充斥在他的字里行间中,于小灵听了,无奈地笑笑,压低了声音,同徐泮道:“他怎么能同我比,她那年龄连我一个零头都不够!你……也一样!”
徐泮一听,一口气堵在喉头,他沉沉地看了于小灵气息,然后一把拉着她,也不说话,只扯着她回正院去了。
当着满府上下的面,他这个伯爷还收敛些,只是拉着于小灵走个不停。然而等到了正院,一回了正房,他便当即反手关上了房门,转身就将于小灵按在了房门上。
房门被于小灵抵得吱嘎一声响,徐泮阴沉的脸,就放大在她眼前。
他满脸都写着“不满”二字,于小灵看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不乐意了?二妹妹本来没什么事,被你这两句一训也有了事情!我可没闲工夫同你瞎扯,还得去名志轩走一趟呢!”
☆、第三二二章 冷性子
于小灵笑嘻嘻的,徐泮却不笑,他一听她说,还要在往名志轩走一趟,就越发的不高兴了。
他倒也不再将她抵在门上,反而伸手搂着她的腰,拦她在怀里,沉声说道:“此事应该二妹来给你赔礼,你去做甚?不许去!”
于小灵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我这个做大嫂的,这点肚量都没有,还怎么管家?况且二妹妹就快成亲了,她在家里还能呆多长时间?我去看看她,说两句好话,同她解了那心中的疙瘩,岂不是好?不然,她到底为何生了我的气,我还不晓得呢!”
于小灵说了这半晌,徐泮仍旧摇了摇头,又抱了她,坐到了椅子上,将她圈在怀里,低声说道:“你是我娶回家里用来疼的,我不许旁人给你委屈受!”
他这话说的无比认真,于小灵听着,心都快化了。
她禁不住低头窝进了徐泮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下来。
“你待我……已经够好了。”她低语。
徐泮将她往怀里又紧了紧,摇了头:“没有……好似今日,你就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于小灵没想到他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倒是正经起来,认真同他说道:“我在哪里不是受委屈?在木鱼胡同的时候,与我那大堂姐,更是又撕掠不清的烂账,你也知道,她那阴狠的性子,可不是一般人!
我嫁进府里这几个月,已是觉得比在娘家都松快了。虽说还有些看不着摸不清的黑暗地方,可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让我太不省心的。好似二妹妹这个脾气,什么都露在面上,其实最好不过了。若是她都藏在心里,你我哪知她已是对我不满了呢?”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了,徐泮听了,也止不住点头:“她性子虽冷些,却不是绵里藏针的人。”
“所以呀,你不知轻重地说了她那两句,她哪里受得住?大伯母定是心疼的!我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也就好了!”
于小灵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徐泮便是心里堵得慌,又怕她受委屈,也只得放她去了。
名志轩的门,是为于小灵敞着的,她进了院子,卢月便过来招待她了。
“夫人来了,二姑娘没什么事情的。我们姑娘就是性子冷了些,定是让伯爷误会了,其实并没有对夫人不敬的意思。”卢月打量着于小灵,说道。
于小灵连忙点头,赞同道:“二妹妹什么样的人品,我还不知道吗?伯爷那边,也是当差上头不太顺遂……都没什么的,我就是来看看妹妹,头疼可好些了?”
卢月见她一点儿架子都不摆,心里不由对这个伯夫人生出几分好感,当下引了她,往徐涟房里去了。
于小灵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问卢月:“让大伯母担心了吧,都是我的不是。大伯母是在二妹妹房里吗?”
卢月笑着连连摆手:“大夫人在抄经书,不在二姑娘那里。”
于小灵颇有几分意外,看来韩氏对徐涟并不是十分娇惯的,那韩氏也是并不赞同徐涟的作为么?
她左右思量着,跟着卢月进了徐涟房里。
徐涟眼睛还有些红,只是好歹没什么泪水了,见了于小灵,别扭了一下,仍是起身行礼了。
于小灵心道这孩子倒是个耿直的性子,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二妹妹头疼可好些了,要不要请大夫?”
于小灵这里问了她一句,那卢月便赶紧朝徐涟使了眼色,徐涟仍旧是别扭了一下,才低声回道:“有劳大嫂放心了,已是好了。”
徐淓这会儿还在这儿没走,见着徐涟态度软了些,连忙上来暖场子:“二姐姐就是风吹着头了,大嫂不必担心的。倒是大哥……”
“哦,你大哥也没什么的。”于小灵应了这一句。
徐淓比徐涟还小上许多,说话办事却比徐涟这个嫡女还强些,想来是越是处境艰难,越早早地知道察言观色,知道如何行为处事更利于自己。
于小灵并没闲心探讨更多嫡庶的关系,又试着问一问徐涟到底何意,说道:“我这段时日,刚接手家里中馈,管起来总有些疏忽的地方。倒也不怕二位妹妹笑话,我从前在娘家的时候,还没管过这么多事儿和人,虽则大伯母已是尽心教了我好些日子,可到我自己上手了,还总有些个顾头顾不上尾的……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了,二位妹妹可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能藏着噎着,倒让下面的人钻了空子!”
她说了这话,又仔细看了看徐涟的脸色。
徐涟面色仍然冷着,目光也不知看向哪里,只这小嘴儿又抿了抿,什么都不说。
反倒是卢月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夫人管着中馈,着实辛苦,我们大夫人说,当初她刚接手中馈的时候,比您这手忙脚乱有的是呢!您已是做的十分的好了。我们二姑娘这儿也没什么事情的,夫人放宽心便是了。”
卢月的意思,正是韩氏的意思,于小灵仔仔细细把她这话琢磨了一遍,心道,她专门说了二姑娘没什么事情,那便是说,本是有事情的喽。
于小灵没问出来什么具体的,只好想着回去让人私下去查。
她和徐淓俱都走了,徐涟微微嘟着嘴,起了身,往韩氏屋里去了。
韩氏正坐在圈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小几上放了经书,显然刚刚翻过。她听见徐涟来了,先是叹了口气。
“娘。”徐涟喊道。
韩氏没说话,徐涟又接着道:“她走了。”
韩氏张开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你嫂子。”
徐涟不耐地拧了眉头:“我不喜欢她。”
韩氏轻哼了一声,略微带了些许嘲讽,说道:“你再是不喜欢她,也不必告诉所有人。你再这样下去,便是嫁到了你舅舅家,也难保能过得好。”
韩氏不满地瞟她一眼,端起茶盅饮了口茶,指了身前的绣墩让徐涟坐了,问道:“同我说说吧,到底都是谁同你说了什么?”
☆、第三二三章 迷魂汤
名志轩的正房里,熏了淡淡的檀香,香气钻进徐涟的鼻孔里,让她闻到了寂寞已久的气息。
徐涟抬眼看了一眼母亲,见她眼下有淡淡的淤青,知晓她昨日定是睡不好觉了。
自从父亲走了之后,母亲有时便整宿整宿的难眠,刚开始那两年,母亲的眼睛流泪流到差点失明,这几年虽是好了许多,可母亲的性子,却越发的清冷了,有时,她在母亲眼里,看到的都是空洞。她担心,母亲有一天,会不会也像祖母一样,青灯古佛,不论世事。
后来二婶娘也去了之后,中馈又回到了母亲手上。徐涟有时候觉得,母亲管着中馈,至少,还有些事情要做。中馈那些琐事虽然烦人,可也总归是件事情,母亲有了事情做,精神好的许多,失眠的夜也少了。
然而大哥取了妻,母亲管着中馈便不再名正言顺。自从大嫂接受了府上的中馈,母亲一下子便闲了下来,每日除了穿的衣裳不一样,其他便是翻翻经书,闲闲散散地做几下针线,夜里也越发的睡不下了。
徐涟对于韩氏这样的变化,心知肚明,拉很想跟于小灵商量,让她把中馈再借给她母亲管些年月,可是她不能,韩氏也不让她这样做。忠勤伯府,到底是忠勤伯夫妇的忠勤伯府,而不是他们的。
曾几何时,他才是忠勤伯府,正宗的嫡女,他母亲才是以后的忠勤伯夫人,可是那些早就远去了,如今的她们,很快便是徐家的偏枝了。
韩氏跟徐涟说,他们能在忠勤伯府住着,等三弟长大,已然是徐泮对他们的情谊了,天地不公,可温情总是留在人间。徐涟知道,所以心里难受,可也都忍下了。
直到最近,徐涟觉得自己忍不下了,胸中积压的怨气没有消散,反而四处冲撞地寻个出口,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韩氏又抬眼看了徐涟一眼,淡淡道:“可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名声不好,被你听到了?”
徐涟讶然,继而点了点头。
韩氏轻笑了一声:“你这个性子非黑即白的,可怎么得了?那些人都说了什么,说来我听听?”
徐涟沉了口气,说道:“他们读书人家的姑娘,读的是先贤的礼仪,难道不该内外兼修么?我却不曾想,她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她可是,自还没有三妹妹那般大的时候,就开始掌事发落家里的下人了。
说是他父亲身边的仆从犯了事情,她祖母本是要将那下人撵出去的,后来她父亲求了情才换了打板子。可谁知,她却站出来,出了主意说打板子不能以儆效尤,非得要发卖出去!
她那时候才多大?竟这般心狠手辣!如今,她一手将同孔广家相干的人全撸了下去,都换上她得用的人手。娘,你看她多厉害呀,可人前仍旧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大哥还以为她多么贤良!”
徐涟说了这一大段话,情绪有些激动,她那唇瓣成一条细线,用力之大,已看不见唇上的血色。
她说得十分激动,可韩氏不过是像在花厅里,听下面的人来回事一样,好似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只道:“之后呢?:“
徐涟禁不住有些生气:“大哥为何娶她回家?还被她骗的团团转?娘您没有看见今天大哥那样子,他可从来没训过我,今日竟当着三妹妹和她的面,朝我瞪眼,问我学的规矩去哪了?!我从不知道,大哥竟是如此昏聩之人!那人方才到是又来装好人了,好像我和大哥之间,不是因她而生的罅隙一样!她这副嘴角……当真讨厌!”
徐涟说此处,还气的禁不住跺了脚。而韩氏却突然笑了:“谁不讨厌?你三婶娘……不讨厌是吗?”
徐涟愣了一下,茫然地看向韩氏。
韩氏微微摇了摇头:“娘不说没有证据的话,只是娘要告诉你,你大嫂和孔广家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她以前有恶名,却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到底如何,咱们并不知道,至少如今,此时怎么突然就传进了你耳朵里面,你却要好生思量了。难不成,是你大嫂亲自派人告诉你的?若你大嫂当真像你说的那般厉害,你可不会像今天这般看待她,她只会让你看到她想让你看的罢了。”
韩氏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淡,可却好像一个个沉甸甸的石头,砸进了徐涟心里。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动,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几息,才突然说道:“这……难道……娘的意思,这都是三婶娘做的?!娘怎么知道?!”
然而,韩氏还是摇了摇头,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有的时候,你看不到棋路,却可以猜到下棋的人,不是吗?
涟儿,娘不是什么能人,也没希望你做成什么能人。娘只希望你,能做一个明眼人,不要随随便便,就被人蒙在鼓里了。即便你日后嫁进韩家,娘也要告诉你,韩家也是一滩浑水,谁家都是一样,只有你眼睛亮了,这滩浑水才清了……”
檀香袅袅在房间里环绕,韩氏沉静而平淡的声音,却让人冷静,好似比檀香的功效更甚,徐涟那一颗浮躁的心,都沉了下来。
徐涟想了过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一回蠢人,被人拿起来当枪使了。她心里有些别扭的难受,心想要不要到正院去和于小灵解释一番,可她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然而没等她想好,该如何办,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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