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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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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默意微微点头,姜从清放下心来,回头还不忘狠狠地剜徐泮一眼。
  徐泮根本不理会他,倒也学着他的模样,替自己小妻子也剥了一个。
  于小灵笑着替他也夹了一个,徐泮更高兴了,嘴角翘了起来。
  四个人用过晚膳,天已黑透。房外北风卷着干草,呼啸着无孔不入,四人坐在榻上说了会儿闲话,徐泮便道:“今日起得早,又坐了车,都早些歇了吧。”
  这会儿不过酉正时分,算起来是有些早了,可徐泮发了话,其他几人没有不听的道理,俱都起了身准备离去。
  临走之前,姜从清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过头朝着徐泮哼了一声,说道:“今日小爷我没准备好,败在了你手下,明儿卯正大花园见!”
  徐泮听了,也哼笑了一声:“却之不恭。”
  他二人在此处约战,于小灵和程默意对这个笑眼,俱都摇了摇头。
  一回房里,徐泮便抬手把丫鬟们都遣了下去,瞧见于小灵正脱下手笼,搓了搓泛红的脸蛋,呼吸已是重了下来。
  他在床边坐下,抬手朝于小灵招手,看着她的眼神比炭火烧得还旺盛。
  于小灵见了,想起那回误以为要吃她时的场景,不由就有些想笑。
  她没过去,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要量体裁衣吗?坐着怎么量?”
  徐泮被她说的一愣,抬眼去瞧她的脸色,见她神色坦然,目光认真,眼皮不安地乱跳了几下。
  他微微蹙了眉,有些摸不准于小灵的意思了,但是顺着她的意思起了身,大步走到她身前,低着头朝她道:“不累么?早些歇了好不好?”
  于小灵绷着嘴,尽量不露半分笑意,翻身转到徐泮身后,说道:“这还早呢,我今日给你量了,得记下来,再比划比划,免得回头记不住了。”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少说得一两个时辰呢!你先睡吧,明儿不是要早起比武?可得养好精神。”
  话音一落,徐泮便身形一僵。
  于小灵差点笑出声来,背着他捂了嘴,不让他发现。
  “快站好了,不然量不准了!”于小灵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见那后背仍绷得挺直,更想笑了。
  她伸了手在他肩处有模有样地量了一番,嘴里念叨着记下,又去量他的精腰。
  他这腰精细的很,于小灵绷着笑,手下使了力,半量半按地磨蹭着量了一番,却见徐泮浑身绷得好似拉开的弓弦。
  “……嗯,还有臂长。”于小灵说道,伸手去拉了他的手,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他的手,沿着手臂量上去,却见徐泮喉头忽的上下起伏了一番,面上隐有忍耐之色。
  于小灵禁不住咧了嘴,无声地笑了,刚想再去他腋下捉弄一番,却见一只大手忽的抬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搂在了身前。
  她面上笑意未及收回,便全然落进了徐泮眼底。
  徐泮眯了眯眼睛看着她,点着头开了口:“果然……故意的!”
  于小灵再也憋不住,伏他胸膛笑出了声,可还没刚笑两声,便觉得有硬物抵在了她小腹上。
  她下意识低头要去看,却忽的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悬在了半空。她连忙伸手攀住徐泮的脖颈,毫无反抗余地地被人抱着,往床榻上去了。
  徐泮心里又是气又是想笑,这个坏东西,竟戏弄起他来了!
  他大步走着,低头去看怀里的人,见她竟还面露笑意,心下大定,嘴上说道:“不惩治你,不足以平本伯爷之愤!”
  他说着,已是到了床前。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一丝犹豫都没有,俯身压了上去。
  瞬间四目相对,一个眉目清秀,一个目光如炬。
  “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了。”徐泮道。
  话音一落,他便勾了嘴角,再向下附身,明朗的线条勾勒的唇瓣已近至那水润红唇之前。
  于小灵未料到这个情形,下一息,便觉有柔软覆了上来。于小灵一阵糊涂,可对面的舌已攻城掠地,带着翻江倒海的阵势,将她吓得瑟缩不前。
  本能引着徐泮用舌头搅动了一番,已是觉得自己浑身往外冒火,这样甜美的味道,让他始料未及。他睁开眼睛,正撞见那人呆滞的眼神。
  徐泮顿住了,他突然想被架到了火上烤,烤的是身,也是心。
  一瞬间他不想再猜测于小灵到底是何意了,默了一默,问道:“灵儿,你可知道……我要做甚?”
  于小灵闻言晃过神来,再看向徐泮的眼底,见那双清眸如今翻腾着一汪汹涌澎湃的海水,而压抑与沉重的呼吸,让于小灵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回应,却伸手搂上了徐泮的脖颈。
  她手落定的那一息,俯在她身上的那个人,眸子汹涌似乎一泻而下,转眼将她淹没……
  “灵儿……”迷糊之间有低哑的嗓音喷着热气打在耳边,于小灵怔怔地刚想应一句,可突然之间,撕裂般的疼痛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她抑制不住,又一次惊叫出声。
  徐泮也是一声闷哼,热浪在体内奔腾,下方二人的惊叫和无意识的紧缩,刺激得他一阵眼晕,原来,原来,是这种滋味……
  徐泮尝到了什么滋味于小灵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自己,体会到的是比刮下她一背的鱼鳞都疼的感觉!
  于小灵疼得哆嗦起来,抬眼瞧见徐泮半眯了眼睛,眼神迷离,紧抿双唇,汗水自他鼻尖滑下,啪嗒一下,滴在了她的眼下。
  好吧,原来他也不好受,于小灵恍惚地想着。
  她咬了咬牙,一口一口喘着粗气,试图缓解疼痛,可疼痛却随着一下一下的巨大冲击,一波一波来袭。她委实想不到,竟然能疼成这样!
  天地造物看样也是平等的,她们那些没有意识的灵物,可不用遭这样的大罪……她恨恨想着,又是一下一下滚烫的胀与疼……
  恍惚之间,于小灵觉得好像那年微山湖发大水,洪水卷着泥沙在湖中肆虐,洪水翻滚力道之大,让她祭出刚修炼而成的灵力都应接不暇,那些鱼儿早已被冲到了不知何处,她为了不随波逐流,与洪水抗争了三天三夜,周身被乱石木屑划伤之处不知凡几,伤痕累累地差点昏死过去。
  今日,正是这般感觉。
  她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不愿喊停,偏徐泮又是个龙精虎猛的,最后了滚烫的粘液洒下,于小灵已是等不到昏过去了。
  人啊,真是个遭罪的灵物!

  ☆、第二七六章 花水瓢

  于小灵迷迷糊糊地把人这种要命的灵物骂了一百遍,此刻伏在徐泮身上,侧着脑袋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犹如撞钟的强健心跳,连动一动的劲儿都没有。
  徐泮还在一口口地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似波涛,手下一下下抚摸这于小灵的后背。
  他知她是在忍着的,他也晓得,女子头一回都是疼得厉害。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见她乖巧地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心里软成一滩。
  二人这样一个躺着,一个伏着,歇息了半刻钟,徐泮听到那刚喂饱的猛虎,又要抬头朝他吼叫。
  再叫也没有了,他委实舍不得再把他的小姑娘欺负地哭出来。
  “灵儿……”徐泮摸了摸于小灵被汗水打湿的鬓发,轻声喊她,却见不知何时,她已累得完全昏睡过去了。
  徐泮失笑,心疼地替她挽了鬓角,指腹婆娑着她红透的耳边。
  他的小姑娘,真的是他的小姑娘了。
  徐泮觉得这一场挥汗如雨果真似旁人说的,食髓知味。大概天底下最美的滋味不过如此了吧,难怪那么多人沉醉其中……
  徐泮抚着于小灵的后背,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有些快了,可他想想,又实在不忍她眼泪汪汪地又哭又喘。
  徐泮不过略微回想了一下,体内又躁动不安起来。于是他连忙敛了心思,不敢再想,双手护着于小灵缓缓坐了起来,轻柔地将她抱坐在怀里。
  香腮若桃,红霞满天,羽睫上隐有露珠悬挂,湿答答的细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小嘴红的透彻,想起那股特有的香甜,徐泮喉头又干得发紧了。
  他叹了口气,有意识地想去按下嘶吼的猛虎,可无济于事,只好无奈地抱住了熟睡的人下了床,往专门引了温泉的浴房去了。
  这些房间俱都连在一处,想来最初建造的时候,便是考虑到了屋主人此时的需求。
  离开之前,徐泮朝屋外示意了一句,暖橘温杏听了,连忙准备进来收拾。
  方才的事,两个丫鬟早听得面红耳赤了,偏偏又不能走远,还要在此处候命,直到床榻的摇晃和娇喘停了下来,两个丫鬟才松了口气。
  徐泮略一出声,她二人便轻手轻脚地进去收拾了。
  内室散发着靡靡之气,两个丫鬟瞧见散乱的衣裳和被褥,羞得抬不起头来。
  浴房隐有水声传来,二人不敢过去,收拾完床铺,替徐泮和于小灵各找了一套干净衣裳,放在床沿,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浴房里,徐泮抱着于小灵坐在水下的石沿上。
  散着腾腾热气的水在二人肢体间穿梭。
  徐泮手置精致的雕花水瓢,一瓢一瓢舀着水,轻轻地冲在于小灵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温泉包围的缘故,累到睡着的于小灵,将那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了去,眉间柔美浮现,浑身舒展开来。
  徐泮探头抵上她的额,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捏了水瓢替她冲洗,这个水瓢不过是徐泮随手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来的。待他仔细瞧了才发现,水瓢上雕的花纹,竟是男女亲昵之场景,不由地,便让他回想起了方才的情形:云雾缭绕,娇喘连连,柔弱无骨的手臂攀附着他,承欢的身下犹如泉涌……
  水声潺潺,这番清洗了半个时辰,徐泮才替于小灵绞了头发,抱着她回去了。
  第二日于小灵醒的时候,已至卯正时分。
  她枕在徐泮手臂之上,睁开眼,瞧见徐泮还闭目睡着,还以为时辰尚早,要往枕下去寻徐泮的怀表,略一动身,徐泮便睁了眼。
  “不过卯正,再歇会吧。”徐泮柔声道。
  “卯正了?你不是……”于小灵开口道,略一开口,竟是一副嘶哑的嗓音。
  他二人俱都怔住,于小灵咽了口吐沫,又说了一句:“怎么回事?”
  又是一片嘶哑。
  这嗓子哑得厉害,吐了几个字还有些许干疼,于小灵疑惑地皱了眉头,却被大手覆上了脖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徐泮却是知道的,她昨夜半昏半醒之间,那一声声哭喊,可都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传进了他的体内的。
  他一手搂了她的后背,一手替她轻揉喉部,说道:“别说话了,回头让灶上给你炖一锅冰糖雪梨。”
  他说着话,于小灵认真回忆了一下为何会如此,隐隐约约好像想起了一星半点。
  耳边响起谁哭着喊着的叫声,那缠缠绵绵的婉转调调于小灵简直不能相信,那是自己……
  她又咽了一口吐沫,面庞渐渐有些发烫。
  徐泮看在眼里,一颗心轻快地跳动起来,他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低声问道:“那处……可还疼?”
  他一说,于小灵便想起了腿间的疼,现下也没好多少,仍旧火辣辣的,她老实回道:“疼呢。”
  她说完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呢?还疼吗?”
  徐泮挑着眉头疑惑的看向她,又听她说道:“我从前瞧着人家那般快活,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情~却没想到轮到咱们身上~跟千刀万剐差不多了。”
  她这一番惊世奇言,当真让徐泮目瞪口呆。
  他看着她疑惑不解的面孔,心里明白过来,想笑又不敢笑,更不敢同她说,自己一点都不痛,反而快活得好似神仙。
  他要是这样说了,恐怕有将快活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嫌疑,不不,不是嫌疑,是事实。
  徐泮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帮他缕了缕,身后的青丝。
  “哦,对了,你不是要去比武吗?这会儿都晚了。”于小灵忽然想到这个,提醒了徐泮。
  徐泮听了,忽的笑了一声:“不去了,让他冻着吧!”
  ……
  北风呼呼地刮过。一直等到了卯正一刻,都没瞧见徐泮一个身影,姜从清气得脸色发青,搓着手,径直跑到了徐泮下榻的芙柳轩。
  傅平将他拦在了门外:“六爷,伯爷和夫人还没起身呢,您先回去暖暖吧。回头伯爷起身了,属下再过去通报。”
  姜从清闻言大怒,要知道他为了今早比武,昨夜可是连一点旁的想念头都不敢有,早早地歇了,而今早又早早起了身活络筋骨。
  姜从清气得直跺脚,可又不能当真闯进去拿刀砍徐泮,只得气鼓鼓地骂了徐泮一顿,转身走了。

  ☆、第二七七章 河曲马

  于小灵裹了个大红羽纱面白狐里的鹤氅,走路走得有些慢。徐泮穿了灰鼠毛大斗篷,一路揽着她,见她走得腿下发软,恨不能抱了她。
  于小灵可不是那娇姑娘,并不需要他事事以她为先。她起初走的艰难,后来也就好了,待到要到了用膳的拂雪堂,她觉得自己已同平日无甚差别了。
  可程默意打眼瞧见她,却又惊又喜的瞪了眼睛。
  程默意将她拉到一旁去,不去理会姜从清同徐泮的叫嚣,低声问她:“昨晚……你们?”
  于小灵点了点头,没好意思开口说话,却听程默意裂了嘴笑,说道:“你这几日可好生歇着吧,五六日之内可再不能让他近身了。”
  程默意说着,又嘱咐了她吃些什么,做些什么,于小灵在心里一一记下,却只点头不说话。
  不过一会儿,却见温杏端了个汤盅走了过来:“夫人,伯爷吩咐的冰糖雪梨,您用饭前先喝些吧。”
  话音一落,程默意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下巴抵在于小灵肩窝上,指着她的喉咙,揶揄她道:“怪道我表妹不说话呢,竟是说不出来了!”
  于小灵听她笑,面色难得不大自然,又禁不住问她道:“你还笑,这受罪的事儿有什么好笑的?”
  她这样说,程默意听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了,引得徐泮投过来关切的目光。
  程默意瞥了他一眼,自然不会理他的,只挽了于小灵的胳膊,在她耳边说道:“往后你就知道了。只你一定记住,近日不许他再碰你……”
  便是她不说,于小灵也是这样想的,她在这个事儿上,实是太遭罪了。
  来温泉庄子的第三日,一行人便又返回了京里。
  一回到忠勤伯府,徐泮觉得他的小妻子又谨慎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猜来猜去不是个好法子,晚间便抱着她问她:“在府里住着可是不舒坦?”
  于小灵不知他怎么突然这样问,摇了摇头。
  徐泮皱了眉头:“是府里的饭菜不合口味儿,还是下人用的不惯?”
  于小灵实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说道:“并没有,为何这样想?”
  徐泮以为她不想据实以告,心头有些闷,问她道:“你我夫妻,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在温泉庄子上,同在府里可全不一样,我还看不出来吗?”
  于小灵恍然,抬头瞧见他面色又不好了,禁不住笑了:“你竟是比那些小姑娘家想得都多,这边边角角的事都放在心上,岂不是要累死了?”
  她在打趣他,他却并没有笑,反而严肃地看着她。
  真比老太爷还难伺候,才不及弱冠年纪,便要拿了阵势吓唬人了!于小灵心里想到。
  她觉得自己不回复他的问题,他会这样一直看下去,于是好生把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想了一遍,回答他道:“就像我们在京城和西北,怎么可同日而语呢?咱们府里住的人多,我又初来乍到的,什么都还没摸清楚,便恃宠而骄,上窜下跳的。一来,上边的长辈看不惯,二来,下边的人也会见风使舵,乱了规矩。你说是也不是?”
  这番话说得徐泮愣住了,他从没想过。他的小妻子,原来想了这么多。
  徐泮默了一默,眸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旋即握住了于小灵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回于家住对月的日子。说是对月,却也不会真的住一个月去,刚成亲就让姑爷苦等一月,太过不近人情。程氏说七日正合适,于小灵虽觉得少了些,却也无言以对。
  这日,徐泮亲自送了他的小妻子回娘家。到木鱼胡同门口的时候,正好同平成侯府的马车遇上。
  费元骑了一匹青色的河曲马,身上的装束同于小灵在安亲侯府见的那一回相差不大。不过看得出来,这倒是一身崭新的衣裳。
  他瞧见徐泮打马过来了,连忙笑着朝他招手:“伯爷来啦。”
  徐泮抬眼看他一眼,朝他微微点头,却也不称呼他,只说道:“今日冷得厉害,快进去吧。”
  费元应了一声,转眼瞧见徐泮乘着一匹栗色天马,那天马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见状,一看便是上上乘的西域天马。
  费元只看了一眼,便一颗心都扑了上去。他打马朝徐泮去了,上下打量着那马,不由赞道:“伯爷这天马有五六岁吧,瞧这样子正是强健的时候,想来跟着伯爷出门打仗,倒是他的用武之地。”
  费元说着,眼睛一刻都离不开那马,瞧着那马油皮鲜亮,毛色极好,禁不住伸手去摸?嘴上还啧啧称叹。
  徐泮笑笑,没说这马不过就是他普通的乘骑罢了。徐泮也知道以平成侯府如今的家世地位,费元身下这匹青色河曲老马,已是最能拿的出手的了。
  他刚想说句什么,让费元不要太过于把精力放到自己的马上,就见对面来了个小丫鬟,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朝着费元说道:“世子爷,太太……呃,夫人让您赶紧过去呢。”
  费元听了,只好兴致缺缺的收回了落在徐泮坐系上的灼灼的目光,同徐泮客气道:“咱们赶紧进去吧。”
  坐在马车里的于小灵主仆三人将外头的状况听了个差不多,她还没说什么,温杏便疑惑地小声嘀咕道:“外头是大姑奶奶家的马车吧,小丫鬟叫大姑爷,怎地还说了句太太,才改口的夫人?大姑奶奶听了,肯定要不高兴的。”
  于什么,暖橘却嗤笑了一声,嘟嘴说道:“想来大姑奶奶的诰命还没请下来,在平成侯府不敢改口,这才刚改的吧!”
  暖橘温杏这几年跟着于小灵,也没少同于小霏那边打交道,知道她是个不顾情谊的,心里都不忿的很。
  于小灵笑着“嗯”了一声,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嘱咐两个丫鬟道:“进了门儿可别乱说话了,我嫁妆箱子又找回来的事情,大伯母和大姐姐定还记着呢,还是别没事刺她了。”
  两个丫鬟连忙说是,却又都抿着嘴笑了。

  ☆、第二七八章 乖孙女

  本来今日是于小灵回娘家住对月的日子,和于小霏无甚干系,然而于家一位要紧的人发的话,说是一连嫁了两位姑娘,她想念的紧。既然叫了一个回来,那便把另一个一道叫回来,热闹热闹。
  这个人不是旁人,却是廖氏。
  不知是各路大夫的汤药起了作用,还是黄姨娘将她照顾得太好,亦或是崔氏天天在她耳边说起往前的事情,就在三日之前,廖氏忽的清醒了,忆起了往昔。
  她醒了之后,便做了两件事,头一件就是要搬回正院,而另一件,便是要把于小霏也同于小灵一道叫回来。
  她为何做出此等决定旁人不知,只说她现下每日只有两三个时辰是清醒着的,可她竟然清醒了,旁人没有再不把她话当回事的道理,尤其是于清杨。
  于小灵下了马车,抬眼瞧见于小霏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梳了妇人的发髻,带着一套珍珠点翠的头面,脸上施了粉黛,很有些贵妇人的派头。
  相比之下,于小灵除了妇人发髻,其他同做姑娘时无甚差别。于小霏目光掠过她不做停留,朝费元轻声喊了一句“世子爷”,便往院里去了。
  程氏早就眼巴巴的等着她的姑娘了,可如今廖氏清醒了,又住回了正院,程氏在她脸前再不敢逾了矩,其他守在廖氏身旁哪里都没得去。
  四人来了,自然先给廖氏行礼。
  廖氏这会儿正头脑清醒,她记得起以前的事情了,也分得清楚人脸,唯独不能同他提于秉祖和于清松的事罢了,她总以为那二人奉命出京当差了。
  她半倚在榻上,面庞比前些日子有些消瘦,一双眼睛倒是难得的清亮。于小灵打眼瞧着,觉得她确实是清醒了,已然有了往日的刻薄模样。
  她甫一见了于小霏,便朝她伸了手:“霏儿……”
  于小霏被她这么一喊,连忙红了眼睛,三步并两步地便跑上前去,拉着廖氏的手,坐在她身前的脚踏上,抱着她的膝头喊道:“祖母,霏儿回来了。”
  她喊的声音有些发颤,廖氏听了手抖个不停,反过来握了于小霏的手,又去摸她的脸蛋:“好孩子……回来就好……”
  于小灵从旁看着,禁不住想笑。好一幅祖母慈爱、孙女纯孝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于小霏同崔氏从没盗过廖氏的东西呢。
  廖氏不记得这档事情倒是有可能:难道于小霏也不记得了吗?真是难为她怎么隔着这道墙,同廖氏这般亲近。
  想来也是她的本事吧。
  于小灵正憋着笑,却被人从毛茸茸的手笼下,捏住了手。
  于小灵微微侧目去看徐泮,却见徐泮担忧地看着自己,好似在看她是不是委屈上了。
  徐泮臆想的场景没有出现,却看见了他的小妻子,眼里都是揶揄的笑意。他怔了一下,禁不住失笑。
  廖氏同于小霏眼泪婆娑地亲近了一番,又被崔氏半哭半劝着,收了泪光,这才想起堂下还站着其他三人。
  她眼睛先掠过费元,冲着费元道了句“这孩子模样长得好”,还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费元听见夸赞颇为神气,刚想说什么,却见廖氏又把目光落在了于小灵身上。
  “灵儿也回来了。”廖氏的嗓音这一次显得古井无波,有些听不住情绪了,可对比方才瞧见于小霏的场景,也知道她对于小灵是何态度。
  于小灵对此浑不在意。
  要知道,她在廖氏面前可不是什么乖孙女儿,而是南无意陀罗尼自在佛转世呢!
  她要端着佛陀转世的架子,让廖氏对他又敬又怕才好,这样廖氏才不敢无故苛待程氏。
  于小灵笑着喊了句祖母,脚下却动都没动,廖氏目光有些深邃,倒也没再说什么,继而转眼看向了徐泮。
  方才进门之前,程氏便又同她说了一遍,于小灵的夫婿可是如今的忠勤伯。
  廖氏是根本不敢相信的。
  忠勤伯的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廖氏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于小灵怎可能嫁过去。
  最后还是崔氏胡乱将这桩婚事联系到了于是她替妹妹寻了个好亲事,廖氏这才勉强信了下来。
  崔氏那样说的时候,程氏在心里嗤笑了好几声。这两桩亲事到底从何而来,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崔氏也只不过哄一哄廖氏罢了。
  此时廖氏看见站在于小灵身旁英挺的男子,高大威武,气势逼人,不由得便有些害怕。忠勤伯的名头同辉煌的战绩同存,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廖氏这样的深宅妇人,自然是害怕的。
  廖氏不自然地理了理嗓子,朝徐泮点了点头,又同崔氏说道:“我自喝了那大夫的药,总是觉得浑浑噩噩的,脑子也不好使了,霏儿同灵儿嫁人,我竟都记不清楚。”
  廖氏还以为,她是喝了大夫的药,记不清楚事儿了,却不知她自己已是疯傻了两三年,这才刚刚好罢了。
  于家上上下下,都不敢同廖氏乱说话,于清杨专门下了令,让丫鬟婆子关紧嘴,在正院见舌根子都一句不许嚼,不然就要撵出去。他到底是怕不知提到哪一处不妥的,再把廖氏吓得犯了病,或者再一脚踏云去了西天,一家子伤心不说,还得辞官守孝。
  崔氏虽然不怕守孝,可她还指望着廖氏替她撑腰,自然也是顺着她的话说的,这会儿便道:“他们都是小辈儿,您不必太过操心的,只让他们好生孝顺您便是了。”
  廖氏听着,胡乱点了点头。约莫是觉得头晕了,又抬手按了按她那川字眉头,眼中浮现些许迷茫。
  崔氏知她又要犯糊涂了,到了歇息的时候,又想着廖氏歇了,她能同自己姑娘多说几句话,便赶紧替廖氏随便说了几客气话,遣了众人,各回各院去了。
  于小霏跟崔氏回了敬莲园,于小灵便跟着程氏,回了惜芙院,至于于家的两位娇客,自然是于清杨书房有请。
  于小灵刚落到了程氏手里,便被她从头到脚好一通问话,问得头晕眼花了。

  ☆、第二七九章 百年参

  “……姑爷待你可还好?”程氏拉着女儿的手问道。
  于小灵连忙点头。
  程氏闻言小小松了口气,又压了声音,问道:“那姑爷在房里……待你如何?”
  程氏问得很小心,毕竟于小灵刚嫁过去便来了月事,这委实是不是什么好兆头。
  程氏的目光灼灼地落在于小灵脸上,于小灵懂她的意思,无奈地点了点头:“好。”
  “好?怎么好了?他可体贴你?”
  体贴……算是吧,于小灵想。
  她被那刮下鱼鳞的疼吓到了,前几日,徐泮到了晚间又去摩挲她的手背,趴在她的耳边吐热气,她一点都不敢搭理,连忙推了他,蒙着被睡了,之后他也没再勉强她的,算是好吧。
  于小灵不想同程氏,接着说这个事情,她想想都觉得浑身上下都疼,打了寒噤,道:“娘别管了,我好着呢!”
  她脸上有不耐之色,还抖了一下,程氏一下便看得出来。程氏皱着眉头看了她好几眼,默了一默,担忧地道:“可是他……太厉害了?伤了你?!”
  这句话一下便戳到了于小灵的心窝里,她睁大了眼睛,怔住了。
  程氏一看女儿的表现,吓了一跳,便一跺脚道:“果然!我就知道那等习武的,不懂怜香惜玉,光顾自己快活了,哪里还我女儿死活!”
  程氏怒气冲冲,于小灵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光顾自己快活,徐泮明明也难受,自己当时还问了他的。
  她想到这,挑了挑眉。
  对了,这正是她不懂的地方,他这么难受,为何不长记性还来弄她,他就这么着急要儿子么?
  程氏没瞧见女儿目露思索,只一味生气,恨声说道:“我就说怎么亲事不妥,我儿……真是受罪了!只这事情上头哪有什么办法?!你若能尽快能生下长子……倒可以……为他纳两房妾室,你也少受点儿罪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于小灵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拒绝,可再一思索,倒觉得有几分可行之处,说到底,还是先传宗接代要紧。
  于小灵觉得一阵牙疼,这事和她从前想的,真是不大一样,她到现在还摸不清头脑,真是恼人。
  程氏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纳妾的事宜,于小灵也听得似懂非懂,只她心里到底如何想又如何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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