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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入凡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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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说如此,也都起了兴致。一会儿就见一个老农上了台,穿了一身厚袄子,那袄子也不知哪里不对,却是前也鼓后也鼓,厚实是厚实,底下看着走风似的不咋暖和。那老农上了台,朝那棚子一鞠躬,从手里的提篮里拿出一根四五寸长的青绿物什来,哑着嗓子道:“这是我刚使暖窑种出来的黄瓜,请各位老爷们尝尝。”
  有人上来接了过去,棚子里人有的起身过来看,有的安坐说话想来是没甚兴趣,一会儿那个拿瓜进去的人出来了,说道:“这位老人家请往后头去,德裕楼的章老板请您过去一叙。”老头一听乐得咧开了嘴,赶紧跟着下去了。
  底下人不干了,在那里闹腾开了,都喊:“哎!这多钱一根啊?!让我们听个新鲜也好啊!”又有人喊:“那瓜什么味儿?!是瓜味儿嘛!”还有人干脆混不吝:“哎,老头!别走啊,说说你咋种出来的?!”这是把大爷当说书的了。
  紧接着又一个人上来了,却是一篓子新鲜花朵儿,这时候有这样的花儿可不容易。这里女人们都好簪花,冬日里没有鲜花了,便换做绒花草花,再有金银簪子也好打一个花样儿的做簪头。这万物凋敝的时候,能弄来这一篮子花,实在也够巧的了。
  果然,好几家的管家都凑过去了,那篮子也被拿去了棚子里,那花匠也直接让人请里头说去了。
  灵素对方伯丰道:“啊呀,这个有什么难的,明年我给他们装一车来!”
  陈月娘失笑:“你弄一车来自然就不稀奇了。只怕到时候这花儿匠得恨死你,他好容易弄出来的巧法子,让你给坏了事儿了!什么东西一烂了大街,都不值钱了。”
  齐翠儿却道:“你听她吹牛呢,大冬天的哪儿那么容易就种出来了。要在暖房子里烘着,得烧多少煤炭柴禾?真开出一车来,当日没人要,转头就冻焦了,哭去吧你!”
  陈月娘道:“玩笑罢了,你又吵吵什么。”
  灵素心里想的却是陈月娘的话,也是,人家是下了力气用了多少心思得的东西,自己仗着灵境之利,实在不费吹灰之力。只若是因自己这轻易,反挤得人家这样下心血的人没法过日子了,这才叫没天理呢。往后自己行事,还得这么思量才行,却是从前没想过的。
  不断有人陆续上台,还有一个人拿了三张短耳群豺的毛皮,里头几位争起来了,最后六十两银子收走的。又有一个拿的一个晶透的琉璃杯,说是石头里挖出来就这样,也不知真假,里头差点没打起来。到底这东西多少钱卖了,却没听传出来。
  等献宝会开完,那边连云棚子里的下晌流水席也开始了,看灵素又朝那边看,方伯丰悄悄道:“我们往对面去,那里有食街,什么吃的都有。”
  灵素连连点头,俩人就要走。这里有几个廪生却往棚子里去了,陈月娘同迟遇安面面相觑,闵子清道:“走吧,在这儿站着干嘛。”齐翠儿听了赶紧跟在后头往前走,见陈月娘夫妻俩还在那里发愣,她便回头笑道:“还不走?难不成你们还想穿这身衣裳坐那儿吃大盆菜去?!”
  她这话刚说完,就见那个一身缎袄的廪生往一张桌子边坐了,拿起筷子正甩开膀子吃,倒把她吓了一跳。
  那边开席,有些人却往湖边祝福去了。往湖岸边插上香烛,跪倒叩拜,拜完了那蜡烛是不收回去的,只让它在那里点着。有的人家还有俩三碗菜,拜一拜,整好自家人分食。
  灵素路过看见了,问方伯丰:“咱们拜不拜?”
  方伯丰摇头,等走远了,才道:“从前都只是在湖边默默祝祷,这都是后来行出来的风俗。咱们不学那个。”
  灵素忽然又问:“他们……嗯,酬谢神仙,不往湖里扔东西吧?”
  方伯丰一愣:“扔什么?”
  灵素道:“七娘说神庙里不是常有地方有人往里扔钱扔金银锞子的嚒?这里没有?”
  方伯丰摇头:“没听说有往湖水里扔的,那不成了那句俗话了!‘把钱往水里扔呢’。”想起来,看看灵素道,“你不是打算着他们扔里头,你回头要给捡起来吧?这湖可有好几百年了,不同那些流动的河水,你可千万别动这个心思。”
  灵素摇头:“哪儿啊,我哪儿能惦记人家酬神拜仙的东西。我就问问,若是真有人往里头扔了,你说那湖水又下不去人的,那些东西就真成个死物了,还不如河底的那些呢。”
  方伯丰听她这么说,才又道:“没人往湖里扔祭品的,这湖都有神仙庇佑,不伤人性命,那就是神水。从前还有人说底下住着神仙,那往里扔东西,真砸到哪个神仙,不是好事变坏事了……”
  灵素从来没听方伯丰说过如此俏皮的话,捂着嘴乐个不停。
  俩人到食街上,果然好几个在金宝街上见过的店铺掌柜都出了摊,俩人一路逛一路吃,小炸串儿、麻团、糖糕、油饼儿、大烤丸子、猪头肉夹烧饼、小馄饨、蘑片豆花、豆面丸子汤……
  吃了足半条街,灵素还零零碎碎买了好些“放篮子里”了。她的说法:“老板们出摊也是为了做善事,咱们多吃点,多花销两个,也是善事。”
  眼看太阳偏西,灵素实在是怕死了太阳下山后的阴冷劲儿,便提议要回去了。吃得肚儿圆,腿儿着回去是再妥当没有了。俩人又牵着手往回走。
  倒是陈月娘几个到太阳下山时候上了车回城,齐翠儿说陈月娘:“你方才还邀人家呢,看看,人家还不稀罕!再说了,这里哪里还有地方挤得下?!最烦你们那套虚客气了。”
  陈月娘叹一声,不搭她的话。
  到官学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个个都冻得缩手缩脚的,陈月娘笑道:“灵素说得也没错,没准儿走着还暖和些。”
  齐翠儿道:“唉哟,穿你这么一身儿在路上走?也忒稀奇了。”
  边上一个媳妇看不下去了,道:“翠儿姐,你今儿来回来去说月娘姐姐的衣裳如何如何。你要看着喜欢,自己也做一身穿,犯不着老是酸别人的。”
  齐翠儿自悔失言,赔笑道:“嗐,我就是瞎开玩笑的,月娘姐姐你别往心里去。”
  陈月娘这时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道:“说起来,怎么你还同你相公穿了两样的?”
  齐翠儿一撇嘴:“我想着今儿不定多少人呢,挤来挤去的,便没拿出来穿。”
  如此闲话两句,各自散了不提。
  灵素同方伯丰到家时天也黑了,灵素感叹:“现在这白天可真是短啊。我多希望太阳不要下山!只太阳那么照着,就暖洋洋的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等它一落山,立时成了一个冷飕飕的黑窟窿一样,躲哪儿都不暖和!”
  正要进门,边上苏梅儿抱着孩子出来了,唤一声灵素道:“刚有人来找你,说你们行里明早要上工的,我刚好回来,让我告诉你一声儿呢。对了,就是上回来找过你的那个姑娘,头发墨墨黑的那个。”
  灵素一听这是七娘的,便笑道:“知道了,谢谢嫂子。”
  苏梅儿笑笑进去了,一会儿又端了几个汤团过来,笑道:“冬至节,隔壁邻舍都分汤团的。咱们这儿,今儿一天家里留人的还真没几家,本想着明天送来的,明儿你们俩都要上工去,又没人了,索性这会子拿过来吧。”
  灵素心里一激灵,问道:“苏嫂子,这个我不太懂,是咱们这儿的乡风?这、这都得送还是怎么的?”
  苏梅儿知道她不懂,便道:“一般就是近邻,关系好的,你尝尝我家的,我尝尝你家的,是个意思。”
  灵素开始算自家得送几家出去,又看苏梅儿端了三个过来,自家只蒸了三笼,这、这恐怕不够啊。
  苏梅儿看她的样子,问道:“怎么?你家里没做?没做也没关系。就几个汤团的事儿,邻舍间热闹热闹的。”
  灵素只好先笑着谢过人家,转身同方伯丰回屋子数汤团去了。
  第二天一早,先回赠了苏梅儿家的,遇仙会今儿还开呢,有些人家还去赶热闹,剩下的只好明日再说。
  等到上工地方见着了七娘,先把这事儿说了,把七娘乐得不成,连连道:“哎,我给你说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还真没想到这个。你家团子不够?”
  灵素说实话:“本来是够的。可我们俩吃掉了几个……就不够了……”
  七娘一边笑一边给她出主意:“要么你就把东家送来的送给西家去,也能对付过去。只是都是邻舍,一吃就吃出来是谁家的了……唉哟,笑得我肚子疼。再一个,你就去桥对过的糕团铺看看,他们每年都做团子,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好吃。就是贵点儿。你捡那差不多的,算好数目,买一些也罢了。”
  灵素丧气:“也只好如此了。”
  中午就去糕团铺买了三十几只冬至团,谁家送来一份,她就给人回一份。人家一看是市售的,都有些意外。再想想这两人整日在外奔波,家里又没个长辈,也释然了,却都道:“可偏了你们了。”
  这么一来,自家做的团子除了给隔壁送了一碗,剩下的都小夫妻两个自己吃了。市售的虽模样标致馅料精细,吃起来却总觉得不如自家做的。
  百杂行这会子上工,却是为了腊月里的官集着忙。这会儿做的活儿同之前的又不同了。一个早上就能换三四样东西收拾,都是今年行里收来交够了朝廷的那一份,还有剩余的。另外还有一些,却是腊前集上缺的货,去县里几处铺子问算过,定了量,便要加紧从边上的州县采购,以备官集上售卖补齐民用所缺。
  方伯丰那里,货运渐歇,本来说没什么事了的,却不知怎么的又给农务司给借了去,说是要清算半年账,又加上今年腊前集上缺的样数有些多,算账算不过来了。听说方伯丰算账了得,就给调过去帮几日忙。


第57章 初雪
  方伯丰自然没有二话的,不过多走几步路,换一个地方做事罢了。那农务司的人他倒熟悉,没奈何,之前灵素要种地种田,想起什么都问他。他虽可查书,奈何有些事儿他都不知道该往什么书上查去。
  果然这回一去,那位老先生见了他,先笑道:“你们家明年要种芋魁?”
  方伯丰点头:“家里的是这么说,说是有一块靠水的烂田,也种不得别的,她便试试这个。”
  老先生点头:“好,好,你多记着些中间的农事天时,没准往后有用。”
  方伯丰赶紧都答应着,这才拿出账来,给他细说一回,方伯丰听懂了,算了两笔给老先生看过无误,便埋头干起活来。
  那日冬至团还剩最后几个,俩人蒸了吃的时候,灵素吃着个糕团店买来的,跟自家一样的咸菜豆腐丁儿馅儿的,细嚼一嚼,里头有个脆口的东西,脆鲜,便问起来。方伯丰看了,笑道:“就是上回同你说的笋了,这是冬笋丁儿,这会儿出冬笋了。”
  灵素道:“笋不是春天才长出来的?”
  方伯丰笑道:“是那会儿才长出来,如今都在地底下呢,才叫冬笋。”
  灵素还疑惑,这日下午在官行干活就见着这群两头尖黄壳子的“笋”了。七娘听她说了同方伯丰斗嘴的话,听到那句“竹子小时候可以吃,那照你说来,树苗也能吃了?!”她都笑得拿不起地上的笋。
  又对灵素道:“你这话也不错,树苗也有能吃的,香椿的头儿柳树的芽儿,都有弄来吃的。”
  柳芽儿这个,灵素在救荒的草木记上都见过了,这会儿听说个香椿,上回听这个还是俞木匠说樗树时说起的香椿臭椿,原来这个也能吃,得记住。
  这会儿的冬笋都是大麻袋里倒出来的,有的掘伤了,还有的断成两截却让人中间用根树枝子一串又给续上了。七娘捡出两个这样的,掰开来给灵素看:“你瞧瞧,这缺德不缺德。要是索性断了的,大不了贱卖几分,还能吃。这个可好,这么一捅,又伤又烂也吃不得了,多换的那几个钱,亏心不亏心!也不怕神仙发怒!”
  灵素看看那冬笋中间果然烂了芯了,想想那咸团子里的滋味,确实可惜。
  她又问些儿冬笋的话,七娘只知道价钱金贵,怎么挖哪里有的话她可不知道,灵素想着百闻不如一见,得空到山上看看去才好。
  转日得歇一天,她也顾不得天色不好看,裹了斗篷就往山上去。
  到了山上,看天越发低了似的,湿乎乎的冷风,乌沉沉的云,灵素从脚跟上打起一个哆嗦来。本想往群仙岭的竹海里去,这会儿倒先担心起自己放在屋子里蚕茧来了。都说冬至寒之始,之前自己已经觉得冻手冻脚的“寒意”据说同之后真正的“数九寒天”比起来都不算什么。那这些茧子可别给冻坏了。要是把明年的山蚕给整绝种了,才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站那儿担心不是灵素的性子,既担心了,自然该立时动作起来把这担心消解了才好。
  人冷了多穿衣服,这屋子也给多穿一件衣服不就成了?!想好便行动。反正之前那些碎石残瓦也都在她灵境里躺着呢,先登高四下看一回,见四下无人,这才一点脚尖落回屋前,用灵境里的泥石给这偏房又加了一层墙。像是盒子外头又套了一个盒子。又把上头的瓦翻过一回,顶上没办法了,索性加了一层草苫。好好一间瓦房,就给折腾成草屋了。
  估摸着自己能做到的也就这样了,好歹里头还有个灶,实在冷得厉害了,来这里烧点东西,保管能让屋里暖和了。再说了,这么着,怎么也比那林子里好过多了吧。
  心里嘀咕着就往后头去了,那几个棚子里,如今真住了些各色各样的鸟儿。山上带下来的那群小脑袋碎花野鸡,灵素开始还担心它们会又飞回去。如今一看,不止下来的那些没飞回去,反又多了些。这时候也不是野鸟们产蛋的季节,这是又把亲友叫来了的意思?
  水鸡明明是鸡,这会儿却跟野鸭们混在一处。还一个,它们不用同燕子一样飞到别的地方去?还是发觉这里好,就临时决定留下来了?
  野鸡不是最怕人的?如今胆子也这么大了,一群七八只,在一个棚里分堆歇着,看着界限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可有几个身上带着血迹,这是相互干过仗了,还是遇着外头的敌袭了?
  自从上回这里来了一群野猪,灵素就想着要不要在同那边的大片芋魁地的中间筑个墙,听说野猪连蛇都吃,保不齐也想吃点鸡鸭野味呢?可后来想想,这些鸟儿到底还是野的,不是自家的东西。它们自己生了翅膀,若是连个野猪的袭击都躲不掉,那也是它们自己的事儿了。
  这会儿挨个看了一下棚子,却是担心不牢固,经不得风吹雨打大雪压的,若是因这个倒下砸这几个,虽难免最后饱了自家口福,到底不是这么个路子。便又用往地下打了几根小树大竹子,同原先的柱子用藤草捆扎在一起,起个加固的作用。
  都看过,心里舒服了,才往草坡上头的竹林里去。
  笋还在土里?木着脸隐着身的灵素心里狞笑了一下,散开神识往地下探去,果然有笋!长在一根根竹鞭上,有的深些有的浅些。也不是什么竹子都有,那些长了的多半也不会只长一个。
  刚要下手,想起来这笋就是明年出来之后的春笋,就是之后的竹子。若是自己给挖绝了,这明年不就长不出新竹子来了?!嗯……沉吟片刻,最后一拍大腿——挖大放小!
  她神识如今已经可以隔些距离收东西入灵境了,可这个隔着土却还是不成。若是这土包着笋在她灵境里,她倒是可以轻易地把笋取出来。可这会儿东西都在外头呢,她的能耐还不够。好歹用神识能知道哪里有笋,已经好比白捡了人家挖笋人多少代几十年的经验了,心里也知足。取出一个短柄锄头来,往自己“看见”的笋挖去。
  这速度可比之前漫山遍野收野果山货时慢多了。便是之前摘茧子,好歹也不过伸伸手的事儿,比这个挖土也要轻松地多。想想这几个月来,她虽没有少干活,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歇过。可她做的活儿,多少都借了神识灵境和法宝之利,自己出力的却不算多。这回弯腰弓背地一下一下刨土,还要小心不要伤着竹鞭,真是头一件苦差事。
  可偏偏这苦差事让她很尝出一番滋味来,倒觉得自己越发“像人”了。
  如此刨出一个笋来,凭空往灵境里“一扔”,接着刨下一个。正觉着自己好似背着背篓上山挖笋的“真人”,乐颠颠哼起了小曲的时候,忽然听着后头似乎有动静。神识甩过去一“看”,唉哟!我可不想再要野猪了啊!
  一只比上回那两头个头还要大的野猪,正气势汹汹盯着那停在半空里的锄头,和地上莫名出现的半个坑。
  灵素畏寒,挖笋时也舍不得脱了斗篷,左右这深山老林里的又没有人,就这么任性地挥着锄头刨起来。却是没料到虽没人,却惹了只猪。
  灵素想起来自己裹着斗篷呢,迟疑了一下,“噌”地把锄头收进灵境就打算就此开溜。
  却没想到那野猪本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状况,忽然那自己会刨坑的诡异锄头也不见了踪影,它都没眨眼啊!这不是欺负猪么?!也不知它是吓的还是气的,就冲着方才锄头在动的方向冲过去了。
  灵素的神识一行撑着斗篷,一行往后“看”着野猪,并没有同时用着神行靴,这一下子也吓了一跳,赶紧也不看它了,神识收回启动了靴子往竹子上一窜,将将避过冲来的野猪。这野猪那么大力往前一冲,自然刹不住脚,被底下的坑一绊往前一骨碌就恰在两棵竹子间了。
  这竹子虽大,它有弹性,哪里就能夹住野猪了。眼见着它两腿在地下一扑腾就要挣扎出来,灵素取了一把□□出来,这还是上回鱼叉战野猪之后去打来的。借着去势一枪直取咽喉。从出枪到野猪嘶吼再到消失不见,地上连一滴猪血都没溅上,只空气中仍有些异样的气味。
  灵素站哪儿缓了一阵子,又将神识散开四下探了,确认左近没有别的野猪猛兽了,才取出锄头来继续挖笋。这会儿她却是连神行靴也一块儿开启了,以免再出现方才那样情形。
  她能知道笋在何处,虽手刨费劲点,力气有的是,比常人做这活儿也快多了。这时候看时,灵境里已经堆了一堆,估摸着也得有个二三百斤。这还只是南山上竹海的一角而已,灵素心里奇怪:“这许多,怎么说是什么金贵东西呢?不是物以稀为贵的?”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这挖笋的瘾过够了,她又琢磨着这竹子挺不错,又能长笋又能拿来做家伙什,且这是南山的背面,看来还不怎么怕阴,自家那山上也要栽一些才好。如今好歹也接触了一些农事了,如今这时候怎么看也不是该移植的季节,到底该如何,还得回去问问。
  一事连着一事,既要移栽竹子,自然也该栽些旁的树。如此又是一件大事,心里琢磨起来,或者还是要画个图才好?
  从竹林里出来,才发觉外头已经飘起雨来。如今灵素真对这雨水丁点好感没有,天本来就冷,一下雨,阴湿湿的,穿多少衣裳都给浸透了似的。最难受是晚上睡下和早上起来,那被子冷不说,还有些湿乎乎似的,躺进去像蹚进凉水里。早上好容易焐热了,又不得不离开,昨日脱下来的衣裳,这会儿就跟昨晚的被子一个滋味。
  这时候她才暗幸,幸好多做了几身衣裳,要不然就这天气,一洗一身,一晾不知道要晾几日才能干。如今袄子外头都是青布罩衫,要上工的话还加个围裙。真不如穿着隐身衣干活,什么也沾不上,多轻松。
  还一个就是袜子了,毡袜虽好,出点脚汗就发潮,也需得一日一换,这个更不容易干了,等什么时候得闲了,生个火盆烘烘才好。
  可惜丁点灵力也没有了,要不然一个个涤尘咒甩起来,才是神仙手段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深水,本来也想三更的,但是今天隔壁已经三更了,双坑同三扛不住……
  先加一更,另一更先欠着哈,抱歉,抱歉……
  谢谢支持!
  ↖(^ω^)↗


第58章 知寒
  从南山下来,到河谷看了下,两群雉鸡打起来了,不知道为了什么。上去把领头斗得最凶的两只公鸡给抓了,瞬间安静。在鸡群不明所以的当儿,她早拎着两只野鸡回到山居了。
  抬头却发现那天空里下下来的还不止是雨,有几朵白花花的夹在其间,竟是下起雪来了!
  撤了斗篷,一阵湿冷之气扑面而来,一会儿鼻尖就发红了,手指也觉着有些僵。灵素摇头:“丁点护体的灵力都没有,这身子又这般笨重易损,这做人可真难呐。”
  暗幸方才加固的加固,保温的保温,如今倒没什么可挂心的。也不敢再在这里呆了,从地里拔了些芹菜、小青菜、黄芽菜、香菜、乌塌菜等,都是之前抛在前头地上的菜籽,或者从集上买了菜苗来种的。这功夫好些都能吃了,灵素种地种菜的心也越发火热了。
  快要到家时,她恨不得在县城上头,人家屋檐房顶上再多转几个圈。实在是下去就要解了斗篷,那股湿冷劲儿实在太过难受。想到方伯丰了,恐怕晚上还要做活呢,心里觉得怪不落忍的,才赶紧往家去。
  方伯丰这日倒回来的早,撑着一把油纸伞,另一手还抱着个包裹。对灵素道:“今儿还有些账,我带回来算了。”
  灵素奇怪:“怎么不在衙门里做了?”
  方伯丰道:“嗐,下雨了,也不知是不是秋天的叶子夹瓦缝里了,今年没翻过,刚才竟然漏起雨来。后来雨夹雪,越发冷了,管事才说让各人先带回家做,明日再行对拢。”
  灵素便道:“一会儿咱们多点几根蜡烛,在家里还省得对着门口吹风了。”
  说着话,先吃晚饭。
  灵素端上一个小火炉来,里头烧红的炭,又从厨房端出一口砂锅,一揭盖子,里头还滚着呢,奶白一锅汤,偶尔几块黄褐不一的菌块随水翻腾上来,刚露个脸又被卷走了。
  只见她来回几趟,一盘子雪白的鱼片,一盘子肉片,色如脂玉,看着就细嫩,问了才知道是山鸡胸脯肉片的。又一盘子炸过的豆腐皮,一碗各样山菌子,一碗鸡杂,一小筐子的各样叶菜,边上另有一个草编浅筐,里头放着两卷抻面。
  方伯丰忙进去拿碗筷勺子,出来见桌角又起一个小炭炉,上头一个红泥温碗,热气氤氲,里头放着个乌银的酒注子。灵素又拿个夹子从温碗里头取出两个烫好的白瓷高脚酒杯来,放在两人跟前,举起酒注子道:“喝一杯?”
  方伯丰大笑:“这时候还有说‘不’的?!”
  里头却是冬至时候打来的甜酒,一杯下肚,就烘得肚子暖和起来。灵素夹了几块鸡肉片往那锅子里浸,动两下筷子,眼见着鸡肉片卷起发白,就放到方伯丰跟前的碟子里道:“吃点东西,空肚子喝酒一会儿就醉了,还怎么算账。”
  方伯丰道:“我倒想先喝碗这汤。”
  灵素便给他舀了一碗,里头还有几块剁小的肉块,却是那山鸡的鸡架子了,另有几块菌子,方伯丰又夹起一片嫩黄的月牙梳来,笑道:“这笋子是后街买的?”
  灵素道:“我自己山里挖的。还真是,就长在竹鞭上。”
  方伯丰看看她,摇头叹道:“这样事儿,你说来忒也容易。多少人进山刨个整日,也不见能挖着几个。你倒好,前儿还不知道有这个东西,转眼连生在哪里都明白了。”
  灵素一笑,却道:“这东西还得大荤才好,这野鸡虽鲜,却有些压不住它。”
  方伯丰摇头:“我吃着挺好的。”
  灵素又给他往跟前碟子里舀了一勺边上的调料,让他蘸着鱼片吃。方伯丰涮了块鱼片一蘸那料,咸鲜微酸,恰好调出鱼片的鲜嫩滋味,咽下后舌尖又有些热辣。忙问:“这是什么料?倒好新鲜。”
  灵素笑道:“我拿姜丝、山里头的辣丁子碎、拌上酱、醋,加上这锅里的底汤,上锅蒸出来的。配鱼正好。”
  方伯丰问:“辣丁子,就是你门口挂着那些花花绿绿的?”
  灵素点头笑道:“怎么样?不错吧,这东西别处还没有呢,不是你自己念给我听的嘛,怎么你倒不认得。”
  方伯丰苦笑:“我念过那许多东西,哪里能一一都记着了。”
  那鱼片同鸡片涮过蘸了那酱料吃都甚是得味,荤腥吃够了又接着涮菌子和菜,那过油炸了的豆腐皮在锅里一煮,更是吸饱了汤汁,柔腴甘香,吃出肉味儿来了。如此酒不停,筷不停,最后那两卷抻面只煮了半卷,一人连汤带面吃了一碗,都吃得满嗉了。
  方伯丰在那里晃脑袋:“这会儿让我往外头站着去,估计都不会觉着冷了。”
  灵素担心:“你别喝醉了吧……这汤同面我都收起来先,这会儿吃的都是些菜,不顶饿,晚边你算账算晚了,再煮来吃也成。”
  方伯丰接着摇头:“我没醉,就是有点……懒得动弹……”
  灵素想了想道:“怪道说穷人勤快呢,大概富人顿顿都吃太饱的缘故?”
  方伯丰大笑:“穷人勤快,是不得不勤快,同吃不吃饱可没甚干系。”
  俩人一齐动手,收拾了桌子,方伯丰不顾灵素劝阻,揽了刷锅洗碗的活儿,他道:“我这会儿立时坐下也算不得账,你今儿这天还跑去山上了,虽说你脚程快,可走越快迎面风还不是越大?歇会儿去吧。”
  灵素便拿了茶铫出来熬茶,一捏茶,另取了个巴掌大小的铁通子来,放上几块核桃仁一把松仁在炭上烤,不时抖一下通子,好叫它们烤得均匀些儿。等香味出来了,才又捏了一撮芝麻进去,这东西容易熟。翻动两下就放在案一旁由着余热继续烘。
  这里又取出几个小枣儿来,去掉核,分作几瓣,都给拧松了,放进茶铫里一起煮。
  方伯丰那里洗好了碗筷,她这里也忙活得差不多了。等方伯丰在桌上铺好了纸笔开始干活时候,她那里先把枣儿拿长签字扎出来放在碗底,拿起擂钵取过一把烘好的干果几下擂碎了,也抓一把放进碗里,这才冲热茶进去。一时芳香四溢。
  自己端了一碗在边上喝,还真给拿了个三头的烛台来,点上了三根蜡。方伯丰摇头:“在家里做过活儿,往后在衙门里做夜活可就难熬了。这人都惯不得,由奢入俭难呐。”
  灵素不知哪里掏出一把瓜子来,一边磕一边笑道:“你放心,我惯着你呢。”
  方伯丰看她一眼:“刚不是说一粒米都吃不下去了?”
  灵素嘿嘿一笑:“这点心零嘴儿是另一个肚子,不碍的。”
  方伯丰笑着摇头,顾自己专心算起账来。灵素在那里看着烛影儿,神识在灵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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