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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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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四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要样的苦,一顿板子打下来,虽未皮开肉绽,也是红肿不堪,连起身都起不得。还是几个小厮慌忙过去架着他,带到堂上来。

冷眼扫过,骆振锋沉声道:“本案首犯柳氏,本该重罚,然念其如今身怀有孕,不易受刑。虽我大宋律法严明,但我大宋治国之本乃是‘仁义’二字。今本官法外施恩,暂判柳氏收监待产。待产下孩子后,再徒一年,流放百里……”

林贞娘闻言,不禁扭头看向安容和。

安容和是不是早就已经想到骆大人会这样判决?所以刚才才会去见柳氏。只不知他和柳氏到底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安排。

忽地想起刚才见过的那差婆,林贞娘不觉皱起眉来。那差婆凶悍莫名,若牢中看守女监的都是这般模样,那柳氏在牢里可是要吃苦了。说不定腹中的孩子真的会……

心生忧虑,可是骆振锋如此判决,已是法外施恩,是柳氏天大的造化。她若再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太过了。

林贞娘胡思乱想之际,骆振锋已起身,“本官亲自往衙门前监刑。”

他脚步才动,堂下百姓已经自动自发地向两旁散开,竟是直接把通往衙门的路让了开来。

骆振锋勾起嘴角,虽未说话,可是背脊却挺得越来越直……

第十三章 情理之中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十四章所为何

第十四章所为何

一场公审,好似快刀斩乱麻,所有涉案人员惩的惩,办的办,竟是一天功夫就都处置好了。

白玉林被收监时,岳氏哭得几欲晕厥,却到底什么都改变不了。好似被骇破了胆,白玉林傻了似的任由牢差用铁链锁了他,直到拐进大牢的那一瞬间,才如梦初醒,攀着身边的柱子大叫着“我不要坐牢,我不要面——我,我是举人,我还要考进士的……”

哪里有人管他嘶心裂肺地叫,除了落在后头的岳氏一声一声地叫着“我的儿”之外,远处看热闹的,抱着双臂,指指点点的,只觉得他叫得不够惨。

柳氏与白玉林一同被收监,相比之下,却安静了许多。垂眉敛目,她甚至没有往周围看,没有寻找那本该来送她的武家人。

远远地看着柳氏沉静的身影,林贞娘只觉得心神恍惚。正月初一时,她才在戚姬寺见过柳氏,这还不到一月,就落得如此下场。想想在戚姬寺的嚣张,公堂之上的绝望,现在心如死灰般的沉寂,林贞娘就忍不住一声低叹。

“贞娘……”站在她身边的李安低声唤着她,迟疑了下,才道:“你也不必可怜她——善恶终有报,她既然做出那种事,就该想到该有此报的……”

“我不是同情她——是,不仅仅是同情她……”林贞娘低声呢喃着,抬头看着李安俯下的面容,有心解释却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她该怎么说呢?或许,她不过是起了兔死狐悲之心罢了。

同是女子,虽然不是生活在一个年代,有着不同的思想,可是那种被男人利用、背叛、抛弃的感觉,却都是一样的。体会到柳氏沉寂背后的痛,她就忍不住想到她自己,想到林贞娘。

那个被她取代的女子,又何尝不是被背叛,被抛弃?无法承受那样的痛,香销玉殒,才有了她的重生。可是她呢?在这陌生的时空,是不是也会遭遇到那些女子相同的命运?

悄悄握紧了拳,林贞娘低声呢喃:“背叛的男人没什么好留恋的,若是他日……”目光一转,她看着正歪着脑袋看她的李安,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只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道:“回去吧!”

李安点点头,伴在林贞娘身边,走出数步,忽然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似武四官人……”

话没有说完,在林贞娘侧目望他时,李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没有再说下去。

温然一笑,林贞娘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面皮薄的少年,着实可爱。若是后世,这般年纪的少年,怕是什么叫脸红都不知道了。

此时,已将近黄昏,看热闹的人已早已一一散去。衙门前的街道显得很是空旷。在石狮旁,有两个杂役,正用血冲洗青石板,可那青石板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清洗干净的。石缝中,残余着的血渍仿佛已经浸入石板,怎么冲也冲不散。

虽不是重刑,可是刚才那狼哭鬼嚎般的惨叫,仍很是吓人。现在看到这残留的血渍,更是让林贞娘有些怕了。

之前,她对衙门什么的只是有个大概认知,可是今天却是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衙门什么是官了。连武家都只能俯首,这个世界,官还是比商有权势。也难怪娘一直叫静哥儿考科举了。

“贞娘……”听到低唤声,林贞娘回过头去,看着自衙门里转出来的安容和,目光不由微滞。

快步走过来,安容和笑着和李安打了招呼,才转向林贞娘,“贞娘,说两句可好?”

迟疑了下,林贞娘点了点头,留了下来,只让李安先去找东伯。

“李兄弟和东伯一起回去就是,我会送贞娘回去的。”

李安看看林贞娘, 见她没有反对,也就应了声。

看着李安的背影去得远了,林贞娘才低声道:“安大人不必特意来吩咐的,我不会说出去。”

“不是已经叫我安大哥了吗?怎么又改了称呼?”安容和淡淡说着,睨着她,问:“我今天让你怕了?”

林贞娘没有说话,可表情却出卖了她的思绪。若说怕,其实也没有那么怕,可是一个让她看不透的男人,却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不要避开……”说出这一句话后,安容和才似忽然醒过神来。垂下眼帘,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看着抬手去摸脸的林贞娘,他笑得温和,“我喜欢你这样的性子,不需要去猜。”

顿了顿,他才道:“贞娘,我知道自己做的事,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同。说不定,你也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那也没什么,这世上,好人总是命短,我也不想做好人……”

说着这样的话,可表情却是怅然的,带着一种林贞娘从未在安容和脸上看过的忧悒。

因为他这样的表情,林贞娘只觉得心软,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踮起脚,去抚平他紧皱的眉。

指尖轻颤,她到底忍下,只是默然望他。

“贞娘,你虽然年少,可是有很多时候,我却觉得你远比其他同龄的女子更加成熟——不似她们,总是只想着那些事……”

温柔地望着林贞娘,安容和笑道:“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忍不住想要同你说些什么……”

“同我说?”林贞娘扬起眉,再三妒忌着,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同柳氏说了什么?”

“不想说就不说了……”看着安容和的表情,林贞娘又加了一句。

安容和静默很久,到底还是没有回答林贞娘,只道:“那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是自然,我听人说过,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撇了撇嘴,林贞娘也不再和安容和说别的,“安大哥,家里还等着我,就此告辞了。”

“贞……”

是唤了一声,安容和就收了声,看着林贞娘的背影,他摇了摇头,慢慢地跟了上去。

觉察到安容和的举动,林贞娘停下脚步,回头。

安容和笑笑,也停下脚步,却不说话,只是那么温和地望着她。

“跟着我做什么?”林贞娘皱眉,“若是有话,怎么不说?”

“你现在不想听我说什么……”安容和好脾气地笑着,淡淡道:“说了要送你回去的。”

“我自己认得路……”还想再抱怨,可是看着安容和的笑脸,林贞娘又说不出那些话来。只好跺了跺脚,转身疾走。

穿过拥挤的街市,走过安静的小巷,林贞娘一会走得快,一会走得慢。可是身后,那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在门前停下,林贞娘扶着门,看着后面慢慢走过来的安容和,咬着唇,半晌,才嘀咕一句:“多谢……”

“不——”看着关上的门,安容和笑着摇头,“用谢的……”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安容和站在巷子里,默然独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脚站得有些酸,林贞娘侧了身,透过门缝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帘,忍不住抱怨:“到底搞什么鬼啊?这样,搅得人心神不安……”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在她看来,男人心又何尝不是海底针呢?竟是这样难以猜测。

虽然没有和陈氏说这件事,可是事情闹得这么大,陈氏到底还是知道了。揪着林贞娘,好好教训了一通,陈氏又感慨,“这事儿,还是多亏了安主簿,不成,我得去好好谢谢许大娘。”

许大娘那么泼辣的人,却是与陈氏处得还不错。许是越是凶的人,越不好意思对性子温婉的人耍脾气吧?

如此这般,一恍就到了二月二,仗着之前的宣传,“好吃再来”卖了不少猪头肉。算是小赚了一笔。林贞娘忙得不可开交,倒没有太留意其他的事,直到过到了二月初四,才听说,就在二月二那天,在牢里坐监的柳氏居然突然暴毙了。当时吓了一跳,林贞娘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明明那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这世事还真是说不好。

有些吓到,身子就有些不爽。到了夜里,又做了恶梦,惊醒时一身的黏汗,又觉身下湿热,才知竟是来了葵水。

无声无息的,她,就这样长成一个真正的少女了。

二月初六,出城送陈山虎往济南投军。在城门口,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长溜的马车。

“陈大哥,没想到你人缘这么好,居然这么多车送你……”虽明知不是,可林贞娘却还是和陈山虎开玩笑。

“哪里是送我?”陈山虎一笑,指着那车,“你没看,那武家的车嘛!”笑着,他有些幸灾乐祸,“武四官人在定陶呆不下去了,这要搬到济南去呢!看来,以后武家就真的要扎根济南府,不回定陶了。”

当着百姓的在被打板子,那武四官人是真的觉得丢脸了。

林贞娘撇着嘴角,盯着那车队看。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被风吹起了一角窗帘,林贞娘正好转头看去。

只是一眼,她就惊住。

车中,一个女子正好转目望来,虽然目光一对,就立刻以面巾掩住面容,可那眉眼,分明就是传说已经死在牢中的柳氏。

“那个人……”林贞娘低声呢喃,扭过头,正好和走过来的安容和对上。

没有看林贞娘,安容和只是遥遥望着渐远的车队,平声道:“看来,济南要热闹了……”

第十四章所为何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十五章 三月三龙王庙

第十五章 三月三龙王庙

在定陶,下门桥一带龙蛇混杂,算是流言最佳传播地。不管是平民百姓小家小业里的婆媳大战,还是大户人家的后宅争风吃醋,桩桩件件,下门桥的各位都能立刻就掌握到第一手资料。

而最近几日,下门桥最热的流言蜚语,就是关于武家那个小妾柳氏的。听说,大半个月前,这武家小妾被关进大牢了,没几天,就传一尸两命,死在大牢里。

可是前几日,有人在济南瞧见一个女人,分明长着柳氏的模样,乍一见,还以为死人诈尸了,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可回家了,左思右想却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和旁人一说,这事儿也就传开了。都说武家财大势大,要想从牢里捞一个人也容易。说不定那柳氏就是被武家的人从牢里救出来了,那死在牢里的还说不上是什么人呢?

有些人就报不平:“武家再势大,可这回在定陶不也是灰溜溜地走的?还说什么从牢里捞人,咱定陶县的衙门可不是从前那么好收买的了……”

听到这话,林贞娘不禁流了一头的汗。

这事她最是清楚了,的确,现在定陶的衙门不是那么好收买的,可是却有不是被收买原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暗中放水。

她完全不能理解安容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觉得柳氏可怜,也不是畏于武家权势,暗中营救柳氏,为的是祸害武家。

一个小女子,就算是得宠,就算是怀了身孕,可在武家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安容和居然指望着柳氏祸害武家,岂不是荒唐?

心里那样想,她也就当着安容和的面这么说。安容和却只是睨着她,笑盈盈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不懂得也好,那些宅院里的事儿,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可不是,有什么好说的?若是有不开眼的在我跟前说那些腌臜事,我不一口啐他脸上……”陈山虎掀着眉毛,冲着林贞娘笑,“小妹子,咱们小门小户的,一辈子都和那些事瓜葛不上,咱们啊,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用知道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被两个大男人说得又愧又恼。不就是什么后宅争风吃醋,抢男人那些事儿吗?小三这种事,后世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啊?至于把那宅斗说得好像随时都会要人命一样可怕吗?

虽然忍不住吐槽,可是林贞娘其实还很是庆幸。就像陈山虎说的,他们小门小户的,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去参与后宅争斗——这,是她的福气。

再多的谣言,传得久了,也就散了。关于柳氏的传言,也是如此,到底没有什么能拿得出的确切证据,没几天,就没人再提这事儿。

反倒是有人说,近来县里衙门可能要有些大动作。虽然是小道消息,可是说这消息的人却很说得很是确定,说县丞与县令大人不和,被削了官职,而继任者很可能就是安容和。

不知真假,林贞娘也没心思去一探真假。自那日送陈山虎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安容和。

近来,却是一直在和刘原商量加盟店的事。也不知刘原和柴云飞是怎么扰到一起的,两个人竟是合伙开店。听说,之后只要是加入力会的码头,都会开“好吃再来”。

刚知道两人合伙时,林贞娘还很是怀疑刘原和柴花儿是不是好事近了。可是看柴花儿的模样,却不大像真的已经两情相悦了。那瞧着刘原的眼神,时不时地就带出一分忧郁,虽然刘原不在意,可瞧到的卢磊却是心疼得不行。

不好去问柴花儿,林贞娘偷着找机会,悄声问刘原。却被刘原狠狠瞪了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那些一心只想着生意,什么都能出卖的庸俗商人?就算我刘原庸俗,可也不会出卖自己……”

“什么出卖不出卖的?我有那么说吗?”林贞娘撇着嘴,小声嘀咕:“我不就是关心关心嘛!才不像有些人,还知己呢,都不知道关心……”

“你又说?”刘原掀着眉毛抱怨,“还要说几回啊?不是都和你说了,不是我不关心,而是我知道那事儿有没有我,都有人能好好解决嘛!”

林贞娘嘟着嘴,“直接说不想——就好了……”其实她知道刘原说的是实话。说书案,就算没刘原,也一样解决得很好。只是,抓着刘原这错处,她怎么能不提呢?

果然,被林贞娘满是怨意的低喃声怵到,刘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一叠声地叫道:“好了好了,是我做得不对。我该去衙门听审,去给你助威——连李安都去了,我居然没去,真是天大的错——成了吧!林老板!”

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林贞娘,刘原哼道:“你就直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别又拿那个来将我……”

“还是刘老板聪明!”林贞娘嘻嘻一笑,丝毫没有被揭穿心事的尴尬,直接就道:“这不是快到三月三了吗?”

“是快了——怎么?你想约我逛庙会?还是去城外踏青?这个,我可得考虑考虑——你要知道,刘某人也是很受小娘子喜欢的,说不定到时候来约我一起踏青的……”

“是啊是啊,你刘老板简直是潘安在世,喜欢你的多着呢!”横了刘原一眼,林贞娘忽又笑道:“说不定柴花儿就要约你……”

“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是知道的……”

看刘原瞪起眼,随时都要翻脸似的,撇了撇嘴角,也不再逗他,“说真的,三月三,四里八乡来看祭龙王,逛庙会的一定很多。到时候,我店里一定很忙。要不,你先借我个伙计……”

“你店里忙,就再请人呗!”直接回绝,刘原嘿嘿笑了两声,“再说,我可没觉得你店里会忙到那个地步,还是你又有什么别的花样……”

“猴精似的……”林贞娘嘀咕,“什么都瞒不过你。”

既然被看破,林贞娘也不再回避,笑盈盈地道:“往年龙王祭时,龙王庙外的庙会来的人至少也有上千。那么多的人,这卖吃食的想来也有不少,我想,到时候搬了车到龙王庙外头卖盒饭。这样的话,店里的人手就不够了——我说刘老板,反正你们那连锁店也要派人过来学手艺,倒不如现在就派过来。一来学手艺……”

“这二嘛,也好当个免费帮手……”刘原哼哼着,“好事全让你想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到最后却还是点头答应。没两天,就派了五个厨师过来。

知道这是刘原为以后的店找的师傅,因是要从林贞娘这学手艺,进行统一培训的,刘原请的,都是才出师的年轻师傅。工钱便宜,学东西也快。

林贞娘随便一问,才知几个师傅都和刘原签了合同,在她这里学完手艺后,要在刘原的店里做足五年,才能另觅高就。

刘原看人的眼光很好,选来的师傅个个老实肯干,没几日,倒把“好吃再来”所需的菜式都学了个八九不离十。甚至还有两个聪明的已经开始研究新菜式。

做了几天师傅,林贞娘对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还是很满意的。眼看他们的学得差不多了,也就开始琢磨庙会所用的食材。

赶庙会的,除了城里的人,更多的却是那些乡里人。种田的农夫,和田地打一辈子交道,最看重,最在乎的就是风调雨顺。这祭龙王的大典,自然是要来参加的。

因为这,林贞娘在食材上的选择更注重实惠。既然要做实惠,那些精致的鱼脍、上好的羊肉,较贵的鸡鸭,就不能上场了。

从刘家肉铺里买了六挂“灯笼挂”,花了一天的时间把那些下水依样分好,肝尖、肺子、腰子,这些料理干净,可以做溜肝尖,炒肺片、、溜腰花这样的菜肴。

而肠肚这些用食碱去油,清洗干净后,直接红烧,放了茱萸,红扑扑,带着一层辣油,让人一看就觉得有食欲。

像这些下水,大酒楼一般是不做的。而有些小馆子做的又总是去不掉那一股子腥臭味。所以基本很少人吃,价格很是便宜。

林贞娘之前引进店里,就是码头上的工人都有些不敢试。还是柴云飞带头尝了后,那些人才喜欢吃这几样菜的。

除了这些下水,又割了上好的五花肉,和芋头一起烧了,做的芋头红烧肉。

这样,肉菜基本就定了下来。除了肉菜,又有烧白菜,炖蘑菇,还特意用两根大骨头配着脊骨熬了一锅肉汤。

其实,林贞娘很想炒些青菜,可一来现在大宋的食谱里多半都是用酱烧的菜,清炒这样的做法很少有师傅做。再来,在庙会上,炒菜到底比不上炖菜来得方便。

做好了这些准备工夫,就是场地问题了。三月初二,就雇了大车,搬了些桌椅过去。之前,早就在龙王庙外头圈了块地方,又搭了一间小棚子。花了半天时间,把场地布置好,虽然仍然略显简陋,但比起旁边那些只是随意摆放的摊位,已经好太多了。

“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站在食棚前,看着左右同样是过来布置场地的人,林贞娘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明天到底会来多少人,可是她却仍是抱着极大的希望——就指着明天了!

感谢熱戀^^的打赏

第十五章 三月三龙王庙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十六章 喜获

第十六章 喜获

起了个大早,赶到定陶城西的龙王庙。林贞娘以为自己一行人,已经很早了,可到了地方,才发觉比她们早的还有人。

龙王庙虽然是在城里,靠近西门的位置,但平时的香火却不旺盛。龙王司雨,除了三月三龙王祭时,大概也就只有大旱、大涝的时候,人们才会想起这位神仙吧?所以,要说香火、声望,龙王庙比起戚姬寺可是差远了。

不过今个儿,逢三月三龙王祭,有很多附近的乡民三更后就动身,城门一开,就挤进城来,到龙王庙天还没大亮。

没料到这么多人赶早,林贞娘有些后悔没准备早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旁边卖包子、清粥的摊子生意兴隆。

“老板,你看咱们要不要也熬些粥?”林四探头,脑筋倒是转得快。

林贞娘偏了头,想想,还是摇了头。

贪多嚼不烂,这时候临时弄始终晚了,还不如只做好午餐。

“先生炉子,一会开始炖肉。”

这次她带了四眼炉灶,一会全架上,香味飘散,就不信吸引不到人。

转过头,林贞娘瞥见蹲在对面啃干粮的老汉,心中微动。转身提了水壶,拿了碗过去。“大叔,别只吃干粮,喝口热乎水吧!”

“怎么好意思……”衣衫褴褛的老汉慌忙道谢,接过碗,却是先递给身边只有四、五岁还在还在流鼻涕的小男娃。

笑着摸了摸歪着脑袋看她的小男娃,林贞娘笑着问道:“大叔,你这是卖什么啊?”

低下头,她看着老汉面前摆的几个面袋子,也猜不出他这是卖的什么。问这话,不过是无心之语,可当那老汉解开其中一个袋子时,林贞娘的眼神立刻就粘在那袋子上了。

“大叔,你卖的这个是——”

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红彤彤的植物,林贞娘不用去嗅、去尝,也可以确认这东西就是辣椒,而且,还是晒干的红辣椒。这个大小、形状,看起来有些像是小米辣,论辣度,比其他辣椒更甚。有些紧张地看着老汉,林贞娘还真不知道这时候是怎么称呼辣椒的。

看到林贞娘感兴趣,老汉隐隐有些兴奋,“小娘子,这个是山椒,生在蜀地云贵的老山里,咱们这边的人可都没见过呢!这个辛辣无比,就和茱萸是一样的味道,听说那头的土人,用这个治风寒的。”

治风寒?用辣椒!倒也有几分。不过这宝贝可不只是药。

“大叔,你这山椒是怎么卖的?”

见林贞娘问,老汉抿了抿嘴角,似乎是迟疑了下,才伸出一根手指,“十文、十文一斤。”

“十文?”林贞娘扬起眉毛。这个价格可真是说不出的低。要知道,这辣椒,可是个稀罕物。林贞娘在定陶就没见过,问人,也没人听过。

看她扬眉,老汉只当她嫌贵, “小娘子,我这个可是晒得干干的——不压秤!”看林贞娘不出声,连手里抓的那一把山椒也丢进了袋子。老汉有些急了,“要不,就八文钱!小娘子,我这东西可是孩他爹大老远从外头背回来的,不容易——要不是他爹摔断了腿,我也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卖……”

看着老汉急切的表情,林贞娘不免有些动了恻隐之心。虽然不认识,可是这样爱子之心,应该不会是装出来的。

“大叔,你这里有多少山椒?这样吧,你称一下,这些我都要了。”看老汉惊讶的表情,林贞娘又道:“就按十文钱算好了……”就冲着老汉那份心,她也不好讨价还价。

听到林贞娘说全包了,老汉又惊又喜,却道:“不、不、不,都说好了八文,哪儿有还再涨价的道理呢!”看看林贞娘,他又追问:“小娘子,你是真要?这一袋子少说也得三、四十斤呢!你家大人……”

“大叔,你放心,买东西我自己就能做主。你秤起来就是——别说这一袋子,你要是还有,我照样包了。”

“这个可没有了……”老汉嗫嚅着,忽然去拉别的袋子,“小娘子,要不你看看这些个,你看,这是白果,还有这个,是党参,这个这个……”

挨个袋子看了,林贞娘有些小失望。老汉卖的,大多都是些药材,虽然这些药材同时也是极好的调料,可是很明显,老汉只是把这些当成药材卖的。除了辣椒稀罕些外,其他的东西药店都有卖的,算是很平常的东西。

“大叔,你不用挨个打开了,我不开药店,我就是个开饭馆的……”声音一顿,林贞娘看着老汉打开的最后一个袋子,忍不住伸手去抓。

“这个东西好啊!”老汉看到林贞娘蹲下身细看,忙道:“小娘子,这个波斯胡椒可就能做吃的。听说杭州那头的人用这个阉肉……”

“波斯胡椒?”这个明明就是孜然。

“嗯,就是波斯胡椒,好像还有人叫这个野茴香。”老汉凑近些,压低了声音道:“小娘子,你要是买,我就给你个好价钱,只要十五文一斤——这个价钱不算贵了!”

看着老汉着急的模样,林贞娘偏了脑袋,想想,也不再和他讨价还价,“大叔,这个和刚才的山椒,你都秤好了。一会我叫伙计来拿,再结帐给你。”

一听林贞娘全要了,老汉立刻现出笑容,“好好好,我马上就秤出来……亏得小娘子你识货,我还说我儿子大老远带回来的东西,怕是要砸在手里了呢!”

“哪能啊!好东西怎么可能砸在手里……”

林贞娘正笑着,就听到旁边有人插话,“什么好东西啊?让某瞧瞧……”

一扭头,林贞娘眼角不觉微跳。这瘦高个的男人,她还真认识。武记太白楼的掌柜。要说这位刘掌柜,可是眼高于顶,就算是林贞娘近来的小铺子红火,可到他跟前,还是照样拿眼斜愣人,“小打小闹,混饭吃的铺子,也好意思说什么创新,这吃食可是有大讲究的……”

当然,就连这话,也是林贞娘听人说的。她可还没资格和这位刘掌柜对话呢!只不知,这位刘掌柜怎么也这么早就来龙王庙了。才天刚亮,太白楼可是也不卖早点的。

似乎没看到林贞娘,刘掌柜往前一挤,蹲下身就去看袋子里的东西,“这个,是安息茴香……”抓了一把孜然,刘掌柜的嗅了嗅,又送了一两粒进嘴里,嚼过后才吐了出来。

“还算是好东西!不过,这个可不是近来才有的。早唐朝的时候,西域就有人进贡来朝了。就是我们太白楼,也有用这个做香料……”

说这话的时候,刘掌柜的用眼斜楞林贞娘。虽然没说别的话,可林贞娘却觉得他分明是在暗中讽刺她没见过世面。

“这个,”看到辣椒,刘掌柜皱起眉,先是嗅,然后就送进嘴里去嚼,只一口,他就“呸呸”地吐了出来。“这又辛又辣的,比茱萸还……”挑起眉,他看着那老汉,沉声问道:“老丈,你这东西怎么卖的?有多少我要多少。”

一听这话,林贞娘不禁皱起眉来。

同是做餐饮的,虽然刘掌柜未必厨艺多高超,可是对这些个调料却一定也很是熟悉。所以才会一尝就知道这辣椒是取代茱萸的好东西。且不说味道比茱萸更重,这辣椒还没有茱萸的那股子涩味。

看看听得发呆的老汉,林贞娘想想,没有同他说话,只是笑盈盈地对刘掌柜道:“刘掌柜,怕是您来迟了一步,这东西我已经定下了。”

大宋的生意人一向都重信用。她这会儿用这话将住刘掌柜,是想让他放弃,却不想刘掌柜翻了翻眼皮,哼了声,竟是冲着那老汉道:“老丈,我们太白楼是定陶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这生意不是只做一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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