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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琛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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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琛起身看着祁封,他看得十分认真,根本没有将头上两位放在眼里。
伸脚踢了踢他,她小声问:“你怎么在这?”
她的确疑惑,摄政王再如何权势滔天,干嘛非得跑皇宫廊桥下来找清凉。
祁封目光看了看那小脚,移过来看她,见她目光澄然。
“郡主不也在这?占了本王的地儿,吃了本王的果子,踢了本王几脚,如今,还来质问本王?”
他没什么怒气,面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晴琛也大方的很,收回脚盘坐在玉石上,一手撑着头,拿了一颗荔枝扔给他,自然命令道:“剥皮。”
祁封手忙脚乱的接住荔枝,眉目沉沉看她半晌,她还是浑不在意的模样,他抿唇,黑着脸开始剥皮。
晴琛扯过他怀里的书翻着页,直到眼前出现一颗白嫩嫩的果肉,手指修长、指甲圆润,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的样子。
她没停留,扫了一眼果肉,张嘴吃下,目光没离开书,“继续。”
祁封哽了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了,这郡主也太大胆了。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没忍住扒拉来了盘子,默默的给她一颗一颗剥了吃。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抬头却是愁眉苦脸,无他,她没想到什么办法给他下毒。
【不是吧你,人刚伺候完你呢,你能不能讲点良心。】烟尘都看不下去了。
【闭嘴,瞧瞧你这德性,吝啬就算了,人给点小恩惠,就屁颠屁颠了,他给我剥个果子,我还得感恩戴德了?那天夕死的还不如几颗荔枝了?再说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得死。】晴琛面色慵懒,心底却寒凉。
祁封不知不觉看她入神,见她脸儿揪成一团,不由轻声问:“怎么了?”
话出口他便是一滞,自己有点不对。
晴琛看了看他,“你会不会水?”
祁封一愣,“我并非生长在江南水乡,水性并不如何精通。”
这时候头顶两人早就走了,这里连水声都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在此。
这样啊,那就淹死他吧。
看了看他,她抬起一脚,毫不犹豫的在他惊愕中将人踢下了水。
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对他,祁封完全那一瞬间都懵了。女人果然天生善变,这女子还是其中之最。
祁封一瞬沉底,他压倒了水底层层荷叶茎秆,缓缓沉了下去,他反应极快的闭气,心跳都未变,十分冷静的抽出匕首,割断莫名附上来一些水草茎藤,很快再次浮出水面。
他就在两步远的地方直直看向她,却发现自己连对她释放杀意的眼神都做不到。
“你骗我?”他水性很好,她让水草缠住他都不行。
晴琛蹙眉,神色自然,天真而残忍。
让他有一瞬心凉,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甚至不会对生命流逝而动容。
祁封却莫名勾起一个微凉的笑,“没有,本王的确不精通水性,可简单的下水上岸,保持冷静总会。郡主不愧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杀伐果断。”
晴琛歪头,“你在怪我?觉得我太过冷酷?可你和他,都比我残忍的多,你们凡……凡事都信奉杀戮和死亡是最安心的,我不过是跟你们学的,将这一切还到你们身上。”
差一点又说漏嘴了,凡人果然烦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
今天出去吃烤肉了,所以更新晚了2333
卧槽!!!!刚刚发现昨天更新的章节弄错时间了,整成五月一号了,我说今天怎么没有宝贝给新章节评论呢,我去!晕了晕了,完了,第四章发出去了,第三章随后发出去,两章顺序不一样了。我去,晕死晕死,哭,我对不起你们宝贝们。大家看的时候,看看标识吧,先看第三章,再看第四章。对不起啊啊啊啊,作晚太困了,设置好了就下去了,没看,不知道这个误差。抱歉抱歉。
啊啊啊啊,好懊恼。今天更新两章,补上昨天的,真的抱歉,不是故意断更的,真是不小心搞错了,但也是自己的责任,豆子忏悔。
不过宝贝们太贴心了,竟然没有人骂我诶
第97章 第五章 帝王情深
“对,郡主言之有理。”他说着,凑到面前来,两手撑上玉石,转瞬间便半跪在了她面前,这里狭窄,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人就有些拥挤了。
“可郡主,你不一样。本王往日从未注意过你,却未想到,郡主竟是个无心的,我与他的确残忍,但还是个有心有血的人。”
莫名的,他知道她语中所指“他”说的是段恒。
晴琛却一笑,“那有何分别?你有心无心,本没人在意。都不是好东西,找什么理由?”
祁封面上发梢滴着水,黑眸直直的盯着她,晴琛却是一脸无谓,若不是那□□倒入湖里便会连同荷花鱼儿们都毒死了,到以为她做不出来一般。
“说的也是。这么说,郡主早有杀我之心?”他轻笑一声,微微逼过来。
“这还用想?于情于理,你活着都对我没什么好处。”她也大方承认。
祁封心里莫名闷闷的刺了一下,他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可看她这样不将他放在心里,他于她而言,只是个碍眼到恨不得立马去死的人,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心凉的同时,又是莫名的恨,跟着而来的,是极大的怨怒。
“那可不一定。”他轻声道。
晴琛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俯身而下,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唇紧紧堵住了她的嘴。
晴琛瞪了瞪眼,顿时脸色一沉,眸光冷漠,小手就要动作,被他极快的用另一只手将两只腕子都扣住。
她踢腾着小脚,他反而变换身形,一腿将她压在身下。
这样受制于人的情况,连反抗在对方眼里都是弱小如蝼蚁,让这心高气傲的公主顿时起了大火。
【别别别,姑奶奶你可别,破开封印天夕怎么办?她如今此生命数未断,虽然投胎了,可是你这搞一出,她死了得多冤哪!】烟尘忙的阻止。
晴琛闭了闭眼,又狠狠去咬他的舌头,却不想这人反应机敏,愣不给她机会,手下强硬,可唇下却温柔。
她可不吃这套,干脆的横身一起,连带他一起落入水中。
鱼儿们环绕身侧,他却还是不放手,晴琛也跟他杠上了,带着人往下沉,下了心要带着他去死。
祁封眉头跳了跳,实在对她这骄傲到极端的性子怕了,只得退步,刚一松了力道,晴琛就伸脚狠狠将他一踢。
当然,在水中这实在不算什么,她自己倒是跟着吐出一串气泡。
祁封蹙眉要上前带她浮上去,晴琛腰间的荷包却松动沉入水底。
她下意识跟着伸手去追,祁封已经近前,将她揽住往上带。
晴琛在他胸前推拒了几下,没啥效果,最终两人都上了岸。
她咳嗽着,自己坐进了小木盆船里,准备派遣鱼儿给她把荷包送回来。
至于眼前这人,她是半点不想见到了。
谁知这人上了岸,缓了缓,竟然脱掉外衫“扑通”再次入水了。
晴琛愣了愣,这头祁封下水之后,往她荷包沉底的地方去寻,正好几只鱼儿嘴里叼着荷包,他伸手去拿,握在手心感觉到里面一个小瓶子,也没多想,跟着就再次出水。
他露出个脑袋,伸手将手里的荷包递给她,面色已经冻得有些发白了,却仍是笑道:
“郡主,你若是本王的女人,于情于理,本王活着对你来说都是最好的不是吗?”
晴琛接过荷包,看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你是在勾引你最瞧不起的人的未婚妻?”
他面色一滞,眸光瞬间暗沉。
“王爷,这里是皇宫,你还不是皇帝,往后,这地儿,希望再也不会看见你。”她冷道。
小船轻动,晴琛隐入了荷花深处。
等到晴琛上岸回去的时候,隔得远远的看了一眼廊桥下,什么也瞧不见,不过她总觉得,他在看她。
晃回宫里的时候,院里丹儿正在团团转,见了她顿时大出一口气,奔过来打量。
“奴婢的好郡主!您可吓死奴婢了,转个眼儿您就没了影子,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诶?您身上怎么都湿了?要不要奴婢去叫太医啊?”她又道。
晴琛瞄她一眼,由着她扶着手臂进了屋,“交代什么?你是我的丫头,又不是他什么人,要发落你也是我,他做什么相干?”
丹儿急忙跟她挤眉弄眼的使脸色,嘴巴开开合合的。
晴琛挑眉,“你这是做什么?脸抽筋了?去太医署瞧瞧去呗。”
丹儿嘴角抽搐,只得进门一瞬间拜倒在地,“奴婢见过陛下。”
晴琛一顿,见段恒看了过来,翻了个白眼,顾自走到窗下的软榻坐了,看着外边的夕阳。
“陛下来此有何事啊?”
段恒蹙眉,随即冷着脸对丹儿道:“起来吧,没见主子都湿透了,还不去拿衣服。”
丹儿急忙起身去箱笼里头翻找了,他又转过头来,“夕儿,你这是去哪儿了?一身湿透不说,还沾了泥,莫不是落水了?亦或是谁欺负了你?告诉朕可好?”
见她不搭理,段恒又对身后的大太监道:“小全子,拿朕的手令,去太医署找张太医过来给郡主瞧瞧。”
“奴才领命。”小全子躬身,转头就出门了。
“夕儿生气了?”段恒说道,微微含了笑,剥了一颗榛果递给她。
晴琛收回眼神,瞧了瞧骨节分明的手,没想到这两人手都挺好看的,她伸手要拿,指甲里嵌了细碎的污泥,看的她眉头一跳。
低头就着他的掌心将果子吃下,小嘴嚼着,又道:“出去,我要沐浴。”
她低头从他掌心啄食,如同一只小宠,又乖又爱,呼吸都洒在掌心,让他的心也跟着慢慢紧缩。
段恒也看见那脏兮兮的小爪子,忍了笑道:“好,朕唤人给你传水,你过了水,好好泡泡也是应当,不要染了寒气。”
她可有可无的点了头,段恒起身便出门了。
刚吩咐下去为郡主传水,就见小全子身后跟着张太医来了,段恒挑眉,够快的。
“老臣见过陛下。”张太医颤巍巍的跪下。
点头,“平身吧。”
“谢陛下。”老头儿又跟着小心的起来。
“太医先候着吧,郡主过了水,等沐浴之后,再给她瞧瞧。”
“是,老臣遵旨。”
段恒和张太医坐在主殿大厅等,不过小全子面色却不是很好。
张太医额头一颗又一颗的汗,他小心的坐了半拉屁股,抬手为自己不断地擦拭,心里直叫苦。
段恒喝了盏茶,小全子抿抿唇,还是上前,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回禀陛下,奴才方才出去便遇上张太医,听闻他是奉了摄政王的手令,特地来青玉宫给郡主瞧病的。”
“啪”茶杯不轻不重的落在案几,张太医却是身子一抖,整个后背都湿了。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摄政王命令他来,他能拒绝么?他这把年纪了,摄政王特地用自己的手令让他去看郡主,明摆着的事,他哪能看不出来。
可万没想到,这真是老天要了亲命,皇上竟然也在这!竟然也跟着叫他来!
摄政王和皇上表面友好,可谁人不知两人巴不得对方死的越早越好,偏偏天夕郡主身为皇上未婚妻,却引起了摄政王的兴趣,想想就知道这是一场扯不清的官司,人家三个主子的事,他们这些人,那就是蝼蚁啊。
张太医第一次憎恨自己医术怎么这么好,到如今,知道了这样的皇家秘辛,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段恒目光幽幽看着前方,神色难辨喜怒,忽地掀了掀唇。
“摄政王忧国忧民,还惦记朕的家事了,真是朕的好臣子!”
“扑通”张太医滑下凳子,撑着地抖索着,“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小全子跟着段恒,当然知道陛下不是表面的亲和,心狠手辣比之摄政王还狠,他比张太医跪的还早,此时脑袋低低的埋着,不敢多说一句。
段恒没有叫起,也没有说话,此时他的胸口涌动暴戾,一股杀人的冲动横冲直撞,脸颊细微抽动,那是难耐的怒火。
祁封,祁封!
“啪!”边上的小桌猛的被掀翻,连带着茶杯碗盏,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地毯上一片水渍,冉冉冒着热气。
小全子和张太医更是伏低了身子,一时间空间落针可闻。
“你发什么疯?”女子清冷的声音传进来,跟着踏进门。
晴琛发梢还带着微微的湿意,已经不碍事了,身后的奴婢除了丹儿,没有陛下的吩咐都不敢进门。
“来人把这收拾了。”她淡淡命令。
没人动,晴琛眯眼,看向他,段恒见了她,心里那股子愤怒还在,可对着她却是半点发不出来,只是莫名委屈。
“进来收拾。”他发了话。
宫人们沉默而无声的迅速将一切收拾好换了新的,又默默退下,一切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全子和张太医还维持着姿势,心里震惊于郡主竟然如此与陛下说话。
“还跪着做什么?不是瞧病?”晴琛蹙眉坐在一边,又去看段恒,毫不掩饰道:“你如今的威风,便是对着旁人发火?”
段恒坐在她身边,“平身吧。”
张太医抬起袖子擦汗,小全子来为晴琛牵丝。
段恒看着她淡然的侧脸,不明白她为何还如此坦然。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安,mua!
第98章 第六章 帝王情深
等到人都退下了,段恒忍了忍,他是皇帝,本没有忍受谁的说法的,不过被形势逼成了这副性子。
“夕儿,你今日,去了哪里,见了谁?”他轻声道。
晴琛转回眸看他,段恒低头慢条斯理的剥着瓜子,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去了湖边,遇见摄政王了,想淹死他,结果落了一回水。”她言简意赅。
段恒一愣,晴琛说完去拿装瓜子的小杯,一口吃下,又放回原点。
他看着她,显然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他生性多疑,只是这回竟也是一下便信了她,心里控制不住喜欢,面上却蹙眉:“你这般实在危险,祁封心狠手辣,绝不会因你是女子而留有情面,更何况,你是朕的未来皇后,祁封接近你定然不怀好意!夕儿,你可千万不要信他。”
他使劲上眼药,眉目盯着她的脸。
晴琛随意点头,指指小杯,“还要。”
他抿唇笑,手下利索,也没觉得自己纡尊降贵,就是欢喜。
“我自己会判断,不必你多说。”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在一个人面前铆劲说另一个人如何的。
段恒淡了淡面色,却没停手,就这么陪着她看着她吃东西,他都觉得欢喜,觉得这一刻如同梦幻一般得来不易。
段恒还打算留下用晚膳,可惜晴琛对祁封没好气,对他也没什么好脸,直接给赶走了。
等到用完饭,丹香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笑道:“郡主,您可别苦着脸了,后日便是您的生辰呢,该开心才是。”
后日?晴琛回忆一下,还真是。
不过段恒看似关心天夕,可惜,连这个都不知道。
晴琛心里又撇一回嘴,你瞧瞧你为了段恒引开祁封的追兵,人祁封都知道对你以礼相待,从不折辱,段恒整整五年都没管过你,还另娶新后。啧,都不是好东西。
晴琛连祁封的讨好都毫不动容,更不要说段恒了。要不是段恒是目标不能死,她估摸着顺着天夕的心意,一块儿弄死得了。
“我生辰之时,摄政王来不来?”她想起什么,问道。
丹香一顿,看了看左右,好在没别人,凑过来紧张兮兮的。
“奴婢的好郡主诶!您可别提摄政王,您得知道自个的身份,您是皇上的未婚妻,往后的一国之母。这样啊,不仅对您名声有碍,而且陛下知道了,咱们所有人都得没命呢。”
那会儿丹香跟着晴琛,听到了陛下发火说的那句话,她在宫中多年陪着郡主长大,这点子猫腻一下就明白了透彻,顿时为自家郡主捏了一把汗。
晴琛侧了侧身,“所以我最讨厌什么宫廷,我爹娘至高无上,都未曾如此霸道,说一言让人不痛快了,便要了所有人的命去……”
她算是有了习惯,说的小声,没叫丹香听去,不然怕又是一阵苦口婆心。
谁知丹香讲完,见她一副懒得听的模样,跟着又凑过来,更加小声:“不过郡主啊,咱们如今寄人篱下,别看着身份看似高贵,可是一言一行,都被旁人管的死死的,万不能行差踏错,更何况奴婢瞧着,摄政王和陛下,怕是不好呢!”
“奴婢是宫里头出身,低下惯了,只想着保命,郡主待奴婢好。奴婢做不出劝郡主当那劳什子烈女的忠心丫头,须知啊,奴婢这等下贱人,最是清楚,活着才是不易。”
丹香面上带了几分颓色,看着她极真诚,“若是摄政王那边真有希望,郡主不妨不要回绝彻底,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注意着别留下实在物品,郡主如今身处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得已为之,不为自己做些打算,怕是结局……”
晴琛愕然看向她,万没想到这天夕是糊涂胆小的,她身边这丫头竟然如此通透。
【这多正常啊,我看那么多话本子,可和你说,像是这样宫里头的下人,像她一样混到这个品级的,那都是极有智慧的,最起码看得清形势识时务。能这么和你说这些,那可真是掏心窝子了,毕竟这样的话,一般糊涂点的主子,直接给人拉下去打死了。】
前生天夕没和祁封有过任何接触,就是被困那五年,祁封都没有私下来找过她。
丹香也就没说过这些,她看得出来自家郡主胆小,只想着好好过日子活下去要紧。便也将所有大逆不道的话藏在心口,不然人还当你心怀不轨,撺掇主子呢。
而事实上,丹香如今也说对了,天夕结局的确一言难尽。
“起来吧。”晴琛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真心为我的,不过我心里头自有谋划,你放心便是,往后无论如何,我会将你安排好。”
丹香和主子说那样的话,在古代那就是不守妇道,大逆不道,所以她一早就跪下了,本是站起,听她这样一说,忙的又“扑通”跪下了。
“郡主万勿如此说,奴婢真心为郡主,郡主能知道奴婢的心就好,若是真有那一日,郡主能与奴婢一块儿走才是最好的呢。那宫外头,花红柳绿,热热闹闹的,比起这里的冷清、颤颤巍巍。郡主保管一见就喜欢。”
“正是一见就喜欢,知道没希望,那就一辈子不要见了。”晴琛难得认真的和她说。
此后这话题谁也没提,晴琛心里惦念着到生辰那日拿这个做借口试着将祁封引来,给他下药弄死,然后她也能功成身退了。
到了这一日,她正准备派人去通知祁封呢,却不想一个陌生小太监到了宫门口,正赶上丹香出门,将一封信件递给她,转头就走了。
丹香掩着信回身,拿给晴琛看。
信中要她今晚月出之时踏上皇城鼓楼,届时有好事发生。
她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这谁啊?字迹倒是十分清隽,风骨明显,可她没什么印象。
“会不会是王爷?他知道今日是您的生辰,所以才……”丹香小心的猜测。
晴琛摇头觉得不太可能,“段恒都不知我的生辰,他平日里凑上来表现,今儿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那祁封更是不可能了,再说了,我要杀他,他也是知道的,没理由还凑上来找死,说他想杀我还差不多。”
丹香抽抽嘴角,不明白晴琛哪来的信心这么肯定。
实在是晴琛感应心境越发厉害,她一早就感应到段恒的确应该喜欢她,可是今日和往日没有不同,就算他面上装作镇定,但心是骗不了人的。
而祁封,也不知他是不是怕了?那日她说了那句让他不要出现在皇宫的话,他竟然真的就此消失。她再去那里,玉石依旧,瓜果还多了几样,另一盒干果,全是她爱吃的,边上不再是一件披风,而是一叠薄被,一块毯子,还放了几本有趣的话本。
晴琛心道这人还挺乖觉,真把地方让给她了,算他躲得快,否则他小命立马没有。
尽管如此,可信都送来了,晴琛还是决定去瞧一瞧。
“丹香,你去请摄政王,就说本郡主生辰,特地请他来。”
丹香心里没底,果然,去了一趟回来,摄政王有事出门了,也不知今儿回不回得来。
而晴琛压根没等人,自己大吃特吃。
她这个郡主当的,生辰没什么人知道,要不是如今有点存在感,这一桌好菜都怕是吃不到的。
段恒在过来的路上,小全子这头听了小太监的耳语,皱着眉凑过来。
“陛下,郡主派人去请摄政王了!”
自从上回过后,段恒心里不放心,派了人将天夕整个殿内都看守的严实,他身为皇帝,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天夕殿内进进出出的人,任何一个不对都要如实上报,天夕私下吃了什么说了什么用了什么,那都是要一清二楚的 。
步子一顿,段恒声色阴沉下去,“噢?为的什么由头?”
小全子也有些气愤,“今儿是郡主的生辰,郡主就只派了贴身丫头去请摄政王。”
被人看着她知道,可被人时刻监视这一点晴琛着实没料到,毕竟她这个郡主大多人眼里毫无价值,段恒又顺心顺意,丹香行事十分小心,除非一开始就有心的,谁会追查到蛛丝马迹。
而且,丹香上门理由是向摄政王讨要药膏,这生辰的一应事情,她自诩没人知道。
且不说段恒如今并非晴琛想象中那么艰难,单说现在,段恒一瞬间蹙眉之后,“今日是夕儿生辰?”
小全子愣了愣,陛下平日里对郡主关怀备至,他便没有多这个嘴,可如今再看,陛下竟是不知?
“回陛下,今儿正是天夕郡主生辰呢。”
段恒便不再多问,心里懊恼自己粗心大意,跟着大步往青玉宫走,“小全子,速速去准备,上好的金银首饰,珠翠美玉,绫罗绸缎,全都送到青玉宫,给郡主赔罪。祝贺郡主生辰安康。”
如今他再准备礼物估摸着也来不及了,还是快去找夕儿要紧。
这头晴琛见时辰近了,带着丹香出门,上了皇城鼓楼,谁知从楼上入眼开始,晴琛眼前便是一篓一篓包装的十分精美的竹筐。
每一个里面放着包好的吃食,边上填充着冰块镇着,一篓一篓挨着,冰面上放着大朵五颜六色的盛开的花。
晴琛着实愣住了,一眼望去,整个鼓楼百花开放,也全都是吃食。
她侧身往中间走了几步,丹香站在最外边,惊讶的张大了嘴。
晴琛脚步一顿,面前一个小桌,上面托盘放着一件薄的红毡帽,边上是一碗装在篓中被镇着的雪白带红的冰镇元茶。
她拾起毡帽上的纸条,“夜间风大,此处有冰寒之气,望毡帽抵御。用过晚膳,再用一碗元茶,清爽祛暑。”
将纸条随手掖进荷包,晴琛拿起毡帽看了看,上面绣着黑色暗纹,繁复漂亮。她点头,还算满意。
等到段恒跟着找过来的时候,晴琛听到下方有人在高喊。
“祝天夕郡主,福寿安康,一生和乐。”
声音此起彼伏,波浪重重,这祝福语十分朴实,晴琛微微愣住,垂首看过去,下面一派灯火闪烁。
忽而有人惊呼,她听见有轻微声响,抬眸一看,天空中炸开了烟花。
一朵接着一朵,整片天空似乎都被霸占了,烟花开了满眼,十分漂亮。
晴琛也不由微微笑开,身处在这样热闹欢喜的场景,她很难不被这澎湃的情绪带动。
段恒站上鼓楼,远远看见她嘴角那一抹笑。
他顿了顿,稳步向她走去,“夕儿高兴吗?”
晴琛看着下面的人松开手,一时间,成千上百的孔明灯升空,在眼前展现出绝美的景象。
耀眼至极。
她眼眸带着灯火闪烁,没有移开眼,只是笑道:“高兴。”
她的确高兴,有人这样取悦,费尽心思力气,她如今又不是完全没感情的那会儿,故而十分大方的承认了。
段恒看着漫天灯火,“夕儿喜欢就好。”
“你身为帝王做到如此,有心了。”晴琛看着灯火升空,随口道。
段恒眸光闪烁,仔细一看却又似乎是因为印着灯火,他轻声一笑,“为了夕儿的欢喜,如何都值得。”
一语双关,晴琛却难得没工夫管他的心境。
时隔时光和生死的变迁,他当初想让她看的那一场烟花,终究是献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担心哈,只是这两章让摄政王戏份多了一点,毕竟怎么说也是本文三大佬啊
晚安!mua!今天很肥哦
第99章 第七章 帝王情深
“陛下!昨日那般盛景,摄政王妄想国母,简直枉为人臣!”一名老臣颤巍巍的上前,十分气怒。
昨儿那事到底是谁做的,这些人精子各有消息来源,一早便知道了,再一联想,顿时都纷纷怒火难抑。
这殿内仅有不到十人,都是段恒的心腹以及忠心老臣。
段恒眉目也含着阴沉,只是目前他好不容易攒起来一点力量,还是藏拙要紧,若是就此为了争女人撒出去,不说值不值,怕是立刻寒了身边人的心。
“朕知道卿家们的意思,可如今,到底该如何是好?大家说个法子。”
“依老臣之见,关键还在摄政王,若是摄政王能……”说着他比了一个杀的姿势,“自然他手下那些人便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段恒揉揉眉心,“朕何尝不知道这个,可是祁封狡猾多智,若能杀了他,自然一了百了。只是……却找不到法子。”
下首几人对视一眼,一个翘着山羊胡的花白头发的人站起身来,拱手道:“不才倒是有个法子,只看陛下舍不舍得。”
此人乃是一名隐士,被段恒千方百计找到,作为自己的谋士。
“先生速速道来!”段恒忙道。
“于陛下而言,宏图霸业,祖宗江山是否重要?陛下为之是否愿舍弃一切?”他慢条斯理的问。
“自然重要!朕活着,便要为我段家守住这江山,为此舍命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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