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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佬成为小号[修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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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将阑:“……那叫修为再高点,不是再长大点。”忽然笑了起来,摸着下巴,绕着青帝转了一圈,询问,“姓越的,说实话,你最后那句话是不是从令师或者令师兄那学来的?”
青帝微笑着把史官给锤进了海里。
她并未动弹,身周唯有垂云般的袍袖在风中鼓荡,在那一刻,观画者们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史官本就应该身在水中,落水的轨迹才是符合自然的正确状态。
玉衡感到一丝心惊,他发现,自己的认知竟会因为仙人的意愿而动摇,但面前这甚至不是真正的青帝,只是那位传奇人物所留下一抹画中剪影。
颜色深浓的海面上,唐将阑的身形忽的飘荡起来,像苹花或者飞絮那样,随着水波乍起乍沉,显出某种奇异的单薄之态,明明神情如此生动,却不像真实的人,而似乎变成一副飘荡在海水中似真似幻的人物像。
——方才落海之人,是真正的唐将阑,还仅仅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
海天之间,细小的浪花不断聚合又不断破碎,溅开的水珠倒映着朱色衣袍的凤眼青年的身影,每一滴水都是一副更为小巧的画,它们皆像是幻景,又皆像是真实,海浪不断地改变着形状,转瞬即逝,永不定格,让人只能接收而无法挽留。
仙门中人通常都认为,史官是不擅实战的修士,但此刻一看,怕是未必如此。
玉衡自认对丹青术并不了解,但此刻也忍不住所谓兴起一个念头——史官所谓的画,到底指的是什么?
以何者为载体,以何者为笔墨,以何者为物象?
玉衡在心中深深叹息,他辨别不出真正的史官是不是躲入了某滴水珠倒映的画影里,但这并不完全是因为面前的画卷隔绝了神念的窥探——他有一种直觉,纵然自己那时也在当场,怕是同样无法看破唐将阑繁巧至极的丹青之技。
青帝轻轻抬眼,目光扫过之地,所有的幻境都被强行剥离,透出了掩在重重帷幕后的真实,史官身上犹如画中人影的单薄感瞬间消失,凤眼青年从海水中潇洒跃起,对青帝过于精准的仙人直觉表示嫌弃。
——这两位老朋友倒也没有真的动手,仅仅是在工作之余,以切磋的方式,调剂了一下情绪。
在确认新的人物像有成功的可能后,唐将阑就让友人以不断跳海的方式,来观测画卷是否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由于史官是正脸对着画外观众,所以玉衡等人无从判断画纸上的情景,只能看着青帝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的入水又出水,行动之频繁,让观画者们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青帝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史官而不自知。
灭度海附近比外海中的其它区域更加危险,每回青帝下潜之后,那种令人芒刺在背的不安感就愈发严重,史官面无表情地盯着画卷看了一会,拿出笔,开始在纸上勾勒。
他的动作迟缓,仿佛胳膊上挂着千斤巨石,每落下一笔,脸色就白上一分,忽然间,像是再坚持不住了似的,喷出一口鲜血。
血液尚未落入水中,就在凭空亮起的暗红火焰中燃烧成灰。
——这是仙门修士为了避免自身精血落入敌人之手而被隔空诅咒,所采取的预防性措施。
青帝再度施施然破水而出,询问:“怎么了?”
唐将阑:“没事,只是忽然产生灵感,又做了点调整。”
他把画往友人的方向倾斜,让画卷外的玉衡等人,也趁机看清楚了画中的内容。
那是一副青帝年少时期的绘相。
画卷中央,青衣薄靴的高挑少女,脸上带着三分刚下山时的稚气,然而须臾之间,少女的形象就被广袖长裙,神姿清发的世外仙人所逐渐取代。
人物受到现实的影响,产生了原本没有的变化。
青帝微微笑了笑:“在下是不是该恭喜唐道友?”
唐将阑摇头:“只是看起来还凑合,其实依旧存在很多问题,我回去得闭关两天,仔细琢磨。”又道,“理想状态是,哪怕我陨落以后,画卷依旧能保持着动态的记录功能——不过你要是境界继续提高,大约就没法子了。”
他还未能成仙,此时便能够捕捉到仙人的一抹影像,已然过于对得起自己在丹青术上的造诣。
青帝:“能够摸到边,我们算是运气不错。”
唐将阑哈哈笑道:“这话说得很是,毕竟那么多前辈都失败过,凭什么咱们的方向就一定没问题?反正失败是大概率的,可万一做成了,那就功在千秋啊。”
青帝笑了声,故意道:“岂敢岂敢,唐道友谬赞。”
唐将阑抽了抽嘴角:“……那个千秋指的并不是你的名字。”又道,“酒石带身上了没,不是说陪你跑一趟灭度海,之后就请我大喝一顿的么?”
青帝目光飘忽:“是之后,但没说是之后多少。”
唐将阑斜眼:“姓越的,你现在过河拆桥很熟练啊。”
青帝谦虚:“哪里哪里,主要是平时练习的机会多,以唐道友之天赋,假以时日,成就必定不在我之下。”
“……”
唐将阑握着画笔的手紧了紧,看起来似乎很想对友人的夸赞,进行一番深刻的感谢。
青帝没有继续在灭度海逗留,开始准备遁行的法阵——外海中灵力狂暴,所以为安全起见,通常会使用法器、符箓或者阵法来稳固法术效果,特别适合于多人长途旅行,当然对于修为不到家并且没有长辈看护的年轻人来说,这样做的效果仅仅在于可以死得好看一些,说不定还能找机会留两句遗言。
第121章
史官一边蹲在风里陪着友人画法阵,一边喋喋不休地倾诉自己饮食受到限制的委屈,令观画者的心绪不自觉的跟着起伏——唐将阑的站位很不巧的把法阵挡住了关键的一部分。
仙人与普通修士存在本质上的差别,他们的许多术法,也会具有一些不可观测的特征,不过青帝此刻或许是为了照顾友人,所绘制的法阵仅仅略带一点高深内容,但又没难到让普通修士完全领悟不到的程度,玉衡在疯狂记忆的同时,真心期待史官能往远离画卷中心的方向挪两步,把当前舞台留给青帝独自表演。
唐将阑随口:“对了,你们北洲的小姑娘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最近老是给我一把一把地塞符花。”
青帝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看向友人的目光便多了些意味深长。
“赠送符花其实是崇吾那边的习惯,我听师父说过,所以又流传到了瑶华有度这边。”
唐将阑:“那是干嘛用的?”
青帝慢悠悠道:“通常来说,是表达喜爱之情。”
唐将阑:“???”
青帝露出促狭的笑意:“唐道友可以确认下,符花里是不是藏了点东西,如果是红豆的话,那就是倾慕的意思。”
唐将阑木了一下,飞快从随身青囊里抓出一大把符花,当场拆开,里面果然藏有一些圆滚滚的——
“为什么会是绿豆?”
唐将阑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茫然:“你们那边,绿豆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青帝思考了一会:“绿豆能够清热解毒,或许是表达希望唐道友身体健康的美好祝愿……对了,绿豆汤还可以解酒,所以她们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少喝点。”
唐将阑:“……”
他并不太想接受北洲小姑娘们的好意。
*
写完报告的阳天殿主总算申请到了一点休息时间,快快乐乐地从随身青囊里拿出最新的话本,郑重摊开,开始认真。
越知涯觉得井双灯要能把现在的热情挪一点到学习上,修为还能再提高一点。
她注意到井双灯看话本的速度并不快,与化神修士的境界并不相符,甚至比起平时课本来,还要略慢一些,笑道:“井殿主倒是十分认真。”
井双灯叹气:“前辈有所不知,坊市里那些写话本的人都特别能拖稿,凡人勉强还能做到月更,修士年更或者十年更的都有,这本太快看完,下一本还不定得等上多久。”
越知涯给出建议:“井殿主可以自食其力。”
井双灯:“……”他就是懒得动笔,才宁愿选择苦苦等待。
越知涯随口:“井殿主通常都看些什么题材的话本?”
井双灯默了一会,才小声道:“修真类的。”
越知涯好奇:“纪实文学?”
井双灯疯狂摇头——平时的学习已经足够辛苦,他为何还要在里自我折磨?
“我一般会看一些,不那么真实的话本。”说到感兴趣的话题,井双灯没忍住,开始滔滔不绝地跟青帝分享自己的爱好,“比如有事没事就找到一堆天材地宝拉,境界地进步飞快啦……”
越知涯迟疑了一下:“这些不真实吗?”
井双灯:“……要看对谁来说。”
他回忆了一下,觉得如果以青帝年轻时的经历作为参照系的话,那自己看得可能得算虐文。
井双灯:“而且还会有很多,咳咳,情感上的内容,但仙人不都是无心红尘的嘛,所以不符合实际。”
要说什么样的人更难找到对象,那绝对是修士,境界越高就越少成双成对的,至于仙人
,他还不记得有谁跟谁之间存在超友谊的关系。
越知涯笑:“你将殷道友置于何地?”
井双灯:“……”
对哦,恒王殷岁晏是成过婚的。
他顿了一下,强行给刚才的话打了补丁:“晚辈的意思是,我们崇吾派的仙人都无心红尘……”
越知涯思考了一下,微微颔首:“这么说倒也不算全错,毕竟我现在已经不算仙人。”
“……!”
很快把握到青帝言下之意的井双灯,瞬间露出了被雷劈过的震惊表情。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足够被保密性禁闭的重要讯息?
越知涯却没再和小朋友搭话,侧首望着窗外,微微出神。
*
青衣少女仔仔细细地折出了一朵六瓣的符花,举起来问:“师父觉得如何?”
韩宴池连连点头:“知涯你果然在伎巧上也极具天赋,这朵符花委实精巧绝伦。”
青衣少女轻笑了一声——虽然没见过市面,但她也十分清楚,这个精巧绝伦,应当是不谐真人专门针对自己徒弟的特供评价标准。
“明光其渡,凛凛其辉,令。”
她对着选出的红豆施展术法,让这些小小的红色圆球看起来莹润有光,片刻后,又苦恼地问了一句:“师父啊,我到底该不该把符花送给大师兄?”
韩宴池很乐意给小徒弟传道授业解惑,他经过郑重考虑,认真给出回复:“婚姻毕竟也算大事,你要不然还是自己做主吧?”顿了下,补充,“为师什么意见都没有,只要你们俩能一直好好的就行。”
青衣少女托着下巴,安安静静地坐在山崖上,天际的云影倒映在她清澈的眼睛里:“大师兄肯定会答应的,我只是在想,我是喜欢大师兄,还是知道大师兄一定会对我很好,才想把他绑在身边?”
“……”
韩宴池,天之骄子,一代人仙,崇吾派现任掌门,坐拥资源丰富到怎么挥霍都不愁没钱用的世外洞天的牛逼大佬,现在愣是被小徒弟问得一声都吭不出来,险些以头抢地……
——情感问题就不是单身狗的专业好吗?
青衣少女看了韩宴池一眼,悠悠叹气:“师父果然不懂。”
韩宴池为自己单调的情感经历默默流泪,悲伤地别过脸:“……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青衣少女:“而且师兄修得是忘情道,没有男女之情,如果他为了让我高兴才和我在一起,对他太不公平。”
韩宴池终于找到了一个跟自己相关的部分,立刻主动承认错误:“主要怪你师父缺乏预见能力,按资质让你大师兄修了忘情道,早知有今日,当初绝对三思而后行。”
修士成婚的概率比凡人要低,境界越高就越多单身狗,到仙人阶段,基本就达到了物种上的统一,走到哪都是一片纯粹的犬吠之声,按照崇吾派代代人仙的惯例,他是真没料到自己的徒弟还会有为情感问题苦恼的一天。
微微叹气,韩宴池不禁感慨道:“其实为师当初本来只打算收一个徒弟的,结果遇见了一个意……遇见了一个特别幸运的意外!”
青衣少女提醒
就感谢越真人对韩某教学能力的肯定。”说一句辛苦,应该也算是夸奖?
青衣少女把折好的符花夹在书里,又道:“师父,我打算独自出门游历,仔细思考一下该怎么做。”
——崇吾派其他类别的典藏都相当丰富,但关于情感问题的,称一句匮乏都能算得上美化,所以她打算去外面看看,认真体悟过世情,然后再做决定。
作为人仙,韩宴池的心境一直挺平和的,当下卷起袖子,对小徒弟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越真人,你在打算出门之前,是不是该先和你师父商量一下?”
青衣少女一本正经:“弟子正在与师父商量。”
韩宴池觉得小徒弟有必要了解一下“商量”和“通知”的区别。
青衣少女理由很充分:“师父,我都快元婴了,出去逛逛也无妨。”
韩宴池:“外面的世界很险恶的,万一遇见别人寻你麻烦——”
青衣少女认真道:“弟子一定以大局为重,精准打击,不随便牵连对方的师门亲友……当然对方的师门亲友主动找我麻烦的除外。”
韩宴池面无表情:“越真人居然设想的如此周到,真是辛苦真人了。”
青衣少女:“师父,外面当师父的人,都不会喊徒弟某某真人的。”
她总觉得每次师父这样称呼的时候,都带有一种微妙的戏谑意味。
韩宴池忍笑:“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或许是外面当徒弟的年轻人都太过循规蹈矩,不如越真人这般聪明伶俐,独树一帜。”
青衣少女思考了一下,真诚道:“弟子以为,这应该是师父以身作则的缘故。”
韩宴池轻轻弹指,隔空敲了下小徒弟的狗头,又提醒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你师兄在你离山的日子,心血来潮更改道途,又遇见了喜欢的人,你当如何?”
修士不会轻易失道,韩宴池的例子举得相当极端,然而修真者活得比凡人更长,便很容易忘记,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会一直停留在原地。
哪怕寿岁悠长如大椿一族,也同样存在世代的更迭。
青衣少女想了想,回答:“以师兄的性格,在没有同门情分的情况下,能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一定是真的喜欢。”抬起头,轻声,“我会难过一会,但还是会高兴的。”
韩仙人对此表示茫然。
他委实不是很能理解青春期小朋友们的心情
青衣少女笑了笑:“因为大师兄真的很好。”
会纵容,会关爱,会支持她合理的不合理的一切要求。
所以不能把单方面的照拂视作理所当然,更不能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贪念而强行攫取,那会带来另一种痛苦,让每次充满期待的会面都变成煎熬的苦痛,是黑夜里反反复复的自我折磨与自我质问。
第122章
崇吾山钧天殿。
君洞明轻轻翻开一本书,书很寻常,里面夹着的符花也是寻常的款式,虽然被保存地足够妥当,但也能看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此时此刻,他仍旧清楚记得,师妹当年离山时的场景。
*
韩宴池站在山坡上,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身,叹气:“你师妹啊,说走就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想起来回家,万一有什么没带……”
白衣少年手持书卷,微笑回答:“那我送过去,或者师妹回来拿都可以,并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跑得快是修士的特长,他们这些身具灵力之人,须臾间可行千里。
韩宴池被弟子哽住,面无表情道:“你就不能让为师多感伤一会?”忽然又笑了一声,“洞明,你好像从一个时辰前就在看书,到现在也没翻过一页?”
白衣少年摇头:“弟子并非在看书。”
韩宴池深信眼见为实的道理,立刻转过头去,刚打算嘲笑一下大弟子用看书来掩饰心情,所有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当中。
“……”
韩宴池盯着夹在书页当中,那朵无比眼熟、里面还放着红豆的符花。
他记得小徒弟不是把符花给藏起来了吗,大徒弟又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白衣少年慢悠悠道:“日前帮师妹收拾房屋时,发现她将夹有符花的书放在箱子里,为了避免其中灵力流失,弟子便将它带在身边。”
韩宴池默默抬头看天,半晌后才道:“君真人,韩某确认一下,你是知道符花里放红豆是什么意思吧?”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知道的。”又补充了一句,“弟子还知道,师妹本打算将符花送给我,在和师父交谈之后,才改变了想法。”
韩宴池:“……”
他觉得情况不太妙。
谁能相信,在之前和小徒弟的谈话中,自己全程只是被动倾听,存在意义跟树洞没有任何差别?
白衣少年:“不过这样做,应该是师妹自己的打算,与师父并不相干。”
差点没跟上徒弟节奏的韩宴池:“…………”
他曾经听两个弟子说过想要扩招,深觉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头铁,自己才只有两个徒弟,心境就已经常常在拿起屠刀和放下屠刀的边缘徘徊。
白衣少年重新将符花夹回书页当中,收入随身青囊,微笑:“既然符花是师妹打算赠予我之物,那自当由我来保管。”
韩宴池深吸一口气,不耻下问:“君真人,在打算给你和实际给你之间,是不是还存在一些别的步骤?”
白衣少年从容道:“要是师妹改了主意,我会当做无事发生。”笑了笑,“师妹喜欢我,我便和她在一起,师妹喜欢旁人,旁人便和她在一起。”
韩宴池:“可你自己的想法呢?”
白衣少年语气平静:“弟子没什么想法,此事于我而言,无可,亦无不可,所以师妹不该因此感到为难。”
他自幼修持忘情道,对于男女之情犹如水中观月雾里看花,仅仅知晓,却无法明白,既不会因此欣喜,也不会因此难过,只要师妹高兴,他就可以高兴。
韩宴池感到了异常的头疼:“为师打个比方,假若你师妹决定和你在一起,忽然有一天,又发现对你并非原本所想的感情,你又当如何?”
白衣少年一笑,理所当然道:“师妹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即可,若是对她而言,与我分开会更快活,那离开我便是。”
韩宴池:“……”
以他最近从俗世话本中恶补来的知识
点,真要发生类似的情况,难道他们不应该先你打我我打你互殴冷战个三五十章才够吗?你态度是不是太平和了一点?
韩宴池深深叹息,拍了拍大弟子的肩膀:“其实为师也不太明白男女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确定你们的想法到底对不对。”顿了下,道,“但你可还记得,为师曾说,你事事依着你师妹的意思,反而会叫她担心?”
白衣少年看了师父一眼,委婉道:“师父在十日前,才这般教导过弟子一次。”
他的记性真没那么差,别说修士神念强大,就算是凡人,也不至于才被叮嘱过,就立刻忘到脑后。
韩宴池笑问:“若你和你师妹易地而处,她做什么都按照你的想法来,事事依从你,顺着你,你又当如何?”
白衣少年:“……”那自然是不合适的。
他不必深思,便知此事决计不对。
师妹应该顺心畅意地生活,不可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韩宴池负手,十分怜惜地看着修为性情几乎无一处不好的大弟子,温和道:“你师妹当时的想法,大抵就是你现在的想法。”
*
崇吾山长安静地注视着夹在书中的符花,片刻后,将书页合起,收入随身的青囊当中,和师妹以前寄回来的家信放在一块。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钧天殿,这栋建筑色调清雅中透着温暖,有幸涉足此处的人,多少会觉得周围的环境,与君洞明本人有种微妙的不符。
这是按照越知涯曾经的想法所布置的,早在广开山门之前,君洞明便开始着手准备。
虽然师出同门,但两人道途完全不同,他很早便已知晓,见过了天地广阔的师妹并不会长久留在崇吾山中,也只是希望对方回家的时候,可以开心快活。
君洞明当时并未预料到,他们后来居然会分别那么长的时光。
*
无为派使团处。
画卷的内容已近尾声,那些景物变得模糊起来,一个个零碎的片段闪过,到了最后一幕的时候,画卷显示,青帝将自己手中的半幅画当成普通纸张给一本书做了封皮,而那本书的书名貌似包含了“美食”二字。。
“……”
玉衡忽然兴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虽然屡次询问无果,但崇吾派或许不是刻意隐瞒另外半幅画的下落,而是真不知道当事人把关键道具给顺手搁在了哪里……
石青一直等画卷彻底恢复静止状态后,才微笑着邀请无为派使团在崇吾山住下,交流道法。
玉衡在心中叹息,他平日里经常帮掌门师兄处理一些门派对外事宜,自然听得出来,所谓的交流道法,只是软禁的委婉表述,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等人从容离开。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玉衡苦中作乐地想,从这个角度分析,他们方才所观之画里,倒的的确确有着重要内容。
马洗世眼中流露出一丝厉色:“老夫也是仙人,君六和他……”
“嗤。”
马洗世话未说完,就被女子的轻笑声打断。
玉衡下意识看向忽然发笑的那位归先生——他知道此人是自瑶华有度而来的女修,在崇吾派负责丹青课的教授,但此前一直并未特别关注过,只当她是恰逢其会,所以过来旁听,直到此刻才赫然意识到,凭自己的能力,竟完全瞧不出对方深浅。
第123章
那位归先生笑完,还慢悠悠补充了一句:“濯泉真人自称仙人,可我们帝君当年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马洗世面色微变,他盯着面前端庄温雅的女修,识海中仿佛腾起了电闪雷鸣,心中蓦地浮现出一个名字,低声吼道:“燕晷云!”
玉衡:“……!”
无为派使团:“!!!”
就在旁观者还没从震惊中脱离的时候,马洗世已经冷静下来,缓缓道:“原来你终究是投入了君洞明的麾下。”
燕晷云:“……”她觉得濯泉这人的思考模式实在非常有个性,很想拉越知涯一块过来围观。
玉衡拱手见礼:“紫微星士。”
——自青帝陨落之后,燕晷云已成为实际上的北洲主宰,本身又是人仙修为,他需要对对方表示起码的尊重。
马洗世看了她一眼,嘴角扯起一个冷笑:“你方才说,青帝曾言老夫并非人仙,那她可有告诉你,为何如此判断?”
燕晷云露出一个沉静的微笑:“我曾在帝君坐下听道,除了术法、博志外,也读过一些史书。”
在场众人,包括沈星晓在内的大部分修士都不解其意,只有玉衡目中有深思之色闪过——他依稀听掌门师兄提起过,有一种境界,被称为“伪人仙”。
“既然真人盛情拳拳,那我等便却之不恭。”
理论上,在有太上长老存在的情况下,玉衡不该越俎代庖替使团做行程上的决定,但为了避免马洗世跟燕晷云当场开打,他不得已挺身而出,努力将流程拉回正轨。
*
井双灯缩在屋角,抱着膝盖,目光一时亢奋一时萎靡,精神状态异常飘忽:“晚辈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能令整个仙门为之震动的秘密。”
越知涯笑:“也没那么夸张。”
对她感情状态有所了解或者至少是有所猜测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位的,而且为了小朋友的心理健康考虑,越知涯并未直接说明,当年让她起了红尘之念的少年,就是君洞明本人。
井双灯摇头:“前辈你不明白,‘青帝’这个存在除了具有重大历史价值和榜样价值外,还具有不可忽略的文学价值。”
越知涯:“……”她忽然又想起了坊市里那堆在内容上各种放飞的《青帝野史》。
井双灯感慨:“现在不管再听到什么秘闻,晚辈都不可能更加惊讶。”
越知涯想了想,笑:“那马洗世本人其实并非人仙,而是伪人仙的消息,井殿主会觉得惊讶么?”
井双灯:“……”
作为资深话本人员,井双灯觉得自己应该从各类故事中充分汲取经验——做人不能太过铁齿,信誓旦旦的下场通常是会当场就惨遭打脸。
阳天殿主消化了一会听到的消息,他从字面意思上能理解越知涯的意思,但感觉还需要更专业的解释:“请问前辈,所谓的‘伪人仙’究竟是……”
越知涯思考了一下,道:“既然阳天殿主修的是《归真诀》,道心清澄,告诉你倒也无妨。”
井双灯非常欣慰——修炼《归真诀》那么多年,总算发现这门功法除了背锅之外,还有点别的用途。
越知涯解释:“在仙人与普通人之间,其实还存在一层后天人为创造出的境界,处于该境界的修士并未真正的仙人,他们以某种较为安全的方式,避过渡劫,并且模拟出了类似仙人的能力。”顿了下,补充,“井殿主是否还记得人枢的概念?”
井双灯点头。
他还清楚记得,在画卷里,前世的青帝曾和吴后谈到过,人枢除了阵法结界之外,还可以和洞天相
结合。
越知涯:“仙人自身便有一个成熟的内世界,而某些洞天,也具有类似的特征,若是修士将这些洞天炼化容纳,或许可以达到类似仙人的效果。”顿了下,补充,“不止洞天,某些特殊的宝物也可以充当炼化的素材。”
井双灯有些困惑:“那些修士避开渡劫期,难道是因为渡劫期太过危险?”
随着修炼体系的不断成熟,修士进行境界突破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像混沌世代那样容易陨落。
越知涯:“这并非主要原因。”进一步解释,“有些修士实力不足,或者资质不够,按照正常方式修炼,到某个阶段,就会遇见难以突破的瓶颈。”
井双灯很快领悟:“比如吴皇后。”
越知涯颔首:“不错,类似吴后的修士,可能会选择类似的方法修成伪人仙,但昔日登仙宫十三人仙,也并非都是吴后那般资质普通之人。”
井双灯惊讶:“前辈的意思是,登仙宫的人仙,其实都是伪人仙?”
越知涯摇头。
井双灯松了口气:“也是,毕竟仙门曾经的第一大派,怎么会……”
越知涯想了想,道:“应该至少有一个或者两个不是伪人仙,其他的都是。”
井双灯:“……”
原来登仙宫的仙人都那么水的吗?!这得算虚假宣传了吧?
越知涯慢悠悠道:“其实当年那些伪人仙的资质都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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