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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佬成为小号[修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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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知涯抖了抖袖子,坐好,然后把功课递给今日轮值的季淑雯,陆琼满脸了然地看着还带着睡意的友人,递过去一杯加了寒绛草的醒神清水。
其他门派弟子过来旁听的消息很是让仰天坪激动了一段时间,以北洲归先生以及通识课路莫同真人为代表的体贴授业先生们,为了缓解自家学子跟游学生们碰面的心理压力,布置的作业比以往多了五成。
效果……相当有用,熬夜的疲惫感从起床,早课,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别说三皇子和镇西王世子,就算他们俩的亲爹或者亲大伯过来,也很难从小真人身上得到额外的眼神。
经常无规律刷新的君洞明帮师妹坐正,好让对方的下巴不会直接砸在桌面上。
君洞明提醒:“认真听讲。”
越知涯无所谓:“第一节是博志课,晷云会假装看不见的。”
从君洞明现身那一瞬间,就始终保持着昂扬向上的学习姿态的井双灯闻言,忍不住发散了一下思维,他觉得青帝刚才的话,真是给了山长一个绝好的来监督的借口……
燕晷云没急着讲课,而是下发了之前的丹青术测验成绩,沈鸿鱼跟陆璧不再牢牢占据第一梯
队,而是被发现自身闪光点的宁自书给挤到了中上游的位置,至于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掩饰真实实力的青帝和阳天殿主,如今都彻底放弃了表演,选择了尽情发挥——他俩的成绩最终都落在距离不通过只有一线之遥的“丁”上。
紫微星士表示自己已然尽力。
沈星晓静静听着仰天坪弟子们的议论声——作为无为派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他本不该对学生们课堂上私下交流的行为持有正面的态度,但不得不说,崇吾宽松的教学氛围,的确有助于他尽快了解所处之地的情况。
课堂正前方的归先生刻意停顿了一小会,留给学生们一点自由讨论彼此成绩的时间。
作为游学生,沈星晓需要格外注意分寸,不能随便外放神识,仔细探查旁人的详细修为,只能大略感受一下,要是他的判断无误,那么这位归先生应当也是一位元婴境界的真人,论修为,只比自己勉强高出一线。
不过能让金丹和元婴修士来负责最基础的启蒙课程,也难怪越来越多的修真世家,选择将年轻一辈送往崇吾求学。
元婴和金丹都有资格被称作真人,把他们派到阳天殿旁听都有些说不过去,派到仰天坪,从起因到结果都充满着不合常理,但无论是派弟子的,还是接收弟子的,都没提出异议——沈星晓从中依稀把握到了一种大门派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告诉自己要放平心态,尽量跟本地的小真人们一样——除了纪律方面可以自我要求的更加严格一些——老老实实地听授业先生讲课,这也并不是很难,归先生个人素质异常出色,眉眼秀丽,气质柔和温婉,端庄处有如京洛世家的贵女,知识面也足够广阔,哪怕学问扎实家教优良如沈星晓,也从中听出了一丝乐趣。
燕晷云:“《洞灵随笔》中提过,青帝曾经在北洲天虞附近的冰湖中,找到一只灵力即将完全消散的罔像,由此推断出此地以前是人族的聚居地,进而发掘出冰湖下的古城遗址——所谓‘水生罔像’,罔像与持烛一样,都是几乎不可能在纯粹的自然环境中形成的妖怪,这里前置的‘几乎’二字,只是出于严谨的学术习惯才没有说死,事实上从有记录以来,所有的罔像都是在上了年份的古井,或者被废弃的人工景观湖中发现,诸位日后要是打算搜寻前人留下的秘境,可以考虑从此入手。”
第73章
燕晷云微笑:“除此之外,还有一类妖怪名为虫凋,自没有被妥善保管的古书中诞生,多出现于修士的墓葬坑中,大部分都呈现出近乎透明的青白色,远望如磷火浮空——不过虫凋早在人君世代,便已不怎么能见得到了。”
大部分弟子都在认真或者状似认真的记笔记,少部分人,比如越知涯,写着写着字体就从端正体,变化为代表书写者处于即将入睡的困倦状态的“谁也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体。。
君洞明从后面轻柔地握住师妹的笔——他的本意只是稍作辅助,问题是越知涯在意识到有人帮忙的时候,十分熟练的将整只笔都塞到了师兄手里,开始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上课打盹这一伟大的事业中去。
当事人毫不心虚的偷懒态度,让所有预备中的批评步骤无法按正常流程往下推进,而作为一起长大的同门,君洞明更是早已放弃了唤醒师妹对学习的敬畏,默默接过笔,顺着往下填充内容。
不小心亲眼瞧见崇吾山长帮师妹捉刀的井双灯颤抖了一下,差点给其他人表演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突然凌空三百六十度摔的高难度动作。
燕晷云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给君·五洲战力天花板·从不偏科·各类课目成绩都优秀的十分均匀·洞明讲课,后者还听得颇为认真,跟自家老上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越知涯一直保持着半睡半醒的晃晃悠悠姿势,等她总算脱离迷糊的状态时,君洞明已不知去向,书本上立着一支正随着授课节奏尽忠职守落字如飞的笔。
陆琼偶尔抬头,看到友人没漏下任何可能的得分点的笔记,忍不住叹服:“你听得真认真。”
越知涯点头承认——虽然认不认真这点,主要不是看她自己,而是取决于有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大师兄。
随着小真人们对修真界常识了解的不断深入,通识课的时间被削减,多出的时间则被挪到博志课上,而随着课堂内容往丹青术的方向不断转移,已经休息充分的的越知涯心中刚升出点“偷懒半天了也该自己动手试试”,就迅速消磨在了“算了,反正再怎么学也就那样”的自我了解当中。
越知涯抬起胳膊,伸手往虚空懒懒一抓。
她的动作无甚特别之处,但课堂前方的燕晷云却几乎变了脸色,下意识的帮了个忙——越知涯这一手是纯粹的仙人术法,要强行越阶使用的话,不但要有足有的知识底蕴,还要有类似于青帝令一类的人仙法器做辅助,更重要的是……
看清讲台下情景的燕晷云很快平静了下来,相信老上司不会出问题——越知涯拽来的人是君洞明,后者明显非常乐意受到师妹的召唤,而且在感受到有被寻找趋势的时候,就自觉地从虚空中步出。
说是“步出”倒也不太确切,他本就是坐姿,此刻被牵扯着向师妹的方向侧过去,层叠的衣袍垂落在座椅上,仿佛一株倾颓的玉树。
光线微黯,越知涯下意识仰头,此时此刻,大师兄正自上而下,意态清绝地看着她。
——清绝的眉,清绝的眼,清绝的眸光。
越知涯松开手,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君洞明现在的服装不同于平时来监督学习的家常,反倒有些正式,衣衫的颜色是带着冷浸月色的白,襟边交织着若有若无的浮光。
这一瞬间,越知涯忽然想起自己初上北洲时,漫天遍野那一望无际的雪意。
雪意冻云,凄风幽朔,然后又自严寒中,生出了三分温存。
君洞明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自觉接过师妹手中的画笔。
越知涯眨了眨眼:“呃,你刚才是不是在
忙?”
君洞明先帮师妹把因为趴着睡觉而略显杂乱的发丝给整理好,然后才摇了摇头:“些许杂事,不足挂齿。”
*
钧天殿的静室内。
一道术法生成的水幕悬于半空,这是“水镜之术”,可以横跨千里传送影像,现被仙门大能广泛运用于各类会议当中。
一个略显老迈的声音呵呵笑道:“六和真人似乎遇见了急事,不辞而别,难道是西洲魔主突然打上了崇吾山?”
“君洞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未曾说话,但所有与会者都能看出来,如今留在原地的已经不是崇吾山长本尊,而是一道被临时化出的分神。
北边的方位,传来燕晷云带着笑意的声音:“不止君真人,要是诸位还继续保持着礼仪性的浪费时间,燕某怕是也不能继续奉陪。”
做书生打扮的天垣主人摇了摇头:“你谈吐的风格,愈发像青帝本人。”
燕晷云手持团扇,半遮着面孔,嫣然一笑:“林真人说话难得如此中听。”
——天垣主人的本名是林以润。
距离君洞明不远处,是一位形貌宛如女童的修士,也是所有与会者里唯一的异族人仙,她道号始微,小字阿寻,和石青一样,都是崇吾派的真人,此刻正表情漠然地看着其他仙门的重量级人物,然后打了个哈欠,抖了抖袖子,紧跟君洞明的节奏,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
开阳真人李有圭微微叹气,似乎在对崇吾派弟子自由奔放的行事作风表达无言的抗议。
开阳身边,立着一名身穿道袍的桃花眼少年,他因为命格相宜,所以得了玉衡的道号,虽然修为资质都不如掌门师兄,但同属自人君世代活到如今的大能之一,也勉强混上了仙门顶级会议的站票。
玉衡笑吟吟地透过水镜之术看着各大门派的决策者,似乎对自己以一人之力,拉低了全部与会者的平均修为,感到十分满意,他分别向濯泉,冲元,开阳请示过后,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无为派便不兜圈子了——诸位仙君想来也都清楚,有关青帝遗藏的流言,如今正愈演愈烈。”
燕晷云未置可否,淡淡道:“玉衡真人好机敏的耳目。”
玉衡继续:“无论诸位是否公开承认,心中想必都十分清楚,百殆真人生前藏有一些秘密,直到最终陨落,都从未告知过他人。”
燕晷云柔声反问:“既然从未告诉过他人,尊驾又是怎么知道的?”
刚开始发出笑声的濯泉真人马洗世又咳嗽了两声,露出一点与外表相符的老迈来,他看着燕晷云,略显浑浊的眼中似乎有冷电浮过:“这有何难猜,比如说,在人君末年,中洲天柱为何不曾崩塌?”
燕晷云:“这件事难道不该问责殷氏吗?”
马洗世面露遗憾:“殷氏那边已经没能耐继续瞒下什么秘密,可惜就连他们,也并不清楚当时的全部细节。”顿了顿,道,“自魔主选择蛰伏以来,足足过了一百二十年,如今随时可能再度现身。无论仙门内部如何,面对魔物,我等都该勠力同心才是,而要论和它们打交道的经验,自然首推越千秋——燕真人是她心腹,你家帝君陨落前,便没留下什么嘱咐?”
燕晷云温声细语:“帝君行事,自有
帝君的深意,我等臣子,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余事情,不必妄自揣度。”
天垣主人副手的位置上传来一声大笑,打岔的人是天垣双阙的长老,闻非真人高回风。
高回风倚着足有一人来高的酒坛坐着,脸上还长着不均匀的青色胡茬,他懒洋洋地看着燕晷云,笑道:“燕真人,都一百二十年了,还能指望青帝突然蹦出来,继续提点瑶华有度以后该怎么做?你们北洲人怎么就学不会独立呢,离了越千秋,日子还就不能
过了?”
燕晷云宛然微笑,并不动气:“我是青帝的臣子,无论帝君身在何处,尊奉诏命都是分内之事,可濯泉真人明明并非我瑶华有度的弟子,却为何也如北洲一般,对帝君心心念念?”
高回风思考片刻,居然点了点头,承认:“也有道理。”又看向濯泉,语重心长道,“我说马真人,咱们别总指着青帝,越千秋也不是生下来就能纵横天下的,你把琢磨她的功夫,放在研究魔物上,指不定这会子西洲都被收拾完了。”
开阳忽然道:“若李某未曾记错,昔年芙蓉山庄最为擅长的,并非《拒霜诀》,而是从魔族那得来的夺舍之术。”
燕晷云平静:“论起对神魂的研究,还是以登仙宫为最,芙蓉山庄那些雕虫小技,委实不值一提的很。”
开阳:“我先前本打算问询一下芙蓉山庄的后人,可惜六和真人行事谨慎,将他们及时压入了灭度海当中。”
靠东的位置,垂着无数玉屑织成的帘幔,掩住了阆苑之主的身形,悬圃之地浓郁的草木葳蕤之气,似乎随时都要冲破水镜之术的阻隔,向天地间弥漫。
阆苑之主轻轻叹息:“李有圭,你要是真不会说话,可以多向简襄学习。”
——简襄居士是文贤书院的院长,长期保持着禁言的修炼状态,就算亲身参会,大部分时间也就是纯粹凑一下人数。
高回风呵呵笑道:“云华,你倒是一向愿意给青帝帮腔。”
阆苑之主云华真人的声音里带着遗憾:“她还在座的时候,开会可不像如今这般死板无趣。”
天垣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时间有些不堪回首的微妙。
高回风左右看了两眼,讶异:“君六和……等等,他什么时候走人的?”
云华真人隔着水镜确认:“是走人还是揍人?你说话的时候南洲口音实在太重……”
高回风无奈地扶着额头,然后迅速接受了云华真人的建议——他所依靠的酒坛里飞出一道道琥珀色的半透明液体,在半空中把刚才所说的话,按文字形式又展示了一遍。
阆苑之主定定瞧了字幕一会,半晌后幽然轻叹:“原来闻非你的字写得这般难看。”
要不是修为高深,高回风怀疑自己那口酒能直接呛住:“云华,我记得越千秋在《洞灵随笔》里说你特别温柔可爱来着?”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玉衡没忍住:“我曾听摇光师兄提起过,青帝的判断标准一向处于时刻的变化当中,经常看美人下菜碟。”
燕晷云看着这群大能熟练无比的将会议主题拉向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觉得他们不一定是想讨论青帝遗藏的下落,很可能只是聊一聊跟越知涯有关的八卦……
第74章
玉衡笑:“北洲那边的水镜暗了,看来燕真人已是不耐烦继续与我等为伍……啊,云华真人也走了。”
天垣主人忽然道:“我猜燕晷云说得是实话,无论青帝生前身后,紫微应当都只是奉命行事,不清楚真正的秘密。”
高回风耸肩:“就算清楚,难道还指望她把真相轻轻松松告诉旁人不成?”
这都不是燕晷云对青帝有多忠心的问题,但凡脑子被门夹的次数没有突破两位,都不能那么干……
婆娑剑派处,因为没有仙人作为依仗,一直保持沉默的鹿吴真人姜观仪谨慎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诸位前辈可还记得,瑶华有度一向后青帝终会归来的传闻?”
高回风哈哈笑了两声:“姜道友好生客气,这句前辈可不敢当。”又道,“当年若非有此传闻鼓舞人心,北洲未必撑得过青帝刚陨落的那段时间。”
他和很多人一样,都觉得青帝必然归来只是燕晷云等人放出来,用以维系人心的流言。
玉衡颔首:“我与闻非真人想法相同——当年但凡百殆有一丝可能幸免,六和也不至于……”
他看了眼原本属于崇吾派的水镜方位,知趣的把后半截话给吞了回去。
——当年殷幽帝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百殆揍起来都毫不手软人过留名,万一君洞明突发奇想打算体验一下师妹曾经的生活,光凭无为派的护山大阵怕是拦不住一位天仙境界的大能。
姜观仪微微一笑:“紫微与六和虽然都与百殆关系亲密,但对彼此的情况不一定十分清楚。”
高回风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瑶华有度那边知晓一些连君洞明都不了解的秘辛?”
姜观仪:“君六和与韩不谐皆长留于世外洞天,而紫微则随侍在青帝身侧,她是聪明人,从中瞧出些端倪来也并不稀奇。”
冲元颔首:“的确如此,六和性情内敛,虽是百殆的同门师兄,怕也不能知道他这位师妹的所有安排。”
高回风实事求是道:“我觉得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越百殆全部的安排——她的目的经常因为随性所欲的行事作风处于想一出是一出的变化状态中,连自己都很难把握。”
天垣主人若有所思:“六和与紫微态度存在差异,或许是各自只从百殆哪里了解到了一部分真相,但他们了解到的内容却并不一致。”
马洗世冷然道:“不一定是真相,百殆此人不常说谎,却善矫饰。”
高回风笑:“濯泉真人在惦记越真人上,倒和崇吾以及瑶华有度两派有共通之处。”
马洗世哼了一声:“那小丫头对她大师兄何等情深义重,老朽不信她没留半点后手。”顿了顿,又道,“百殆通晓许多仙门中人禁止修习的秘法,对魔物的了解又堪称人仙之最,她当年惨死,也未必不是因为真正接触到了魔主的秘密,老朽如何能不在意。”
天垣主人重复了一句:“惨死?”
“昔年的情景,就算不曾亲眼目睹,也能猜到一二,百殆总是聪明的不合时宜,明知不可为,也没依着韩不谐临终的安排走,反倒是……”
马洗世嘿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把话说完。
天垣主人默然。
姜观仪:“晚辈赞成濯泉前辈的猜测,当年百殆的方向应该是正确的,她或许并不是不想将答案说出来,而是不确定,也是来不及。”
高回风:“除了百殆之外,就是曾经的登仙宫距离魔主的秘密最近,我记得登仙宫中有部分秘宝落在了吴氏手中,而等吴氏身故后,又被皇朝与中洲的大门派所分割?”
他说话的时候,不止看向无为派那边,还分了不少眼神给迄今
为止没有发过言的北游宫掌门和越秀居掌门。
北游宫游莫知与越秀居浩然真人虽然门派不同年龄不同甚至在长相上也具有极大的风格诧异,不过在极少与人交谈上都保持了难得的一致性,而且不同于简襄居士以及六和真人的后天性安静,这两位是从小罕言寡语到大,仙门曾经八卦过,若是把游莫知与浩然拎出来单独开会,说不准会议从开始到结束都会以纯粹的眼神交流来进行。但很快就有知情人士(自称)推翻了该的结论,表示他们连眼神都不见得愿意给予对方,然而第二个说法也没能流行太久,就迅速被只有他俩的话那会议一开始就开不起来所彻底取代。
可能是感受到其他门派的求知欲,两位真人都默默把视线投向了无为派的所在。
玉衡:“……咳,据在下所知,吴氏的秘宝里少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最大的可能是落在了百殆手中。”
考虑到从陨落的人手里掏东西存在技术上的难度,高回风思考片刻,又道:“还有其他的可能不?”
玉衡:“有啊,恒王殷岁晏,史官唐将阑,都有可能,也说不准摇光师兄能知道点内情。”
高回风打了个哈欠:“劝一句你们还是别琢磨那秘宝的事了,能沾边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已经陨落的大能,我不善窥测天机都感觉有点不吉利——冲元真人要不要给算一个?”
冲元闻言,平和地选择了……闭目养神。
*
仰天坪劝进堂。
由于偏正式的外装比更家常服饰舍得用布料,越知涯就习惯性手欠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已经帮君洞明给宽阔的袖子打了两个结。
“那个,我怕师兄衣服拖地上,容易沾灰。”
燕晷云看了老上司一样,思考对方到底是在鄙视清洁的术法,还是看不起仙人的护体灵光,亦或对崇吾山长身上各项防御都点到极限的法衣缺乏足够的信任。
越知涯想了想:“既然师兄说是杂事……那群人又凑一块开会了呢,马洗世是不是说我八卦来着?”
讲课的同时也没忘记分心留意老上司一言一行的燕晷云,觉得帝君实乃圣明。
虽然君洞明和燕晷云都已习惯性地先后离席,但也留了一丝微弱的神念,来捕捉后续的聊天动向,他想了想,回答:“在谈你和登仙宫秘宝之间的关系,还猜测你可能接触到了魔主的秘密,也讨论了你究竟把真相透露给了谁。”
不慎听到秘辛的井双灯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一个劲的竖,不管待会为了保险起见,山长是打算把他是扔灭度海关禁闭还是直接封印识海,都已做好了准备……
越知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对啊,我当时都告诉了哪些人来着?”
井双灯:“……”
你在问谁啊!!!
君洞明悠悠道:“反正未曾告知于我。”
越知涯:“……那肯定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秘密,马洗世在污蔑我,下次碰面,师兄你帮我打他一顿。”
君洞明其实不觉得马洗世完全在胡言乱语,但还是点了点头。
井双灯现在唯一的感想,就是幸亏崇吾派的对外事宜并
非是由阳天殿负责,不然他们肯定是得加班了。
第75章
仰天坪的学生开始在授业先生的指导下作画,越知涯把笔塞到师兄手中,又将颜料与画纸殷勤地往边上推了推。
君洞明教导师妹:“今日可以替你画,以后……”
越知涯理直气壮:“以后需要画画的时候,你一直陪着我不就行了。”
君洞明顿了顿,低眉敛目,眼观鼻,鼻观心,然后轻轻应了一声。
燕晷云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轻信崇吾山长能将督促青帝努力学习的原则贯彻到底。
*
十二月中,仰天坪飘起了细雪。
沈星晓的目光里有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不分境界,把仰天坪本地学生当做普通朋友看待的打算,问题是游学生到来的时间点正好撞上了课程内容的增加,刚缓过来一点,立马又是秋试,小真人们一直徘徊在“明天交不上作业”,“实践课又完蛋了”和“不要给我治疗,我还能继续坚持”的哀嚎声里,一直到入冬之后,节奏才逐渐舒缓下来——仰天坪里的学生都顺利获得了升殿的资格,而且冬景节期间还会有三天的额外休假。
黄洛桑正在向沈星晓汇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准备在给无为派传讯之前,先让元婴真人过过目:“晚辈,咳,我打听过,阳天殿规则与仰天坪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别,在仰天坪,弟子们可以不及格,但不能不上课,等升殿之后,对于实在没有天赋的课程,就可以不进行选择。”
“……”
沈星晓理解这个消息对于黄洛桑的重要性,但觉得无为派那边应该不会太感兴趣。
黄洛桑继续:“除此之外,升殿后的学生可以开始挑选与自身资质更相宜的功法——当然这份福利很可能不会对游学生开放。”
沈星晓点了点头:“黄师妹辛苦。”
就在此时,有扣门声从外传来。
沈星晓感受了一下,起身温然笑道:“陵节道友请进。”
——金丹期以上的真人可以通过灵力的变化与外放的神识,把握到访客的身份。
殷文瞻客客气气地打过招呼,然后跟沈星晓阐明了来意,他打算趁着游学期间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回的不用赶作业型集体放假,把仰天坪的人拉一块,简单聚个餐。
至于场地,原本布置在北苑就好,但小真人们表示,比起授业先生的生活区,他们宁愿选择南浦云,对着各种长了许多只脚的实践材料野餐。
殷文瞻是来交朋友的,就算不是每个人物都需要攻略,也必须重视原住民的好感度,于是顺着仰天坪学生的意思,将餐会地点改到了西山月中——东西两苑的住客原则上允许互相串门,但必须登记姓名以及对停留时间进行备注。
越秀居和无为派一样,除了带队的元婴真人之外,还有不少筑基起步金丹封顶的弟子,在殷文瞻当面邀请沈星晓的时候,先一步前往西苑帮忙跑腿,再打打下手。
其中就包括了京洛霍氏的妹子霍绛枫,她立在西苑的草坪上,温润的灵力向外蔓延,身周方圆十丈之内,积雪开始逐渐消融。她又从随身的青囊中取出一些黄豆大小的亭台楼阁,袖子轻轻一挥——这同样是野宿的一种。
灵光湮开,所有的微缩型建筑逐渐等比扩张成了适宜人类活动的大小,地上裂开一圈首尾相连,蜿蜒曲折的小沟,霍绛枫又将一些质地纯净,经过祭炼的水玉安置在小沟当中,很快就有源源不断的清澈泉水从中流泻而出。
泉水中洋溢着丝丝灵气。
在霍绛枫刚动手时,还只有一两个人旁观,现在已聚集了一群认真看热闹的学生。
宋昭本来想上去帮手,结果遭到了当事人的客气婉拒。
秋梦刀拍了拍同窗的肩膀,安慰:“相信我,用不到咱们出手——京洛霍氏的子弟在风雅上有独特的天赋。”
宋昭看着霍绛枫熟练的动作,默默点头。
新布置的场地中间,霍绛枫凝神打量了一会自己的成果,似乎不太满意,又洒出许多种子,催生出大批不合时节的鲜妍花草。
同样出身越秀居,但比起助手更像是凑过来当背景板的贺征衣,等霍绛枫把场地都收拾妥当后,总算发挥了点作用,赞叹道:“不愧是霍师姐。”
霍绛枫的目光在花草上一掠而过,略带遗憾地摇摇头:“可惜没有阆苑的道友,他们在莳花弄草上一向天赋独到。”
贺征衣昂着头:“那又如何,我们中洲的修士,也未必不如旁人。”
秋梦刀记得,此人似乎是京洛贺氏的子弟。
——京洛是中洲都城,虽然在人君世代结束后,殷氏皇朝的影响力一直处于持续走低当中,但由于其底蕴丰厚,还是吸引了大大小小的世家在此扎根。
贺氏比不上霍氏,但也算有点存在感的家族。
秋梦刀还在北洲的时候,曾经在姑祖母的要求下,学习过中洲各大世家的谱系知识,他最开始没有反对,就当是聊表自己对祖籍地的敬意,但很快就迷失在了浩如烟海的量当中,最终决定把今后可能遇见的知识点先写下来,需要用的时候再查。
……据说青帝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越秀居之后,抵达的游学生属于北游宫阵营,比起文贤书院和无为派直接让元婴修士带队的郑重,他们在境界上要平易近人的多,连境界最高的游青娥也不过半步金丹的修为。
秋梦刀记得,游青娥是北游宫掌门旁支的族人——北游宫一向低调,连在仙魔大战的时候也颇为安分守己,要不是出动了门派长老,简直分分钟就要查无此门。
“我把东西拿回来了!”
一早上跑得不见人影井双灯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大叠书本形状的物品。
秋梦刀后退半步,神色郑重:“如果你待会要说的是有哪位授业先生忘记布置功课所以托你转达,我可以申请一个不在现场没有听见吗?”
井双灯对同窗的不信任表示悲伤:“这是崇吾派的门派报刊,会按季节发放,本来每年都是春夏秋冬四刊,但因为春季刊和年假时间撞得比较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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