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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佬成为小号[修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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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得知了归先生的真实身份后,井双灯对“某个大能”所指代的对象有了一定的猜测,他看了看似乎有些心虚的青帝,觉得应该不是自己多想。
  越·曾经因为赶潮流而用过一段时间鸽子外形符鸟·知涯:“……当初真的是临时有事。”
  ——作为自主创业者,优势是可以灵活调解自己的上班时间,缺点是在任何时间都有可能投入到紧张刺激的工作当中,作为北洲的主君,越知涯再擅长给下属留有足够的发挥自身能力的空间,也总会遇见些必须亲力亲为的事情。
  井双灯:“呃,前辈当年似乎还挺忙?”但青帝不是素来以喜欢摸鱼闻名的吗?
  越知涯一脸无辜:“当然有过忙碌的时候,要不然你以为现在门派里各类规章制度都是谁写的?”
  井双灯觉得青帝还是尽量闲着的好。
  越知涯上下打量了井双灯一眼,扬眉:“你也司掌一殿职责,就没有被突然喊去上过工?”
  现在的后生晚辈都那么悠哉的吗?
  井双灯解释:“崇吾派各殿分工有所不同,一般来说,急事都由幽天殿负责。”
  越知涯点头表示理解,幽天殿主管刑罚,特点是能打,优点是极其能打,非常擅长在物理意义上彻底解决事端。
  井双灯委婉补充:“而且自从进入游仙世代以来,生活还是相对平和的。”
  ——现今魔族隐匿不出,平常也就无踪盟等不能光明正大抛头露面的灰色组织,偶尔会跑出来搞搞破坏,不像越知涯当年,走到哪里就能将意外带到哪里。
  学生们的正前方,燕晷云还在尽职尽责的履行授业先生的义务:“传讯的符鸟对制作技艺的要求比较高,仙门修士有时也会退而求其次,制作一些花草外形的飞符,作为表达友谊的赠礼。”
  秋梦刀小声补充:“这玩意在北洲那边,因为外形漂亮而且会发光,也叫‘符花’或者‘符灯’,除了表达友谊之外,也可以表达男女之情,但看归先生的意思,应该是不鼓励弟子们发展朋友之外的关系。”
  秦旭对此表示理解:“主要是就算表达了,也未必有时间深入了解。”天知道他们的功课有多么繁忙。
  杨玥莹似乎想到了什么,插话:“我听表哥说过,崇吾派的学子在逢年过节的
  时候,还挺喜欢开展放飞符灯的活动。”
  季淑雯目光一亮:“看来九殿那边的师兄师姐们的空闲时间比我们更多。”所以才能匀出空来解决个人问题。
  杨玥莹把剩下的半句话补充完整:“以此来祈祷能在接下来的求学生涯中,取得好成绩。”
  季淑雯:“……”
  同窗们对此完全不觉得意外。
  山荧质地轻盈,几乎完全由灵力构成,小真人需要将它们和条草磨出来的浆液结合在一起,用来制作飞符的符纸。
  符纸太软,不容易固定形状,事后还要在折叠处用熬煮出来的“固象水”绘制符文。
  陆琼念着书本上的操作步骤:“‘新鲜的柏叶和晒干的柏叶选大小适中者,各五张,加入煎煮壶中,将两碗水熬成一碗,做底’——柏叶汤的用途似乎挺广泛的,我在书上已瞧见过了许多回。”
  越知涯笑:“柏叶质地清润,虽然不算灵植,但能调和其它草药的灵性。”
  在柏叶之后,还要依次加入苦堇叶捣成的汁水两钱、三年以上的牡荆树的根须十钱,以及君迁木上寸许来长的新枝,等汤汁的颜色稳定之后,再加入适量的育沛壳磨成的粉末。
  随着各个桌台上制作固象水的进程到了尾声,小真人们逐渐感觉到了一种渐趋浓郁得到窒息。
  某种风格鲜明,并且具有强烈感染力的气味从煎煮壶里杳杳腾起,大部分都是不同程度的苦涩,少数甚至还夹杂着类似于放了太久的残羹剩菜,或者仓库角落里长了绿毛的死老鼠的微妙气息。
  沈鸿鱼向授业先生请教他们的操作成果到底算是失败还是严重失败,燕晷云没有直接给结论,而是建议这些年轻人实践出真知。
  陆琼满脸不忍直视,喃喃:“幸亏目前是在画卷里面,不然我肯定不舍得把煎煮壶里的玩意往自己做的符纸上头抹。”
  好歹也是亲自出远门抓的山荧,每一份材料都浸透了小真人们劳动的汗水。
  越知涯也不确定在荒废了那么多年之后,原本累计的熟练度还是否作数,就随手折了一个纸鸟,造型是充满着敷衍气息的常见简易款,然后用细毛笔沾了固象水,不紧不慢地往符鸟的翅膀上描符文。
  动作比她快上一步的陆琼已经开始测试成果,她把符鸟在离地三尺高的地方放飞,然后看着后者悠然下飘,直至重归大地的怀抱:
  “……按理来说,至少应该先扑两下翅膀再坠落吧?”
  ——根据失败的具体状况来进行操作上调整的前提是符鸟得给点反应,问题是陆琼的作品从头到尾保持着岿然不动的沉稳,简直是对她动手能力的沉重打击。
  秋梦刀叹了口气,原本打算把失败品丢弃,刚揉了两下,忽然停手,把原本折好的符鸟再次拆开,叠了两叠,先压实再撑开,最后做出花朵的形状,随手往距离自己最近的同窗怀里一塞。
  王陆神情茫然:“……秋道友?”
  秋梦刀一脸正色:“赠予王道友,表达一下同窗的友情。”
  王陆觉得秋梦刀真是个特别擅长压榨完废弃物最后一丝残余价值的人。
  杨玥莹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符花——仙门的前
  辈在练习制作符鸟的时候,一定也失败过许多回,消耗的材料直接丢掉会比较可惜,于是简单改造一下,就能当做纯粹的饰品贩卖。”
  至于表达友情云云,杨玥莹有理由相信这完全是无良商贩对购买者的情感欺骗。
  宁自书有样学样,也把失败的符鸟拆开,勉强折出一朵不算特别好看的花朵的形状,郑重放到魏弼面前:“魏道友,之前在外出实践的时候多受你照顾,所以——”
  “轰!”
  对于仰天坪的新生来说,因为操作失误导致各种爆炸的次数远比他们成功的次数要高,问题是山荧本身的灵力十分稳定而且具有极强的兼容性,连符鸟都能制造出如此惊心动魄的音效,越知涯觉得宁自书可能在误入歧途上具有特别的天赋。
  魏弼擦了下脸上的灰,看起来倒不怎么生气,只是发自内心的纳闷:“宁道友是在……向我报仇?”
  宁自书沉默片刻:“我稍微改良了一下符鸟翅膀上的符文,本来想加一个防水的效果。”
  魏弼:“……”
  抓住同窗衣领来回咆哮不符合魏弼的性格,他只能沉默得往宁自书手里塞了一个闪着火星的符鸟,在类似烤肉的诱人气息中,让对方牢记“只有成功后的调整才有资格叫做改良”。
  燕晷云恰时开口,提醒:“虽然成品带不出画卷,但是伤口可以。”
  “……”
  微妙的沉默当中,同窗们开始彼此对视,跃跃欲试的目光从一块创伤处滑向另一块创伤,然后同时抬手,让所有人都笼罩在了清净术的光芒之下。
  拜出众的眼力和反应力所赐,越知涯及时脱离了术法范围,她看着致力于互相伤害的同窗们,稍微有点明白为何当年师父在收徒上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要是像自己这样的徒弟再多几个,崇吾的后一辈在有资格出门游历之前,很可能会直接团灭于内讧。
  燕晷云端庄微笑:“诸位小友不用太过着急,虽然博志课时间有限,但我已经替你们申请了晚课期间画卷的使用权。”


第67章 
  经过人仰马翻的勤奋练习,陆琼总算让自己的符鸟颤巍巍地飞行起来,虽然只能飞直线,而且超过两丈距离就会自然坠落,还无法抵御任何来自外界的风速变化。
  抻了下懒腰,陆琼回忆着制作符鸟时的操作步骤,匆匆写完最后两行实践总结,伸手向外敲了两下,明明没有碰到任何物体,隔壁的窗户却发出了轻微的敲击声响。
  ——这还算不上法术,仅仅是对灵力的简单操纵,无论资质高低,只要有一颗热爱偷懒的心,就能迅速掌握。
  越知涯听见来自同窗的召唤,明知道普通修士无法看穿太高深的幻术,还是习惯性地把大师兄挪动到了视线的死角,这才打开窗户探出头,打招呼:“陆道友?”
  陆琼歪着头:“晚上的探索你去不去?”
  之前因为符鸟的制作太过不顺利,他们被迫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课业上,没时间释放自己的天性,随着课业的逼近成功,那颗暂时蛰伏的作死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燕晷云这些日子就把画卷挂在劝进堂的正前方,在不违反东西两苑门禁的情况下,随新生们想什么时候进去练手,就什么时候进去练手。
  越知涯点头:“当然,后面的内容回来再温习也不迟。”顿了顿,“而且明天又是休沐日,时间足够。”
  作为一个心里年轻与外表百分百契合的普通新生,陆琼并不知道,越知涯后面半句话,是针对君洞明做的额外补充。
  合上窗,越知涯侧头笑道:“大师兄就不问问我,那为什么是一副未完成的画卷?”
  君洞明停下翻看师妹功课的动作,微微摇了摇头,语气温敛平和:“你若想说,自然会说。”
  相识多年,他丝毫不怀疑师妹保守秘密的耐心,以及编瞎话的能力。
  越知涯随手把胳膊搭在君洞明肩头,建议:“晚上一起去画卷里玩玩呗,我记得大师兄在丹青术上的造诣比我深厚许多,说不定能有别的感悟。”
  ——此时此刻,若是虽然历史学的一般但对野史了解的还算清晰的井双灯在此,就算能忍住“仙门在丹青术上一般不用青帝作为衡量标准”的吐槽,也会把心理活动用面部表情充分展现出来。
  君洞明看了师妹一眼,点了点头。
  *
  仰天坪相对于外界来说,算是一个独立的洞天,四周都被幻化成湖泊般的天河所包围,他们能望见天空,能看到日月星辰,也有白昼与黑夜的区分——最后这点在帮助还无法完全脱离睡眠的小真人们规律作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越知涯等人站在画卷前方,缓缓外放灵力,面前的景象逐渐变幻,耳边响起微弱的风声,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水流的冲刷那样,踏入了画卷内的世界。
  薛蕴等人已经到了,此刻正围在实验区之外,坐在一棵装饰用的大树下面。
  这棵树是他们从外界挪过来,美其名曰给周围增添一些绿色,好让画里的风景瞧着不那么单调。
  树上没有叶子,但飘着一朵又一朵的轻盈的符花,花瓣的末端剔透纤秀,仿佛蕴含着隐隐跳跃的灵光,仔细看,会发现这些符花与树杈之间,用一根根接近透明的细长丝线相连接。
  树上的丝线也是用山荧为原料制成,细弱无力,随时都可能被扯开,若不是符花本身具有一定的漂浮能力,早已纷纷断裂。
  树下,小真人们盘膝而坐,默默运转《养气诀》,灵力的流动带起有限的微风,让半空中的符花幅度轻柔地摇曳了起来。
  唯一拥有一双看清所有参与人员真实身份的双眼的阳天殿主,此刻正
  亦步亦趋的跟随在青帝与六和真人身后,或许是表情管理不到位,宋昭忍不住搭话:“锦道友,你功课到底是剩了多少没写?”
  但无论差得再多,明天还有一日休沐可以缓冲呢,可为什么从表情上看,这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壮烈?
  井双灯神色肃然,说话的同时,目光还在不自禁地往前面飘:“……在下现在很好。”
  ——崇吾山长不愧是他理想中的仙人,连一直向前绝不回头的背影,都充满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宋昭看着井双灯几乎同手同脚的走路方式,抽了抽嘴角,真诚:“你开心就好。”
  充分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某个小朋友的强烈向往之情的越知涯有些纳闷,虽然这辈子的从头再来属于特殊情况,但前世她与大师兄同阶的时候,旁人也多用景仰的目光看君洞明,再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投向自己。
  明明两人都由韩宴池一手带大言传身教,而且年纪差的也不远,而且相对于仙门大能漫长的寿命来说,完全能算同龄人,怎么得到的待遇就差的那么大呢?
  “其实我们最像的应该都是师父。”越知涯忽然开口,若有所思,“只是碰巧像在了两个不同的方面。”
  或许是受到他们前来的动静的惊扰,由细细的丝线所悬挂在树上的符花忽然有两朵飘落,分别落到了越知涯和君洞明的衣角上。
  ——普通的小真人瞧不见君洞明的存在,在他们眼里,两朵符花的归属于越知涯一人。
  虽然还没弄清楚同窗们在做什么,越知涯还是下意识的谦虚了两句:“承让承让,都是运气。”
  杨玥莹别过脸,幽幽叹了口气。
  秋梦刀笑着给他们解释:“我们从报废的作品里挑了些相对,咳,稳定安全的,写上祝福的话语,挂在树上,落在谁身上就算谁的——这是一种来自凡俗的占卜方式。”
  来自凡俗属于委婉说法,直接点的表达就是卜算得到的结果不具备任何可信的术法原理,所有的价值都只在促进消费和心理安慰上面。
  林尤锦:“听魏道友说,凡俗那边和仙门一样,根据签文的不同,卜算的结果大体上分为吉凶两类,不过我们为了公平起见,所有内容都是大吉,绝对不会存在第二种可能!”
  越知涯:“……”
  神特么公平起见。
  她先拆开落在谁师兄衣服上的符花,里面写着“落花香在”四个大字,边上又用蝇头小字写了一行“年年送春去,岁岁迎春回,得此签者,故人重逢,远人来见,宜会亲友”。
  越知涯笑了下,颔首:“倒是有点意思。”
  她又拆开落在自己身上那朵,里面也是四个字“浮生蝉蜕”,外加一行批注“问道长生路,凡躯生仙骨。得此签者,如蝉蜕壳,焕然而新,宜求仙,有禄存之兆”。


第68章 
  秋梦刀顺口:“签文里有一些是从牍楼借来的卜算学的课本里抄来的。”顿了下,语气略微严肃了一些,“我从褚师兄那知道了一件事,虽然仙门里拥有占卜类天赋的修士不多,而且这些人大多数也不直接从事生产类工作,但出乎意料的都很有钱。”
  无论在仙门还是凡世,各类转运或者以转运作为噱头的物品,都极受欢迎。
  越知涯心有戚戚地点头——哪怕明知道没什么用,但该买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掏出钱包,为仙门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符花的签文并不是越知涯等人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她和陆琼以及沈鸿鱼等人,打算深入画卷,看看能不能走到尽头。
  一行人以实验用的桌台为起点,不断往远离桌台的方向移动——与外界不同,这里的天与地都是一种了无生机的苍茫,远处的风景昏濛一片,给人无限的幻想,又仿佛什么也不存在。
  越知涯等人逐渐看不清出发时的实验区,也瞧不见那棵挂满符花的大树。
  陆璧停下脚步,带着审视的神色,谨慎地观察着周围。
  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两者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区别,要不是他们还能正常的跑跑跳跳,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正走带平扁的画纸上。
  陆琼摸着下巴:“一副没有完成的画,为什么会是明川真人送给青帝的礼物?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藏着秘密。”
  越知涯觉得陆琼的观点完全可以代表仙门大部分修士对于这幅画的猜想。
  因为住得近,所以顺腿跟越知涯等人一块过来凑热闹的林雯对陆琼的观点表达了赞成,然后:“你们有人知道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吗?”
  越华芜摇头:“我问过归先生,但归先生说她也不清楚。”
  沈鸿鱼:“在我印象里,明川真人许多画作的名字似乎都是《无题》。”
  唐将阑在艺术表达上偏含蓄委婉,毕竟不是每个前辈大能在落笔的时候,都会像越知涯一样话痨……
  越知涯笑了笑:“也许不是《无题》,只是知晓他画作真名的人太少。”
  沈鸿鱼挥了挥袖子,露出些许迟疑的神色:“诸位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白色似乎变得稀薄了一些?”
  原本像是整片的白纸,愈往远处走,变多了些流动的质感,似乎变成了堆积在一块的浓浓雾华。
  陆琼点头,她踩了踩不再平整的地面,笑道:“我总觉得自己现在是踩在云端上,一点都不稳——”
  她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脚下蓦地踏空,整个人向下急坠而去,随着下降的距离越来越远,陆琼感觉自己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压力所包裹着,整个人仿佛要以另一种状态,彻底融入画卷当中。
  崇吾派的学习经历使陆琼迅速的稳定住心神,然后按照燕晷云教授的方法,从画卷中抽离自己的灵力,下一刻,周围那些毫无生机的白色忽然清晰了一瞬,随即像是被打碎的拼图那样,一片片一缕缕彻底抽离了她的视野,代替出现的,是劝进堂里熟悉的桌椅,还有挂在课堂正前方,被画上了实践所需桌台的画卷。
  已经脚踏实地,但陆琼的神色还有些恍惚,秀气的长眉微微蹙着——在离开的前一刻,小少女眼角的余光隐约瞥见了一抹类似于垂悬的符花那样,飘逸纤妍的淡红剪影。
  那一瞬间的景象消逝地太快,她无法确定,自己瞧见的到底是真实存在的事物,还仅仅是情急下的幻觉。
  *
  受到陆琼的影响,心境动摇的小真人们接二连三的跌出了这片空间。
  越知涯:“画中的区域并非永无止境,距离可视范
  围越远,就越不稳定。”看着面露担忧的井双灯,又补充了一句,“正常来说,修为平平的年轻人无法走出太远,就会绕回起点,他们之所以能够抵达此处,完全是因为同行之人有你和大师兄在。”
  井双灯有些紧张:“所以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和陆琼一样,都相信这幅画里藏有巨大的秘密,再加上越知涯借同窗的名义悄悄潜入,又特地带上了君洞明一道,更佐证了原先的猜想……
  越知涯懒懒道:“不干嘛,就随便逛逛。”
  井双灯:“……”
  青帝真是一个很难跟得上思路的人。
  越知涯转过头,目光在君洞明身上一转而过,微微翘起了嘴角。
  在“瞻仰崇吾山长”这件事上,井双灯总是能够特别准确地接到旁人的暗示,他顺着越知涯的视线看去——君洞明的衣着十分朴素,除了身材修长脸上还带着面具之外,像极了一个生活所迫大晚上还得出门加班的修士,但仔细看,却会发现有种奇异的飘渺感,正萦绕在他身周。
  ——独属于仙人的灵力正在从崇吾山长的身上缓缓逸出,滋养着这片空间。
  越知涯笑了笑,在井双灯手臂上轻轻推了一记:“先出去罢,不然小朋友们该着急了。”
  *
  夏试之后,除了功课量与日俱增之外,日常生活一直保持着难得的和平,燕晷云也正式开始教授这些年轻人有关丹青术的入门课程,作为当事人以外唯一了解这些大能身份的旁观者,井双灯有理由相信,紫微星士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怎样给老上司的功课成绩挽尊上面。
  作为初学者,新生们只需要将普通物体的外形描绘出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只要勉强能造成视觉上的欺骗就算是合格,燕晷云表示,初等丹青术的原理与幻术有相通的地方,就算小真人们以后不打算往类似的方向深造,至少也要了解到如上层次,
  越知涯觉得这句话里的“至少”二字十分耳熟,充满着君洞明的神韵。
  在仰天坪,教授学生有关仙门基本常识的通识课,由路莫同负责,他今日跟学子们介绍了一下仙魔大战后,为了恢复仙门秩序,各大修真门派之间订立的祷过之盟——或许是上述历史没能亲身经历的缘故,井双灯注意到越知涯的神色变得认真了一些。
  祷过之盟由无为派和文贤书院牵头并管理,不止中洲,甚至连远在海外的天垣双阙、阆苑还有瑶华有度都会派人参加——文昌星士南远月昔年也曾经与会,当然比起北洲尤其重视祷过之盟,更合理的解释是自仙魔大战以后,瑶华有度能拿得出手的修士数量锐减,所以就连门派中的高层也不得不亲自出面,千里奔波。
  路莫同:“自崇吾广开山门之后,求道者日众,其他门派也会定时派遣门人弟子,前来旁听。”
  授业先生在台上讲课,井双灯也没忘在地下给青帝打补丁:“由于某个您特别清楚的历史原因,其他门派来崇吾的旁听,和瑶华有度的弟子来崇吾的旁听,完全是两类待遇,虽然名义上都是游学,但前者属于形式大于内容的礼仪性拜访,后者除了门派称呼上不一样之外,就是咱们自己人。”
  ——不仅在教学上完全当做自己人,扣起分来更是完全不见外。
  路莫同
  话说到一半,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近日无为、文贤等门派决定再度派遣弟子前来崇吾旁听,多则半月,少则三五天,你们就能在仰天坪看到他们。”
  越知涯眨了眨眼,向身边人好奇询问:“井殿主,他们以前也是这样扎着堆过来的?”
  仿佛崇吾派藏有什么史诗级妖怪,必须组好团才敢进门。
  井双灯张嘴又闭上,片刻后才小声传音道:“本来是不扎堆的。”看一眼某位前辈,“但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
  ——哪怕北洲那边再怎么简称青帝迟早有一天会返回瑶华有度,也没多少人发自内心的相信,越知涯有天真的会揭棺而起。
  井双灯忽然有了一个猜测:“那些门派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发现您的踪迹了?”
  虽然越知涯没有明着公开自己的讯息,但她连名字都没隐瞒,对相关历史有过了解的修士,就不难猜出蛛丝马迹。
  越知涯捏着青帝令上方的白色圆珠,片刻后笑道:“没有,毕竟是大师兄亲自施展的遮天机,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看破。”
  在知道自己回来后,君洞明就用遮天机的术法,掩藏了“越知涯”三个字和青帝之间的联系,除非是像井双灯这样,修为高深,功法特别而且和当事人的打过照面,否则很难看出不对。
  顿了下,越知涯又补充了一句:“西洲魔主按仙门的标准来说,约莫在地仙的境界,换了是他的话,潜心探查之下,倒有可能发现,还有无为派冲元,擅长卜算,也或许能够窥出破绽。”
  井双灯听着青帝的友情补丁,脸色有些发绿。
  越知涯笑了下:“井殿主也不必太过担忧,魔主此人生性胆怯,且爱自作聪明,一时半会察觉不到什么,至于冲元,更是早已老朽,不足为虑。”
  “……”
  井双灯觉得光听后面半句,青帝委实不太像是仙门正道的魁首……


第69章 
  井双灯默然片刻,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既然如此,那无为派还有文贤书院那边的弟子,又为何会一块跑过来旁听?”
  总不可能是那些大门派的精英弟子突然受到了知识的感召,然后一夜间全部深深爱上了学习。
  越知涯想了想,道:“无为派、文贤书院那些门派里,最早是在北洲往中洲送礼物那会有了些动静,至于决定派弟子前来,则是听到了仰天坪开设丹青课后,才临时下的决定。”
  井双灯在犹豫,是应该先问“为什么仰天坪开丹青课会让无为派那边的人坐不住”,还是把重点放在“前辈您为啥那么清楚其他门派动向”上。
  越知涯看了眼小朋友纠结的脸色,补充:“消息自然是晷云和石真人告诉我的。”
  石青和燕晷云都是细致缜密的性子,知道某人现在学业繁忙,就把各类事件提炼出中心思想并归纳好段落大意,以便让她在完成课内任务的时候,还能兼顾课外训练。
  越知涯其实不想把日子过得如此充实,完全是被其他人推着向前走。
  井双灯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还挂在课堂正前方的空白画卷。
  ——近些时日,为了让年轻人们切身体会到丹青术的威力,从而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授业先生们经常把上课地点转移到画卷内部。
  越知涯转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道:“我前世的部分遗物存放于不知岁当中,一直未曾公诸于世,如今被晷云远远送来中洲,而且还公开放在仰天坪当中,有些人怕是起了点想法,所以才叫门下的小朋友们前来碰碰运气。”
  ——青帝遗藏。
  井双灯脑海中忽然划过这四个字。
  关于越知涯当年到底留下了些什么,仙门中一直众说纷纭,其中比较出名的传闻有长生酒,仙人谷,各类功法秘籍,还有西洲七音谷的传承……
  就在井双灯暗自琢磨的时候,越知涯忽然一笑,问:“不知井殿主对‘偃月之乱’了解多少?”
  井双灯:“……光听您这句话,我还以为自己一瞬间梦回经典课堂。”
  作为一个熟练度主要集中在剑术上的修士,他对历史相关内容一直保持着能压线及格就绝不多考一分的精打细算节约用脑,但“偃月之乱”由于其过高的知名度,以及但凡把测验重点放在人君后期的局势变化上就必然会被考到的超然地位,还是在井双灯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偃月之乱”里的前两个字指的是偃月宫,这个地方原本只是皇朝的一个普通行宫,昔年外戚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因为吴皇后喜欢在此地逗留而名声大噪,然后吸引了源源不断的勇者前来输出,根据野史以及官方记载里流露出的一丝拉蛛丝马迹,可以推测出,当年吴皇后一党的倒台与青帝之间绝对存在着脱不开的关系。
  越知涯缓缓道:“吴氏一族出身登仙宫,自从他们崛起后,一直将皇后的宝座把持在手中,攒下了异常丰厚的身家。”
  井双灯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询问:“您见过吴皇后吗?”
  越知涯很清楚年轻人的关注重点,随口答道:“见过,一个挺美貌也挺勤奋的人,就是资质平庸了点。”
  她在说话的同时,还在下意识地翻着书页,透过印着文字的纸张,越知涯的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了那道带着些挣扎与疯狂的挺拔身影,沉重而华美的凤冠下,是一双闪动着冷酷光芒的双眼。
  井双灯不清楚越知涯的心理活动,他只想知道吴皇后到底是有多平庸,才能在过去数百年的今天,被青帝提到的时候,还不忘顺口给人强调一句。
  越知涯合上书本,看了阳天殿主一眼,忽然升
  起了些兴趣:“那你们又是怎么看她的?”
  井双灯老实回答:“奢侈,残忍,善妒,貌美——前面三个都是答卷上的标准得分点,最后那个是我个人知识面上的补充。”
  无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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