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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佬成为小号[修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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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忱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脸:“其实本来想的是让你们练五十遍就可以结束,但青帝偏爱三以及三的倍数,所以就是六十遍。”
  林尤锦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但四十八和五十一也是三的倍数。”
  黄忱点头,诚恳道:“小道友所言极是,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单人仰天坪的授业先生,可以往这两个数字上调整。”
  林尤锦:“……”
  同窗当中,越知涯深吸一口气,平复激荡的心绪,并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大师兄喊过来,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改喜欢零了?
  *
  博志课。
  作为一门包含了修真界各类理论了解以及手动实践并附带大量课后作业的课目,博志课一向很能引起新生们的恐惧心理,但那在所有压力都不在眼前的情况下,他们只想安安心心地坐在属于自己的课桌前,充分享受一下运动过后的安宁。
  燕晷云在课堂的角落里放了一个乍看像是飘浮起来的破烂衣料,仔细观察,会发现其表面呈现着某种类似于蜡油融化后痕迹的妖怪。
  “这是‘持烛’。”
  虽然不在原定的教学计划内,但燕晷云还是给学子们自己介绍了一下持烛的详细资料,并强调了可能遇见的考点:“持烛是一种大概率会出现在荒废已久的宅院里的特殊妖怪,装有破烂布料的衣箱、还有被使
  用过但缺乏清理的灯具都是它们喜爱的巢穴,在外观和行为方式上,多少会留下一点宅院原主人的痕迹,它们有使用火系术法的天赋,经常在夜间举着自己发亮的前肢,远看犹如蜡烛,因而得名‘持烛’——仙门中曾经有大能在自己的居处放了一些这类妖怪,用以替代灯火。”
  曾经闲着无聊抓了点持烛放在瑶华有度里的越知涯:“……”
  她现在是不是该感谢燕晷云在做科普的时候,特地在姓名上帮自己打了马赛克?
  林尤锦举手:“请教归先生,为何要将持烛放在劝进堂中?”
  课堂里的光照一直保持着适宜读书适宜写功课适宜做实验的明亮状态,他们完全不许要通过某种非正常手段,来让周围变得更加闪耀。
  燕晷云微笑:“那是因为持烛的另一种与生俱来的特性,它会让周围的人,变得更容易在入睡情况下,陷入噩梦。”顿了顿,关切道,“诸位小友刚刚结束识武课,如今应该十分疲惫才对。”
  学生们:“……”
  所以这是为了防备他们不小心在课堂上睡着,所以才放了个持烛在屋子里醒神吗?
  他们早该知道,在督促新生努力学习方面,门派的授业先生是没有底限的。
  燕晷云微笑:“而且保持清醒对你们有好处——夏试很快就要开始。”
  仰天坪独立于崇吾九殿之外,所有的课程都是一年制,除了春季之外,新生们每季都有一次参加升殿试的机会,一旦通过,就等于拥有了进入阳天殿的资格。
  井双灯赶紧表示,升殿之后,他绝对会尽力给某过去式人仙提供特殊待遇。
  越知涯的表情波澜不惊,对此完全不抱有任何期待——无论是作为山长唯一的师妹还是北洲的主君,她的权限都高于阳天殿主,结果现在还不是天天往“能看见第二天太阳升起”上熬夜赶作业吗?
  燕晷云:“在开学时便与你们说过,获取升殿资格的途径,除了通过测试之外,还可以通过积累足够的平时分数,只要超过六十分,无论是否参加阳天试,都可以顺利升殿。”
  话音方落,学堂里不少弟子的呼吸都略有急促,也不知道是担心自己成绩不够,无法继续留在门派中学习,还是害怕自己成绩太好,短时间内无法离开功课的泥潭。
  越知涯表现的尤为平静——拜上辈子过于严重的惨烈后果所赐,自己现在就算想要厌学,君洞明都不会给她荒废时间的机会。
  燕晷云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轻柔的灵光湮开,所有学子的平时成绩便显现在学堂正前方的墙壁上,每个弟子的成绩后面还附有评语——他们只能看见属于自己的那条记录,其余同窗的记录表现为难以理解的模糊状态。
  越知涯目前的平时分数为五十七——作为外出实践的领队,不管是杨客信还是褚冉,都在在能力范围内给了她极高的评价,并表示作为刚踏上仙途没多久的年轻人,她很有成就一番事业的潜力,前提在修炼有成之前,没有因为过于随性不羁的行事作风而中道崩殂。
  越知涯默默看天——哪怕自己已经表现出胆大心细知识面广法术运用熟练烹饪水平一流的种种优点,都无法抵消在不守门规时给带队师兄所带来的心理伤害。
  虽然具体信息不向除自己以外的
  其他同窗显示,但拦不住学生们会私下交流——所有人里头,只有沈鸿鱼和陆璧刚刚好卡在了六十分上,再后面就是越华芜的五十九,作为平时存在感一般,但除了在涉及自己妹妹的事件上表现的全无立场之外,其余情况下都足够稳重的新生,他的综合成绩颇为出色。
  夏试尚未开始,仰天坪里的时间才过去四分之一,就已经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新生,处于保五争六的准升殿状态,只要后面表现的不是太糟糕,起码能够保证进入阳天殿。
  有弟子提问:“请教归先生,在下曾经听说,许多修真门派,在选拔弟子的时候,为了保持竞争力,无论如何都会淘汰掉成绩垫底的那部分。”
  这位弟子出身凡俗人家,但对仙门也做过一些调查——在游仙世代,仙凡之间的差别越来越模糊,凡人对修士的了解不可避免的愈发深入起来,而且以方式话本业的昌盛状态来看,就算修士对自己的信息再怎么严防死守,也搁不住非相关人士的尽情脑补。
  燕晷云笑着摇头:“崇吾与瑶华有度都没有类似的习惯,之所以设置升殿试,是为了避免掌控力不足的小真人在学习术法的过程中,不小心伤害自己和他人,并非是为了淘汰而淘汰。”
  就在此时,井双灯忍不住看了越知涯一眼。
  越知涯:“……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论对面部表情的掌控力,阳天殿主连仰天坪里面这群货真价实的小朋友都比不太过。
  井双灯传音:“其实不少修真门派,私下都表露过对崇吾派和瑶华有度在选拔上的忧虑,作为弟子,自然希望有宽松的求道环境,但魔主仍在西洲虎视眈眈,那些真人担心太过纵容后生晚辈,会导致他们缺乏提升自己的动力。”
  越知涯扬了扬眉毛:“这话说的,我们崇吾派什么时候在鞭策弟子上少下功夫了?”
  扩招后的门派制度里,有很多都是她以自己为假想敌,认真研究出来,用以帮助年轻人勤奋学习。
  井双灯觉得青帝所言甚是有理。
  越知涯笑了一下,低声:“而且非要举例说明的话,我和大师兄在求学阶段完全没有互相竞争的必要,但平均成绩还是足以吊打其他门派的大部分同辈修士。”
  井双灯觉得青帝之所以要强调平均成绩,主要是不想面对曾经严重偏科的事实。


第61章 
  井双灯跟前辈聊八卦:“不过现在年轻一辈里的天才人物,基本都不是崇吾派弟子。”
  越知涯看着他,露出一丝兴味:“井殿主年纪轻轻,修为便已臻至化神,难道还算不上天才?”
  井双灯干咳了两声:“但我也只有修为略高。”
  作为《归真诀》的修炼者,井双灯被归为优点很明显,但缺陷太严重那一类里头,顶多只能摸上一点天才的边。
  越知涯:“不知现在都有哪些人比较出名?”
  井双灯:“阆苑与天垣双阙那边,这些年与中洲交流不多,晚辈所知有限,但北洲那边,最有名的是穆自宜穆真人,如今已是元婴修为……”
  说到此处,井双灯突然卡壳——他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在传言中,穆自宜与越知涯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北洲修士大部分都认为,若青帝还在世,必然会将穆自宜收为弟子。
  据称穆自宜还在母亲腹中时,就遇见了一些意外,她被人用特殊手段延续生命,才逐渐蕴养出了一丝意识。
  越知涯微微颔首,目光变得柔和:“她是我好朋友的女儿。”
  当初开玩笑的时候曾经随口说过,不管谁出了事,活下去的人都会照顾其他人的家人。
  *
  七月的天,热得仿佛能流下火来。
  唐将阑坐在一棵正处于盛放阶段的梅树下,撑着下巴看着越知涯和殷岁晏收拾食物。
  梅香隐隐,远望犹如细雪飘在空中。
  ——这当然不是真的梅花。
  越知涯轻轻一挥刀,将猾褢(huái)的后腿切成大小适中的肉块,然后涂上被一群大螽(zhōng)追了半个山头才抢来的蜜,用和风裹起,悬在灵火上炙烤,向另外两人提前预警:“我五行术法很一般,不保证能烤熟,也不保证不会烤焦。”
  唐将阑深深叹息:“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修成的元婴?”
  虽然其不差钱的做派完全不像散修,但在许多知识储备上存在严重的空缺——但凡稍微对弟子有点要求的门派,都不能放任她那么往零分线以下一门课偏到黑。
  越知涯盯着火,目不转睛:“我出身一个特别低调但特别厉害的隐世门派,知道的人不多,说了你也未必听过。”
  唐将阑:“……”
  未必听过的前提是当事人至少提过那么一两句,问题是从认识这姑娘到现在,别说师门,连名字叫什么都只知道一个姓氏“越”,然而要说这位越道友防备心重那也未必,毕竟此人在很多必要的知识乃至于常识上都极为匮乏,而且也从不对此做额外的掩饰……
  唐将阑一开始只觉得越道友为人单纯,后来才在对方足以惊世的刀法中,明白了“没点横扫千军的实力,那都不好意思在仙门里当傻白甜”的深刻道理。
  越知涯随口道:“我打算是至少修成化神,才告诉别人自己姓甚名谁,免得让师父师兄丢脸。”
  唐将阑纳闷:“既然道友的门派那么高标准严要求,就没在你出门之前,多补充一些用得到的知识吗?”
  ——在他看来,面前这姑娘完全是仗着修为高血条厚,才硬抗了一路上所有的负面状态。
  越知涯摇头:“他们对我没要求,这完全是我自己的打算。”
  唐将阑更加不解:“理由呢?”
  问题刚出口,他就结合实际,脑补出了诸如身负血海深仇所以必须低调做人高调修炼,或者藏有一个足以颠覆仙门的大秘密,所以必须尽快提升修为……
  越知涯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我想这么做’能算理由吗?”
  唐将阑抽了抽嘴角,觉得跟对方较真,那简直是嫌自己的逻辑阵亡的不够迅速:“……你还是多看着点火吧,省的真烤糊了。”
  他们正闲聊间,远远看见一个头顶芙蓉玄冠的道士御风驾云,飘然而至。
  唐将阑主动招呼了一下:“摇光道友。”顿了顿,好奇,“你不是去附近的村子里跳大神了么,怎么饭还没好就回来了?”
  摇光先纠正:“不是跳大神,是驱邪。”然后才回答,“此地居民对仙门中人多有提防之意,怕是宁愿抛弃故居,也不肯接受修士的帮助,在下自然不好枉顾他们的想法。”
  在厨艺的相关工序上,经常有机会锻炼自我的殷岁晏,比缺乏野外觅食经验的越知涯要熟练的多,他把娑罗和樠树叶子碾碎后,发现暂时没其它需要打下手的地方,就展开符纸写信,唐将阑原本打算对此视而不见,问题是殷岁晏写着写着,总会突然抬起头,认认真真地观察他们一会,然后才低下脑袋,继续奋笔疾书……
  唐将阑干咳了两声,委婉:“殷道友,半盏茶功夫,你已经重复瞅我七回了。”
  他都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洗脸洗的特别彻底,所以才显得尤其英俊。
  殷岁晏笑:“我怕描写的不够确切——难得在外遇见投脾气的朋友,如此好事,自然要和家里人分享。”
  唐将阑扬眉:“朋友?就算咱们不套用话本里出生入死托妻寄子的好友判定条件,大家现在认识还没几天,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这都算是朋友了?”
  殷岁晏还没回答,越知涯先低声重复了一遍朋友要互通姓名的说法,然后询问:“殷道友,摇光道友,此事确如唐道友所言吗?”
  殷岁晏:“是这样没错。”
  摇光也跟着点头。
  越知涯欣慰:“看来唐道友这回没有忽悠我。”
  唐将阑:“……三个人里面,你单单对我的话不信任,这样不好。”
  越知涯微微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越,大名知涯,道号百殆,佩刀的名字是‘千秋岁’——最后这点之前和你们说过了。”
  “……”
  唐将阑开始怀疑自己在人际交往上是不是有什么误区,为什么之前一直没问出结果,现在随口一提,对方就直接说了姓名?!
  摇光目光微动,带着丝困惑:“在下似乎闻到一丝焦味……”
  唐将阑闻言猛然反应过来,但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一片淡若绿烟的刀光斜斜洒过,将烤肉上所有焦黑的部分削下,搅碎,瞬间清除了所有能证明某人刚才因为走神所以没掌握好火候的证据。
  越知涯收刀归鞘,一脸正气:“都是错觉。”
  唐将阑默默看着越知涯,他记得刚认识的时候这姑娘还挺单纯的,才在外面的世界历练了多久,居然已经熟练掌握了睁眼说瞎话的生存技能。
  猾褢的腿肉很厚,柔韧而不失肥美,如果处理得当,也算一道上得了台面的佳肴,问题是今天负责掌勺的人是刚开始学习厨艺没多久的越知涯,所以一半烤得太老,一半又没熟透,还带着丝丝血水,蜜也没能渗进肌理,反而都集中在表层,外面甜得发腻,里面却寡淡无味。
  唐将阑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神色恍惚而飘渺:“我觉得舌头有点麻。”
  越知涯点头:“正常,大螽的蜜里是带有一定的毒性。”
  唐将阑体会了一下,才感觉到自己舌尖上的不适,并不完全是因为受到了糟糕的烹饪水平的伤害,还包含了某些意料之外的因素:“……等会,你说什么?”
  越知涯有些不解:“我记得唐道友提到过,能拿修为顶住的事就等于没事,吃了不会死的就相当于能吃。”
  唐将阑:“……
  ”
  他现在承认自己只是随便说说的,还来得及吗?
  可能是看新朋友的脸色过于悲伤,越知涯聚出一坛清水,将一块圆形的石头浸没进去,片刻后,清水便逐渐变成了琥珀般浓稠的颜色,并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酒香。
  唐将阑一路从西洲走到中洲,原以为自己已经算得上见多识广,没想到在新朋友这开了眼界:“什么法器?”
  越知涯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叫酒石,只要把它在酒里浸泡一个时辰,它就能记住酒的味道,再放入清水中,便可以把清水转化成酒水。”
  唐将阑笑:“没想到你也挺喜欢喝酒,出来历练还特地带着能转化酒水的法器。”
  越知涯摇头:“那倒不是,之前从库房路过的时候,顺手拿来当镇纸用的——大师兄可能和你想的一样,在收拾行装的时候,就将它也放了进去。”
  唐将阑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这姑娘绝对是一个从某与世无争的福地洞天里跑出来游玩的修二代傻白甜,和她同行,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越知涯与殷岁晏两人跟才离开父母的小豆丁一样,热情洋溢地、漫无目的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坏人骗去所有生活费地商量着接下来去哪闲逛,就算唐将阑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能听见这两人叽叽咕咕嘁嘁喳喳的讨论声,他重重吐了口气,按下心中的杂念,忽然走过去抱起水坛,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抹抹嘴:“我是修炼丹青术的,去哪画画都一样,接下来……可以继续陪你们走一段。”
  殷岁晏和越知涯都表示欢迎,唐将阑看着面前的两个大龄儿童,忍不住谆谆叮嘱:“这边的大城市热闹归热闹,但内部势力盘根错节,一不小心就容易引来杀身之祸,本来就挺危险,最近似乎又变得更乱了些,哪怕你没做错什么,单凭身家丰厚这点,就可能召来祸事。”
  “那倒无妨。”越知涯的表情格外安心且欢快,“我从家里带的钱都花得差不多啦。”
  “……”
  要是有知道君洞明究竟放了多少灵珠在青囊里的不谐真人在侧,大概会感慨一下小徒弟的花钱如流水的速度,果真对得起她人仙亲传弟子的身份,但作为认识没太久的新友人,唐将阑仅仅固化了一下对某人的“不知世事的傻白甜”的刻板印象,然后回忆着西洲那边怎么跟学龄前小朋友交流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点,语气和蔼道:“那么请教越道友,你有考虑过在花完钱之后,该怎么生活吗?”
  唐将阑不指望对方能想得太远,但希望她能稍微结合实际一点——只要修为足够,修士自然便能辟谷,像越知涯这样的元婴真人,餐风饮露都不影响她活蹦乱跳地四处游荡。
  越知涯很莫名:“既然花完了,那就再回家里拿一点?或者让符鸟或者大师兄给我捎过来也行……”
  话未说完便自动消音——越知涯感觉自己符合逻辑的解决方案,似乎不太能被新认识的朋友所接受。


第62章 
  唐将阑带难掩忧心地看着越知涯,总怀疑这姑娘不完全是自愿出门游历,而是因为太过骄纵,所以被门派里的其他弟子给排挤出来,刻意让她外面吃点苦头。
  ——多年以后,回想往事的唐将阑十分庆幸,多年的游历生涯让他学会了把想法放在心里,所以才避免刚认识越知涯没多久,就隔空得罪那位崇吾派里唯一一个可以充当其他弟子代表的君洞明真人。
  唐将阑清了清嗓子,决定委婉地告诉越知涯一些和同门相处的经验:“一般而言,修炼有成的弟子是不能完全仰仗师门来获取生活费的,而是需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师门培养弟子,弟子也要回报师门。”
  摇光:“的确如此。”
  越知涯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唐将阑在心里叹气——虽然在常识上的认知与其他人有些不同,但非常受教,为人也算得上勤奋而谦虚,也不知道越知涯门派里的其他人,平时是多不关心她,所以才造就了一个空有修为但缺乏生活能力的元婴修士。
  “接下来,可以去周围的荒山里打猎,我也正好找点合适的风景入画。”唐将阑承担起领队的责任,开始规划路线,“最近城里太乱,还是避着点好,听说是有人挑了登仙宫的道场,监察吏们群起而动,其他门派里也有不少挂下了悬赏令——我记得摇光道友是无为派的弟子,也是领了师门命令出来找人的?”
  摇光看了眼越知涯,微微点头。
  他已经找到了目标,只是对方从平时的表现上来看,和悬赏令中的“极端残忍”、“罪大恶极”等形容词并不相符,所以还未曾想好应当该怎样处置才妥当。
  越知涯注意到摇光的视线,有些好奇:“什么悬赏令?到底有多少钱?”
  既然说了要靠自己的本事赚生活费,如果价格合适的话,那她完全可以自己举报自己,等赏金到手后再迅速溜走,全方位做到肥水不流外人田。
  摇光瞥她一眼,作为典型的无为派修士,他性情素来安静平和,但此刻也有点想掀桌奋起,将某始作俑者的脑袋给锤进土里。
  唐将阑摇头,压低声音,向当事人透露了一些辛苦打听来的内情:“听说被通缉的那人除了放走了许多要送到京洛那边的美人之外,还一气斩落了两名负责看管的化神修士,那么此人至少也是化神的修为,甚至有可能是一位大乘。你一个元婴,还是少掺和那么危险的事情,没发现线索还好,万一发现了,说不准会引来杀身之祸。”
  光凭他听说来的那一鳞半爪的情报,就完全可以想象,当初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战斗。
  越知涯用事实反驳:“不一定,人仙以下,说到底都未曾脱去凡骨,只要发挥的好,元婴也能斩落化神。”而且外界的修士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显得比她这条从不被师父师兄逼着学习的咸鱼还要偏科。
  唐将阑叹气,谆谆告诫:“越阶战斗没想得那么容易,修行之路要脚踏实地,别尽把话本里写的东西当真。”
  越知涯微微垂目,指尖拂过腰侧的佩刀,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
  唐将阑神色愁苦地看着新朋友,虽然对方表现得很乖巧,但他总有些惴惴不安,忍不住道:“其实我曾找人探听过,那位惹出事来的修士十分狂妄,离开的时候非但没有急着窜逃,还一边大笑,一边用术法制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刻意吸引旁人的注意——如此标新立异,说不定脑子有坑。”
  正在喝水的越知涯:“噗——”
  什么叫脑子有坑!这明明是高手风度!
  摇光轻轻抬手,那些被喷出来的水花还未接触到旁人,就瞬间消散,他听着唐将阑的话,微微
  点头,一脸正色道:“唐道友所言极是。”
  *
  仰天坪劝进堂。
  越知涯猛地挺直脊背,揉了揉额头——方才出神太过,她差一点直接陷入睡眠状态。
  井双灯讷讷:“是不是晚辈讲得太无趣了?”
  越知涯稍稍回想,道:“你刚才,是说到了穆自宜罢?”
  井双灯点头:“在游仙世代,穆真人是少见的还没满三十便破丹成婴的天才修士,目前距离化神只有一线之隔,至于中洲这里,无为派与文贤书院分庭抗礼,门下各有出色弟子。”
  越知涯回想了一下,问:“那些年轻人,与昔日摇光道友相比如何?”
  井双灯抽了抽嘴角:“……他们都只是些普通款天才。”拿名垂青史的标准去要求,纯属不公平竞争。
  越知涯面露遗憾。
  井双灯决定不去细究青帝的内心活动,说:“因为无为派开阳真人李有圭是皇朝国师的缘故,不少大族都将子弟送往无为派求学,例如镇西王的侄子,也就是咱们沈鸿鱼沈道友的堂兄,同样是无为派亲传弟子;太子因为太傅若谷真人出身文贤书院的缘故,同样拜入文贤书院求学;还有京洛霍氏,他们家长辈不算厉害,但子嗣较丰,这辈的四个资质不错的孩子,有两人在文贤书院求学,一人在无为派,最小的那位被送到了越秀居,与三皇子是同窗。”
  越知涯:“……”
  这一连串的人名里头,她只听过开阳和若谷的名号,其他都可以用“这是谁”和“这又是谁”来完美概括。
  越知涯有些惆怅地想,自己果然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太久。
  井双灯没注意前辈的情绪变化,还在感慨:“虽然太子是文贤书院的弟子,但论仙人数量,还是无为派多,足足有濯泉,冲元和开阳三位——当然真动手的话,就算这三人联手,我还是坚持崇吾山长天下无敌。”
  越知涯略觉欣慰:“这三个我都认识,也算得上熟人——其中跟濯泉最熟。”
  濯泉真人是无为派的太上长老,井双灯想了想,询问:“他是您的好友?”
  这倒不是不可能,虽然濯泉真人论理来说,跟越知涯不算一个时代的人物,但数百岁的年龄差,放在刚出生的小朋友和修炼有成的修士身上还挺明显的,但等大家的岁数都突破三位,就完全可以忽略。
  越知涯摇头,若有所思:“我应该砍过他几回。”顿了下,补充,“无为派里,我只跟摇光道友关系好。”
  井双灯:“……”
  目前已知拥有仙人的势力里头,西洲魔主与越知涯的关系不必多说,拿不死不休来形容都算得上含蓄;东洲天垣双阙那边,众所周知,年轻时的青帝曾将如今的天垣主人揍到境界跌落;至于中洲,她与跟皇朝殷氏之间的关系直接糟糕到了史书有载,并且还砍过目前人仙数最多的无为派的太上长老……井双灯默默祈祷,既然越真人如此注重仇人的数量与质量,那最好还是将低调修炼的作风坚持到底。
  井双灯忽然想到了什么,提了一句:“皇朝之中,皇后唯一的亲生孩子九公主,目前在婆娑剑派中求学,婆娑剑派的掌门鹿吴真人屡次冲击人仙都未能成功,也不知为何黎皇后要把女儿送去修行。”
  越知涯懒懒道:
  “因为皇后黎茵是鹿吴真人姜观仪的表妹——黎皇后的父亲与鹿吴真人的母亲是亲兄妹,其中兄长娶了西洲七音谷的弟子,妹妹则嫁到了婆娑剑派当中,这两人并未公开过彼此的关系,你不清楚也算正常。”
  井双灯张嘴又闭上,他看着随口一提就是一个传播数不过五百的秘辛的青帝,愈发相信对方在识海的封锁上,纯属选择性记忆或者说有目的的遗忘。
  课堂正前方,已经习惯了上司甩手掌柜作风的燕晷云,对越知涯
  在课堂上闲聊的行为视而不见,简单讲述了一下新的内容,就开始提点学子们有关夏试的情况。
  “夏试与登仙试一样,会在黄粱境中进行,如无意外的话,会包括文试与实践。”
  越知涯没注意听讲,自然也就忽略了燕晷云在“如无意外”四字下加的重音。
  *
  “……大师兄?”
  越知涯觉得自己最近跟君洞明见面的频率还挺高,仿佛崇吾派的业务已经萧条到了能让山长天天跑过来督促师妹学习的地步。
  君洞明:“我来负责你的夏试考核。”
  越知涯哦了一声,扬眉:“如果没通过的话,你会赶我离开仰天坪吗?”
  君洞明淡淡:“没人能赶你离开崇吾。”
  这里不单是门派,更是他们的家,韩宴池只有两个徒弟,他们相依为命,互相扶持。
  越知涯:“到底考些什么?”
  君洞明:“就考你新创的刀招,待会动手之时,我会将修为压制在炼气。”
  越知涯仰首笑了下:“那君山长可要考虑清楚,论战力,我一向横扫同阶修士。”
  她未曾夸张,昔年荧惑尚在手中之时,之所以能创造无物不斩的凶名,就是因为她特别擅长群战和越阶战斗。
  君洞明不为所动,提醒了一句:“师妹才刚上了三日的识武课。”
  就算眼光还在,越知涯现在的身体素质也远远比不了前世。
  越知涯轻轻一按,蚀昴离鞘而出,化作一道如水清光,直指大师兄,君洞明手持一柄普通木剑,剑尖稍向上挑,也未见如何动作,便将清光一分为二。
  两人动手之时,周围的黄粱境被灵气牵动,泛起了水波般缥缈虚幻的纹路。
  越知涯盯了大师兄一眼,纵然在战斗之时,对方也能做到身如朽木,心如死灰,换了井双灯那样性格活泼的修士,刚才那刀就能让对方情绪息止,失却所有斗争之心。


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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