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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公子太妩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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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给自己留退路。”执绘弃笔,“这样于我于她都好。”
扶蓁颔首,“好,我答应你。”
昭奚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复侧卧闭眸。一瓣花落在他的紫衣上,他容颜恬淡。
扶蓁却恶趣味地一手挑起了他的下巴,“执绘的事情说完了,轮到你了。”
昭奚睁眼,伸手拍掉了他的手,“这样调戏本君可不好。”
然而扶蓁更过分了,直接躺在昭奚的身边,和他面对面,伸手把玩着他的白发,“你最近如何?”
“托你的福,无比清净。”昭奚抽回了头发。
扶蓁莞尔一笑,“你变了。”
昭奚淡淡地回答,“哦。”
扶蓁无奈,“你怎么不问我哪里变了。”
昭奚便问,“哪里变了?”
扶蓁委屈,“你现在对我太冷淡了。”
昭奚一笑,“我以前也没对你热情过。”
……
我怎么觉得这两人有猫腻?
我怎么觉得扶蓁喜欢昭奚?
我怎么觉得我也喜欢昭奚?
不过我最近花了太多修为,现在头疼得不行。
扶蓁笑着起身,“不和你玩了,未芗要回幽都休息了。”他说着便走到我的身边,慢悠悠地道,“各位,再会。”那云乖乖巧巧地到我们脚下,扶蓁拉着
昭奚却忽然朝我笑着,“未芗,你和扶蓁很配。”
上神和我说话了,我受宠若惊,但是很配是什么鬼?我对上神更有兴趣啊。
刚才墨溇上仙说,“未芗加油,拿下扶蓁!”
现在昭奚上神说,“未芗,你和扶蓁很配。”
我还觉得她们俩很配呢。
扶蓁拉着我坐上了云,看着我一看神游的模样挑眉问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昭奚好好看。”
“有我好看?”
“人家是清美。”
“难道我是浊美?”
……
“不过话说回来,昭奚有喜欢的人吗?”
扶蓁含笑望着我,“莫非你对昭奚一见钟情?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何?”我诧异地问他。
“还记得墨溇吗?”他笑了笑,“论追求的苦楚,没有人比墨溇更清楚了。她追了昭奚十五万年,曾经当着众神的面向他诉情,可是昭奚看都没有看便拒绝了她。他看似温和,骨子里比谁都冷。”
像浇了一盆冷水,我小小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啊?墨溇挺好的,他为什么不喜欢?”
扶蓁却对我道,“后来墨溇想清楚了,再也与昭奚相见,能避便避。她花了很久时间让自己死心。所以未芗,不要轻易动情,更不要对不该动情的人动情。”
我也没有对昭奚动情嘛,只是有好感罢了,哪有那么严重呢?
我又想起了宋绘,“扶蓁,其实宋绘是恨唐画的吧?”
扶蓁摸摸我的头,“你倒是看得通透。”
因为爱,因为恨,所以不见,所以遗忘。
宋绘空有极高的造诣,却得不到他要的人,要的爱。
我忽然问他,“扶蓁爱过一个人吗?”
“扶蓁一生只爱一个人。”他如是回答着。
晚霞绚烂,我在天上看着晚霞。明明灭灭里,他望着我,远处远山如黛眉,近处美人如碧玉。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极”铺的门口。
我跳下了云,看着那云消失,施施然和扶蓁走进了“极”铺。
谁知,才进去,便看见二狗哭丧着脸跑过来,“公子,你才去了几天,店里就出事了?”
扶蓁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有人赖在我们店里不走,非要向公子讨要一盏灯。”三猫在一边补充道。
“哦。”扶蓁点点头,“人呢?”
“那里。”三猫一指我惯常去的那一处。
我一看。
那里,端坐着一个人,正望着我们。
深色华服,肤色极白,唇色极红,眼角紫色胭脂洇染。
好凌厉霸气的一个人。
他缓缓开口,“我叫权衡。”
作者有话要说:
写昭奚和扶蓁的对话,有一种想让他们在一起的冲动。
☆、怪人(一)
我用了三次转移时空的法术,又去天上溜达了一圈,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就是那个身着紫色衣裳,极为霸气的男子看着我和扶蓁,说:“我叫权衡。”
于是,我满脑子都是“权衡”这两个字,接着我就昏倒了。
扶蓁说,我其实是睡着了,只是睡得有一点点久,睡到了第三天傍晚。
醒来之时,恰见扶蓁。
幽都的天黑得早,我醒来的时候,烛火明明灭灭。扶蓁坐在床边的木椅上,正捧着一本书,一页页地翻着。
他微微低着头,长发遮住了他的侧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出这一刻的他,一定是分外温柔的。
一刹那间,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许是感觉到我醒来了,扶蓁微微一偏头,望定了我,“睡醒了。”
“嗯。”我想起唐画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便问扶蓁道,“唐画的事情你处理了吗?”又想起了那个权衡,遂又问道,“还有那个赖在店里的权衡。”
扶蓁合上了书,走到我的身边,“唐画的事情你也参与了,所以不应该我一个人解决,你有必要知道并参与。至于权衡,我答应他稍后听他的故事,但不是现在。所以,权衡就走了。”
啧啧,看来扶蓁办事还挺滴水不漏的嘛。
我也便笑赞道,“办事不错。”
“呵呵,我们家公子办事自然是极好的。”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自然非那二狗莫属了。
我也“呵呵”了一声,“你来干嘛?”
二狗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三四个碗,没好气地道,“如果不是公子说你要醒了,让我送饭上来,你以为我想见你吗?
脾气暴成一个样子,我能说什么呢。
我决定不和他说话,对扶蓁道,“以后这种事情就拜托三猫吧,三猫比较可爱一点。”
扶蓁只是笑而不语着。
我一番洗漱打扮吃饭过后,便走下了楼。
我晕倒之后,扶蓁施了个术,把我送到三楼的一个空置的房间里面。
我还以为他是抱我上去的呢!
然后我问扶蓁为什么要施术,结果扶蓁一脸理所当然地道,“男女授受不亲。”
他赢了。
唐画在二楼,看见我之后,有些倦怠地一笑,“未芗姑娘可好些了?”
我点点头,“本便不碍事。”
唐画又看向扶蓁,“不知我的疑惑,两位可解答了?”
扶蓁颔首,“你梦里的两幅画,都是因为一个男子,他贯穿了你的前两世。你作为唐画的一生顺遂,也是他所赐予的。”
唐画愣了一愣,长长地眼睫垂了下来,“是……凤熙帝吗?”
我诧异道,“你如何得知?”
她苦笑着摇头,“奇怪的只有他啊,除了他还有谁呢?那么敢问两位,我欠了他什么?”
执绘让扶蓁不要告诉唐画以往的事情,让唐画直接过奈何桥入轮回,而现在唐画却又问了扶蓁,所以我很想知道扶蓁的回答。
扶蓁如实地告诉她,“凤熙帝不愿意让你知道,要我保密,彻底断了你前世的记忆,从此不识得他。你们几世的缘分也算是尽了。”
唐画却忽然激动了起来,“不,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
扶蓁沉默着,似乎有些为难。我则开了口,“让我告诉你吧,你有必要知道。”
扶蓁愣了一愣,我朝他微微一笑,“你答应了执绘,我可没有哦。所以你不算食言的。”
于是,在幽都静悄悄的夜里,我慢慢地把那些前尘往事,一字一句地告诉了唐画。
少年阿绘与信儿相爱,信儿失身后另嫁他人,阿绘守了信儿一辈子。
奕王宋绘苦寻着琉华,琉华爱上了别人男人,宋绘和琉华苦苦纠缠至死。
说起来很简单,可是这故事是唐画亲身经历的,于是,我看见她听着听着,泪流如雨下。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只记得我似乎欠了一个人……我不知道那是阿绘啊……宋绘和阿绘,一个高高在上手握重权,一个怀才不遇无人赏识,我不知道他们会是一个人……”一直端庄优雅的唐画哭了,哭得很压抑,手紧紧地攥着袖子,以袖掩面,“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他……是我啊……”她忽然抓住了扶蓁的袖子,“所以我不要再忘记前世了,公子,我求您给我一盏风灯,让我用来世补偿他……我不能再忘记了……”
☆、怪人(二)
扶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没有以后了。”
唐画愣愣地望着他,不明所以,“为什么?”
“他是下凡历劫的执绘上仙,三世满后,回归天庭,再与你无纠葛。”我对唐画道,“所以,没有以后了。”
唐画的手垂落在地,喃喃地重复道,“执绘……上仙?原来,他是仙啊……我辜负了一个仙人……”
“所以唐画姑娘,忘记一切吧,重新开始你的生活,与执绘上仙无关的生活。”我对唐画道,“这便是执绘上仙的心愿……”
谁知,唐画听见这个,却笑了起来,“心愿啊……他果然恨我。”
一直没有说话的扶蓁却开了口,“我来帮你消除残存的记忆,让你永远忘记。”
唐画还是笑着,笑啊笑,笑得苦涩至极,“永远忘记记忆啊,这是他所希望的吧。那么,我如他所愿。”
她忽然站起了身,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公子给我一天的时间的。另外,唐画想再请公子一件事情。”
“说吧。”扶蓁淡淡地道。
唐画一字一顿,格外坚定地道,“请公子若有机会看见执绘上仙,替唐画转述一句话:唐画如宋绘所愿,永远忘记前世记忆,只求上仙安然顺遂,平安喜乐。”
“好。”他颔首认真地道,“可以。”
于是,唐画起身,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走得决绝。
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她的头仰得高高的,她走得那么坚定,那样的背影,让我忽然想起一个词语来,“赴死”。
我赶紧摇头,把这个不好的想法给剔除。
唐画走了,我也要回我的家了。我和扶蓁说了告辞,便走上了回家的路。
路过忘川,走过穿巷,看着一路的彼岸花,我有些神游,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哦不,是一只鬼坐在忘川河畔,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低头嗅着花。
我一时间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走到这只鬼的身后,细细打量着。
低首嗅花的应该是一个姑娘吧。她穿着简陋粗布衣服,头发很长,垂到腰上,我听见她低低地念道,“庄媗,庄媗。”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一个男的声音?
我忍不住道,“嘿,你好呀。”
谁知道,那个人却连头也没有回,便直接起身匆匆忙忙地跑了。
真是一个怪人啊。
正常鬼的反应不是回眸一笑,缓缓地道,“你好呀。”她跑什么跑啊?莫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这一跑,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几步走上去,“别跑,站住!”
结果自然是这只鬼跑得越来越快了。
莫非,这是一只胆小鬼?
我如是想着,跟在她的身后。
幽都的晚上没有什么人,是以忘川河边只有我和那只胆小鬼。
胆小鬼听见我追她的脚步声,跑得格外急,而我可是修行多年的老妖精,虽然转移了三次时空有些体力不支,但还是施展了一点点小小的术法,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我,而后又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而我已经看见了她的模样,应该说,是他。
一个男子,蓝色长衫,模样秀雅。
他似乎很怕我,疯了一般就跑。
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害怕我?为什么会有人出没在深夜的幽都里?为什么他的反应会那么奇怪?
我直觉这事情一定有问题,遂坚定了我抓住他的决心。
只是我一微微愣神之际,他却不见了,明明前一瞬还跑着,后一瞬却忽然消失不见,并且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我看见他消失的地方,是忘川下游的一处废滩。
废滩上零零散散摆着几个大大的石头。我平时看着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仔仔细细地一看,忽然发现,这石头有问题啊。
按理来说,这一处废滩并不大,但是石头却格外的大,显得十分不和谐,倒像是从其他的地方搬过来。
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奇怪的男鬼,是在接触石头的那一刻忽然消失的。
我走近石头,却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想起那个男鬼的忽然消失,便静下心,在掌心使力,想要试试看可以以法力进去吗。
当然,事实是,不可以。
我不可以,为什么那个胆小的男鬼可以呢?
我感觉这事情有几分蹊跷。
蹊跷的事情一般要慢慢来破解,于是,我选择回家去。
浓重的黑如水墨,我在黑暗的幽都里面信步缓行,脑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一片深红色。
那是扶蓁最喜的衣色。
怎么想到那只狐狸精了?我摇摇头,欣赏起身边的景色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当太阳照上幽都,当我再次出门的时候,会听闻这样一个令我难以置信的消息。
☆、昭仪(一)
人死了,变成鬼,鬼也是会死的。
幽都规矩,鬼在地府十年内就必须投胎转世,否则有两种可能。
要么逼着你投胎,要么让你成为一个死鬼。
什么是死鬼呢?就是食下幽都的曼陀罗花后,女鬼就会香消玉殒,男鬼则灰飞烟灭。
所以说,这年头,做鬼也不容易啊。
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昨天晚上有女鬼吃下了曼陀罗花,香消玉殒。
我唏嘘了一下,随口问身边的大娘,“长得好看吗?”
大娘满是惋惜地道,“好看,可好看了呢。头上戴着一根银色的钗,穿着浅蓝色的锦缎衣服,手里捧着一朵曼陀罗花,慢慢咽下了花瓣。大娘我就在旁边看着,心里可难受了呢。叫她好好地去投胎,她却不说话。”
我也跟着大娘叹息,“唉,真是可怜……”我那个“怜”字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唐画好像就是女鬼,好像头上就戴着银钗,昨天穿的好像就是浅蓝色的锦缎。
我心猛地一沉,揪住大娘,急急问道,“她死的地方在哪里?”
大娘不妨我忽然这么激动,差点被我扯得摔倒,“哎呦喂,姑娘你怎么这么粗鲁啊。喏,就是穿巷的街口,忘川河畔。”
我忙道了谢,跑到了穿巷街口,忘川河畔。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的人了,其中的一个,正是幽都专管治安的官儿。
“大哥,谁死了?”我急忙问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身素净的衣裳纤尘不染。这个人,我看来他整整两世,又曾经在天上见过他,自然一下子便认出他是执绘上仙。
扶蓁也在旁边。
看见这两个人,我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很明显,那死去的是唐画。
难怪,昨夜唐画走得时候那么决绝,决绝到让我想起赴死。
食下了曼陀罗花之后,再无轮回转世,灰飞烟灭。从此后,世上再无唐画。
我看着执绘。他的手里捧着一根银钗,那是唐画常常戴着的钗子。
他的脸上,并没有我以为的恍惚,只是默然与哀伤,那种在宋绘身上经常出现的默然和哀伤。
“唐画如宋绘所愿,永远忘记前世记忆,只求上仙安然顺遂,平安喜乐。”我听见他缓缓地说道,说着说着,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好,你既如我所愿,我也如你所愿,安然顺遂,平安喜乐。”
而后,他朝扶蓁点了一下头,便手里拿着银钗离开。
扶蓁朝我走了过来,我心里有些难怪,“怕是执绘这一生,都不会平安喜乐了。扶蓁……如果我没有告诉唐画过往的因果,也许唐画不会死。”
他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脑袋,“这不怪你,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
也是,这样的纠缠,从人间到幽都,从幽都到九天,如此往复,如此缠绵,最后又如此凄凉。
尽管结局非我所愿,但是终归,唐画宋绘一事,终是了结。
我回到了“极”铺的时候,看见了那日的那个男人。
深紫华服,玉冠束发,红唇雪肤。
他抬眼望我的那一刻,我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人的目光太凌厉了,而这种凌厉,是一种久居高位养成的凌厉。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前一定是一个极其狠辣的角色,骨子里一定高傲无比。
我正想着,忽然听见他道,“公子如今可有时间听我的故事?”
这语气不慌不忙,不疾不徐。
扶蓁一笑,和我一起在权衡的对面坐了一下,“愿洗耳恭听。”
权衡却直截了当地对扶蓁道,“希望听完后公子能够予我一盏风灯。”
扶蓁笑意盈盈,从桌子上拿起一片削好的苹果,细嚼慢咽,“你且与我说说,我再看看是否予你风灯。”
权衡唇角一勾,凤眸一挑眉,“原以为再也不会求人了,没想到死后竟还要来求人。”
我适时地补充道,“你没有求人,他不是人。”
权衡:“……”
扶蓁:“……”
“有些事情,很难启齿。”权衡缓缓地道,“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每日半盏茶的功夫,让我给你们说说我的故事吧。”
扶蓁一笑,白皙的手又拿起了一片西瓜,“行。”
白天的幽都鬼来鬼往,权衡开始说他的故事。而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法力不好的小妖精时,在妖界,曾经有人对我说,“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那人也对我说,“你要与我并肩吗?”
最后,我听了他的故事,却没有和他并肩。
一刹那间,沧海桑田,不知故人安在否。
很久没有想到他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他。我唏嘘了一下,开始听权衡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画宋绘的故事彻底地完结了。
写这个故事,其实想说,很多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本来应该让唐画转世投胎,有一个新生活。
只是唐画的心里是自责的,惆怅的,她觉得这段悲剧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她用最决绝的方式结束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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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很高兴有你们的陪伴。
等着权衡的故事吧。
爱你们。
☆、昭仪(二)
权倾朝野的人,往往会被冠上权臣的名号。一旦权力扩大到为所欲为,便会被称为奸臣。
他便是被称为奸臣的相。
只是,他觉得用奸臣这两个字形容自己,还是太轻了。
他叫权衡。
他曾经让人一夜筑一城,只为作乐欢愉;也曾嗜血屠戮敌城十万军民,被冠上铁血之名。
王室衰微,权臣霸行。
权衡觉得,人生最华美的年华,就该肆意。因为他度过的年少岁月,是最不肆意最卑贱的时光。他比谁都知道,欢愉享受的重要。哪怕被称为奸臣,他也不在乎。
而他所在乎的,是苍茫年华中,那高立亭楼的人。
良景三年,他十五岁。权家被抄,女为妓,男充军,或者入宫为内监。
权衡是后者。
然而当年净身未净,便在仓促之中入了宫。从世家少爷,沦落成内监。
权衡进入了昭仪的寝宫。
第一次见到昭仪的时候,他微微有些发怔。坐在殿上的女子约莫只有十三四岁,一身白衣,黑色的长发只有一支木簪固定住。少女是今年刚刚被选入宫的,她的家族是皇帝的心腹,于是她一入宫就位居昭仪之位。
他跟着一群太监一起走到她的面前行礼。走近了,他偷偷地看着她,这才发现,这个本该骄傲恣意的昭仪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不喜。他不敢多看,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听见少女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说的自然是权衡。
权衡恭顺地答道:“权衡。”
少女一愣,而后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以后,你便跟在本宫身边吧。”接着,她挥退了众人,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少女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你是权家的人。皇上上任就抄了权家,想来你是被要求净身入宫的吧?世家子弟逢此变故,委屈你了。”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茶几,“以后你在我身边。如果没有比我品级高的贵人在,就不要管那些虚礼了。”
世家子弟逢此变故。家族覆灭后这么多天,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那些天,他和兄弟姊妹分离,父母双双自尽府邸,从权家少爷沦为内监,看到的是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脸。却原来,还有人知道他的悲哀。
那一刻,权衡觉得,昭仪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她真的待他极好,从来没有让他做重活,也没让他俯首哈腰。在很多个漫长的夜里,她总是捧着一卷画册,静静地坐在寝殿内,他则手持一本书,不经意间便能看见昏黄烛火下少女的容颜。
不是绝色,却很清丽淡雅。
那时候,他根本没有细想,为何她对自己这般好。
昭仪是个很奇怪的女子。初入宫时,她便称染了风寒。这所谓的风寒托到半年后终于好了,她又称留下了顽疾,身子不爽,以至两年了,她一直未能侍寝。
昭仪的嫡母进宫来看昭仪很多次,但昭仪却拒绝相见。多次之后,昭仪终于答应见面,却未谈上半柱香的功夫,昭仪便推脱身体不适而请嫡母离开。
权衡觉得奇怪,想问又知不该问,终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后来,皇帝之兄燕王自西北边疆归来,皇帝大摆宴席为燕王接风,请宫里妃嫔一起赴宴。
权衡把这个消息告诉昭仪的时候,本以为她会想往常一样推掉,却不想她竟是点头应下了。
记忆中,昭仪不是一个爱打扮的姑娘,偏好素色。那天,她竟然破天荒地穿上了红衣,仔细地敷上了脂粉,又描了眉,涂上了丹朱。
从清雅到绝艳,也不过这么一瞬之间。
权衡看得愣怔,心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来不及细想,便听见昭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怎么样?能出去见人吗?”
他垂下了眉眼,轻声答道,“娘娘怎样都是美的。”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是恭维的话,可是他却是认真的。不管怎样,她都是美的,至少在他眼里是美的。
宴会时,她坐在一众嫔妃之中,他则跟在她的身侧。
昭仪难得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皇帝不免多和她说了几句话,只是她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盯着皇帝的下首。他顺着她凝视的目光望去,便看见一身锦衣华服的燕王。
看到燕王,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当初燕王和当今皇帝争夺高位,权家是极力支持燕王的。
权家是文臣世家,以清扬名,在辅佐燕王失败后被步步削权,以至抄家。燕王还有其他世家相助,又有部分兵权,所以皇帝暂时动他不得。燕王此番归来,倒只怕会被皇帝收了兵权。
燕王的目光落在昭仪的身上。两人对视着,从权衡的角度只能看见昭仪的眼。她看燕王的眼神,太满太深太多情,让他的心莫名一揪。
整场宫宴,她端坐妃嫔的席位,他随侍在她的身边,对面的男子目光时不时地顿在她的身上。他想,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他不能说,她待她再好,他也只是一个奴才,怎么会有过问的资格呢?
他不是她的任何人。
☆、奇葩(一)
权衡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他站起了身,朝我和扶蓁淡淡地一笑,“今日便到这儿吧,明儿我在来。”
啧啧,卖关子和剧透一样过分!
我却没有想过,这样凌厉高傲的男人,会有这样的过往。
黑暗的、血腥的、卑微的……到底后来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成为现在这个模样呢?我不由得好奇起来。
于是,我期待着权衡明日的说法。
“在想什么呢?”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之后,扶蓁在我的耳边轻飘飘地道。
我回头朝他展颜一笑,“没想什么呀,最近总觉得睡不好,想回去睡觉了。”
“嗯。“扶蓁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路上小心。”
今天回去得早,幽都的夜晚还没有来临。我看傍晚晚霞绚烂无比,遂放慢了步子,在幽都瞎逛着。
我家离扶蓁的“极”铺其实是很远的,因此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彻底。四周又没有人了。我一个人优哉游哉地走啊走,忽然之间目光一扫,看见忘川河畔,正坐着一只鬼,手里捧着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
赫然就是昨天那个莫名消失的胆小鬼啊。
这次,我放慢了步子,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胆小鬼的身后。
只听见他低低地道,“庄媗,庄媗。”
我双手一用力,抓住了他的衣服。他一脸惊恐地转头,看见我之后,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
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 “你先告诉我你昨天是怎么消失的?庄媗又是谁?”
这人好生奇怪,竟然直接将衣服撕了下来,逃也似得跑走了,连头都不敢回。
而他说话的那一刻,我还是看见了他的模样。不是绝色,却很清秀。
于是,我们又重复了昨天的那一幕场景,就在我要抓到他的时候,他莫名地消失在了石头前,而石头却是真实存在着的。
我托腮站在石头的前面,而后把自己变成了原形,变回了那一朵含苞不放小昙花。
当我变成原形的时候,我的五感会更加地敏锐。
我就立在巨大的石头前,仔仔细细地捕捉着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阵缥缈的声音。
不是歌声,不是人声,而是一种类似于空洞而产生的声音。
莫不是石头里面别有洞天?可是我昨天试过了,什么也没有啊,我根本就进不去。
我正想着,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还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于是,我便变回了人性,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所见之人,一黑一白,一个手里哭丧棒,另一个人则一派严肃,不是黑白无常又是谁呢?
“嘿,必安!”我兴致冲冲地跑了过去,对着白无常谢必安招招手,“好久不见。”而后顺便也和黑无常范无救打了一个招呼。
谢必安清清冷冷地点了点头,“你怎么越来越丑了?”
我就知道必安这张嘴刻毒得很。饶是这样,我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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