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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公子太妩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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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王宫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极大的花园,花园的四周种着槟榔树,树上看着槟榔花。而花园的中心,则开着一种浅黄色的花。三片花瓣是闭合着,三片花瓣盛放着。我听见扶蓁告诉我,“这花我曾经见过,名为隆都。”
“隆都花?”我笑道,“名字倒是奇怪。”
不等我继续欣赏美景,槟榔树下便出现了一位白衣少年。之所以说是少年,因为我约摸他只有十六七岁。他面容清秀,有异域之风。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低眉道,“王上,伽湿神选中的大祭司明日会来王宫祈福。”
看来这少年就是苏慕安罗了。他点头,“让大祭司居住在主神宫中。孤一直未见过这位大祭司。你吩咐下去,让准备宾礼的人安排好,明日孤亲自去城门口迎接祭司。”
我看着苏慕安罗。看来,这时的他还未见过橆歌。如果从来没有见过,苏慕安罗的魂魄是不是还会在呢?
我和公子就歇息在了王宫。反正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爱去哪儿便去哪儿。
我们两个跑到了王宫的厨房中。夜里的厨房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盘冷了的糕点。我肚子着实饿,伸手要取糕点,扶蓁却先我一步,拿过了糕点,“饿了?”
我老实地点头,“好饿。”
他却不把糕点给我,手指抚着盘子,看着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默默不语。而后,伸手把糕点递给了我。此时的糕点,已是温热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好意思再拿糕点了。明明躺在这个时候应该和我一样,法力尽无,谁知,竟还能热东西。可能这是半神的特权吧。
正想着,扶蓁含笑看着我,眸光深凝,“不谢谢我吗?”他说着,把糕点往我的嘴里一塞。
我满口都是糕点,含糊不清地道,“谢谢。”
扶蓁笑着摸摸我的头,“小花妖,你吃相真是难看啊。”
我刚刚涌起的感激小火花被他这一句给浇灭了。
扶蓁又笑着道,“好在初见时,已经见识过你的吃相了,所以放心,我不嫌弃。”
我:“……”
我和扶蓁一挑了一间闲置干净的房子,就这么草草歇下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扶蓁就走到了我床边,“未芗,该起床了。”
我睡意正浓着,咕哝道,“不要。”
“苏慕安罗已经去接橆歌了,你不去看吗?”扶蓁抱胸站在我的床前,“不去我去了哦。”
我无可奈何,只得起床,“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扶蓁含笑看了我一眼,“我在门口等你哦。”尾音拖长又上扬,怎么听怎么诱惑。
可惜,我不敢飞蛾扑火了。
我和扶蓁便跟着苏慕安罗的队伍,一起去了城门口。
城门前,苏慕安罗的队伍等待着,城门外,有人缓缓而来。
在这个时空,还没有马镫,也没有马车。所以人们出行,基本是靠步行。
当先的那人遥遥而来,一身与苏慕安罗同色的白色纱丽,额心一点朱砂,面覆白纱,赤脚走在地上。那双眼,给人莫名地安谧之感。虽然不能看出全貌,但一看就是橆歌。
橆歌走到离苏慕安罗十五步的地方停下了,并没有行礼。在这个国家,祭司的地位等同于国王,甚至凌驾于国王之上。
苏慕安罗先上前一步,“大祭司远道而来,必是辛苦了。”
少年眉眼清秀干净,少女青春少艾,正是人间好时间,如此初见。如此平淡,不含一丝旖旎。
我就站在他们的中间,能够感觉两人对彼此都是疏离而恭敬的。这样的两个人,最后是如何走到铸城为棺的地步呢?
我不由得好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要高考啦,考试的小天使们加油哦。
然后存稿没有了。橆歌这一篇其实是我最先构思的一篇,没想到竟然放到了这么后面。
这个在古代可以说是远渡啦。
接下来就暂时一周一更,所以宝宝们养肥比较好QAQ
等考试结束我再回来日更!
感谢砸雷的小天使~
☆、第102章 绑架
苏慕安罗和橆歌之间基本上没有接触。一个住在王宫正殿; 一个住在回神宫。
我和扶蓁也就在王宫里面住了下来; 日子百无聊赖,每日关注着橆歌和苏慕安罗的一举一动; 然后闲暇时逛逛这座陌生的城。
这天,我看见橆歌在回神宫里头占卜。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大祭司每年六月份都要进行国祚占卜,同时占卜祭司应该如何作为。下首第一位立着苏慕安罗,而后是其他的重臣。
橆歌的手里拿着一块龟甲和一把蓍草。她跪坐着,面前是燃烧着的火。橆歌把龟甲放到火上烤。我看着这幕; 不由得感叹起来。
扶蓁今天并不在王宫之中。昨天我们上街,听说王城东面有个村庄,村里有一处美景。偏偏讲到这里吊起我们的胃口就停了。我们说话行动都不会被这里的人看见,所以又不能问。今儿一早,扶蓁便在我床头留了字条; 说他去东村逛一逛。
我在一边看橆歌占卜; 看着看着就神游天外了; 不由得想这个时候的扶蓁在做什么呢?有没有看见哪家姑娘如花似玉,上前搭讪两句,然后开启了郎有情妾有意的新篇章呢?
啊呸!这个时空只有我能够听见公子说话; 我真是想入非非啊。
重点是,没骨气的我,居然还想他!
正暗骂这自己,忽然感觉在场的气氛很是诡异。
一室寂静。
占卜时候寂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 橆歌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龟甲默默不语。
所有人都在看着橆歌,脸上浮现出惊疑的神情。而我注意到,为首的第一位脸上的表情格外奇怪,但我说不出哪里奇怪。
良久,橆歌才开口道:“来年国祚昌盛,四封繁荣,安然无恙。”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我看橆歌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后来,等众人退下之后,她唤住了最后即将离开的苏慕安罗,“王上且慢。”
苏慕安罗回头,见一身红白祭服打扮的橆歌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他淡淡地吩咐身边的宫人,“你们退下吧。”等人走了之后,他轻声对橆歌道:“祭司有何事?”
“刚才的占卜结果有些奇怪。”橆歌轻轻地蹙眉,手指抚摸龟甲的裂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王上还是小心些为上。”
苏慕安罗疑惑地看着她,“何故?”
“按照解文上的说辞,国泰民安是事实,只是,你看,”她把龟甲递给了苏慕安罗,我也赶忙凑了上去,“这条有三条线,一为国祚、一为民生、一为王室神宫百官。前两条线一路顺延,但第三条却绕了一个弯。”她抿唇轻轻地道,“王上还是小心为好。”
苏慕安罗点点头。少年清秀干净,认真地道,“既提到了神宫,祭司也要小心。”
橆歌许是没想到他会提醒自己,笑了起来,“好。”
而后,苏慕安罗便走了出去。临出门时,他回头一看。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少女安安静静地立在一边,长发如瀑,睫毛如羽。
扶蓁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之前带着橆歌去妖界皇宫见扶蓁的我太矫情了。有的时候,冷淡和疏离只能对待重视自己的人,冷暴力是不能随随便便用的。我和扶蓁现在就挺好的,该保持的距离,我都保持了。
我想,等橆歌的时候了结了,便去人间玩玩,看见哪家好看的小男孩便捡来养成,说不定能和洛浔一样,养出一个漂亮的奚荷呢。
扶蓁回来的时候,正值夜晚。他站在星辉下。这儿的天很蓝,天上的星星很多很亮。扶蓁看着我,微微一笑,“那里有一条河,河上有摆渡人,挺好的去处。”
我点了点头。
他又道,“明儿可以一起去坐船玩玩的。”
和扶蓁一起坐船游玩啊。我摇了摇头,“还是看橆歌的故事吧。”
扶蓁忽然凑近了我,微微蹲下来,看着我,“未芗,自从从欲河出来之后,你变了。”
“嗯?”我问他。
“很冷,在妖宫见你的时候,你对我很冷淡,疏离而礼貌。”扶蓁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了无辜,“回到幽都,来到橆歌的这个国度,你对我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态度,但是,疏离却是发自内心的。”
他的感觉一向都是很准确的,我承认的确是这样。
“未芗,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他看着我,目光殷殷。
我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我知道了我是云惜,对他心怀芥蒂,对他最后的选择很失望吧?于是,我摇了摇头,“总归你是雇主,我是帮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扶蓁哑然失笑,看着我,“是吗?没有其他的了?”
“充其量,朋友吧。”我道。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月光洒在他的面庞上,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云惜的我在仙宫里看见的他的模样。现在他一身绯红,在这清清冷冷的月光之下,竟然如同穿着白衣的仙子。
这仙子入了凡尘,却依旧很遥远啊。
我和扶蓁保持着这奇奇怪怪的关系,直到橆歌出事了。
当时橆歌占卜的结果是说,王室神宫百官之中只怕其中一个有事情。当时我注意到,为首第一位的那个人表情很是奇怪。后来我听见大臣们说,他的名字叫做笈多。笈多在朝堂之中很有威信,是苏慕安罗的亲生叔叔。笈多一直不服年少的苏慕安罗,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很大。
然而,伽湿宫中的大祭司通过占卜,选择了苏慕安罗成为王上,导致笈多生生与王位错过。
在这个古国度,橆歌的地位超过了苏慕安罗,神权远远超过了王权。民众对伽湿教的信仰是根深蒂固的,因此,对于橆歌的崇敬也是由内而外的。哪怕她只是一个年纪小小的少女,只要是她说出口的,民众都会相信。
问题就处在,橆歌失踪了。
神殿中的人说,“大祭司睡觉前还好好地在神殿中,奴婢就在她的床下卧着,谁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祭司就不在了。”
祭司无缘无故失踪,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所以,除了苏慕安罗贴身的几个人以及神殿中忠心不二的侍女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苏慕安罗立刻便派人去查,但是把王宫、神宫都翻遍了也没有看见。
我和扶蓁一听说了这个消息,下意识地便想起了那个笈多。果然,当王宫神殿都没有橆歌之后,苏慕安罗也想到了笈多。
少年披着白色的衣衫,一脸凝肃地到了笈多的府邸上,得到的消息说,笈多并不在府邸内。
苏慕安罗紧紧地蹙眉,问身边的随从道,“孤让人多留心笈多,这段时间笈多有什么异常吗?”
随从摇着头,“并没有,底下的人观察过了,笈多这段时间并没有异常。”
苏慕安罗还没有找到橆歌,当天,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消息,纷纷在传扬说大祭司失踪不见了。
“听说,大祭司好端端地消失了。”一个百姓忧心忡忡地道。
另一个百姓道,“都说祭司是坏了德行,才被上天所不容,因而才会消失的。”
橆歌消失的第一天,民众怀疑祭司坏了德行。
橆歌消失的第二天,谣言则变成了这样:
“听说啊,祭司是和人私奔了!”
我听了之后哑然失笑,然而,这留言却是越传越开,到最后竟然成了主流。
苏慕安罗还是没有找到橆歌,但是谣言再这样传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他亲自出面,说祭司正在闭关。
“闭关?每年祭司闭关的时候不是在七月到八月吗?现在不过三月呢。”有百姓指出了自己的疑惑。
许多人纷纷要求见祭司。这个神权至上的时代,他们要神的代表来发言。
苏慕安罗为了安抚住那些百姓,最后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誓言,“三天,三天之内,我让祭司与大家见面。”
于是,这三天倒是显得很是重要了。
第一天的时候,扶蓁和我在分析橆歌的位置。我们手里拿着这个国度的地图。古国并不大,处处都有伽湿教的祭坛,连农村都有。我们觉得,橆歌并不会被放在有祭坛的地方。我们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之后,扶蓁忽然眼前一亮,“东村!”
“什么?”我问道。
“你还记得东村吗?就是说风景尚好的那处地方。我之前去的时候,看见了一条翡翠一样的河和三五个摆渡人,那里没有祭坛。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里有一个芦苇荡,我本来是没有看见的,只是后来在瞎逛的时候,迷失了方位,遇见了一个芦苇荡。我觉得芦苇荡是一个挺好的藏人的地方。”扶蓁道,“另外,东村离王宫近,如果橆歌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定是要利用橆歌达成某个目的。既然这样,终究是要保全橆歌的名声,尽快把橆歌送回。所以,他们选择的地方不会离王宫太远。”
苏慕安罗并不能发动军队来找橆歌的下落,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很显然说明橆歌丢了。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一段时间,还是孤身一人,在这儿,说出去名声不太好。
我将信将疑和扶蓁来到了东村的芦苇荡,却不曾想,真的见到了橆歌。
作者有话要说: 让你们久等啦
☆、第103章 温热
芦苇荡里的芦苇飘飘摇摇。
我们寻到了一个有些破的小木船。擦拭干净之后; 我们两个人便上了木船。我一不会划船; 二不知道路在哪里,是以自然是扶蓁划船了。扶蓁划着船; 进入了芦苇荡之中。芦苇就在我的身旁,反正我知道橆歌不会这么快死,也便不担心,悠悠然然地看着身边的芦苇。
拨开重重芦苇,进入了伸出。
那里,是一艘比较大的船; 船上,一个女子穿着红白色的祭司袍服,跪坐在那儿。她的身边,坐着几个男子,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 离她的位置有些遥远。而近一点的地方; 则坐着一个人; 模样看过去四十多,很明显,是笈多。
他蹲在橆歌的身边; 伸出手,要去勾橆歌的下巴。橆歌的手臂被绳子给捆绑着。她一偏头,躲过了他的手,抬头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我给了你三天时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笈多半蹲在地上; 看着她,目光中透露着阴狠与冷淡。
橆歌微微眯起了眼睛,凝视着他,目光比他还要凉上几分,如同淬了雪一般,“敦安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神宫出面,说您是伽湿神的选民,顺理成章地成为王上。只是,神宫恕不能如此弄虚作假、蒙骗世人。”
笈多眼里的凶光更盛,那燃烧着怒火的眼死死地盯着她,而后用力地一挥手,一手打在了橆歌的脸颊上。离得并不远,我可以看见橆歌脸上忽然出现了的红印子。
他看着被万人信奉的大祭司这个模样,忽然就笑了起来,一伸手,身后立刻出现了几个穿着各色衣裳的男子。
男子们看着橆歌,眼里流露出敬畏。他们站在离橆歌三步远的地方,不再上前一步。
笈多指着那些男子,“祭司很贞烈是吗?如果祭司被人玷污了,残破发身子出现在了王城城门下,你说百姓会怎么想呢?而你这个据说伽湿神的代表着选出的苏慕安罗的信服力有能胜多少呢?”
他说着,示意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但是那个男子看着橆歌,颤颤巍巍地走了一步之后,便停止了脚步,不敢上前,朝着笈多跪了下来,“敦安王……饶命啊,小的不……不敢动祭司……神在天上看着呢。”
看来橆歌在民众的心中,的确有着崇高的地位。橆歌是个清丽的人儿,足以让有**的男子所渴望,因此橆歌就在眼前,后有敦安王笈多的逼迫,男子依然不敢侵犯,可见这里民众对神的信仰是多么的深。
像笈多这样,为了权力丧心病狂,放弃了自身的信仰的人,实在是少数。
笈多看着那哀哀祈求的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怒目望向其他的男子。男子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笈多怒地踹在其中一个人的心窝上,“给本王滚开。”将那人一脚踹下了船。那人在芦苇荡里头浮浮沉沉,而笈多则是满目凶狠,突然便蹲下身子,伸手抓住了橆歌的下巴,面目狰狞道,“既然祭司已经想好了,那本王也想好了如何处置祭司。他说完,便揪住了橆歌的衣领。橆歌一惊,身子被带得往前倾倒。
笈多的手搭在她的衣领上,要揭解开她的衣领。一向被奉在至高处的祭司面对这样的场景,终究还是有些慌张了,她看着笈多,“等下。”
笈多听见这话,目光中带着掩藏不了的得意,“祭司且说说看。”
“若是本司让你成为现今的苏慕安罗,您要如何对待神宫。”橆歌问道。
“苏慕安罗如何对待祭司,本王便如何对待祭司;苏慕安罗如何对待神宫,本王便如何对待神宫。”笈多如是道。
橆歌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那本司与你都知道你是如何当上王的,本司觉得你会杀了本司灭口。俗话说,狡兔死,良狗烹。既然本司都是死,帮你和帮苏慕安罗又有什么区别呢。”
笈多的手已经手了回去,他看见橆歌有收口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了欢喜之色,“祭司大可放心,我笈多敢以伽湿神的名义起誓,必然保神宫安然,必然保祭司荣华富贵的一生。”
橆歌却摇了摇头,“今日你连本司都敢掳了来,你对神还有多少敬畏?本司如何能够相信你?”
笈多睁大了眼睛,“那你要本王怎么做?”
橆歌叹了一口气,眼光望向了芦苇荡中飘飘荡荡的芦苇,一时间有一些迷茫与惘然。而后,她对转过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笈多道,“给本司线香与纸币。你与本司按照伽湿神的礼节,焚香祷告之后,书下你永远不会背叛本司与神宫的话,而后画押,留本司收着,如何?”
橆歌这个做法倒是妥当了一下,毕竟,留了一个笈多的实质把柄。
两人的目光注视着彼此。橆歌傲然看着笈多,不肯退让半分;终究、笈多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好。”
橆歌的手里拿着细细的线香,香已经被点燃了,飘飘荡荡,飘到了我的鼻端。我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虔诚。那香袅袅,在空中散开。有白色的不知名的鸟儿飞了过来,在香的上空盘旋。
这儿,莫非连鸟儿都有着一种信仰。
那鸟在半空中盘旋,扶蓁看着洁白的鸟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后,便是笈多的焚香祷告,书下他给橆歌的承诺。
橆歌折下了一根芦苇,放在手上把玩着。似乎是玩腻了,她把那芦苇放在了一边,而那一直盘旋来去的鸟儿在这个时候,把被橆歌搁置的芦苇给衔走了。
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鸟儿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青翠的一处。
等笈多焚香之后,橆歌依然安安静静地在一边,而后方才抬头,淡淡地问道:“敦安王希望本司怎么做?”
“消失的这段日子里,你以受到伽湿神的指引前往伽湿殿为由,指明苏慕安罗不应该成为神选者,而我笈多,才是王国的统治者。”笈多的眼神里面流露出凶光与**,他抓着橆歌,“就这样,快,我们现在就去。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
橆歌听了这话,忍不住哑然失笑起来。看了笈多筹谋了很久啊。她摇了摇头,淡淡道,“本司很久没吃东西,饿了。”
笈多立刻传唤,让人送来吃的东西。我看过平时橆歌吃东西的模样,并没有如何细嚼慢咽,而这次却是吃得格外缓慢。
我有些诧异。
好容易等橆歌吃完饭了之后,她又是说太久没有睡了,要小憩一会儿。笈多虽然不耐,但是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
这一小憩,从早上到了傍晚。
随着时间的流逝,连傻子也可以看出来,橆歌在有意地拖延时间。笈多最终也发现了,忍无可忍地摇醒了橆歌,“你耍本王的,是不是?”
橆歌醒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深深地叹息,“看来敦安王你还不傻嘛。”
笈多的手上青筋暴突,“你说什么?”
“本司不会背叛神明。”橆歌半阖着眼睛,“所以啊,不好意思了敦安王,本司方才与你玩笑呢。”
笈多怒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伸出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橆歌的脸颊上。
橆歌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五个手指印。笈多还没有解气,一脚重重地踹在了橆歌的心窝上。
橆歌痛苦地皱着眉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瘫倒在了木船上。
也许是因为我是花妖的缘故,耳力比一般的人要来得好,听见了不远处有一些人刻意放缓的脚步声。
笈多的性子很是残暴,对橆歌是手打脚踹。我很看不起这样伤害一个姑娘的男人,心中一时鄙夷无比。
橆歌的唇流了血,身上已经瘫软了,手上的皮也被磨破了。笈多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鞭子,鞭打在橆歌的身上。
少女本便孱弱,如此更是虚弱。
我叹息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穿来了利箭破空的声音。“呲”一声,射在了笈多的身上。
在笈多还没有防备之时,有人忽然从芦苇荡里面出来,翻上了木船,冷冷扫视着笈多。
少年的目光,是淬了雪一般。
“叔叔,您活腻了是吗?”
我正准备看着这一出好戏,忽然感觉有人伸出手,把我的碎发往耳后理了一理。
我没反应过来,却听见扶蓁在我耳边喟叹道,“头发被风吹得乱成这个样子,你啊。”
我啊。
我怎么了。
我怔怔地回头,却看见了他眼中的
我,失神望着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我忽然觉得,其实我也挺好看的呀。
是在他的眼里美吗?
我在想着,忽然,唇上竟然一热。
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知道了确切的考试时间,从下周一开始考到7月6号,然后我就可以回家更新啦,所以我会从7月7日或者8日就恢复日更,让你们久等啦。
考试的时候应该就不能码文了,因此我下一更就是7或8日。
最后,感慨一下,“只要专业选得好,年年期末胜高考”,这话真的太对了QAQ
☆、第104章 跌落
扶蓁的唇毫无预兆地落在了我的唇上; 那一刻我只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距离我那么近,近的让我可以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他的眼睛; 却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我看着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抹莫名奇妙的惆怅。
这个男人是我前生喜欢的人,却没有想到了如今兜兜转转转之间我竟然又喜欢上了他。只是,当初年少时,只是喜欢。一样的喜欢,感情却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我会对他抱有幻想; 会想他或许喜欢我,对着未来充满了希望,但是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一片哀凉。
最可笑的是,我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没有立刻推开他。
上次在山洞的时候; 他的唇只是轻轻地贴着我的唇; 而这一次; 却明显不同了。他吻我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牙关。
那一刻,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两个字:缠|绵。
结发为夫妇; 恩爱两缠绵。
而我跟他,这又算是什么呢。
如果说当初的云莘是横亘在扶蓁和未芗之间的那一条河,那么如今,云莘便是为扶蓁和未芗之间永远都无法跨区的那一个鸿沟。
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推开了他。
扶蓁倒没有勉强; 离开了我的唇,有些认真地看着我。
我看见他眼中的自己。
他瞳孔里的我,面色潮红,而我自己也感觉到我的气息不稳,竟然近来有几分魅惑的样子,但是魅惑中又有显而易见的恼怒。
其实我闹的更是我自己。
扶蓁俯身看着我,忽然很诚恳地对我道,“抱歉。”
“啊?”我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没了明说,只是对我道,“我孟浪了。”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很尴尬。为了转移尴尬,我自然将目光投在了橆歌的身上。
苏慕安罗的那一箭,正正射在了笈多的右胸上。而忽然间苏慕安罗的黑衣人不知从何处而来一瞬间便把笈多所在的那一个船上包围。
橆歌见状,第一反应竟然是用手撑着后面的船栏,要往下跳去。
笈多似乎是想把橆歌当成人质,立刻伸手去抓她。但橆歌的反应快他一步,先一步跳下了水里。
扑通一声,她落入水中,笈多不顾自己胸口的疼痛,伸手想要跳进水里面的,但是在橆歌被他抓住之前,本便在不远处的苏慕安罗已经让他手下的人团团围住了笈多,同时伸出手,将手递给在水中准备上岸的的橆歌。
笈多身边的那一些人也出来了,奈何苏慕安罗这边等人都是精锐,人数也更多,寡不敌众,几乎毫无悬念的,笈多便被苏慕安罗的人给制住了。而我的视线也没有停留在笈多那边,我转向看到了橆歌。
橆歌看着苏慕安罗朝她伸出的手,犹豫了大概有片刻的时间,还是没有把手递给他,而是手攀上了一边的泥泞和草皮,就泥泞和草皮爬上了岸,指缝间便有一些淤泥在手上。
苏慕安罗看了看自己伸空了的手,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说话,朝橆歌道,“这些天,让祭司久等了,孤来晚了。”
橆歌只是笑了笑,面色惨白,“没有完,王上来得正是时候。”
苏慕安罗看着橆歌。她的身上有被笈多打出来的血。我一直很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更看不起这种丧心病狂到为了权利去威逼一个女人,想要用一个女人争夺天下的男人。
橆歌身上的伤口很多,刚才又跳到了水中,血在水里很快就氤氲开来,因此这样看过去,橆歌身上的白衣,竟红了好几处,大片大片的宛如那幽都最鲜艳最妖娆的曼珠沙华。
苏慕安罗看着橆歌,面色越来越凝重,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橆歌道,“孤对不起祭司,让祭司受伤了。”
橆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不碍事的,起码王上终究是来了。”
“是祭司引导我来的。”苏慕安罗道,“若没有知圣鸟的指引,我怎么可能找到祭司的所在地,来寻得祭司呢。”
橆歌很聪明啊。
原来橆歌之前让笈多准备好香焚香祷告,便是为了吸引知圣鸟,她以香引来知圣鸟,然后让知圣鸟引导苏慕安罗寻得橆歌的位置。
橆歌似乎想说话,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此时并不冷,但入了水,到底还是会有些凉的,又起了风。苏慕安罗没有说话,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要披到橆歌的身上。橆歌摇了摇头,“王,这于理不合。”
大概橆歌从小便是被这一种祭祀的思想给束缚着,从小到大便没有离开过这种思想,因此才会觉得于理不合。
笈多这时候突然望向了苏慕安罗,一脸看黄毛小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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