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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公子太妩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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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听了这话之后,低头凝视着庄媗,目光温柔,几乎能够溢出水来。
  他低低地道,“于你们而言,她是外人。于我而言,她是至亲。”
  苏晚抱着庄媗,走在冬日的院子里。
  她的头靠着他的胸膛,低低地道,“哥哥。”
  “嗯?”苏晚低头看着她。
  庄媗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好疼。”
  苏晚见她的小脸惨白,模样孱弱,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哥哥在这,别跑。”
  谁知,始终没有哭泣的庄媗却忽然哭了起来,“我上次是骗人的。”
  苏晚愣了一愣,“什么?”
  “我和邱家姑娘说我有哥哥相伴,我是骗人的。”庄媗哭着道,“哥哥一点都不好,不肯陪我,不肯看我,不管我的死活。”
  “傻丫头啊。”苏晚喟叹了一声,“你且看看,你这些天的吃穿用度可有少了?我若不管你死活,今儿便不会来了。”
  苏晚这话倒是说的没有错。虽然说下人对庄媗不恭敬,但是庄媗这些天的吃穿用度倒是真的样样没有缺。
  可见苏晚对庄媗,其实还是上心的。
  庄媗忽然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晚,问道,“那……哥哥喜欢我吗?”
  苏晚脚步一顿,低头看着庄媗。


☆、暧昧(一)

    “哥哥喜欢我吗?”
  庄媗如是问道。
  在庄媗开口的那一刹那,苏晚微微有些愣怔,面上一时间情绪复杂。他沉默着,望着满眼期待的庄媗,温柔地道,“哥哥当然喜欢媗儿了……你是我的妹妹啊。”
  庄媗的希冀在苏晚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粉碎成了碎片。她偏过了头,不再理会苏晚。
  “媗儿。”苏晚唤着她的名字。
  庄媗不理他,固执地不去看他。
  苏晚忽然咳嗽了起来,脸白如纸,而庄媗则在那一刻猛地望向他,“哥哥没事吧?快些回去,别着凉了。你的身子本就孱弱。”
  苏晚轻轻地笑了起来,“媗儿真乖。”
  庄媗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问苏晚道,“你和邱家小姐何时成亲?”
  苏晚怔了一下,眼中满满是无奈,“我何时说过要与她成亲了?”
  庄媗立刻激动地攥紧了他的衣袖,急急地问道,“此话当真?”
  苏晚无奈地看着她,喟叹了一声,“自然当真。我不会与她成亲。”
  小姑娘似乎忘记了疼痛,眉开眼笑,双手勾住了苏晚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了苏晚,忽然在他的脸颊上“吧唧”地亲了一口,死死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苏晚被她那么一亲,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连带着步子都乱了。许久,才红着脸颊,佯怒地沉下了脸,斥道,“媗儿。”
  庄媗笑嘻嘻地看着他,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哥哥恼什么呢。妹妹亲哥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说完,趁着苏晚还没回过神来,又飞快地在他的下巴上烙了一个吻。
  这话说得苏晚无言以对,只得硬生生地承受了小姑娘的吻,红着脸颊道,“下次别再这样了。”
  庄媗哈哈大笑,“哥哥,你耳根怎么红了?”
  苏晚气恼地瞪了庄媗一眼,看着无辜地庄媗,又生不了气,只得加快了脚步,飞快地望自己的院落那里走。
  小姑娘的笑声在这冬日寂寥的时光中显得格外得响亮清脆。
  “哥哥,你的脸好红啊,好像红苹果。”
  “你信不信我把你放下来你自己走。”
  “哥哥又不要我了。”
  “唉,我真是拿你这丫头没办法。”
  “……”
  苏晚终究是把庄媗放在了心上,真好。
  看着嬉嬉笑笑的庄媗和脸色微红的苏晚,我忍不住想起了我和沐微的旧时光。
  当初的我们,也曾这般,一起长大,一起嬉闹。在我最懵懂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从来是他。
  我说我想吃人家的桂花糕,他便亲自千里迢迢去了人间为我拿桂花糕。
  在他的身边,我从来没有受过一丝一毫的伤害。
  虽然他的年纪同我一般大,却真的把我保护得很好很好。
  但是,我是个贪生怕死的小妖怪,我要确保自己活着,所以最后,温情的面纱被我所撕毁,再不复往日的欢愉了。
  我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沐微那双深蓝美丽的眼睛。
  他的眼,是最纯粹最干净的蓝,蕴藏着日月星辰和万里山河……还有一个我。
  “未芗?”扶蓁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蹙眉道,“你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咬了咬嘴唇,笑了笑,望向扶蓁,“觉得像他们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是吗?”扶蓁似笑非笑,忽然凑近了我,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在我的脸颊处缓缓地游移着。
  那冰凉的触感触碰上我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背后竟然是一颗树。
  我撞上了树的枝干,退无可退。
  面前的人丝毫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他的发遮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手抚着我的脸颊,手指滑过我的眼角,俯身在我耳边低低地道,“为什么呢?”
  我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他笑了起来,额头竟然抵住了我的额头,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呢?”
  我强自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问他,“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他低低一笑,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让我的耳朵瞬间热了起来,“听不懂啊……那就自己感受吧。”
  他说完,便把那滑过我眼角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缓缓摩挲,低低地念道,“感受到了吗?”
  我只觉得脸颊那处潮潮的。这过于暧昧地距离让我的呼吸有些紊乱,只想着尽快脱离他的桎梏。
  他对我说,“未芗,这是你的眼泪。你哭了。为什么呢?”
  我哭了?我竟然哭了吗?


☆、暧昧(二)

  他就在我的身边,呼吸温热地吐在我的耳畔,带着水雾的手抚着我的脸颊。我心中莫名不安,讪讪地道,“我……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罢了。”
  扶蓁看着我的眼睛,凝视着我,沉默不语。那目光似乎能够看进我的心里去。
  我垂下了眼睫,而扶蓁也退后了两三步,莞尔一笑道:“看来未芗是个有故事的花妖呢。”
  扶蓁这话还在耳边,一转眼已经过了两日。
  庄媗趴在苏晚的床上,头靠在他的腿上,喃喃道:“哥哥,我被关在这宅子这么久,好想出去逛逛。”
  苏晚的手抚着她的小脑袋,“为什么想出去?”
  庄媗想了想,道,“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苏晚叹了一口气,声音更加轻柔,“若迎接世人轻贱的目光,你可愿意?”
  庄媗抱住了苏晚的腰,“媗儿只在乎哥哥的目光。”
  苏晚失笑,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以后你出府我便由着你,媗儿欢喜就好。”
  庄媗笑着点点头,“看来,媗儿这顿打挨得很值。”
  谁知,苏晚却沉下了脸,严肃地说道,“哥哥向你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哥哥会好好护着媗儿的。”
  庄媗却问他,“哥哥会娶妻吗?”
  苏晚一怔,随机垂下了眼睫,淡淡地道:“会。”
  “这样啊。”她轻轻地喟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苏晚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后来,苏夫人再也没有找过庄媗的麻烦,而庄媗也可以自由地在府邸里出行了。
  庄媗出去的次数并不多,我也没有跟着,只和扶蓁一起在苏府吃吃喝喝。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百无聊赖地吃了睡睡了吃,扶蓁则逛京城寻美味。
  一日,我正无聊着,便见着庄媗和两个侍卫一起出府。苏晚不放心庄媗一个人,遂派了两个侍卫护着。
  我看自己也是无聊,且偷窥了这么久,再窥探几次也无妨。于是,我便跟着庄媗。
  庄媗走的路十分奇怪,都是一些小巷子之类的,特别窄,紧紧容纳一个人走。那两侍卫跟着庄媗走在弯弯绕绕的小路,实在拥挤得很,竟然没有跟上庄媗。
  庄媗的声音遥遥传来,“老规矩,老地方等!”
  两个侍卫似乎也习惯了,只得退了回去。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合着庄媗每次出去都要甩开护卫?这是个什么道理?
  直觉告诉我,庄媗出府绝非仅仅是为了玩儿这么简单。
  庄媗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路又绕了绕,终于绕了出去。远远的,我看见一个五颜六色的男子正等在前方。
  为什么是五颜六色的?
  这个男子,穿着黄色的衣服,蓝色的裤子,绿色的香囊,红色的挂饰,活脱脱的一个染色坊啊。
  我认真地看了一看,惊讶地发现,这人好生眼熟啊。
  这眉这眼,这抑制不住的傻气,不是君迹雪又是谁呢?
  我就觉得,在这段故事里怎么会没有君迹雪呢?果然啊,这傻傻的君迹雪,还是要出现的。
  庄媗一看见君迹雪,便挥了挥手儿道:“君迹雪!”
  君迹雪三步并做两步地向前跑去,“庄媗!”
  庄媗撇撇嘴,“你怎么又穿得这么……五彩斑斓呀?”
  君迹雪嘿嘿一笑,“好看呀。”
  庄媗扯了扯嘴角,踮脚拍拍他的肩膀,“你过得还好吧?”
  “嗯嗯,还好。你呢?苏晚和你怎么样了?”君迹雪问道。
  庄媗听君迹雪提到苏晚,眉头拧了起来,“唉,他说他是哥哥,我是妹妹。”
  君迹雪见她不高兴,忙道:“事在人为嘛。”
  庄媗这下来了兴趣,和君迹雪一边走一边问道:“那怎么人为?”
  “男人嘛,”君迹雪嘿嘿地笑道,“你色|诱试试看?”
  幸好我没有喝茶,否则一口茶水绝对要喷出来。
  庄媗想了想,“色|诱?怎么个色|诱法?”
  君迹雪那笑容叫一个猥琐,“比如,你到他的床上等他?”
  “他会把我踢下去的。”
  “比如,你着一身单薄纱衣?”
  “他会怕我着凉看都不看直接给我加衣。”
  “比如,你抱抱他亲亲他?”
  “他只会红着脸让我莫要再如此。”
  君迹雪:“……”
  他说着,和庄媗两个人,一人买了一串羊肉串,正毫无风度地在大街上撕咬着肉。
  我看他们俩的吃相,简直和我一模一样不堪入目啊。
  于是,我对庄媗和君迹雪的好感又提高了不少。
  君迹雪咬着肉,喃喃道:“唉,话说回来,苏晚这人真难伺候。”
  “可不是。”庄媗又买了一个羊肉串,洒了好多好多的辣椒,“只是,哥哥终归会成亲的,而我,也是如此。”
  “成亲?”君迹雪忽然扔掉了他手中残留着羊肉的竹签,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既然要成亲……那你不如嫁给我吧?”
  


☆、情衷(一)

    六月的夜风吹来,让人觉得清爽。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穿上了夏衣,而苏晚则依旧两件衣衫加身。
  庄媗和君迹雪分别后便直接往去苏晚的房间找苏晚了。
  彼时,苏晚正盖着薄薄的被子,侧卧在软塌上看着奏折,眉头微微蹙起。
  庄媗走进去时,正巧看见他这副样子,便走到了他的身边,“哥哥因何不高兴?”
  “帝国将衰,无力回天。” 苏晚合上了折子,叹了一口气道:“前线攻击蛮族的军队又失败了。即便皇帝再圣明,臣子再贤能,也没有办法改变国祚不长的事实了。”
  庄媗并不懂这些,也懒得理会,走到苏晚身边的小椅上坐下,一脸严肃地道:“哥哥,媗儿有事与你说。”
  苏晚才不理会她的严肃,轻描淡写道:“又有何事?”
  “媗儿听说,许多闺阁中女子已有定下了亲事。”庄媗认真地道,“那媗儿呢?”
  苏晚没有想到庄媗竟然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才道,“自然未曾定亲。”
  “哦。”庄媗淡淡地点头,“那哥哥何时才给媗儿定亲?可选好了人家?”
  苏晚眯起眼睛看着她,“为什么问这个?”
  “我想嫁人。”庄媗抿了抿嘴,看着月光笼罩下的男子,轻轻缓缓地道,“哥哥年纪也大了,这几年内也会给媗儿一个嫂嫂。只是媗儿不想和嫂嫂一起生活,所以媗儿想嫁人了。”
  苏晚看着她,淡淡地道,“放心,你嫂嫂没有这么快。”
  “但是媗儿想离开哥哥呀。”庄媗却理所当然地道。
  苏晚听见她说这话,一直未曾变过的淡漠神色终于收了起来,他沉声道,“离开?”
  庄媗轻轻一笑,“其实媗儿骗了哥哥。媗儿说想出府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其实不是这样的。媗儿长到十四岁,生命里只有哥哥一个人,所以哥哥是媗儿的全部。但是哥哥终归不能成为媗儿的全部,所以媗儿才出府,看看府外的人,把哥哥成全部变成部分。”
  苏晚的面色煞白,盯着她的眼睛,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我现在是媗儿的什么人?”
  庄媗扑哧一笑,缓缓地收回了手,“哥哥当然是哥哥呀,哥哥还能是什么?”
  “哥哥?”苏晚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是呀。”庄媗展演一笑,眼中亮亮的,“如哥哥所愿。”
  苏晚咬着牙,话几乎是从齿缝间崩出来的,“那你告诉我,你想嫁给谁?”
  “君家嫡子,君迹雪。”庄媗脱口而出,仔仔细细地看着苏晚的反应。
  苏晚的手握着扶手,因为太用力,手上的经脉隐隐可见,“君迹雪?你如何知道他呢?”
  “哥哥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妹妹早晚都要嫁人的。还是说,”庄媗眉毛一挑,“哥哥想让媗儿成为政治联姻的工具?”
  苏晚一怔,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脸上毫无血色。他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小姑娘,紧紧地咬着唇,缓而慢地道,“哥哥不会让媗儿成为政治联姻的工具,媗儿大可放心。”
  庄媗笑了,天真而无辜,“那就好。等媗儿成亲了,会给哥哥添一个小外甥的。到时候哥哥也会有小娃娃,过年时走动多热闹啊。一群孩子打打闹闹,我和迹雪,你和嫂嫂就在一边看着……不过话说回来,我成亲的时候一定要穿上漂漂亮亮的嫁衣嫁给我欢喜的人,哥哥说那个时候我会不会很好看呢?而后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真好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晚打断了,“别说了。”
  庄媗眨着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咦,哥哥好像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呀?媗儿要成亲不是好事情吗?”
  苏晚垂下了眼睫,苦笑道:“媗儿你先出去,哥哥想静一静。”
  庄媗本来就坐在凳子上,苏晚则卧在软榻上。庄媗忽然一低头,唇贴上了苏晚的唇,身子前倾,贴在了苏晚的身子上。
  她的双手抱紧了苏晚的脖,低低地喃喃道,“可是媗儿不开心呀……”
  苏晚本来想要推开她,可是听见她的话,手却没有再有任何动作,乖乖地躺在榻上。
  “如果不是嫁给哥哥……媗儿宁可孤独终老……”庄媗喃喃道。她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和苏晚说这样的话。
  扶蓁在我的身边,轻轻一笑,“原来,着就是君迹雪给庄媗出的主意。”
  苏晚的手渐渐放松。
  “哥哥……我爱你……爱到骨子里……”她终于说了出来。想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她爱他。
  苏晚的手终于环抱住了庄媗的腰身,紧紧地搂住了她。
  此时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情衷(二)

  我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扶蓁则坐在我的身边。他斜斜地倚靠在秋千上,半眯着眸子。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面庞上,肌肤白皙细腻,唇色极红。那红艳艳的唇似乎在诱人去品尝。
  我赶紧摇了摇头。在想什么呢?我可是一个正直的花妖。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秋千的原因是庄媗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捧花,一边念着“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一边扔着花瓣。
  庄媗终于向苏晚表白了心意,顺便揩了揩油,但是也只有亲吻而已,而后苏晚便推说身子不适让庄媗出去了。
  庄媗在苏晚抱住他的那一刻是欢喜的,但是苏晚后来又让她出去。简直冰火两重天呀。所以庄媗嘟着嘴巴,懊恼地走了出去,来到了这花园,将地上的落花花瓣捧了起来,一边扔花瓣,一边循环念着“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诶。”我看着扶蓁,“这东西很不靠谱啊。”
  扶蓁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懒洋洋地道,“纵然不靠谱的,起码能给予一些心理的安慰。”
  我想了想也是。
  三月、四月份时候,樱花本已经开放,但不知为何,也许是这儿的地理位置偏高,这边的樱花到了六月份竟然才开放。
  庄媗满手都是樱花瓣,终于最后一片花瓣扔出去的时候,她念到是“他不喜欢我”。
  庄媗嘟着嘴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忽然见门不远处正立着一个人,手上拿着一片樱花的花瓣,含笑望着她。
  月移花影,疑似玉人来。
  庄媗眨了一下眼睛,而后伸手接过了花瓣,“喜欢我?”
  苏晚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袍子,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伸手拿过那个花瓣,歪着头问他说:“喜欢我?”
  他忍不住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媗儿。你……真的喜欢哥哥吗?”苏晚如是说道。
  庄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爱哥哥。”
  “那……”苏晚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这红晕瞬间染红了他的脸,连耳根都染红了。
  哎,我不禁觉得会脸红的男生真可爱啊。看看扶蓁,脸皮厚到不知脸红为何物。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可爱。
  苏晚伸出手,忽然抱住了她,“哥哥也爱媗儿。”他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在她耳边道,“不,苏晚爱庄媗。”
  小丫头等着一句话不知道等了多少。
  大概从小开始,她的心里眼里便只有一个苏晚。而这个人始终以他的哥哥身份自居,哪怕护着她不能她受到伤害,明明在意她,却不知因何原因始终不肯撕破那层防线。
  如今终于在庄媗的无赖下,卸下了那一层防线。想来,也是不容易吧。
  感情这种事情,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在苏晚没有点头之前,无论庄媗如何追及始终没有办法真实地拥有他,但那个晚上当庄媗彻底地表明心迹之后,苏晚变放开的那层防线,把庄媗纳入到自己的世界。
  于是从那以后,两个人彼此倾心。
  庄媗是个闹腾的孩子,就喜欢爬树之类的事,顺便还喜欢蜈蚣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她的品味怎么会这么奇怪。
  这天庄媗正在樱花树上,伸手摘了一朵樱花,在手上把玩着。苏晚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不知名的瓶子,然后靠在树上看着庄媗,“媗儿,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庄媗低头一看,便见苏晚的手上正拿着一个瓶子,瓶子里面装的可不是她的六马吗?就是当时那只被苏晚给没收的蜈蚣。
  庄媗惊喜地看着他,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樱花花瓣随之落地。
  在漫天的樱花雨中,她跑向了苏晚,“这个东西,哥哥你没有处理掉吗?”
  “我怕如果我真的处理的话,你又会脑我。”苏晚失将那瓶子,递给了庄媗,两个人相视一笑。眼中那情,唉,我简直不想说了。
  可是我觉得画风很诡异啊!
  樱花是很美的,苏晚是很清美的,庄媗是很可爱的。这三件加起来都非常的赏心悦目。但问题是,苏晚手里拿着一个装蜈蚣的瓶子,而庄媗喜滋滋地接过那个瓶子。
  啧啧,简直硬生生地将这唯美的画面给破坏了。
  “嗯?”扶蓁看着我,轻轻地笑道,“其实苏晚能跟庄媗在一起挺幸福的。”
  “嗯,是啊。”我道,“唐画宋绘纠缠了三世都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而权衡却和一厢情愿地爱着昭仪,比起来,庄媗和苏晚真是幸福呀。”
  只是,苏晚之前为什么不肯接受庄媗呢?君迹雪又为什么那么恨苏晚呢?最重要的是,庄媗为什么死后不在幽都里面呢?


☆、公主

  有一句话说,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永远是无比平静的。因此,我看着庄媗和苏晚甜甜蜜蜜的小日子,莫名觉得心里不安。
  两年便这么过去了。
  扶蓁近来对京都的食物已经没有了兴趣,最近闲来无事居然到王宫瞎逛了。
  皇宫这地方,就数女人多了。
  我便跟着他一起去了皇宫,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小姐姐。
  我们去皇宫的第一天便见到了皇帝。这皇帝啊,长得就那个样,性格唯唯诺诺的,亡国之君的气质扑面而来。
  然后我们顺便在御膳房解决了一顿饭,如两个鬼魂一样在皇宫里飘飘荡荡。
  扶蓁倚靠在宫墙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狗尾巴扫了扫我的脸颊,把我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
  我一把夺过狗尾巴草,双手撑在墙上,不耐烦地道:“干嘛呢?”
  扶蓁无辜地望着我,眨了眨眼睛,“这个模样……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这才发现他倚靠着墙,我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把他困在我和墙壁之间……这模样,有点不对劲啊……
  我赶紧站好,“别拿狗尾巴草扫我。话说回来,日子真无聊啊。”
  扶蓁微微一笑,“不如我们去看看早朝,如何?”
  闲着也是闲着,比起回苏府看两个人恩恩爱爱,我更愿意去和扶蓁看早朝。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那两人最近恩恩爱爱,但是苏晚近来心情似乎不好,总是很烦躁。
  这两年,他的身子也越来越弱了。我之前隐隐约约听管家说起,他是早产儿,先天不足。
  次日早晨,大臣们排列站好。苏晚在文官之首,一个看过去很迂腐的人站在武官之首,皇帝坐在御座上。
  “陛下,蛮族已经占领了我朝北方十一座城池,马上就要挥师南下了。再这样下去,只怕……”那武官之首说到这里便没有说下去了。
  皇帝皱着眉头,“朕也知道此事。蛮族的国书传来,指明要我朝纳岁币等十九款条约,然而才肯停战。其他都好说,唯独和亲一项。”皇帝说着,竟然看向了苏晚,“苏卿怎么看?”
  苏晚面色一沉。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听见那武官便中气十足地道,“陛下,我朝目前有两位公主。大公主为先皇之女,年满二十,已嫁为人妇,自然不可和亲。而是陛下的小公主今年不足六岁,如此稚龄,又怎能和亲呢。再者,若非要选和亲公主,完全可以自王宫贵胄家中选女子,封为公主。送去和亲。可这次匈奴偏偏又指定非皇上的骨肉不可。”
  他说完,便看向了苏晚,语气中似有深意,“苏大人府中到似乎有一位公主呢。”
  皇上接着开口道,“朕本不想提,当今儿关系到国家政事,也是非提不可了。十五年前,我朝与蛮族交战战败之后,蛮族的首领亲自入我朝选和亲公主。谁知,那蛮族单于见着了先皇的庄妃娘娘,对庄妃一见倾心,今不顾庄妃后宫女子的身份,要求庄妃和亲。只是,当时的庄妃娘娘已身怀六甲,先皇本不要庄妃这孩子,谁知道庄妃在那个时间突然失踪了,直到半年之后才出现。而蛮族因为在庄妃失踪大怒,扬言要在侵我城,又侵占了我国两座城池。幸而半年后庄妃出现之后,蛮族迎娶了庄妃,这一场风波才结束。庄妃也就是后来的阏氏。”
  皇帝有气无力地道,“庄妃在蛮族那边十多年,这十多年两方相安无事。只是在半年多前,庄妃去世,于是,这蛮族便卷土重来。”皇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谁都知道他们现在正在找第二个庄妃和亲。”皇帝叹了一口气,扫过朝堂上止众人的神色之后,又道,“朕知道苏爱卿的父亲与庄妃是青梅竹马,庄妃离开的那段时日,苏爱卿的父亲护持左右。后有坊间传闻,庄妃产下女婴,养在苏府,其名为庄媗,对外则称为苏爱卿的妹妹。此无稽之谈,朕自然是不会相信此事。然而朕一查探之后,发现原来那庄媗竟真的是先皇的遗女。”
  苏晚咳嗽了两声,神色淡漠地看着皇帝,“那么陛下的意思是如何?”
  皇帝叹了一口气,状似十分无奈的道,“蛮族既知我朝其实并不适龄的公主,却偏要皇室骨肉,说明他们已知道庄妃之女的存在,想要将庄妃之女接过去。国家之难为先,朕只能封庄媗为公主,将她纳入皇室,送去和亲。苏爱卿以为如何?”
  苏晚抬头直直地望进了皇帝的眼睛,毫不示弱地道,“国家之难,以一女子之力如何能彻底解决?如此保得住一时,保不住一世。”
  皇帝的眼睛一眯,问苏晚道,“那苏爱卿认为此事应如何解决?”
  “军事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苏晚淡淡地道,“唯有以武力对付匈奴,令其不敢再犯我边境,才能根治此问题。若一国荣辱皆栓于一女子身上,国如何能立?民如何能信?”
  那武官却在这个时候接口道,“对抗匈奴的将领已被俘了十三人,死在战场上十五人,如今惟有老夫一人在此,也是年老体弱,无法征战,苏相以为如何能制服匈奴,又哪来的将领能够带兵打仗?”
  苏晚这些年所的身子越来越弱。他听了这许久,站了这许久,脸色本便是不好,此刻忍不住低低地咳嗽起来。
  一声一声,听得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原来如此。
  原来庄媗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庄媗苦苦追及苏晚那么多年,苏晚却始终不愿接受。明明他是喜欢她的。
  如按照皇帝当时所说,苏晚的父亲与庄媗的母亲是青梅竹马,甚至在庄媗的母亲被选为和亲人选之后,苏晚的父亲还送出庄媗的母亲,让她产下女婴。那么可知苏晚之父对庄媗之母用情极深。
  而苏晚的父亲在那个时候已经娶了妻子,有了苏晚。庄媗的母亲也入了后宫,两人本无缘分可言。
  在这个时候,苏晚的母亲看着枕边的丈夫心里有一道白月光,自己的丈夫爱着的不是自己,内心难免会有怨愤。也许这个怨愤传到了下一代,让苏晚对庄媗心里难免有一种隔阂,哪怕再喜欢都不敢轻易地迈出那一步。
  说来是滑稽的,但是只有真正到了那种地步,才会明白情义两难之苦。
  我突然有点能够理解苏晚了。
  就我在府邸里的了解所知,苏晚的父亲去了很久,也许当初苏晚父亲之死和庄妃还有些关系。
  扶蓁摸了摸我的头,带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皇宫。
  宫墙很高很高,又很长。红色的宫墙,将里面的人与外界的世界隔绝。
  每一个门都有士兵把守,皇宫中的人如此不易,一步一步,步履维艰,如履薄冰。
  我叹了口气,“也许这世上所有的宫殿都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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