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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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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护法面色铁青的看着玉方,越听越气愤。
十护法额角青筋暴起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僵尸,忽地从两个人身边一冲而出,举着剑就朝小僵尸冲了过去。
“老子管你是将臣还是戒香,都他娘的该死。”挥起手中的剑兜头朝戒香劈下来。
大护法和二护法同时面色一惊,同时伸出手要去将十护法拉回来,可是玉方的动作更快,他一道神力打过来,别说是三位护法,连小僵尸都被打的弹出去老远。
三位护法闷吭一声,半天都爬不起来。
小僵尸无魂无魄,也不懂何为受伤,身上僵硬顽固的肌肤裂出几道口子,可是没有鲜血流出。
他僵硬的从地上跳起来,回头看了看玉方,玉方漫不经心的抬手指了指倒地不起的十护法,好整以暇的说道:“去吧。”
闻言,小僵尸兴高采烈的朝十护法奔了过去,大护法忍痛站起来,朝着十护法喊道:“老十,快点起来,快起来!”
但是十护法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小僵尸飞扑到他身上,张口就咬上了十护法的脖颈,所有人都能听得见他大口大口吞食鲜血的声音。
二护法也红了眼,瞪圆了一双眼睛,几近欲裂,“老十!”
“二位不必喊了,本神定住他的元神,料你喊破喉咙他也是听不见的。”玉方拢着袖子站在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而后无视大护法和二护法的杀人目光,他转而看着戒香,说道:“好了将臣,本神留他有用。”
小僵尸立即乖乖的从十护法的身上爬下来,嘴角的鲜血细细蜿蜒,他还没有吃饱,未免有些不舍的多看了十护法两眼。
玉方拍了拍他的脑袋,道:“那边两个也是留给你的,放心,会让你吃饱。”
大护法和二护法顿时心里一寒。
这时,十护法忽地直挺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嘴唇乌青,眼角黑紫,脖颈上黑洞洞的两个血窟窿,只是那血液,已经变成了乌黑的颜色,他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浑身阴气直冒。
“老十!”二护法痛心的看着十护法。
大护法死死的拉住想要冲过去的二护法,一张脸铁青的瞪着玉方,那样痛到极致的眼神,几乎想要将人拆吞入腹。
被将臣咬了的后果,要么吸干血死掉,要么和他一样也变成僵尸。
第二十八章 神有扶桑树
玉方愉悦的看着十护法,然后朝着勾了勾手指,“过来。”
十护法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动作看上去有些僵硬,整个人的表情也是僵硬的如同顽石。
大护法和二护法眼睛里全是血丝,一眨不眨的盯着玉方,愤怒的火在心里燎原呼啸,一点点的烧灼着他们仅剩的理智。
“怎么,看见自己的兄弟变成这样很生气?很想杀了本神泄愤?呵呵,可惜你们没有太弱,根本伤不了本神丝毫。”
“你们既是做了一辈子的兄弟,本神又怎么忍心将你们分开呢,二位不如也来陪你们的十弟吧。”
话音落,不待二位护法反应,小僵尸已经朝两个人扑过来。
“快走。”
大护法拉着二护法就往身后跑去,可是这里已经被玉方设了结界,他们不过是魔界的护法,根本不是玉方的对手,这样强大的结界又哪里是他们能破得开的。
毫不意外的被结界打了回来,两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溅起的尘土飞扬在弥漫的空气里,被急促的呼吸带进身体里,被赶过来的小僵尸踩在脚底,被玉方的凝结术冻在半空里。
动弹不得的两个人,在眼睁睁的看着冲过来的小僵尸时还是一脸怒火,在眼睁睁的看着跟着冲过来的十护法时,却是瞬间欺红了眼睛,颗颗眼泪砸在喧嚣的泥地里,痛意那样分明。
“啊!”十护法的尖牙咬上大护法脖颈的那一刻,大护法仰头悲痛的喊叫出声,那般绝望的喊声,闻者悲戚。
“本神终归是太过心软,成全你们所谓的兄弟情深。”
玉方冷冷一笑,看着逐渐尸变的大护法和二护法,明灿灿的日头下一双藏尽世间阴谋算计的眼睛却是冷如寒渊。
她醒来后,大半时间都一个人待在扶溟川,那里有开的大片大片的花朵,她不认识那些花,但是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每天躺在这里,忘记了时间和岁月,闻着花香,看着流云,思绪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遗忘了什么,可是她始终想不起来。
仙界的人对她十分恭敬和尊畏,似乎是有些怕她,她待在仙界时那些人总是避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于是她索性回了神界,这里很空很大很安静,再没有奇怪的眼神,再没有复杂的嘴脸,一切都是最为自然寻常的,在这里她才能稍稍感到放心。
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她醒来之初,一颗心便始终悬着,因为害怕,因为茫然,因为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因为所有陌生的人和环境,她无法开口诉说心底的苦闷,因为她谁都不相信。
他们都说她是神,他们告诉她,她的父神是战神千代云天,母神是月神姜璃,可是为何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伸手抚上身旁一朵迎风摇曳的花,她看着透明的花瓣,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她的记忆就像这朵花瓣一样,苍白、单调。
慢慢的从花丛里坐起身,她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沾着的花瓣,似是察觉自己躺的太久,浑身筋骨都有些酸痛,她开始沿着扶溟川一路往下走去。
扶溟川的尽头,是一棵树,一颗苍郁笼翠了许久许久不知年轮的大树。
那是神界的神树扶桑。
挽姜慢慢的走过去,树下有一块黑石,她坐了下来,头微微的斜靠在树身上。
“扶桑婆婆,神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扶桑树上,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老脸,她缓慢的睁开苍老的眼睛,斜眼看向挽姜,用着枯老的嗓音对她解释。
“神,出现于乱世洪荒,本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存在,古时万物混沌生灵杂乱,便有了许许多多的神,他们各司其责,掌管着不同的职位,逐渐的将这些混沌分开,于是世间便有了六界,便有了凡人,妖魔,仙人和神,再接着有些正邪善恶之分,有了惩罚嘉奖之策,有了维持六界秩序的法则,这些,都是神存在于天地的意义。”
挽姜抬头,看着树上郁郁苍苍的树叶,声音轻轻的:“可是现在,神却所剩无几。”
扶桑树闻言,露出一个苍老的笑容,“神创造了六界,却不属于六界。功成身退便是神的归宿,上古年代已经过去,神也越来越少,你看婆婆这树上的树叶,这些树叶啊,都是那些神逝去后留下来的,他们来自洪荒,最终归于洪荒,留给后代之神缅怀纪念的,也就剩下这些树叶了。”
挽姜茫然的看着那数不清的树叶,她伸手从树上拿下一片叶子,叶子上的叶痕错综复杂。
只见那片叶子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对月起舞的女人,那样清冷的月辉,女子身段柔软异常,容颜在月色下朦胧,依稀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舞姿更是惊心动魄的美。
“这位是谁?”挽姜看着那名女子,低低问道。
扶桑婆婆看了一眼,说道:“那是百万年前神逝的月神,姜璃。”
挽姜诧然一惊,冷不防的松开了手,树叶像是羽毛般自己慢慢的朝树顶飞去。
“那是我的。。。母神!”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忽地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想要找出方才的树叶。
可惜这里的树叶实在是太多太多,树叶又像是流动的泉水,时刻都在变换着自己的位置。
她努力的找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是再也找不到方才的那一片树叶。
扶桑婆婆看着她焦急的眉眼,历经世事的眼里有着怜惜,“孩子,别找了,你母神心疼你,怕你见了她的幻象会哭,已经躲起来了,你是找不到她的。”
“婆婆,我不哭,我一定不哭,你让母神她出来好不好?”
说着不哭,可那说话的声音已是夹了哭腔,那执着搜寻树叶的的眼睛已是通红。
扶桑婆婆叹息着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看清她母神的样子,她还没有跟她母神说上一句话,她没有告诉她母神,她不是一个好孩子,她把母神和父神都忘了,连他们长相都记不清。
哪怕只是一片树叶,那是她母神的神识留下的树叶,她想好好的看一看,那个给她生命的女人,她想好好的对那个女人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将我带来世间,谢谢你给我生命。
“婆婆,我从未见过我的父神和母神。”她心里沮丧,垂头丧气的坐下来,语气低落。
“孩子,逝者已逝,不必自责。”
“婆婆,我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很多人,我想找回过去的记忆,却不知道从何找起。”
她自嘲的笑了笑,从树叶间散下来的浮光掠影打在她的身影上,愈发落寞。
“孩子,去昆仑丘看看吧。”扶桑树说。
她感到疑惑,问道:“挽姜不明白,婆婆为何要我去昆仑丘?”
扶桑树呵呵的笑,褶皱的树皮好似一条条深刻的皱纹,扶桑婆婆笑的和蔼,那双很老很老的眼睛却依旧清明睿智。
“孩子,去吧。”
挽姜从神界下来,先去了趟仙界,她不急于前去昆仑丘,正好路过仙界,索性便来看看。
却不想刚到仙界,便听闻南海老龙王仙逝了。
天帝接到消息,遂令仙界四殿下堇宋带着文书仙君和折澜星君前去吊唁。
堇宋回身看着挽姜,“上神去不去南海?”
“这。。。”挽姜有些讶然,她与那南海并无相识之人,此番前去,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再者,她还要去一趟昆仑丘,若是去了南海,她便不能去昆仑丘了。
仙界四殿下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着她,眸光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天帝却沉了脸,说道:“胡闹,上神贵为三十三重天的尊神,于情于理都不该去南海,莫要让上神为难。”
可是堇宋根本不听天帝的话,他只是无比专注的看着挽姜,挽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终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堇宋的面色,这才稍稍和缓了许多。
一行人赶到南海龙宫时,那座海底恢宏的殿宇被无数的虾兵蟹围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哀戚的神色,整个海底波涛滚动,却又寂静无声。
南海老龙王去世,对南海来说无疑是打击,所有南海族臣都来了。
文书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打量着偌大的龙宫,对着一旁严肃的折澜星君说道:“上一回来南海,还是大公主成亲那日,转眼间都过去好几百万年了,这龙宫也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啊。”
“为何不见龙王和龙后?”挽姜打量着龙宫中站满了龙族大臣,唯独不见新任的龙王和龙后。
几个人这时已经走到了龙宫入口,一位海族女子走上前对几个人缓缓行礼,说道:“妾身恭迎文书仙君、折澜星君、四殿下和五公主,几位请入殿。”
这名女子乃是龙王章骅的随身侍女,先前龙王吩咐他在此处等待仙界来人,眼下当真瞧见了仙界之人后,却莫名的紧张起来,说话一直低着头,所以也没有看见文书折澜以及堇宋瞬间变色的脸。
“咳,不可胡说,这位是神界的千代上神,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第二十九章 南海遇故人
文书合起折扇,笑眯眯的看着那名侍女,那名侍女惊惶的抬起头,撞进文书笑眯眯的眼里,那双眼里全然没有笑意,只有淡淡的警告和疏离。
侍女吓得脸色苍白,她快速的看了一眼挽姜,提起裙摆便朝挽姜跪了下去,一边口中惊慌失措的喊道:“上神恕罪,妾身有眼无珠,妾身知错,还请上神大人大量莫要与妾身计较。”
挽姜摆摆手,笑呵呵道:“无妨无妨,你不必自责,本神似乎与那仙界五公主长得颇为相像,已有许多人将本神误认作五公主,你且起来,这不怪你。”
那名侍女惊疑不定的看着挽姜,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起身,退开身让几人进入龙宫。
她跟在后面,目光总是往挽姜身上撇,那眼神中包含太多的不可置信和猜疑。
她不可能将挽姜认错,当年龙后生辰时这位五公主来过龙宫,她曾经见过她一次,又是那样的美人,她绝不会认错。
连额间的郁冬花都是一模一样,怎会不是五公主。
她看着文书仙君几个人,实在不理解这些人怎么了。
龙宫的人看到仙界来人,纷纷让出一条道出来,侍女将几人引到紧挨着主座的位置那里,然后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他们此番前来,一是为了参加老龙王的丧礼,二是为了恭喜章骅登位。
本来只有文书和折澜陪着堇宋前来,挽姜恰好闲来无事,便也想来看一看。
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龙宫,挽姜忽地凑过头对着沉默喝酒的堇宋说道:“四殿下,那是什么?”
她第一次到龙宫,见到许多奇怪有趣的东西,觉得很是新奇,要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现下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堇宋的手一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愈发沉默了。
挽姜等了一会,见堇宋只是望着她不说话,不由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让四殿下见笑了,本神。。。本神对龙宫不熟悉,这些东西也都是见所未见,所。。。”
“那是天镜叶。”堇宋撇开脸,语气淡淡的回道,握着酒杯的手,握的越来越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哦。”挽姜点头,察觉到堇宋此刻并不是很想理会她,悻悻的转过身,端起酒也喝了一口。
坐了一会儿,她实在坐不住了,目光一直被那天镜叶吸引。
她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她,索性提起裙摆偷偷摸摸的跑到天镜叶那边,天镜草摆放在大殿的角落里,很是隐秘。
身后的觥筹交错的喧闹声,眼前是那摇摆扭动的天镜叶,挽姜好奇的凑过脑袋去看,叶子很宽大,像一堵门一样,高度也仿若男子的身材。
此刻她凑过脸去,不期然在那光洁的叶子上看到自己,她愣了一愣,发觉这叶子跟一面菱镜一般,竟是可以照出人像的,然后她伸手戳了戳宽大的叶面。
岂料那叶子忽地抖动起来,映照在叶面上的那个自己突然哈哈大笑,身体左扭右扭起来,像是在跳舞。
挽姜登时瞪圆了眼睛。
她又戳了戳叶子,只见叶子上的自己忽地冲自己扮鬼脸,笑的眉眼弯弯。
她吓得后退半步,紧张兮兮的盯着叶子。
僵了半天,她忍不住继续伸手戳了戳叶子。
叶子上的自己忽地鼻子一皱,满脸的不开心,抱着胳膊气哼哼的转过脸不理自己了。
挽姜傻眼。
随即哈哈大笑。
文书仙君听到笑声回头一看,见挽姜一个人自娱自乐玩的不亦乐乎,也笑了,对着堇宋说道:“挽姜这丫头似乎很喜欢这天镜叶啊,上回来南海也是和天镜叶玩了大半天,不若咱们找章骅要一株回去吧,哈哈哈。”
堇宋没有笑,手里的酒杯似乎要被他捏碎。
眼角泛红,他目光平静的直视前方,喉咙发苦,“那是小五喜欢的小玩意,千代上神只怕是看不上。”
“这。。。”文书哑然的看着堇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不是小五,我的小五。。。”堇宋极力的忍着满腔的痛苦,眼角越来越红,“我的小五那么恨我,怎么可能对我笑,怎么可能同我说话。”
文书叹口气,说道:“殿下,你何苦为难自己,挽姜她。。。她忘了一切,但终归是挽姜,是殿下你的小五。”
三百年前天帝将堇宋的记忆篡改,迫使堇宋忘记了挽姜,将衡宛当作挽姜,曾经满心呵护的妹妹,结果被自己一次次无心伤害,文书知道堇宋心里不好受,整个人也没有往昔的风采,看上去消沉了许多。
折澜这时突然插了一句,他看着龙宫门口,说道:“东海龙王和北海龙王来了。”
两人抬眸看去,随璟与北海老龙王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随璟抬眸,看着了仙界的人,笑着朝这边走过来。
“本王能否与三位同坐?”随璟指了指身旁空着的座位,有礼的说道。
“不能。”堇宋冷眼看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千代上神的位置,龙王还是另寻他坐吧。”
随璟含笑的面容顿时一僵,而后他反应极快的笑了笑,说道:“既然是上神的位置,倒是随璟鲁莽了,几位慢聊。”
他说完,转身朝大殿的另一边走去。
“哼。”堇宋冷着脸看着随璟走远,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上神人呢?”文书朝身后看去,哪里还有挽姜的影子,不由得惊呼道。
堇宋‘腾’的从座位上起身,然后转身朝后殿走去,“我去找她。”
挽姜沿着路一直往前走,殿内实在无聊,她悄悄的从后殿跑出来透透气。
岂料这龙宫大的像迷宫,她绕了两圈,便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眼见自己越走越偏,原本敞亮夺目的海底越来越深黑寂静,她知道自己迷了路,但也不着急,只是好奇的左顾右看,顺手折了一支发光的珊瑚作蜡烛用。
不过前面越来越黑,黑的像无底的深洞,珊瑚的光只能照亮她身侧的范围,她抬眸看了看黑黢黢的前方,转过身打算离开这里。
堂堂千代上神,竟然怕黑,想到这里,她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还好此时无人,不然多丢人。
她刚刚转过身,便有一道刺耳凄厉的惨叫声从那黑黢黢的地方传出。
拿着珊瑚的手一颤,她吃惊的回过身,看着那无边无尽的黑暗,考虑良久终是咬咬牙走了过去。
那是一座宫殿,黑漆漆的矗立在一片黑暗中,若不是走近,根本瞧不出这里有宫殿。
她实在想不出,这座宫殿为何如此偏僻,连一个侍女都没有,孤零零的,透着森森死寂和阴冷。
推开门,依旧漆黑。
那凄厉的叫声再没有出现过,她环顾四周,凭着感觉朝一个方向走去。
绕过层层的殿门,眼前赫然出现一星半点的亮光,从一道紧闭的殿门里传出来,她心里呼了一口气,将珊瑚枝塞进怀里,继而推开了那道门。
夜明珠的光辉柔和的倾洒了整个房间,她一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芒,抬眼遮了遮,耳边听到一道男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魔后?!”
章骅的眼睛朝挽姜身后看去,神色瞬间绷紧,待发现只有她一个人,他深深的皱起眉,实在不能理解龙宫怎么让一个魔后闯了进来。
挽姜放下手,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她眼神不解的看着他,却依旧礼貌的笑道:“你认错人了,本神不是什么魔后。”
真是奇怪,自她醒来,总是有人将她认错,先前将她认作仙界五公主,如今更是变成了什么魔后,简直可笑至极。
章骅因她的话愣了大半天,他忽地想起不久前的确听闻神界一位上神自沉睡中苏醒,原来,竟是挽姜么?
她不仅成了上神,更是连曾经的记忆都抹去了?
章骅不动神色的打量挽姜,忽地拱手朝她行礼,笑道:“上神恕罪,本王实在眼拙,竟是将上神看成了那个歹毒残忍的魔后,还望上神不要怪罪。”
挽姜失笑,好脾气的说道:“原来是龙王,龙王不必介怀,先前还有人将本神看成仙界五公主,看来本神这张脸与许多人相似,倒也难怪你们会认错人。”
章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上神说的极是。只是本王不知,上神不在前殿坐着,为何到了这里?”
挽姜斟酌道:“实不相瞒,本神原本只想出来透透气,谁想却迷了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她说着,又补充道:“本神方才在殿外听到有人凄厉的叫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多事的前来看看。”
章骅点点头,扬起笑容,“让上神受到惊扰,本王很是抱歉,上神有所不知,这个毒妇意欲谋害本王,本王今日登位,不想扰了诸位的雅兴,特地来此处惩处这毒妇。”
他让开身,挽姜适才看到原来地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那人满脸是血,手脚被藤蔓绕住,浑身浮肿,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这是?”她眼睛抽了抽,无言以对。
章骅冷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对着挽姜说道:“这位是本王的王后,曾经的王后。”
第三十章 再临众生台
地上的女子似是昏了过去,此时勉力的睁开眼睛,待看到面前出现的人是挽姜,她忽然情绪激动起来,躺在地上冲着挽姜呜呜咽咽的吼着,眼睛瞪得极大,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渗人。
“既是龙王的王后,何以这般待她?”挽姜不忍心看地上的女子,撇开脸问道。
“这女人心思歹毒不知羞耻,趁本王不在与他人暗自苟合,后被本王发现,竟是对本王起了杀意,若不是本王小心,早就被这毒妇害死了。”章骅痛心疾首的说着,句句含血。
躺在地上的绥真听到章骅的话,那双本就血红的眸子像是淬了血,她仇恨的瞪着章骅,疯狂的吼叫着,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龙后。。。不会说话?”挽姜看着地上的女子,她似乎极力的想说什么,可是她只是吼叫着,吐不出一个字。
章骅回道:“这毒妇伶牙俐齿颇为难缠,本王将她的舌头割了。”
挽姜心里一阵发怵,不知怎么地,她看着眼前的女子,虽是可怜,心里却生不起半分的怜悯。
“上神,此乃本王的家事,还请上神让本王自行解决。”章骅看出了挽姜眼底的不忍,抢先一步说道。
一句话,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他的家事,他不希望挽姜插手。
挽姜张了张口,半晌,无奈的点点头,转过身打算离开。
走前,她回头对章骅说道:“她背叛了你有错在先,但好歹夫妻一场,念及过去,本神还是希望龙王能够饶她一命。”
“这是自然。”章骅不动神色的笑道。
挽姜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绥真,那双眼睛清明无垢,也冷静淡然,平静的看着绥真,继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到殿门重新阖上的那一刻,绥真惊恐的瞪大的眼珠,嘴里呜呜叫唤着,那双眼睛往外凸出,没有了往日半分的风情,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章骅慢慢的蹲下身,挡住了绥真看向殿门的视线,随即不冷不热的笑道:“怎么,你还指望她会救你?或许曾经的五公主会不计前嫌的救你,但是她不是五公主,她是神女挽姜,看样子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也压根不记得你。”
“呜!”绥真恶狠狠的朝章骅吼道,满腔恨意。
章骅不在乎的笑起来,“如今我父王死了,你手里的把柄对我来说没有半点作用,本来我还是愿意容忍你的,只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竟敢妄想爬到我头上,本王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这张嘴真让人厌烦,你不是最喜欢告密吗,不是最喜欢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公之于众吗?本王偏偏让你再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章骅厌恶的低下头,瞳眸里倒映着绥真满是血污的脸,“真是失策,方才本王应该告诉挽姜上神,她曾经被你害的有多惨,只可惜她现在成了上神,若是还是当初的魔后,她若是知道曾经你为了陷害她不惜杀死了病弱的东海老龙王,你说她会不会将你挫骨扬灰?本王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毒妇,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你这样的蛇蝎女人,怎配成为我南海的龙后。”
“本王不杀你,是看在上神的面子上。你这条贱命,是你曾经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妹妹为你求得,怎么样,这样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本王好心留你一命,你随时可以向你的父君母后告密,当然,前提是你能出得去。”
他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绥真,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夫妻一场,本王也不忍心对你下手,以后的年年岁岁,你便乖乖待在这里,对了,这座宫殿你还记得吗?当初还是你命我建的,目的是为了将本王宠爱的那些妃妾关进来,可惜啊可惜,这里注定是你的,她们没那个福分,哈哈哈。”
他大笑着离去,留下绥真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恨不得咬碎了牙和血吞。
待大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眼泪终是崩溃的从眼底宣泄而出,那极力忍住的泪,只是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她是仙界的大公主,身份尊贵一身骄傲,她有她的姿态,岂能在人前暴露软弱的自己。
看着章骅消失的背影,她终是认清了一件事。
原来靠着威胁和恐吓,是真的换不来真情,换来的,只有他的报复和残忍。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输的一无所有,而且她刚才看到了挽姜,她竟然成了神,多可笑,多讽刺,这命运究竟是将她玩弄,而后不再留恋的抛弃。
她一直想要除去的人,不但没有除掉,反而一步步爬上了六界至尊的地位,接受万人的景仰。
她不甘心,她那么拼命的想要抓住属于自己的东西,父君的宠爱,母后的关心,还有章骅的爱,可是到了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什么都没有抓住。
曾经满腔爱意将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一个男人,那样毫无保留的付出真心,流年轻许,只盼同心同愿,而妾心如磐,望君真切。
然开始的热情退散,便一点点的暴露出原本的面目,花还未落,风还未起,日子却已经开始露出腐朽的味道。
她想得到一切,宠爱,关怀,尊贵,权力,以及唯一,他心上的唯一。
贪心太多,终是沦落为现在的境地,若还能初见,她定会在最初的时刻,手刃这个磨碎她爱情的男人,饮尽他浑身的血液!
满腔怨恨,无处诉说,无人诉说。
几个人在南海待了两天,南海之人对挽姜的到来显得又惊又喜。
惊得是昔日的仙界五公主后来的魔后挽姜竟是神的转世,喜的是这样一位尊神竟来参加他们南海龙王的丧宴,这样的待遇,放眼六界只有南海享有啊。
那日堇宋出去找挽姜,两个人在珊瑚林那边遇见。
而后,堇宋得知了绥真的事情,当下怒极的堇宋差点没有在南海老龙王的丧宴上闹起来。
后来还是文书仙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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