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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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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喜欢上了那个魔女,你忘了他的职责是干什么了吗?”
他的话叫折澜沉默,折澜低头思忖了半晌,甚是困惑,不由得抬起头瞧向文书,“你把话说明白。”
无语的看着折澜,文书以手抚额长叹一声,“怀衣历劫成仙时出了些差错,幸逢人界一位帝王搭救才最终成仙,他为了感谢那位帝王,这万年来一直尽心尽力在帮助人界的帝王,折澜你也清楚,青余山在凡人的眼中算得上排行第一的仙山,人界的帝王更是将青余山当作信仰般的信奉着,这些年怀衣在仙界虽一直默默无闻,但他在人界积善行德做了许多许多的善事。”
折澜点头,“你说的我明白,可是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怀衣上仙的职责是替人界帝王出谋划策,是辅助人界的真龙莅位,像这样插手仙魔两界的事情,倒是万年来的头一回。”
“自是有关系,怀衣上仙因为辅助人界的帝王而福泽深厚,人界的真龙之气亦是沾染不少,这一次那魔界公主几乎令华州城从人界消失,他几乎散尽了所有的福泽,方感化那些冤魂,为此,终是将这件事压下。”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个魔界公主。”折澜握拳,白了眼文书,没好气的说道。
文书仙君当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折澜,一脸的悲愤,“你的脑子是忘在家里没带出门吗?老子都说了是因为职责,职责你懂不懂!你丫的知道什么,他不仅仅是青余山的怀衣上仙,不仅仅是智谋超群的凤凰谋士,还是普度众生的西天佛祖,怀衣是西天下界渡劫的祖佛弥天!”
“什么?”折澜一个趔唨,他震惊的看向文书,“怀衣上仙是弥天佛祖的再世之身?”
难怪文书一直强调说怀衣上仙不可能喜欢上西钥云襄,是了,他若真的是佛,又怎么会有这些个七情六欲,又怎么会,爱上一个人。
折澜低下头,眼里依旧是浓浓的不可思议,叹息一声,谁能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因为是佛,所以悲悯苍生,视世间万物如子民,众生平等,苦乐自知。
“这件事一时半会也是说不清,唉,先回仙界吧,回去后你就知道了。”
人生几度,不过尘与土。
红尘路漫,多少腥风雨。
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终究会化作风雨化作烟尘,天地浩大,又容得下多少痴缠情缘。
“别追了!”云襄喝止八位护法,声音有些嘶哑。
八位护法纷纷停下身子,转头看她。
闭上眼,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一贯的张狂明艳,“突然有些想念父尊和母后了,走吧,咱们去冰云窟。”
九护法抬眼觑了眼挽姜,小心的措辞道:“小主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他是跟在云襄身边时间最长的护法,比起自家其他几位兄弟,他显然要更加了解云襄一些。
素来张狂大胆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西钥云襄,何时变得像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闻言,云襄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梨花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心事?”
听到这话,九护法一张脸霎时变成了苦瓜,“小主子,梨花哪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呀。”
若是他真的能知道云襄心里在想些什么,又何必自己问出来呢。
她转身,低头瞧着自己手中赤血红鞭,声音轻轻的,“我只是在想,我是该用父尊送我的这把鞭子抽死挽姜呢,还是用魔凰碑吸干她的血。”
身后是意料之中的静默。
她笑了笑,满月般的脸蛋透着冰冷的笑意,嘴角却是一如既往的俏皮上扬。
无端的令人毛骨悚然。
大护法动了动嘴唇,喉咙里仿佛卡住了尖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千音鸟从魔界外飞进来,扑棱棱的拍着翅膀落到云襄的肩头上,欢快的鸣叫几声,小小的鸟脑袋抵着云襄的耳际。
千音鸟在云襄耳边说完便再次扑棱棱的飞走,云襄将手里的红鞭别在腰际,转过身看向八位护法,“昆仑丘的魔兵回禀,挽姜和帝无湮去了屠魔阵那里,现在,你们几个即刻随我去昆仑丘,我到要看看她是干什么。”
云里那日被囚困于昆仑丘的屠魔阵后,魔界便一直派兵驻守在那里,心里是期待着云里有朝一日可以从那里面出来。
“是,属下领命。”
仙界近日最大的事件,莫过于青余山的怀衣上仙成为西天佛祖这件事。
文书仙君同折澜星君返回仙界,二人直奔天帝的凌霄宫。
天帝正同怀衣说着话,一大群仙家围在左右,折澜文书二人走进来时,怀衣恰好回头看了二人一眼,清隽的眉眼间那一颗赤红的朱砂痣,似乎闪烁着圣洁的红光。
折澜星君看到怀衣眉间的朱砂痣,心里总算是确定文书仙君所言非虚。
尽管一肚子的疑问,可人就在眼前,一切都不言而喻,怀衣上仙是真的要成佛了。
眉眼淡然,风骨傲然,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你,也让人觉得天地浩渺,心怀万物。
“你们来的正好,朕方才收到西天佛祖的佛诏,怀衣成佛典礼在下月月初举行,算算日子是在二十天后,届时仙界都去九重天阙上为怀衣庆祝。”
天帝显然很是高兴,脸上一改往日的严肃和冷凝,笑的近乎和蔼的看着众人。
文书和折澜互望一眼,折澜星君走上前,先是对天帝行了礼,方才对怀衣说道:“是折澜眼拙,竟不知怀衣上仙乃是西天祖佛转世历劫,如今上仙已经修得功德圆满,恭喜上仙历劫成功重回九重天阙。”
怀衣微笑,眉间朱砂倾城色,他目光坦然的看着折澜星君,“星君客气了。”
文书仙君笑哈哈的走过来,笑着打趣道:“怀衣上仙这次散尽自身福泽去超度那些冤死亡魂,此举可谓是震惊六界,这样的大功德,在我看来也只有悲悯苍生的佛祖可以做到了。”
第十一章 歃血解封印
折澜:“上仙菩萨心肠,只是可惜,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那个小妖女,年纪小小竟这样的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菅,实在可恨。”
怀衣目光清明,闻言也只是浅淡一笑,并不多说话。
他性子本就沉默寡言,众人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多想,当下又兴高采烈的聊起去九重天阙一事。
曾有一个人,护她无悔无忧,爱她一心一意。
可是,她却把那个人,弄丢了。
至此,烟阙横生。
挽姜站在屠魔阵前,神思一瞬间开始恍惚。
她慢慢的伸出手,手腕处有一道细微的黑线,隐隐约约的,瞧不真切。
指缝间有风溜走,她握紧手,紧紧的握住,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抓不住,只有指甲刺进肌肤的麻痛。
“小挽?”帝无湮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一丝不稳。
她侧头,微笑,“师父,等结束了,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们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帝无湮叹口气,望着她已经妖化的容颜,心疼的难受,“好,你说什么,师父都答应你。”
点点头,挽姜看向之前屠魔阵消失的地方,那里是空荡荡的草地,周围的树木,早在那一日,已经荡然无存。
云襄来的极快,似一团怒放的火,将有燎原之势。
“云襄,你来了。”挽姜看着她,笑的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
云襄摸出腰间的赤血鞭,明亮动人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煞气,“你来这里,看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本姑娘不会放过你,便自己主动的找好了墓地,这样一来,倒是省了本姑娘不少时间。”
拉住瞬间寒气暴涨的帝无湮,挽姜仍旧笑呵呵的,她看着云襄,以及云襄身后的八位护法,“你们也是来看云里的吗?”
“住口!你没资格提起我哥哥的名字,挽姜,我早说过,你根本不配,不配我哥哥全心全意的爱你,我真替哥哥悲哀,他若是知道你是这种人,一定会后悔当初娶了你。”
云襄一把甩开手里的赤血鞭,鞭子在地上打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双眸如同那鲜红的鞭子,映着火一样的怒色。
“那正好,现在我也后悔了,我真的很讨厌你哥哥,那么自大自负的一个人,凭什么他轻轻松松的便决定了我的一生,我恨他,今日我来,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出不来了,若是真的,那我便可放心了。”
她笑,脸上的郁冬花红的发亮,蜿蜒了半张脸,鬼魅至极。
“你在说谎,挽姜,你敢说你不爱我哥哥吗?你敢对天发誓你根本没有爱过西钥云里吗?”云襄步步紧逼,手里的赤血鞭捏的咯吱作响。
帝无湮心里一紧,眸子深邃的盯着挽姜。
挽姜叹一口气,目光澄然清澈,似有泉水洗过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襄,唇角竟还有一缕浅浅的笑意。
“我挽姜对天发誓,此生没有爱过西钥云里,从来没有!如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善终。”
“小挽!”帝无湮听她这般说,当真是又惊又怒,惊得是她竟然说她不爱西钥云里,怒的是她怎么敢发如此毒辣的誓言。
“没事。”挽姜冲他微微一笑。
云襄气急反笑,胸口起伏的厉害,“那本姑娘便等着,等着看你不得善终的那一天。”
终归她还是不相信挽姜根本不爱云里。
挽姜的话,让始终沉默不语的护法们彻底的寒了心,他们望着挽姜,眼神冰凉而陌生,全然没有了当初在魔宫里时的热切和敬重。
“尊皇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甚至为了你不惜与六界为敌,挽姜,你的心可真狠,放眼六界再没有一个人比你更。。。。。。狼心狗肺!”十护法杏花是十个兄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因为说话便没有其他兄弟那样的深思熟虑,当下是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
任谁都听的出他话里浓重的气愤和怒意。
她愣了愣,紫眸里亮晶晶的,她无所谓的一笑,伸手挽住帝无湮的胳膊,笑嘻嘻道:“那些啊,都是西钥云里他欠我的,你们都是他的人,自然都是为他说话,欺负我一个女子,有意思么?终归在你们眼里我里外不是人,不过我也不在乎,你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绝不拦着。”
魔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样牙尖嘴利的挽姜,很明显有些超出他们的印象。
“好了,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听你们骂我的,真无趣,早知道便不来了。到底是我心软,才会任你们这样的欺负。”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可是在场的人都是修为颇深,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云襄气的心肝都疼了,要不是九护法拉着她不让她动手,她真是恨不得一鞭子抽死眼前的女人。
二护法走出来,他看着挽姜,犹豫了半晌,道:“娘娘,属下不信你就这样背叛了尊皇,属下嘴笨,不会说话,但是属下不是傻子,属下看得出,娘娘心里是有尊皇的。”
挽姜皱眉,盯着二护法半天,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那些不过是假象罢了,你们也知道,西钥云里狡猾的像狐狸,我若是不演的逼真一些,又是如何能骗得过他的眼睛呢,事到如今,我便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一直爱着的人,是阿梵,不是他西钥云里。”
“谁是阿梵?”云襄按捺住心里膨胀的怒气,沉着脸问道。
挽姜歪头笑,脑袋靠在帝无湮的肩膀上,笑的明媚动人,“阿梵便是无湮,我与他上一世便相爱,这一世,若不是因为西钥云里,我亦早与阿梵白首不离。”
被她挽着胳膊的帝无湮面容温润,微垂着眼瞧不出如何的情绪。
只是在魔界护法探究的目光扫过来之时,化作了凌厉的眼刀挡回去。
见所有人望着她不说话,眼里是明显的不相信,她又道:“你们若是不信,日后云里从屠魔阵里出来了,自可去问他,他的话,你们总该信了吧。”
云襄冷笑,眼底是灼亮的火光,“哥哥真是可怜,辛苦了一场,到头来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余光扫向帝无湮,云襄笑的讥讽,继续道:“还真是让本姑娘大开眼界,连上一世的记忆你都找了回来,看来的确是缘分不浅呢,即便上一世你们已经在一起,可这也改变不了,这一世,你们是师徒的事实,你们真不要脸,这样违背伦常天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挽姜,你若是能有好下场,只能是老天瞎了眼。”
“西钥公主,本君的轩辕剑没有杀过女人,或许你想试一试?”一直未曾说话的帝无湮此时冷冷的开口,眸光是犀利的锋芒,与此同时,轩辕剑在手心里亮出,发出激越的剑鸣,清脆嘹亮。
这把轩辕剑,伤害过挽姜,也杀敌无数,他避之不及,却仍旧甩不开。
神剑认主,轩辕剑认定了帝无湮,又岂会轻易离开。
那双深不可测的眼里,是翻滚不定的杀意。
可惜她西钥云襄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当下依旧挑衅的说道:“呵,说她两句便恼羞成怒了。真是难得,看来你的阿梵,倒是真心疼爱你,见不得你受半分委屈呢。”
最后一句,是对着挽姜说的。
挽姜笑,“他待我好,自然是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
“给本姑娘滚出这里,少在这里恶心我们。”
云襄挥鞭,朝着挽姜打过来,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痛恨。
哥哥,襄儿真的,真的好想杀了她。
帝无湮眼睛一眯,手里的轩辕剑已经一点一点的慢慢提起,冷不防的一只冰凉的小手伸过来,他一愣,手里的轩辕剑,便已经到了挽姜手里。
她冲他笑笑,身子凌空而起。
举起剑的那一刻,她低头看着云襄,带着稀薄的笑意。
“云襄,告诉他,以后,不要来找我。”
那声音实在是飘渺,仿佛是从古老的地方飘过来的,撞进心底,微微有些沉重的味道。
云襄向前一步,心里气闷,觉得这女人又麻烦又讨厌,正想要开口,身旁的三护法莲花拉住她,她迷茫的转过头,对上三护法略带凝滞的眼神。
“小主子,不能过去。”起码,现在不能。
莲花看着那悬在空中的人,抿紧了唇。
她一顿,不解的看着莲花,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身后忽地金光大现,亮堂堂的照亮的昆仑丘的大半边天。
云襄转过头去,哪里还有挽姜的身影。
那道凌空的身子,被灿金色的轩辕剑光芒整个的裹住,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大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一剑起,落下震颤山河的威力,辽阔的大地开始怒吼着动荡,脚下的土地仿佛苏醒过来,不安的翻滚着,似乎在寻找可以宣泄的出口。
漫天的云光中,只见挽姜的身子游走其间,带起一道道灿金色的流光。
她微微低头,咬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流出来,她一边口中念诀,一边将血按到额间的郁冬花上。
第十二章 轩辕屠魔阵
霎时,自她身上冒出绚烂的紫气,丝丝缕缕在空中嬉闹玩耍,紫气沿着裂缝一点点的蔓延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猛然间,紫气顿住,然后下一刻,紫气忽然变得兴奋起来,全数迫不及待的涌进那个裂缝里。
她静静的看着,脸上妖魅的郁冬花闪烁着红色亮光,一双紫眸里透着死灰般的决绝。
与此同时,自她额间的郁冬花里,又冒出一股细细的黑气,黑气从额间出来的那一刻,挽姜闷哼一声,小脸瞬间煞白,却咬紧牙忍住了。
那股黑气极为隐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黑气与紫气缠绕一起,愈发无法分辨,跟着紫气一起进入了裂缝里。
除了挽姜,谁都没有听见那人狂笑的声音。
“哈哈哈,五百万年了,我在黑暗里等了五百万年,终于可以为自己报仇雪恨!”狂笑的声音没入裂缝里,消失不见。
同一时刻,神界扶溟川,站在谛言石面前的玉方上神,望着碧色琉璃的谛言石忽然的墨色大震,那样浓的化不开的墨色,几乎将神界的苍穹染黑,看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透着笃定的笑意。
广袖迎风舞动,谛言石依旧是墨色翻涌,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谛言石,神情变化莫测。
帝无湮仰着头,他是轩辕剑的主人,或许这里其他人瞧不见她此刻的模样,他却是瞧得分明。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上,充斥着悲恸绝望。
低下头,不愿再去看她,心痛的好像要炸开,即便是早已猜到她此行的目的,即便是她已经答应他日后的岁岁年年与他在一起,他也无法开心起来。
他苦笑,眼里晶润,这纷繁复杂的感情里,谁才是输的哪一个?谁又有力气真的笑到最后?
大抵是两败俱伤罢了。
他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魔界的公主和那几位护法,藏于袖中的大手收紧,压下满腔的怒意和愤怒,面上却始终是平平淡淡的。
岁月瘦减了繁华,剥去不朽的外壳,怅然发现,过往已成镜中花。
当挽姜身上所有的紫气灌入那裂缝中,她颓然的松开手,轩辕剑直直坠落,插入帝无湮脚边的地里,铿锵的剑鸣。
眼眸半阖,嘴里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整个人虚脱般的朝下面倒去,帝无湮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眉眼间虽有焦虑,但却没有立即带她离开。
他在等,而她,也在等。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云襄皱眉,一脸不爽的看着依偎在帝无湮怀里的人。
昆仑丘的地,被她用轩辕剑直接劈成了两半。
蜿蜒的一道深壑,一直蔓延到天的尽头,似是一条沉睡的巨龙,匍匐在广袤大地上。
挽姜缓慢的睁开眼眸,目光淡淡的看着云襄,云襄却被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她,“你的眼睛怎么了?挽姜,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她闻言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眉眼,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额间的郁冬花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在额间熠熠生辉,紫色的眼眸已经恢复成最初的黑色,墨洗一般的清亮,却失去了几分灵动的光彩,隐隐的浮出黯淡。
“小主子,你快看那里。”蓦地,五护法惊讶的大喊一声,胳膊遥遥指向方才挽姜劈开的那道裂缝,声音急切。
云襄掉头看去,一双秀美好看的眸子霎时瞪大瞪圆,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冷不防的将眼泪揉了出来,那汹涌而出的眼泪,如决堤的江河,再也收不住。
“哥哥!”她欢欣的大叫,泪流满面,却是带着极为灿烂的笑意,提起脚就往那边跑去。
八位护法亦是激动万分的看着那个人。
谁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惊喜胜过惊吓。
那道身影,出现的无声无息,端然立于苍穹,墨发黑眸,深邃凛然,衣袍无风而动,神情淡漠无痕。
然这样淡然的神色,却在瞧见帝无湮怀抱着的挽姜时,分崩离析。
他抿着唇,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一步一步的,自苍穹上走下来,脚边的云朵合合散散,耳边的清风来来往往,他没兴趣去看,也没兴趣去欣赏,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她。
挽姜没有动,她靠着帝无湮的肩膀,脑袋微微歪着,眸光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云襄停下步子,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慢慢的走到挽姜面前,然后,伸出一双手,要将她抱过来。
“慢着。”她声音轻轻的,动作却是干净利落,直接伸出手抓住云里伸过来的双手,语气有些不稳。
云里抬眸,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有着常人难以察觉的,被深深压抑着的悲伤、怜惜,以及狂喜。
像是看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那样深沉的喜爱。
可是挽姜没有看见,她撇过头不去看他,语气轻似羽毛,“云里,你别碰我。”
因她的一句话,云里的眉顷刻间皱起来。
“挽挽,我们回去。”他握住她有些微凉的小手,自始至终都将帝无湮忽视了,彻彻底底的忽视。
挽姜抽回手,两条胳膊搂住帝无湮的脖子,她靠在帝无湮怀里,看着云里,轻声慢语,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道:“我救你出来,只是为了当面与你说清楚,我不爱你。云里,你回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她看了看站在云里身后的云襄和八位护法。
眼里的冰冷拢聚,顷刻间冰天雪地,云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开口,也不动。
挽姜直视他,毫不退让,“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该知晓我的性子,我从不撒谎,我方才说了我不爱你,便是真的不爱了,你不用觉得奇怪,我只是突然想通了。”
她顿了顿,要继续道:“之前欠你一条命,这一次救你出来,咱们两清。”
“想通什么?”云里开口,面容淡漠,语气寡然,眼眸很黑很黑。
“想通了我们两个并不合适,想通了我真正爱的人是谁。”她望着他,搂紧了帝无湮。
云里的目光淡淡的移向那双手,然后看向帝无湮,两个男人的目光相撞,看不见的刀剑火光,嗅不到的烽火狼烟。
“你爱他?”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挽姜歪头笑,明艳动人,“是啊,我爱他。”
云襄在后面听的心疼,心疼她的傻哥哥,她几步跑向前,拉住云里的衣袖,气愤的瞪着挽姜,“哥哥你不要再管这个女人了,她早就背叛魔界和帝无湮好上了,她根本不是真心与你在一起,她说她。。。”
“我不信。”云里打断云襄的话,他看着挽姜,声音平稳而低沉,“挽挽,你在说谎。”
她看着云里,那样好看的人儿,面容无双,气质凛然,本该是云淡风轻的姿态,此刻却是那样的较真,同她较真。
她看着好笑,倒也笑出了声,“我说过我从不说谎,是你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云里,你对我好,我很感激,可是那不是爱,你被关进屠魔阵,仙界和神界的人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一个人。。。是无湮救了我,若不是他,挽姜早已经从六界消失了。”
云里低头,那样的凝视,温柔的不像话,“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错了,我会补偿你,我们回魔界,好不好?”
跟我回去,好不好?
挽姜笑,眸子里染上怒火,话里夹着寒冰,句句刺心,“西钥云里,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爱你不想跟你回去,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这样死皮赖脸的让我回去,你什么时候这样无耻了!”
往昔回眸,盛满柔光,今朝相视,怒火心殇。
风吹过,远处的绿柳落絮,拂袖间流萤也寂寞。
他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最终消失。
“哥哥,我们回去吧。”云襄抱住他的胳膊,话里染了哭腔。
“为什么?”他抬头,嗓音沙哑,眸子里,有点染的血色。
挽姜垂下眼眸,纤长的眼睫挡住那双精致的眼睛。
半晌,她抬起头,笑呵呵的看着始终沉默的帝无湮,任谁都听的出她话里甜蜜的味道,“因为他才是我的归宿。我们错过了太久,久到我差点忘记他。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阿梵是谁?我当时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已经记起来了,统统都记起了,无湮便是阿梵,他便是我一直寻找的人,我们上一世便已相爱。”
她的话,震惊的在场的所有人,帝无湮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情绪,表情平淡,抱着挽姜的手,却在微微的发抖。
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西钥云里,不可一世的魔尊,在她的三言两语下,乱了心神,失了方寸。
他看着她,深沉的看了良久,云襄紧紧的抱着她哥哥的胳膊,眼里都是担忧。
她的记忆里,哥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他现在这样子,很不正常,让她很害怕。
第十三章 再世
云里拉开云襄的手,自己轻轻的后退了一步,顿了顿,又后退了一步,眸子黑的看不见任何光亮,他启唇,轻轻的开口,带着森然的意味。
“说的好,他是你寻觅的良人,是你心心念念的阿梵,我西钥云里才是无耻小人,是我横刀夺爱拆散了你们。”他淡了眉眼,瞧不清情绪,“你找到了你的阿梵,转眼便投入他的怀抱。对了,我是不是还应该对你说声‘恭喜’?”
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
“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当真是一句都不记得了。”他看着她,目光让她觉得窒息。
她的脸色,褪至煞白。
“我只问你一句,你可还记得,你是我西钥云里的妻?”他的语气平淡,但凛然透着一股寒气。
挽姜咧嘴,缓缓的扯出一张苍白的笑脸,“你倒是提醒了我,还请你写一封休书于我,我终归是不想亏欠了阿梵,你我早一点划清界限,对你对我对阿梵都是一件好事。”
她的话说的半分情面不留,气氛陡至冰冷,云里沉默的看着她,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窥探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一言不发方牵起云襄的手,扫过魔界错愕的众人,目光冷冽,转身便走。
挽姜沉默着,看着他带着魔界的众人,渐渐的淡出自己的视线。
终于,她转头,看着帝无湮,笑容清雅,“我们。。。回去吧。”
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她话里的哭腔,帝无湮微微点头,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抱着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待两个人走远,方才空无一人的昆仑丘,再次出现一抹白衣身影。
正是去而复返的西钥云里。
云襄也赶回来,站在他身边,看着抿紧唇一言不发的哥哥,犹豫的动了动唇,“哥哥,你别难过。。。”
她忽然发现,从小到大,都是她有委屈时哥哥安慰她,她似乎,从来没有安慰过她的哥哥。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哥哥强大到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安慰,那样强势而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安慰呢。
可是看着眼前的人,云襄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即便是再强大,依旧有脆弱的时候,依旧需要,安慰。
可是她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的哥哥,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只剩下最苍白的安慰。
哥哥,你别难过。
云里抬手,摸了摸云襄的脑袋,眼底一片死寂,他没有说一个字,目光定在挽姜离开的方向,久久的不说话。
云襄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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