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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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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碧辉煌的屋檐在晚霞下更添了一层缥缈仙逸之气,也有着不易察觉的孤寂冷清,繁华的余温尚未褪去,暗夜的冷寂已经悄然来临。

    她走上前一步,抬起下巴尖锐的看着他:“我就要说,你不敢娶她,是害怕你自己配不上她!你在害怕,拂霑,你是个胆小鬼!”

    拂霑眼眶有些红,眼睛墨一样的漆黑,他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有簇火燃气,那样分明。

    衡宛笑起来,泪流满面。

    她太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爱的太辛苦太懦弱,也太自私。她心里爱着这个男人,也恨极了这个男人,而现在,三百年了,她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就在她以为,拂霑即将对她爆发的时候,拂霑却只是额角青筋暴起,努力隐忍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眼底一片通红,呼吸有着持重。

    良久冗长的安静,有着一触即发的紧绷感。

    那漫天遍野的绯色,牵染成眼瞳里深重的痛楚,流云轻悄悄的擦过,是不经意的温柔拂过脸庞。

    拂霑抬手,轻轻的抚上衡宛白皙干净的脸颊,指尖有着淡淡的温度,薄茧划过细嫩的肌肤,留下细微的触动。

    “衡宛,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做夫妻。”

    他平静的说完,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手轻轻的放下,转身大步离去。

    衡宛慌忙的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只来得及握住满手的风。

    她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跌坐在金玉雕砌的仙阶上,嚎啕大哭。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无可挽回的局面,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输的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拂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她无力的倒在地上,凉意刺骨,她用力的蜷缩成一团,仍然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泪眼朦胧间,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样纯白的日子,想起来都是快乐,那时候的记忆,天真无邪,一颦一笑间全然是幸福。只是这样的幸福,离她已经越来越远了。

    “哈哈哈,走了好,走了好啊!…都走了,你们都走,我…我讨厌你们…呜呜呜”

    仙界白湖,四面烟雾飘渺的湖泊,湖中心有一座很大的岛屿,此刻原本无人的岛上,来了两个人。

    云里抱着挽姜站在岛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慢慢的,云里将挽姜放下,让她靠着旁边一个白玉雕琢的碑,然后拿出怀中的酒壶递给她,目光温柔如水。

    “二哥,我来看你了。”挽姜举起酒壶,朝着那冷冰冰的玉碑倒去,碑前很快便湿了大半。

    倒完酒,扔掉手里的空酒壶,挽姜抬手擦去脸上的泪,嘴角努力绽放出一抹清雅的笑容,道:“二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挽挽,祈回不会怪你。”云里抬手抹去挽姜脸上泛滥的泪珠,俊逸的脸带着疏朗优雅的浅笑。

    挽姜伸手抱住云里的腰,将一脸的鼻涕眼泪全部蹭到他素雅干净的衣袍上,揪着他的衣服泪巴巴的问道:“云里,二哥他会回来的对不对?他答应过我,要带我去人间皇宫玩的,他还没有兑现他的承诺,他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

    云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和紧绷,额角青筋跳的欢快,他一动不动的任由挽姜抱着,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嗯,会回来的。”

    终于,云里拍了拍挽姜的背,声音清润,温柔邪魅。

    “呵,云里,只有你会这样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她们所有人都告诉我,是我害死了二哥,她们说二哥他…他心里爱着的人…是…”她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神色变得古怪和纠结。

    云里那双深沉墨玉般的眸子沉淀着说不清的意味,芝兰玉树般的身容,风华盛姿。

    “我知道,挽挽,那并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云里的眼角撇了眼那玉碑上的名字,眼神一厉,突然抱着挽姜快速的从地上飞去,翩然飞起,如蝶轻盈。

    退开数尺,两个人缓缓落下,白衣纠缠在一起,如梦如幻。

    挽姜扭头看过去,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冷,她笑嘻嘻的歪头笑道:“玉方上神怎会有空来这种地方?”

    玉方的目光从云里身上移向挽姜,温温一笑,自有神人雅态,他温和说道:“这里是仙界白湖,埋葬着仙界历来逝世仙人,本神倒是奇怪,二位如何到了这里?”

    他接到天帝的信后,稍作收拾便来仙界,这里是神界去往仙界的必经之路,他也是无意才发现了这两个人。

    “这里虽属仙界,但是离九重天还有很长的距离,本尊带娘子过来散散心,这里景色不错,很是怡人。”云里淡定说道。

    玉方笑了,温温容容:“魔尊好雅兴,如此,本神便不叨扰二位了,先行告辞。”

    “慢着!”挽姜出声道。

    玉方回过身,无声的询问。

    挽姜定定的看着玉方,轻声说:“你为什么要杀了香香?他根本就不懂得害人。”

    “魔后一定也清楚,那只僵尸是上古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将臣,将臣天性嗜血喜怒无常,本神那么做,也是为了六界苍生的安宁,僵尸这样的生物,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人眼前。”

    “他不是将臣,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挽姜冷笑,清澈灵动的眼眸中,溢满了愤怒和仇恨:“玉方陌年,你有你的原则,我亦有我的底线,无论如何,戒香是死在你手上,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云里微微低头,弧线俊美的下巴轻轻的搁在挽姜的头顶,声音低沉温柔:“香香的仇交给我就好,娘子莫担心。”

    玉方看着两个人,白袍轻舞,神秀之姿,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神魔本就水火不容,既然如此,玉方随时恭候二位。”

    竟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大约神都是这样,生死早已超之度外,他们关心的,只有六界安危。

    “挽…挽姜!”

    双方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女子惊讶万分的声音,云里抱着挽姜转身,待看清来人时,双方俱是一震。

    一时间,原本清冷无人的白湖变得很是热闹,玉方陌年,云里挽姜,以及后来的人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清风突起,撩起发丝千万,衣袍鼓舞,掀起心中惊涛骇浪。

    兮草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挽姜身边,眼睛红的像兔子,她死死的盯着挽姜,怀中紧紧的抱住一坛浮生半日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哭的不能自已。

    “挽姜,挽姜…你这个死丫头,呜呜呜…”

    挽姜躺在云里怀中,她没有说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的兮草,目光冷冷的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嘴角慢慢的牵出一抹极淡的讽笑。

    堇宋,拂霑,衡宛,折澜星君,文书仙君,司药仙君…竟是都来了。

    “兮草,你快别再哭了,人家压根丝毫都不领情呢,白白地浪费了眼泪,多不划算啊。”衡宛站在最后面,大眼睛盯着挽姜,声音冷冰冰的说着。

    岁月有时候无情的让人觉得颤栗,它可以将记忆中的人毁的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半点影子,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脸,却找不到曾经熟悉的音容笑貌,物是人非,过眼皆沧海,入目已桑田。

    “你么会来这里?”

    开口询问的是堇宋,桃花眼里堆满了不解和疑惑,他目光警惕的看了一眼抱着挽姜沉默不语的云里,又看了看伫立在一旁的玉碑,眼神中全是防备。

    “我高兴来便来,几时轮到你发话了。”挽姜冷笑。

    兮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连哭都忘记了,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挽姜,眼里全是她那张扬魅惑的笑容。

    似终于发现了眼前还有一个人,挽姜用手攀着云里的脖子,另一只手撵着他腰带上的佩玉,眼角冷冷的扫向兮草,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

    “挽…我…你…”兮草被她噎的一句话说不上来,以往都是她口齿伶俐的欺负偷他酒的挽姜,现在她在挽姜面前,却是连还嘴的能力都没有了。

    堇宋一把将还在发愣的兮草拉回来,这时玉方上神也走到堇宋面前,说道:“今日原来是二皇子的忌日,是玉方失礼了,不知道陛下和娘娘是否来了?”

    “天后娘娘一直不能接受二皇子逝去的事实,每一次到二皇子的忌日时都会…陛下在宫里陪着娘娘。”折澜星君颔首,声音低低的说着。

    玉方点点头,似想起来什么,忽地转身看向西钥云里,说道:“魔尊,我们商量一件事,如何?”

    众人都是一惊,不知道玉方上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纷纷惊疑不定的看向他。

    玉方只是微笑,笑容依旧高华出尘,带着世外的超脱。

    云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玉方,他只是看着怀中的人儿,语气一贯的慵懒清漠:“本尊对你想说的事完全没兴趣。”

 第二十一章 神魔言九鼎

    他说的云淡风轻,清风转眼掠过,卷起残叶扑簌半空,萧瑟空落。

    “若是关乎魔后呢,魔尊也没兴趣?”玉方轻轻一笑,眼神坚定。

    “你想说什么?”云里眼神淡漠的看向他,俊雅清隽的面庞上是凝着的冷意。

    “上神,你这是…”折澜星君有些不解,看了眼挽姜和云里,压低声音说道。

    玉方温和的笑着,道:“一点小事,无须担心。”

    然后他重新看向西钥云里,说道:“玉方前几日查了些典籍,魔后这双脚,本神可以令它再生,魔尊意下如何?”

    玉方的话,叫所有人都缄默了,仙界的人个个震惊无比的看着玉方,挽姜也讶异的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上神莫不是忘了,这双脚,可是被轩辕剑砍断的,上古神剑的威力,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再生的道理。”

    云里低头,碰了碰她有些冰冷的额头,声音低低的:“乖,晚上想吃什么?”

    挽姜撇头,整个人缩进他怀里,声音沉闷带着沙哑的哭腔:“木犀糕。我要吃三盒,不,五盒。”

    “好。”云里低笑,眼底浓烈的心疼泛滥汪洋,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向玉方陌年,那凛冽肃杀的寒气,隔了这么远众人也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强烈到无法忽视。

    “本尊的脾气不太好,你最好保证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玉方点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自然是真的,本神以神的名义起誓,若有半句假话,必遭神罚。”

    “上神…”文书仙君和折澜星君异口同声的急呼,一脸的欲言又止。

    “条件是什么?”云里开口。

    玉方看了眼身后仙界众人,方才说道:“劳烦魔尊同玉方去一趟昆仑丘,或许,魔尊正好能够救回自己的妹妹。”

    默了默,云里嘴角邪魅上扬,沉星黑眸映着波光粼粼的白湖,煞是好看:“如你所愿。”

    玉方见云里答应了,没有丝毫的吃惊,他笃定西钥云里会答应这件事,毕竟挽姜对于他而言,是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人,不是么。

    想到这里,玉方的眸子又平静的看向云里怀里的挽姜,眼神出奇的亮,闪过复杂的意味,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幻影,转眼间恢复平静。

    “那三日后,本神便在昆仑丘恭候魔尊的大驾了。”玉方微微一笑,转身看着文书仙君和折澜星君,给了他们一个让他们安心的眼神,然后身形微动,眼前白影掠过,再仔细看时玉方已经不知所踪。

    “今天是二哥的祭日,你是来看二哥的吗?”突然,一直站在后面不做声的衡宛开口道,她手里拎着一盒东西,乌檀木制成的盒子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挽姜闻声扭头看着她,清雅如水的眼眸里无波无澜,平静如常。

    衡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挽姜脸上流露出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可惜,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只是她不甘心的看着眼前这张堕魔妖化后的脸,依稀能辨出曾经的模样,这张脸,拂霑一定就是爱上了这张脸,她恨极了这张脸!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二哥被你害死了,更因为你惹上一身洗不掉的污迹,你不要脸二哥还要脸,你给我滚出白湖,滚回你的魔界,滚啊!”眼里迸出深刻的恨意,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衡宛,你别这样,挽姜只是想来看看二皇子殿下。”兮草眼睛通红的拉住有些疯狂的衡宛,哀声求道。

    一把推开兮草,衡宛冷笑着指着兮草的鼻间,又伸手指了指云里怀里面无表情的挽姜,笑的讽刺:“兮草你睁大眼睛看看,看清楚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挽姜了,她现在是魔后,是残忍嗜血无情无义的魔!你竟然还为她求情说话,傻子,她根本就不会领你的情。”

    说完她将兮草的身子扳向挽姜,让她看着挽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看啊,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你,只有你这个傻瓜还对她念念不忘,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单纯无辜的挽姜,别傻了,兮草你信不信,若是你走到她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一剑,绝不会手下留情。”

    “够了!你别说了,我不相信,挽姜她不会伤我。”兮草红着眼看着挽姜,眼底全是悲伤和难过,她挣脱衡宛的手,眼眶通红,嘴角却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朝着沉默不语的挽姜和云里一步一步走过去。

    “站住!”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兮草往前走,堇宋本想去拉她,一旁的拂霑却制止了他,示意他不必担心。就在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挽姜忽然开了口,她看着越走越近的兮草,出声喝止她继续往前。

    “挽姜。。。”兮草顿足,有些无措的看着她,以往大大咧咧的一个人现在却是这般拘束为难,她嘴唇噙动,喉咙发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挽姜歪了歪头,眼角魅惑的上翘,嘴唇红润艳丽,额间原本红颜的郁冬花变成了妖异的紫色,更添了几层神秘和妖魅,只是那脸色格外的苍白,眼神凌厉,看起来有几分的可怕和冰冷。

    手指绕着自己胸前垂落的秀发,看着站在几步开外茫然无措的兮草,她缓缓的眨了眨眼眸,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下衡宛和拂霑,然后红唇轻启,声音淡雅冷清:“你最好站住,她说的不错,再往前走,我会毫不留情的要了你的命。”

    一句话,兮草听的脸色惨白如纸,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挽姜,哆嗦着不死心的开口:“不。。。不会的,挽姜我们是朋友,我不信你会真的伤害我。”

    挽姜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人儿,眼神清明无垢,她有些怅然,抬头看了看云里,云里看懂了她的神情,温和一笑,嘴角微漾,温柔开口:“我们回去吧。”

    “好。”挽姜点头,方才有些黯淡的小脸重新明亮起来,然后两个人转身就要离开,丝毫不理会站在那里的一大群仙人。

    兮草见挽姜要走,忙上前一步道:“挽姜!”

    云里脚下不停,正要飞身离开,挽姜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襟,眼睛里都是倔强的意味,云里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然后再次转回身去,看着他们。

    挽姜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她重新抬起头,看着焦急紧张的兮草,兮草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发现,她突然就看不懂挽姜的眼神,那里面,就像是佛陀天的云雪泊一样,终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缭绕飘渺,几近虚无,却根本康白情里面的乾坤。

    “兮草,你还要继续骗自己吗?嘴里说着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害你,可是你的心已经出卖了你,在你说出那句话时,就表明你已经不相信我了,我本不想说这些,可是你何必,何必要追根究底,我与仙界之仇不共戴天,我们之间,还是泾渭分明的好,你说是不是?”

    说完这些,云里便不再管这些人,与他而言,这些人在他眼里压根不存在,他何必继续待在这里,等挽姜刚说完,兮草还来不及说上一个字,云里挽姜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白湖,无踪可寻。

    兮草惨然的跌坐在地,看着挽姜消失的地方直愣愣的发呆,身后的人也没有说话,白湖四面萧然,风也静默无声。

    “哇!”突如其来的哭声让有些出神的众人猛地一惊,堇宋讶异的看着坐在那里狼狈大哭的兮草,眼神茫然的挠了挠脑袋,然后扭过头看着折澜星君,小声的说道:“星君,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大家都认识挽姜,我却觉得无比陌生呢。”

    折澜先是一怔,继而无力的叹口气,悲凉的神色从兮草身上移开,他拍了拍堇宋的肩膀,道:“不要多想,以后你会明白的。”

    自始自终都沉默的文书仙君这时也开了口,大伤刚愈的他看起来仍然有几分憔悴和苍白,不过已经无碍。

    “阿宋,陌生不代表以前不曾见过,或许只是你忘。。。”

    “文书!”折澜星君突然打断文书仙君的话,语气颇有些警告的意味,堇宋还没有明白过来,文书仙君像是回过神了,看着堇宋只是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看着折澜星君和文书仙君,堇宋一头雾水,他是真的不明白,怎么大家好像都在有意的隐瞒他什么事情似的,他心里有些不快,亦觉得愤懑。最近他发现,仙界里的人个个都很古怪,最近遇到的事情也极其古怪,他讨厌这样的情况,仿佛自己被所有人排斥在外,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不懂,我现在就要知道,什么以后就会明白,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说可以,总有人会愿意告诉我一切。”越想越觉得郁闷的堇宋气冲冲的看着两个人说道,他眼睛喷火,显然是多日来的困惑和不解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了。

 第二十二章 齐聚广懋宫

    站在最后面的司药仙君这时走过去扶起大哭不止的兮草,回过头无声的望向祈回的墓碑,玉碑冰冷无情,它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冷眼旁观着世间百态,丝毫不能体会此刻在场的人心中的悲苦和苍凉,看着碑,司药仙君只觉得眼眶一热,他连忙伸出手捂住眼睛,有些好笑,亦悲伤莫名。

    祈回,你若是还活着,这一切是不是还可以回到过去,回到曾经喜乐无忧的岁月。

    只是你不可能再活过来,就像你最疼爱的妹妹挽姜,她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一切都变了,我们只能擦干眼泪往前走,不能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毕竟,过往的一切一切,早已经被血色覆盖,连记忆都透着沉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白湖终年平静,湖面如镜,能清清楚楚的照见自己的倒影,兮草冲到湖边用冰冷的湖水整理自己狼狈不堪的仪容,然后怔怔的看着水中的自己,双眼红肿,脸色白的像雪,双眸失神,空洞洞的,望着望着,她忽然嘴角一咧,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再一次染湿脸颊,她哭的伤心,其他人只好由着她哭,压在心里三百年了,是时候好好的宣泄出来,哭过就好了。

    “闹成这样,你开心了?”拂霑冷着脸走到衡宛面前,语气冰冷似铁。

    衡宛跪在祈回的墓前,不理会拂霑的话,像是压根没听见拂霑的询问似的,她一直低着头认真的摆弄着那些杯盘,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居高临下的看着衡宛,良久,拂霑眼眸中冷意一划而逝,他转过身,看着水天一色的白湖,声音好似寒冬腊月的早晨,带着料峭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衡宛,你恨我便直接冲我来,她是无辜的。原本我以为你心思单纯,现在看来,实则冷硬如铁,是我一直看错了你。”

    身后一直在整理东西的衡宛手一抖,酒盏里的清酒顿时洒了大半,像是灼烫了她的手,只见她猛的甩掉手中的酒杯,捂着自己的手蹲在那里低头沉默,拂霑没有回头,他朝着沉默不语的折澜星君他们微微颔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湖。

    他没有瞧见,衡宛的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颤抖的厉害。

    “你们吵架了?回去好好说说就好了,人间有句话说的好,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眼瞅着拂霑一阵光似的消失不见,文书仙君回过头看着依旧蹲在那里不吭声的衡宛,用着长辈对晚辈的温和语气问道。

    “呵呵。。。”衡宛站起身,有些摇晃,神情惨然,她目光定定的看着文书仙君,那直愣愣的眼神,让文书仙君心底一阵发怵。

    “仙君,你说我和拂霑,是夫妻吗?”

    这话问的委实奇怪,文书仙君不解的看着衡宛,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这是自然,你们成婚时的喜酒我都喝了,不是夫妻难道是过家家吗,哈哈哈。”

    “拜天地,喝喜酒。。。是啊,我们的确是夫妻,可是这夫妻啊,到今天缘分已经耗尽了。呵呵,夫妻,多好听的一个词啊,如今听起来却可笑至极,我是有多愚蠢,以为嫁给他便能留住他的心,结果连他的人都留不住,败的一塌涂地。”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拂霑欺负你了,别怕,四哥替你报仇。”听到衡宛凄凉的话,堇宋第一个跳起来,撸起袖子一副马上就要去揍拂霑的样子,司药仙君忙按住他,摇摇头示意他先冷静。

    衡宛重新将洒掉的那杯酒倒满,然后看着那杯酒愣了愣,才幽幽的说道:“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想通了,二哥以前对我说过,强扭的瓜不甜,我一直以为我明白,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的懂得,放手才是对我对他最好的解脱。四哥,你若是真的关心我,便让拂霑写一封休书给我吧,大家好聚好散。”

    众人呆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衡宛说了什么,原本平静的众人都有些惶然和震惊,但是看着衡宛一脸平静的模样,满肚子的话到了嗓子眼都说不出口,只能一脸忧心的看着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终于,堇宋深吸几口气,压住满腔的怒意问道。

    “我知道。”衡宛静静的看着他。

    “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去跟父君母后说,衡宛,有的事不能任性的做出决定,有可能会后悔终生。”

    “四哥,别说了,我心意已决。”衡宛摇摇头,笑着制止了堇宋。

    堇宋抿紧唇看着强颜欢笑的衡宛,他的脆弱而固执的妹妹,让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狠狠的疼起来,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名女子的身影,她穿着素雅的白裙,面容模糊,仿佛是在笑,画面亦有些不清晰,好像是起了什么争执,他抬手给了那个女子一巴掌,然后人影攒动,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似乎被一个人拉着离开了。。。

    那个人是谁?又是在哪里?他为什么会打她?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似乎终于妥协,堇宋沉默了许久,终是垂下眼帘低低的说了句:“随你吧,四哥管不了你了。”

    一行人最终回了仙界,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又是另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当堇宋他们刚刚到达天河时,早已有守在此处的仙兵跑过来,告诉他们天帝天后以及仙界众仙此时都在堇宋的广懋宫,天帝命他们回来后直接来广懋宫。

    堇宋揪住那个仙兵,问道:“大家都跑去本殿下的宫里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广懋宫拆了不成?”

    那个仙兵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属。。。属下不知,只是听说好。。。好像是帝君他。。。他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堇宋瞪大眼睛,万分不解:“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走火入魔了?”

    随即丢开那名仙兵,一阵风似的跑了没影。

    折澜星君和文书仙君对视一眼,文书仙君向来有些散漫和不正经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沉默的凝滞,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直接奔向了堇宋的广懋宫。

    后面的几个人见他们走的这样快,也纷纷的加紧了步子跟上去,一瞬间天河边上再也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无湮!”还没有进去,众人便已经听到了殿外堇宋的喊叫声,众人立刻回过头望去,只见四皇子殿下一阵风的闯进来,然后众人只觉得眼前锦衣一闪,堇宋已经到了天帝面前。

    “父君,无湮怎么样了?”堇宋抓住天帝的胳膊,有些焦灼的问道。

    天帝看了眼冒冒失失的堇宋,瞪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没有说话。

    先一步回来的拂霑此刻走过来将堇宋拉到一边,声音低缓,神色严肃的说道:“帝君还没有出来,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阿宋你先不要激动。”

    堇宋方才因为衡宛便已经对拂霑憋了一肚子气,此刻虽是担心帝无湮的状况,倒也没有忘记眼前这个人就是让衡宛伤心欲绝的人,他甩开拂霑的手,冷哼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扭头便走回到天帝身边。

    “本殿下自己会问,用不着你假好心。”

    拂霑愣住,眼里有惊讶,有错愕,有不解,但是很快他便明白了,面色平静的收回自己的手,拂霑看了眼随后走进来的折澜星君文书仙君以及衡宛她们,目光清明的移向眼前殿门紧闭的屋子,不再理会其余事情。

    衡宛瞧见了拂霑的反应,她先是停住脚步有些怔愣的看了拂霑半晌,随即咬住嘴唇,一声不吭的走到兮草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兮草之前哭的太厉害,以至于到了现在眼眶还是通红的,有仙家好心的询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说路上风沙大,不小心迷了眼。

    “上神,时辰还早,你一路赶来,想必也累了,不若先去休息吧,无湮的事,怎敢劳烦上神在这里等着。”天帝觑了觑紧闭的殿门,侧过身看着站在身边脸色安然的玉方陌年,笑着开口道。

    玉方陌年摇摇头,拒绝了天帝的好意,他笑道:“不碍事。本神与无湮帝君甚是投缘,他如今走火入魔本神也甚是忧心,只是不知道帝君这走火入魔的缘由是什么呢?”

    天帝叹息的看着殿门,道:“朕亦是不清楚。只是三个时辰前广懋宫的仙侍突然跑去凌霄宫说无湮快把广懋宫给毁了,朕赶过来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了无湮的吼声,朕担心无湮闭关时分了神可能走火入魔了。”

    玉方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笑道:“本神也担心无湮是不是走火入魔,既然如此,不若将这扇殿门打开如何,若是无湮一直不开门,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

    “是啊是啊,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一旁的仙家们纷纷附和道。

    “父君,儿臣也觉得,还是让玉方上神打开门吧,大家都担心无湮的状况,还是开门吧。”堇宋也说道。

    最终,天帝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慢慢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章 离幻惹前因

    玉方微微一笑,走上前看着被帝无湮施了结界的大殿,他的手缓缓的抬起,指尖出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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