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渡魂箫-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花了四天时间才编出这条稍微满意的红绳,真的,有那么丑吗?
再一次凝望了一眼挽姜,云里抿着唇,将手里那条红绳放在了烛火下,窜动的火苗转眼间将红绳烧成了灰烬。
大手轻轻一挥,旁边空着的绒毯上立即出现了一堆红线,云里随意的拿起几根,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细巧的红线,在暖黄色的烛光下侧脸看上去温柔认真,正低着头织着手中的红线。
他以前从来不曾想到过,许久之后的某一天,在一个不甚美好的地方,在一个没有星子的夜里,他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固执的在灯下编了整晚的红绳。
只因为,一心想让那个人满意,只因为,那个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想要生生世世疼着宠着的人。
一夜安眠,挽姜闭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嘴里嘟囔:“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云里站在洞口,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过身说道,然后步伐朝烛台迈过去,拾起她的那双鞋子放到她脚边:“你再睡下去天又要黑了。”
挽姜有些汗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又不想被云里揭穿,于是指着外面说道:“不能怪我,这里昼夜漆黑,我们在河底也不能见到阳光,睡到现在很正常的。”
云里笑了笑,再次走到洞口,望着外面再次干涸的河底说道:“你睡着时我出去看了一下,月坠河河底很宽,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我们抓紧时间,趁着白天找到机关线索。”
“嗯,好。”挽姜穿好一只鞋,转而去拿一只:“这月坠河还真是奇。。。咦?”
拿着鞋子的手停在半空,挽姜低着头瞅着自己脚踝上多出的那条红绳,莹莹泛白的玉踝上系着一条红的纯粹的绳结,白与红的映衬,竟美的不可方物。
“这条红绳。。。好像不是昨晚那条。”挽姜拨弄着脚踝上的那条绳子,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云里,你干嘛在我脚上系绳子,我又不是宠物。”
仙界那帮人没事就喜欢养只仙兽瑞宠什么的,还喜欢给自家宠物套脖圈脚环,她又不是宠物,带这个做什么。
被指责的某个人走过来,目光盯着挽姜白皙凝玉般的脚踝,沉淼深寂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温柔,他蹲下身手抚上那条红绳,语气懒散随意:“本公子赏你的,胆敢解下的话,放香香咬你。”
挽姜:“。。。。。。”
她心里委实不大待见这条红绳,但是转念一想昨晚某个人幼稚的行径,难得今早又恢复了正常,她还是认命的接受吧,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比昨晚那个要好看多了。
等等。。。
挽姜张着嘴无比惊悚震惊的看着云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这该,该不会是你昨晚亲。。。亲手做的吧?”
“唔,人间集市上一个铜板三个,本公子好心送你一个。”
怔愣的看着云里,挽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是这么‘贵重’的礼物,那你还是好好留着吧,若是我一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当真以为她傻啊,这般丑的绳子哪里会有人卖,挽姜心里暗诽,定是因为昨晚某个人半夜爬起来重新编了一条,估计是在害羞所以不敢承认,她低头瞧着脚踝上那条夺目的红绳,低着头抿唇无声笑了,当初在佛陀天,他送她的郁冬花簪委实漂亮的紧,没想到换成了编织红绳竟然丑成这样,她要好好留在它,日后还可以拿出来取笑他。
“本公子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想要就扔了吧。”云里站起身,声音淡淡地从挽姜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起伏。
挽姜拉住他的手,抬起头好笑的望着他,一双眼睛盈盈如月:“怎地又这样,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这红绳虽是廉价,但我很喜欢,比起每回生辰他们送我的一堆稀奇玩意,我更喜欢你送的这个。”
他送的是心意,她岂会不懂,那些个昂贵的东西,美丽却没有半分情义,她向来是不喜欢的。
晃了晃自己白皙的脚踝,挽姜笑着摇摇他的手:“还有没有,这只脚也来一个呗。”人间不是说成双成对才好看嘛,他干嘛如此小气,只系了一只脚的,另一只没有多可怜啊。
“。。。。。。”云里抿着唇看着她,眼底深深浅浅浮动着流光,他弯下身,与她面面相对靠的极近,呼吸相缠目光相交:“你可知这个红绳是何意义?”
“唔,我是不知的,你说与我听听罢。”挽姜好奇的看着脚上的红绳,拉着云里的手说道。
微微一笑,云里直起腰,见她穿好鞋,将她拉了起来,说道:“不知道便算了。”
后来,挽姜一次次不死心的在他耳边念叨,终是将云里惹烦了,将她另一只脚上也系上一条同样的红绳,挽姜得偿所愿,开开心心的跟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云里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也会回应一下说的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某个人。
仙界凌霄宫,天帝怒容满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绥真,脸色铁青:“朕最后问你一次,你跑到东海去做什么?”
绥真抬起头,姣好的面容上青青紫紫布满了伤痕,眼里是惊惶和害怕:“父君,我真的只是碰巧路过那里,我不知道,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哼。”天帝冷哼一声,眼里的厉色骤满:“好一个不知,你若不知,天底下还有谁知道,当时你为何偏偏要去那里,如今东海争吵着要上仙界讨一个说法,朕问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该当何罪?!!”
最后一声怒吼响彻屋顶,殿外的仙兵个个噤若寒蝉,身子挺的笔直无比,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天帝发怒了。
绥真吓了一跳,跪在地上身子直抖:“父,父君,我,我错了。我,龙王的死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龙王他,对了,他死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父君,我是无辜的。”
“什么话?”天帝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的绥真,丝毫没有半点温度。
“龙王说,说。。。”绥真艰难的吸口气:“他说他唯一的夙愿,就是让挽姜嫁给龙太子做太子妃,他愿与仙界永结同好。”
闻言,天帝微微眯起眼睛,浑身爆发出一阵凌厉的寒意,绥真只觉得胸口一窒,身子微动才发现竟是没办法呼吸了,不由得异常惊恐的看着天帝,瞪圆了一双眼睛。
“大难临头不知悔改,绥真,朕何时教导过你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你自己闯的祸,还想叫小五背黑锅,朕警告你,若有下次,绝不轻饶。”天帝怒意勃发的话听起来格外沉威凶猛。
禁制一除,绥真连忙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张脸涨的通红,乌紫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
眼里的怨恨一闪而逝,绥真爬起来看着天帝,头发有些散乱,长长的垂在眼前:“父君,你不相信我就罢了,但烦请父君想一想,如今龙王死了,东海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父君若是将我交出去,我敢保证,南海也会闹上九重天。为今之计,只有将挽姜嫁给随璟,才能平息东海的愤怒,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父君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
第三十六章 此恨无绝期
天帝的沉默让绥真眼睛一亮,她再接再厉的说道:“父君,天玑柱在这个时候倒塌,如若魔界来袭,仙界还需借助四海的力量,要是您将挽姜嫁给东海太子,一来可以安抚东海,仙界与东海往后必定是亲如一家。二来,也可以壮大仙界的兵力,令四海八荒彻底归顺于仙界。”
“父君,这个法子是再好不过的,仙界让身份尊贵的五公主嫁到东海,正好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消除此次间隙,否则,父君若是不愿意,大可将我交给东海,我想,届时东海南海必定有一场大战,这个结局,是父君你想看到的吗?”绥真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清晰字字珠玑。
殿内安静的只有风吹纸笺的声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天帝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撑着额头,明暗的光线打在脸上,轮廓大半隐入黑暗。
良久,天帝抬起头,目光凉薄的扫向绥真:“下去吧,这次的事情,无论是为了什么,龙王已经死了,你这段时间待在仙界哪里都不许去,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绥真冷笑着离开凌霄宫,看着芙蕖开遍金阶明耀的仙路,心情大好。
她这段日子在南海待着,越想越觉得心里的郁火燃积,气愤难平。
当初若不是西钥云里的威胁,她早就把挽姜勾结魔界的事情禀告仙界了,何苦像这般说不得,就算不能说,她如今也想到了办法。
这次刚好趁着东海这件事将挽姜嫁到东海去,以绝后患。绥真好心情的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她之所以敢说那样的话,是因为她确定一旦她出事,南海那群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谁让他们的把柄捏在她的手上呢,除非是死,否则他们永远都不敢拿自己的把柄来赌。
她一定要阻止挽姜和西钥云里,她看得出,西钥云里对挽姜,绝非一般。
让随璟娶了挽姜,彻底与那个人斩断联系,她就不信,他西钥云里还能阻止。
慢慢的她已经走到了天后的凤鸾宫,伸手摸了摸嘴角,一阵阵发疼,脸色瞬间阴沉,东海那帮人把龙王的死怪罪到她头上,对她是半点不客气,她堂堂仙界大公主,若不是顾及身份,她定要东海那帮人好看。
刚踏上凤鸾宫宫门前的第一级玉阶,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声响。绥真步子一顿,不再多想当即冲了进去。
大气华贵的凤鸾宫,此刻是琉璃碎青瓷裂,满殿狼藉椅毁桌塌,一地滚落的珍珠玛瑙光彩闪眼,破裂成渣的瓷器杯盏到处都是。
绥真望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陌容容,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放肆!胆敢在这里撒野,真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
陌容容麻木的转过脸望着绥真,见她眼底那毫不掩饰的讽刺嫌恶,还有怒意,嘴角的冷笑慢慢的出现,然后,在绥真始料未及之下,抬手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顿时让绥真本就五彩纷呈的脸变得更加色彩斑斓。
“你打我!你敢打我?”绥真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尖声凄厉的叫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天后沉威薄怒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接着一阵急促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那些跟在天后身后的仙婢们纷纷放下手里的花篮动作麻利的去清理殿内的狼藉。
天后沉着脸走过来,望着脸颊都有些红肿的两个人,低喝道:“身为仙界公主,你们可有半点自知,如今竟像那人间的泼妇动起手了,本宫的凤鸾宫几时经得住你们这般折腾!”
整个凤鸾宫的仙婢大清早的就跟随天后去了桃林里收集花瓣,所以才会让陌容容这般直接的闯进来毁了所有东西。
“母后,是她砸了您宫里的东西,我看不过去才打她的,谁知道她不仅不认错,还打孩儿。”绥真捂着脸,神色委屈的看着天后,手指指着陌容容,眼底的尖利如刀子。
天后这时看向陌容容,才发现陌容容正盯着她,那眼神,竟是喷薄的冰冷和彻底的怨恨,她心里一惊,忙伸手去拉陌容容的手。
“容……”
“卢樱,你好狠的心。我娘亲待你如同亲人,你却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她的性命,你这样的毒妇,根本不配做天后。”
殿内的仙婢方才已经被绥真打发了下去,听到陌容容的话,绥真怒不可遏:“陌容容!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陌容容冷笑,压根不理会绥真,她只是看着天后:“你们瞒着我,却瞒不了所有人,若不是去了一趟妖界,我到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当年要不是你为了挽姜让我娘亲去拦住魔尊,她不会修为尽丧法力全无,更不会在后来死的那么惨,这笔账,我一定会慢慢的讨回来,你们给我等着。”
那天与帝无湮分道扬镳之后,她直接离开了妖界,不料刚出了炽辛城,又是一大批的魔兵围了上来,她一路逃一路杀,最后终是受伤过重从云层中直直的掉落下去,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鸾鸟族的领地,修养几日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一次与鸾皇随意的聊天中才得知,当年鹿宜若不是为了保护天后,也不会落下满身疾病修为尽丧。
“容容,我没有害你娘亲,当时的情况你根本不明白。我承认,若不是你娘亲竭尽全力拦住魔尊,我现在早已经不在了,你娘亲的大恩,我一直记在心里,鲛人一族本来只有几十载的寿命,因你娘亲的大恩,我将你与你娘亲的寿命永远的从冥界司命薄上划除,可以与仙人一样长生,容容,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说的最后,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她多么想让陌容容从心里接受她,一直在费劲心力的讨好她。鹿宜当初为了她出死入生,现在她不在了,她想好好的照顾她唯一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心里装的只有仇恨,只有报仇,她放不下她娘亲的惨死,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这孝顺,现在成了她活下来的心魔,成了她活着的唯一期盼。
天后心痛的想,陌容容从前有多爱她的娘亲,现在心里的恨就有多深刻,她没有办法消除她的仇恨,因为陌容容说得对,鹿宜的死虽然不是她造成的,但是她也脱不了干系。
陌容容眉眼冷冽的看着天后,右手紧握的发白:“我娘亲死了,因为你而死。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能补偿我娘亲吗,卢樱,除非你让我娘亲活过来,不然,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一个踉跄的后退,天后脸色煞白,她颤抖着双唇看着陌容容,张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根本没有办法,能够让鹿宜死而复生,陌容容她,分明是永远的不会原谅她。
潇洒的转身,视线撞上一直沉着脸的绥真,陌容容冷笑的朝殿门口走去,空荡荡的左袖在身侧荡漾着,孤单寂寥。
“哦,对了。”陌容容走到殿门处停下步子,转过身望着天后,脸上扬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作为报答,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最宠爱的小女儿,仙界五公主挽姜,现在正在妖界和魔界少主厮混在一起,两个人看上去感情可是好的羡煞旁人呢。”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晴天霹雳,天后看着陌容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想着方才陌容容说的话,只觉得心口处有一口气憋在那里,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陌容容刚走到芙蕖池,就看到一身紫袍的怀衣上仙从天际下来,步子稳当迅速的走进了凌霄宫。
她随即立马跟了过去,躲在窗子底下偷听。
天帝的声音响起:“怀衣,可有查出原因?”
躲在外面的陌容容将身子贴紧墙壁,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里面传出任何声音,心下奇怪,刚想偷偷站起来从窗缝里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怀衣的声音正好想起。
“陛下,怀衣认为,为了六界安宁,这件事应当揭过不提。”怀衣的声音带着不同以往的低沉,暗含风雨欲来的啸声。
殿内响起桌椅猛的擦过地面的声音,有些刺耳,陌容容就听见天帝惊疑的声音传来:“此话怎讲?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陌容容伸手按住激烈跳动的心,她有些兴奋的蹲在那里,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怀衣要说的事情,定是足以震惊整个六界的大事。
她就是要看着仙界乱起来,就是见不得仙界这帮人过的逍遥自在。
又是半晌的沉默,静悄悄的殿内,怀衣叹息一声,沉越的声音再次慢悠悠的响起,却好似震天的惊雷,震的仙识俱颤。
“天玑柱倒,九重天乱,四海八荒,怨气不散,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仙有一人,天生反骨,如若留之,必有祸患,如若毁之,六界难安!”
一声轻响,似有什么东西应声折断,哗啦啦的纸张翻飞声里,只听见天帝开口,带着些许的微颤:“那留不得毁不得的仙人,是谁?”
第三十七章 独聆婴孩泣
月坠河河底的温度,凉到人的心底里去了。挽姜抱着胳膊跟在云里的身后,吸了吸呼吸有些不大顺畅的鼻子,低头低着脚边的碎石子。
他们都已经找了好几天了,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里除了天黑会涨水,日出会干涸,好像也没有什么,黑漆漆的永远也没有光亮,伸手摸了摸肚子,她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都快忘了红烧鱼是什么味道,若不是因为她是仙,几天不吃也没有事,她早就饿死了。
“云里,这里肯定是没有陌上铃的,我们上去吧。”挽姜再一次拉住云里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
她好想出去大吃一顿啊。
转过身直面挽姜,云里拿出一件狐裘给她穿上,话带无奈:“说了多少次,冷了就打开你的仙泽护体,你总是不长记性,我们再找找,今天若是还没有找到,我们就出去。”
月坠河河底非常大,他们一直走也走不到尽头,明明当初进来时外面只是一方不大的荒草地,怎地里面竟大成了这样。听到云里的话,挽姜顿时来了精神,笑嘻嘻的点点头,拽着云里的胳膊和他并肩走着。
很快,又是三个时辰过去,挽姜彻底放弃了,身子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倒去,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行了,我好累走不动了。我们别找了,这里完全什么都没有,出去吧。”
“你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前面看看,马上就回来。”云里看着她,见她眉眼间的确是十分的疲惫,心里也觉得月坠河河底不可能会有陌上铃,但是他还是想再往前走走看,说不定会有些发现。”
挽姜瞪着他摇摇头,纵然是万般不乐意也还是爬了起来:“这里这么黑,你走了我肯定是坐不住的,还是一起吧。”
闻言,云里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胆子真小。上来吧,我背你。”
“你不累么?还是算了,我没有那么累的,走吧。”挽姜皱着眉,看着云里很是不解,他们两个都是一样走了这么久,她现在很累,云里肯定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的,她还是不要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想到这里,为了证明她的确是不累的,她还特地朝前小跑了两步,显得格外的生龙活虎精神奕奕,然后她转过身,笑道:“你看,我。。。”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就觉得身子猛然一轻,下一刻她已经被云里整个的抱了起来,吓得她紧紧地搂住云里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唔,不让我背,原来是喜欢我抱着你,非要弄的这么含蓄,下一次直说就好了。”云里懒洋洋的语气透着笑意和慵懒,低头望着整个人缩进他怀里的人儿,在挽姜看不到的地方,眉眼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挽姜羞的无地自容,她何时想要他抱了,她明明是想自己走的。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挽姜抬起眼,脸蛋红红的看着云里,眸子好似被泉水浸润过,透着清澈灵动。
云里点点头:“等会就放你下来,现在乖乖的别动,不然本公子把你扔下去。”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半天,气氛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凝滞,挽姜静静的由他抱着,头微微的歪在他胳膊处,觉得有些犯困。
“云里”
“嗯?”
“没事,我就是想喊喊你。”
过了一会儿。。。
“云里”
“嗯?”
“云里”
“说!”
“我就是想喊喊你,你只要应一声就好。”挽姜眨巴着眼睛说道。
云里:“。。。。。。”
又是半个时辰飞逝而过。。。
“云里!!”
“这次又怎么了。”云里低头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无奈,以及眼底深处的宠溺。
“你有没有听见婴儿的哭声?”挽姜这回半点没有要睡觉的样子,无比精神的看着云里,扯着他胸前的衣襟问道。
云里站住,精致的眉目漫上一层疑惑:“什么哭声?”
挽姜朝着四下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指向右侧的方向:“那边,我听到了有婴儿的哭声传过来,你真的没有听到?”
“没有。”云里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墨黑的眸子掠向挽姜说的那个方向,抱着她朝那边走去:“去看看。”
慢慢的靠近那边,嘤嘤的啼哭声越发明显起来,在空荡荡黑沉沉的月坠河河底显得格外突兀诡异,挽姜不禁搂紧了云里的脖子,颤着声说道:“这声音忒吓人了,怎么突然间就有了婴儿哭泣的声音,真奇怪。”
将挽姜更紧的抱住,云里嘴角慢慢的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你能听到哭泣声,而本公子丝毫听不到,我想,陌上铃的确在这里。”
“为什么这样说?”挽姜看着云里,眼里光华一转:“你的意思是,这个哭声和陌上铃有关?”
云里手里的归矣灯这时也发出了震耀河底的光芒,那种光芒,是之前根本没有见过的,将漆黑的月坠河河底直接照了个透亮,挽姜讶异的看着归矣灯,吃惊不已:“看来真的是在这里,归矣灯都有了反应,为何前几日一点迹象都没有?”
“月坠河河底一直平静的有些异常,若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守着,你以为本公子会有空在这里待这么多天?”云里低头嫌弃的看着挽姜,眼里是满满的笑意:“小傻子看来完全没有发现呢。”
她是的确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好像真的是越来越笨了,每次都被这厮嫌弃笨,她都快怀疑自己是真的笨了,她之前可是聪明无比的。
两个人闲散的说着话,不一会儿,挽姜抬手拉了拉云里垂在胸前的墨发:“到了,放我下来。”
云里看着她,神色平静:“你看到了什么?”
挽姜深呼吸一口气,无比镇定的看着云里:“一个娃娃。”
他们两个人的前方,依旧是黑暗的样子,归矣灯方才闪耀一下之后又变成了寻常那温和柔丽的光芒,只是在这黑暗中间,在这阴冷的地上,坐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穿着一身粉粉的漂亮衣裳,眉眼精致唇红齿白,皮肤也是白皙柔嫩,正眨着一双黑亮盈光的眼睛看着她和云里。
云里目光朝着挽姜看的方向望了过去,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不由得皱起眉头,眼底有冷笑闪过,大手一挥,无数个蜡烛在整片黑暗里燃起,霎时将这片地方照的透亮。
挽姜一直盯着那个小孩,当云里把蜡烛放出来时,那个一直咧着嘴笑的小娃娃突然嘴一瘪,大哭了起来。
然后,她就发现,云里前一刻幻化的蜡烛,下一刻在娃娃的哭声下,一个不剩的灭了。
四周再次暗了下去。
“咯咯咯。”小娃娃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两只小手开心的拍打着,像是在欢呼。
云里嘴角的笑容扩大,广袖潇洒一挥,比第一次更加多的蜡烛同时出现,然后那个娃娃拍掌的小手一顿,再一次扯着嗓子放声大哭,哭声比前一次更加凄厉刺耳,蜡烛又一次灭了。
挽姜捂住耳朵,有些头疼的看着云里:“你不要再点蜡烛了,我的耳朵要被这个小娃娃吵聋了。”
真是太过分了,他听不到这个小孩子的哭声,所以感受不到被哭声折磨的痛苦,可怜她的耳朵啊,现在一直在嗡嗡的作响。
云里拍了拍袖摆,拿下挽姜捂住耳朵的双手,望着她说道:“你不要大意,这个娃娃我若是没猜错,就是传说中的指幺娃娃,它能控制人的心神感识,操纵意念杀人,你待会千万记住护好自己的仙识意念,一旦被它控制,就难以逃脱。”
看着云里难得的严肃面容,眼里的认真谨慎以及对她的不放心她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她拍了拍云里的脸颊:“好啦,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只需告诉我该怎么对付这个小娃娃就好。”
她知道,这次拿陌上铃,必须要解决掉这个哭哭啼啼的指幺娃娃,而他们两个人,只有她可以看见这个指幺娃娃,也就是说,只能她一个人来对付它,云里的告诫,是怕她有什么危险,她心里明白,也懂得其中的凶险,不过她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好,她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云里,一直以来都是云里在照顾她,虽是经常出言打击她,但是若不是云里,她不会一路走来如此顺当。
这一次,总算是能为他做些事了,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云里抿紧唇,看着面前笑的有些没心没肺的挽姜,沉下脸说道:“本公子没有和你开玩笑,若是你胆敢出事,本公子立即上九重天杀光所有人。”
所以,小傻子,你一定不能有事!
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有这样威胁人的。挽姜看着云里,气笑了:“我好心好意替你去拿陌上铃,你倒是懂得恩将仇报,如此说来,我若是没有拿到陌上铃,岂不是害惨了九重天上的人?”
眼里的神色瞬息万变,云里朝挽姜靠近一步,低着头无比认真的看着她:“我可以不要陌上铃,但你必须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如果只能选择一样,那么,陌上铃与你,我只要你!”
第三十八章 指幺小娃娃
静谧诡异的空间,有小孩子欢快可爱的笑声,有无尽的黑,也似有无尽的暖,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
云里的话,让挽姜霎时瞪圆了眼睛,她璀璨生波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心底里有一个地方突然间啪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在喧嚣而出,直冲而上用势不可挡的力量直接摧毁了她本就震颤失神的心魂。
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在身体内四散开来,挽姜皱眉,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这于她而言是无比陌生的。但是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很好,莫名的好,像晨光熹微时的薄露,似云销雨霁的霞光,一阵阵喜悦于心间散开,就像以往喝多了浮生半日欢的感觉,她觉得有些醺醉。
良久的安静,两个人只是望着对方不说话,终于,那个一直在笑的指幺娃娃似乎察觉了没有人在关注它,于是小小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年龄的深沉怒气,它的一声吼叫,月坠河河底突然间一阵猛烈的地动山摇,那些黑色的大石头在不停的滚来滚去,地上裂开了无数道深深的口子。
挽姜站的地方正好裂开,她脚下一空身子直接朝下坠去,云里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她,深邃俊美的眼眸望进挽姜眼底:“小傻子,下去后记得封闭自己的灵识,指幺娃娃喜欢黑暗见不得光亮,你想办法将光打到它身上,然后。。。”
他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那道大口子便猛的消失了,连带着挽姜,一起消失不见,云里面容怔愣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地上又变得无比平坦,一丝裂痕的印记都没有,好像刚才根本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