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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心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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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妈妈道,“问了,只是受了凉闹了肚子,吃几贴药也就好了。”
大太太冷哼一声,“面上看着倒是合情合理,只怕是有人故意在我面前作秀,不过也罢了,她既有心与大娘子交好,也就纵着她,大娘子性子一向耿直又倔强,最是像她父亲,能有人在身边出出主意也好,索性她身边如今都是我的人,也谅她耍不出什么手段,只要一心为大娘子,我自然也不会亏了她。”说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儿三娘在忠勇侯府到底遇见了谁,可打听清楚了?”
姚妈妈点点头,道,“当时在附近伺候的丫头不多,老奴使了好些银钱才问出来,说是遇见了陆夫人的嫡孙子年哥儿,年哥儿躲乳娘摔倒了,哭的厉害,三娘子恰好从那儿经过,便过去哄了一哄,年哥儿喜欢,与三娘子多玩了一会儿,后来乳娘过来了,便将年哥儿抱走了。”
大太太冷笑,将手里的筷子丢回桌上,淡淡道,“倒真是好算计,当初我上赶着结亲都不愿,如今看我们老爷发达了,便想着来巴结了,生怕我不同意做亲家,连这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不过也好,她既有这个心,便让我看看值不值得拉拢,若是真心想投靠我们老爷,便做个亲家又何妨。”
姚妈妈道,“大太太是打算用三娘子?”
大太太笑笑,“不过一个庶女,除了脸蛋子,哪里上的了台面,如何配的上这么好的人家,更何况,她上头还有姐姐在呢!”
姚妈妈应是,大太太又说了几句,便让丫头们将饭撤了,自个儿带着姚妈妈和几个丫头去看望大娘子。
第二十四章
五娘回到屋子里,正拿了花边儒袄要给大娘子送过去,三娘却带了锦福进到里间,见到五娘披风也没脱下,不由一怔,“五妹妹是要出去?”
五娘笑笑,拉着三娘重在软塌上坐下,才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给大姐姐送件东西,既然三姐姐来了,妹妹一会儿再去就是了。”说着给锦绣使了眼色。
锦绣会意,忙带了所有丫头下去,锦福知道自个儿主子有话要说,便也乖巧的同锦绣一起出去。
待屋子里没有了旁人,三娘才开口,“今儿个早上走的急,没来得及问五妹妹,母亲为何突然带了我出府做客?还是侯府那样的人家,当时听母亲说起真是吓了一跳,如今想来也是心下不安。”
五娘脱了披风搭在椅子上,又拿了个暖炉送到三娘手里,淡淡道,“姐姐一向不问世事,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妹妹也是听底下丫头磕牙才知晓,说是这忠勇侯同父亲原也是熟识的,两家几年前走的很是亲近,父亲和母亲还想着将大姐许配过去,两家做个亲家,谁知这里面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忠勇侯怎么就没同意,更是越来越疏远咱们府,两家便也不再如以前一样亲近了。”
“这事隔三年,忠勇侯府又突然给母亲下了帖子,又赶巧侯爷夫人的两个嫡子都没了正室,母亲难免会多想,只是不去又不合适,这才会带了二姐和姐姐去。”
五娘说完,三娘愣怔了好一会儿子,才回过神来,“我说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原来是这样。”
五娘拍了拍三娘的手,一脸郑重,“这事也就你我说说,万不能让旁人知晓了去,若是不然,还不知要搬弄什么是非。”
三娘明白,当下点头道,“妹妹放心,这府里也就妹妹对我好护着我,我心下感激,自会一心一意待妹妹。”
五娘握紧了三娘的手,笑道,“都是姐妹,说这些做什么!”
三娘也是笑起来,两人又说了几句,三娘便回去休息,五娘带着锦绣,去了大娘子的院子。
人进到院子里,远远就看见锦铭在廊下坐着,旁边还坐着锦好,不用想,便知是大太太要跟大娘子说体己话,将丫头都赶了出来。
锦铭锦好迎上来行礼,还未说话,五娘就笑着道,“不想打扰大姐休息,我就不进去了,只是送这个东西来,一会儿你转交给大姐就是了。”
说着让锦绣将东西交给锦铭,锦铭接过来的时候盖着的布子稍稍掀了一个角,露出一小块刺绣来,是喜鹊枝头的绣样,锦铭看了锦好一眼,见锦好没有注意,便悄悄的将布子盖好了,笑着道,“五娘子让底下丫头送来就是,何必自己跑一趟,这样大的风,可莫要受了凉。”
五娘亦笑着,笑容温和,声音舒缓,让人忍不住想多亲近,“我就是因为身子虚才要多走走,没得窝在屋子里没病也要闷出病来,更何况是来给姐姐送东西,交给丫头我也不放心,便自己来了。”
锦好道,“话虽这样说,可还是得仔细着些,毕竟身子才好,若是又病了,大太太就该伤心了。”
五娘看锦好目光闪烁,知道自个儿不易多留,便又说了几句,就辞了回去。
锦好远远的看着五娘出了院子,才回小仉上坐下,锦铭将东西交给青薇放好,便也做回仉上。
屋子里,姚妈妈在外间守着,大太太和大娘子在里间说话。
“你长大了,这些事也该心里有个数,在娘家没什么,若是嫁了人去了婆家,可不能依着性子来。”大太太坐在椅子上,颇有些苦口婆心,大娘子在下首坐着,脸早就沉了下来,闻言也不回话,只低着头。
大太太看了,又是生气,“一说你,你就这个模样,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宠着你,那也只能是在自己家,若你嫁了人,难不成我还要为你插手别人家的事不成?再说了,男子都喜欢温柔贤惠的,可你瞧瞧你,女红诗书没一个好的,脾气还这样,真不知哪家男儿才受得了你。”
大太太还没说完,大娘子就忽然开口,“母亲是不是又要说若是我有五妹妹一半的乖巧,您也就放心了?”
大太太被大娘子阴郁的表情怔住,好半天才重又开口,“难道我说你说错了?你五妹妹虽说容貌不是府里顶好的,但性子温顺懂事,人也聪明听话,府里谁不爱与她来往,就说你那几个妹妹,哪个不想与她交好?”
“交好又怎么样?”大娘子冷声道,“未必个个就是真心,谁知抱了什么目的去亲近她,到时候傻傻的被人利用还不知道。”
“那你就聪明了?”大太太忽的将茶碗摔在几上,“就说你今天的事,不也是被人利用了一把?早让你收收性子,你就是不听,我看你迟早会闯出大祸来。”
大娘子听了,心里只觉伤心,也就不再说话,大太太又说了两句,见大娘子又是那副样子,火气便要涌上来,好不容易压了,连看都没看大娘子一眼,便去了外间。
姚妈妈见大太太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只拿了披风替大太太系上,扶着大太太出了屋,坐在外面的锦好见到大太太忙站起来伺候,倒是锦铭说话说的高兴,没有注意,见众人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站起身来。
大太太看了,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冷笑道,“我当大娘子的脾气怎么这样怪异,连屋里的丫头都这样蠢笨没有规矩,如何能好的了?”
锦铭惨白了一张脸正要求情,大太太却已经道,“你既喜欢坐,那我便让你坐着,什么时候大娘子早上起了身,你再给我起来。”说着就快步出了院子。
锦铭追上来要求情,姚妈妈忙转头冲两个粗使婆子使了眼色。
那两个婆子会意,转身便抓了锦铭拖着回去按在了小仉上,锦铭扭着身要挣扎,那婆子也是个狠的,当下一巴掌就甩过去,锦铭何曾吃过这种苦头,立时便头眼昏花,下意识的安静下来。
婆子这才松开手,站在一边守着锦铭坐好。
大太太回到屋子里,火气已经散了许多,姚妈妈看在眼里,忙让锦好点了安神香,又让丫头煮了碗参茶端上来,一会儿的功夫,大太太终于平静下来。
大太太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你和那贱蹄子在门口都说了些什么?”
锦好上前一步,规规矩矩的道,“是五娘子来了,锦铭便和奴婢说了两句。”
一听五娘,大太太立时便睁开了眼睛,盯在了锦好身上,“五娘子来了,你们怎么不进来禀报?”
锦好道,“是五娘子不让奴婢声张,说只是来送东西,不想打扰大娘子休息。”
大太太脸色一变,“你个糊涂东西,办事也越来越不懂规矩。”
锦好吓得脸色一白,忙跪下去磕头求情,直磕了好几下,大太太才道,“五娘送的什么东西来,你可瞧见了?”
锦好想了一想,才答,“奴婢瞧着像是件花边儒袄。”
大太太沉默了半晌,才道,“看来看去,还是这个丫头最贴心,如今在府里能给我出出主意的,也只有她了。”说着又想了一想,才吩咐姚妈妈,“你去将五娘叫来,就说我有话想问她。”
姚妈妈应下来,忙去了五娘院子。
第二十五章
屋子里五娘正跟锦绣说锦绣家里的事,听青枚说姚妈妈来了,忙出去迎接。
姚妈妈一脸的笑容,也不进屋里坐,只站在院子里说话,“大太太说让姑娘过去一趟。”
五娘一怔,特意去看姚妈妈脸色,看了几眼瞧不出什么,也不敢多看,只笑道,“那妈妈稍等片刻,我进去换个衣服就随妈妈去。”
姚妈妈笑着点点头,五娘冲锦绣使了个眼色,便进到里间换衣裳。
青枚拿出凤仙粉银绣祥云杏红淡黄两色滚边褙子替五娘换上,又拿了件白底绿萼梅披风仔细的系好,才扶着五娘出了屋子。
姚妈妈一见立时迎上来,五娘见了礼,不好意思的笑道,“劳妈妈久候了。”
姚妈妈一脸的亲切,“哪里的话,姑娘这样的有福气,能让老奴等候也是老奴的福分。”
五娘目光闪了一闪,却也不多问,乘姚妈妈转身往前走之际,锦绣凑进了五娘,低声道,“大太太刚从大娘子院子出来,心情不大好,一连罚了两个大丫头。”
五娘皱眉,微微点头表示知晓,便快走两步追上了姚妈妈。
五娘进到大太太屋子里一眼就瞧见了锦好红肿的额头,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却警醒了几分,脱了披风随手递给锦好,便去了里间。
天青色的幔帐放下来了,里面人影绰绰像是大太太在小睡,五娘不敢打扰,便坐在一旁的锦仉上。
大太太却是没有睡着,正透着幔帐仔细的打量五娘。
模样瞧着是个恭顺的,容长的瓜子脸,细长的柳眉,眼睛不大不小,却是有种晶莹剔透的目光,微微一笑,眼睛弯上一弯,总是忍不住让人想亲近,虽说年纪还小,但却知书达理,沉稳有度,最难得,是没有侍宠而娇,想到这些,不禁又想起大娘子来,同样是自个儿生的女儿,却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大太太轻轻一叹,坐起身来,“可是五儿来了?”
五娘听到大太太的声音,忙起身掀起幔帐扶起大太太,又拿了引枕放在大太太身后,才坐在床边说话,“母亲累了一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大太太笑看了五娘一眼,道,“幸好我睡的不沉,不然岂不是要你好等?”
五娘依旧笑,“那有什么!女儿这么些年苦药汤子都喝过来了,还怕等这一会儿时间?”
大太太一听,不禁想起这几年每次去看五娘时的情景来,苍白的脸色,微微动一动便要喘不上气来,老爷老夫人不知请了多少名医,用了多少珍贵药材,才慢慢养好了,如今能这样和女儿说话,说起来还是沾了老太太的光,毕竟那个太医,还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才请来的,可越是如此,大太太越是不放心,毕竟女儿自己没有看着长大,这秉性如何,却也不清楚,不过如今好了,老太太大老爷不在,正好让她有理由整顿府里,那些子庶女姨娘,也总算心里都有个数,自己的这个女儿,看了这么些日子,也算是放心了。
想到这里,大太太拉了五娘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人都说福气在大难后头,你如今这一病好,可不是福气的开始?”
五娘笑笑,也不说话,大太太又说了几句,才说到正题上,“如今你祖母和父亲不在,你大姐又病了,府里连帮我拿个主意的人都没有,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身边,才算是让我松了口气。”
不等五娘说话,大太太就道,“忠勇侯你可还记得?”见五娘摇摇头,大太太便笑了,“这也不怪你,那时候你小又养在府里最清净的院子里,老太太又吩咐什么事都不许你知晓,也难怪你没听过。”
说着理了理五娘的鬓角,接道,“说起那忠勇侯也是京城有名的勋贵之家,祖籍安阳,与你父亲倒是同出一脉,年轻的时候又曾在宋大将军麾下一同任职,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被朝廷调回京后,也一向亲近,你父亲那时候还说,要将府里的丫头嫁过去一个,可是这人心呐,就是变得快,三年前你父亲牵扯到一桩事里,那忠勇侯不知听了什么风声,竟从此疏远你父亲,更是给两个嫡子匆匆定了亲,生怕你父亲真会将女儿嫁过去。”
说到这里大太太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才继续说下去,“不过说来好笑,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看不过去忠勇侯府这小人行径,两个嫡子儿媳,一个没过门就得急病去了,另一个又是在生子的时候难产血崩,连月子也没过去就没了,恰巧你父亲那时立了大功,不仅被皇上褒奖,更是进了吏部供职,这两年过去,跟脚越站越稳,而观那忠勇侯,事情办砸了一桩又一桩,若不是族里有个女儿在宫里做妃子,早不知被贬到哪里去了。”
“如今看你父亲好,便又想起早年说的结亲家之事,母亲今儿个出府去,可不就是去的他家?”
五娘睁大了眼睛,嘴张了几张,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好半天才涨红了一张脸,问道,“难道忠勇侯府这次请母亲去,就是想要结亲不成?”到底是女儿家,五娘一说完这结亲两个字,就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大太太看了不禁失笑,却又出言宽慰,“这就咱们母女两说说,又没有外人,又是关系到你姐姐们的大事,可莫要如此羞怯,快给母亲出出主意才是正紧。”
五娘听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抬起头,大太太观五娘脸色恢复正常,便道,“今儿个请我过府,虽是没有明说,但却没少说她家的那两个嫡子如何如何,生怕我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可我们老爷是什么人,那也是有爵位在身的,怎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五娘听了,忍不住道,“那母亲的意思是?”
大太太冷哼一声,“想要娶我的女儿,哪里就有这样的容易。”
五娘听大太太这样说,便松了一口气,“忠勇侯这样的人家,能做出这种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去处,母亲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了。”
大太太道,“话虽这样说,可你几个姐姐都到了年纪,都说嫁女嫁低,可真要我送她们去中等人家受苦,我又舍不得,这忠勇侯府虽说不算个好去处,可到底是豪门大族,又是正室的名头,日后嫁过去有这样的娘家帮衬着,过得也定是不差。”
五娘不禁一愣,大太太看了五娘一眼,才道,“只是那忠勇侯的两个嫡子如何,我终究是没见过,生怕不是什么好秉性,你姐姐嫁过去会受苦,这才没有应下来,等日后弄清楚了为人,再从长计议不迟。”
五娘一听,不禁急了起来,“母亲难道是要大姐姐嫁过去?”。
大太太斜睨了五娘一眼,笑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让你大姐姐去做人家的继室,虽说那正室没过门,可到底是换了庚贴定了日子的,更何况这正室没得这样蹊跷,指不定是不是那嫡子命硬这才克没了,你大姐好歹是你父亲的嫡长女,要嫁自是要嫁更好的。”
五娘听大太太这样说,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大太太看在眼里,心下甚是满意,到底是亲姐妹,一遇到这种事,怎么都是要维护的,想到这里,大太太态度越发慈爱,“依你看,要将你哪个姐姐嫁过去好?”
五娘认真的想了想,道,“二姐姐论年龄倒是合适,只是二姐姐性子太过诚实,这忠勇侯府这样的狡诈,二姐姐一定会吃亏的,三姐姐又没什么心眼子,只怕也应付不来,四姐姐又年纪小了点。”说着五娘又皱起了眉,半晌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女儿蠢笨,也不知哪个姐姐更好些。”
大太太看着五娘的模样不禁笑起来,好半天才道,“你年纪这样小,能想到这般,也是不容易了。”说着心思一动,想起五娘只说四娘小并没有说起秉性,便问道,“你觉得你四姐姐如何?”
五娘眨了眨眼睛,道,“四姐姐一向安静,也不爱与几个姐妹来往,倒是没什么接触。”
大太太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如今这事我跟你说起,你便多跟几个姐妹亲近亲近,你们年纪相仿,也好说话,到时候她们如何,我还要听你的建议,你姐姐已经及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嫁出去,这府里的事,我还指着你给我帮忙,你也不能不知晓,一会儿我就将几个管事的引见给你,也算是提早教教如何管理府内的事,到时候嫁了出去,才不至于被人用手段欺瞒。”
五娘听了大太太的话,心里跳个不停,面上却是红霞满布,拉着大太太的手臂不依。
大太太面上笑着,心下却是叹气,到底年龄小了点,还是经不了事。
第二十六章
大太太让五娘出去叫了姚妈妈进来,姚妈妈一听,忙出去叫了梳洗丫鬟,又亲自替大太太挽发上妆,待梳洗妥当,便搀扶着去了暖阁。
几个府内管事的婆子早已等着,见到大太太和五娘出来,忙恭敬的见礼,大太太让他们都上了座,才笑着说话,“今儿个叫你们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让我这个五丫头认认人,府里事多,也好让她帮衬着我些。”
几个婆子不说话,却是暗地里打量这个五小姐,模样是好的,小小年纪倒是沉稳,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任人打量,到底是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光这份气度,别的小姐就难较一二。
大太太拉起五娘的手,笑着介绍那几个婆子,“这是管府中人事的蔡妈妈,但凡哪个丫头进哪个院子,必过她的手。”
五娘上前乖巧的行礼叫了声蔡妈妈,蔡妈妈忙站起身回礼,两人笑着说了两句,五娘便又回到大太太身边。
大太太又指着另一个穿墨蓝褙子的婆子说话,“那是管库房的丁妈妈,府里有什么东西,她最是清楚。”
五娘依旧行礼,大太太将在场的婆子一一介绍了遍,又叮嘱了几句,才让婆子散了。
大太太吃了口茶,看着五娘道,“我既让你管事,你便不用怕,只是此事不能与旁人说起,毕竟你上面还有姐姐,若是让别人知晓,只怕会说我偏你太多,再过个几日,你祖母就该回来了,你少不的要过去尽孝,只是我说与你的事,你半个字也不许与你祖母说起,毕竟事关你姐姐的亲事,多个人便多分变数,你可知道?”
五娘一听老太太要回来了,脸上便要欢喜,只是听大太太说的这样郑重,便认真道,“母亲放心,女儿都省得。”
大太太这才点点头,让五娘回去了。
五娘回到院子里,锦绣正跟几个小丫头说话,见到五娘回来,忙赶走了小丫头,迎上来道,“姑娘去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
五娘看了锦绣一眼,也不回话,只是道,“你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去了,母亲方才说,祖母要回来了。”
锦绣听了一怔,虽是有些失落,却仍是高兴,“老夫人要回来了,那可真是好事,说起来,姑娘有大半年没有见到老夫人了。”
“是啊。”五娘笑道,“祖母一去这样久,也不知三婶婶的病怎样了,可要吉人天相才好。”
锦绣扶着五娘在软塌上坐下,又解下五娘身上的披风收好,才道,“有老夫人的福气罩着,三太太一定会安然无事的。”
五娘仍是忧心忡忡,“但愿如此。”
锦绣重新沏了花茶,正倒了一杯递给五娘,外面就传来丁妈妈的声音,“五娘子可在?”
锦绣迎出去,笑着行了礼,道,“什么风把丁妈妈吹来了,我家姑娘在,正请丁妈妈进去呢。”
丁妈妈年纪不大,倒是皮肤微黑,显得有几分老态,听锦绣这样说,立即露出笑来,“姑娘陪大太太说了那么久的话,一定累了,老奴就不打扰了,是忠勇侯府送来了些东西,大太太命老奴给五姑娘送来。”说着让丫头捧上两个锦盒来。
锦绣接过,丁妈妈又笑着说了一句,“老奴还要去其他姑娘处,就不叨扰了。”才转身走了。
直到人出了院子,锦绣才捧着两个锦盒进到暖阁。
那丁妈妈声音不小,五娘自然听了个清楚,见到锦绣进来,笑道,“打开看看,是什么新奇玩意?”
锦绣闻言打开,一只装了些宫花珠钗,倒是另一只别致,装了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
五娘拿起抖开,绣样倒是没什么新奇,只是普通的兰花芝草绣样,只是这绣帕的料子,却是出了奇的顺滑,人摸在上面,只觉触手冰凉又光滑,无论怎么揉扯,都不见一丝的褶皱。
锦绣见了不禁奇道,“天下还有这样的料子,怎么捏都不打皱。”
五娘笑着将绣帕递给锦绣,道,“天下这么大,你没有见过的东西多了。”
锦绣笑笑,拿着那帕子翻来覆去的看,好半天才道,“就算有,恐怕也只有宫里才有这样的好东西吧。”
五娘听了,心思一动,蓦然想起大太太说的忠勇侯族里有个女儿在宫里做妃子,能拿这样的东西随随便便的送人,怕是这忠勇侯夫人没少与那个做妃子的女儿来往,如今又特意拿了宫里的东西送人,是想暗示什么?还是想表示,忠勇侯府依旧是勋贵之家,即便不如以前,也是有根基的。
如若真是如此,只怕这忠勇侯府想娶府里小姐的决心不小,想必日后少不了与大太太来往。
五娘努力回想前世忠勇侯府的事情,只知道大娘子代自己嫁了过去,只是婚后的生活如何,却是不清楚,恨只恨那个恶人将自己看的太紧,半步不离左右,就连偶尔回娘家,也是日出而去,日落便回,直到后面腻了那身子,才放松了看管,只是那时候自己被折磨的早已认了命,日日都在他逼迫下讨生活,哪有心思去打听这些,如今虽是重活一遭,却是没有任何与自己关系亲密的人的结局,如今也只能以一己之力,慢慢算计,慢慢扭转成自己想要的局面。
五娘命锦绣将东西收好,才问起大太太处罚两个丫头的事。
锦绣道,“奴婢也是听院子的丫头说的,说是锦铭与锦好坐着说话,大太太出来,锦铭没有注意到,便晚起了几分,大太太当时就发了火气,要锦铭一直坐在早上大娘子起身,锦铭想要求情,却被两个婆子拖了回去,还挨了打。”
五娘想了想,叹气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锦铭几个丫头仗着在大娘子跟前得力,是在府里横行无忌了一些,以前老太太在,大太太行事难免要顾忌些,如今既然大太太做主,她们几个受到斥责也是难免的事,只是大娘子这样的性子,只怕又要生事了。
大娘子院子里,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正站在廊下,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出,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摔了东西的声音,几个丫头更是吓了一跳,一个年纪小的,险些就要哭出来。
守着锦铭的两个粗使婆子对视了一眼,却是不说话,只眼观鼻鼻观心站的笔直。
一会儿穿着葱绿褙子的青薇从屋里出来,各塞了一枚金叶子在两个粗使婆子手里,笑道,“劳烦两位妈妈站的远些,我家姑娘喜静,见不得太多人在这里。”
两个婆子不敢收,忙将金叶子推了回来,一个笑道,“姑娘是知道的,老奴是下人,大太太怎么吩咐,老奴就要怎么做。”
青薇看那婆子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收回金叶子放回袖拢里,面上仍带着浅笑,声音却是冷了下来,“妈妈既然办差事,奴婢自是不敢打扰,只是大家都是下人,奴婢便多嘴提醒一句,妈妈替大太太办这差事,若是办好了,不过奖赏几两银子的事,可若是惹了我家大娘子,妈妈可要想想这后果,丢了差事是小,若是丢了命,可就是得不偿失了,毕竟大娘子是大太太的嫡长女,大太太对大娘子如何,妈妈也是知道的。”说着笑看了那两个婆子一眼,也不再说话,只冷哼一声进了屋。
两个婆子早被青薇的话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心下又寻思了片刻,生怕被大娘子记恨,忙快走几步走远了些。
青薇回到屋里,大娘子仍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见到青薇进来头也不抬,冷声道,“让你办的差事可办好了?”
青薇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道,“奴婢说了好些,那两个婆子才站远了,只是这金叶子却是没有收。”
大娘子一听,不由厌恶的皱起眉,“不过两个粗使婆子,竟这样的不识抬举。”
青薇急忙劝,“姑娘别生气,那婆子虽是没有收金叶子,却仍是按姑娘的意思办了。”
大娘子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吩咐青薇,“入了夜你便在锦铭跟前点了火盆,再拿件我的大氅给她穿上,毕竟是我的人,不能看她这样受苦。” 青薇应下来,大娘子又道,“你去将六娘叫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想跟她说说话。”
青薇吓了一跳,生怕大娘子为难六娘子,忙要开口劝,大娘子却忽然起了火气,斥道,“还不去,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
六娘今日心情好,脚步轻快的进了屋,看见了大娘子的脸色,不禁一怔,问道,“大姐姐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大娘子不回话,只使了眼色让青薇出去守着,又将六娘随身的丫头赶了出去,才道,“六妹妹今日气色这样好,可是有什么好事?”
六娘脸色一变,轻声道,“哪里有什么好事,是屋里两个丫头都病着,正乱做一团。”
大娘子忽然就冷哼出声,“我看哪里乱了,母亲不是才将我屋里的几个三等丫头拨给你?怎么?是我的丫头不好用?还是入不了妹妹的眼?”
六娘虽然不知大娘子是怎么了,但也看的出心情极差,忙小心翼翼的道,“大姐姐屋里出来的自是极好用的,只是青溪病了,好多事情都是青溪打理,难免手忙脚乱了些,等过了这两日也就好了。”
大娘子冷眼看着六娘解释,不知被六娘哪句话触动,忽的站起身狠狠给了六娘一掌,气道,“我原还以为你单纯没有心机,这才一心对你,谁知你是这样的算计,怎么?算计自己的姐姐,这滋味如何?”
六娘本是满脸震惊,如今听了大娘子的话,心里猛的一颤,面上却是委屈起来,“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妹妹哪里有算计你,是不是别的丫头在姐姐面前搬弄了什么是非,这才让大姐姐误会了。”
“误会?”大娘子怒及而笑,“母亲亲口说的,难道也是误会?我且问你,青溪身体一向好,怎么就这么巧在母亲离府这一天病了?你身边除了玉秀也有别的丫头伺候,怎么就单单带了她来,刚巧她打人时候就被你差出去的人看见了,才告到我这里来,这桩桩巧合在一起,你可莫要告诉我,真的只是巧合?”
六娘一脸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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