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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龙-小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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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满,“那你也不能放在那里啊!”
    我没反应过来,“裤子又没口袋,放这里怎么了?”
    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竟然要把一个男人放到自己胸前……”
    呃,我总算明白他在介意什么了,有点无语,“你想太多了吧?”
    初七才五岁而已,还长成这幅模样,说白了就是个宠物而已,谁会把它当男人看啊!也就是眼前这家伙心思邪恶才往那方面想吧。
    风隐面色凶狠的过来,一把将初七抢了过去,像塞臭袜子一样随手装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
    我思维被他带弯还没转过来,“你把它放屁股上……”
    他冷冷道:“你以为谁都能离我这么近吗?”
    “不是那个意思……你万一不小心坐到它了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风隐磨着牙齿说,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偷瞄我的胸部。
    我脑中立刻警铃大作,“喂,你在看什么?”
    他悻悻的转过来脸,没好气道:“对别的男人没什么介心,对我倒是提防的很。看两眼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么。”
    我挑起眉毛,才要发作,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八匹天马已经带着马车来到我们跟前。
    应忌坐在前面,掀开珠帘,一个梳着双髻的绿衣小姑娘自上面跳了下来,房间立刻充满药香。
    虽然气味浓烈,但是并不刺鼻难闻,反而让人呼吸后为之精神一振,思路也比往常清晰许多。
    小姑娘大概□□岁,头发乌黑浓密,眼睛眼圆溜溜的,漂亮的像个精灵一般。
    “哇!”她看到风隐,眼睛顿时一亮,“这才两个月不见,白大人怎么长了这么大的翅膀?”
    “误食了南海蝴蝶而已,绿吉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解决。”风隐脸色依旧很臭,鉴于对方是个漂亮小姑娘,语气比起方才对初七要温和许多。
    绿吉点点头,却围着我转了一圈,眸光好奇道:“你就是白大人的未婚妻吗?”
    我同时也在打量她,“是的。”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应该没有。”
    绿吉偏起头,手指戳着下巴,“奇怪,感觉你特别眼熟,但是我又想不起来。”
    我说:“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要是见过一定不会忘记。”
    她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来,笑眯眯的显得非常开高兴。
    “你们聊够没有?”风隐硬生生的夹了进来,将她扒到一边,“你现在的任务是把我两双翅膀给解决了。”
    绿吉让他坐下来,观察了会儿道:“按理来说,普通南海蝴蝶是没有令人长出翅膀能力的,白大人吃的应该是蝶后。这双翅膀是自骨头里新长出来的,现在硬取怕是不成,只能先用药试试了。”
    见风隐沉默不语,绿吉便将随身带的绣花布包打开,取出十几个白瓷器瓶子,将它们混在一起,然后出一个葫芦和莲蓬制成的小喷壶,将药水均匀洒在他那双大翅膀上。
    不消片刻,那两对大翅膀在我们注视下慢慢缩小,最后竟然变为一元硬币大小。
    四片小翅膀紧贴着后背,看上去就像刻意纹上去的一样。
    绿吉用手指头摸了摸它们,那双袖珍翅膀敏感的抖动了几下,小姑娘立刻一脸痴迷的模样。
    很可爱对吧?但愿她不要说出来,不然下场会不会跟初七一样惨,怕是谁也不能保证。
    绿吉咽了下口水,“白大人……属下有一事相求。”
    风隐看不见她表情,便道:“什么事你说吧。”
    小姑娘眼睛不停往外冒星星,“等到手术结束之后,不能把这对翅膀赏给我?”
    沉默了片刻后,风隐声音冷了些,“你要它们做什么?”
    绿吉扭捏,“我想把它们接到我身上……”
    风隐问:“你愿意把身上搓下来的死皮送给别人吗?”
    小姑娘一脸被雷劈到的震惊表情,“当然不愿意!”
    风隐又问:“你愿意自己剪掉的指甲出现别人的脚上吗?”
    绿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愿意!”
    风隐道:“那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把这种东西赏给你?”
    “我知道错了,白大人。”小姑娘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
    各式各样的剪刀、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无数奇形怪状的医用品,一瓶又一瓶的药剂……绿吉的布口袋就像是一个百宝箱一样,好像什么东西都能从里面拿出来。
    费好长时间功夫,她才选了一把薄于纸张的利刃将风隐皮肤划开,又用一把骨头做的镊子将小翅膀取出来,动作很轻的放进碟子。
    然后又涂了一些药到伤口处,不知道是因风隐自身复原能力惊人,还是绿吉的药剂灵验,伤口以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连一丁点小疤都没有落下。
    忙完这一切后,绿吉将东西都收进口袋,拿药剂擦了擦手,又将四片翅膀清理得干干净净,依依不舍的捧到风隐跟前,“白大人……”
    风隐捏着它们,手指稍一用力,美丽的小翅膀们转眼便化为了齑粉。
    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绿吉心碎的声音。
    真不知道风隐是怎么想的,与其将它们毁掉,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这小姑娘呢。
    绿吉难过的递一个小瓶子给我,“夫人,你想必进食的少,所以只用吃药就好,晚上睡前温水服下就好。”
    我想起小姑姑来,便道:“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绿吉道:“夫人请讲。”
    “我小姑姑也吃了不少蝴蝶肉,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等下回来了,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我将翅膀取下来……”
    “你若喜欢,便可以自己留下。”
    绿吉激动道:“谢谢夫人!为避免事态严重,我这就出去找她!”
    我叫住她,“等等,你应该不认得我小姑姑……”
    “我能这个家里闻到她的味道,找人自然也非难事,白大人、夫人告辞!”绿吉说罢纵身一跃,竟然化为翠鸟模样,自窗口扑愣扑愣的飞走了。
    我望着它身影远去,禁不住问:“她这不是有翅膀么?”
    风隐穿起衣服冷哼,“还不是从哪个病号身上扒拉下来的?难怪别人都说你们女的对饰品衣物喜新厌旧,原来都是出自本性,跟年龄没什么关系。”
    解决了翅膀的事,我感到轻松了许多,也懒得计较他话语里的讽刺了。
    等等……我看着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风隐,突然想起初七,应该还在他屁股口袋里吧……但愿不要伤到才好。
    傍晚饭桌上,除了奇奇吃的一本满足外,大家的表情都有点怪。
    奇奇将脸埋在碗里,拼命往嘴巴里塞饭菜,嘟囔道:“我以后要好好吃饭,再也不挑食了!爷爷说,等我长大了,消失的翅膀还会再长出来的!”
    吃完了,吭哧吭哧的又跑去洗自己的小碗。
    小姑姑叹气道:“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到现在还没实现。”
    小姑父头也不抬,“长什么翅膀?看上去傻的不得了!”
    风隐在旁边跟着拼命点头,小姑姑却不高兴了,“你说谁傻?”
    小姑父道:“我傻!”
    这下,小姑姑没话说了,给风隐和小姑父各自夹了两筷肉,满意的看着他们吃下去,才得意同小姑父道:“多吃点,这还是中午的那只蝴蝶肉,我特意切了一块留着,不然依你性格,肯定要一顿把它吃完!”
    “咳咳!”小姑父和风隐两个人都呛住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绿吉给的药瓶,默默给自己倒了一颗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冯瞎子结婚,大家来喝喜酒哈~~~

  ☆、第79章 瞎子多情

这天晚上折腾了很久才睡,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小姑父竟然未置一词,简直奇迹。
    次日是冯瞎子大婚,小姑姑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天不亮就和小姑父去那边。
    我和风隐也起了个大早,坐在院子里边聊天边等奇奇醒来。
    我说:“你说小姑父为什么不问我们?”不仅如此,见了我们还依旧谈笑若,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风隐道:“那是你不了解小姑父,他这样的人,看似浑不吝,实际上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我挑眉,“何以见得?”
    风隐问我,“如果你在夜晚散步时,看到迎面走过来一只鞋子,会怎么样?”
    我毫不犹豫道:“避开或者换个方向。”
    风隐道:“我问过小姑姑,镇上最近有人被车撞死,飞掉了一只鞋子,昨晚头七回门,所以才在路上被我们撞到。倘若换了旁人,会像你的反应一样避开,小姑父则不同,直接从对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这能说明什么?”
    “他会有这种反应,说明跟我一样也看到了那个人而不是单单的一只鞋子。但他不害怕,更不介意对方的存在,所以我猜他知道我非人类,只是不刻意捅破这层纸罢了。”
    我将小姑父往日行为回忆了一遍,道:“太高估小姑父了。”
    风隐给了我个不甘示弱的眼神,“不相信我的话,你就等着瞧好了。”
    奇奇起床后,我们在家吃了早饭,才前往冯瞎子住所。
    诚如小姑姑所言,冯瞎子家里穷的可怕,院子里只有一颗孤伶伶的枣树,坑坑洼洼连块砖头都没有铺,树下摆着一张黑色长案,上面贡着香炉和箩筐,里头都是一些花生、零钱、糖果、麻绳之类婚俗用品。
    房子破的不成样子,几乎能称得上危房,因为还没进门就能看到当屋一条明晃晃的大裂缝。
    屋子里的确到处都是书,别人都摆在架子上,他的则是直接堆在粮囤里,我大致浏览了下,有《易居注》、《麻衣神相》、《乾坤卦》之类相书,也有《乡村艳事》《村支书和他的八个女人》《极品尤物》之类低俗作品,口味倒是杂的很。
    房间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所以十几个人就干站着,除了我跟风隐之外更没人关心那些书,他们大约是已经习惯了。
    冯瞎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套黑西装,上衣口袋里还别着一只红色月季,头发梳的油光锃亮,比起往日邋里邋遢的倒是年轻出许多,整张脸都焕发着异样的光采。
    “打了几十年的光棍,总算把自己给送出去了。现如今成了家,就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前那些臭毛病可不许再有了。”旁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道。
    “保证不会有了,”冯瞎子立刻点头称是,表情竟然还带着向分难能可贵的羞涩。
    在别人闲聊的时候,奇奇找到同龄的小伙伴跑出去玩了,我跟风隐便捧了书站在角落里翻看。
    整八点钟时,有人从院子外面牵进来一头小毛驴,拿出朵大红花给它系在脖子上,还拿了块红盖头搭在毛驴背上,最后把缰绳递到冯瞎子手中。
    孩子们欢喜雀跃道:“新郎倌儿要出发接新娘子喽!”
    冯瞎子羞红了老脸,“去去,都一边儿玩去!”
    奇奇自孩子堆里探出头,脆生生道:“冯伯,为什么人家结婚都用车接,而你要用毛驴呀?”
    冯瞎子道:“我倒是想用车接,把你卖了抵钱行不行?”
    老者帮冯瞎子整理了下衣服,提醒道:“赶快去吧,别错过了吉时。”
    冯瞎子清清嗓子,“那,叔,我就过去了,这边就麻烦你了。”
    待冯瞎子走后,老人长叹了一口气道:“一整晚都没睡,看样子真对那女人上了心,就请老天保佑这门婚事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成了,让瞎子两口好好过生活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口响起鞭炮声,我立刻放下书,拉风隐跑出去看。
    远远看到冯瞎子牵着小毛驴往回走,木大娘低头坐在上面,看不清表情。小姑姑春风满面的跟在后边,看上去颇为骄傲 。
    待他们来到大门口时,小姑姑扶着木大娘下来,有人端出了红瓷盆,点了黄纸丢进去。
    这是青莞的风俗,黄纸是用雄黄酒浸泡过的,希望能借此去除新娘子途中沾染上的邪气。
    冯瞎子扶着木大娘准备跨火盆,黄纸带着火焰突然窜起一米来高,差点燃到木大娘的裙子。
    这样的情形,在传说里并非吉兆,大家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冯瞎子的脸色也变了。
    好在小姑姑反应迅速,抬脚将火盆挪到一边,笑道:“意思到了就行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多老规矩!”
    沉默了片刻后,冯瞎子笑道:“好……好,进屋。”
    冯瞎子父母都不在了,再加上两人都近半百,经不起折腾,所以小姑姑便负责拦住年轻人,提前让他们两个进屋,省去了拜天地时将他们头撞在一起、并设法往他们脸上抹锅底灰的恶作剧环节。
    简单举行完仪式后,老者和小姑父便张罗着让大家去院子里坐。
    我跟风隐也没打算在这里吃饭,看完了热闹便要离开。
    然而小姑姑却把我叫住,“三儿,冯伯叫你。”
    考虑到今天是冯瞎子大喜的日子,当着众人面,小姑姑特意对他改了称呼。
    我让风隐在外面等着,不解道:“他找我什么事?”
    小姑姑给我使了个眼色,“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让你去小东屋,我就在门外等着,有什么事叫我。”
    我点头后,朝跟客堂打通连接的小东屋走去,冯瞎子坐在那里发呆,听到我进来后立刻起身,将门关上。
    看他一脸严肃,好像的确发生了什么事。
    冯瞎子犹豫了会儿,道:“夏三小姐,今天你本来是客人,我不该使唤你什么,但是事关重大,我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思来想去,只好来拜托你了。”
    我疑惑道:“究竟什么事?”
    冯瞎子道:“今天正午十二点,会从西边过来一个人,请你务必拦住他,并勒令其不准进入我的院子。”
    哪有大婚当天拒绝客人进门的?而且我还是个不相干的外人,我皱眉,“为什么是我?”
    “外人必定拦不住他,只有你。”
    “只有我?”
    “确切的说还有一个人,但是他绝对不会帮我去做这件事。”
    我思索了会儿,道:“拦着他不让进门,总得有个理由吧?”
    冯瞎子焦躁的在房间踱了两个来回,终于道出真相,“你木大娘方才进门时火焰骤高,我便替给自己起了一卦,今天本应诸事大吉,却突生了变相,正午十二点自西方来的那个人,会破坏我的这桩婚姻。夏三小姐只需要拦他两个小时,待宾客散去,便可随他去留。”
    听冯瞎子的语气,要我拦着对方也不是难事,只是我想不明白,只因一个人到来便能破坏的婚姻,当真有必要进行下去么?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冯瞎子似乎已经料到我的想法,幽幽道:“实不相瞒,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第一次碰到真正喜欢的女人,而且两人还有共同话题,所以是真心实意的想踏实过日子,夏三小姐今天帮我成了此事,以后瞎子做牛做马任听驱使!”
    见他言辞恳切,字字真诚,我也便不再推脱,便道:“我会尽力拖延到席散,但是并不保证成功。”
    冯瞎子欣慰道:“有夏三小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希望让我们平安过了今天!”
    后来小姑在问我冯瞎子说了什么,我找借口搪塞了过去,出门去找风隐,他正眯着眼睛靠在树下吹风,一脸惬意。
    见我出来,便慢悠悠道:“夏三断,你是不是又答应别人什么事了?”
    我看了下表,已接近十一点,说:“就是想看看等下会有什么人来罢了。”
    冯瞎子方才说还有一个能阻止即将到来的神秘人,莫非指的便是风隐?
    风隐道:“他倒是挺会求人,倘若换作是我,才懒得理他。”
    果然没错……我问他,“这么说,你知道来的会是谁么?”
    他斜我一眼,语气得意,“想知道?求我。”
    我说:“求你。”
    他哼一声,“求我也不告诉你,还有一个小时,等着吧!”
    十一半开席,客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
    冯瞎子想的周到,特意让人支了张桌,送了两把椅子过来。
    我们早饭吃的晚,也没什么食欲,便拒绝来送的饭菜,只留了两盘水果。
    随着时间将近,我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连水果也没兴趣吃了。
    我隐约感到失望,道:“现在十一点五十分,冯瞎子的卦是不是不准?还是说那路上遇到什么事给耽误了?”
    风隐佯装起身,“那我们走吧。”
    “别!”我拉住他,“既然说了十二点会来,那就再等几分钟好了。”
    十一点五十二分,冯瞎子所说的神秘人好像出现了……
    夏多多骑着她的小摩托,一溜烟儿的从远处窜到我们跟前,后座着一只肥胖的大猫,呜喵呜喵的弯着眼睛冲我们招手。
    我从椅子上弹起来,惊道:“大,大姐,你们怎么来了?”
    “找小姑父借点东西,听说他在这里,我就过来了。”夏多多说完把头盔解下来,就要往冯瞎子院子里走。
    我一个箭步将她拦住,“不准进去!”
    夏多多盯着我,“你想做什么?”
    我说:“大姐你找小姑父是吧,我让许世唯把他叫出来行吗?”
    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夏多多会和冯瞎子的婚礼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答应了冯瞎子,我就不能放她进去。
    夏多多显然不领情,杀气腾腾道:“让开!”
    我为难,“大姐,你不——”
    “冯瞎子说的不是大姐。”风隐乐得在一边看戏,直到夏多多快要爆发才出声跟我说。
    “确定么?”我狐疑的问风隐。
    风隐幸灾乐祸道:“还差五分钟呢,不信你看表。”
    我看了下,时间果然还没到,连忙闭嘴让开,夏多多瞪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趁我跟夏多多纠缠的时候,苗飞已经将我椅子占了,正在用它的小短爪吃力的去够香蕉。
    有些人,无论做什么事效率都高的可怕,说的就是夏多多这种。换我进院子,现在怕还没找到小姑父,她却已经拎着钥匙出来了。
    直接当我是空气,伸手把苗飞抱到后座上,跟许世唯打声招呼,跟来时一样,小摩托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
    我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九分,西方只有化为小黑点的夏多多。
    十二点已到,没必要再呆下去了,正当我准备开口唤风隐起身时,却看到西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一个白衣人,心中立刻格登一声,来了!
    那是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衣少年,身形笔直、挺拔,背后斜背着一把大剑,剑柄镶嵌着的宝石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是赤丁子?!”我失声道。
    风隐曾说过,在百妖榜上,有一种妖怪叫做赤丁子,原本是剑魂,化为人形便是背着长剑的白衣少年……
    “赤丁子已经死了,这是的他的儿子,赤锋。”风隐平静的纠正道。
    赤锋?也就是说……他是木大娘的儿子?
    难怪冯瞎子会忌惮来人,没想到竟然是他,只是他都已经被带离人间这么多年,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出现?
    来人脚步未见匆忙,然而速度却极快,转眼便从远处来到我们跟前。
    见到风隐,少年也是一愣,“白大人?”
    风隐用下巴示意他,“你出来时可经长老批准了?”
    赤锋点头,“已将父亲遗言呈给四位师傅看过,他们均已同意。”
    “那就好,”风隐拿手在桌面上轻敲,语速缓慢道:“今天的事我本不想插手干预,奈何夫人在不知情的时候答应了别人,要在这里拦你两个小时,到席散时方能准许你进此院。”
    少年望了一眼院子,思索片刻后退到路边,道:“那我便在这里等上两个小时,到席散再进去。”
    风隐点头,同我道:“咱们走吧。”
    我无声询问道:“就这么走?”
    风隐道:“赤丁子是我们妖界最重诚信的妖怪,他的儿子必然也是。赤锋既然已经同意在这里等,那我们再守着也没什么意思。”
    少年闻此冲我微笑点头,脸上并无丝毫不悦。
    然而我却并不想走,好像自从接触了这些妖怪,我便越来越爱管闲事,好奇心也越来越重,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消我开口,风隐已看破了我的心思,打着哈欠道:“你还有什么事想知道,直接问赤锋吧。”
    这本应算是木大娘的家事,我却稀里糊涂的搅和进来,如今把赤锋拦在这里,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赤锋紧跟道:“夫人有疑惑尽管询问,属下知无不言。”
    “我能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么?”我问。
    赤锋道:“父亲临走时,曾留下遗言,如若有天母亲再嫁,便要我在当天来代他问三个问题。”
    “这么说你并不是要来破坏这桩婚姻?”
    “我此行只为达成父亲遗愿,至于母亲如何回答抉择,我并不会强加干涉。”
    我心中仍有不解疑惑,低声问风隐,“既然如此,冯瞎子为什么还要我强留赤锋到席散?”
    风隐道:“席散代表礼成,也是这座宅院喜气最盛的时刻,赤丁子乃是剑气所化,逢凶气而盛、喜气而衰,以赤锋目前的修为,到时候怕是撑不到那女人的跟前。”
    “这么说赤锋是冒着危险来的?”
    “喜宴对赤丁子来说,堪称凶险。”
    风隐的这番话,愈发加重了我的自责和犹豫,一边是我对冯瞎子的承诺,一边是木大娘一家三口的恩怨情仇,熟轻熟重一目了然,我已错过了开始,还是否要继续错下去呢?
    时间眨眼过了一半,已经一点钟了,面前少年脸色比起出现时白了许多,身形却依旧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我内心交战良久,终于决定放弃承诺,同赤锋道:“你进去吧。”
    赤锋感激的望着我,“夫人……”
    我挥手,“赶快去吧。”
    赤锋冲我深深一拜,疾步朝冯瞎子的院子走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风隐也感到意外,“你怎么突然同意放他进去了?”
    我说:“我只答应尽力,没保证一定会拦住他。更何况,木大娘如果因为赤锋的话而反悔的话,相必也不是真心要嫁给许瞎子。这对他们两个来说,也许未必会是坏事,走吧。”
    风隐却道:“我现在不想走了。”
    “为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里面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吗?”
    “……偷听别人家事,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以为我是热衷于八卦的那种人吗?”
    他一脸我偷听谁是谁荣幸的表情,真是让人吃不消。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蛮好奇的……
    后来我还是半推半就的被风隐拉着进去了,院子里景像有点怪,大家仿佛都被时间冻结了一样,或夹菜或喝酒维持着一个动作不变。
    “怎么会这样?”
    “看你就知道了,人类的好奇心是多么可怕!谁会想要被这么多人围观?”他把责任全都推给别人。
    “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为了你满足你的好奇心而已!”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无耻了……”
    “嘘……”他捂住我的嘴巴,我们两个便蹲在窗台下面,借着砖头上的缝隙往里面看。
    冯瞎子站在门口,面色尴尬的兀自喝着酒,木大娘掩着嘴,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赤锋。
    木大娘道:“是你……你……终于出现了么?”
    赤锋微笑,“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赤丁子。”
    木大娘声音颤抖,“那你是谁?”
    赤锋跪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赤锋见过母亲大人。”
    “你……你叫我什么?”
    “母亲大人,我是您的孩子,赤锋。”
    木大娘扑通一声从床上滑了下来,赤锋连忙移过去扶住她。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当真是我的孩子?”
    “千真万确,我这次前来,乃是奉了父亲的遗命。”
    “遗……命?”木大娘神情恍惚道:“赤丁子他死了?”
    赤锋道:“父亲逝于三十年前。”
    愣了很久后,木大娘才拉着赤锋的手哭出来。
    “你要你来做什么?”
    “父亲要我在母亲再婚日前来,代他问您三个问题。”
    木大娘道:“哪三个问题?”
    赤锋道:“您是当真想要嫁给这个么?”
    木大娘沉默不语,连看都未看门口的冯瞎子一眼,“第二个问题呢?”
    赤锋有些犹豫,“当年您可爱过父亲?”
    从方才木大娘的反应来看,答案似乎已经显而易见。
    木大娘别过脸,擦拭着眼泪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老成了这幅模样,再说爱不爱的,还有什么意义?”
    见赤锋低头不语,木大娘便温和道:“还有一个问题呢?”
    赤锋微笑着,“您可愿意跟我离开?”
    木大娘眼神慈爱的看着他,又控制不住的开始落泪,“我这辈子做过太多错事,沉迷金钱地位,错失了自己的爱人,甚至……甚至还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资格再跟你走?”
    “这些父亲都跟我说过,”赤锋道:“但是他从不曾怨恨过您,还不止一次的告诉我,母亲大人当年是由于遭人冷落,得了产后抑郁,不受精神控制才做出那样的行为。”
    木大娘道:“你相信么?”
    赤锋将手一挥,俊朗英气的少年便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相貌凶猛青面獠牙的怪兽。
    饶是站在门口的冯瞎子,也禁不住畏惧的朝外跑了几步,木大娘却连眼睛都未眨过一下。
    赤锋声如玻璃,尖锐刺耳:“这是我真正的面目,母亲大人可感到害怕?”
    木大娘哽咽着摇头,“我当年真是傻,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害怕……”
    “母亲可愿意跟我走?”
    “我愿意!”
    赤锋跪地,将木大娘背起来往外走,冯瞎子试探着上前阻拦,最终却拎着酒瓶退到了一边。
    “母亲大人,您想不想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只能能跟我的孩子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赤锋背着木大娘,速度蓦然加快,眨眼便消失不见。
    院子里的人仿佛顷刻般复活起来,又热热闹闹的吃起喜宴。
    风隐拉着我欲离开,却听冯瞎子在门口道:“夏三小姐。”
    我干笑,“冯先生,呵呵。”
    冯瞎子很生气,“你答应过我会尽力,为什么又要把人放进来?”
    我心虚,“结婚过日子,怎么着都要两情相愿对不对?木大娘她……”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他语气很冲的打断我的话,“这件事是你欠我的,得补偿我……”
    见他这种反应,我原先有的愧疚此时也化为了乌有,冷然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个人都跑了,不算!再让你小姑姑给我说一个!”
    “呃……”
    “下一个要入了洞房才算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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