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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群里全是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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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别说大实话嘛?
屈舫对古月一向有信心,他拍拍好兄弟的肩膀:“等你的好消息。”
易展也道:“多准备点傀儡,道宗这回准备了三百个。”
古月瞪眼:“三百啊——”
易展紧张起来,“别告诉我你没准备充分,我告诉你援军还有两天就来了!你你你……”
古月笑眯眯地接了一句:“三百也不多,小意思啦!”
易展气个半死,红着脸要怼回去,屈舫摁住他肩膀,道:“多少年了,你还不了解她?阿月何时打过诳语?”
易展:“…………”好气啊,为啥本公子总有种被这两人联手欺负的感觉?
古月跑到一边安插傀儡,屈舫聚拢众人,安排工作。观崖各高处安排人蹲守,每人携带足够的大石和火符。山顶安置妥当,众人到山下设置陷阱。
道宗来临的前一天,古月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财大气粗地甩出一堆丹药,“大家没力气了吃一颗,保持充沛的精力。”
自从当了小尸妖,石碗符纹里存放的丹药都没用了,得赶快清理掉。
众少年羡慕嫉妒恨啊……
巫宗人都知道,古月就是个散财童子,她掏出的东西,随便哪一样都是无价之宝,偏偏她还一脸无知的模样,把宝贝当野草糟蹋,让人心疼的吆……受阁主宠爱的孩子,简直可怕极了!
丹药一出,迅速被抢光了。众人打算,丹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吃,要拿回家当传家宝。
此话不说,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之中,道宗的援军终于来了,那气势吓人一跳,气吞山河,投鞭断流。
晨曦的微亮光芒里,长老抬头看了看一线天,此处地势易守难攻,所以得小心为上。他决定,傀儡排在前头。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雕虫小技。
“走!”长老声如洪钟地喊了句。
“呵呵。”一位姑娘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只见她肤白貌美,纤腰长腿,尽管穿着布衣,仍旧是满身掩饰不住的风’骚。
顿时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美人微微一笑,只觉得魂都随之飘走,恨不得推开面前的傀儡,与美人儿说上一句话。此等尤物,世间罕有。
直到美人走到近前,他们才发现,她手里提的是一根铁棒,美人笑得愈发灿烂,手臂高高扬起的瞬间,他们猛地惊醒。
美人执棍,此等画面,好生熟悉。
铁棍落下瞬间,一只傀儡脑袋訇然碎裂!
这一下,不止道宗,连同一边的兄弟俱是眼眸猛的一缩,不约而同地捂住脑袋,看着淡定自若的古大师,似乎看到了不露声色就收割千万人头的礼乐阁主,太太太特么凶残了!
长老惊怒,沉思道:“黑袍小大师?”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激动地对中间的傀儡师命令道,“退后,火速退后!”
遇见黑袍小大师还能落个好?人家在幼年时期,就战胜了隐族第一傀儡师连姝,之后每传出一次消息,都叫人惊心动魄,虽然多年不曾出现,但江湖处处是她的传闻。
可是,已经晚了。
庞大的部队在踏入一线天的时候,突然出现大爆炸,炸得人仰马翻不说,一线天的出口还堵住。所以他们现在只能进,不能退了。
长老愤怒不已,剑指苍天,大声斥责:“黑袍小大师,老夫敬你本领非凡,可为何要助纣为虐?为何要帮助邪魔歪道?不如弃暗投明,道宗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古月面无表情地俯视下方,动作继续,仿佛长老说得无关痛痒,要么说的并不是她。
“啊啊啊啊啊啊,冲啊啊啊啊啊!”她在暗处比了个手势,鬼傀儡们顷刻间就从一线天的山间石缝中涌下去,瀑布似的,转瞬之间,就到了道宗的队伍跟前。
他们个个貌美如花,个个衣着简朴,个个手提大刀铁棍,一刀一棍子使得虎虎生风,动作优雅与粗暴结合,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风情。
但是,长老只觉得脑门疼!出门不吉,怎么就碰上这个煞星?
屈舫暗暗打量古月,只觉得心中的那根线愈发明朗了。
自家兄弟,定然与黑袍小大师脱不了关系。
古月一出场便是大手笔,道宗有三百只傀儡,她也摆出来三百只。
地方狭窄,傀儡包围不了庞大的部队,就从外围打起,如同一支箭,势如破竹,要穿透一切坚固的冰甲,直直捅入道宗腰腹。
长老退无可退,稳下心神,一军之主帅,谁都可以怕,谁都可以慌,唯独他不能。
“黑袍小大师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傀儡师,不会战术,不懂排兵打仗。傀儡师准备,牵引傀儡战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拖延时间!斥候呢,出来,查探黑袍位置!弓箭手准备,一旦发现人,立即放箭!老夫就不信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嚣张!”
命令下达,大队伍阵营变幻,大批傀儡冲入前方,与对方傀儡缠斗。
一动真格的,黑袍的傀儡拔腿就跑,道宗的傀儡追击上去。
“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也不知悯善那废物,十年前会何输掉。”长老满意地点头,道宗傀儡所向披靡,黑袍肯定是畏惧了。他私下觉得,定然另有原因,邪不胜正,黑袍小大师居然投靠巫宗,比悯善可坏多了。是以,悯善会输,是因为黑袍出其不意,而且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他倒要看看,黑袍还有什么手段。
还有之前,肯定是巫宗巫修搞的事,净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先是烧粮草,又是设埋伏的,阴魂不散的,就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干一架,一群怂货。
道宗的傀儡个个悍不畏死,力大无穷,挥舞宝剑追赶,追到一处时,前方美人纷纷停下。凶猛地跑回来,道宗的傀儡,一个个被爆了头。
长老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过来黑袍的计谋,“中计了,傀儡被引来,下一步就是针对剑修。所有人,摆阵,提防上方大石,御剑冲上去!”
谁说黑袍不会用兵,傀儡在她手中,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可怕天兵!这孩子简直妖孽,简直可怕!
果然,下一刻巨石纷纷落下,如同雨点冰雹,落地便是一阵震天响动。白衣剑修顶着压力,御剑起飞,奈何,石头密集,一个个被砸下去,口吐鲜血。
而这边,古月周边早已箭矢遍地,碰到古月身体可以捡一箩筐。屈舫易展提心吊胆,可奇怪的是,古月毫发无损,反而是每支碰了她的箭,剪头都碎了。
这是法器?阁主给她准备的?
屈舫沉眉,道:“别想了,对付道宗要紧。阿月已经撕开大军的口子,咱们也加快动作!”
三百只傀儡,双方都以为得打个昏天黑地,几天几夜才能结束,谁知只不过三个时辰,第一场战局就结束了。
道宗引以为豪的傀儡神兵,一夕之间,尽数毁灭。
双方都非常震惊,没想到这种结果。
易展高兴地掏出羽扇扇了扇,手脚激动不知往哪里放,一个劲儿对其他人道:“看到没,这是我兄弟,隐族第一傀儡师!”
少年们震惊又激动,不知该说什么,道:“看到了看到了,古大师真是太他娘的厉害!我以后以她为榜样!她就是我亲哥哥!”
屈舫观察下方,见道宗又要憋大招,一挥手道:“准备——”
“开始!”
一刹那间,剑修们在周身加护身法宝符篆,如流水般涌了出去,御剑飞向高崖,同一时间,断崖高处石头如雨点般落下。
再是“轰”的一声,易展那边已经引燃符篆,山下大火已成汪洋。
再看胜利之后的傀儡,一个个手拿冰盾,严严实实拦住去路,围得铁桶一般,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长老咬牙:“巫宗卑鄙无耻,净使下流手段,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下来与老夫决一死战!”
古月笑了笑:“兵不厌诈啊!还有,明知打不过,傻子才硬拼。”
最后,眼看着道宗的援军人数骤减,山上的石头也快扔完了,然而山下的人上不去,山上的人不肯下,双方就这般对峙。
一个月,谁也不肯低头。
两个月,道宗已经有好些修士坚持不住,修士辟谷一个月已经是极限,再缺粮断水下去,迟早要完。
但是长老骨头硬,硬是咬牙又坚持了一个月。
到了第五个月时,白鸟终于传来消息,此战胜负已分,道宗缺粮少兵器,援军补给久等不至,勉力支撑不下去,是巫宗得胜了,而且是难得的大胜利!
喜讯落雪般传来,易展颤抖着嘴皮子,一条一条的念道:“炎武将军带领巫宗兵马,夺下朗越城、千寻山脉等数十块地,巫宗当年被夺去的,如今都抢回来了!”
“宗主准备大大地犒赏三军,铁公鸡终于舍得拔一回毛,这回要大出血了!”
好消息将人几乎砸懵,众人站不住,喃喃地道:“这是真的吗,真的吗?易展我警告你,小爷我心脏不好,你可别骗我!不准骗我!”
“本公子哪敢拿这个骗人,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
断崖之上,少年们纷纷站起,手舞足蹈,喜极而泣。一百多年了,巫宗与道宗战场,终于大大地赢了一回,扬眉吐气!
感谢巫神,感谢苍天!
易展展开最后一卷,身子愣住,迟迟不动,旁人心中猛地咯噔,可别是什么坏消息啊,一直好下去不行吗,别说坏消息败坏兴致啊!
“是阁主……”
“嗖”地一下,古月夺过战报,慌乱地读:“阁主灭除包括道宗的太上长老杨兆在内的十名太上长老……”
屈舫道:“道宗的太上长老,被阁主清除得差不多了,道宗元气大伤,以后作战,巫宗再也无须畏惧道宗!”
众少年目瞪口呆,许久,才万分敬仰地道:“还是阁主厉害,把道宗的根都快拔掉了!”
易展哈哈地笑着,背后忽然一凉——
“易展儿,你敢骗我,讨打!”
“啊啊啊啊啊啊!”
第95章 婚礼上的回忆
仙人会这日; 惠风和畅; 阆山山谷遍地花开。在难得的大胜仗之后; 巫宗火速收拾完战场,三月以后; 提前开了仙人会; 论功行赏。
仙人会上; 由于此次战争整个巫宗都参与了,故而规模空前盛大,无论大家族还是小家族; 各家的家主少主长老齐齐出动; 其热闹程度; 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届。
此次悬赏,最大的是前线浴血奋战的炎武将军; 但炎武将军拒绝赏赐,他慷慨陈词; 说但凡参与道巫战争的,个个都是巫宗的好儿郎; 尤其死去的英魂,是最大的功臣。
其次便是暗地里阻止道宗援军的游击小队了,他们以不足一百的人数,成功拦截住援军,否则巫宗也打不了胜仗,他们的功劳,与拼杀将士们相比; 更胜一筹。然后,游击小队所在家族,各自都得到了丰厚的奖赏,尤其领队的屈舫。
再之后,便是个人奖励。炎武将军沈垣、副将军罗城、千夫长魏何以及游击小队的每个小游击兵。
不知何时,仙人会上悄悄流传出一则消息:
古月,就是黑袍小大师。
“……真的,我亲耳听见,亲眼看见,道宗援军领头的长老,叫她黑袍,还劝她弃暗投明!之后,道宗坚不可破的傀儡包围圈,就是她破的!”
“这么细细一琢磨,还真是啊,黑袍小大师用的傀儡个个貌美如花,而咱们的古大师,她手底下的傀儡也个个国色天香,要不是他们不能生孩子,我真想娶一个回去当媳妇儿!”
“而且你发现了没,小大师每次出现的时候,古大师总是不在场。比如那一回的江城除猿猴,明明之前表现的异常优秀,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见影子了,然后,小大师就出现了!”
“是她,肯定是她!哈哈,我在美人雕刻坊里买过傀儡,这说明我手里有小大师的作品啊哈哈哈哈!”
“早说,早说我也去买了!哎呀呀后悔死了!”
“羡慕吧?嫉妒吧?现在雕刻坊已经关门了,想买都买不到!休想从我手里买到,价值连城,千金不换,我要当传家宝的!”
众人议论纷纷,却不见正主出场。
古月现在在哪儿呢?
仙人会一结束,她就被奚桁带上了竹岳峰,会上的赏赐是巫宗给的,他还有另外的奖励。
古月咧嘴笑,心里是很期待的,不知道师叔究竟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东西,真是的,都在一起很多年了,还如此……如此让人不好意思。
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师叔都为我另外准备一份礼物,那我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份回去,礼尚往来嘛!”
奚桁在她手上捏了捏,道:“不用,你自己就是给我最大的奖励了。”
这话说的,古月要不是小尸妖,恐怕早就羞红了脸。她咳了咳,突然停下来,眯着桃花眼道:“叔叔,你离我近一点。”
“做什么?”奚桁抿着薄唇,眸子里盛满了宠溺,弯下腰,将自己的俊脸凑古月跟前,耐心地道,“你说。”
古月踮起脚尖,揽住他的脖子再度靠近,撅着嘴在他薄唇上“啵”地一下,之后,内心有点小羞涩,瞪眼道:“这是我给师叔的奖励,金银财宝之类的,想必师叔也看不上,唯有以身相许了。这个……师叔可还满意?”
奚桁愣了片刻,俊脸面无表情,但是耳朵尖悄悄红了,低头俯视他的小师侄,薄唇缓缓扬起,“满意,特别满意。山路崎岖,我背你可好?”
古月:“如果我说不好呢?我就喜欢走着。”
奚桁蹲下身,“上来吧,没给你拒绝的权力。”
古月嘿嘿一笑,跳上奚桁的背,抱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声音里满是愉悦,“师叔未免太霸道了,不过我喜欢,我喜欢被师叔管束着,反正都在一起了,你以后想怎么管我,就怎么管我。”
这一番言辞,放在外面说的话,定然有一批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不知羞耻!”但是古月可管不了,她心悦都心悦上了,更羞耻的事情都做了,一颗红心向师叔,有什么不能说的?
奚桁背起古月,背后的重量不多,却让他觉得安心:“月月,你也可以管束我。”
古月:“当然了,我要天天吃师叔做的菜!师叔要珍重自身,活得长长久久。”
她知道,修士的修为再高,论寿命也比不上僵尸,师叔这么好,她都被宠坏了,倘若师叔走了,她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奚桁也想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无解。好在他与月月还有漫长的以后,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如果临死之前还找不到方法,就把自己也炼制成僵,如此一来,便没有那么多的担心了。
一路说的笑着,看松林里白鹤迈着长腿,优雅地踱步,也有其他的山间精怪,开了神智,还没化形,见到古月,远远招了招手,之后继续玩去了。
很快就到了山顶,走入后院,古月习惯地跃上院内的大梧桐树,这么多年,它比古月刚来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又粗壮了许多,枝繁叶茂,顶天立地。
奚桁就在树下,抬头观看古月玩耍,与树上的鸟儿嬉戏,数一数鸟窝和鸟蛋。
时间差不多了,她跳下树,想起正事儿,伸出双手作讨要的姿态:“师叔的奖励在哪儿呢,什么时候给我?”
奚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柔声道:“随我来。”
两人走入房间,山上的整个宅邸,突然大变样,仿佛是被阳光剥离了伪装的外壳,透露出本来的面目。处处大红灯笼高挂,红色遍布整座竹岳峰,透露出喜庆祥和的氛围。
非夭梳着妇人的发饰,不知在房间内等了多久,见到古月和奚桁,她蹲身行礼,笑道:“恭喜阁主和阿月。”
古月瞪大眼睛,立刻扭头看向奚桁,那神情仿佛在问,怎么回事?
奚桁吐出两个字,道:“婚礼。”
婚礼……
她脑海里又闪现出一副陌生的画面,也是大红喜庆的宅邸,中间一男一女,男子身穿大红喜袍,女子一身白衣。
男子目光里带着笑意,道:“竹竹,这是我们的婚礼。”
那女的明明挺高兴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却强装镇定,口是心非地道:“哎呀你都弄好了,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不愿意呢?”
男子面上满是失落,让人觉得拒绝他是一件挺残忍的事,低低地道:“你若不愿,那就拆了。”
“别!”女子咳了咳,清清嗓子:“先别拆吧。姜末,你准备了多久啊?”
“姜末”眼里又泛出神采,道:“三个月零两天。”
女子思索了半天:“这么久啊,这么说,我如果不答应他,还挺可惜的。那……我答应了,成亲吧!”
…………
古月回过神来,她知道,方才脑海里的那个女子就是上辈子的自己,而那个男子,就是他上辈子的丈夫。
姜末,谁家父母这么损,给自家儿子取这么个名字?
可惜,她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奚桁见古月走神,道:“月月,月月?”出什么事儿了?
古月眨了眨眼,注视着奚桁,咳了咳,突然说道:“万一我不愿意呢?”
非夭被好友的这句话下了个半死,差点恢复兰花妖的本体状态,白着脸道:“阿月……”阿月敢拒绝阁主的求婚,会不会被灭了?
谁知奚桁并不生气,眸子盯着古月,突然笑了笑,“你若不愿,那就拆了。”
古月:“!!!”
第96章 一片祥和
你若不愿; 那就拆了。
师叔这句话是无意间说的; 还是……
古月震惊地看着奚桁; 不自觉陷入沉思。
最最重要的,那个姜末到底是谁啊?目前能确定的; 只有三点:一; 她上辈子在凡世成的亲;二; 姜末在凡世是个大官儿;三,姜末必然长得俊。前两点在记忆里可以直接看出来,而第三点; 按照她两辈子的花痴性格; 会给自己找个不俊的男人当丈夫吗?
姜末的身份也可疑; 他在凡世当着大官,按理说应该是凡人; 但是细细一思索,也不太可能。打个比方说; 宋缜作为一代蛊毒妖师,横行霸道; 可居然提一句干爹就怂。试问,哪个凡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不是凡人,可能是修士。无论道宗还是巫宗,都有放弟子下山游历的传统,下山去凡世当个大官,体验民生百态,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 宋缜极其讨厌道宗修士,无论道宗宗主还是当初的悯善长老,都只是讨厌和躲避,可是当这家伙提起干爹时,语气除了七分畏惧外,还余下三分尊敬,能让那小子心服口服的人……
所以,宋缜他干爹,竹罗她前夫,身份很可能是巫修,而且是位高权重、有真实力的巫修。
那么,问题又来了,巫宗位高权重、最有真实力的巫修有三个,宗主梅谦、炎武将军沈垣以及……
“月月!”
古月的肩膀突然被一双大手握住,摇晃了几下,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茫然地望着奚桁,“师叔,怎么了?”
奚桁默默地垂下手,看着古月,那目光深不可测。尔后,他又忽然笑了,仿佛那一瞬间的复杂只是幻觉。他凝神着她的眼,淡淡地道:“无事。这喜堂你喜欢吗?”
那冷漠的姿态,好像只要古月说一句“不喜欢”,所有的东西都保不住了。
古月扭头观望,此刻,她与师叔往日入睡的房间里张灯结彩,贴满大红之物,大红色的檀木床,流光璀璨的赤云被褥,连梳妆的半身镜上,都贴了红色雕花。
而师叔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然换上了喜袍,一身红衣光彩照人,袍子边角勾勒着精致繁复的纹饰。乌黑的墨发尽数收在玄色幞头内,本来就面如冠玉风雅无边的好相貌,这一身喜服,将他满身孤傲尽数化作了细雨微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花痴属性的古大师瞬间痴迷了,一对桃花眼都挪移不开,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尸妖心在跳,连僵化的脸都要烧化了。
答应他吧答应他吧,这么美的人,往后可就都归你了!而且师叔准备这些,定然花费不少功夫,你舍得让他失望吗?啊?!
不行,还有疑惑未解,怎么现在就屈服美色?还想不想知道你上辈子的丈夫啦,本大师要拎个大锤夯醒你,色令智昏的小流氓!
心中的两只小人争吵着,是选择美色和师叔,还是真相与前夫,让古大师好犹豫啊。
奚桁这时执起古月的手,声音又低又沉,听得人耳朵都怀孕了,他道:“我时常在想着,倘若我们成婚,你穿上喜服是怎么样的,喜堂该如何设。不过你若不愿意——”
话语陡转,乍暖还寒,让人冷不丁的打颤,非夭在一边恨不得死遁出去,古月也猛地一激。
“愿意,我愿意!师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成亲吧!”
古月语无伦次地道。脑子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选择美色与师叔的小人强势挤掉另外一个,她有很多种理由,其中有一半是被师叔吓的。
真不答应,喜堂就拆了!说不定连美轮美奂的本来景色都保不住!
奚桁扯扯薄唇,张开双臂,如同老鹰抱小鸡儿,将小师侄揽入怀中。英明一世的礼乐阁主,完全不觉得利用自身美色和威势逼迫师侄有何不妥。
况且,他对丫头了解的程度,比她自己多的多。虽然她现在心悦他,没有他对她的深重,但是,在她心里,他作为师叔的重要性不可动摇,她绝对舍不得,让师叔失落。
也罢,师叔便师叔,成了亲,就是夫妻了。时日一长,即便温水煮青蛙,也能把她的态度掰回来了。
奚桁眯着眼,抱了抱新娘,随后放开了。
“月月说的对,那就开始吧。”奚桁示意在一旁大喘气,如同逃离大劫的兰花妖,把新娘子交给她。
非夭花枝乱颤,顶着压力,道:“新、新娘要梳洗,还请新郎……出去等候。”
老天,相公,她觉得自己寿命到头了。
古月与奚桁对视一眼,半晌,奚桁放弃一直盯着新娘化妆的打算,轻声道:“我先出去等你。”
“好,师叔快去。”
奚桁转过身走出去,古月注视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越看越好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呢,让她拒绝都不好意思。
非夭扶着新娘,擦擦掌心冷汗,端出喜服,对着好友打趣道:“只分离片刻功夫,这就舍不得了?等拜了堂,自会长长久久的,再也分不开了。”
古月捂住脸,那感情好,她就希望和师叔在一起,腻歪个天长地久。
“非夭姐姐,你太不够意思,何时来的阆山,竟然都不告诉我!”
非夭柔笑:“是阁主邀我过来,给她的新娘子打扮打扮,顺道说说话,万一你不愿意,我就多劝劝,可是瞧你这样子,也无须姐姐劝了。”
当初阁主突然找上她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犯错了,惊慌失措。可那个高高在上、素来清冷的阁主大人却道:“本座要迎娶月月,你是她的好友,又嫁了人,有经验,去看看她。”
说完,留下一张做工精致的喜帖,就消失了。
老实说,就在见到古月的前一刻,非夭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好朋友,转眼就要嫁给巫宗妖族皆万分敬畏的阁主了?
古月摇头:“我没想不嫁师叔。”反正都在一起了,早嫁晚嫁都是要嫁,只要师叔高兴,随便哪天都可以。
伸手细细地抚摸着大红喜袍,她曾经看到过师叔作画,细细勾勒,花费几日功夫,最后只画出来一件衣服。她还以为是画漏了,催促他照着自己的脸,给衣服添上主人。师叔沉默不答,把画卷起,置于木匣内。
谁知,竟然是为了这一日。
师叔永远顶在她身前,将一切都做好了。
大红的喜袍一抖,广袖留仙,飘逸灵动,宛若神女服饰。
镜中的小姑娘,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眼睛随着梳子转动,桃花眼始终微笑,唇红齿白,风姿绝美。
一梳梳到尾,二梳到白头;
谁家枝头雀,欢喜鸣啾啾。
而此时,在外院待客厅,一张桌子三个人,巫宗权力顶端的三巨’头都到齐了。
先是梅谦,绿豆大的眼睛在奚桁身上流转了一遍又一遍,笑呵呵地赞叹:“俊,真俊。师弟穿上这身行头,可真是俊极了!”
沈垣一脸漠然。
他在生气,生气的原因无非那么一点,新郎新娘成亲了,新娘是他徒弟,新郎是他师弟。
奚桁面无表情,垂眸摆弄自身的喜袍。
沈垣关注着他,从他浅淡的眸中看出了柔情,心中一咯噔。巫宗攻无不克的礼乐阁主,如今也有了软肋。
有了软肋,就有了致命的弱点。
但他是不舍得责备奚桁的,当初师父忙碌,奚桁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幼时的修行之途,也是他引领的,他不自觉就摆了颗老父亲心态。如今,这儿子要上天了,他又气又恼,恨不得把梯子抽掉,省得他最后摔死,但看到儿子一脸期待,只要上天就幸福就满足的模样,他……实在不忍心。
没法责备小师弟,沈垣转头向二师弟,冷冷地问:“你早就知道,为何不与我说。”
宗主人在家中躺,天降一口锅,他有些心虚,然而商人本性立刻露出来,辩解道:“师兄,这我也没办法啊,我发现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好上了,你让我去棒打鸳鸯,我怎么办!当时师兄还在闭关,我怕你这关闭着闭着就岔气了,哪敢告诉你啊!何况,就算告诉你也于事无补,师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对别人捧出一颗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如果别人不要,他千方百计也要送出去,谁能拦得了?大师兄现在怪我,师弟我,真的很委屈……”
梅谦埋下头,不再说话。
沈垣说不过他,最让人憋气的是,他竟然觉得这老小子说的挺有道理……
他脸色铁青。
奚桁目光从喜袍上转开,突然开口,道:“大师兄,多谢。”
沈垣一愣,冷哼道:“谢什么?”
奚桁道:“谢大师兄的成全。”
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别人无论怎么说,都影响不到他。但是月月不行,她心太软和,在乎的太多,顾忌的也太多。倘若成亲时没有人祝福,他怕她伤心。
所以,他请来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二师兄对他的过往也算了解,而大师兄是她的师父,能得到师父的祝福,是她一直希望的。
奚桁认真地道:“我会照顾月月一辈子。”
沈垣张张嘴,扭过头,“想怎么就怎么吧。”
梅谦在一边干着急,这两个人同出一辙的沉默寡言,明明心里有话,就不能多解释几句?这要是在商场上,片刻间就能被各方的狡猾之徒吃干抹净了!
他哈哈一笑,“师弟也给师兄们讲一下,怎么就看上那孩子了?二师兄我知道得晚,才被大师兄数落。你可得补偿我!”
奚桁不欲多说,他是有很多想法,说出来也少有人懂,不如先做了,目的达成就可,管不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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