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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完美欺诈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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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终章

  夙风和南疆的贸易展开的很顺利,南疆战败于夙风;本以为会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将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但是却没想到夙风竟然会和他们进行通商,一时间就像是死刑犯被无罪释放了一般;自然是乐于接受这一切的。
  夙风一切尘埃落定;但是同光却是硝烟刚起。锐诤出使与汐言相交甚密的消息;比他们更早的传回国内,一时间又引起了同光政局的又一次震荡,底下更是暗潮汹涌。锐诤回国之后更是有一帮的人前来攀附;但是他就是不表露出一点点的野心;好像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
  两年过后;同光皇帝病逝,皇位之争渐起。数日后;夙风出兵;战神领军;兵临城下。同光倾全国之力,奔赴疆场;随即九皇子锐诤发动兵变;夺得皇位。同时,夙风退兵。双方未接兵刃,但同光政局已变。
  “与夙风狼狈为奸,锐诤你真是大逆不道!你对得起先皇吗?”
  锐诤穿着炫黑色的皇袍,坐在高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首列着的大臣们。真不愧是他最为信任的狗,现在已经开始咬他了吗?但是除了他,又有谁敢反抗呢?几个兄弟要么被杀,要么被囚。即便天下都在嗤笑他,都在蔑视他。但是有什么所谓呢?现在赢得人是我啊!
  “哦~”他的手支撑着下颚,笑眯眯的看着他。“大人对父皇当真是一片忠心。”他夸奖道,却是激起一片凉意。“既如此,那便请大人陪着父皇吧。”凉薄的话,好像提出的是什么友好的邀请。大家都没料到他锐诤竟然如此之乖张,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竟然最终会长成这样的样子吗?
  侍卫们拖走他的时候,没有人敢求情,只能听着他由初时的痛斥到哀求再到痛斥。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快的把他们最后一点的反抗心理都击的粉碎,除了臣服还是臣服。
  锐诤看着他们齐齐跪倒在地上,嘴里高呼着万岁。突然涌起的不是为报仇之后的畅快之感,反而是几丝淡淡的惆怅,就像是飞在天上的鸟突然没有的方向一样。不知道,这种感觉,她有没有过。他的目光空空的,又有些远远的,不知道投射在哪里。
  在汐言继位数年之后,夙风终于恢复旧日的风光。王国上下都叹服着君皇的优异,满心爱戴着她。在他们心里,汐言简直都快成了十全十美的代名词,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的皇,竟然还没有皇夫。这不禁使他们忧虑帝国的下一代,但是索性,一切都有了决断。他们的帝皇,即将和夙风的战神结为连理,夙风即将迎来他们最光辉的时代。
  汐言结婚的那天,万人空巷,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街道两端,无论贫富,无论地位,他们都早早的等候在了这里,期待着见到他们的皇。
  朝晖渐起,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众人翘首以盼,只远远的看见红色的绸带飘扬在空中,他们的战神骑着他神骏的战马,远远的过来。他穿着一身红裳,剑眉星目,称得人愈发的潋滟。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儿郎。有圣宠正沃的云殇云大人,还有新任状元郎郭瑾,白衣小将任俊阳,青年才俊,济济一堂,端的是光芒四射。人群、还有艳红色的宫门,都被甩在了身后,他急速的向着她奔去。不知道啊,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只知道只要他快点达到她的身边,她很快就会属于他。往日在战场上驰骋,神骏的不似凡马的乌蹄,似乎也一下子慢了下来。若能生双翼,他便要飞去她的身边。
  殿门打开,他看见她了。她穿着鲜红的嫁衣,梳着女子一身只梳一次的发式。她站在哪里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然后牵着她的手跨上了步辇。她的面色染得绯红,显出了格外的女儿娇态。他看着她,神色未变,但是眼里却似乎盈满了什么一般,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人生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得偿所愿了吧。他何其有幸,他喜欢的人,同样也喜欢着他。
  步辇巡街,赵浩坤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红衣交织在一起,发丝也相互缠绕。手间的红绸,就这么将他们永远的缠绕在了一起。年年岁岁朝夕对,生生世世永不离。 

  ☆、第一章 安幼舆

  很冷,很黑;……她可以透过铁栅栏看到外面的月亮;圆圆的,很漂亮。但是光芒却一点都撒不进来,是被舍弃了吗?被爱的人舍弃,甚至连月光都不愿再洒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道姑袍;头发披散着,就这么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仰着头看着窗外;那是她再也触不到的世界。
  “吱呀~”开门的声响一点都没惊动她;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人,小心脚下……”狱卒谄媚的弓腰说道,而他的目光一直焦灼在她的身上;那个让他爱恨交织;明日就要亲手送上断头台的女人身上。她永远都是这样,即便他站在她的面前,即便他丢掉所有的尊严,祈求她留下。她永远都只会冷漠的看着你;又或者像现在一样;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这样的话,死掉也是最好的。裴澄的脸上闪过丝丝痛楚却又带着几分喜色,步步向着她走了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了下来。他缓缓的蹲在了她的身前,皂色的官袍跌落尘埃,一如他在她面前的地位。
  汐言终于回头,看着身前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皂色的官袍,眉目清朗。初一见他,汐言的脑海里便浮出了阵阵针扎般的痛楚,紧接着关于他的记忆瞬间翻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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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静仙子……”
  薄薄的雾霭,她看见“她”站在山巅,云雾遮蔽着她的身子,好像她随时都会飘摇而去一般。
  她回身看着他,微微施礼:“裴大人,安好。”
  她是苍翠山上无量观的观主幻静道人,也是大张艳帜,夜夜笙歌的幻静仙子,却独独不是最初时的大康才女安幼舆了。她浪荡,但是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为她着迷,为她的一纸邀请打的头破血流。但是,她只是害怕寂寞,害怕被遗,无论是谁,只要让她不寂寞就好,即便只是在床上的短短时光。
  他是大康有名的官吏,年纪轻轻却已经掌管着一方的百姓。他久经官场,却在她的面前羞涩的好像是一个莽撞的少年。他跟她打完招呼之后,似乎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陪着她看着云海。他知道她床上人来人往,却还是把她当成未出阁少女一般对待。若是其他人,安幼舆恐怕也愿意顺水推舟的与他玩上那么几回,但是如果对象是这个他的话,她不愿意。如果这座山上,只有他是干净的话,那么就不要再让她来弄脏他了。他们以知己相交,在她面前,她干净的不像是那个出名的幻静仙子。
  可是,他妒忌的快要发疯了啊!除了他,所有入她眼的都能得到他。凭什么?明明她也很喜欢他啊!他拿着无量观上漂流而下的桃花笺,这种她只给艳客准备的桃花笺。敲响了她的闺门,渴望着她能让给他得到她。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在看到那张桃花笺的时候,她心都要碎了。她倾心相交,唯恐自己会污浊了他,他却拿着它来向她求欢。这种难堪的感觉,就像是将她投入了湖水之中,然后任由湖水慢慢的淹过她的心脏,将她吞没。她是堕落的恶魔,将他们都拉近了地狱里。她将他赶出了观门,从此不再见他。他被纨绔们取笑,总好过和她一起待在地狱里吧。
  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也以为他们再不会相见。但是,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的你,连流泪都是种奢望。
  再一次相见,她是犯人,他是审判她的官老爷。
  她杀了人,是的,她杀了人。她杀了她最信任的徒弟,即便只是意外,她也还是杀了她。那个她最娇宠的土地,连翘。
  隔着一扇窗,可以听到她最娇宠的徒弟娇声询问着那个英俊的乐师。她问他:“先生,你说是我美还是我师傅美啊?”
  乐师没有说话,终究还是有点在意她的,毕竟他可是她供养着的。
  “先生,你怎么不说话?求你了~告诉翘儿嘛~”连翘娇声撒着娇,每一声都像是插在她心上的利刃一般。她不在乎那些男人,不在乎他的回答是什么,他们的虚伪她早就看过。但是,这个人,是她从小娇宠大的连翘啊!她想着无量观总是要有个正常人的,她希望她能将她教得像个大家小姐,然后托付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手中。她将她当成自己女儿一般教导,可是她现在竟然在勾引自己的男人吗?!
  她真是气极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海上的云雾一般,即便她花尽心力将他们打扮的异彩纷呈,但是太阳出来之后,一切都只是泡影罢了。
  她看见他坐在堂上,皂色的官袍,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复以往的温和。他真的是用一种最寻常的目光在看她,就像他从不曾为她疯狂过一般。这样也好,省的再添什么麻烦了,她和一辈子,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只能不断的失去。她听见他判她有罪,甚至还贴心的为她定下行刑的日期。就这样吧,就让所有的黑暗,都随我长眠于地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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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澄看见她转了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然后额上冷汗就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咬着自己的双唇,将它咬的绯红。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他控制不住的伸手去扶住她,戴着的面具出现了道道裂痕。他终究不能做到对她狠心。
  “哪里难受?”他扶住她的肩问道,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
  “哼~”汐言嗤笑了一下。“快死的人,问这个有意义吗?”她不看他,笑的云淡风轻,似乎这个结局,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几分。他喜欢她待在只有他可以看见的地方……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也是不错的。
  “我不会让你死。”半晌之后,他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是大康前途无量的官场新贵,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要如何?”汐言听完不禁失笑,想让她永远都像一道影子一样活在阴影里吗?不管是汐言还是安幼舆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要么就干干脆脆的死,要么就清清白白的活,从来都没有中间值。“如果是假死的话,我宁愿就死!也好过没有身份的活在世上。”她知道他的打算,但是又怎么会听从。她秋汐言与安幼舆的名字醒过来,就从没想让这个名字染上尘埃。
  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既然是他做的事情,总是要他自己挽救的。况且,这个牢狱里的,是他心爱的女人!
  他走的时候,一如来时的无声。但是却是带上了另一个人的重量…… 

  ☆、第二章 骄傲

  幻静仙子的事情大概是大家最关心的了吧。男人们,他们曾今为了她的一纸桃花笺打的头破血流,现在也同样可以因为她的死讯蠢蠢欲动。他们恼恨她的高高在上,却也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绝美的女子香消玉殒,但是也同样忍不住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幻想着在一个日头颇好的正午,她穿着她那身高洁无比的道姑袍,跪在她们的身前,然后刀光闪现,那个漂亮的脑袋就滴溜溜的从邢台上滚下来,落在他们的身前。他们憧憬着她,但是也同样期盼着能看到梦中之景。
  汐言的生活过得很好,她呆在牢狱里,却是过起了闺阁里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被裴澄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丝毫都用不着她担心。其实在某方面来说,安幼舆也是幸运的啊,虽然她将自己放逐在地狱里,可是还是有人从云端里爱着她。
  裴澄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微微仰着头的汐言。长长的头发只由一根素白的缎带束着,几缕散落的发丝,贴在素白的脸上,更显出了几分脆弱。全部都是白的,他一瞬间就想起来初见时的场景,明明相差很多,但是现在的他,却是在瞬间就勾起了他的回忆。那个在他记忆里干净的通透的女子,终究还是在的。
  “这里阴气浓重,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长久的站立为好。”他开口说道,将汐言的思绪拉了回来。
  汐言微微侧了侧身子,看着站在那里的他。比之前几日,他脸上的戾气散了不少,更显出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
  他走上前来,伸手捉住了汐言的手腕,便将她往绣床上带去,硬生生的让她坐了下来。她也一言不发的任由他施为,但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他。明明没有带上什么特殊的情绪,但是却偏偏能让人在片刻时间内便败下阵来。
  裴澄无奈的叹了口气:“连翘的案子,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会尽力的节省时间。”他不知道外面究竟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但是只要一看到她站在窗前的样子,他只想将她想要的一切都双手奉上。
  汐言没有说话,只是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气氛安静极了,似乎有种极为特殊的气氛在流转着,透着淡淡的暖意。连翘是她杀的啊,虽然只是意外,但是那种女人,和她一样,即便死去也是无所谓的吧。
  时间飞逝,距离斩首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裴澄也尝到了自己一时任性的结果,初时的放任,弄得现在想翻案也有很大的难度,但即便再艰难,想想记忆里的那道影子,他也要咬咬牙坚持下去。
  凭着幻静仙子的名气,这件凶杀案传播的很快。抱着最后看一眼活生生的传奇女子的心情,许多人都在往这个地方赶来。小小的地方人聚集的很多,讨论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想来,这个幻静仙子的一生也是挺传奇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杀人。啧啧啧……”
  “可不是,最毒妇人心啊。自己年纪大了,就看不惯小姑娘啊!”
  “传言说,这幻境仙子之所以那么美貌,是因为吸了年轻女子的精气,那个叫连翘恐怕不是第一个。”
  …………
  茶馆里,人声鼎沸。在最左侧的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青袍文士,他手里捏着茶杯,指节攥的泛白。他嘭的将茶杯砸在看桌上,茶馆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本来温润的眉目,却是透出了几分的怒色。“看各位也是熟读诗书的人,难道不知道三人成虎,以及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吗?竟如无知村妇一般做派。”他目光逡巡了一圈,那略带嘲讽的目光,却是将他们羞的面红耳赤,再也不敢开言。
  他复又坐回了原位,端起来一口就灌进了喉咙里。他不会相信的,那个会撒娇的攥着自己的衣袖的女孩,那个会柔声吟诵“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的女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一杯杯的喝着茶水。若是真的是她,又怎么办?一个念头升起,却是又很快的被掐灭。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春日的景象又哪里来的趣味,每一样都能在瞬间让他想起她来。他要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不是一个师傅相见徒弟,而是一个男人想见一个女人。但是,现在又是不是太晚呢?
  案子出现了新的转机,似乎是由于证据收集不足,以及对方身份的特殊的原因,案件即将在众人面前再次审理一次,也好让诸人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死得其所。对于这一点,众人都觉得十分妥帖。不论是哪个朝代或者时空,大家的探索欲总是那么强,尤其是对名人的探索欲。
  走出牢狱的时候,汐言只觉得阳光有些耀眼,照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她还是执拗的将眼睛大大的睁着,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她还是穿着最初时的那身雪白的道袍,头发也只散散的扎着。许是在里面待久的原因,她的面色异常的苍白,就像是冬季的第一片雪花一般,似乎再用点力,她就会消失在空气里一般。
  她一步步上前,脊背挺得直直的,明明是那么脆弱的样子,却又好像没有什么能压到她。她的骄傲,深入骨髓。她的脚步像是经过刻意的丈量过的一般,稳稳的向前走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通透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在风里一般,那幅姿态,美的就好像是云中行走的仙子一般。
  这是大康才女安幼舆的骄傲,同样也是汐言的骄傲。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都休想让她低下她的头颅。她们的骄傲,便似呼吸一般自然,自然到,所有的人都不觉得一个阶下囚这般的仪态有什么异常。 

  ☆、第三章 :无罪

  他们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过来,目无尘下。些许的陌生,他们见惯了她妖娆多情的样子。现在她的冰清玉洁,高高在上有些让他们不适应,但是想起过往她在床上妩媚的模样,却是更加的让他们觉得饥渴难耐。现在又有多少人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死去呢?
  她走到堂前,冲着坐在高台之上的裴澄行了礼,然后便直直的站在一旁。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扫向跪在她脚边的那个男人。她曾经渴盼他能带给她最后的慰藉,但是却偏偏是他给了她最后的一刀。那个时候,安幼舆恨吗?或许没有吧,因为她早就看破了,对于她死在谁的手上,又或者是因为什么死的,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是早就料到的结果啊。
  “无量观乐师,将那日的事情再详述一遍。”裴澄坐在上方说道。
  “是。”那个乐师从容淡定的应到,显得对一切都有极大的把握。对于一个已经胜诉的案子,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小心谨慎。况且,堂上的那位大人可也是盼望着她死去的。他知道她有多美,同样也知道她的高傲究竟有多么的伤人。今日的一切苦果,都是那个女人自己酿造的,不是吗?
  “那日清晨,小民正在和观里的连翘姑娘谈话。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他说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他描述的那个女子当真是美好极了的。“小民与连翘姑娘相谈甚欢,但是却不想观主竟然对此怀恨在心。竟然对连翘姑娘下了毒手。也怪我,没有察觉到她的险恶用心,早知道她是如此善妒,我便应当和她保持距离的。”他说的和那日说的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言辞间却是用上了更多的修饰词语,显得比那天镇静多了。
  “哦~”裴澄看着底下似乎在表演一样的他,眉目间渐渐染上了几分霜色,不过是一个小小乐师,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又怎么会那般饥不择食的看上他,甚至愿意为了他,杀人泄愤呢!“幻静道人,你怎么看?”他看到站在那儿的汐言,开口问道。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汐言没有看众人,只是向裴澄微微施礼。“贫道认为,此人话语里并不是都属实。”她淡淡的说道,没有带上丝毫的情绪,好像这件事情根本与她的性命无关一般。“他与连翘详谈甚欢不假,但是我却是没有心生嫉恨。毕竟,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看上他。论才学,论长相,论体贴,论家世,在这里,他都算不上什么,又凭什么能让我倾心到愿意为他杀人的地步。况且那个人还是我一首教养大的连翘。”她一条条的分析着,却是将那乐师伪装出来的骄傲击了个粉碎。他知道她不爱他,所以才会在案件爆发时将她卖了个干净,他看着她的眼神,满满的怨恨。
  明明只是几句简单的解释,却是一下子就让在场的人信了几分。无量观幻静仙子的名声那么大,想要爬上她的床的人也是多不胜数,他们也都曾经为了那一纸桃花笺抢得头破血流,也都曾为了讨她笑颜而一掷千金。漫说是一个小小乐师,即便真的是大家公子来说这些话,也是没人相信的。毕竟谁的都知道幻静仙子从不与人谈情,况且,她们又如何让会承认能有人打败他们夺得了仙子的芳心呢?!
  “你说谎!你分明就是因为嫉恨才会杀死连翘的。”在众人带着轻视的眼神下,他脆弱的自尊心觉得受到了威胁,立马就反驳道。着急的模样,哪里还有初时的镇静。
  “安静!”裴澄敲了敲惊堂木。“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他漆黑的双目定在乐师的身上,却是一下子就止住了他的行动,让他不敢再说什么了,缩着脖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鹌鹑。
  汐言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失笑,暗暗想着安幼舆之前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呢?他懦弱带着一种扭曲的自尊,明明没有能力,却还在学着其他人的潇洒。但是却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无能,她才愿意独独流他在她的身边吧。因为他无能,他只能住在无量观里,只能为她弹着喑哑的琴声,也只能依靠着她。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吧,毕竟有能力的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离开,而她只能守着一只不会飞的鸟,毕竟也聊胜于无啊。她执着的认为,这样也会有什么能属于她的,她不喜欢他,只是寂寞太久了。
  衙门里,一切都在急转而下,已经确定的案子,似乎一下子就翻转了过来。而他也在转瞬间由证人变成了凶手。任凭他怎么哀求,怎么反复的诉说着自己无罪,却是没有人相信他。唯二知道真相的人也保持着沉默,他们需要他去死啊。那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啊。
  门外的人还在欢呼雀跃,脑子里不停想着什么时候再去捡那随波漂流下来的桃花笺。汐言却是不敢回头看她们。因为这一次,她根本就没有接受到任何的记忆,只能经由熟人或者什么其他的来刺激她回忆,而这种回忆愈发的让人痛苦不堪。她不知道安幼舆的过去,但是却要为她活出一个未来,而这个未来甚至是一个连安幼舆自己都不知道的未来。 

  ☆、第四章 边柳(上)

  一切都像巨石掉入湖中一般,掀起了巨浪,却又在不多时平静下来。谁在乎呢?如果她死了,又有谁在乎。现在她活着,又有谁在乎?
  一切都结束了,汐言如愿以偿的洗刷掉了身上的屈辱。不过一日,她回到了无量观中。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他们还是会等在溪流下方,期待着,争夺着那顺流而下的桃花笺。但是,他们却再也等不到了。
  汐言回到无量观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驱散了那一群乐师以及身边的服侍之人,接着就将观里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都收了起来,无量观似乎又恢复了旧日观主还在时的清静肃穆。
  无量观的举动自然是瞒不过众人的,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无量观里,目睹了幻静仙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莫不是往日艳帜大张的幻静仙子真的要成仙子不成,竟然遣散了诸人,关起门来专心研读道经?他们不相信,可是山下的溪流里却是再也没有桃花笺的影子了。也不是没人尝试过攀上那座苍翠山,可是还没敲响大门就被人恭恭敬敬的送了下来。他们暗地里嘲讽过她的生冷不忌,可是当她真正的开始在意起来的时候,他们却一个个着急忙慌的,所以说,男人啊……
  温飞卿一步步的向上攀登着,两侧的风景干净到了有些纯粹的地步,大概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吧。他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继续向上攀登着。他想见她,从许久之前。
  许是因着这几日是非颇多的缘故,无量观的门扉已经被枝桠给掩了些许,倒是显出了几分世外方有的幽寂。他走上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吱呀~”前来开门的是个垂髫的小道姑,看上去可爱极了。“大人,无量观已经封观了,不能接待您了。”她只开了一道门缝,小脑袋藏在门缝间说道。显然是将他当成那些轻浮之人对待了。
  他也不计较,只是施了个礼,说道:“乃是故人来访,烦请小道长通传一二。”
  许是他的礼数周全的让她不想拒绝,又或许,她只是不好意思拒绝。
  “请先生稍待片刻。”她说完,复又将门扉合上,不多时她便又奔了回来,小心的将门打开,将他引了进去。
  汐言看着小童将一个男子引了过来。他长得不是那么英俊,只能说是再普通不过了。看身上的衣着,也不像是个富家子弟。究竟他是谁?又曾在安幼舆的生命里扮演过怎么样的角色呢?这些她都不知道。
  他抬脚跨进了她的门扉,仔细端详着记忆里的那张面庞。比之过去,她变得更加美丽了,但是面上却是带上了冰霜。看他的时候也没有往昔的尊崇和依赖,她终究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了吗?他有些怔怔的唤道“幼舆……”
  只此二字,再也没有其他的了。但是却偏偏让汐言愣了神。这两个字的效果,比之裴澄的面容更加的让她觉得触动,她只能觉得从她的胸腔里,传来了阵阵憋闷之感,难受的让她想要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襟。
  幼舆……这是多久之前的记忆啊……只有他能唤的那么的让人心碎吧。
  那时候的她还和母亲住在平康里。大概她一开始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吧,平康里乃是是当时娼妓云集之地。她看着那些可怜的女子们迎送着南北的客人,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找到一个倾心相爱的人。只是谁能料到,最后的命运竟然是如此呢?
  她的美貌,她的才情从来都不能让母亲开心,每一次母亲都会叹息着摸着她的脑袋,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舆儿这般也不知是福是祸。”她叹息着,显得别样的哀愁。她也很迷茫,她这样,不好吗?明明见过她的人都在夸奖她啊。
  后来她知道,这些也是好的,最起码这些东西让她见到了他啊。那年,他二十四岁,她十二岁,足足相差了一个轮回。他是屡试不第,却名满天下的落拓诗人,而她是声明刚起的幼年诗童。他听闻了她的名声,一路寻了过来。他看见她,穿着朴素的衣裳,坐在那里清洗着衣裳,年纪尚幼,却也出落的花容月貌。
  他和她一起走在江边的堤坝上,随风而起的柳枝,渐渐的将一切都缠了起来。
  他说,“久闻女诗童大名,不知今日飞卿可有幸讨教一二。”他谦逊的说话,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小女童,反而是个极为庄重的人一般。
  她心中万般欣喜,又怎么会不可以,他是她仰慕已久的诗人,若能在他身边作诗,那真真是件极为快活的事情。
  “有何不可,烦请大人出题便是。”她骄傲的挺着胸脯,就像只小公鸡一般。
  “柳絮翻飞,那便以江边柳为题吧。”他扫了扫四周,随意的说道。咏景,却又不单单咏景,是个考校人的题目。
  她眼珠子微微转动,秀气的鼻子也禁不住皱了皱。她真的很努力啊,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啊!
  许久之后,她的面上闪过喜色,蹦跶了几步来到了他的身前,看着他的眼里是满满的欣喜。“我作好了……”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
  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
  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她咛颂完了,双手背在身后,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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