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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灵根修仙指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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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一个玄妙的境界。
  她提笔,饱蘸朱砂,向铺开的符纸凝神落笔。
  纯净的水灵力从她的身体流过,欢畅地涌向她手中的符笔,没有任何阻滞,手腕只灵活地动了几动,一张越阶的三阶冰刃符已成。
  顺畅得不可思议,甚至连神识都几乎没有损耗。
  抒悠有些怔忡:前世用冰露笔时远没有这么轻松。
  她当年得到冰露时,不过是筑基中期,正当对制符兴致勃勃。那时,师父师兄师姐们都送过她符笔,却只有冰露最特别,她既爱它冰雪剔透的模样,又对它的特殊之处兴趣盎然,很是把玩了一阵。
  可惜结果是一次又一次的挫败。
  她光将水灵力单独分离出来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头几次都因为分离出的水灵力并不纯粹导致所画的符箓失败,后一次好不容易分离成功,却因为神识损耗过多,只有余力画一张一阶的符箓,嗯,品质好像也提升到了一阶极品,可对当时的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几次试下来后,她最多也就成功画出二阶水系符箓,就渐渐对冰露失去了兴趣。
  后来,她找到了更有趣的事去做,冰露也就被扔到了储物袋深处,再也没有被翻出来过。
  这次倒是意外之喜。既然费不了多少神识,她不如趁机多备一点合适的水系符箓,也多几分自保手段。
  等她心平气和地从书房走出时,已是金乌西坠,彩霞满天。
  叶先生还没有回来,吴大娘也还没来送饭。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风吹过,老槐树叶子抖动时沙沙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想到叶春暖临走前的神情,心里重新烦躁起来,如无头苍蝇般在院子里又兜了几圈,她一咬牙,有些忐忑地打开传声符,决定主动和他联系。还没开口,忽然听到围墙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看到和吴大娘家隔开的那堵围墙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圆圆的脸蛋黝黑健康、乌溜溜的大眼睛顾盼灵活,两条细细的辫子垂着胸前,有些凌乱,赫然是吴家阿蓉。
  吴大娘把她接回来了?
  阿蓉看到她,露出喜色,朝着她挥了挥手,手足并用想要翻墙爬过来,却在下一刻“哎哟”一声,跌了下去。
  糟了,院墙上有先生设下的禁制阵法!抒悠扶额,快步走过去,也不敢碰墙,只是关心地问道:“阿蓉,你可还好?”
  阿蓉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还好墙不高,摔得我屁股好疼。我们就这样说说话吧。”
  抒悠失笑:“有什么事不能等你送饭的时候再说吗?”
  “娘说我不听话,要关我禁闭,不让我给你们送饭了,”阿蓉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阿喆妹妹,我好不容易躲开娘过来的,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抒悠下意识地想到阿蓉不肯去参加“仙童选”,难道是要告诉她这个事?
  没想到阿蓉说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阿喆妹妹,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你可能会有后娘了。”
  啊?抒悠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话题,一时有点傻眼。
  先生……后娘?不知为何,想到叶春暖娶妻,抒悠本是满心烦躁,却莫名地有点想笑:“应该不会吧。”
  见她不信,阿蓉急了:“你别不相信,我都看到啦,姚先生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吃饭喝酒,他们还要了一个单独的包间。”
  “也许只是他的旧友呢。”抒悠还是不相信。
  见她不以为意,阿蓉急了:“那酒楼是我家阿舅开的,我这两天就躲在那里,看见姚先生时还不敢相信。我问了进去送菜的小二,姚先生那样冷漠的人,和那女人说话时脸上都挂着笑呢。小二还听到姚先生说了一句什么‘必不负约定’。阿喆妹妹你还小,可别不当一回事,那女人一看就不好相处,若真嫁给你爹爹,你定会受苦。”
  阿蓉声音清亮,语速又快,这一长串说下来叽叽呱呱的,难为她小小的人儿居然连个顿都没打。
  抒悠失笑,只是说:“我爹爹不会让人欺负我的,谢谢你告诉我啦。”心里却也有几分好奇,以叶春暖的性子,居然有人能得他的笑脸,还真是稀奇。
  另一边墙角下,阿蓉恨铁不成钢:“阿喆妹妹,你还是太小了,不知道厉害,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东街的春姐儿就是她爹娶了后娘,非但在家受苦,后来还被她后娘撺掇着卖给了胡屠户做小妾。那胡屠户哪是什么好人,上次我看到她,人都瘦得皮包骨了。”
  这小阿蓉懂得的还真不少,抒悠不觉来了兴味:“那女人什么样,有多不好相处的样子?”
  阿蓉本来已经有点无精打采了,听到抒悠这么一问,立刻兴奋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担心呢。我也说不好她什么样子,就觉得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很亮,被她看一眼却觉得寒气直冒。哎呀,反正不好形容,你见到就知道了。”
  这描述也太抽象了,抒悠无语地看了看天边渐渐隐没的夕阳,正想再问几句,那边屋子里忽然传来吴大娘高声大气的呼喊:“阿蓉,阿蓉……”
  “来了。”阿蓉匆匆答应一声,拔腿就往回跑,还不忘回头嘱咐抒悠道,“我娘不让我多嘴,千万别跟她说是我告诉你的。”
  听着阿蓉咚咚咚的脚步声消失在不远处,抒悠笑容未收,再也忍不住,对着传声符问道:“先生,刚刚你都听到了?”

☆、第19章 新“娘亲”

  传声符的效力有十二个时辰,抒悠先前要画符,怕受影响,暂时关闭了一会儿,没想到刚打开阿蓉就来了。显然叶春暖也单向关闭了他那边的的声音,所以抒悠和阿蓉说话时,一直没听到那边的动静。
  此时,抒悠问完那句话,不由屏住呼吸。叶春暖的气性大得很,也不知会不会理会她。
  不过她显然多虑了,叶春暖很快打开了传声符。他似乎处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中,人声、走路声、丝竹声隐隐传来,果然像是在酒楼的样子。阿蓉先前说他们在包间,包间这么差的隔音效果,酒楼想必也不怎么样。
  只是,即使环境吵闹,叶春暖淡然的声音依旧清晰分明,隐含深意:“阿喆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抒悠只觉背上寒毛一根根竖起,仗着叶春暖不在跟前,不怕死地继续道:“先生有美相伴,看来不会回来用晚饭了,可是我却快饿晕了,先生能不能把禁制解开?不然送饭的人都进不来。”这语气,已是在隐隐求和。
  叶春暖轻笑一声:“阿喆只管放心。”
  这难得笑的人忽然一笑,哎哟喂,抒悠只觉毛骨悚然,正要再说什么,那边叶春暖已经又把声音切断了。
  抒悠瞪着手中的传声符半晌,又叫了几声“先生”,无奈叶春暖下定决心不理她了,她气恼地关掉传声符,坐回藤椅上,等着吴大娘送饭。
  等呀等,等呀等,饿得头昏眼花,送饭的人还是没有出现。抒悠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家里又没有吃食,只得含泪打坐,引灵气冲刷身体,以减少饥饿感。
  *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声熟悉的“哎哟”声传入耳中。然后清亮的女童声音响起:“这墙好邪门,怎么一爬就摔跟头?”
  抒悠睁开眼睛,已是满天星斗。这么晚了,叶春暖竟然还没有回来?
  “阿喆,阿喆,你在吗?”墙根下,传来小小的、清脆的声音,“我娘他们都睡了,我放心不下,跑来看看你。”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抒悠疑惑地应了一声:“我在。”
  “在的啊。”一墙之隔,阿蓉松了一口气,“怎么傍晚时我娘来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我还以为你听了我的话悄悄出去找姚先生了呢。”
  敲了几次门没人应?她根本没听到敲门声啊。抒悠一愣,蓦地反应过来,咬牙:该死的叶先生,心眼比针尖还小,她不过气了他几句,他就故意在阵法上捣鬼,让她饿肚子!
  他叫她只管放心,原来是这个放心法,放心他一定会整她的!
  “阿喆,你别多想,”阿蓉的声音又响起,“我晚上才知道是你替我去参加‘仙童选’了,若你被选上,就不能陪姚先生啦,他能再娶一个人陪陪他也好的。”
  这小姑娘心地倒好。抒悠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阿蓉,因为我的缘故,害你参不了选了,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是我自己不想去的。”阿蓉答得坦率极了,“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代我去,我爹娘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话怎讲?仙童选既然有这么多好处,应该有很多人抢着去吧。”抒悠不解。
  “咦?”阿蓉惊讶,“娘没告诉你吗,只有长得好的人才能得到那些好处,容貌差一点的,非但没有好处,回来后还会受到嘲笑。收到帖子的人也只有在找到容貌确实胜过自家女儿的,才允许换人。”
  抒悠怔住,她想过各种可能,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啼笑皆非的理由,阿蓉小姑娘除了一对眼睛灵动有神,其他确实生得平常了一些,难怪不愿意参选。
  看来,是叶春暖和她想得太复杂了。
  *
  叶春暖回来时已将近子时,抒悠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吵醒,张眼看到厅堂中亮着烛火。她悄悄起身站到门边,一眼看到了烛光下他疲惫的脸。
  那张面目平凡的脸此时略带憔悴,薄唇紧抿,神色冷峻,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抒悠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叶春暖若有所觉,目光移过来,准确地落在她身上。
  “先生!”见他发现,抒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恶人先告状,“害我饿肚子,你是不是很高兴?”
  叶春暖紧锁的眉头松了松,淡淡瞥了她一眼:“阿喆也怕挨饿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抒悠气苦:“有你这样当先生的吗?”修士筑基后可以利用天地灵气,渐渐断绝进食,她又没筑基,一个没灵根的凡人,怎么会不饿?
  看到她小脸气得鼓鼓的,杏眼灼灼如火,叶春暖的神色微松,难得口气和缓地问:“阿喆,仙童选你真不能放弃吗?”
  抒悠凝望他,目光清澈如水,声音虽轻,语气却坚定:“不能。”
  叶春暖似乎轻叹了一声,没有如先前般恼火,反而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默默递给了她。
  抒悠接过,小心地瞥他的脸色:“先生,你不生我的气了?”
  叶春暖板起脸来,冷冷道:“生气,生气有用吗?”
  抒悠讪笑,打开纸包,露出里面十余颗莲子大的朱红果子,灵气四溢。
  三阶灵果火茱萸?对尸毒有一定的遏制作用,这可不容易得到。抒悠愣了愣,不敢相信地看向叶春暖。
  “这是火茱萸,据说对你有点作用,你尝尝看。”叶春暖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心下微软,脸上倒还是轻描淡写的。
  “先生……”抒悠猛地扑过去,埋在他宽大的袖子上蹭了蹭,欢喜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
  叶春暖嫌弃地把她拎开,皱眉道:“好好说话,这像什么样子。”
  抒悠笑嘻嘻地抬头看着叶春暖略显别扭的神情,只觉得心头热热的:先生纵然气成那样,也还是念着她的。
  她确实也饿得慌了,当下不再迟疑,拿起火茱萸开始吃。
  果子甜香爽口,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抒悠一口气吃了五六个,连手指尖都发热了。
  “明天你会多一个‘娘亲’。”叶春暖忽然淡淡开口道,口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似的。
  “哦。啊?咳……咳……”抒悠不防备,顿时呛得咳了起来,杏眼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向叶春暖。
  “吃个果子都能呛到。”叶春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丢了一块帕子给抒悠,嫌弃道,“快把汁水擦一擦。”
  抒悠哪管得了那么多,三口并两口地吞下果子,拽住叶春暖的袖子:“等等,难道阿蓉说的是真的?”
  叶春暖却不打算多说,摸了摸她的头道:“明天你便知道了,天色不早了,阿喆先去睡吧。”
  抒悠哪里睡得着,心里如百爪挠心:叶春暖不是生气跑出去的吗?怎么不声不响给她找了一个新“娘亲”回来?
  可她也知道,叶春暖既然说了明天知道,她现在再怎么也问不出消息了,只得怏怏地告别了叶春暖,回床上发呆。
  *
  第二天中午,叶春暖添了银子,让吴大娘整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抒悠在饭桌上看到了叶春暖口中的新“娘亲”。
  她瞬间惊呆了。
  来者果然是个美人,素白的瓜子脸上,长眉入鬓,眸若点漆,纵然青衣布鞋、不施簪环,也难掩身姿婀娜,丽质天生。
  是老熟人,虽然收敛了第一次相见时的凛冽气质,但抒悠从她目光中不经意闪过的冷芒还是看到了熟悉的锐利锋芒。
  难怪阿蓉被她看一眼会觉得寒气直冒。抒悠恍然大悟,在碧云城看到天河时她就奇怪清涟夫人在哪,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叶先生居然和清涟夫人认识,还会以这种方式将她带回来。
  “阿喆,这是清涟,我的旧友。最近这段时间会以我妻子,你娘亲的身份和我们在一起。”叶春暖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呆愣。
  “这是阿喆吧?”清涟夫人先开口,淡淡笑道,“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一副不曾见过她的模样。
  抒悠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做出赧然的样子:“您好,我是姚家阿喆,很高兴见到您。”要演戏她最拿手了,不就是装不认识嘛。
  这装模作样的乖巧看得叶春暖嘴角一抽,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好了阿喆,清涟也不是外人,好好说话。”
  抒悠被他敲得怒目而瞪:“先生还敢说我,你什么也没告诉我,我哪知道该怎么说话!”
  叶春暖叹了口气,转向清涟夫人:“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没大没小惯了;你莫见笑。”不过看他表情,哪像抱歉,倒是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无妨,“清涟夫人微微一笑,“女孩子就该娇宠些,我家那小子比阿喆淘得多,也被我惯得不像话。”
  她说的是天河吧,他们俩果然是母子,难怪那一对入鬓长眉那么相似。
  抒悠捂着被敲痛的脑袋笑眯眯地问:“您还有一个儿子吗?他怎么没来?”
  “他还有别的事没来,过几天你就会见到他了。”
  “哦?”她还想再问几句,叶春暖忽然“咦”了一声:“有那么痛吗?还捂着。”伸出手来,迅速地揉了揉抒悠刚刚被他敲到的地方,抒悠整整齐齐的头发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先!生!”抒悠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眼看着小丫头又要炸毛,叶春暖的眼中带出一丝笑意:“好了,先坐下吃饭吧,吃完好谈正事。”
  清涟夫人立刻接话道:“没错,先吃午饭再说。”
  抒悠打赌,她从清涟夫人的语气中居然听到了一丝欢快。怒火一下子被堵住,她微微睁大眼睛,惊讶地看清涟夫人一脸满足地享用午餐。
  一时只有轻微的碗碟碰撞声。
  等清涟夫人满意地放下筷子,抒悠和叶春暖早已吃好。
  三人转移到内室谈话。
  叶春暖的神色恢复了冷凝:“仙童选在六天后,阿喆是代替吴家阿蓉去的,按照以往的规矩,一张帖子允许三个人参加宴会,阿喆的父母中有一人可以代替接贴的人去参加宴会,到时候,清涟会陪同一起去。”
  抒悠顿时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叶春暖,失声道:“先生,你答应我去了?”

☆、第20章 失踪案

  叶春暖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吗?”
  抒悠讪笑,她确实不会听叶春暖的,可她没想到叶春暖竟然这么快就让了步,还为她找来清涟夫人同行。
  清涟夫人的战斗力她是见识过的,那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压在肩上的感觉她至今还记忆犹新。但是她没有打算和横岭山主火拼,带上一个不知底细的清涟夫人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大概是她脸上的迟疑之色太明显,叶春暖沉默了一瞬,终于开口:“我打听过了,仙童选举行了将近一百五十年,也有数百个童子被选中过,这些童子后来从没有一人回过家。即使仙童选时在山主府邸中见到,他们也从不和自己的亲朋故友说一句话。”
  抒悠心头一咯噔,脸色凝重起来。
  她自然是从没想过要永远留在山主府做仙童的,早就打了事后悄悄逃跑的主意,但从前那数百个孩子难道都心甘情愿地留在了那里,竟没有一个想念自己的父母家人?
  那些孩子,究竟是不想,还是根本不能回来?
  稍微想一想,就觉毛骨悚然。难怪先生不放心,要找人看着她。
  见她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叶春暖继续说下去道:“正好我在镇上碰到了清涟,我们达成协议,我提供一个混进仙童选的机会给她,她则答应我到时会全力护你平安。”
  抒悠一瞬间明白了叶春暖的苦心,他虽然不赞成她去,但一旦感受到她的决心,还是立刻为她做了最好的安排,找了人守护她。
  自从乾元山平安观同生共死后,先生对她,确实是全心呵护。她垂下眼来,掩住心潮起伏,决定全心信赖他的安排,含笑问:“先生,我该怎么做?”
  抒悠的配合让叶春暖神色松了松,缓缓道:“首先,清涟现在的身份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还有一个哥哥。五年前因为战乱,我们一家不幸分离。我来雁回镇为你求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失散多年的妻子,知道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抒悠有点好奇叶春暖会怎么编故事。
  叶春暖看向清涟夫人,清涟夫人清冷的声音接着响起:“大概一个月前,你的哥哥被拐子拐走了,我打听到因为雁回镇要举办‘仙童选’,有不少人不舍得放弃参加宴会的名额,起了歹心,从外地拐卖漂亮的孩子,我怀疑你哥哥也被拐来这里,所以追到这里,没想到碰到了你爹爹。”
  没想到清涟夫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小,这故事编的还真合情合理!这样别人也不会奇怪为什么是做妻子的去参加宴会,毕竟清涟夫人是来找儿子的,而分离了五年,做父亲的多半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只是,抒悠默默地想,这天下有哪个拐子敢拐你儿子,那真是倒了大霉!
  话说回来,想到已经赶到雁回镇的张娘子,她心里一动:难道张娘子掳掠童男童女也是为了仙童选?那天河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被张娘子俘虏?
  想到天河诡异莫测的手段,清涟夫人可怕的剑法,抒悠隐隐觉得若是自己猜测为真,这次的“仙童选”只怕不会平静。若操作得当,自己全身而退的把握大大增加。
  “夫人,”她望向站在那里,身姿笔挺的女子,微微一笑,“既然我们要合作,你是不是该把我们可能碰到的风险先透露一下,我只是去找人的,可不想卷入其它事中。”
  闻言,清涟夫人倏地抬眼看向她,目光凛冽如剑。抒悠安然不动,依旧笑意盈盈地迎接她目光的审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清涟夫人收回目光,唇角微弯,柔和了眉目:“当然,既是合作,自当待之以诚。”
  抒悠嫣然一笑,眉眼灿然:“愿闻其详。”
  “我怀疑横岭山主修炼了鬼蜮之术。”清涟夫人第一句便语出惊人,“外界都说仙童选这些年来从没有童子能离开山主府,其实不然,我与天河曾无意中救过一个从山主府中逃跑而出的童子,可惜那童子早已魂魄不全,什么也来不及说便气绝身亡。我只能看出他缺失的魂魄是被邪术硬生生抽取的。”
  鬼域之术?抒悠神色微变,忽然想到那天在山主祠遇到的小姑娘,诡异的怨灵之力,带有尸毒的利爪,浓香都无法掩盖的腐臭味道……
  抒悠的心头蓦地一紧,鬼修手段诡异万端,即使她前世修到元婴,称得上见多识广,也未能窥得其中一二。一个小姑娘已经如此难对付,如果横岭山主真的也修行了这类术法,此行之凶险可想而知。
  见她神色有异,清涟夫人神色微动:“怎么,想到什么了?”
  既要仰仗清涟夫人保护,这事就不能瞒她。抒悠将与那小姑娘交手的种种细节向清涟夫人描述一番,清涟夫人也露出惊讶之色,片刻后,冷笑道:“好个行善积德,活人无数的横岭山主。”
  鬼蜮之术的修炼,是要用无数鲜血和性命为代价的,若她们猜测为真,仙童选光鲜表面下掩盖的事实就太过骇人了。
  一时间,气氛不由沉重起来。
  “仙童选你还想去吗?”叶春暖屈起手指,缓缓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良久,开口问道。
  “去。”一瞬间,无数得失自抒悠心头流过,她望向叶春暖,慎重答道。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这次因恐惧退缩了,下回就会因其它而退缩,久而久之,将是一事无成。
  何况,前路虽险,她却没有退路,不得不前行,不得不争。
  “你有什么打算?”叶春暖没有意外她的回答。
  “我想再去一趟灵宝斋。”既知对手可能修炼了鬼道,抒悠想了想,决定还是多做些准备,她擅长的水系对付这种阴邪之术可完全没有优势,还需备一些火系和雷系的符箓以及法器。
  “也好,”叶春暖沉吟着,“我去别处有事,这次就不陪你去了。清涟,”他转向清涟夫人,“劳烦你陪阿喆走一趟。”
  *
  天色已不早,清涟夫人见抒悠孱弱,索性背起她一路前去。
  哪知到了灵宝斋门口,就见大门被数十个青布包头、劲装打扮的彪悍汉子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一个中年道士,身形清瘦,胡须飘飘。抒悠认得,来者正是贺家的护卫和供养的炼气期修士。
  贺家护卫肃立如松,沉默地围成一个半圆拱卫在中年道士身后,中年道士则一手捋须,满脸阴沉地和几个灵宝斋的管事伙计对峙而立。
  周围很快围满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有人在问。
  “听说他们家主人父女昨日来灵宝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这群人一口咬定是灵宝斋弄丢了人。”
  “这不能吧,灵宝斋有仙师坐镇,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弄丢人?”
  “难道和昨天一样,又是来讹诈的?”
  “灵宝斋这两天真是流年不利,昨天被一个不讲理的婆娘闹了一场,今天又被一群不长眼的莽汉子堵门。”
  “嘘,别胡说,他们是贺家商队的人。”
  “贺家?”有人惊呼,“他们家的主人岂不是……怪不得这些汉子气势都不一样,原来是贺家虎卫。”
  议论声声入耳,抒悠从清涟夫人背上下来,皱起眉,她昨日亲眼见到贺二爷和贺宛宛父女踏入灵宝斋,难道两人竟没能回去?
  就在这时,店铺内又匆匆奔出一人,正是昨天接待过抒悠他们的鲁先生。鲁先生向贺家人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道:“掌柜的请诸位入内详谈。”随即又向四周团团一揖,笑容可掬地道,“不好意思了,诸位,小店今日有些小事,耽搁了诸位时间,为表示小店的歉意,掌柜的做主,今日所有货物一律九折。”
  周围本来还有零星的抱怨声,待听到打折,都高兴起来,还有人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到底是灵宝斋,做事漂亮大气。老子今日算赶上了,一定要多买些。”
  贺家一行人鱼贯进入店中,鲁先生直接将人领进后堂,周围的人看没有热闹瞧了,或散去,或三三两两地进店选购。
  抒悠一时站着没动。灵宝斋实力强横,虽然在俗世,也安排了数个炼气期修士做管事,掌柜的更有筑基中期修为,更兼整个店铺都设下了等阶颇高的阵法防护,可以说,基本没有可能有人能在这里悄无声息地把人掳走。
  难道真是灵宝斋自己做的手脚?
  不可能,灵宝斋开遍修仙界,一向口碑极佳,也从不介入各方势力争斗,没必要为了两个区区凡人坏了自己的招牌。
  那么,贺家父女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呢?她想到昨日同样出现的张娘子,心中一动:难道和她有关?前世花疏影流落在落雁关,是不是这次失踪导致的?
  疑问一个接一个冒出,她心思在这件事上兜兜转转,连进了灵宝斋的隔间选购时都心不在焉的。对面的管事殷勤介绍了半天,见对面两人,大的一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角落里抱臂望天;小的一个神游天外,目光完全没有焦距,他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抬高声音:“客官看这件可好?”
  他推荐的是一件七品法器火浣钗,用二阶灵兽火浣兔的精血淬炼岩浆铁而成,自带火属性攻击“熔岩火海”,通体朱红,造型精美,灿灿生辉,一看就会招小姑娘的喜欢。
  抒悠回过神来,目光瞟过华美的火浣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灵石不够。”灵宝斋的德性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同样是七品法器,这火浣钗做得如此漂亮,价格保不齐会比昨日的缘木笔贵上一倍,她现在是穷光蛋,可没兴趣做冤大头。
  管事被她说得一愣,估计没见过能把买不起说得如此坦然大方的,一时哑然。
  抒悠却没有耐心再和他啰嗦了,直接一张清单甩出:“你不用介绍了,就照我清单上的东西准备吧。”
  趁着管事出去准备清单上的物品,抒悠站起来,悄悄向门边溜去。
  下一刻,一柄带鞘的长剑拦在她面前。
  抒悠眨了眨眼:“我只是出去随便走走。”
  清涟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道:“你这话可以去和叶春暖说,看他信不信。”
  抒悠一下子如戳了气的皮球般瘪下去了。她就想去偷听一下灵宝斋和贺家人的谈话,免得心中存疑,一想起来就心痒难耐。
  但现在是在灵宝斋的地盘,她也已经不是前世的大能,这么做有很大被发现的可能,确实不够明智。
  清涟夫人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冰冷的语气微微缓和:“过几天就是‘仙童选’的正日了,休要多生事端。”
  抒悠一怔,猛地回神:是啊,还有正事要做。不管是谁,如果是为了“仙童选”掳掠了贺宛宛,到时她必定能见到。

☆、第21章 御光阵

  等到仙童选的正日,一大早,抒悠就被喧闹的锣鼓声吵醒了。
  自神识受创后,大概是出于身体的自我保护,她变得十分嗜睡,此时被硬生生吵醒,只觉头痛欲裂。
  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把推开了她的房门:“哎呀,你怎么还在睡啊,仙车马上就要来了。”
  抒悠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生气勃勃,叉腰而立的女孩。
  吴家阿蓉?抒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觉得牙根痒。不用说,又是叶先生干的好事,他自己不想招惹她的起床气,就假他人之手。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没有他的放行,吴家阿蓉怎么能穿过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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