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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老鼠日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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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草小手指着王善娘,哽咽道:“坏耗儿,你怎么偷奶奶的油饼,她要是知道我们吃她的油饼,会打死我们的。”
王花儿一阵风似的跑进来,一张脸红红的,“草儿吃吧,奶奶的碗柜还锁的好好的。”
王草擦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耗儿,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王善娘翻了翻鼠眼,挥了挥爪子,赶紧吃吧。
“姐姐,你吃。”
王花儿小小的咬了一口,“你也吃。”
王草也小小的咬了一口,又递到王花儿嘴边,就这样,姐姐一小口弟弟一小口,一个碗大的饼吃了老半天。
“好好吃哟。”王草道,“姐,等我长大了挣钱让姐姐天天吃油饼。”
“我们草儿是个能干的,以后姐姐等着享草儿的福啰。”王花儿给王草擦着嘴,不能留一点痕迹,让王家人逮住他们吃独食,会打他们一顿的。
“姐姐,你说是不是爸妈在天上看着我们,知道我们今天中午没有饭吃,派了只耗儿给我们送吃的了?”
王花儿手顿了一下,那为什么之前他们吃不上饭挨打的时候,爸妈没派人来帮他们?王花儿虽比王草大好几岁,但她仍是一个小孩,根本弄不懂一只老鼠为什么送他们吃的,但她不想让弟弟伤心。
“估计爸妈在天上升官了,才能派人,”王花儿看了王善娘一眼,“才能派只耗儿给我们送吃的。”
王草猛地点头,“之前爸妈没当官派不了人,不能给我们送吃的。”
王善娘睁大鼠眼听着姐弟俩为她送吃的行为作解释,结果她满意极了。她不过动了恻隐之心,竟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她前爪摸了胡须,看来她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008章
作为回礼,王善娘要了一个手编小篮子,用麦秆做的,大概是王花儿做来给弟弟玩的。不过王善娘看其有她身子大,但轻,可以装东西。于是,王善娘不客气地叨走了,顺便把火柴盒给顺走了。
王善娘脖子上挂着篮子,篮子里装着布袋,布袋上面是火柴盒,雄纠纠气昂昂地回家去啰。
她王善娘,将是与之不同的鼠类,头一个使用火的老鼠,一个开创鼠类新世代的先驱。
王善娘一回到三进大院,就吱吱大叫,把鼠爸鼠妈鼠哥鼠姐全吵醒,“快起来,快起来,我们鼠生辉煌的时刻就要来临……”
“啥?”伸腰打呵欠的鼠爸。
“啥啥?”瞪圆了鼠眼的鼠妈。
几十双半眯的鼠眼看着她,王善娘得意地扒拉出火柴盒,一只前爪按住火柴盒,“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火柴盒。”
一圈老鼠只只是鼠脸呆。
王善娘傲娇地眼神扫了扫愚蠢的鼠类们,“点火,用来点火。”
“火?!”
原本眯眯眼的鼠类们嗖嗖地跑开几丈远,好似王善娘是只吃鼠的猫。
王善娘懵逼,咋跟想好的不一样呢?没有欢呼,没有喝彩。
鼠妈敏捷地冲过来,叨起火柴盒飞地般窜了出去。
“你把我的火柴盒弄哪去?”王善娘的内心有一丝窃喜,不亏是鼠妈,懂她,“鼠妈别跑,我教你用。”
过了一会,鼠妈回来了,嘴里叨着的火柴盒却没见了。
王善娘绕着她转,“你把火柴盒藏那了?这个是大家一起用的。”
“用啥?你出去玩了一圈,竟然回来敢玩火了。”鼠妈拍了王善娘一爪子,“你咋不知道怕呢?”
“等等。”王善娘摇摇头,完全不对劲啊,“鼠妈,火柴盒呢?”
“你还问?”王善娘鼠头上又挨了一爪子。
“扔到水塘里了。”
“啊……”王善娘四肢飞快刨着地,朝水塘冲去,扑入水里,叨起火柴盒游上了岸。
看着地上湿透了的火柴盒,王善娘的眼泪禁不住地流下来。
鼠爸和鼠妈围着王善娘转,“小十九,小十九……”
王善娘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叨着湿的火柴盒回了自己的洞,扯了一把枯草堵泂口,屁股朝着洞口趴在里面。
鼠爸鼠妈一直跟在后面,看见她这样,两只鼠互相看了看。
小十八脖子上挎着王善娘留下的篮子冲过来,吱吱,“老爸老妈,你们看,小十九吃独食呢,这个袋子里装过油饼……”
十几个鼠哥鼠姐也围拢过来,听到小十八的吱吱声,他的同胞哥哥一爪子挥过去,“这会提啥吃啊。”
小十八一脸委屈,“明明是小十九不对,吃独食,你还打我。”
鼠爸鼠妈直接撇开一堆崽子走了。
王善娘当晚难过的很了,好久没有睡着,刚一入睡,就听到鼠爸鼠妈在外面吱吱,“小十九,快出来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
王善娘动了动爪子,才不出去呢,她要睡觉。
过了五分钟,没见着王善娘出来,鼠爸冲进来叨出王善娘放在地上,一盒干干爽爽的火柴盒出现在王善娘面前。
王善娘喜的一下子窜起身子,伸出爪了仔细拨弄着火柴盒,见和她的差不多,才高兴起。
“小十九,你玩玩就是了,不要拿来点火。”鼠爸吱了一声。
“为啥?有了火不是更好吗?可以吃熟食,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真的?”不知从那钻出来小十八,鼠眼闪闪地看着火柴盒。
鼠爸拍了小十八一爪子,“你不怕?这是火。”
小十八退缩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放弃。
王善娘倏地瞪圆了鼠眼,她怎么忘了老鼠怕火啊,原来如此。
王善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动鼠爸鼠妈支持她试试火,为着安全不在三进大院试,在上面的山上试。
入晚,夜深人静,一窝老鼠往山上跑去。找了一处靠河的大石块上,大家叨了些干柴过去堆放在一起。然后大家离得远远的,除了鼠爸鼠妈,还有吃货鼠小十八念念不忘王善娘说的烤粟子。
王善娘高昂着鼠头四下看看,鼠眼冒着闪电的火花,鼠类新世纪即将来临。
她先叨出放在篮子里的火柴盒,扒拉开内盒,用嘴叨起根火柴棍,两条前腿儿按住火柴盒,嘴叨着火柴棍往火柴盒一边擦去,一下,二下,三下……火焰腾地冒出来,王善娘还不及欣喜。
只听到鼠妈一声凄厉的吱吱声,鼠妈推着王善娘连鼠带鼠给推放河中。
王善娘在河里冒了个泡,浮了起来,爬上岸,冲着鼠妈吼:“你干吗?我正点着火呢。”
鼠爸一爪子拍翻王善娘,“你个傻崽子,那火都烧到你了,你妈救你。”
“啥?”王善娘摸摸嘴附近,还好,还好,只是两根胡须给烧卷了。此刻回想起来,王善娘心有余悸,上辈子亡于火中,这辈子她可不想再葬于火海。
王善娘规规矩矩给鼠妈赔了不是,然后垂头丧气地回了三进大院,她的雄心壮志,她的鼠类先驱就这样没了。
来来回回想了不下百次,她看着自己的爪子,它们的确没法子像人的爪子那样灵活,不用嘴可以擦开火柴。王善娘叹了口气,要是有火石就好了,用她的两只爪子撞撞就能出火花。
王善娘像打了鸡血似的冲进鼠爸鼠妈的洞里,“那里有火石?”
“怎么又是火?”
王善娘不理鼠妈,一双鼠眼亮亮地看着鼠爸,鼠爸翘着胡须想了老半天方道:“早不兴什么火石了,那个东西是老古董了,现在都用洋火,就是你今儿点的那个火柴。”
王善娘鼠眼中的亮光渐渐消失。
“小十九呀,我们鼠类不像人能利落地用火。实在想吃熟食,爸让他们进贡。”鼠爸安慰着老女儿。
王善娘突然道:“现在是谁当皇上?”
“皇上?”鼠爸鼠妈睁圆了鼠眼。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鼠妈奇怪地问了一句。
“来,小十九来,爸给你普及一下。现在是新社会,不是过去的旧社会,再也没有所谓的皇上。”
这下轮着王善娘睁大了鼠眼,没有皇上了?那她是来到哪里了?大宁难道亡国了?
望着鼠爸狐疑的眼神,王善娘不敢再问,随便扯了一句是从人类那里听来的。
王善娘回到洞里,一爪子拍在墙壁上,好你个王八蛋阎王爷,竟然把她弄到一个莫明其妙的国家。怪道她总觉得王家人有些奇怪,原来是他们的穿着跟大宁朝不一样,那里农家男子短褐,女子着裙,跟现在的衣着完全不一样。
王善娘气恼的很,挥着锋利的爪子把墙壁挠得稀烂,直到累了才趴在地上。泪珠滴落,她真正成了异世的孤魂,一个附身在老鼠身上的孤魂。
上辈子她穿金镶银,山珍海味,珍稀佳肴,无所不极。今生不过求一个熟食而不得。那时她何曾想过要体会美食的味道,她一心只求报仇,再美妙的食物在她嘴里了不过一个果腹,再华丽的衣裳不过蔽体。
血海深仇得报,她再无遗憾。这辈子既然投生,那怕是做了一只鼠类,她也要享尽人间的美食,穿上人间的华服。看了看自己完全和人类不一样的身材,王善娘傲娇的眼神飞扬,那就做一个老鼠穿的华美衣服。让那个王八蛋阎王爷看看,她的鼠生过的比人类还有滋有味。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009章
打定主意后,王善娘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大家开始入睡时,她又钻进了王家爬上了房梁。
不一会,天光微亮,王花儿开了门烧好水,留了火星不让水变凉。已是十月初了,水有寒意,王家人洗脸用热水。王花儿装了一盆热水洗好脸,又重新装上一盆热水端进屋里给迷迷糊糊的王草洗脸,仍让他在屋里睡觉。
她则把放在堂屋里的王家老小的衣服装在篮子里,按王老太婆的说话,王家没人吃闲话。自去年开始,王花儿就从大妞手中接过这一差事,洗王家一家子的衣服。
清晨,万籁俱静。王花儿双手提着一大篮子的衣服往河边去,她得赶早洗好衣服回来烧火给大伯娘打下手,要不她回来晚了,让王老太婆找到理由罚她和弟弟不准吃饭。上次王老太婆打他们姐弟俩让大队的妇女主任瞧见,很是教训了王家一顿。自此,王老太婆是不打他们,变着花样抠扣他们的吃食,或不让他们俩吃饭。
王花儿走到河边时,把衣服打湿水。
来了一个人,见王花儿独自一人洗衣服,眼光闪了闪,在王花儿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拿出衣服,唤道:“花儿,你又这么早来洗衣服。”
“吴婶也来洗衣服。”王花儿叫了人。
吴婶手上用劲搓着衣服,嘴里也不停,“王老头那家子也不怕遭天遣,让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大冷天的洗衣服。”
王花儿笑了笑。
洗了一会,水太冷了,吴婶把衣服扔在一边,她今儿来也不是为了洗衣服。如今这个冷天气,谁家不是宁愿勤快点多捡些柴火烧水洗衣,何况热水洗衣也容易洗得干净,只是王家那家子不要脸的人作践一个小姑娘。
吴婶嘴角撇了一下,凑到王花儿身边低声道:“花儿,我跟你说。你舅妈给你捎信了,她说给你找了户人家,那家家里男娃多,工分也挣是多,不缺吃的,就是少个女娃,稀罕的很。你去那家定能享福,吃穿不愁,那像王家让你吃不饱穿不饱。”吴婶扯了扯王花儿身上的衣服,“看看你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一层层,早晚会冷死你。”
躲在后面草众中的王善娘急得跳脚,就怕王花儿答应了,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
“那家一家子是老实人,你舅妈亲自打听过,信得住,就是少个女娃,想养一个当贴心闺女。”吴婶捞起王花儿的手,“你看看,你才几岁,你这双手跟我这个长年干活的人一样,都是老树皮了。”
王花儿眼神有些迷茫,舅舅,舅妈,她统共没见过几回,连印象都很模糊。
“那我弟呢?”
“你管你弟那么多干吗?他是男娃,长大自会顶天立地,可不像你,是女娃娃,没人给你操心,你长大了,就等着王家把你卖了换聘礼,给你找些二婚头,瘸子。”
这话王花儿听着不舒服,她才七岁的年纪,怎么就谈到嫁娶了呢?她下意识地要收回手。
吴婶瞧着不对,忙拍拍她的手,“你别怪婶说话粗,你年纪小,婶不该说这话,可谁让你可怜,小小年纪没了娘又没了爹,谁给你操心?好在现在有你舅妈愿意帮你一把,让你脱了苦海。”
“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为你自个儿好好打算一番。”吴婶知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劝了一番就打算撤退。
“吴婶,若是我走,必要带走我弟。”软软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定。
听了这话,吴婶险些给拐了脚脖子。她跺了跺脚,端起衣服回去了。
当吴婶走出老远,王善娘就跳了出来,吱吱,“王花儿。”
“是你?”王花儿仔细看了王善娘一回,浑身乌漆麻黑的,皮毛油光闪亮,可不是前天送他们油饼的那只老鼠。
王善娘点了点头。
王花儿笑了,“你真聪明听得懂人话。”王花儿四下望望,见附近没有人,低声道:“你真的是我爸妈派来照顾我和弟弟的吗?”
王善娘歪着鼠头看着她,见她一双水润的杏眼中充满着希冀。苦日子过久了,总希望有天神般的人物降落给予搭救。王善娘踌躇了好一会,决定以实相告,天上没有无原无故掉馅饼的事,万事皆要靠自己的努力。
王善娘摇了摇鼠头。
王花儿呆愣了足有五分钟,方问:“那你前天怎么送我们油饼?”说到油饼,王花儿猛地想起家里丢了块油饼。前天晚上王老太婆在家里大发脾气,说丢了块油饼,把家里的儿媳妇骂了个遍,弄得家里鸡犬不宁。最后还是王老头出面,仔细检查了一翻,见碗柜的锁好好的。就把王老太婆骂了一顿,说她人老了记忆差,记错了数。要不是碗柜的锁好好的,她都怀疑她吃的油饼是这只耗儿偷的家里的油饼。
王善娘抖了抖卷曲的二根胡须,说不了人话,咋能回答你呢。换个方式沟通吧,于是,王善娘黑漆漆的鼠眼看着王花儿。
好似看懂了王善娘眼中的意思,王花儿也应过来,耗儿又不会说人话。她埋头冥思苦想了一会,抬头问:“你是不是想跟我交换什么东西?”
太对了,王善娘立马点了点头,我要你帮我做的事可多了。
王花儿笑了,“好,以后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王花儿想了一下,跑到草众里拨了根野花,举到王善娘面前,“比如这样,如果你想要我帮你拨这花,你就带我来到花边,我就明白了。”
王善娘乐了,伸了伸前爪,又点了点鼠头。
“交易达成!”王花儿也乐了,“以后我们互帮互助。”
王花儿忽地道:“耗儿,有件事,你能帮我一下吗?要是我弟问你是不是我爸妈派你来的,你能帮我哄哄他吗?就是点个头。”
黑漆漆的鼠眼中印着小姑娘的倒影,脸上满是温柔的笑,王善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个好耗儿。”王花儿摸了一下王善娘的头。
王善娘炸了毛,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竟然让一个几岁的小姑娘摸了头,有大有小没?王善娘朝王花儿呲了呲牙。
王花儿忙缩回手,赔笑道:“好啦,好啦,我以后不摸你的头了。”转身又小声嘀咕,“真是个小气的耗儿。”
当着我面说我坏话,别以为我没听见,王善娘吱吱几声抗议。
“好了。”王花儿的口气和哄王草的口气如出一辙,把王善娘郁闷的,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王善娘高兴不已,“我今天要去处大山,比我家后面的山大的多,你去吗?”
很大的山意味着里面有很多好东西,王善娘点头,傻瓜才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010章
王花儿拧干衣服,放在篮子里,提着往回走。虽说王花儿已使劲地拧干衣服,但湿的衣裳仍比来时重了许多。王花儿斜着小身子,吃力地往前挪动脚步。
王善娘一路跟随一路难过,打算以后好好帮帮这姐弟俩。
好不容易回到王家,王花儿晾上衣服,又急急捅开火,烧好做饭的水,王家其他人才起身。
王家的早饭又在王老太婆的一咏三叹的骂声中度过。
很快王花儿王草姐弟俩挎着篮子出了门,王善娘悄悄地尾随。
姐弟俩走过晒坝,沿着晒坝下面人家门前的小路下到河边。
王花儿脱下脚上的布鞋,站在水里,十月初的河水有些寒意,王花儿脚刚踩进水里的时候,身子不禁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地稳住自己的身子,扶着弟弟走一个又一个的小石头。王花儿记得爸爸的话,弟弟早产,身子骨弱受不得凉。每次从打这条河过,她都不让弟弟沾水,有时候河水涨了漫过小石子路,她就背着弟弟过河。姐弟俩原就比同龄人矮小,远远地看着两个小人儿爬山涉水,王善娘不由得心中酸涩。
过了河,沿着左边的小路走,拐过去往上爬一段陡峭的坡,两人一路走一路停,停下来的时候,王花儿就要摸摸弟弟的额头和后背,看出汗没,若出了汗,就用布擦汗,再走时就会慢一点。不知走了多久,从天微亮到天光大亮,王善娘作为鼠类都累的鼠身子发软,为了不跟丢,咬着牙坚持爬着跟上,但她偏作怪,一直不出现在王花儿姐弟俩面前,害得王花儿时不时的四处张望,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眼前总算出现一座山。
王花儿舒了口气,总算到了,她的腿快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做姐姐腿上,让姐姐看看你出汗了没?”王花儿摸了一下弟弟的额头,还好,微微有些汗,又伸手摸了他后背,也有些微汗。王花儿忙拿出那块褪色的布擦王草背上的汗和额头上的汗。
“姐姐,我也给你擦擦。”王草也给姐姐擦了额头的汗。
王草又道:“姐姐,我的腿有点累。”
“来,姐姐给你揉揉。”王花儿坐在地上,把弟弟的腿放在大腿上轻轻地揉捏。
看着姐姐额头冒出的微微细汗,王草放下腿,“姐姐,我给你揉揉。”
不待王花儿说话,王草伸出小手使劲地按着王花儿的腿。王花儿由着弟弟按了一会,拉起他,“好了,姐姐腿不累了,我们得挖野菜去。”
王花儿左手挎着两个大篮子,右手牵着弟弟爬山。刚走出一二步,王花儿扭头见弟弟满脸的痛楚,慌了,“弟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姐姐。”
王草踮着一只脚,“脚底痛。”
“姐姐看看。”王花儿蹲在地儿脱了王草的鞋,见他的脚掌有个透亮的水泡,“打泡了,等姐姐拿针扎一下,出了水就好了。”
针线王花儿是随身携带,一是在王家没有空做针线活,二是她那间屋,谁都可以进去翻箱倒柜,把她爸妈留下稍成样的东西被折腾光了。后来她也多了个心眼,好点的东西都藏起来,才保下了姐弟俩的一些衣服鞋子之类。
王花儿掏出针来扎了下去,挤出脓水,“姐姐背你上去,等会在山上姐找块石头给你坐着,过一会脚就不痛了。”
这时,王善娘冲了出来,嘴里叨着几根草放在王花儿面前。
“耗儿,姐姐,有耗儿,快打,快打。”王草的尖叫声。
“草儿别怕,姐姐在。”王花儿抱着王草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草儿,那是爸妈派来的耗儿,还记得不,给我们送过油饼的好耗儿。”
王草偷偷从王花儿怀里探出头看着前面的王善娘,“好像是呢。”
王善娘撇着二根卷须,一鼠脸的不屑,胆小鬼。
王草人小却敏感,小手指着她,“姐,快看,它在鄙视我。”
王花儿回头瞪了王善娘一眼,又哄道:“那里能,草儿,那是爸妈派来的,怎么可能鄙视草儿呢?”
王草又探头看了一下,“现在没了,刚才它那模样跟奶奶看我们的模样一模一样,就像这样斜着眼瞧我呢。”王草做了个斜眼瞧人的模样。
王善娘决定不跟一个小屁孩计较,爪子指了指地上的草。
王花儿试探地拿起地上的草,“这是你给我的?”
王善娘点点头,爪子又指了指王草的脚。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草药给草儿上药?”
王善娘再次点点鼠头。
王花儿高兴坏了,直说好耗儿,好耗儿。
王善娘昂起鼠头,脑袋朝天,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如果忽视她那得意摆动的小尾巴。
上好药,脚底清凉凉的,王草也不要姐姐背,二人一鼠爬上了山。
好大一片森林!王善娘睁圆了鼠眼,用鼻子嗅了嗅,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
还未待王善娘撒丫子跑路,王花儿叫住她,“好耗儿,帮我看着草儿。”其实王花儿是想治好弟弟怕老鼠的毛病,弟弟是男娃娃,不能一直怕老鼠,以后长大会让人笑话。
那时爸爸死后刚过头七,她还是个五岁的小丫头,让大妞姐使唤着去后山捡柴。回来就见弟弟坐在地上大哭,脸侧还有道血口子。兵兵哥在一畔拍着手笑他,连只耗儿都怕,还让耗儿给咬了。她气得捏着小拳头上前去揍人,却被二妞给掀倒在地,指着她骂,“你个扫把星还敢打我弟,你长胆子了。等会奶奶回来看怎么收拾你。就你那灾星弟弟,克母克父的命,一辈子倒霉的灾星,谁稀罕和他一起玩?给脸不要脸。”
王花儿当时怪死自己了,弟弟才一岁多,那么小,明知道家里人不喜欢她们姐弟俩,她怎么能留弟弟一个人在家,是她没照顾好弟弟。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怎么做,只是搂着弟弟哄他别哭,可怎么哄也哄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他哭得声嘶力竭。幸好过路的李奶奶看不过眼,带着他们姐弟俩回家,给弟弟上了药又给他们做好吃的,帮着她哄弟弟。
自此草儿落下个怕老鼠的毛病,打那以后,她走那里都带着弟弟。可没过几日,队上传遍了她姐弟俩是灾星扫把星的名头,没有小伙伴愿意跟他们玩耍。王老太婆则打算把他俩送人,好在队上开公社食堂,她和弟弟才活了下来。想到这里,她一阵后怕。她后来听队上的婶子们说过,所谓的送人也分怎么个送法。女娃一般是真的送人,男娃送人多半是卖人,或是熟人半卖半送,送出的人就意味跟原来的家断绝了关系,改姓别人的姓,改叫别人的爸妈作爸妈。如果弟弟被送走了,那爸妈就没了子孙后代,就没有人给爸妈上坟了。那以后,她铁了心要护住弟弟,不让弟弟被送人,护着弟弟长大成人。
早上吴婶的话,她想也不想就拒了,她怎么能抛弃弟弟独自去过好日子,让弟弟在王家受苦。隐隐约约,她感觉爷爷奶奶对弟弟恨意更深。
这几日她带回家的野菜少了,王老太婆没少鸡蛋里挑骨头,克扣了他俩的吃食。王花儿想了一回,打算拼着一天跑远点,到这边山上挖野菜,这边山大,来的人少,野菜肯定多。中午在山上摘些野果吃,晚上回去提两篮子满满的野菜回去,应该能让他姐弟俩吃饱吧。
她要好好养大她的弟弟,让他成为王家最有出息的人,就像爸爸告诉她的那样她弟弟才是王家最有出息的人。想到这,王花儿浑身充满了干劲,提着两个篮子往林子里面去了。
王善娘甩着尾巴和王草一人一鼠,鼠眼人眼互瞪。大概瞪得久了,王草伸着小手指了指天空,“我爸妈在天上好吗?他们想我不?什么时候来看我?”
原本撇着卷须的王善娘,正了正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她知道她说的话,他听不懂。
她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小豆丁,坐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忽然她觉得像少了什么。她小时候野,爱跑树林里玩,跑累了就找块石头坐下,就有丫头捧上果子让她慢慢地嚼着。
果子?王善娘嗖嗖地冲进林子。
“你怎么跑了?姐姐叫你陪我啊,你不听话了,坏耗儿。小心,等姐姐回来,我让姐姐打你哦,快回来呀。”王草儿在后面焦急地喊着。
见王善娘一去不复返,王草急了,顾不得脚痛,穿上鞋子往林子里去,边走边喊,“坏耗儿,快出来啊快出来呀,你出来我不让姐姐打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PS: 明天更新章
第011章
在附近的王花儿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过来问:“草儿,怎么了?怎么了?”
王草小嘴儿一瘪,巴拉巴拉告状起来,“姐姐,那是只坏耗儿,你让她陪我,她竟然跑了,丢下我跑了。”
王花儿忙安慰道:“草儿,别急,让姐姐看看。”王花儿扭身爬上旁边的一棵大树,伏在枝桠上往地下看,从高处往地上看,入目的是成片的野草野菜,或□□在地面的泥土,压根没有那只老鼠的影儿。
看来她真的走了。
王花儿有些难过,连只老鼠也不愿意和他们姐弟俩做朋友,跟他们一起玩。
但对着王草,王花儿扬起小脸,拍了自己的额头,笑道:“草儿,怪姐姐,是姐姐没跟草儿说清楚,耗儿找自己的小伙伴去了。”说道这里,王花儿故意地叹了口气,“谁让她不会说人话呢?跟我们玩不到一快呢。”
王草垂了头,玩着手指头,“姐,是不是耗儿不喜欢草儿,不想跟草儿玩?”
“怎么会?”王花儿忙道,“耗儿可是爸妈派来照顾我们的,怎么会不喜欢草儿呢。”
“姐姐,那我们学耗儿的话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跟她一起玩了。”王草小脸蛮是认真。
王花儿强抑制住涌上鼻头的酸意,扬着一张笑脸,“我们草儿真聪明,要学耗儿话了。”
王草一脸羞涩,一双眼睛却亮晶晶。
“我们草儿这么乖,说不定耗儿去找好吃的给我们草儿吃呢。”莫名王花儿想到那块油饼。
王草眼中的亮晶更亮了,“姐,那我回去等她,免得等会她回来了找不到我们。”
“好。”王花儿摸了摸王草的头,送他回到林子外面。
王花儿抬眼看了一下天,手下动作更加利落,一把把野菜飞落入篮子。
王花儿这边发奋地挖着野菜,那边王善娘冲入林中,嗅了嗅,朝一个方向猛奔去。半路,王善娘停下来又嗅了嗅,有股松子味,抬头一望,头上一棵粗大的松树。
嗖嗖几下,王善娘爬上松树顶端,趴在上面,往下看,松果呢?这么大棵树,光长个子不结果!王善娘又嗅了嗅,沿着树干往下爬,在树干中断停了下来,找到一个大洞,剌溜刺溜地钻进去。里面的东西不赖,成堆的核桃,粟子和松子还有其它王善娘认不出来的东西,但比起鼠妈的宝库来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她头一遭进家里的宝库,简直闪花了她的鼠眼,一屋子的各种各样的果子,苹果,李子,香蕉,葡萄,莲篷,枇杷,核桃,山粟,花生,橘子。当时她选了上辈子很少见的橘子,让小十八差点给笑死,笑她傻,都不知道挑好东西吃。
想到这,王善娘一面巴拉巴拉在心里数落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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