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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冷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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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筝,这说的是什么浑话!”唐守廉不满地皱皱眉,扯住了唐宝筝的衣袖,大吼:“快向你姐姐赔礼道歉!”这一扯,直把宝筝摔了个踉跄。
“我不!”唐宝筝无比愤怒地望着她大姐无比平静的脸,她恨不得将这张脸撕碎。
“啪啪”两记耳光打在了宝筝的脸上。唐宝筝惊恐地睁大了眸子,**辣的感觉刺痛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她从未见父亲如此动怒过,吓得面色惨白,自知失礼。在这么多家人面前打自己,她感觉到,委屈到了极点,却又不敢望向父亲,只能低头呜咽啜泣。
唐丞相望着二女儿正剧烈抖动的双肩,不禁生出一丝愧意。刚刚那一掌,实在是无奈之举。碍于老太太的面子,才出此下策。善雅那丫头,毕竟是做大姐的,却也太狠了。
见势好了,便要知道收场,这是唐善雅在仙界伺候师父时候学来的经验。“爹,别怪二妹,是善雅不好,冒犯了苏姨娘……”唐善雅说着,“咕咚”一声跪在了宝筝的身边。
大姨娘赶紧打圆场,讪讪地说道:“雅儿,姨娘又怎么会怪罪你呢。以后咱们可都是一家子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
“哼,谁和你一家人?”唐善雅内心冷笑。余光瞥到了大姨娘手腕上带着的墨绿色手镯,只瞧一眼,便说:“苏姨娘的手镯可真好看,陈色均匀,光鲜亮泽,可是和田玉?”
大姨娘只当善雅是觊觎她手上东西,想讨了去。一咬牙,摘下手镯子套在了善雅的皓腕,道:“雅儿竟还懂看玉,既然你喜欢,姨娘就当是第一次见面的礼物,送给你了。”
“哈,鱼儿上钩了!”善雅心头窃喜。
唐善雅观见了唐守廉的脸色,紫得跟茄子似的。她不慌不忙,摘下镯子,盈盈摆手一笑,说:“姨娘莫见笑,善雅并不是想要姨娘的东西,只是手上正巧也有只一模一样的镯子,你看……”她说着,撂开衣袖,一只通体透明的墨绿色手镯便呈现出来,泛着柔光,果真和苏姨娘手上的一模一样!
“混账!”老太太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拿起拐棍,便欲往唐守廉身上打过去,却被丫鬟婆子们挡下。
原来,这玉镯本是一对,乃是唐家的传家宝。一只雕饰着龙纹,一只是凤纹,寓意龙凤呈祥。当年,唐丞相娶夫人进门,老太太作主,将这对镯子赠予他们夫妻,寓意对这段婚姻态度的尊重认可。没想到如今一转眼,唐丞相竟然将老祖宗留下的龙纹镯子给了旁的女人。
唐善雅冷笑,这梁子,是结定了。
一回屋,花枝跟雪雁便燕儿似的迎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大小姐,您今天的表现可真精彩,叫奴婢们看得目瞪口呆!”
宁芳姑姑微笑着握住善雅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大姑娘,以后凡事可得多留个心眼呐。”
一弯新月爬上了挂着枯叶的树梢,夜色一片静谧。
“经过一天的闹腾,算是挑破了局面,恐怕今后,苏姨娘是不会就善罢甘休了。”唐善雅这样想着,仍然守着灵堂不肯去睡。
老太太慈爱地安慰道:“傻丫头,快回屋睡吧。明天就要出殡,送你娘入土为安。”
“奶奶,善雅还想再多陪陪我娘……等送走了她,我再睡。”善雅说着,泫然秋眸里,透露着坚定。
☆、第十章 宝筝施计
与此同时,苏姨娘那头屋里,“乒乒乓乓”杯盏盘子碎了一地。“娘,大姐真是太可恶了!”唐宝筝捂着受伤的脸,一边摔盘子,一边气得咬牙切齿。
苏姨娘夺过盘子,十分沉静地训斥女儿道:“要记住,这时候可别自乱了阵脚。”
唐宝筝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她朝母亲点点头,两人会心一笑。
“不过,也要等过了明天……”苏姨娘又笑着补充道。
第二日,唐丞相家特意请来京师有名的班子,一路上吹吹打打,送葬队伍声势浩大。一直忙到太阳落山,唐善雅搀着老太太,随了众人归府。刚进闺房,便问雪雁要了玉枕,衣带也不解,蒙头便昏昏沉沉地睡。
睡梦中,似乎听到谁在喊自己的名字。
“八月……八月……”
娇小的身子轻轻翻了个身。她很想看看,那个喊她名字的人是谁,但她实在累得睁不开眼……
“呵呵,小家伙,看来你在人间,过得还挺滋润……”一抹湖烟蓝水衫的身影从枕边闪过,翻出窗外,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黑夜。
清晨的光线透过纱帘照射进屋子,唐善雅朦朦胧胧睁开眼,只穿了鹅黄色亵衣,再披上件赤霞云锦流苏披肩,便踏出房门。一出门,冷气铺面,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再伸手,竟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冰凉地坠落在她脸上,融化。
“姑娘,快进屋子,小心冻坏了身体。”宁芳姑姑正端着漱洗盆子,却见善雅醒了自个人走了出来,忙走过来放下木盆,捂住她冰凉的兰指。
“姑姑,久闷在房里,怕会生出虱子呢。这不,醒来便想起来四处走走,透透气。”唐善雅微微笑道,她蓬松的发髻还未来得及梳理,一副慵懒刚刚睡醒的神态,说话间樱桃小嘴忽开忽合,美目流转。
若不早点起来,理理头绪,又怎能应付得了那帮难缠的姨娘呢?唐善雅总感觉,今天会发生点什么。
此刻,住在芙蓉轩的宝筝正对着菱花镜穿戴,她重新描了描弯弯的柳叶眉,侧身问身旁的使唤丫头,道:“司凤,礼物可都置办好了?”
那名被唤作“司凤”的大丫头,一福身子,走到她跟前,奉承道:“二小姐吩咐下去的事,这府上,谁敢怠慢?”
“嘻,小蹄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宝筝听了夸赞,心情甚好。
“小姐今日打扮得仔细,让奴婢替您再戴朵海棠……”
“大小姐,让奴婢给您上个妆吧?”花枝打开了沉香梨木镂花的妆奁盒子。这只妆奁做工细致,共分为五层。最上面一层装着各色的胭脂,底下依次是香粉、青黛稞子、珠钗翠环、手镯……应有尽有,十分齐全。
“我以前很喜欢梳妆打扮的吗?”善雅问。
“可不是嘛,小姐,您以前最爱打扮了。总是要穿戴得光鲜艳丽,才肯出门。记得上个月,您带着我和雪雁上万宝楼的铺子买首饰,直到最后,抱都抱不下……”花枝滔滔不绝地说着,在妆奁的挑拣出一支红琉璃色莲瓣步摇,笑嘻嘻地问道:“雪雁你看,小姐戴这上支簪子可漂亮?”
一旁的正替善雅更衣的雪雁听见花枝征询自己的意见,认真地接过她手中簪子看。看了一眼,便摇头道:“夫人才过世不久,还是替小姐打扮素雅些好。”
“呀,是我没考虑周到。大小姐,对不起……”花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唐善雅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眼雪雁。
她又别过头去,笑着对花枝说:“傻丫头,在我眼里,我们三个便是好姐妹,这支步摇簪子确实我很喜欢,等夫人丧期过了,我再戴给你们看,可好?”
“嗯!”花枝开心地点点头。
善雅复问道:“对了,花枝,府上老太太、老爷、各姨娘、妹妹们都分别住在哪里?”
“回禀大小姐,老太太住东边的厢房,老爷暂住西南角的别香苑,大姨太太跟二小姐住的芙蓉轩离您最近,二姨太和三小姐住一起,三姨太跟四小姐住一起,她们都在訾洲苑……”唐善雅一边听花枝说着,一边用心记下每个人的居所。
“花枝、雪雁,走,陪我去老太太那里请安,顺便再拜会拜会各位姨娘。”
“好嘞,遵命!”花枝和雪雁笑盈盈的回答。
“咦,大小姐今日在老太太那里表演的烹茶技艺是何时学得的?”花枝不禁好奇地问,雪雁也正纳闷,大小姐素来不屑此类技艺,视之若雕虫小技。可刚刚大小姐的精彩表演,着实让人目瞪口呆,就连老太太也竟然流露出欣喜之色呢,她老人家以前很少这样开心过。
“哦,那是我书里学来的……”唐善雅敷衍地回答。如果向她们解释个人原委,说自己是只猫变的,怕是要吓着她们。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芙蓉轩。一进门,碰巧撞见二姨娘和三姨娘手牵着手走出。她们看唐善雅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就连雪雁也看出了端倪,低语呢喃道:“才仅仅过去一天,她们是何时变这么要好的?”
善雅警惕地吩咐说:“雪雁,有劳你跑一趟。立马去下人那里探听,二姨娘跟三姨娘今天的活动。顺便再问问下人,除了大姨娘府上,她们还去过哪里?”
雪雁去了半晌,终于喘着气回屋。说道:“让大小姐久等了,奴婢磨了不少口舌,才从相好的姐妹那里探明了情况。听说二姨太太、三姨太太还有各房的小姐们,甚至是管家和下人,一今儿大早,就收到了二小姐宝筝的礼物。这二小姐可不得了,还是亲自挨家挨户送去的。”
“真可恶,唯独缺了咱们小姐的!”花枝愤愤不平地捏起粉拳,道:“依我看,那二小姐,分明就是存心跟咱小姐过不去。”
“雪雁,我床底的箱子里,还有我娘多年攒积下来的一些首饰。去从箱子里取些来,赠给各房的姨娘跟小姐。记住了,要包括进大姨娘和二妹妹的。”
“小姐,送姨娘也就罢了。可却还要送大姨娘跟二小姐,她们这样欺负你,怎么倒要送她们东西了?”花枝不解地问。
宁芳姑姑笑道:“傻丫头,大小姐这一招叫‘将计就计’,那一屋子的人不懂礼数,我们大小姐可不是不知礼数的人。”
“怕,我明白了。大小姐送点东西给她们,是要告诉她们,我们是这里的主,她们才是客。”花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小丫头,也有点长进了。”唐善雅嫣然一笑。
“小姐,那可都是夫人留给你日后陪嫁用的压箱首饰……”雪雁有些不忍地说。
嫁人么,唐善雅恍然间失神,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忽然,一道身影浮现在心上,她赶紧摇摇头。
从决定来到人世的那一刻起,她,唐善雅,就注定得不到自由,她注定是要独自一人,去背负复仇使命。为了那个替她夹缝中生存十六载的薄命红颜,也为了她不明不白死去的母亲……至于其他的,她不愿去妄想,也不敢奢求。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确,很多事情,就是如此。
(作者的话:2014年6月1日,《九生九世不负卿》新书出炉,个人波折很多,作为新书、新作者的小八,打字速度也不像大神们那么快,真的是一把辛酸一把泪。虽然读到的人并不多,但小八一直在努力创作,并且每天都是反复斟酌后再更文。在作者后台看到读者的ip数据,当每多一名读者追书,都是对小八的肯定。每少一个,小八都很心痛,也反思自己的不足。一直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所以今天不知不觉就多码了些字!作者每天一边码字一边构思情节真的很辛苦。如果诚心喜欢故事情节的读友,就请注册个帐号,收藏下,或者打赏朵花花,也算对小八这十天以来的肯定!谢啦!)
☆、第十一章 主动送礼
中午,茶饭毕。唐善雅启开箱箧,从中挑选了一对白釉玉青花吉祥纹抱月瓶、两根木兰簪,又从床头的大箱里挑选了几匹上等的绸缎,皆是淡雅清新的颜色。
善雅从衣柜里摸索出了个青囊,里面净是些日常用度的碎银。她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宁芳姑姑微笑道:“姑姑,就劳烦您将这些小碎银打赏给府中的下人。”
“大姑娘只管放心出门罢。”宁芳姑姑说着,从善雅的手中接过青囊,塞进袖里。
“花枝、雪雁,随我走一趟。”唐善雅简洁明了地说。这两个丫头都是头脑聪颖的,并不饶她多费唇舌。
花枝、雪雁相视而笑,立马会意。一路上手捧礼盒,不知不觉,很快就分送到各姨娘处。首先,去的当然是主要目标——大姨娘的芙蓉轩。
“将一对儿古董净瓶赠大姨娘,也算能体现对这位姨娘的亲睐了,起码外人看来是如此。”唐善雅边走边想:更巧的是,父亲唐守廉居然也在大姨娘那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姐,瞧见刚才三姨娘那番模样,奴婢就忍不住想笑。”花枝眨巴着眼睛,忽然道。
“哦?此话怎讲?”善雅蛾眉一挑,提了兴趣。
“嘻嘻,三姨娘素来最贪财的。我看她见了小姐的礼,乌黑的两眼冒金光呢。她收也不是,不想收,却又垂涎着那些好缎子……”
唐善雅和雪雁听见花枝绘声绘色的描述,两人不约而同地“噗哧”笑了。可不是么,三姨娘出生青楼,本就是风尘女子,风尘女子又有哪个不喜欢好看的衣裳打扮的?她,唐善雅,就是摸清了三姨的贪婪个性,才决定送绸缎给她。这礼物,算是送对了。
“那大小姐送二姨娘木兰簪子的用意又是什么呢?”花枝又问道。她看那对木兰簪子虽然用料名贵,却并不像新品,倒似被人戴过的东西。她这样想着,又私下里和雪雁交流过了,雪雁也是满腹的疑惑。
“呵呵,二姨娘可不是靠财物就能收买的。”善雅梨涡浅笑,说道:“你们且看着罢。”
今日早晨,看她从大姨娘的芙蓉轩出来,虽表面上与三姨娘手挽着手,似冰释前嫌一般,只恐她心里并非那么想的。
訾洲苑内,二姨娘和三姨娘,这两人各有所思。
先说三姨娘那里,拿了锦缎,自是喜不自胜。她没想到,一向讨厌她的大小姐,竟然也会送如此厚重的礼物给她。光是想到唐善雅那张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精致脸孔,竟然也有需要极尽谄媚去巴结讨好自己的一天,她就不禁露出得意神色。
她等这一天的到来,已经等了好久。“没想到那丫头竟然主动送上门了。”三姨娘放声大笑。
她的女儿宝璇正出神地凝望着一方绣帕。“不过是方帕子,有什么好看的?没出息的丫头……”三姨娘对女儿的行为,嗤之一笑。
她说着,又重新抚摸着那几匹锦缎。冰凉的触感滑过指尖,每一匹都是精良的面料,她的唇角勾抹出一丝魅笑。
唐善雅的话回响在耳边:“这些缎子也就只有三娘才能配得上,三娘若是穿上这些个绸缎,定然还是当年凤歌台上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不得不承认,这几年里,她确实衰老了很多。她原本以为自己姿色才华样样出众,也一直被同行的娇娘们称作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是不得不承认,岁月逼人。当年的花魁仙子,嫁入唐府后,就慢慢的人老珠黄。
“岁月,真是瓶毒药……”抚摸着绸锻的指尖一凉,微微泛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后悔了吗?她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不,她不后悔。当年的好姐妹,如今大都已沦落成洗衣的浆娘,或是仍在风尘里倚肉卖笑。而她,无疑是最幸运的一个。
“等等,宝璇,把手帕拿来给娘看看。”屋里所有的帕子,她都是认得的,唯独女儿手中这个,她却没见过。“这方帕子是哪里捡来的?”她疑惑地问。
“娘,这是刚刚大姐送我的。你看,好看不?”宝璇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问道。
这是一方描金线的绣帕,上面绣了三朵荷花。藕色的花瓣舒展摇曳,碧绿的荷叶圆圆,衬托得花朵栩栩如生,使人仿佛能闻到荷花散发的淡淡清香。荷花图的右侧,绣了首五绝:鱼戏莲叶间,
三莲共莲心。
清风托香露,
明月赠知音。
三姨娘见了,丢了绣帕,脸骤然发烫。
原来,这方手帕不是别物,却是十年前,夫人赠给她的。当年,夫人绣下两方一模一样的绣帕,给她和二姨娘各留一方。
夫人是唐府从侯门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室,却并没有嫌弃自己歌妓出身的地位,依然默许了老爷将自己娶进门。
脑海中画面一晃,时光仿佛又倒回十年前。“钿头云鬓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她,年芳豆蔻,就已被捧为京城的花魁娘子,似乎她的每一颦一笑都具有夺人心魄的魅力。
在鸨母的精心**下,她变得深谙世事,尤其善抓男人的心思。多少的王孙贵族曾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为她争风吃醋、夜掷千金。然而,她曾为将他们放过眼里。直到有一天,一个白衣书生的出现,改变了她的命运。
他,就是后来权赫显耀的宰相——唐守廉。年轻时候的唐守廉,是那样风流倜傥,眼里却透着缕缕忧伤。从那一刻起,她就芳心暗许,发誓定要照顾他一生一世。
震耳的炮竹声,红盖头下,她,变得像小鹿一样的娇羞。温柔的声音在她声旁呢喃,说:“妹妹莫怕,有姐姐在。”就是那句话,安慰了她。
“夫人……”无声的眼泪,划过寂寂长空。
“乖,新娘子可不许哭哦……”
再后来,琐事不断发生,唐府的争斗越演越烈。她与二姨娘,一齐将这方帕子还给了她,姐妹情谊从此恩断义绝。
“哼,想用同样的招数,骗我同情么?”三姨娘冷笑。
蓦然,唐善雅的模样与心中怀念的那个身影重叠,三姨娘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她,竟是有些动容了……
况且,赶走了大姨娘,依旧与那二姨娘平起平坐,不必客客气气相让,又有何不好呢?明面上的争强好胜,总好过在暗处,争个鱼死网破。
再说二姨娘那头,对于唐善雅来示好并不感觉意外。她在夫人灵堂的时候,就已经放出过希望合作的信号,明眼人一看都晓得。
“这丫头,倒是个有心人。”二姨娘翘起腿说着,呷了口龙井。
“娘,你怎么倒宠爱起外人了?”她的女儿,唐宝珠,撒娇似的撅撅嘴。
“善雅的娘是我亲姐姐,如今善雅又是你姐姐。如今这是亲上加亲,怎么能说是外人?”二姨娘狠狠叱责了宝珠一番。
宝珠自知说了错话,一声不吭,二姐姐说错话是什么教训,她是触目在心的,她只溜着眼瞅向母亲。
只见二姨娘左手捧起绣帕,右手心握着的,是两根木兰簪。这两根簪子,竟然是她未出阁之前就有的东西。那年,母亲赠给她和大姐的生日礼物。她与那个的花容月貌的姐姐,虽不是同年,巧的是同月同日出生。
可是,她毕竟是嫡出。而自己,不过是庶妹。小时候的她,总喜欢围着大姐转,但大姐的光环,一次次地笼罩了她的光彩。她不甘心,为什么大姐是命运的宠儿,而她,却无人关怀。
后来,她是不屑于带这簪子的,索性丢给了大姐。
没想到,岁月流逝,但这簪子,却被那个人保护得很好呢。
“毕竟是同家姊妹……”二姨娘一边想着,一边凝视起这两根被摩挲得锃亮的簪子。
另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另一件事:大姨娘对自己的态度,未免热情过头了。明明知道不可能拉拢的人,也还要在府中做人情吗?
呵,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禀小姐,嘻嘻,二姨娘和三姨娘都上钩了……”花枝和雪雁一脸喜气。
宁芳姑姑听了,微笑着赞扬说:“能够拉拢来她们,等于把大姨娘给孤立了,大姑娘这招用得好。”
“嗯。不过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大姨娘只怕这次是要恼羞成怒了。”唐善雅抱着小手炉,不禁打了个喷嚏。天气越来越寒了。也不知,天上的光景是怎样……
☆、第十二章 栽赃陷害
这日,善雅、宝筝、宝珠、宝璇一齐去老太太居所请安。
唐守廉也刚下朝回来,正和老太太说着话,一旁围绕着大姨娘,在替老夫人捶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屋子里的人正说着说着,就看见外头,一群袅娜的姑娘们走进屋,正是自己的三个女儿。不禁捋捋须髯,一种做父亲的自豪感萦绕心间。想想自己为官二十载,女儿们个个都出落得水灵了。
“呵呵,一群鬼灵精的丫头,今日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要给姥姥看呀?”老太太头戴黑丝绒布镶珍珠抹额,眯起眼儿,笑道:“你们几个小丫头,可把姥姥想死了。”
“若是宇桓哥哥在,才真个叫热闹呢!”不知谁说了句。
唐善雅不禁想起来,自己上头还有个大哥。怎么这些天,竟然都没见到他?
老太太一听见这个名字,默不作声,触动了思念。大姨娘见状,赶紧巴结讨好道:“宇桓那孩子,不就快回来了嘛。早有飞鸽传书说,这次的关战又告捷,听说明年就可以班师回京了呢!到时候,给咱府上挣踹个威武大将军回来!”
原来大哥常年在外行军作战,唐善雅恍然大悟。都说军令如山,这次母亲去世的消息,他恐怕也未必知晓。善雅不禁蹙眉叹息。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叫“唐宇桓”的大哥,竟然不爱文治、偏爱武功,听说还是个杰出将才,不禁对他提了三分兴趣。
大姨娘见老太太气色稍缓和,立刻吩咐丫鬟们奉茶上来,一边又给自己的女儿宝筝使眼色。
这时,宝筝忽然“哎呦”叫了一声,手一摸脖子。
“二妹这是怎么了?”善雅大睁美眸,故作关心地问,不由分说,扶住宝筝。
她刚刚看见大姨娘给宝筝使眼色,便知道,这两人准合计好了,正要给自己下绊呢。她倒要看看,宝筝能使个什么幺蛾子。
宝筝的脸蛋腾地一阵惨白,声音却似从牙缝里钻出的一般,让人听了浑身打颤。她咬牙摆手道:“不碍事的,只不过衣裳觉得有些硌肉,可能是大姐前几日给我送的紫貂斗篷,我没穿得惯……”
老太太一听,皱了眉,道:“傻孩子,可能是大小不合适了。既然不舒服,就该脱下来,拿去让姑姑们改改。”
宝筝听完,十分顺从地解下斗篷。唐善雅方才想起,这斗篷是前两天二妹忽然张口问自己要,说摸上去质感柔软,自己不好拒绝,便当场解下给了她。
如今,她竟要拿这斗篷做文章么?
就在唐宝筝解下斗篷的瞬间,众人一阵惊呼。原来,这紫貂斗篷从外层看上去虽然色泽光鲜,里子却是一团破絮,就是皮层衔接处也是缝缝补补。
大姨娘佯装一脸吃惊的表情,道:“哎呦,大丫头,你怎么拿这个送你二妹呢?虽然姨娘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怕妹子冻着,但若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有个性格乖僻的大姐呢!”
老太太看了这一幕,明显不悦,只是不说什么。
“呀,二姐,你项上是什么?”宝珠忽然指着二姐的脖子尖叫。二姨娘刚想叱责女儿不懂规矩,蓦然发现宝筝的脖子上,竟在缓缓流出鲜红的液体。
众人顺着宝珠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唐宝筝的脖颈上沾满了血丝。大姨娘劈手夺过女儿手中的紫貂斗篷,一排银晃晃的钢针从背面的貂皮里露出。
“唐善雅!”唐丞相大怒,气得眼里快喷出火焰。他觉得,这个女儿一下子变了许多。以前大大咧咧的,在外人跟前丢他面子,总不像个千金小姐。
如今,看着倒沉稳许多,竟然生出这些个蛇蝎伎俩。他甚至怀疑,这个女儿倒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唐善雅却是一幅淡然自若的样子。类似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她不由得想起来碧瑶仙子对她也曾如此栽赃陷害过,往事快速闪现在心头:“不是故意,很好,真是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啊。我问你,这个是什么?”蓝衣男子说着拾起地上发簪,拿在手里,捏碎。
“容蘅哥哥,呜呜。刚刚碧瑶刚进府,就被这疯丫头拔簪刺去。碧瑶想着是哪仙妹妹跟我逗闹呢,也没施仙术抵挡。谁想到她居然伸出指甲去抓我的脸!要不然看在容蘅哥哥份上,我早就……呜呜……好痛……”女子矫揉造作地哭着。
善雅秀眉紧紧皱起,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呵,这手法,还真是如出一辙呢……”一股强烈的羞愤感袭上心尖,好像无数锋利的剑向她刺来。当时,师父也是用同样的目光望着她,望得她好像真的做错事一般。
“呜呜,爹爹,好痛……宝筝很喜欢大姐这斗篷披肩,一直珍藏在衣橱里,今日才拿出来穿。大姐为何要这样对待宝筝……”唐宝筝正拉扯着父亲的袖子撒娇,楚楚动人的双眸泪光闪闪,一边恨恨地等着善雅开口。
唐善雅寂静的眼眸,秋叶般静美,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爹爹,请容女儿解释。”危急关头,善雅仍拼命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她只看了眼大姨娘手中的斗篷,便娓娓道来:“这件紫貂斗篷正是前些天,善雅给二妹的。紫貂难求,这件斗篷是我娘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跟随我身上多年,所以难免有些破旧……我本想寻觅件好的再给二妹送去,可看当时二妹喜欢得紧,便先解下给了她。”
说到这里,唐善雅望向宝筝,道:“二妹,那天三妹也的。你那时跟姐姐说,就喜欢这件,破旧点也不打紧,难道你忘了吗?”
“额,是……”宝筝一时语瞠,不知说什么好。
善雅一句一句,掷地有声,道:“母亲遗物,若不是二妹想要,善雅是万万不会将如此破旧的衣物主动赠她的,这是其一。其二,善雅从来不会做任何的儿女针线活,这是府上人所皆知的事实。就是我在解下衣物之时,也并未发现什么钢针。”
“堂堂宰相府大千金,却不会女红?”这是大姨娘和宝筝所万万没预料到的。
☆、第十三章 借力打力
谁能想到,这唐家大小姐,素来性格张扬跋扈,虽然长着一张国色天香的精致脸孔,却最耐不住性子。别说手捏针线了,就是书法字帖,也照样能被她临摹得歪歪斜斜,从小没少挨父亲教训。这是唐府人尽皆知的事。
大姨娘初来乍到,却还不晓得其中内情。更何况,她所见到的唐善雅,已经不是先前的唐善雅,而是转世成人的小猫八月。除了样貌未变,性格举止都与过去的相差甚远。
“二姐,大姐确实不会针线的。”四妹唐宝璇一边认真说道,一边眨巴着星星般璀璨的眼。善雅听了,心头一暖,感激地看了眼三姨娘。
她狡黠一笑,转变了话锋。凝神扫视了一圈四周,便故作郑重地说道:“莫非是二妹房里哪个丫鬟,在缝补衣物时候没注意,留下的?”
话语一出,一片哗然。坐在八仙桌前的太师椅上的老太太点点头,终于发话道:“大姑娘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们都好好想想,这些天,哪些人去过二姑娘屋里。”
老太太话刚落,立马有想要立功表现的仆人站了出来,拱手禀报道:“望着碧蝉那丫头,常出没二姑娘闺房呢。”
碧蝉正是老太太分配给二姑娘房里的贴身使唤丫鬟。这碧蝉做事手脚利索,心眼儿却不少,别人不知,老太太却是对她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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