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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冷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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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吓死你丫
“刚才那人的身影,似乎是大姐……”她赶紧将手缩回了衣袖,心想:“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若让这成天将贤淑礼仪挂在嘴边的女人看了去,还不要跑到父亲那儿大做文章?”嘴上却还忍不住要朝丫鬟们冷笑:“算你们走运!”
正思忖着,那雪白的身影已然朝自己逼近。
长裙飘荡,雪白的玉足,正一步一步,滑过清凉的台阶。那解下的乌黑秀发,披散得刚好及至脚踝,遮掩住了半边的脸。一滴一滴,似乎有什么声音滴在了青花石板上。
一阵冷风吹落,惊起树枝上栖息的鸦雀,跪地的婢女们吓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是一群乌鸦飞过,瞧瞧你们一个个……”唐宝筝不禁有些来气。她只笑到一半,就感觉后脊柱一阵发凉,笑容僵凝在了脸上。
她吃惊的一回首,刚巧一张披头散发的脸摆在眼前,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诡异气息,正吹拂着她的玉面。唐善雅痛苦的睁大了眸子,在女子的逼近下,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此刻,她终于迎着发白的月光,看清楚女子的脸。
惨白的面容,幽蓝眸子正发出有如鬼火一般的光,哪里还有半点人气!
那长发的女子,兀自诡异的笑着,伸出舌头,妖娆湿滑的红舌在鲜红欲滴的两瓣朱唇,绕了个圈。
“还我命来!”幽魅一般的身影发出咒怨般的声音。
“喵——”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长空。
唐宝筝分明看见,就在那幽灵发出猫妖般怪异叫声的同时,那近似于透明的十指竟伸出尖锐的爪子。
唐宝筝的心陡然间跳快了一拍,但还是努力迫使自己镇定:“如此美的月色,大姐何必出来装神弄鬼!”她的一声猛喝,却并没有吓住“女鬼”的脚步。
一时间,竟然从身体后方又闪现出两道哀白的身影。
青黛的眼睑,惨白的脸,皆是一样装束。
一滴,两滴,三滴……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顺着滴滴答答的声音望去,唐宝筝竟发现,地上沾满了斑驳血迹。
“啊!”她和婢女们吓得大声惨叫,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芙蓉轩内,大姨娘坐在床板,一言不发。她记得最初生病之时,唐守廉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每日早早下朝堂,必要嘘寒问暖。接连数天的装病下来,别说是府里的妯娌,就连老爷,也逐渐失去了耐心。
“呵,她倒真个儿姐妹情深……”床头蓬头垢面的妇人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她身旁,陪伴着女儿唐宝筝。宝筝听了也忍不住要出唇反讥一通,好替母亲打抱不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三姨娘趁母亲您生病,竟反踹了我们一脚,我今天看见她那蹬鼻子上眼的样儿,心里就憋屈!”
她说着,一翻眼睛,脸色涨得发紫。
“哦?那相国寺请来的法海大师,今日捉妖可还顺利?”大姨娘再次拨了拨燃烧得通红的灯芯,火苗却因为刚才已经燃烧得旺烈至极,反过来渐渐衰颓了下去。
她不禁皱眉,想从女儿身上得到最后一丝希望的慰藉。
可惜,女儿的回答换来的,终不过是更大的失望:“娘,您别再喊什么大师了!那老不死的和尚,简直就是个无赖!收了咱们那么多银子不说,居然反过来义正严辞的声称,大姐不是妖怪。女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找他问个明白,竟被他骗了钱去,临阵脱逃!”
唐宝筝在说这话的时候,气得咬牙切齿。
大姨娘听了,气得火冒三丈。她怔怔地望着床头黑黢黢的布帘,空洞的眼窝在慢慢凹陷,像一条快要枯死的鱼。不久,死鱼般无神的眼底蓦然滑过一丝精光。
“这践祚丫头的两条腿,跑得实在太勤!”妇人咒怨的厉声,响彻在空荡的闺室。
“娘,可不是嘛!大姐简直是妖星降世、瘟神不倒……太可怕了……”宝筝添油加醋地说。
“哪里是什么妖星降世,尽是些爱耍聪明的小把戏。”大姨娘面色一变,发出一声冷哼。
唐宝筝犹然沉浸在刚刚的惊恐中,她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娘,大姐的冤魂来找我了!”她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紧了大姨娘的胳膊,不住颤抖着身体。
“你看看你,怎么不长点记性!她哪里是死了,分明还在我唐家活得好好的!一个黄毛丫头半夜扮成鬼吓唬你,你居然也能被吓成这样?”妇人不屑地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
☆、第八十七章 结缘参拜
不得不承认,唐善雅这贱女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把掐住女儿的人中,迫使她涣散的眼神视向自己眼:“为娘问你,你可看清楚了你所谓的‘女鬼’,她们到底有没有影子?”
“影子?”唐宝筝被这么一提醒,狂跳不止的心脏突然落地。眼珠儿一转,泪水涟涟的双眸挤出一丝灿烂的笑:“对,影子!大姐是有影子存在的!也就是说,她还没死?”
在宝筝将要说出“死”这个字眼的时候,妇人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口,示意她不要作声。
“娘,这个大姐实在太可恶了!她居然扮成女鬼吓我!”唐宝筝撒娇般地嘟起粉嫩的唇,眼里又啪嗒啪嗒滴下一串串清泪。哭到伤心处,最后变成了呜咽。
大姨娘怜惜的望着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儿,厉声告诫:“筝儿,临危不乱,方是制敌长策,知道吗?她不是喜欢上街吗?老娘就派人打算她的狗腿!看她还怎么回来!”
她忽而仰头大笑,一直笑到皮肉发痒。此刻,她那暧昧不明的面色,正布满恐怖的疑云。
再说唐善雅这边,夜深人静,带着花枝和雪雁幸灾乐祸的回院。
她先卸下了夸张阴森的鬼面妆,又脱去素面纳底的屐履仔细收好,这才掀起软香的红被,一个翻身,钻进被窝。许是因为好久都没做小坏事,她那两腮羞得通红,心如同拨浪鼓一样摇着。
几经辗转反侧,了无睡意。她掀开被子,不由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小八,你是怎么啦?当了人类,怎么连做坏事也变得这么害羞!”
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在仙界偷食桂花的往事,粉粉的香腮,终于露出两道清浅的梨涡:“嘻,今晚就算是给二妹的小惩大诫。对了,也不知宋先生哪头怎样,明日得去当铺里瞧瞧,另外还有些账面上的事情要请教王爷呢……”
迷迷糊糊地想着,沉沉进入了睡梦……
翌日,唐善雅大清早便睡醒,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关心她的店铺。等不及吩咐花枝赶早的寻轿夫备轿子,只随便写了张留言的字条,便独自一人离府。
为了白天的出门方便,她特意又从衣橱中挑出那件上次出门时用过的男装。她身穿白龙纹绛绡滚边的宽阔衣袍,在古香古色的穿衣镜前转悠了一圈,扮成个蹁跹美少年的模样。为不惹人注目,她选择从侧门出去。
然而,唐善雅却忽略了一件事。丞相府的宅门东西两贯,若从偏门走,则需要绕过居于皇城正中轴心的相国寺,才能抵达东市的当铺。
“不如先去相国寺会拜会拜那降妖除魔的老法海,也费不了许久时辰。”她在心中码定主意,便朝相国寺的方向缓移兰步。
水北为阴,山南则为阳。历朝历代的寺庙大多数依山而建,相国寺也毫不例外的恪守这条传统风水建筑学规律。
“不愧是皇城脚下最大的寺庙。”望着气势恢宏的金黄色琉璃瓦庙宇,唐善雅心想。
穿着大哥的这一套男子装束,她还有些不太能习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着,迈上相国寺庄严而肃穆的台阶。
随意那么一抬眼,便能望见翠屏环绕下的香烟缭绕。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唐善雅并不信佛,但掐指一算历法,今日碰巧遇上观音生日。香客们赶了趟早,只等天色破晓,便前来寺庙祈福祷告。
将将登上一层的云梯,后面还有两重路要走。已然见到,一鼎青铜色的大福香炉里香云缭绕,映衬着天边蔚然的粉色霞光。
瞥眼而视,自己已被包揽进这人山人海。她不由停下脚步,细细观察。
但见周围的善男信女们,纷纷举香高过头顶,又齐齐的俯身,朝东、南、西、北四方弯腰,各作一拜。
她接过身罩青衫长褂的僧侣手中香柱,也学着周围人的模样,阖上眼,举起三柱香,心怀虔诚的许愿:第一愿,毫不犹豫。她要祝在地府生活的那对唐氏母女,幸福团圆。
第二愿,略迟疑的歪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要祝师父和碧瑶仙子新婚快乐,白首到老。有时候,祝福并不代表真的就能放手,不会想你也并不代表不在乎。
缘分就如一盘指尖的散沙,抓不住也聚不拢。或许时间,对自己而言,就是最好的疗伤解药……
第三愿,她要祝自己……
刚欲俯身低首作拜,却听得身边刺耳的嘲笑传来:“看呐,那书呆子竟然一个人来拜四方,真是笑死人了!”
☆、第八十八章 怦然心动
“看他相貌还可以,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所以连个爱慕的姑娘也没有啊……”
“哈哈哈哈……”
嘈杂的口哨声夹杂着冰冷不屑的眼神,雨点般砸在她瘦削的背脊,人群顷刻间沸腾得像炸开了锅。
她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惶恐地抬首,忽然发现周围堵满了红红绿绿牵手的男女。
“呵呵,傻姑娘,拜四方要和心爱的男子一同牵手祝拜,才可以。”蓦地,一道男声响起。
“哦……”她淡然作答,伴随着心潮的起伏,眼底忽而闪过一丝不平静:“不对,这人怎么叫我姑娘,我现在的装束应该是……”唐善雅猛然吸气一抬首,不知何时,身边竟多添了个神秘身影,龙涎脑的清香沁入心脾。
心,怦然而动。
她不由转眼去望刚刚说话的那道身影,映出眸里的,是北安王静穆英俊的脸。
“王爷……”她微微嗫嚅,为自己的唐突表现而有些尴尬。豁然发现,北安王身边还有一位老者,正是太监福如海。
北安王身着紫蟒朝服,点了点头。
“本王今日也是一人,即兴来到这里,想在这四四方方的宝殿前替家母许愿,不知唐姑娘是否愿意帮个忙?”
“额……”唐善雅还在踟蹰之际,却被北安王不由分说的牵住了手,粗糙的手掌,大大的力量,紧紧捏得她手腕不能动弹,惹她不由轻逸出声。忽然间,娇小的身躯轻轻一带,揽入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
他携了她的柔荑,替她整理好散碎的鬓发。此时,老太监福如海已经重新寻了六根香,颤巍巍的走来。只见北安王侧身靠近铜炉,移过香柱,借炉子中旺盛的高烛,悠悠地点燃六根香。
“这三柱香给你。”北安王的嘴角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温柔凝视着她。
福如海苍老的面庞展现一缕笑容,他十分自觉的回头,走到一旁歇息。北安王常年带兵打仗,脸上鲜有笑容。有的话,也是为百姓而忧,为百姓而乐。见到主子居然露出难得的微笑,他甚感欣喜。
她毕恭毕敬的接过香,微笑着俯身。
就在所有礼仪全部完成的时刻,唐善雅一抬眼,发现那名发放香烛的僧侣正朝自己微微一笑。
僧侣豁然摇起了手中的金铃,顿时脆响高鸣。与此同时的,另一名僧人手捧经书,口中念念有词:“东南西北,四方拜定,观音结缘……”
她精致的鹅蛋脸倏然一阵烧热,紧张得竟不知所措。
“快看,那不是北安王吗?他怎么与一个书生在一起拜四方……”
年轻姑娘们用嫉妒的眼光,从唐善雅身上扫视而过。
“听说北安王与宋家公子年幼便交好,难道传说中北安王有龙阳之癖是真的?”
人群窃窃私语的议论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书生”的身份。
唐善雅听了,忍不俊握嘴偷笑,斜睨向北安王棱角分明的侧脸,道:“王爷,您和善雅拜了四方,这断袖之名怕是要京城里传遍。万一纳不进王妃,可不把太后娘娘急坏?”
“难道本王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你认为本王还想纳其他女人做妃?”他清朗的声音豁然响起,语气中透露出毋容置疑的坚定。
唐善雅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男子已然松开了握紧的手。
“唐姑娘,稍等……”北安王撂下这句话,便大步流星的走开,徒留唐善雅一人呆呆伫立在原地。
前一秒还被人紧紧攥着,豁然就这么又被松开,她忽然产生种不习惯的感觉。
等了良久,也不见他回来,唐善雅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几许怅然若失的心情,将三根香柱插放进偌大的铜炉,独自一人走进大雄宝殿。
“还是先找法海要紧。”她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件正事没办。
跨进殿门,一片念诵经文的嗡嗡人声环绕在耳畔。只随意转了几圈,便被一名年轻的和尚拦住。那和尚双手合十,施礼问道:“请问施主有何要事?”
唐善雅粉唇漾起浅笑,依照恭敬地还礼,说:“唐丞相家长女还有桩不明之事,恳请贵寺的主持接见。”
年轻小僧弄清来者意图后,转身回大殿侧室的一间禅房禀报。不久,她就被僧人带入到大殿后的禅室。
只见,一名年迈的佛陀老者身着黄裳,正坐在蒲团之上打坐,轻叩木鱼。
他身披描金线方格的朱红袈裟,微微睁目瞅见了来人,启齿询问:“阿弥陀佛,今日女施主特意前往敝寺找老衲,是想问姻缘还是家事?”他笑而不语,转身命弟子端来香案前的一方签筒。
☆、第八十九章 九九桃花劫
唐善雅认得出这张面孔,正是那日被请去府上捉妖的老法海。她推手辞了弟子好意,朝盘起而坐的法海倾身行礼。礼毕,她方才幽幽地道:“大师记性不错。我不问姻缘,不问家事,就想问问自己的身世。”
棒槌与木鱼碰撞所发出的敲击声渐渐小了下去,法海缓缓放下棒槌,眯起爬满皱痕的双眼,一脸慈祥地望向明眸皓齿的女子:“阿弥陀佛,如果贫道没有看错的话,女施主并非人类女子,之前如有唐突女施主的地方,还望见恕。但……”
他停顿了半刻,还是继续往下说,道:“女施主命格奇特,本该位列西方无**仙班,但命中注定,又须承受九九桃花劫难。”
“大师言重了。”唐善雅的眼里溢出一丝笑意,她果真没看错人,这老法海确实有点神通。她记起,师父也曾说过,她尚有未尽的命数,因而才把她送往凡间转世历劫。但这“九九桃花劫”究竟是指什么?她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新奇的说法,感觉匪夷所思。
于是,她忍不住又接着问:“请教大师,我该如何渡历此劫?”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既然你再次来到这大千世界,也是命里该合的因缘。该如何才算度化,要看女施主这一世的造化。”
法海合掌,拨了拨手头的佛珠:“请恕贫僧功德微薄,不能帮助女施主化解此劫。只愿女施主能听老衲一言,真亦假来假亦真,世事变幻幻如如。”
真亦假来假亦真,世事变幻幻如如……她一路上都在反复咀嚼着这话的含义,却仍然只是一知半解。正凝心冥思,一不留神,猛然跌入一个宽深似海的怀抱。她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娇鼻,捂脸抬起脚尖,望见一张英肃的脸,心头一暖。
“北安王。”她弯弯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愣在原地。
“王爷……你怎么……还没走?”她不敢相信的抬首,眼中隐隐流动着星光。
“嗯?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本王撇下你不管吗?”他幽幽地问,那深邃的眼眸,如经过一场狂风大雨洗练后的黑曜石那般闪耀。
“呀?当然不是……”她豁然睁大水灵的仙眸,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北安王不知从何处摘来朵花,朝她拈花示笑。只见,他的拇指和食指间,拈了朵紫色的藤花,说道:“这藤花何等美丽!如此洁净无暇的丽色是如何染就的呢?更令本王想要珍于掌心,加倍珍惜。”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的解下她的束发带。顷刻间,三千繁华青丝遮掩住了她白皙的脸。
“嚯,看呐!北安王身边的那个白衣男子并不是宋家公子,居然是个比天仙还漂亮的美人!”路人不由驻足惊叹,谣言不攻自破。
刚刚怀疑北安王有断袖之癖的那群人,所有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是的,红花配绿叶。也只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的北安王!
唐善雅忽然被挑破庐山真面目,露出女儿的模样,不由羞红了脸。她万万没有想到,素来性格内敛深沉的北安王,这次竟然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
湿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弄得她耳垂痒痒的:“这下,还有谁会说,本王娶不了王妃呢?”北安王得意的望着她的眼。他替她缠了个简单的螺髻,又将花朵插上她远山含黛的鬓发间。
此刻的天幕微微泛白,拂晓的天色异常美丽,百鸟争鸣,清脆婉转。树上的桃花快要凋谢,枝梢朦胧着若有似无的淡绿。唐善雅的华柔的青丝侧畔,忽然平添出这一朵天然香色,更将她的黛颜衬托得精美无双。
他神情优雅的倚靠在高栏杆前,望着娴静优雅的她。
“唐姑娘,今日可否陪伴本王一天?”北安王突然开口。
唐善雅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却听他笑了笑:“你放心,本王并无其他意图,也不急着这么快打你主意。”
“呵呵,好冷的幽默方式。”她心想着,却还是不由的嘴角儿弯弯上翘,明眸善睐地望着他,莞尔道:“王爷说笑了。”
☆、第九十章 同台对戏
北安王复杂的眼神望了眼天色,继续解释道:“皇上已经接连好几天洠в性绯奈涠疾幻馓婊噬系P模
“哦,那皇上呢,”她有些惊愕地张大嘴北安王迅速瞥了眼四周,厚重的手掌捂住她的娇艳的唇瓣,朝她使了个眼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來,”
他霸道的牵了她,便带她往街市走,丝毫不在意路上行人看他们时的眼色,一路上,都未曾说一句话,她脸蛋染起红晕,白皙的小手如同游鱼一样不安稳,她轻轻的,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粗粝硕大的大掌紧紧包住,攥得更紧只好咬了咬唇瓣,紧跟其后,她凭直觉,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若真弄丢了皇帝,可是会激起天下的动荡不远处,东方渐明,浮现大块的鱼肚白,小贩们也沿着街周边的集市摆摊,吆喝声恰似雨后蛙鸣,此起彼伏新鲜的萝卜白菜草已被一字形排列得整整齐齐,菜叶上晨曦未干的露珠水灵灵的滚动,就连树叶上不小心沾惹的小青虫也贪婪吮吸着嫩绿的浆液,一只只肥大鼓圆最晃人眼球的,还并不是萝卜白菜,而是蔬菜摊边的一家小茶馆豁然间,北安王停止了大刀阔斧的前进,唐善雅一个踉跄,险些又吃了跟头,却被一双宽阔温暖的大掌,稳稳地扶住,她吸了吸娇鼻,抬头仰望,突然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这间茶馆这间小茶馆虽小,却五脏六腑一应俱全,招牌上各设的茶点,这里应有尽有;花旦小生的轻轻吟唱,缠绵悱恻;跑腿的茶壶儿一手搭着雪白的毛巾,忙得不亦乐乎……若再稍微留点神,就能发现,茶馆的门口搭起个豆棚瓜架,这便是这家茶馆最大的亮点有一名斑白老者,天青色对褂长衫,矗然而立,他半眯浊眼,站立在一张古香古色的长桌前,长吸一口气,豁然间,双目大睁,桌上花梨惊堂木一拍,但见这人昂首仰面,声如幽远的历史洪钟响起:再说那兰陵王高长恭天生有以一敌万之勇猛,天生乃带兵打仗之良将,可惜他高长恭功高盖主,招惹致当时太子的嫉妒,你道这太子又是何人,原來他名曰高纬,与高长恭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一日,高纬从身旁奸臣那里,得知了兰陵王重伤,大喜过望,他一早便领兵拔旗,來到兰陵王的营寨……
此时,可不单是唐善雅被老者的故事所深深吸引,回顾四面,满座的宾客皆挺起后背,神情庄严地听,老人说到**迭起处,连气都不喘,劈劈啪啪便往下讲,一气呵成,博得宾客连连喝彩北安王一言不发,沉默在观望的人群,他猛然牵过唐善雅的手,带她朝一名年纪约莫十來岁的少年观众走去,他牵得那样用力,宛如苍鹰般的遒劲有力,将她玉藕一样的皓腕,握得生疼突如其來的不适感令她本能的想要挣脱,她不满地侧过脸,目光却倏然定格在前排少年的后脑勺,少年似乎发现到身后有人在盯着他看,用贪恋的目光望了眼台上说书的老人,这才缓缓的扭过头这一扭头不要紧,把唐善雅吃了一惊
“是皇上,”她猛的一激灵,窃想:“原來王爷此番带我來茶馆,不为听说书,而是专程奔了找皇帝而來,”她偏头看向肩侧威武高壮的男子,仿佛心有灵犀,他幽幽地朝她笑了笑,算是给她赔礼道歉于是,她又转眼再次看向前面的少年,这便是云曜国最年轻的一代帝王,他头挽跟乌木簪,稚嫩的脸蛋,漆黑的眼窝深不见底,眼前的皇上,还只不过是个蹁跹小少爷的模样,稚嫩的外表下,却掩藏有几分不合年龄的老成少年在发现身后站立的北安王的瞬间,不禁秀眉紧锁显而易见的,他们的到來,给小皇帝在某种程度上,带來不愉快,他厌烦了瞪了眼两人,竖起身子,就欲结账拂袖而去,一双腿刚跨出勾栏,就被北安王和唐善雅逮住个正着“皇上,请借一步说话,”北安王逼视少年的侧脸,语气充满了冰冷北安王将年轻的帝君带到稍微僻静点的地方,这才抱拳于胸,低首:“皇上,近些日子地方官员奏疏频繁,蜀地旱灾,民不聊生,老百姓都还指望朝廷开仓放粮救济,臣恳请皇上早日还朝,”
北安王薄薄的双唇时张时阖,嗓音里滚出股犹如黑磁铁吸引人的力量,但见他墨眉不展,却字字说得干净利落、铿锵有力,仿佛以一己之危在默默承受着旱灾唐善雅不自觉地攥紧衣带,她似乎有点能理解,为何很少能看见北安王的笑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能忧民所忧的好王爷年轻的帝王并不领情,他几乎是在用仇视的目光射向对面那高过他头的肃穆男子,唇角扯出一丝冷笑:“我敬你才喊你一声皇兄,你可知道先皇生前,为何要册封你为北安王,皇兄,我告诉你,你可别太过分了,”
“北定中原,安佐社稷,”北安王神色淡定地道:“微臣对国家一片赤胆忠心,刚刚所言,字字句句也皆是关乎江山社稷大业”,目光宛若溪水般清澈“好,不愧是朕的股肱大臣,云曜国的摄政王,好,你们都很好,”帝君愤恨地伸出右手食指,正对北安王的鼻梁,他的眼底有一团荆棘般的火焰在燃烧,他说这话时候,刻意强调了“你们”二字,唐善雅不由打了个哆嗦,看得出,这两人心中,埋下了太深的仇怨“这北安王劝导人的方式也太凶了吧,难怪小皇上不愿意听他……”她朝北安王翻了翻眼珠,暗想豁然间,在她,唐善雅的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念头:既然被她撞上了,就干脆把事情说开她如同袒护幼犊一般,站到了北安王对面:“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皇上呢,”她用忧虑的眼神望向年轻的帝王,却听见皇帝不着一丝感情的话语响彻在耳边:“右丞相唐守廉之女是吧,”冷淡的话语,寒如冰看來,事情远比自己考虑的要复杂,皇帝显然已经将她划分到仇敌之列榴花般耀眼的红唇绚烂,皓白的齿扉轻扣:“民女给皇上请安,民女早就听得王爷说,东市一家茶馆的老者善于说书,今日不过是同王爷一起碰巧路过此地,想不到皇上竟也有兴趣來此听书,只是……”
“只是什么,”小皇帝突然觅得半个知音,顿时提了精神“嗬,只是民女窃以为,长者说书的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大胆,”皇帝顿时提高了嗓子,对她怒目相向,他愤然的小脸,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勾起一缕挑衅的笑:“难道你有听过,比这说得更好的评传,”
“嗯,”她微笑着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走向瓜棚另一头临时搭建的草棚这头,茶客们正听得说书老人说得带劲,突然被脑后一阵嘈杂吵闹的锣鼓声惊起,老者的说书声很快就覆盖在锣鼓声里,几个听客不由厌恶地皱眉,拳头用力一捶桌子,这下子,惊醒了底下所有人,人们带着愤恨的神色,拧过头去,想看清楚后头究竟是什么动静却见,一名头戴青纱的妙曼女子,红襟白袖,款款站定“嗤……”众人对眼前突然冒出的这位红粉佳人嗤之以鼻,一扭屁股,嗑起了瓜子壳儿要知道,他们可是來喝茶听书聊天的,又不是去逛窑子选美的,再明艳动人的美人,也撩拨不起他们的半点兴趣,更何况,这女人还蒙着脸,有时候朦胧带來的效果不一定是美,也可能是丑的错位女子从容淡定地瞥了眼场下观望者的目光,丝毫不胆怯,她美眸流转,化作一道凌厉如闪电的光,敲起锣鼓,当堂高喝一声:“各位看官你别慌,且听小女说一场,别说小女讲不好,铁嘴可是响当当,”
“快讲,快讲,”一人不耐烦的敦促
“嘿嘿,要是爷们听得不爽,就把这嗑了满盘的瓜子壳儿朝你头上倒下去,”又一名茶客吆喝,目光充满鄙夷唐善雅察见大家的目光被吸引到这边,这才毕恭毕敬地朝对面说书的长者拱手,道:“大爷,小女子先声给长辈您陪个不是,我也只为混口饭吃,并不是刻意來搅局的,还请您继续,”
说书老人气得面须发白,一个黄毛丫头,也胆敢和他唱对台,他提起青木桌案的梨花木,气得重重拍打下去,继续刚才的精彩演说:“这高玮从小就性敏多疑,且又高傲自大,他的眼里,哪里还容得下高长恭这颗沙子……”
这头,蒙面女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张了小口,却是字字珠玑,道:今日,小女子就给各位演说个从遥远波斯流传入中原的故事,我要说上一段阿拉丁神灯从前,有个国王……
☆、第九十一章 乱箭穿心
她绘声绘色地演说着,轻快的话语富于年轻者的弹性和节奏,给人以张扬向上的力量,原本了无生趣的故事,竟然能通过她那灵巧的舌头和樱桃般神秘的小嘴,演说得精彩纷呈、活灵活现,她不仅是在说给自己一个人听,同时,她又认真观察着台下听众的不同反应当说到精彩处,她便刻意加快语速,给人内心以忐忑之感;当说到内容舒缓处,她又刻意压低嗓子,直教人想要凑着耳朵上前聆听,她的演说内容就如同是脱口而出,如数家珍一般,使人很轻松的,便能领略异国风情大家从未听说过如此奇异的“天方夜谭”,不由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他们对这样故事,饶有兴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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