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男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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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层多功能厅的外面人来人往，束河的工作人员在跟艾米等人谈事情，有广告公司的人在装背景板，有记者正在采访孙婷婷。酒店服务人员在摆桌，人人都在忙着，显得很杂乱。
　　鱼小晰看到瑟琳娜正坐在一把简易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她赶紧绕过地上的电线及机器走过去，关心地问：“瑟琳娜。你不舒服吗？”
　　“唔，昨晚没怎么睡，头有点儿疼。”瑟琳娜苍白着一张脸说。
　　“那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做好了，你回去休息吧。”鱼小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倒是微凉的。
　　“不用了，暂时交给艾米处理了。”瑟琳娜勉强笑笑说，“我不能离开，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我走了怕会乱。”
　　鱼小晰看看不远处的艾米，艾米正跟束河的人谈的热火朝天。于是她又去了艾米那边。艾米倒是不客气，见鱼小晰来了，随即吩咐她去盯着广告公司的人摆花篮。花篮都是各大公司部门送的，摆放的次序很有讲究，艾米给了她一份次序表，让她去核对。
　　鱼小晰忙应下，去走廊那边盯着去了。
　　正式会议是要在午餐后举行的，他们只有半天的时间做准备。鱼小晰从没见过秘书处众美女这么给力的样子。艾米自然不在话下，接手了瑟琳娜的工作后干得尽心尽力。贝蒂跟珍妮也变身女超人，贝蒂掐着腰大声指挥着广告公司的人安插背景板，珍妮紧盯着酒店工作人员的会场布置。
　　虽说平时上班的时候这几位姑娘都爱摸鱼打混，可事情真临到头里了还是非常给力的。也是瑟琳娜平时为人积的德，在她有难的时候大家都肯伸出援手。
　　看着秘书处这个小团队拧成一股绳，又想到自己不久就将离开，鱼小晰心里莫得酸楚。
　　午餐时，一切都收拾停当了，艾米叫着鱼小晰一起去吃饭，说吃完饭就准备到会场迎接嘉宾了。鱼小晰没见到瑟琳娜，就问了声艾米。艾米说瑟琳娜昨晚通宵重做了会议流程，又忙了一上午，回房间休息去了。鱼小晰便有些担心，所以吃完饭后她就去瑟琳娜房间探望了她一下。
　　从瑟琳娜房间出来，鱼小晰还是挂心会场那边，自己做主就过去了。她是想中午这边没人，怕再有什么突发状况。
　　穿过摆满花篮的走廊，她走进宽阔的多功能厅。厅内已经摆好了整齐的会议桌椅，讲台上巨大的led屏也在放着奕阳的宣传片，音箱没有开，像是在放默片。
　　鱼小晰站在讲台上，屏幕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
　　她心里想，这次年会过后，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看他了。
　　突然从讲台旁边的小屋里传来叮当一声响，吓了鱼小晰一跳。她悄悄走过去，推开虚掩的房门，便呆住了。
　　这是一间放着音响总控系统的屋子，很小，只有能坐下一个人。此时坐在单薄的椅子上的人就是乔阳，他在睡着，右手搭在桌上，左手垂在身侧，他的婚戒落在左手正下方的地砖上。

　　☆、337、行程突变

　　鱼小晰回想了一下，近些日子乔阳似乎总在白天的时候睡觉。在国内的时候他把她弄到办公室折星星，他忙着睡觉。到了国外，他放着大房间不住跑到黑暗的小屋里睡觉。
　　他睡得很熟，所以她没有走开，她背着手站在原地看着他。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字母出现在戒指的压痕里，依然黑得那么好看。
　　他又瘦了，比之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更瘦。眼底总是消不掉的黑眼圈，跟总是蹙紧的眉头，成为他俊朗面孔的瑕疵。
　　led屏幕上的广告片开始又一次回放，有关他的专访又开始播放。他的嘴唇一开一阖，字幕依然是英文的。
　　她想，她不需要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要知道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就可以了。加之他的心里竟然还给她留了一席之地，那对她而言，真的没有什么憾事了。
　　错过总归是错过，事已至此，再也无需多做改变。就像她站在门口，他在门内，中间隔了一条叫做时光的河，河上却无法架起一座叫做“过去”的桥。
　　又看了眼他左手上的字母，鱼小晰把门关上，轻轻离开了。
　　午后，参加年会的集团员工陆续到达，鱼小晰跟着秘书处几位美女又忙了起来。瑟琳娜不顾身体不适也来了。她们引导人员办理入住，发放胸牌跟会议手册，引领人们到顶层多功能厅就坐。
　　正忙着，孙婷婷快步走过来冲着瑟琳娜问：“乔总呢？”
　　瑟琳娜摇摇头：“今天没见到过他。”
　　孙婷婷脸色一沉，随即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找找，会议十分钟后就开始！”
　　瑟琳娜不敢耽误，急忙叫着艾米等人去找了。鱼小晰心里清楚乔阳的所在。便直接去了多功能厅，她见那间总控室的门大开着，而会场内已经坐了三分之二的人了，也吵得厉害，便知道乔阳一定不在那里了。
　　她站在会场入口处发愣，冷不防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一让。”
　　她猛地回头，见乔阳就站在身后。正垂眸看着自己。
　　鱼小晰赶紧往旁边挪了一大步。低头恭敬唤了声：“乔总好！”
　　乔阳也没有答话，径直走近了会场。
　　场内的喧嚣声渐行渐息，所有人都闭上嘴巴看着这位年轻的总裁走到最前排。做到中间的位置。
　　鱼小晰把腿就往外跑，她乘电梯到了一楼见孙婷婷果然还在服务台那里，便过去告诉他乔阳已经到了会场，让孙婷婷也尽快过去。
　　“这人！真能找麻烦！倒是弄得成了我要迟到了！”孙婷婷恨恨地说。也顾不上鱼小晰了，匆匆跑向电梯。
　　鱼小晰又找到了瑟琳娜跟艾米几人。跟他们说了最新的状况，大家均松了口气，便一起回到顶层，在多功能厅外的茶歇区休息。
　　集团年会第一个半天的项目是报告会。晚餐后的安排是所有人夜游伦敦，等一行都结束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钟，参会人员是玩得很尽兴。可把鱼小晰等几个服务人员累坏了。
　　虽然这次活动的细节主要由束河的人操作，可作为束河跟奕阳衔接纽带。秘书处的四位姑娘都给累散了架。
　　当晚，鱼小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时，孙婷婷又贴着漆黑的面膜躺在她的床上。
　　她拖着两条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走进房里，倒进了床里，喃喃地说：“你要喜欢住我这里，还不如把你的房间退了，省得白糟蹋了那几百英镑。”
　　孙婷婷因为贴着面膜嘴巴不能动得幅度太大，她含糊地说：“我是来看着你的。再说了，凭什么给乔阳省钱？”
　　“我有什么好看着的？我又不会偷渡。”鱼小晰歪过脑袋看着一脸糊得漆黑的孙婷婷说。
　　“你笨呗！”孙婷婷翻了个白眼，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她看电影。
　　鱼小晰趴在床尾不愿动，也扭过头看着电视，是在播放《勇敢的心》，可字幕跟台词依然都是英文。这片子她看过几遍，虽然听着也是半懂半不懂的，对剧情倒是蛮熟悉的，也就将就着看了。
　　“你有没有给岳烁磊打过电话？”孙婷婷突然问道，鱼小晰愣了下，才忽然想起似的说：“哎呀，忙忘了。”她是给妈妈打过电话报平安，岳烁磊那里倒是打过一次，可是他关机。她本想着后来再拨的，可年会的事情太忙就给忘记了。
　　“你可真有心啊！是替乔阳省国际长途费吗？”孙婷婷把揭下来的面膜揉成团，在脖子上涂抹着，很不满意地吐槽。
　　“我这就给他打。”鱼小晰忙爬起来，拿起酒店的电话拨了岳烁磊的号码，可依然显示关机。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鱼小晰拿着电话有些担心，就回头跟孙婷婷说：“我手机没法国际漫游，你的行吗？我想给他发个短信。”
　　“在包里，你自己拿。”孙婷婷指了指桌上的包包。
　　鱼小晰给岳烁磊发完短信后，又去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安心地回到床上。今天实在太累，她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倒是醒得比孙婷婷早，这天伦敦天气晴好，她推开窗户，在阳光下做了几个伸展动作。
　　根据手册上所显示，今天的行程应该是上午游览西伦敦的皇室风光，下午去博物馆，然后晚上就是重头戏——誓师晚宴了。然后明天就可以乘飞机回国了。
　　短暂的伦敦之行，就此可以画上句点。
　　迎着朝阳，她想起旗袍的事情，便回去推醒了孙婷婷，问她旗袍该怎么去拿。孙婷婷睡得迷糊，朝她挥了下手说：“我让店长送到前台就好了，不用管了。”
　　说完孙婷婷又抱怨上了：“你把窗帘拉上，我还想睡会儿……太亮了，真讨厌！”
　　鱼小晰无奈地笑，回去拉上了窗帘。
　　她洗刷之后换好衣服先出了房间，看时间餐厅已经开餐了，她就独自往餐厅去了。
　　时间太早，自助餐厅里没几个人，餐食都还在烹制中，鱼小晰就拿了两片面包跟一些煎培根，倒了杯牛奶，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
　　她吃饭的间隙，无意间往餐厅入口扫了一眼，竟然看到乔阳走了进来，她就被面包噎了一下，忙喝了一口牛奶。
　　她坐的位置比较偏僻，前面还有一大瓶玫瑰挡着，相信他不会轻易发现她。鱼小晰这么想着，就往花瓶后躲了躲。
　　乔阳果然没发觉她在场，只是拿了一杯咖啡坐到床边，默默地喝着。
　　鱼小晰忍不住眼神老往他那边飘，见他一连喝了三杯咖啡，却什么都没吃。她心里莫得抱怨，他不是刚胃出血？一大早空腹喝这么多咖啡身体怎么受得了？
　　接着，乔阳那里去了一个人，是夏子衿。
　　鱼小晰愣了，她不记得昨天夏子衿有来。难道是今天的旅游项目也请了这位束河的老板参加？她对夏子衿一直没法有好的感觉，可乔阳看似跟她的关系变得不错了，夏子衿坐到他对面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一点逐客的意思。
　　夏子衿的早餐是一盘沙拉共一杯草莓汁，也非常简单。她依然是个明丽的女人，眉眼间更多了一份事业有成的自信。
　　鱼小晰觉得夏子衿跟乔阳坐在一起，很像一对天作之合。她拿起培根咬了一口，觉得舌根微微酸。
　　“是你？”身边传来一个清朗女声，鱼小晰抬头看竟是刘可儿，她忙站起来朝刘可儿问候一句：“刘总您好。”
　　“快坐下吧。”刘可儿笑着冲鱼小晰摆摆手，说，“在国外咱们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
　　鱼小晰依言坐下，看刘可儿拿的食物比夏子衿还要少，仅仅是一点点沙拉，跟几颗杏仁。跟她比，自己盘里那对培根显得面目可憎。刘可儿留意到鱼小晰的眼光，便笑说：“我是模特出身，所以习惯了吃少一点。你倒是让人羡慕，吃这么多，身材还这么好，真有福气。”
　　“我哪能跟您比啊。”鱼小晰不要意思地笑。
　　她们开始一起用餐，餐中刘可儿问鱼小晰今天的安排，鱼小晰如实相告了。刘可儿听了之后一脸不解的样子，鱼小晰就奇怪了，问她：“您还有什么问题？是对行程安排不满意吗？”
　　“这倒不是。”刘可儿搁下叉子，用餐巾抹了抹嘴唇，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鱼小晰，说，“我昨天入住的时候，房间里有一份声明，说今天的行程改了，你竟然不知道？”
　　“啊？”鱼小晰忙接过那张纸，纸张的落款是束河，内容用中英文各写了一遍。上面说，今天的行程是海德公园健步行，上午推迟两小时出发，与会人员可以去酒店二层选购登山用的服饰，费用全数由奕阳来承担。
　　“怎么会呢？”鱼小晰又看了一遍那份声明，不自觉往夏子衿那边望过去，结果她看过去的时候跟乔阳的视线撞个正着，她心里一阵慌，急忙垂下眼。
　　刘可儿也留意到乔阳看这边的眼光异样，回头再看鱼小晰竟是一副心虚的样子。她心里便有了点儿疑惑。。

　　☆、338、海德公园的小鹿

　　碍于乔阳已经注意到自己，鱼小晰不想在餐厅待下去，她跟刘可儿道别，说要去问问瑟琳娜是否知道行程更改的事情。刘可儿没有留她，只笑着跟她告别。
　　鱼小晰走得很匆忙，跟一名侍者撞了下，她扑到隔断用的花墙上，脖子上挂着的胸牌掉到地上却没留意。侍者礼貌地向她道歉，鱼小晰也顾不上，急匆匆地走了。刘可儿见她的胸牌躺在地上无人留意，便过去捡了起来，想着再见到她的时候还给她。
　　那胸牌上有鱼小晰的照片，而后是她的职务、负责事项，可胸牌上的名字让刘可儿愣住了。
　　鱼小晰。
　　小晰。
　　刘可儿心里掀起一波巨浪，她惊讶地望向乔阳，见他正看着鱼小晰消失的方向。
　　鱼小晰找到瑟琳娜的时候，她手里也拿着一份跟她一样的通知。瑟琳娜说是今早客服服务人员逐个房间送去的，她也是刚知道行程做了改动。鱼小晰问她这会是怎么回事，瑟琳娜微微颔首，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最后却摇摇头说不知道。
　　可事实是行程已经变了，她们需要尽快做好应对。鱼小晰想着孙婷婷还在睡，便急忙往房间跑去。
　　孙婷婷打着哈欠开了门，鱼小晰进去后就问：“今天行程有变化，你知道吗？”
　　“知道了。”孙婷婷又打一个哈欠，揉着眼睛说，“我就是被来送通知的人吵醒的，今天改成去海德公园了。”
　　说完孙婷婷转身去了卫生间，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她嘴里含着泡沫又抱怨上了：“那个瑟琳娜也是挺不靠谱的，一个行程也弄不好，变来变去的……”
　　鱼小晰听了忍不住为瑟琳娜辩解：“瑟琳娜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这份声明是束河越过她发出来的。”
　　孙婷婷刷牙的动作停止，她从卫生间伸头出来，瞪着一双凤眼问：“瑟琳娜她不知道？”
　　鱼小晰点点头。
　　孙婷婷眼珠一转，继而脸上一沉，又回卫生间去了。
　　只好孙婷婷去吃早餐，鱼小晰便陪着她。吃完后孙婷婷先打电话问了礼服店有关旗袍的事情，得到答复是下午回送来。然后她们就去了二层的专卖店购置登山的衣物。
　　这是一间开在朗廷酒店内的始祖鸟专卖店。衣物的价格乍看之下不怎么吓人。可人家这里的货币单位是英镑，数学不太好的鱼小晰在心里默算了下，发现一件短袖t恤的价格都是上千元人民币。在店里选购的人非常多。国外旅游附加高档服饰全套，不拿才是傻了。
　　幸好艾米捏着一份名单站在收银边上，就是为防有人浑水摸鱼多拿几件。
　　孙婷婷进去后，直接把当季新款拿了一套递给鱼小晰。可鱼小晰却想要过季打五折那款，被孙婷婷直接驳回。
　　她们选了好了合适的衣服鞋子后。回房间的路上，孙婷婷嘱咐鱼小晰：“待会儿去了海德公园，咱俩得一直在一块儿，记住了吗？”
　　“你还怕我跑丢了？我又不是念乔。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对我？”鱼小晰失笑道。
　　“你记着就好，怎么那么多废话！”孙婷婷的眼神又剜过来。
　　“好好好。”鱼小晰急忙答应。
　　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车子到酒店接人。鱼小晰等职员乘坐的是大巴。而集团高层几位主管则有专车来接，包括总裁特别助理的孙婷婷。本来孙婷婷是要鱼小晰上她的车子的。鱼小晰死活没同意。
　　车子到达海德公园的以后，瑟琳娜带着众秘书开始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就是孙婷婷。在这异国把特助给弄丢了可不是好玩儿的，瑟琳娜急得要命，鱼小晰更是着急，几个女人商量着是否要报警，瑟琳娜说还是请示一下乔总再说。
　　鱼小晰见瑟琳娜朝乔阳所乘的那辆路虎跑去，片刻后她又小跑了回来，带回一个让大家心安的消息：孙特助被乔总临时安排做别的事情去了。
　　“那活动继续进行，艾米、贝蒂、珍妮，你们去把人分成四队，这么多人一起进去不实际，咱们一人跟着一队，选不同的线路行进。”瑟琳娜发号施令，又朝鱼小晰说，“小鱼，你跟我一队吧。”
　　大家都散开了，艾米把人分了组，接着束河请来的向导就带着各队进了海德公园。
　　鱼小晰在四队里都没看见乔阳的身影，就悄悄问瑟琳娜总裁去哪里了，瑟琳娜摇摇头，不说话。鱼小晰也没法撬开她的嘴巴，就把心思放在健步上。
　　海德公园跟国内的大公园非常不一样，这地方要是放国内就该叫做自然风景区了。仅在部分地方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越是深入公园深处，风景便越是天然。到了最后连可以识别的路都没有了，他们一行人在树林中穿行。
　　现在是夏末秋初，树叶依然翠绿，偶然也有几片黄叶飘下来。树冠葱郁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叶丛射下来，营造出宛若仙境的美景。
　　众人都不自觉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仿佛怕声音大了惊扰了林中精灵。
　　鱼小晰也被景色吸引，突然身后的瑟琳娜惊叫一声，她回头看到瑟琳娜蹲在地上，就赶紧蹲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不小心扭了脚。”瑟琳娜揉着脚踝皱眉说。
　　鱼小晰见状急忙朝领队喊了几声，中年向导折返过来，帮瑟琳娜看了一下，跟她说了几句英文。瑟琳娜点点头，转而跟鱼小晰说：“小鱼，不能因为我耽误行程，你陪我着慢慢走回去吧，让大家继续前奏。”
　　“也好。”鱼小晰同意了。然后见瑟琳娜跟向导又说了几句，向导点头，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水递给瑟琳娜，就转身继续带队去了。
　　众人渐行渐远了，鱼小晰蹲在地上帮瑟琳娜揉着脚踝，问：“很疼吗？要不要我背你走？”
　　“还好，我休息一会儿应该能走。谢谢你陪我啊，小鱼，耽误你玩儿了。”瑟琳娜很抱歉地说。
　　“你真见外。”鱼小晰嗔怪地说。
　　她们坐在树林中，因为人们都远去了，这里显得更静，似乎能听到树叶落到地面的簌簌声。
　　身后有脚步声，鱼小晰回头看来人竟然是乔阳。
　　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冲锋衣，带着墨镜，看起来像个黑｜帮成员。他身边还跟着徐成及一个秃头的外国男人，那老外看起来非常壮实。
　　“出什么事了？”乔阳走到她们身旁，低声问。
　　“对不起乔总，我扭了脚，就拖着小鱼陪我。”瑟琳娜坐在地上如实汇报。
　　鱼小晰没敢抬头看他，低着头一个劲儿帮瑟琳娜揉脚踝。
　　“徐成，你们带瑟琳娜回去。”乔阳命令道，徐成赶紧扶起瑟琳娜，那老外倒是很有眼色，他背对着瑟琳娜蹲下，徐成就帮着瑟琳娜趴到他的后背上。
　　鱼小晰看着老外背起瑟琳娜，感觉就像绿巨人背着泰迪熊，视觉冲击性极强。可老外背着瑟琳娜往回走的时候，鱼小晰本想跟上，手就被乔阳握住了。
　　瑟琳娜趴在老外背上，徐成也跟着他们一起折返，鱼小晰没敢出声，怕引起他们注意。她用力拽了拽胳膊，想把手夺回来，可乔阳不放。她用眼神示意他放开，可他固执地握着。
　　鱼小晰忍到瑟琳娜他们走得看不见了，就奋力甩甩胳膊，压低声音朝乔阳说：“你要干嘛？”
　　“带你去一个地方。”乔阳说完，拉着她就朝一个方向走去。
　　鱼小晰被他拽着走得磕磕绊绊，又挣脱不开，只能跟着他。
　　他们穿过一片灌木，又走过许多沟沟坎坎，走得鱼小晰都出汗了。
　　乔阳突然停了脚，鱼小晰撞到他后背。她抹着鼻子抬头看到他的后脑勺，然后就被他拎到身旁。他指着某处跟她说：“看到了吗？”
　　鱼小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几只皮毛是棕色的动物藏在灌木后面。其中一只仰起头朝他们这边看过了，抖动着耳朵，嘴巴还在嚼着草料，黑色的大眼睛透着机警。
　　那么美妙的生物，明明是一只小鹿。
　　捂住嘴巴，鱼小晰挡住了要冲口而出的惊呼。她转过头去看看乔阳，他朝她浅笑，松开了她的手。
　　鱼小晰见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块放糖，贴着地面抛滚过去，树叶发出声响。
　　那鹿群明显发觉了他们的存在，都警惕地抬起头往这边望。很快，糖的味道吸引了鹿群，一只胆子大点儿的颤动着鼻子，试探着走出来吃了一块方糖。它眼睛盯着他们，吃完那块后，又试探着凑近他们一些，吃了第二块。
　　“别动，也别出声，它们胆子很小。”
　　鱼小晰听见乔阳低声的吩咐，便真站着一动不动了。
　　小鹿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审视着他们俩，而后又走近了些，吃掉剩下的方糖。乔阳慢慢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块方糖，慢慢地蹲下，把方糖抛了出去，这次他抛得很近，离他们只有一米远。
　　因为糖的吸引，也因为鱼小晰他们没有威胁性的动作，小鹿大着胆子走了过来，慢慢把嘴巴凑向地上的糖块。
　　鱼小晰看着这只美丽的鹿，激动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手被乔阳拽了拽，她低头看看他，他小声说：“蹲下。”

　　☆、339、不是疯了，是后悔

　　她疑惑地看他，他笑着指了指那只靠得非常近的小鹿，它正在专心地吃糖。
　　鱼小晰心里了然，就很慢地蹲了下来。
　　乔阳从兜里掏出第三把糖块，鱼小晰就很惊起他是不是把一盒子方糖都揣进了兜里。
　　他拉过她的手，把糖放到她的手心。鱼小晰看看糖，又看看他，以为他是要她把糖扔出去。可乔阳摇摇头，执着她的手，朝小鹿慢慢伸过去。
　　它会过来吃吗？鱼小晰眼里泛着惊喜跟不确定，她眨巴着眼睛望着乔阳，乔阳却笑着朝她颔首。她觉得心里踏实了些，就回过头用心地盯着那只胆大又贪吃的小鹿。
　　小鹿在吃完了地上的糖块后，果然注意到鱼小晰手里的。它的耳朵动了动，大眼睛开始打量鱼小晰，最后终于受不了糖的诱惑，慢慢地伸嘴到鱼小晰手里吃糖。鱼小晰手心被小鹿粗糙的舌头舔到，很痒，她抿着嘴憋着笑，怕吓跑了小鹿。
　　她的另一只手被乔阳抓了起来，他引导着她的手放到小鹿的头上。小鹿似乎是降低了警戒，竟然没有躲，依然专心吃糖。
　　手心是小鹿头顶极其细软的鹿毛，手背是他温暖干燥的手心，鱼小晰从来没有过这么愉悦的感受，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猛然间一只成年的母鹿从侧旁冲了过来。鱼小晰没有反应过来，乔阳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用身子护住她。
　　鱼小晰感觉乔阳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接着就有泥沙被扬洒到身上，她的脸从他腋下露出来，结果被扬了满脸的泥。弄得她急忙闭眼屏息。而后她听得几声鹿鸣跟重击地面的声音，睁开眼看到母鹿驱赶着小鹿跑回了灌木丛，鹿群受惊后全都抬起了脑袋，瞬间都跑得无影无踪。
　　乔阳压着她没动，鱼小晰先把脸上的泥沙抹了去，又问他：“你没事儿吧？”
　　“被它踢了一下。”乔阳沉声回答。
　　鱼小晰顿时有些担心，问：“踢到哪里了？”
　　“后背。”乔阳一动不动地说。
　　“严重吗？”
　　“有点。”
　　“我……我帮你看一下？”
　　“不用。”
　　“那怎么行？你不是说很严重？”
　　“让我休息一下再说。”
　　鱼小晰便不动了。很老实地在他身下充当人肉床垫。
　　地上有落叶跟小草。很松软，她像是躺在天然的床垫上。太阳已经爬到中天，透过茂密的树冠洒下星星点点光。没有其他噪音。鸟叫跟虫鸣清晰可闻。风吹过来，她脸旁有一株深蓝色的矢车菊摇曳生姿。
　　如此安静惬意的环境，让她萌生了一种永远待在这里不要回去的期望。
　　乔阳动了动，鱼小晰赶紧问他：“感觉怎么样？”
　　“还好。”他低声回答。然后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站了起来。又弯腰把她也拉起来。
　　鱼小晰弯腰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到乔阳衣服上也有不少土，就提醒了他。乔阳直接把衣服脱了下来，在空中抖了抖。他里面穿了一件暗蓝色t恤。紧身的款式，她觉得他明显瘦削了，心里便有些疼。
　　乔阳把衣服重新穿好。朝鱼小晰伸出手，说：“走吧。”
　　鱼小晰看着他擎在半空的大手。把手背到身后，没动。
　　乔阳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慢慢往一个方向走去。鱼小晰就拔脚跟着他。
　　他们一路无话，走平坦的地方时维持着一前一后，如果有沟壑小河挡路的时候，乔阳才会拉她一把，并没有过界的动作。鱼小晰心里安慰，却又有些失落。
　　一路坎坷地穿行，出了树林后便是一片地势起伏的青草地，是自然生长的那种，草地上错落着一些野花，在远处山丘上有一栋小别墅。
　　鱼小晰看这里非常陌生，并不是他们来时公园的入口。
　　“这是哪里？”她问乔阳。
　　乔阳不答，只是朝那栋房子走去。她也只能跟着。
　　这段路非常远，鱼小晰走得脚疼。走到顶上的时候，她发现在小丘这边的山脚下竟然有一个湖，湖里游着一些白色的生物，她脑子里反应出来一个词——天鹅。她站在丘顶，感受着温柔的风拂过身体，看得有些痴。
　　“过来！”乔阳的声音传来，她扭头见他站在别墅的院门口。那栋小别墅的院子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栅栏涂成白色。
　　依然走了过去，来到他身边。乔阳先走进院子里，鱼小晰在后面跟着。
　　推开房门，他们走到屋内。
　　这是一栋纯木制的乡间小别墅，只有一层，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家具跟装饰物，只有窗户上挂着浅绿色的窗帘。
　　乔阳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立刻又微风吹了进来，带着原野的清新味道。他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问她：“觉得这里怎么样？”
　　鱼小晰点点头，小声说：“很好。”
　　乔阳凝眸看着她，缓缓说：“这是我前天买下的房子。距离市区50公里，有一条路可以出去，开车需要半小时。山脚下有一个人工湖，我叫人在湖里养了天鹅。房子里原来的东西都搬走了，所以现在是空的。”
　　鱼小晰“哦”了一声，低下头，看到原木的地板上有木质自身的花纹。
　　“这房子的房顶会漏雨，一周后会有人来修。修好了后才能进行内部装潢。我没想好装成什么风格，你觉得呢？”乔阳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屋里回荡，鱼小晰背着手，走到另一边的窗前，望着窗外的盈盈绿草，小声回答：“这个问题该问你的太太吧？”
　　乔阳没有接话。
　　鱼小晰推开窗户，听到风里天鹅的鸣叫声，这个方向可以看到那个湖，她看到有人在喂天鹅。
　　乔阳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她听见他说：“小晰，我们不要打哑谜了，你懂我的意思。”
　　懂了又能怎样？鱼小晰暗暗叹一口气。他领着她去看野生的鹿，又买下了有湖的房子，养了天鹅，他私自把六年前的承诺都完成了……可他又何必一厢情愿地做这么多？
　　“乔阳，我结过婚的。”她平淡地陈述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