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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月出锦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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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他一下子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如今哪有方便到那种程度。连叫声哥哥都是不配的。
“那左太太不是与你相熟么。”
他马上汗颜,“不熟不熟的。”
我便咯咯笑起来,觉得他真是可爱至极。
“总裁经常到这儿来,不过多数是晚上。我好几次都见到他。倒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他见我笑,便试探地问我。
“是,今日来不过拿件旧物。原本也是不该来的。”
“总裁的突然结婚也让我们很意外。“他惋惜地看着我。
“不说这些罢。都已经过去了。“我有请辞之意,他马上领会,率先站起身来,“那不打扰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我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你说他纵容别人是怎么回事?”
他笑笑,“有机会左小姐自己问他吧。是我多嘴了。”
我摇头,“你只是为他好吧。左风行应该感激你才是。”
他脸不期然微红,有些窘迫的样子,“左小姐过奖了。”
“再见。“我笑着朝他摇手,进了电梯,他没有跟上来。
钥匙孔轻易的转动,门开了。我长吁了口气。一抬眼便看到那个便携式的电子琴还摆在老位置,屋里的摆设也都纹丝未动。连鞋柜处,都仍能看到我的拖鞋。与左风行的那双是情侣式的,一红一蓝,乖巧地摆在一起。
绣有太阳与月亮的抱枕也叠放在沙发里,像两个安静的小人儿,万年不变地依偎在那儿。
屋里的一切一切,都低调地宣称着,昨日未改。时光仿佛便在这间小公寓里停顿。外面的狂风暴雨,翻天覆地,都与其无干。
茶几上的烟灰缸还有两个烟尾,我伸手一探,似乎仍能触到他的体温一样。我想要坐下,却不敢,害怕一动,这一切便不能复原。
那一场风花雪月,如同在我的世界下了一场细微的小雪,早已经融入大地,不留任何痕迹,雪不再飘,也不会有消融。只是凉意仍在心头徘徊不去。
左风行,若这就是你所求的结局,我便如你的愿吧。
我愣然的将琴装好,拉上长长的拉链,然后背在自己身上。我回头一看,没有琴的空架子,显得格外的凄冷。
我快速步出这屋子。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我回程时便有些心不在焉,加之不想这么快回去,便在街上乱逛了一会,等到心情平复了,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后视镜里那辆乳白色的丰田似乎一直跟在我车后。我不敢确定,于是拐了几个弯,选了一些小马路,那丰田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远远地尾随在后面。
我直觉自己被跟踪了,而且绝非这一天两天的事。
这时我没有多害怕,只是心情有些沉重。我甚至阴暗地想,也许是许清扬请了私家侦探,想要知道,我是否与左风行仍在暗中来往。这样一想,似乎便不这么惧怕了。
一直快到家,那辆车才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一进门母亲便开心地指着茶几上的水果告诉我,是不二送来的。我一听嘴角便自然地放松了,心里十分宽慰。我与不二,只是需要时间。
“月出,你和景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点头,状似开玩笑地说,“其实,我和景年真的不合适。他那样的性格,不二配挺好呢。”
母亲眼一瞪,“真是乱点鸳鸯。景年对你是一心一意,你就算不要他,也不能这样。”
是呢。我就算心中真有这意思,但真说出来,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左月出,果真是没有做好人资格的。
“是是。我说错了。“我赶紧说。
第二天的校庆,我提早到场与迪奥他们排演了几回,算是完美无睱,不说有功,却绝无过。总算不枉我辛苦的练习。
夜幕一点点沉了下去,迪奥与鼓手与吉他手们正热烈地讨论,我偶尔才回应几声。
“这回学校真是卖力,请了这么多乐队。连第一音乐学院的蓝鸟也来了。”
另一人回道,“那还不是公关卖力,拉回不少赞助,否则哪有这么风光。你知道,学校一向吝啬。”
“那也是那些师姐师哥们都混得不错啊。学校能拿得出手。”
我想,大约这校庆这回办得十分隆重与风光吧。
“蓝鸟的主唱现在混得很不错呢。”
“那是因为拜了个好老师。李教授是多有名的歌唱家,母校便是第一音乐学院的,只提携自己的人。”
我走开了些,已不是这个圈子,这些八卦便不想再听。本想出去透下气,却被外面冲进来一人撞了个满怀。我还未出声,对方已经先声夺人,扯着嗓子尖叫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干嘛挡着道啊!”
原来是酸梅,我好笑地退了两步。她吼完才发现是我,愣了二秒。
“是你?”她鄙夷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挽起手臂,靠在门边,上下打量她,似笑非笑,“酸梅小姐,你是否拜了左如玉为师?我在这里,与你何干。需要向你汇报?”
她眉峰一挑,叉起了腰,昂首挺胸地说,“我师兄可是今晚乐队的主唱,我来捧场的。”
我回头看迪奥他们,迪奥正跑了过来,“咦,酸梅,你和月出认识?”
酸梅脸色一变,“她不会也和你上台演出吧。”
我嘲讽地说,“让你失望了,本人正是你师兄乐队的琴手。”
酸梅一跺脚,小碎步跑到迪奥的身边,揽着他的手臂摇,撒娇地说,“师兄,你怎么请她啊。不怕她拖累你们嘛。她根本就不玩这个的。”
迪奥似乎很受用酸梅这招,他刮刮她的鼻子,宠溺地说,“小师妹,别这样嘛。月出是我好不容易请到的。她当年可是风向标酒吧的力捧的琴手啊,唱歌也很棒的。”
我对他们的打情骂俏,很不受用。全身汗毛竖起,一下子凉意更甚了。
“不会吧!”酸梅夸张地说,“左家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你虽是个拖油瓶,那也不至于混到去酒吧唱歌,卖弄风情啊。”
我只冷笑,懒得答话,倒是迪奥倒抽了口凉气,尴尬道,“我们这群人哪个没混过酒吧,你这么看不起啊。”
酸梅将他的手一摔,气怒道,“原本想来好好捧你的场的,结果你竟请了这冤家来。随你吧。有她没我!”她说毕转身就走,那么高的鞋子,一转身,还微摇晃了下。
我抱歉地朝迪奥摊摊手,“对不起了。把你的小师妹气走了。”
迪奥也觉得面子过不去,但梗着脖子说,“算了,支持我们的人大把。要不是看在她现在混得不错,今晚又是邀请的贵宾,我才不搭理呢。”
“她是贵宾?”我愣了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她和风行贸易的老板娘是好姐妹嘛。这次风行公司可是校庆活动最大的赞扬商。音响器材,场地,人员,奖品等都他们提供。所以这场策划,她都在参与啦。”
我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要不是答应了迪奥,我真想就这样甩袖走人。怎么到了哪儿,这些人都阴魂不散?
而我,竟还是许清扬与酸梅的师姐?同一所学校出去的?
这真是该死的孽缘。
我觉得今晚再有什么意外,我也不会觉得震惊了。
那……左风行今晚也会来?
我苦笑了一下,接过迪奥给我的假发和眼镜框,又换了演出服,往镜子面前一照,连我自己都认不出那是谁了。
就这样悄悄演完,悄悄走人吧。台下坐着许清扬,我上台,似乎成了那种旧时被人瞧不起的戏子一样。上不了正台。入不了门。
☆、第32章
校庆的开场其实就是一场闹剧。领导发完话,又介绍了一些贵宾后,校内的吉他协会组成的乐队,便演了首场。到底是新生皆业余,场面除了嘈杂外,没有任何美感享受。用群魔乱舞毫不为过。在后台的准备间隙,我撂开舞台幕往台下一看,调音师后一排便是今晚的贵宾席,酸梅、许清扬与左风行占据了中间的最有利位置。透过隐约的舞台灯光,我看到左风行端正在坐在那里,肢体没有任何动作,倒是许清扬却时时越过左风行,与他左侧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有说有笑,左风行在其中,不时微微一笑或是点个头。他与许清扬一动一静,一刚一柔,场十分协调,一别好夫妻的作派。酸梅翘着二郎腿扬着下巴坐在那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每次一看到许清扬与酸梅,便让我有一种不认识左风行的陌生与疏离感。明明如此格格不入,他们却经常在一起。
迪奥胜意拳拳,一心想与第一音乐学院的蓝鸟一较高下。我有些无奈,我这是为何而来。
一直到蓝鸟上场后,场面突然热烈起来,大礼堂来观看的人也纷涌而致,吉他手与琴手都脱了上半身,露出醒目的纷身,在台上蹦蹦活活,挥洒着汗水,台下的欢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不少人都挤到了前台,保安人员守在贵宾席严阵以待,我见左风行也不由自主地抚掌露出赞赏的眼神来。不愧为第一音乐学员的专业组合,将今晚的气氛一度闹到了最高潮。我在幕后,都感觉舞台地板轻颤。
蓝鸟乐队组合也是演唱三首,最后一首时,主唱突然停下,说要请一位朋友上台一起合作,话刚说完,一架三角钢琴突然在鼓手的旁边缓缓上升,白色的烟雾袅袅而起,似腾云驾雾一般,舞台灯光急骤闪耀,台下的欢呼声更是高涨,所有人都尖叫着,挥舞着手。
“钢琴也可以摇滚!”主唱伸臂高呼,拉长了声叫,“由请本人师兄南哥上场。你们说,当钢琴遇到摇滚,是不是宛如公主邂逅王子。”
“哈,谢谢公主的邀请。”有人走上台来,压下了台下观众的附和声,他勾搭上主唱的肩膀,弯身表示谢意。
我一惊,那不是周南吗?!
“切,今晚的风头全被他们抢光了!”迪奥突然说,很不甘的模样。
“那人什么来头?”鼓手从幕后探出头去,又缩回来与我们说,“很受捧的样子啊。没有听说蓝鸟新加了人员啊。”
这成了什么局面?我赶紧将假发又往下压了一点。
周南向来爱玩,似乎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我将情绪压了压,撂开幕布的一角,看周南已经随乐激情地弹着,手指欢快地动作,如流水一般洒脱扬逸在琴键上,优雅的钢琴,在摇滚中也毫不落下风,如果说钢琴是诗人,摇滚是浪子,那周南的本身就是一个浪子般的诗人吧。我想到此,不由得笑了一下。我正看得起劲,周南头突然往我这边一瞥,我惊得马上拉合了幕布,其实一想,他怎会认出我来。
一曲完满落幕,台下掌声更是激烈,这首压轴曲算是完美的收宫。蓝鸟乐队在众人拼命的欢呼与挽留中洒脱谢幕。
之后便由我们上台,在我们调音时,主持人不知道接了什么命令,突然改变了节目单,邀请了十个台下的观众上台清唱,台下的评委席会在十人中选出三个唱功最优的选手进行颁奖。
主持人与迪奥说了什么,迪奥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朝我走来,附耳轻道,“今晚的赞助商,想要在这个环节中宣传一下公司与产品,很快,就是过过场。也顺带搞一搞观众互动。”
我想真是流年不利,现在已经上了台,只能咬咬牙挺过去了。于是低头背着琴站在一侧,继续轻轻调音。
上台的观众,都是年轻的学生,在主持人的鼓励下,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不用提唱歌了。也是,抱着勇气上了台来,发现,在台上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怯场不安,觉得自己突然渺小又自卑,偏偏却放大在众人视线中,任谁都是恐惧与紧张的。
第一个女生,唱了好几次,音都不准,似乎快要哭出来,台下一片安静,这让她更加颤抖与不安。我低头轻按了几下,静静地给她伴了前奏,她偏头朝我看来,满眼的感激,我朝她回了一个鼓励的笑意,她便点头,又举起了话筒,深呼吸,跟着我的伴奏,终于稳定地唱出来。台下响起了一阵阵鼓励的掌声,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自信起来,最终成功地唱完了一首歌。
我都替她捏了把汗,于是长吁了口气,抬眼看向台下,发现早有一抹视线正看着我。是左风行。
我扶了扶黑镜框,偏回头,视若无睹。当年我承诺只为他弹,如今他身边已有许清扬,而我,弹的也不是为他。只不过,我在弹时,他在听。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在我为第三个轻轻伴奏时,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骚动,原是周南竟背着吉他上台了,在我身边停了步。台下的掌声突然大起来,观众想来也是发现了。那第三个学生,因此更加得到了鼓励,唱得越入状态。我低头只作不识,却不想周南突然低头附耳过来,轻道,“我还在想,那个于心不忍,为那些五音不准的学生伸出援助之手的好心人是谁呢。原来是你,月出。我可是花了三首歌的时间,才认出你来。”
我还未回,台下响了几声暧昧的哨声。
我不由得怒目相视,轻斥道,“你要是揭露了我,我会让你好看!”
他马上举手请饶,“小生不敢不敢。”
“离我远点!”我踢了踢他的脚。
“喛,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不告诉我。”周南一边吊儿郎当地弹着,一边问我,完全不理我的驱赶。
我下意识地朝台下看去,却发现左风行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黑黑的阴影在那儿。我心徒来莫名的失落与空虚,手指木然地弹着。形同嚼蜡。
“看什么?喏,那是我老妈。”周南也随我看去,突然朝那位置抬手,又抛了个热吻。我一看,原是左风行旁边那打扮得稳重优雅的女人,她也回笑,轻轻伸出手回应。
许清扬被台上的周南吸引了目光,看向我时,眼光似有些犀利,我赶紧别过头来,不再回视。
“她可是刚才主唱的老师哦。”
我回道,“李教授?”
周南咦了一声,“你也认识我妈?”
我笑笑,“听说而已。”
“等会带你去见见她。让她收你做徒弟如何?”周南开着玩笑,与我蹭了蹭。我忙摇头,“不敢不敢。我怕遭人嫉恨。”
“嗨嗨,这么胆小怎么行。做我周南的女人,就要忍得住所有羡慕与嫉妒才行。”
我们这么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终于那十个学生都唱完了。评委一一点评后,便是颁奖的环节。这时左风行才回到位置。
礼仪小姐手捧奖品站在台上等颁奖嘉宾,左风行一行三人与周南的母亲一一被请上台来,我想隐至幕后,周南却搂着我不让我动,他将沾满汗水的额头抵过来,撒娇道,“来,帮我擦擦。”
“不。”我轻推着他。
“我也做了一次好人嘛。不奖励一下?”他死乞白赖地蹭着我,我只好从袋里掏出手绢往他额上拭去,他吸着气,闭着眼享受着说,“月出的味道真香。”
我扑哧一声笑了,拭完往他额头敲了一个爆粟,他一声哀呼,拽住我犯罪的手,“好大的胆子,你这要换在旧时代,你会被千夫所指的。”
“你敢。”我使力要抽出手来,笑着斥他。
“好妹妹,哥哥怎舍得罚你。疼还来不及呢。”
“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麽憔悴……”我突然附耳朝他轻唱,用歌声唾弃着他。周南也咬着耳朵回我道,“我只要想你这一位好妹妹。”
我捂唇轻笑。两人正闹得欢,突然耳边一声轻咳,周南赶紧正经站稳,但手仍放在我腰侧。我一看,原是颁完奖的李教授正顿步在我身边,刚才我们的打闹嬉戏似乎全被她看在眼里。我脸在阴暗中一红,颇有些尴尬。不由得有些气恼起周南来。
“妈!”周南嬉皮笑脸地朝他母亲敬了个礼。
李教授这才放过我们,但眼神犀利地在我身上打了个转,喉间若有若无有一声轻哼,我未作留意。
左风行也跟随而来,他走过我与周南时,脚步未停,但稍有些放缓,我摆上笑意,双眼平视,他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有些复杂,有些情绪,也有些话,但匆匆收了回去,大步地下了台。
许清扬轻轻朝周南点了头致意,与我擦肩而过,酸梅却毫不给面子重重哼了一声,她更过份一些,很是不甘,与我肩膀撞了一下,重重的。周南大声道,“贵宾走好,下面路滑,当心啊。”
那酸梅果真在快下台阶时,差点跌了一跤,我忍俊不禁,“你真是乌鸦嘴。”
周南哈哈一笑,吹了一声口哨,拍拍我的肩膀,鼓励道,“既然来了就好好表现。加油!”
我嗯了一声,之后便投入卖力的演出中。
但业余终归是业余,再努力,也比不上蓝鸟的水准。但在整个校庆中这十几支上场的乐队中,我们也算是佼佼者了。我也算可以对得起迪奥,功成身退。
母亲未睡,等我到深夜。见我回来,便兴冲冲问我可玩得开心。
“虽有不少意外,但还算可以。只不过我的心脏真经不起这么摇滚了。”我笑回。
“好了好了,不喜欢便算了。赶紧洗澡休息吧,看这一身汗出的。”
我点头。洗完后一身清爽躺在床上,却仍无睡意。明明身体已经累极。身边再也没有不二这么唠叨。若她还在,一定问我整个过程,虽说我有时候不习惯她那么八卦,但今天我有倾说之意,却无人在。徒来的寂寞紧紧将我环绕。
一如那外表绚烂漂亮的手机,却空无一个号码。
不二,希望你过得好。一段友情,换一段爱情,换一辈子的幸福。我认为是值的。
☆、第33章
肖蒙说要请我吃饭,原来不是一句客套话。我说去妮露丝的咖啡厅吧,肖蒙意外到一愣。
“不喜欢吗?”我笑着问。
他马上恢复神色,回道,“不,正合我意。”
妮露丝已为我们留了位置,她和肖蒙也算是旧识了,于是与我们坐着聊了会天。菜上来时,她才离去。
我们静静地用着餐,肖蒙率先放下刀叉,一脸的思虑,眉间纠结,似乎心中有难解之事。我便也配合地停了下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肖先生,你有话就说吧。”我一派轻松地说。
肖蒙稍斟酌了一下,低眉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道,“我跟总裁也有些年头了。现在负责风行贸易的财务工作。”
我撑着下巴笑着看他,“然后呢?”
“本来这属于公司内务工作,在工作职责上来说,也是应该保密的。何况总裁一直交待,这事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我沉默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档案出来,“于公,我是不应该去管总裁的私事。但站在公司的立场,身为财务负责人,我不得不这样做。”
“这事与我何干?”我声音凉了下来。
“也有可能没有关系。但我想请左小姐帮我看一下这份资料。你与此人是否旧识?”他将档案袋递给我。
我犹豫地看着,突然觉得手心火辣辣的。但似乎我又没有理由这样。只是心中徒来有些慌。
“肖先生定是认为我与这件事有些干系,这才找我的吧。”我有些反感被这样的事缠上,话里不免捎带了些嘲讽。
肖蒙俊脸一红,这话又确是说到了关键,他也不否认。“对不起,左小姐。”
我吁了口气,快速接了过来,绕开线,将里面的资料都掏了出来。是一些文件资料和一些照片,我一边看肖蒙便在一旁解释,“这人叫黄秋实,来自枫源。大约在前年底我第一次知道此人。之前与总裁有过什么联系就不清楚了。但自从那时起,我就负责处理总裁与他的钱财来往。一开始,他要的数目并不大,无非五万十万,但后来胃口越来越大,直到这一次,开口要三百万。这辆白色的丰田便是年初总裁赠予他的……”
“这车……”我停下手,视线停留在那名叫黄秋实的坐驾上。
肖蒙有些激动,“你认识?”
我想了想,又笑,“不,这样的车并不特殊,满街都是。”
肖蒙也点头称是,“目前我查到,他利用这笔款项,确实开了一家公司。做货运代理的。一次性购入十辆货车。还租了地段优越的位置,估计这笔钱也快要花光了。”
我放下资料,问道,“你在担忧什么?”
肖蒙点头,沉重道,“虽然我不清楚总裁和他的关系。但一直这样投入资金,并且数额越来越大,我相信这也是总裁不愿意看到的。这黄秋实目前开的这家货代公司,是邀请他道上的几个兄弟一起合作,且没有什么专业人员。刚创业就如此嚣张与铺垫,只看场面,这给公司带来很多不稳定的因素。这次提三百万,若任他折腾下去,不知道风行贸易还要为他善多少后。”
“你不觉得向左风行询问清楚,为何要这样做的理由会比找我更加好吗?你作为风行的财务总负责人与股东,你有权力和责任向左风行提出质疑。”
“是,左小姐批评得极是。”肖蒙低头认错。
我叹了口气,“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左小姐知道总裁的为人,他若不想说,我是绝对问不出什么的。但我既身为风行的职员,还是想为公司做点什么。我希望左小姐能在这件事上协助我。”
我突然觉得肖蒙此人也不简单,“肖先生,想必在找我之前,你也调查过我吧。”
他拿起餐巾拭拭汗,倒没反驳,“是,请左小姐见谅。”
“为什么?”我冷冷问,慢慢将资料重新塞回袋内,并装到了自己的包里。
肖蒙双眼有些闪烁,最终还是回道,“总裁一向光明正大,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想一定是因为左小姐。恕我无状,我认为总裁目前对左小姐仍然十分关心。左小姐你仍然是他最看中的人。”
我不由得有些屑笑,“就因为他常去那个小公寓么。”
“左小姐,总之今天找你来,我非常抱歉。”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
临走前,肖蒙不甘心地问我,“看了资料,你没有任何线索吗?”
“我会再与你联系。”我说。
他表示愧疚,“希望不会令你为难。”
他这话的意思,似乎已是确定,我与这桩暗地里的金钱交易是脱不了干系的。这肖蒙倒还真是不客气。但我此时已经无心再计较这种事了,其实从我看到那份资料开始,心里就已经沉甸甸的。我只是想先自己暂时消化一下。
晚饭过后,母亲正专注地善后,我几次想找她问黄秋实的事,却不能启口。要知道真相,直接问左风行是最快的。肖蒙也是这样希望的吧。
可我真不愿意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破坏自己的承诺。我和左风行这段已伤痕累累的感情,已让我不敢再触碰。
“月出,这个钥匙是你的吗?”母亲在外面喊我。
我一看,才惊讶地想起,这是周南给我的。我那天拿回来,一时无法决定,便顺手放在冰箱上了。
“妈,你想不想住到一个更加方便的地方?”我试探地问。
“这里住习惯了挺好的呀。”
“那里离您每天要去的康复中心很近。而且环境很好,你还可以在院子前后种些花花草草。”
母亲奇怪地看着我,“听起来倒是不错。可是咱们哪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不是。我只是想快到最后一季度了,工作会比较忙。这房子挺便利,一个朋友刚好出国了,我们住进去可以顺便帮他看房子。”如果我直接说是周南借给我的,母亲定是不同意。她对周南一向有偏见。
“倒是一件不麻烦的好事。那你看着安排吧。”
我嗯了一声便回房了。始终还是要接受周南的好意。但也是一个进步。
第二天的例会后,我去了周南的办公室,他正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封面是最近热门的一个女星。
“想这两天就搬,真的可以吗?”我朝他摇摇手上的钥匙。
他满不在乎的瞟了我一眼,继续翻着手上的杂志,“给你好久了吧。上次请人做了清洁,大概又落了不少灰尘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有小小失落感。
“喂,左月出!”他突然喊我。我啊的一声回过神来。
他从旁边的文件里翻出两张长方形的卡片来,朝我摇了摇,“今晚陪我去听演奏会吧。”
“谁的。”
“我妈。”
“啊?”他回得这么干脆简单,我倒愣了一下。
“你不是上次见过她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接过票看了一下,犹豫道,“请我陪你去,这样好吗?”
他起身,突然暧昧地朝我走来,附耳轻道,“今天我家人都会去。让你见见我家的老头子。你可别被吓到。”
这对我来说太震惊了。昨晚我为了接受他房子这个好意都纠结辗转难免。今天他突然又给我这样的惊吓。我的心慌乱不安起来,这样,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当感情不再是我与他的事时,情形一定会变成非常复杂。
“太……太突然了。”我虽故作镇定,但拒绝之词如此敷衍与无力。
“从今天起,我要把竖在我们中间的那些看不见的墙,一面一面毫不留情地敲掉。你有心理准备了吗,月出。”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高大的身躯就这般俯视地看着我,让我全身都紧张起来。心里也有些小小抗拒。
他放开我,抬腕看看表,“你还有八小时考虑。下班后等你。”
我几乎是仓惶而逃。
这一天工作质量非常低下,中午我小睡了一会,梦里许清场对我大喊大叫着什么,我猝然而醒,正是二点整,邱心志已在敲我门。
“左经理,最近我们采购的几个大的设备,运转不错。处理率都非常高。各分公司反馈回来的问题减少了二成。”
邱心志兴志高昂地汇报,我笑笑,低头在他的申购单上用红笔划掉了几项,“集团这边主机房的设备的更新,一定要慎重。前几款新的设备还需多几个月观察,不需操之过急。暂时先买这些吧。”
他虽有些不满,但还是不敢再说什么,“慎重是好事。不过早晚肯定是要换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网络技术日新月益呀。”
“我这人念旧,旧的有什么不好,知根知底,让人有安全感。”
“是,是。”他赶紧告辞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笑了一下,倒是不介意他在这其中捞点油水。不给他点好处,他也不会如何配合我,为我卖命。
下班后,我和周南在车库会面,左如玉也正来取车,见到周南便道,“我现在要去和你哥吃饭,不如一起吧。爸爸也在。”
“不用了。我和月出还有事。”
“她也去?!”左如玉惊讶地看着我,声音都变了。
“大嫂,你有意见吗?”周南笑着说,打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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