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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月出锦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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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障,不能营业,敬请见谅。风行贸易物管处。”
  当初一句戏言,成就了这个天文球。因我而起,我看一次,大约不过份。所求不多,只一次而已。我站在门口这样想。
  于是我拨了左风行的电话,响了几声,我将手机拿了下来,仔细一听,才确定,那铃声原来就在门里面。
  “月出?”他的声音沉而有些意外地响起。
  “我就在门外。”
  他在电流声中沉默,好一会才道,“月出,今天……”
  我打断,“门外告示我看了。你不用重复。”
  他无奈且无言。
  我冷笑道,“是有什么人在里面,所以不方便吧。”
  我话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便收了线,从里走了出来,我们隔门相望。我此时便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很想要干点什么。不过似乎我的身份,也没有什么资格干什么事。那岂不成了贼喊捉贼?
  他神情有些疲倦,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这样看着他,淡淡地笑,“你们仍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月出……”
  我继续轻笑,“如你所愿,我不敢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否则被群起而攻之,我岂不是死无全尸。只开这一次门,你便可将我永远隔绝在外了。”
  说好要纪念,要告别,我却仍这般别扭而固执。我到底是怎么了?
  他终于打开了门,我一步入,他双手便紧握着我的双肩,似要将我捏碎才可罢休。
  “你就非要这样折磨我吗?”他哑声说。眼光深深沉沉地将我笼罩,那一刹那,我脑中突然便冒出一句话:日光倾城,避无可避。
  他仍爱我,深爱。他的眼光看我与过去没有分明。我喜欢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笼罩天地,只为你一人。
  我们曾那样爱过。那样爱过。
  我愣愣地回望,一切静籁。一阵脚步声,轻而柔地缓步走来,他眼光一滑,握在我肩上的手,慢慢释放,我也回过神来。
  我偏头微微一笑,“左太太。”
  她小脸上有着大病初愈的痕迹,大约那病了一场,原是真的。
  她轻轻扫了一下左风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颌首,“你叫风行哥哥,以后就别这么客气,称我左太太。像如玉一样,叫我大嫂就好。”
  “我今后也不叫他哥哥了呢。”
  她不响。我又道,“你都知道,我和左风行不配做兄妹的。不是吗?过去的错,由我们俩承担,至于你,实在不必跟着我们一起自欺欺人,”
  我这话说到她痛脚,但她口齿向来是没有我伶俐的,这会小脸更加惨白,尴尬愣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
  “月出!你太没礼貌了!”左风行终忍不住为她说话,对我颇有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许清扬便走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小鸟依人状,还道,“算了,风行。”
  我看得火冒三丈,不由得讥讽,“好个左太太,点了火煽了风,却以病退场,让身边的人尽为你出气。我左月出便是天生的坏人,众矢之地。你报了仇,反赢得好名声,你这左太太真是好手段,好风度。是不是待我受完罪,你又可以飘然而出,宽容大度地来怜悯我?而左风行又对你感激涕零?你……”
  一个巴掌打在我的左脸,左如玉打的同样的位置。成功地阻止了我的话。左风行的手仍扬着,那清脆的一巴掌,便是从他掌心传来。
  许清扬惊叫了一声,忙看下了他的手,急道,“风行,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打人呢。我没有关系,我知道妈妈和酸梅去找她了,是我没拦住,都是我不好。她怪我也是应该的。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就算再委屈,也不会让妈妈为我出头了。”
  “清扬。谢谢。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左风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捂着脸的我,怨恨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很快就接下了许清扬的这段话。那声谢谢,有淡淡的乞求。
  许清扬一脸受伤地看着他,倒退了几步,她的眼睛来回在我们之间滑动,此时楼下广场传来阵阵欢呼。
  那一场流星雨,因我的存在,因许清扬的存在,注定与我们擦肩而过。
  “左风行。”我叫他。
  他朝我看来,我想也未想,便重重地回了一巴掌过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没躲,也没有动作。就这么生生地受了这一掌。
  “这一巴掌,我打得起,你也受得起。咱们从此再无瓜葛。”我冷冷看着他,说完,又转向许清扬,“左太太,我警告你,有什么直接冲着我来。若我的母亲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不敢担保我会向你做出什么事。”
  我深吸了口气,背过身转身就走,到了门边,我停下,“还有,如你所愿,我左月出,从今往后,不会再与左家扯上任何干系!就当我左月出惹不起你许清扬。”
  “还有,左风行,谢谢你让我在这里享受到了这么美好的一幕。原来有些事,比流星还悲壮。”
  我说完即夺门而出,不管身后再有任何的反应。那真的,再与我左月出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就这样直冲到了广场,上了出租车,我给周南拨了电话,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笑着跟他说,“周南,原来观流星,真的是山上比较好。”
  “那当然。”他笑着回了一句,然后马上又道,“月出,你怎么了?”
  我继续深呼吸,终憋出一个笑意,“没有什么。有些后悔,那会没有听你的。”
  “月出,只要你听我的,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他也不再问为什么,反柔情蜜意地说。我心顿感安慰。
  “是这一生的机会吗?”我破泣为笑。
  “你要吗?”
  “要。”我说。
  他大大感叹了一声,“原来向流星许愿真的会实现。还实现得这么快。”
  “你许了什么?”
  “我跟流星说,流星啊,以后让左月出听我的话,我让她往左,她就不敢往右。我让她跑,她就不敢走。”
  “……”我静静听着,眼泪流了满面。
  “我今天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我说。
  “你那么聪明,偶尔傻一次没关系。”他宽容大度地说。
  “我不会再傻了。”
  “唉,孺子太可教,我还能说什么。”
  “哈哈哈……”我笑得不可抑止。就这样我们抱着电话,一直这样聊,东扯西拉,直到我下了车,上了楼,“好了。我到家了。”
  “唉,又被你利用了一次。”他还意犹未尽,不甘地说。
  我噗地笑了一声,收了线。心中的钝痛,却还是复地涌地上来。




☆、第27章 番外(二)

  那一巴掌,打在左月出的脸上,却是痛在左风行的心上。
  他是没有资格掌刮左月出的,他明白。可是那样的情况下,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他才知道,当日他策划了自己的婚事,到头来,只不过是当初为自己,为月出挖下的一个深坑。
  “左风行,原来有些事,比流星还要悲壮!”
  月出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是那样怆然,他当然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更知道,她心中的心结。可他还是扬起了手,还当着许清扬的面。
  他又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随即将空瓶往墙上抡去,玻璃碎渣溅了满地,他轰然倒塌在沙发上,紧紧闭上了双眼,“左风行,你TMD真是懦夫!”,他这样骂着自己,嘴角浮出嘲讽又悲痛的笑意。
  那一刻,他真的软弱而无力。一直深藏在心的那个秘密,像千斤大石一样压着他,让他整日不得安宁。
  一个人背负着这么重大的秘密,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包容,多大的忍耐,他已经不知道。
  从他得知真相的那天起,他便知道,他与左月出,从此往后便只有痛。这种痛大概此生都无法根除。他先尝了这种痛苦而无法摆脱的滋味,实在不敢再让左月出轻尝。
  月出已是“罪孽深重”,再经不起任何波折了。
  原以为结婚,是一条摆脱痛苦的的折衷之道。他料到月出会恨他,甚至会恨到绝然掉头而去,那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在百般复杂的滋味中看着月出成长,独立。转身投入一场爱恋。他以为,这便是他们将要走的轨道。他可以就这样一直看到月出幸福。而他,则死守那个秘密,直到永远,永远。
  手机在一旁震动,他摸索着找到,见到来电上显示的名字,眉头深深一皱。却还是费力爬起来,紧按着额头接起,“是我。”
  “大哥,我没有钱了。”电话里的声音吊儿郎当,毫不知廉耻地伸出手来,“下次你多给点嘛。我知道你烦我,我也可以少打扰你几次。”
  左风行深吸了几口气,终还是问,“你这回要多少。”
  “哈哈哈。”得逞的笑意冲破电流,恶心得让人想吐,“你这么有钱,肯定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我想过了,我还是想做点自己的事情,你给我三百万吧。我要开公司。”
  “那并不是小钱。”黄秋实的越来越贪得无厌让左风行顿生厌恶,“如果你把我当成可以随意索求的对象,恐怕结果会让你失望。”
  “大哥,你知道不给钱的后果吧。我早就查到她们住在哪儿了,对她们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威胁我?”左风行捏紧拳头,声音爆破而出,已到忍受的极限。
  黄秋实一愣,赶紧赔笑道,“不敢不敢。我真的是想做点事,如果公司发展得好,以后绝对不会再朝你要。我敢保证,这次我一定好好干。”
  左风行不由得哧笑,“秋实,你别指望我到时给你收拾烂摊子。我警告你,这三百万是最后。如果你再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说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厢的黄秋实威胁不成,反被左风行的严辞厉色给煞到,不由得有些嚅嚅,“别这么说么,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到底咱们也算是亲……”
  “你TMD给我滚!”左风行甩掉手机,用力地吼了出去。
  随即他昏睡了一会,起来给肖蒙去了电话,“准备三百万,继续汇往那个帐户。”
  “总裁,这么大的数目,你确定吗?”肖蒙接到这个电话,很为难。
  “是。”
  “三百万,若用以前的名目,在帐目上,是很难解释的。”肖蒙试图说服他。
  “这是你的事。”左风行挂了电话。
  当初得知左月出要去枫源,他心一惊,坐立难安。于是给黄秋实去了电话。
  “这事只有我们一家知道,我刚打电话回去,爸妈说没有接待过陌生人。”黄秋实这样回。
  他也就放心了。
  凌晨时分,他才返家。许清扬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脚步一愣,没有说话,将衣服往架子上一搭,便去了洗手间。
  洗完澡出来,客厅的大灯已开,许清扬仍坐得笔直,像一座蜡像,于是他便走了过去,轻按她的肩膀,试图让声音更加柔软,“怎么还没睡?”
  许清扬放在膝盖的手,已将睡裙揉得不成模样,她木然答,“你又去那儿了?你又去缅怀你们的过去,是吗?”
  左风行的手,一触即开,他正要转身离开,许清扬又道,“你从来没有求过我。唯一的一次,你还是为了她。你带我去看流星,也是为了她吧。”
  左风行反问道,“你还想如何?”他语气里有淡淡的嘲讽。
  “你知道我想如何。我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左风行仍背着身,他嘴角慢慢浮现出冷笑,“好好过日子。你?我?我们?许清扬,我们认识不过一月,何来好过?你好像左太太做久了,忘了自己当初对我的承诺。”
  许清扬被他这话逼出了屈辱的眼泪,她腾地站起身,哽咽道,“你给了我婚姻。婚姻在我的认知里,那是一种责任,一种承诺,是神圣的!你不能真的就这样一直伤害我。”
  “我想过跟你在一起,永远。可是清扬,你不该去找月出。你不该让她这么痛苦。是你破坏了我们婚姻的平衡。对你,我已经让了很多步。甚至开口求你。”
  “左风行,你太过份了。我是那么爱你,好好为你操持这个家。可你的心却永远飘在外面。你从来没有试图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不是我去找她,是她一直在你心里,还以柔弱而痛苦的形象。我是为了你们好!你有了婚姻,而周南也是一个好的归宿,为什么你们都不肯退一步。那这个决定由我去下,不更好吗?我只是做了我左太太应该做的事。”
  左风行深呼吸,拳头捏得很紧,他最终无视了这样的话,启步去了卧室。可许清扬又跟了进来,将房门关上,又继续道,“你只看到了她的痛苦,却不知道,我整天以泪洗面,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风行,咱们结婚一年多了,不是一天两天,你明知道,妈妈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又何必自寻烦恼,你再如何做,她都不可能回得来。你为什么认不清这一点呢。你有结婚的勇气,却没有勇气好好地走下去吗?”
  左风行终于发怒,他手一挥,床头边的台灯便在他们脚步灿烂绽放,许清扬终于成功地收住了声音,呆愣而惊恐地看着他。
  他一步一步朝许清扬走近,眼里全是狂风暴雨,“许清扬,我做了什么?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获得幸福。我比你更清楚,我处在什么位置,她处在什么位置。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要逼她?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些事可能会引发的后果?!我告诉你,那绝对是你我都承受不了的!”
  “是!我是希望她快点忘掉你,希望她快点了结了过去,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这样做,能有什么后果!左风行,你还是害怕她真的嫁掉,是不是?虽然你嘴上这样说,但你心里还是不舍的,是不是?”
  左风行闭上眼,他不忍看到昔日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女人如今面目狰狞,歇斯里里的模样。
  “够了。我们之间不需要理解。我希望事情到此为止。你也该满足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从今往后,你还是左太太。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许清扬一把将他抱住,她不是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失望,可她仍喊着,“风行,我不要一切。我只想得到你的爱。我想我们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我也希望,我们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们也有权力要自己的幸福。不是吗?不是吗?”
  左风行将她推开,疲倦地说,“这些以后再说,好吗?我累了。”
  许清扬心中仍有许多肺腑之言想说,可是面对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那些话,那些感受,他是不会在意的吧。
  她心里沉甸甸的,她不知道,她的痛苦又要从何处化解。
  如今情况,一切于她有利。左月出要想抢回左风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唯一输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她打了一圈的仗,艰辛波折,回到营地,那将军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外面的欢呼,一时的胜利,于她何用。
  左月出怎可幸福。她怎可理所当然地踩着她的这段破碎的婚姻幸福?左风行嘴里那一口一句的要她幸福,就如同让她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被置于何方。
  她享受到了身为左太太的风光,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转身过后的悲哀。
  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光是一个要想幸福,那怎么可能。
  她不介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感化左风行,因为左风行值得。
  但左风行一天不放下左月出,她便没有办法得到幸福。
  那一段他们的过去,何尝不是在她心里,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伤害着她呢。
  她实在不能让自己一直这样默默地承受着这种罪,左风行也默默地爱着那样的她,而她也可以这样默默地在心里回应着左风行的爱。
  这个死局,总得有人去解开。不变,便永远只有死路一条。
  虽如履薄冰,但她认为值。





☆、第28章

  我许久没有陪母亲,这天下了个早班,我推她去小区的公共设施区散步,这季节暑气还鼎盛,但傍晚的风却渐渐有些凉爽。九月的天气,正如母亲笑言,入了秋的考虎,再容它发发威吧。总会过去的。
  “阿琼,你又换了个闺女了?”迎面从卵石路走来的一个中年妇女朝我们笑着打招呼。
  母亲也笑,“是啊是啊,闺女多就是好。您这已经是跑完一圈了?”
  “对。不过还是这闺女像你。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缩小版。”
  我扶着轮椅把手笑着将头一低,表示感谢。
  母亲待她跑过,便抬头看我,眼里微有泪花,“月出,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
  我蹲下身,伏在她的膝上有些感伤,“妈妈,很抱歉,最近我太忙着自己的事。”
  “我真的很感谢老天让我生了你。当年你在我肚子里,我无数次想过不要你。现在看到你长这么大,出落得这么大方漂亮,真是庆幸。有时候做梦,梦到自己满手鲜血,肚子空空如也,便吓得惊醒过来。月出,你还那么小的时候,还未成人形便已经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健康平安,找到自己的幸福。”母亲满脸劫后余生后的庆幸之情,看我的目光也如此不真切。
  我双眼有些空洞,声音也有些飘渺游离,“妈妈,幸福到底是什么?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的幸福便是景年。是吗?”
  她叹了一声,“是呵。幸福到底是什么?这些年我有时也偏执地去想这个问题。我怀上你的时候,是劫难,生下你时,却幸福与满足。我嫁与你父亲时,前途未卜,迷茫失措,可婚后他待我如珍宝,我过了十载幸福的日子。可他还是走了。我以为我这生完了,可我还有你。我这一生,经历了许多人,许多事,可只有你,我的亲骨肉,一直在我身边,一直是我的宽慰。我现在仍然觉得自己幸福。因为我知道幸福没有这么简单,也不会有那么纯粹。”
  我笑着看着母亲,眼眶也有些湿润,其实母亲心思也很细腻,她也是有想法的人。她不过是习惯地以淡然无争的心态面对生活。我相信,这是她经历人生种种磨难,用自己的天真烂漫才换得了这样一副心态。她虽也间接地,剥夺了我的一些权利,但我是她的女儿,如今我们甘苦相依,血缘相连,纵然有些不甘与怨恨,也总就这么轻易地淡化于时间的长河里。了无痕迹。
  “妈妈,我与景年在一起,我相信会幸福。可是在幸福的背后,也会有一些不纯粹的东西。”
  母亲目光幽幽的看着我,似乎对我这样说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我起身,继续推她漫步在慢跑道上,迎面的风凉爽清透,天色更暗了一层。长裙里钻进来的风,让我肚心顿起阵阵瑟意。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福与祸,我们怎么轻易看破。看不破,便不依理,去遵从自己的心岂不更好?”
  “你这样说,还是想要放弃景年?”母亲微一沉吟便这样问我。
  我低头笑笑,“我不知道。我看不破,但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又能要到什么。”
  母亲便幽幽长叹了一声,我也不再言语。
  电话刚巧在这时响起,我看到那陌生的号码,有些奇怪,于是推母亲到小葶中休息,坐着接了起来。
  “左月出?”
  “是我。你是?”我在脑海中回忆这声音,只大约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我是迪奥。”他欢呼了一声。
  我这才想起来,便扑哧一声笑了,“是你,迪奥罗。这些年你在干什么?”
  “还是在混乐队,我现在已经到金手指乐队担任主唱。当年咱们可是学校吉他社的主力成员啊。这回找你,可是有大事,老搭档,要不要跟咱一起回母校参加吉他社十周年庆典。为新学弟学妹们带个头?”
  说起这件事,我有些汗颜,当年我曾在某酒吧弹电子琴,偶然被迪奥看到,便这样认识。得知原来我们同一所学校,他当时也正找人组织乐队,便求我加入。我就这样稀里糊涂进入了吉他社,其实我对吉他是一点都不会的。
  “我有好多年没有碰乐器了。况且是学校十周年庆,我恐怕担当不起。”我第一反应便的推辞。感觉那是些随时时光老去的东西,已离我生活太远。
  迪奥没有放弃,一直在电话里游说,“当年的成员,现在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你的水平咋样我知道。反正还有一些时间,你稍微捡捡就可以的。到时我把演奏的曲目发给你。就三首。你没问题的。”
  我见母亲在一旁有些无聊,便敷衍说考虑考虑,就这样挂了电话。
  母亲见我挂了,也大约知道在谈些什么,便笑着问,“要你上台演奏?”
  我无奈道,“是。竟找到我。”
  “既然是学校里的事,去去又何妨。我当年也曾在酒吧驻唱,之后便学了电子琴,发现自己竟是有天赋。你大约遗传到我,刚出生,便喜欢音乐,那时你一吵,我便给你弹,你当下就不哭了。”母亲拉着我的手笑,很开心的样子。
  我眼睛睁了睁,“有这种事?”
  “那当然。你以为你那会夜里去哪儿我不知道?一回来全身都是酒味。但那会你读书,还要养家,一个年轻女孩子,总要玩玩发泄下。于是便当不知,由着你去了。”
  原来母亲都知道。但我后来便去得少了,原因是左风行将我买下来了。
  “以后便只弹给我听吧。”他说。
  “我出场费很贵的。”我说,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像个无知的小孩一样任性,不知天高地厚。
  “那我唱歌给你吧。我从来没有出过场,但价格应该贵过于你。这交易如何?”
  “不信。从没有出过场,有可能是没有出场的资格。”
  我刚说毕,他便低低吟唱了几句。那晚的月亮特别漂亮,记得是中秋过后不久,他背着我回小公寓,一路就这样低低的唱,他浑厚悠扬的嗓音,至今我一回响,便觉得整个人都似被拉到了那个时候,融入了那种情境。
  等电梯的时候,我说,“这么快,可我还想听。”
  “那咱们爬楼道吧。”他宽厚一笑,便背着我一步一步攀爬,他体力那样好,我们在十五层。我在他背上浑若不觉,闭上眼轻轻附和着拍子,给他和声。一沉一扬,一浑一清,一短一长,那样和谐。那楼道又陡又窄,安静得有回声,好像一个自然的录音棚,他迈的步子,也像是完美的节奏拍。等回到房间,我已经睡着了。
  那时,他宠爱我,像父亲爱着女儿般。无私且伟大。宽大无限。我承受得也好无压力。
  那种爱,大约此生我都无法再享受。就像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一样,不能再抱以期待。
  “在想什么?”
  我猛地回过神来,忙伸手探向眼睛,还好,没有湿润。于是朝母亲笑笑。
  “那好吧。若有空,我便去玩一下。”
  母亲点头,她抬腕看看表,又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道,“不二最近似乎挺忙,经常不回来吃饭。是不是又谈恋爱了?”
  “不知道呢。”我说,我最近对她的关注太少了。
  “这回你可帮着她看看。别像上次那样,可怜地被人赶出来。”
  “妈,那不是被赶,不过是好聚好散。”
  母亲便摇摇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爱管了。只能相信你们了。”
  我便推母亲回去,她记挂着家里的汤。
  我们喝完汤,正吃着水果看电视,左如玉却来了电话。
  “左月出,你现在就到湖心水岸来,我有事找你!”她带着一向命令式的口吻。
  我冷冷回道,“今天没空,不接受召见。”
  “是很重要的事。你不来会后悔的!”她声音压了压。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安顿好母亲上床,我便驱车赶往那家五星级酒店。大门迎宾处,左如玉正焦急地等着我。她戴着墨镜,全副武装的样子。
  “你怎么才来!”她一见我,便急冲了上来,用力拽住了我的手臂。
  我嘲讽道,“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你家老公出轨,你要来捉奸在床呢。”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见有人进出,又惟恐被人认出,便拉我进了大堂,又拽我进了电梯间,这才松开我。
  “难不成,真是周培在外面会女人。你早说,我便带摄像机出来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这种事一辈子都轮不上我!你跟我来!”她一把将我推进了电梯。
  “左如玉,你给我放手。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说,看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她朝我阴冷一笑,电梯门开了,示意我出去。
  我们一直走按着客房的走廊走,左如玉躲躲闪闪的,终于到了最底一拐,我看门上写着2046的门牌号。左如玉还真以为她在拍电影吗?
  “你想干什么?”
  我看她正要举手敲门,不由得有些紧张。这里面到底是谁?
  左如玉不理,继续敲了三声。
  “别说话。”她压低嗓子。
  许久里面传来脚步声,挨近了门边才道,“谁啊。”
  “客房服务。”左如玉捏着鼻子说。
  我听着很疑惑,这时门已经从里被拉开,左如玉一个箭步便将我一起冲了进去,我一个迎头就撞进一个赤裸的胸膛里,鼻子发酸,差点要落下泪来。
  “月出!”一声惊吓从我头顶传来。
  我倒退了几步,看到只下身围着浴巾的赵景年。他一副睡眠未醒的模样,惊愣地看着我。
  左如玉一个得逞的冷笑,倚着墙看着我们,“哦哟,景年,你不会是一个人来酒店开这种高级套房补觉吧。这里面还有谁呢。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我这才发现,原来赵景年正堵在过道口,左如玉被他卡得过不了身。
  我沉默地看着她们,不发一言。
  直到赵景年微带恳求地看着我,“月出,我会给你解释。能让我先穿好衣服吗?”
  我转身便要走,左如玉却一把拦住了我,朝里亮了亮嗓子,“我说那里面的人,你还是出来吧。我们都已经到这儿了,你还藏个什么呀。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做了就不要怕见光啊。”
  我鄙夷地朝她道,“如玉,又是你策划的吧。你存的什么心,我还用猜吗?你让开,我什么都不想看。”
  “那可不行。”她一边说,一边将门关上,硬是不让我出去。我被堵在房间内外,进退不得。一下子成了最尴尬的人。
  “景年就算跟别的女人在这里做了什么事,那又怎样。左如玉,你这招对我没有用。你什么都得逞不了。”我木然地说。
  “月出,我……”赵景年愧疚尴尬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便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我说沈洛燕,你听到没有。你最好的朋友都说不在乎了。你还怕什么,赶紧出来吧。都这么一大会了,你也该穿好衣服,打扮好了吧。不过你收拾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背叛了最信任你的左月出,抢了她的男人?”
  我脑子轰的一声,似泄了洪。又似满湖的水被突然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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