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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月出锦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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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月出锦年
作者:和田暖玉

每一处生活的险境,她都凭自己的算计一一闯过。
可是命运却将她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她不知道她是谁,爱过谁,能爱谁。
锦瑟年华,倾尽所有。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之恋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左月出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楔子

  十岁那年,我随母亲嫁到了左家。开始了我一段新的人生历程。
  第一次进门的那天,左如玉横眉竖眼地拦着我们,硬是不让进,在场的亲戚好友,便在一旁看笑话。而左如玉则叉着腰,不屑且鄙视地看着我。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你没有家吗。为什么要到我们家来。”母亲与继父忙着应酬,她便在一旁跟着我,我走到哪,她跟到哪,最后将我一个推搡,我便端着蛋糕便跌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你看,野丫头摔跤了。摔得好!”她在一旁拍手。
  从此,我与她算是正式结了仇。
  左家是个小洋楼,楼下三间房,母亲与继父一间,左如玉一间,还有一间小的,原本是储藏室,被用来改造成了左如玉的书房。
  我自是被赶到了小阁楼,自此一住便是十年。
  我是恨左如玉的,那种恨,从一开始便像滴水穿石一样在滴着。而左如玉并未因继父对我们母女的接纳而宽恕我们。她对我的恨来得更加激烈。
  对我们的争吵,母亲与继父自然是看在眼里。他们都觉得不过是孩童的任性,久了便会过去。
  母亲尽可能对左如玉好,而继父更是私底下不断给我买好吃好穿的,我零用钱一直没有少过。
  继父是极爱母亲的,将小公司卖掉后,便与母亲环游世界,我自小便独立,左如玉则如花蝴蝶,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圈。
  那些年我们不缺钱财,过上了富家小姐的日子。
  噩耗传来那年,我们双双考入大学。正是对人生最有憧憬的时候。
  左家人对钱财向来不看中,上至继父,母亲,下至左如玉,都没有理财概念。虽表面风光,但内里已经残破不堪。
  继父走时,母亲下半身全然瘫痪,花了大笔钱医治。剩下那笔赔偿金,便是我们一家所有的财产。
  一家子的生计问题残酷地摆在面前。这个半路结成的家庭,因继父的过世,似乎成为一只随时可飞走的风筝,放筝人不在,这线迟早会断。我过早就有了这种忧患意识。
  对不能动弹的母亲,对虚无飘渺的未来,我深深地绝望。
  我内心知道左如玉是看不起这笔赔偿金的。但她来找我们时,我还是很戒备地看着她。
  一声嗤笑逸出了如玉的嘴,“就这点出息。这钱你们就留着吧,靠我爸的命换来的钱,我不要也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妈妈得这样躺一辈子呢!”我说。
  “这也是啊,还是你比较惨是吧,我爸死了是一了百了,你还得熬下去呢。”
  “左如玉,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们当场便又吵了起来。
  后来,左如玉确实没要那笔钱。第二天,就有一个开着摩托车的年轻男人在门外等左如玉,两人装着她的家当就这么从这个家搬了出去。那轰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由近及远,就这么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左家的那些亲戚朋友,在得知赔偿金全归了我与母亲后,也渐渐少了来往,最后就彻底断了联系。
  说起来,我与母亲的这段经历,以继父的亡故而告终。除了我的名字贯了左姓外,其它的,无一丝在生命中留下痕迹。
  左家的十年,便这样茫然而过。
  之后我则忙着照顾残疾母亲和打零工。那笔赔偿金,在我善加理财下,一直用到了我毕业后找到工作,有稳定来源为止。算是寿终正寝了。
  有时候苦了累了,看到左如玉活得春风得意时,也不得不承认,当初她那话,确实是有先见之明。不过就是太贱了点。
  毕业后再一次有交集,是母亲说接到了左如玉的喜贴。她即将嫁与周家长子,周培。
  正是我任职的天华集团总裁的哥哥。
  她发来喜贴意哈很明显:幸灾乐祸罢。
  我们到现今,仍是仇人。不过成仇人也不错,痛苦的时候,苦自己咽着,紧紧埋着;快乐,一朝得意时,则发现,仇人这两个字,确实价值非凡。此时若没仇人,那多无趣。
  其实,如此多种种,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一个男人……赵景年。
  我唯一的一次还手,就将她的自尊与骄傲狠狠地践踏到了脚下,踩得稀烂。否则,她怎会那样恨我。
  我当年年少无知,碰上了她的情窦初开,有意或是无意,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左月出,抢了左如玉的男人。





☆、第2章

  赵景年这个男人,其实早在就我心中,消失殆尽了。不过左如玉并不这样认为。
  参加婚礼回来后,我想了很多。她这样做,只是为告诉我,左月出,到今天为止,赵景年这个男人,我也忘了。不止忘了,我还找了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那个曾经你赢我一着的战事,现在我不顾一屑了。现在的你,比一只蚂蚁还不如。她越风度翩翩宴请我,给我的这种感觉就更甚。
  其实,我不是没有失落。我也不过一介凡人而已。是凡夫俗子,自然会为这种俗事患得患失。
  “我和她的这些恩怨,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我伏案不由得喃喃自语。
  心中有种释然,也有点无奈和认命的感觉。这辈子,我和她你追我赶的,我到底是棋差一着,铩羽而归,再不甘,我和她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了。自小举的那些誓言,在岁月的风中,越吹越淡了。
  清明公司放假,母亲让我推她上山看继父。细雨纷飞中,春寒逆袭,我拌索地替母亲撑着伞,对伏在自己膝上哭得悲拗无比的她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也许那些年,她和继父之间的情份,是我和左如玉所不能理解和窥探的吧。
  左家其实家境寻常,继父在我的印象中,似乎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对母亲却是极好的。对我自然也是爱乌及乌。
  我虽自嘲是拖油瓶,但对母亲却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她生我时还年轻,带我嫁入左家时,我十岁,她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容貌秀美,身姿挺拨,个性温婉,若不是有我,绝对可以选个更好的归宿。而继父却已是中年,膝下已有一子一女,早些年虽经营一家小公司,但外强中干,收入平平,随母外嫁的左风行后来收购了小公司,给了继父一大笔钱,算是间接报了他的生养之恩,从此就没了瓜葛。那个人,我也只在15岁那年,见了一面。
  但我对他确是感激的。因他的收购,我们着实过了好几年的好日子。继父那几年都带着母亲旅游,几近走遍全世界,我和左如玉也过着是大小姐的日子,没几年,家道又败下来了。所以拿到赔偿金后,这钱我一概不让母亲过问。
  唉,又想起这些前尘旧事了。左家左家,我本以为这两个字与我再无什么牵扯的。最近却老是忆起。
  母亲最后是笑着和继父道别的,我能理解她眼神里的东西。她是在替继父欣慰吧。他的一双子女都有好的前程和归宿。左如玉嫁出了,她对左家,也算了无遗憾了。这些年,她时不时托我打听如玉的消息,时而担心时而高兴,却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雨天路滑,我借了同事的车子开得极慢。下山时还与一辆车出了点小事故,不得不停下与对方车主商量赔偿事宜。好在大家都赶时间,车子损伤也不大,没等保险,商量了个数,留了电话就散了。
  上车时,看到对面行来的那辆法拉利,我不由得往旁侧了侧,我记得那是左如玉的车。今天在山上碰到,也不算偶然。她显然也是看到我了,但面无表情,就这样驶过。我怔然望着,母亲推了我一下,“那是……”
  我一看跟在她后面的那辆车,也愣了愣,回道,“妈,是他。他也来看父亲了。”
  那车开着窗,一双精壮的手臂随意地架在车窗边,黑色的T恤,浓密的头发,侧着的脸正笑着,不知与副驾的人说着什么好玩的事,很快就从我这边驰过。倒是留下了隐约的一阵香味,怪好闻的。应该是某种男式香水吧。又或者,是出门前刚洗了澡,还留着一种清香的肥皂和须水味儿。
  他大抵是像他母亲的。皮肤较一般男人要白些。对他还有印象,说得俗点,确实是因他长得帅气,当年他与继父谈公司的事,在家里作客两回,正是年轻有为,青春张扬的年纪,身上的光芒还不懂收敛,让人不得记都难。
  他待左如玉和我并没有不同,谈妥生意,他同他那漂亮的助理一挑眉,那助理便从袋里拿出两样礼物来,我还记得,是两条连衣裙,带蕾丝白纱的,一模一样。我和左如玉自然没得争,乖乖地拿在手中。
  临走前,他倒是摸了一下如玉的头。但也仅只是这样而已。许是年岁差得大了点,所以不似寻常兄妹那么亲密吧。而左如玉则是有些怕他的。
  “转眼都这么大了。”母亲在一旁有些感叹。
  我发动车子,稳当地驶着,开了轻音乐,尔后才说,“他们与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母亲只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便偏头浅睡。近来她已经能站起身,扶着墙还能走几步,医生说这是好现象。我寻思着,该换个大点的房子,再有些盈余的话,要全职请一个人来照顾她。现在的阿姨和我一样,朝九晚五。她下班,我便接她的活儿,照顾母亲。有时加个班或是出差什么的,还得涏着脸皮向她报备,说些好话。
  母亲虽说病痛缠身,但不像一般的病人,有情绪,又悲观。她一向很淡然。说实话,照顾一个人的身子容易,但情绪可就难得多。所以这些年,我们虽累点,但还算相安无事。
  之后便投入赚钱的大事中,为新房子努力,生活也算有了奔头。
  早上的例会后,我刚到坐位,便接到了不二的电话,说是和男朋友崩了,要和我来凑分子。
  不二虽算是我的知已,但我还是有些不愿意,再说这事还得经过母亲的同意。
  不二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一顿,把我们的友情说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狠狠地将自己悲情了一番,我只好说明天给她答复。
  这其实让我很为难,不二搬来,就代表,我的床上得多一个人。这会让我很不习惯。
  回到家,母亲已经将饭菜摆上桌,她现在做这些家事已经得心应手。我试着和她说不二的事,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反倒是我下班一路想着的说辞完全无用武之地。不过不二搬来,我也不是没有福利。至少加班出差什么的,我不用再向阿姨请示了。
  将不二安顿下来,家里着实热闹了一番,不二和母亲很谈得来,其实没搬来前,她们就情同母女,否则不二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到我们这里来蹭窝。
  我和母亲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不二汗流狭背地正拖着地,拖把不时与我的脚相撞,我有些烦。
  “你再这么洁僻,我让你睡大街去。”我说,丢了一个桔子给她。
  她撑着拖把笑,“放心,有合适的男人,我立马就搬。就怕琼妈舍不得我。”
  母亲笑道,“这回,你得是嫁出去,我才同意。”
  “妈,她没男人不行的。你不用理她。”
  不二被说得面红耳赤,“我本来是想和那混蛋结婚的。”
  “谁理你。”
  母亲便打和场,“对了,月出,你明天得去收老宅的租子了吧。”
  我点头,朝不二道,“明天你在家别出去,和我妈到公园里晒晒太阳吧。我中午就回来了。”
  不二口水滴嗒,“中午在外面吃吧。”
  母亲竟然也附和。
  我对这两个理财无能的女人非常无力。心中快速在合计着,如果将老宅子卖了,再加上这几年的租金和一些盈余,可以买什么地段多大的房子。
  睡前,不二一边贴面膜,一边啐我,“如玉都嫁了,你也该谈恋爱了吧。”
  我正上网查银行存款,一边回道,“是我妈又动心思了吧。”
  “说真的,那赵景年都走了这么多年,你和如玉也就斗了这么多年,现在你和琼姨的状况也慢慢好了,是该考虑了啊。”
  “这跟景年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啊!”她搬了椅子坐到我旁边,“你还没忘了他吧。”
  “你天天念叨,我能忘得了吗?但对他的记忆,也就这三个字吧。”我说得没心没肺,关了页面。
  “对了,你知道我新公司吗?”
  不二总是这样,换男人,必定同时也换工作。因为她总是吃窝边草。但她却认为自己只适合谈日久生情的恋爱。
  我耸耸肩,不予置词。
  “重点不是这个。据我打探,新公司老板也叫赵景年。”
  我愣了一下,正抬脚踏入浴室,却踩到了地面上的沐浴露,狠狠地摔了一跤。我恶狠狠道,“不二,你是不是想死,洗完也不清理干净。”
  “抱歉,我用了深度保湿型沐浴露洗地面,冲了好几次都这样。忘了和你说了。”
  我用力地拉上门,发出重响。
  赵景年吗?会是他吗?不太可能。当年他们举家移民,我们后来断断续续也通了些信,后来搬离老宅,又换了电话,慢慢地就失去了联系。继父过世后,我和母亲更是与世隔绝地生活着,自然没心思和闲情联系那些风花雪月的旧人了。
  要不是左如玉时不时做出的一些事,让我联想到他,这个人更是虚无飘渺。




☆、第3章

  左家的老宅子,我租给了一对在附近外语外贸学院当老师的外国夫妇。母亲想必是不允许我卖掉的,其实就算母亲同意,恐怕左如玉也会有话说。
  这老宅子能让我留着收租,已经对我们是天大的仁慈了。
  “moon girl。”已经怀孕的史密斯太太正招手叫我。
  我正在屋前的老树下看初夏的太阳,真是美好,照得我身上暖洋洋的。我进了屋,对屋内的美式装饰风格有些适应无能,她请我在沙发坐下,跟我商量,能不能把二楼收拾出来,他们想做个书房。楼下要空出一间房来做婴儿房。
  我低头想了想,她以为我不愿意,提出要加租金。看着她兴奋而热切的脸,我笑着同意了。钱这东西,多多益善。
  楼上原本是我的小房间和放家里杂物的小阁楼,夏天的晚上我根本不能入睡。不过史密斯太太已经将空调置好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正在楼上清理我房间的东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史密斯也上楼来了,见我满头是汗,提出要帮我。正好有些大件,我搬进阁楼还是有些费力,便交给他做了。
  我继续清理我的旧物,一箱子旧衣物和旧课本,我忍不住翻了翻。在箱底看到那一层白纱,心念一动就翻了出来,是那条蕾丝白裙,还崭新着,我和左如玉发育得很好,就算我现在的身材,也勉强能穿。就是有些不伦不类。裙子的领口处,被剪过的痕迹,仍历历在目,我一次也没穿过,也不怪得它仍崭新如故了。
  不过我央赵景年后来替我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那条裙子我常穿,现在反不知去向何方了。
  “有信!”正清理小阁楼的史密斯叫我,他高大的身材正钻在几个床板桌椅间,显得很是可笑。我走过去,与他合力将信纸弄了出来。
  “把那两个箱子搬进来,就可以了。”我向他表示感谢后,就坐在地上将信拆开来。信已经有些年月了,字迹是母亲的,看样子是写给继父的。可是看到后来,我震惊了。不是因为信的内容,而是落款的时间。算起来,我正是落款那年出生的。他们在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我只觉得后背骤然一层冷汗涌出,瞬间就打湿了我的衣服,但身体明显地凉了下来。
  我收了信,又不折不挠地在小阁楼仔细查找了一番,却再无所获。
  下楼来,我冲洗了下,给史密斯写了银行帐号,要让他们以后直接往这上面打款就好,大家都省了麻烦。
  我正要出门,史密斯太太突然想到什么,叫道,“我差点给忘了,前几天有个男人,说要在这里拿一些东西,他说他以前住这里的,我没同意。我说过几天房主会来收租,让他再来,你们商量。”
  她话刚落音,便有汽车在院中停下,两声短促的喇叭声响起。史密斯太太便去开门,“是他。”
  我正站在客厅落地空调的风口处,看到左风行大步踏进来,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那封信起,我便有些心虚。他和史密斯夫妇打了招呼,便向我走来。
  “可以上去吗?”他朝楼上扬了扬下巴。
  “当然。”我马上点头,又加了句,“要我帮忙吗?”
  “不用。”他简单回了一句,便上了楼,楼道很短,他挺拨的背影一弓身,便消失不见了。
  “没问题吗?”史密斯太太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摇摇头,这时我包里的电话响了,不二打来的。
  我一边接一边出门,听到身后有声音,发现是左风行提了一个箱子下来了。那箱子我没见过,许是藏在阁楼的哪个暗处。
  “我就来,你们先点菜吧。”我匆匆挂了不二的电话。
  左风行本想将箱子扔到副驾,但一见我在旁,便扔到了后座,“回市区吗?要不要送你一程?”
  我犹豫了一下,便上了车。他站在副驾旁看我,好一会才离开。
  他比当年冷酷多了,不苟言笑的。我手中把玩着手机,手机上我系了一个会响的铃铛,不吵,细细的,清脆的,只会让人心神安宁。
  “这一二年还比较顺吧。”车子绕出小区,他才说了一句话。
  我嗯了一声。偏头便看窗外的风景。我有自欺欺人,15岁那年见过他后,其实我后来又去找了他几次。但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记得也罢。
  随后是沉默,在一处路口等红灯时,他的手搭在我的大腿上。大大的,热热的。绿灯很快亮了,他稍用力按了我一下,便收回手去。
  我将手不留痕迹地覆在他摸我的位置,感觉那块肌肤有些许凉意透上来。之后路程很顺,他开了车窗,只右手掌方向盘,左手不时整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夏天已经不知觉地来临了。其实许多事就和季节一样,慢慢冷,慢慢热,不知不觉中已是过了一季了。
  “我结婚了,你知道吧。”
  我点头,“知道。妈妈说接过女方的电话。”
  他眉头微蹙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
  “你该谈恋爱了。”
  我感觉我笑了一下,于是赶紧将笑收了回来。“是。”
  不二将聚餐地点发到我手机上,我点开,然后朝他说,“在前一个路口将我放下就行了。”
  他依言将车停下,我正要推开车门,他拉住我的右手。我没有回头。
  “有空来找我。”他如是说,声音很沉。也有些飘渺。
  我哦了一声,挣脱开来,用力地关上车门。
  不二正在饭店门口等我,见到我便笑开,使劲朝我招手。我肉一疼,估计荷包今天会缩水不少。
  吃饭时,我怀中还揣着那封信,只觉得像烫手的山芋。见母亲和不二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又将信给压了下去。
  人都已经死了,剩下的还瘫在轮椅上,那些旧事,再翻出来说,似乎不是太好。
  我一直没问过母亲,我亲生父亲是谁。这一刻,倒是有些想知道。
  饭毕,打车回家,不二兴冲冲地将打包回来的菜塞进冰箱,母亲则有些疲倦,我便扶她回房休息。
  “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母亲倚在床头问我。
  我顿了一下,“哦,没什么。有点累。”于是将史密斯要生小孩的说了一下。她点头,“腾出二楼来也是应该的,他们对房子很爱护。租给他们放心。”
  我则笑道,“你这话是怪我多收他们租金了?”
  “我还有资格说这话?”母亲也笑。
  “妈,你这么单纯,迷糊,年轻时一定很讨人喜欢吧。”
  “看到我这样,你就该知道,生活还是算计着过好。”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了晚安便退了出来。
  其实这些年,从我懂事起,好像确实是算计了不少事。母亲一直以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月出,你电话。我帮你接了啊。”不二在房间里喊。我当时正在沐浴。
  出来时,不二嘴张着,可以含得下一颗鸡蛋,她一手指着电话,一边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抢过电话,在通讯记录里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不二回过神来,兴奋地摇着我。
  我嘘了一下,“别吵着我妈。”
  她也跟着上床来,压低声,“快交待。”
  我想了想,“他是我们总公司的人。”
  “什么人?”不二太了解我,非问个究竟。
  “总裁。”
  “哇!”不二眼里冒星光,像宝石一样闪耀不停,“真有你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总之不是男女朋友。睡吧。”我掀被躺下。
  “他让你回电话。”不二继续摇我。
  我和周南扯上一腿,也是因为左如玉。我怕她影响我的工作,不得不未雨绸缪,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明智的。
  但现在她嫁入周家,成了周南的嫂子,这个事,又复杂起来了。
  我本事不小,但她也更是无孔不入。
  看来我们的恩怨还没有完。
  半夜,我又掏出那封信。那是母亲向继父求救的信。一个弱女子,未婚先孕,还将孩子生了下来,那肯定是一件非常无助的事。
  听信中母亲的口气,似乎知道继父一定会帮她,也能帮她一样。不过事情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似乎也不是该烦恼这些事的时候。左如玉一旦再逼我,周南就成了一颗定时炸弹,我不得不谋后路了。
  “有空来找我。”
  我脑中突然冒出这句话。于是赶紧甩头。人在无路可走时,总是会朝着稍微有些希望的方向钻。但那里是否真有转机?
  带着这些问题,我很顺利地,一晚上失眠了。
  好像生活中,可供我挖掘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但凶险万分,不知道是宝藏,还是陷井。我有点不太敢猜度下去。
  周南好像今天会来公司考察。那见了面再说吧。好不容易在华天混到中层,要走亦或是留,都得好好谋划才行。
  一早,我将信妥当地收藏,这才收拾去上班。




☆、第4章

  周一的例会上,周南稳当地坐在主席位,听公司从总经理、常务副总及各部门领导轮流发言汇报工作,我坐在外围第三圈,位置很好,不引人耳目。
  不到半小时,我已经昏昏欲睡,偷偷瞄了周南一眼,他握拳清咳,松了松领带,并把二郎腿交叉地换了下。
  于是我低头翻资料,想起昨天左风行和我说他结婚的事。去年母亲同我说时,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就当听个稍微有点呛的新闻罢了。可是当他亲口告诉我,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
  他这婚结得很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不过昨天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说,该这样,我结婚了,你也该谈恋爱了。可是为什么后来又说让我有空去找他呢?
  我有些费解。
  我将资料翻了面,看到放资料的夹板背面在白火炽灯的照射下,模糊地映出我的脸庞。我继承了母亲娇好的容颜。其实左如玉也是漂亮的,甚至还胜我一畴,但我们气质截然不同。如果说母亲是温婉,左如玉是惊艳,而我,则是清冷。
  我其实从小就聪明,知道左如玉的确招人喜欢,我则让人避而远之。但我若主动出击,她定是赢不了我的。对赵景年,我用的便是这招,但当时并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左月出……”
  我在人的推搡下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周南正摸着下巴对着我笑,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看着我,于是我起身,“周总裁。”
  “说说你部门的工作?”
  “哦,是。”我将早备好的大纲拿出来,简单地述说了一下。相信不会有人觉得我有多重要。我负责公司的网络技术部,至今一直运行服务良好,毫无病诟。这场会议,请我来就是走走过场。
  散会后,我将袋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拿出来,见是不二,便按了。直到中午有空便回了去。
  “我把赵景年的相片传给你,你收彩信。”不二很兴奋。我对她上班第一天就能弄到老板相片的能力,抱以至高的敬佩。
  滴的一声后,我按确定,相片似乎是从某要彩页上截取下来,不是很清楚,但足以让我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赵景年。
  电话又响了,我以为是不二,接起就道,“不二,你再这么八卦,我……”
  “左月出。你要怎么样?”话筒里传出调侃的声音。我一愣,竟是正主来了。
  我好一会没出声。
  “很意外,是不是。”他笑,尔后一声轻叹,突然压低声,慢慢地说,“月出,我回来了。”
  “景年。”我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犹豫,又很不真切的声音。
  “今天我能见到你吗?”
  他话里有些急迫,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好。”我回。
  我似乎只能这样回。没有理由拒绝。
  当年他本是左如玉的男朋友,左如玉最为看重他,领到他家里来时,左如玉站在他旁边,微扬起下巴,很自信,很知足的样子。我把那看成一种对我的挑战,挑衅。每回他来,我都在角落偷偷看他,好像一个猎人,在看着猎物的弱点,然后一击却中。
  一整个暑假,我都没和赵景年说话。他也有些不敢接近我。那年暑假,母亲和继父照样不在国内,我记得他们那年从奥地利寄来了明信片。
  我对男女情爱这种事的启萌,大概也是左如玉和他告诉我的。夏天,我时常要留在楼下许久,到夜深才上楼去。阁楼实在太热。我记得那天,刚好在傍晚时分下了一场暴雨,于是回到家便到了阁楼休息。半夜大概是被热醒了,我起床一看,楼下黑蒙蒙的,于是摸黑下去,到了母亲房间洗澡,吹空调。一阵杂乱的琴音从隔壁传来,好像是有什么重物突然撞到琴上,沙哑又嘎然而止。
  我好奇,于是蹑手蹑脚探出门去,左如玉房门并未关,还留有一丝细缝,房内的灯却是灭的,月色从轻薄的窗帘透进来,朦朦胧胧的。两条黑影在钢琴旁边纠缠,呼吸有如雷鸣,好像人死前不甘的呼吸一样,想挣扎,却又逃不脱。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左如玉喘息着说,似乎在等一个答案,只要正确,她便义无反顾。
  “会。”赵景年毫不犹豫。
  “抱紧我,再抱紧一点。”左如玉激动地说,修长的双腿似蛇一样,紧紧缠绕着赵景年的腰。
  我看得面红耳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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