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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名门淑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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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铖豪哥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印象里的他,永远是一丝不苟、帅气俊逸的模样。我真的很难接受,眼前这个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管子的男人,居然是我的哥哥。
他的鼻子和嘴里都插着手指头粗细的管子,胸口处被大量纱布包扎着,上面还有一根管子直接从胸腔出来,我看到管子里还有血在源源不断流动着,非常骇人。
看到自己的哥哥这副模样,我鼻子一酸,几乎是立刻就眼泪汪汪了。不敢哭得太大声,我抹了把眼泪,忍着心里的难受,伸手摸了摸他同样插着管子打点滴的手。
“哥,你一定要挺过去。姨和姨夫都来了,他们在外面等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姨昨天晚上还偷偷告诉我,说你和浅夏明年就要结婚了。哥,你要好好的……”
我以为这一天已经够狼狈,经历的也算够多了,可是,显然,我错了。
三个多小时后,在ICU室外静静守候消息的我和大姨,又接到了另外一则消息。
苏浅夏,被送入了医院。
我们过去的时候,阿柯也已经赶过来。病房里站了不少人,梁博寅也在其中。
病床上的苏浅夏安静躺着,似还在昏迷中。她原本就白皙的小脸异常苍白,如白纸一般,叫人看着有些心疼。
大姨见她没有明显的伤痕,表情轻松不少,却还是连忙到了医生旁问情况。
医生说,她只是有些脱力,加之受了巨大刺激,所以还处于昏迷状态,应该很快就能醒。
当时我很诧异,我真的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女人受刺激昏迷的。她永远是那么优秀,那么安静,她的眼中有和哥哥一样的沉稳,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不动声色从容处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两个成年男人,一个死去,一个重伤,又是什么样的场景,会让这样一个女子受刺激而不愿清醒?
☆、118 大结局(二)
八年前,还在欧洲进修的我,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回到了Z国。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男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我只知道,当我得知他要离开瑞士,当我想到自己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被在灼烧一般的难受。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从一开始对他死缠烂打,处处纠缠,到最后终于让他默认我的存在,习惯我的存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一方面为了应付家里的人,忙着学业,还有剩余的时间,便都围着他转。那个时候,我是那么的天真,我总想着,他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付出,接受我的感情。
三年后的某一天,他终于第一次主动约我出来吃饭。那时候我真的好高兴,我以为我的付出终于感动了这个从不苟言笑的男人,然而,事实却让我彻底心碎了。
“你说你为了我愿意做任何事?”
“是,我愿意。”
“那么好,答应萧唯别的求婚,做萧家的长媳。”
自从那一日开始,他便将他藏在人后的诸多事务交给我,让我经手来处理。那时候,自己一方面为他将我推到那个表面上是他哥哥的男人怀中而伤痛,另一方面,却为他那么信任自己而暗自庆幸。
如果这个世界上注定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得到他的心,那么,以这样的身份存在着,于我而言,也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然而,我显然又错了。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场商业晚宴之后,作为千禧合众的CFO,他还是不可避免要应酬很多商界人士,因为喝了酒,加之那几日齐羽正好出国有事处理,是以我便代替齐羽,开车送他回公寓。我记得那是晚上十点多,刚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一抹纤细娇小的身影站在了门口朝我们这边跑来。
她跑到驾驶座旁,隔着玻璃看到我,微微一愣。我正好奇这个女孩子是谁,车后座的阿风就下车了。
他走到那女孩子面前,先是皱眉看了看她,随即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一个无心的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瞬间心凉大半。
我分明在那双黝黑深邃的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关心和心疼;亦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个细微动作里暗含的温柔与怜惜。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动作,若不是今时今日亲眼看见,我真的不会相信,这会是那个永远沉着一张脸的阿风能有的。
阿风对着那女孩子说了句什么,后者小巧的红唇先是一撅,随即便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阿风有些无奈地摇头,唇角却放缓的弧度,带出一股柔和宠溺的笑,随即,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替她拢在肩头,又伸手捏了捏那女孩的小脸。
那一夜,那个年轻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那双清澈乌黑的眼睛,便永远烙印在了我心底,至今挥之不去。
后来,在我的再三逼问下,齐羽终于告诉了我那个女孩的名字——苏浅夏。
苏浅夏,浅淡吟夏。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阿风爱着这个才满二十的小丫头。
光阴弹指而过,八年来,我始终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事业的顶峰,看着他背后势力的逐步壮大,也看着他对她的一步步痴迷直至难以自拔。
让我最挫败的是,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上自己了,明明知道他已经有深爱不渝的女人,可是,我就是离不开他。
我想着,即便不能做他枕边的女人,能够像影子一样,成为他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存在,那也是好的。
可是,上天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萧厉风死了。
那个曾经是我生活所有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当我到达北郊那别墅的时候,顾家的人已经撤退,推开半掩着的大门,我便看到他,毫无生气地被困在一张椅子上。
他的身上、地上,都是刺目的血迹,我甚至是花了一些时间,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他。狂奔而去,颤抖着手摸向他的鼻子下,那里,果然已经没有气息。
我没有跟随救护车去医院,而是呆呆站在原地哭泣。我无法直面那张满脸鲜血的脸,我也从没有想过,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会以这种方式走完他生命的全部旅程。
命运对他何其残忍,这一辈子,这短暂的二十九年,于他而言,无论是亲爱还是爱情,亦或是友情,始终都只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丽幻影。
明明有爱的人,明明有自己的家人,明明都近在咫尺,与他而言,却都是永远无法企及的遥远。
他的人生,被痛和仇恨交织,被苦涩与忧郁缠绕,二十九年,真正快乐的,又有几日?真正是为他自己而活的,又有几时?
下午,一大批黑衣人再度来到这里,他们似乎并不关心我的存在,只是围着玄关的一面镜子,我震惊地看到,那面玄关镜子居然被被他们打开了。好奇地走过去,探头朝里张望,我便看到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那是一间非常狭小的房间,因为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里头充斥着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让我惊讶的不是这个房间本身,而是在房间正中央的椅子上,默默坐在一个人——苏浅夏。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嘴被封条贴住了,此刻的神情模样都很是狼狈,那双一直让我感到隐隐自卑的清澈黑眸正紧紧闭着,苍白的脸颊上,满是清晰的泪痕。她的手脚都被困在椅子上,我隐约看到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有因为想要挣脱的血痕,想来之前必是有过激烈的挣扎。
最让我震撼的,是她那张几乎已经绝望的脸。那样悲伤的神情,加之脸上狰狞蜿蜒而下的泪痕,即便她已经昏迷,却还是叫人忍不住揪心,叫人忍不住猜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那样的一个女子,流露出这样悲伤绝望的表情。
☆、119 大结局(三)
原本医生说,苏浅夏当晚便可以苏醒,可是她却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转醒。因为铖豪哥哥依然在ICU室,无法时时探望,我便陪着大姨,守在了苏浅夏的病房。
病房周围被很多黑衣人围着,都是梁博寅的人,守卫非常严密。前天晚上梁博寅的晚宴上,原本说好会在昨天发布苏浅夏是梁家嫡女的消息,因为这场变故,这个消息的发布也被取消。梁博寅这段时间出现过几次,不过每次都很快离开了;步履有些蹒跚。经历了这场变故,我觉得这个八旬老人突然就老了很多。即便他在业界多么霸道冷酷,但是我还是看的出来,他看着苏浅夏的眼神里有作为亲人的关心和心疼。
二十七号黄昏,苏浅夏终于从昏睡中渐渐苏醒。
当时我正和大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连日的打击,我们两人都是疲惫异常,各自窝在一边闭目养神。昏昏沉沉睡了会,我张开眼睛无意扫向一旁的床上,却惊讶地发现,苏浅夏已经醒了。
当时我条件反射要叫出声,然看到那双眼睛后,却又生生止住了。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依然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静若止水,清若幽湖,可是,那眸心子深处,却再无往日那种灵动沉敛的气韵,而是一种死气沉沉,叫人胸口一滞的灰败。
时间一点点过去,然那双眼睛却始终一瞬不瞬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都眨都没有眨过。我坐了许久,才从沙发上站起,默默走到她身旁。
“浅夏,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她却恍若未闻,不为所动。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她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何会对外界的动作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下意识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她的睫毛终于微微一颤,却依旧没有说话。我转身叫醒了大姨,自己则道门口让黑衣人叫医生。说实话,苏浅夏这种状态,实在叫人开心不起来。
那时候在她身上,我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消亡,充满了负面甚至死亡的气息。
大姨看到她醒来,显然很高兴,“夏夏,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阿姨给你做了莲子粥,要不要现在喝一点?”
苏浅夏依然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恍若未闻。
我正要皱眉说话,看到那双眼睛,惊诧地叫出声来,“啊!她怎么哭了!”
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持续这么久不眨眼睛,也不知道,人在流泪的时候,可以不用眨眼睛。
但是苏浅夏就这样,直到医生过来,她的眼角都不断有泪水滑落至墨发间。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依然只有那股死气沉沉的灰败。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这样?”大姨不安地问医生。
医生道:“病人可能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情绪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们要适当的和她交流,尽快帮助她摆脱这种阴影,一会我会联系心理医生过来看看。”
大姨微微摇头,面色疲惫,轻声道:“晓诗,你现在这里看着,我去趟铖豪那里看看。”
那医生和大姨刚走,病房门口就又进来一个人。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我并不认识。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并没有太多的话,直接走到苏浅夏床旁,看着床上的人,许久后,才开口。
“他死了。”很轻很浅的话语,却格外沉重,我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她说的萧厉风。
床上人的睫毛轻轻一颤,终于有了反应。苏浅夏微微转头,看向床旁的那个女人,眼睛有恐惧,也有我看不懂的痛。
“颅脑损伤,内脏大出血,失血过多。”那个女人继续机械地开口。
苏浅夏缓缓从床上坐起,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脸颊两侧,浓重的黑,将她那张削尖的小脸衬的越发苍白。
那个女人嘴角露出一抹非常苦涩的笑容,伸手将什么东西放在了苏浅夏面前。我定神一看,是一枚戒指,还有一张带着血迹的照片。
那枚戒指我有印象,是萧厉风戴在小指的尾戒。那张照片我走近看了看,是萧厉风和苏浅夏两人的大头照,看背景,应该是躺在床上。萧厉风似乎还未转醒,苏浅夏笑的有些揶揄,应该是偷拍的。
苏浅夏身体一震,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那张照片翻了过来。
在照片背面,赫然写了几个字:
我带着玫瑰行走,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
二零一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在这两行字后面,还有一行字,看字迹,应该不是一个人写的。
花开满树,永不凋零。
苏浅夏突然又哭了,不再是那种默默流泪,而是捂着嘴,哭到浑身抽动。
旁边的女人对她的悲伤似乎非常淡然,“他死了,你开心了吗?我去现场看过了,那么多血,那么多伤口,他是被人狠狠折磨死的!”
那女人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一句更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然后,她也开始哭了。
“苏浅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为了你,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调查资料,在你周围部署暗人,唯恐你有什么意外。他随身携带着这张照片,相信了你两年前给他留下的谎言,还期待着你转身回来。可是你呢?既然不爱他,那就滚远点啊,为什么还要纠缠着他,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那女人吼完,便颓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大声哭起来。
我不了解萧厉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所以我不理解为什么他的死亡会让阿柯,让这两个女人哭得那么悲伤。
那时候,我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至始至终没有说话。
那时候,我心里很悲伤,也很困惑。
在我心里,爱情是美好的东西,虽然有时候会受伤,但是它还是让我快乐的。
我不知道苏浅夏和萧厉风之间到底有多深的纠葛,可是我看得出萧厉风对苏浅夏的情深。这样一份沉甸甸的爱,一份以死亡宣誓永恒和执着的爱,叫人忍不住心痛。
如果爱让一个人痛,那为什么还要坚持?
如果明明知道爱的人选择了其他人,为什么还要那么傻地替她做那么多事?
萧厉风,这个有着忧郁深邃眼神的男人,始终是我无法理解的人。
☆、120 大结局(四)
从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在北郊别墅发生的一幕幕便冲撞着我的大脑,将我险些要撕裂。
张铖豪的中枪倒地,萧厉风最后的那句话,还有顾近行疯狂的举动,一幕幕都一一浮现。
我至始至终都不敢开口询问两人的情况,他们都流了那么多血,我很怕,怕他们再也不醒来。
王梓桐来了,她那么严厉地质问我,将那血淋淋的事实带给了我。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么?
任何一个人,在流了那么多血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不是么?
心真的很痛,我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这样死亡,更不知道他的死亡会给我带来这样的痛楚。
或许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人折磨谋杀的,可是,只有我清楚,他其实是死于我的折磨下。
那日,他明明可以和我一起躲在那间暗室,明明可以逃开顾近行的搜索,可是他却没有。他留下了那样一段话,那样一个清浅的拥抱,然后,带着笑,决绝地走到了刀锋上。
他知道会死亡,却大步毅然而去。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那抹笑容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是超脱一切的释然,还有永无止境的绝望。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个沉默隐忍的男人,他总是对所有的困境与绝境游刃有余,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什么事情,会让他绝望。
从回国开始,其实他所做的一点一滴,已经开始向我敞开心扉。从得知他的身世开始,我其实已经原谅了他所作的一切。
但是,原谅不代表认同。
我总觉得,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仇恨和报复,是我无法理解的。直到顾雅静的死亡,我才慢慢明白,原来,从没有感同身受的痛楚,从没有真正意义的理解。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我们懂得那个人的痛,其实,那是错的。
比如我对萧厉风。
当顾雅静真的死了,我才知道仇恨的滋味,才明白那种永远失去羁绊的痛楚。于是,我才开始真正了解那个男人的内心。
不是理解,不是认同与否,而是了解他的内心。那种折磨、那种痛楚。
我总是把他看得太过坚强,总以为他永远能将所有的情绪如处理事务一样,处理的通透到位。
我忘记了褪去萧家二少爷、千禧CEO、还有无数企业幕后掌舵人人身份后,他只是一个男人,也会痛,也有情绪的男人。
我将他所有的痛都忽略了,连着他对我的爱都统统漠视了。
“你对他太不公平了,两年前你因为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就一走了之,你不觉得可笑么?你不让他碰你,难道还不准他碰别的女人么?张铖豪过去外面玩过的女人远远比他多的多,你能接受张铖豪,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就算欺骗过你,但是他对你是不是真心,你难道感受不到吗?你简直就是冷血,现在一个男人为了你送了命,一个男人为了你到现在还躺在ICU室,你满意了吗?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
王梓桐的质问依然在继续,我却哑口无言。我没有办法反驳她说的话,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夏晓诗听了有些不忍,开口道:“浅夏并不希望那样的,爱情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
王梓桐惨笑,“呵呵,被爱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他替你做的一切了?爱的时候就呆在他的庇佑下,不爱的时候一句对不起就转身走人。苏浅夏,你真的很自私!”
王梓桐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我默默坐在床上,除了哭,再也没有别的话语。
夏晓诗上来安慰我,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心中的那种负罪感都没有任何减轻的迹象。我开始回忆和萧厉风在一起的一幕幕,他的笑,他的皱眉,他的沉默,他为我做的一件件事情。
我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在自己流产之后,我对萧厉风已经彻底改观了。我一次次对他漠视,只是为了不想再伤害他。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我以为,时间终究可以治愈那段伤,我更以为,与他而言,爱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他的心胸应该装有更多更广阔的东西。
这辈子,唯一幸福,是你。
萧厉风最后留下的九个字,却生生告诉我,我错了。
我目睹了他死亡的全过程,也见证了他内心深处最绝望的一面。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折磨的我几欲撞墙。
“铖豪怎么样了?”哭够了,我接过夏晓诗递过来的纸巾,低声问了句。
夏晓诗似乎很欣慰我还能问起其他事情,忙和我道:“上午的时候医生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来了。浅夏,是你教会我要如何去爱,要勇敢去爱。萧厉风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那并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一场意外。我大姨和大姨夫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责怪你,相反,我们都很庆幸,铖豪哥哥将你保护的很好。”
陪我坐了会,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齐羽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他的面色不大好,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见到我还是朝我点头喊了声苏小姐。
“呀!”夏晓诗突然惊呼了一声。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窗外,金色夕阳下,突然有什么飘零而落。
起初我以为那是雪花,可是定神一看,那分明是刺目的红色。
心中微微一愣,我从双上快速爬起,赤脚跑到了窗旁,伸手将窗子推开。
刺骨寒冷的风迎面扑来,仰望长天,金黄色的天空中,正有无数红色飘然而落。我伸手接过一掌,惊讶的发现,那居然都是玫瑰花瓣。
“萧总为了替苏小姐准备这份礼物,花了不少心思。本来他是打算在这场玫瑰花雨下,向苏小姐求婚的,现在他虽然离开了,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把这个礼物给你。生日快乐,苏小姐。”
思绪翻转,我霍然回忆起那日在看我顾雅静时,与萧厉风在电梯中相遇是他问起过的问题。
红玫瑰和蓝色妖姬,更喜欢哪一样?
当时,我和他的绯闻正闹得满城风雨,我不想与他有太多接触,随口就说了红玫瑰。本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想不到竟然是为了这个!
酸涩夹杂着痛楚,我仰头望着天空中飘零而下的红玫瑰,露出一抹浅伤的笑。
紧握着那张他与我的合照,心中默默念着他在照片背后加上的话。
花开满树,永不凋零。
一行泪,顺着苍白的脸孔,缓缓滑落,连同那妖冶绚烂的玫瑰雨,替在天堂的他,唱响一曲绝美的挽歌。
☆、121 尾声(大结局五)
121尾声(大结局五)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Z国H市,北郊墓地。
一个女子,一身红衣,安静站在一座墓碑旁。
墓碑前面,放着几束花,有一束格外显眼,那便是女子在半个多小时前放下的红色玫瑰。
妖冶的色彩,绽放的花蕾,给这座灰白的墓碑添了几分生机。
女子一个人独自站了许久,期间,她一直默默注视着墓碑,神情温柔缱绻,漂亮的黑眸中带着几分悠远。
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她才轻声开口,对着墓碑细声道:“阿风,我来看你了。”
一阵寒风掠过,吹散了这清亮的话语,直至破碎消失。
“对不起,没有来参加你的葬礼,我跟着爷爷,直接回到了瑞士。原谅我,那时候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消息,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下葬。”
停顿了片刻,她又缓声开口:“谢谢你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花开满树,永不凋零。你说出了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出的心声。这一年来,我一边帮助爷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一边找心理医生治疗。我过得很好,谢谢你给我带来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也谢谢你曾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
“齐羽说,对于你来说,死亡其实是一种解脱,阿柯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叫我不要太伤心,也不要太自责。”
“他们都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他们都以为,你是被顾近行折磨死的。”
“这一年,我一直在想,若是那**没走出那间暗室,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我反反复复思考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很久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了你会那么选择的原因。你是为了救张铖豪吧!医生告诉我,铖豪之所以会活下来,是因为有人替他非常专业的止血包扎。”
“阿风,我欠你一条命,也欠你一份情。这辈子,我还不起了,你若是愿意,下辈子我一定去找你,到时候,你用力的欺负我吧,我一定不会还嘴,一定不再偷偷跑掉。”
十二月的寒风,一遍遍掠过这座荒凉的墓园,女子黑色的墨发,如华丽的舞姬,在空中优雅摇曳,衬着那浓重的绯红色长衣,带出一股别样的美丽。
那些属于他们的故事,那些或是美好、或是悲伤、或是残酷的画面,终究在时间的洪流中,化为了一段凄美而真实的回忆,永远烙印在了那些人的心里,用一生的时间,去铭记缅怀。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徐晏从远处而来,微微躬身,小声道。
苏浅夏微微回神,再次看了眼墓碑上那个男人俊朗沉毅的面容,转身离开。
黑色劳斯莱斯,载着它新的主人,缓缓朝H市市区驶去。
今日,是BlueBom的剪彩开放日,苏浅夏作为BlueBom的项目设计人,被邀参加了这场剪彩仪式。
萧厉风去世后,萧家就渐渐开始没落,萧严已经去世,萧唯别至今还在监狱服役,如今,千禧合众偌大的集团产业,就全权交给了昔日萧家的长媳,王梓桐。
这个女人,带着另一个她深爱多年男人的梦想与心血,将这份产业一直维持至今。
到了BlueBom,苏浅夏才出来,便有无数记者上前来。
苏浅夏,这位一年前在H市风云一时的神秘人物,在今年年初时,摇身一变,成为了全球富豪榜第二位梁博寅的孙女,梁心语。
两个月前,梁博寅因胃癌晚期而病逝,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全球范围的不动产与公司股份,一并全部给了这位今年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
当时消息出来的时候,全球都为之一震。
梁博寅身前与多国政府都有过利益交换,树大招风,他惊人的股市天赋,这么多年来,曾被多国政府觊觎,很多都是变相要挟着他帮助其通过不正当手段,进行跨国商业战争。
如此大的产业,如此复杂的关系,如今居然要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女人来接管。所有人都有些惋惜。
然而,苏浅夏却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让那些对她的能力还抱有怀疑甚至是鄙夷的人彻底闭嘴了。
这位年轻的女子,以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加之其血液里的优雅与智慧,在多国政府中游刃有余,进退有度。很多政府高层,都记住了那双清澈潜静的眼睛,也记住了那个响亮的名字——梁氏继承人,梁心语。
当然,这些都是少数站在权势顶端的人才知道的商政机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眼中的苏浅夏,此时便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名门淑媛。拥有一副天生的好脸孔,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清馥静雅,还有,便是几辈子吃不完的财富。
这次苏浅夏以BlueBom的灵感设计者回到H市参加剪彩,让Z国所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到这位现今身价数一数二的名门淑媛上。
这位曾经以惊人的天赋与才华震惊H市商界的女子,再度披上让所有人羡慕的光环,踏入人们的视线。
人们总是羡慕别人的光芒,却从不去想,得到这样的光芒,需要承受多少压力,需要洒下多少汗水,需要经历多少世事伤痛。
黑衣保镖替她开出了一条道路,苏浅夏低着头,默默走入的会场。
在会场上,她见到了那个女人——一年前曾经狠狠苛责过她的王梓桐,也是如今千禧合众的实际掌权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时隔一年,两个女人再度站在了一起。
她们曾经因为同一个男人,纠缠相识,各自承受了一段凄美悲壮的爱情。
“好久不见。”苏浅夏朝她微微一笑,淡淡起唇。
王梓桐望着眼前的女人,有些恍惚。
她依旧是她,那么轻盈地站起那里,安静而清雅,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感那么低的女人,却叫人偏偏每次见面都印象深刻。她不由想起第一次在萧厉风公寓楼下看到这个女人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在上大学的孩子,她的眼里虽已经沉淀出叫人惊诧的潜静,但是眼底却是清澈干净的。
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腥风血雨,那双漆黑的眸心里,多了一层薄雾,叫人再也看不到眼底。
王梓桐回以笑容,开口道:“好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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