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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名门淑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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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几个字,让张铖豪和江凌柯心头各自一沉。
  苏浅夏眼皮微微一颤,依然不语,绞成一团的手指却已经苍白一片。
  “我再说最后一边,让开。”张铖豪再次开口道。
  “夏夏。”萧厉风依旧望着苏浅夏,低沉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力道。
  江凌柯才从急诊室送过来,他为什么会和人打架练萧厉风心中自然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依旧当着江凌柯的面这样对她不依不饶。苏浅夏心头有些气,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眼,淡淡道:“你想好了?”
  萧厉风面色微变,薄唇抿紧不语。
  你是要和沈嫣云取消婚约,还是要我做你的情人?
  昨天晚上,苏浅夏不咸不淡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人,突然翻出了自己的掌心,漠视、反抗,甚至是拒绝。望着那双带着讽刺漠视的黑眸,萧厉风心中很不是滋味。
  江凌柯目光扫过萧厉风,终究还是闭目,嘴角抿出一抹苦涩的角度。
  “呵呵,都疯了。”宋莉突然笑了起来,眼神却依旧尖锐刻薄,如毒蛇一般缠在苏浅夏身上,“死丫头,要傍大款就滚远点去,别老是在我眼皮子低下,当年口口声声答应我不再接近阿柯,如今你是要脚踏几条船?本就是个穷酸的弃儿,做什么老是装出一副清高样混在有钱人堆里?我——”
  “闭嘴!”
  “住口!”
  宋莉的话被张铖豪和萧厉风同时制止,两人默契地都望向苏浅夏,漆黑的眼眸晦暗不定,叫人看不出情绪。
  “妈。”江凌柯猛然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复杂到难以复加,酸涩苦楚,恍然觉醒。颤动的声音中满是一言难尽的悲伤,明明千言万语,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苏浅夏从宋莉第一句话开始,心里就已经翻江倒海。她的话语一字字都戳在她的伤处,将她仅剩下的自尊也统统剥去,唯剩下满目伤痕的躯体。苏浅夏只觉得心中万事牵缠,元神俱疲,脚下一软,便要倒下。
  张铖豪眼疾手快捞住她,大手紧紧圈住她的腰际,支撑着她摇晃无力的身体。
  “我要回家。”苏浅夏合着双目,细声在张铖豪胸口道。
  萧厉风望着那张苍白的脸,终究是放下了横在半空中的手。张铖豪抱着她的手一紧,再也不看任何人,大步朝外走去。到门口时,却又生生停住。
  “宋莉,今天我看着江少的面上不和你计较。管好你的嘴,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你不在乎死活,别把江家也拖下水。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再敢和她这么说话,我张铖豪绝对不客气。至于你所谓的水性杨花和穷酸,不妨想想二十多年前你是在哪里。”
  张铖豪说完,便抱着苏浅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莉闻言,脸上顿时惨白一片,眼里尽是狼狈,退了两步,颓然倒坐在椅子上。
  张铖豪圈着苏浅夏,从医院到望都新城,都没有说话。苏浅夏脸色异常苍白,一路都合着眼,让人看不出思绪。
  到住所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苏浅夏换上拖鞋,径直朝浴室去。张铖豪一把拉住她,从身后抱紧了她。
  温暖熟悉的气息让苏浅夏心头一暖,努力扯出一抹笑,苏浅夏掰开他的手,淡淡道:“我洗个澡。”
  张铖豪缓缓松开手,目光里有掩不住的心疼和担忧。
  苏浅夏进了浴室后,张铖豪给林初浩打了通电话,安排了一下明天上午的两个会议,又让他明天早上送了早餐过来。
  安排完工作上的事情又去厨房热了杯鲜奶,再出来时,便看到苏浅夏正拢着浴袍赤脚站在阳台上。
  张铖豪正欲上前,却意外看到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脚下的步子猛然便停住了。
  灯火通明的住所,张铖豪袖口半卷,手捧一杯温热的牛奶,安静站在客厅中,目光紧紧锁在玻璃门外那抹纤细的身影。
  她纤细的背影正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悲伤,连徐徐夜风也带不走半分。如蝶翼般轻震的双肩,无声地诉说着满腹的辛酸与委屈,在这漫长的月夜,渲染出一片惆怅难言。

☆、034 心中最痛的那段记忆

  次日,第四人民医院,VIP病房。
  萧厉风叠腿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银黑色的西裤泛着丝绸般的幽光,纯手工牛皮鞋被擦得不占纤尘,一股隐隐的气势尊贵,便随着他的周身,源源不断的散发。
  浓而密的修眉,沿着分明的骨目,华丽而优雅地斜飞入发丝间,一双能够吸纳世间所有的星目,此刻正稳稳落在面前床上的江凌柯身上。
  江凌柯斜倚在床头,目光呆呆看着点滴瓶,开口道:“我早该想到,以我妈的性子,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浅夏。只是当年事情出得急,我实在没有太多时间考虑那么多问题。难怪我总觉得浅夏一直在故意避开我,原来,都是被她逼的。你说,浅夏父亲遇害的事情,会不会也是——”
  “不是。这件事情我私下里查过,不是她动的手。”萧厉风打断了江凌柯的话,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进了部队后,她私底下确实有过不少动作,不过大部分都被我的人拦下来了。后来我去找过她一次,她还是卖了我这个人情,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追究了。所以你不必太自责,她过得并没有你想得糟糕。”
  江凌柯嘴角苦涩一笑,继续道:“如果苏伯父的死真的和她有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你呢,既然口口声声说对她动了心思,又为什么闹到和她分手的地步?”
  萧厉风长长出了口气,目光有些幽深,“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谈。”
  江凌柯转头看着沙发上的人,突然道:“哥,如果浅夏真的爱上了他,你放手吧。”
  萧厉风目光扫向江凌柯,静静注视着他的眼睛,许久不说话。
  江凌柯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继续道:“我刚知道浅夏回国的时候,雅静说什么也不告诉我她的下落。她说,浅夏这两年过得很苦。当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现在我却懂了。我妈,还有你,还有她父亲,加上高二那件事情。她确实活得太辛苦了。你就让她自己选择接下去的路吧。”
  萧厉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底有江凌柯看不懂的苦涩。
  张铖豪开完会,已经是下午一点。来不及吃饭,处理了些日常文件,便朝楼下九瑰而去。徐克见了张铖豪,连忙上前招呼。
  “张总。”
  张铖豪目光扫了一圈,沉声问道:“她人呢?”
  “刚才有个姓程的先生来找苏小姐,现在还在里头。”徐克边说便朝一间VIP房指了指。
  张铖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时,程子廷和苏浅夏正从里头出来。程子廷正在同苏浅夏说什么,后者闻言,嘴角多了几分笑意。程子廷脸色温柔,伸手揉了揉苏浅夏的头。
  徐克看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只见他目光幽深,叫人看不出真切的情绪。
  程子廷和苏浅夏走到门口时,才看到张铖豪。两人都是一愣,程子廷率先上前,伸出手朝张铖豪友好道:“张总。”
  张铖豪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停顿了片刻,才缓缓伸出手,与他相握。
  “有什么事情再和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程子廷朝苏浅夏温柔一笑,握了握被张铖豪捏的有些发痛的手,转身离开。
  “张铖豪,陪我去个地方吧。”苏浅夏看向眼前的男人,淡淡道。
  一个小时后,两人再次来到H市西郊欢乐谷。今天是周一,是以游玩的人也比上次少了很多。
  苏浅夏带着张铖豪上了摩天轮,两人对坐两端。
  再次来到这里,张铖豪心里沉重了很多。这个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可以带来欢乐的地方,与她而言,却是永远抹不去的痛。
  “张铖豪,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苏浅夏望着玻璃窗外的景致,突然道。
  张铖豪眉梢微挑,不禁朝对面的人看去。
  那些习惯用笑和淡漠掩饰内心情绪的人,都是被生活折磨苛待过的;那些即使大笑也掩饰不住周身那股幽幽哀伤的人,都是被爱情蹂躏糟蹋过的。
  苏浅夏,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他,等这天,已经许久。
  凭他今日的能力,想要查出苏浅夏的过往并非太难,甚至只需要林初浩几通电话,就能调到她的履历表。
  可是他没有。
  萧厉风,明明当年不要了她,如今却又回头三番五次地寻找她,甚至不顾生命危险跳入凌江。
  江凌柯,她宁可让自己陪她演戏,宁可独自在背地里流泪,却不肯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份情绪。
  顾雅静,堂堂顾氏千金,将她称为全Z国最有身价的待嫁女人都不足为过。她不是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小姐。顾近行和顾天璟从小就是把她当男孩子在养,在别的孩子还在爸妈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在和官员商人打交道。二十多岁的她,绝对不是单纯的女孩。虽说家里势力确实庞大,但如果仅仅是为了友谊,她绝对不会为了苏浅夏做到这个程度——不仅公然和张铖豪、萧厉风叫板,甚至为了苏浅夏得罪了沈绍宏的女儿。
  这些她身边的人,张铖豪困惑着。
  还有昨天面对宋莉那般苛刻的言辞,她竟然沉默了。苏浅夏不喜欢生事端,却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欺负的主。苏浅夏愿意这般忍气吞声,这其中,必定还有隐情。
  所有的困惑,他都一并藏在心头。他知道,若她心中真的有他,总有一天,她会将那些他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
  张铖豪目光放柔了几分,缓缓道:“只要是关于你的故事,我都洗耳恭听。”
  苏浅夏嘴角扬出浅浅一抹弧度,清浅的目光流转于窗外生机勃勃的景致,缓缓起唇,“还是十七岁,有一天……”
  她父亲突然对她说:夏夏,我要出趟远门,你乖乖在家里,我一个礼拜就回来。
  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出门,她也没在意,如往常一般,继续生活。父亲走得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她在回家路上被人打晕了,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废弃工厂,她面前,一共有五个男生。其中带头的那个,叫徐杰,他比她高一届,已经追了她一年多。那个男生因为屡次被她拒绝,心里生了怒气,所以绑了她意图强奸她。
  她被五个男生围在中间,徐杰一边说着羞辱的话,一边将她的衣服脱去,中途她奋力反抗,绳子将她的手腕勒出了血,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
  从小到大,父亲对她一直温柔呵护,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那场意外,在苏浅夏心中,刻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江凌柯赶到的时候,她哭得泪眼婆娑,撕心裂肺。
  看到苏浅夏那副模样,江凌柯顺手抄起地上的钢管,立刻和剩余四个男生动起手来。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却依然一次次站起,那双如恶狼般嗜血杀戮的眼神,苏浅夏一辈子也忘不了。
  四个男生被他打得也不轻,看着江凌柯那不怕死的模样也有了几分退却,踉跄着逃离了现场。
  徐杰见状,放开她,抄起一把刀就往江凌柯砍去。江凌柯给了徐杰当头一棒,却因体力渐渐不支,被徐杰一连捅了好多刀,终于在她身旁倒下。
  徐杰也受了伤,身上全是血,他晃晃悠悠地站起,邪笑着拿起刀,眼中早就没有了应有的理智。他再度扬手拿起刀,奋力朝苏浅夏身上捅去,那一瞬间,已经纹丝不动躺在地上的江凌柯,不知哪来的力量,骤然从地上站起,扑在她身上。
  那一刀,生生刺穿了他的胸口,甚至扎入了苏浅夏的腰间。
  那一瞬间,她停止了哭泣,忘却了惊恐,只能呆呆看着眼前那张满脸是血的脸。
  那一刻,江凌柯看着她,鲜血将他的脸浇灌得凶戾而狰狞,然而,他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要怕,我来了。
  这是江凌柯昏迷前最后对她说的话。
  再度醒来,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腹部隐隐的疼痛提醒着她,记忆中那些血淋淋的片段都不是梦境。
  突然,有个漂亮的妇人推门而入,将她一把从床上拉起。
  那是江凌柯的母亲,宋莉。
  她脸上还有泪痕,满目都是心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宋莉悲痛的眼中涌起一股绝狠的愤怒。
  死丫头,这辈子我宋莉都不会放过你!你要是再敢出现在阿柯面前,我会让你比死还难过!
  宋莉甩下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后来问了护士,她才知道,江凌柯已经脱离危险,胸口那刀贴着他的心脏穿破,只要再近一毫米,他就没得救了。
  而那个徐杰,却因为头部受重击,颅内出血,不治身亡。
  就这样,随着徐杰的去世,江凌柯成了杀人犯。
  即使作为刑事案件,因为徐杰犯罪在先,江凌柯也不会被判重罪。但是不巧的是,徐杰家背景深厚,拥有强势的政治势力。徐杰父母多方打点,势在将江凌柯送入高墙囫囵,让他受重罪。
  江龙峰当时迫于无奈,只好先下手为强,将刚刚苏醒的儿子送入了N市部队中,通过部队的势力,保护自己的儿子,也是向徐家示弱,变相将儿子关入的监狱之中。
  除却赔偿了一大笔钱外,江家还承诺徐家,五年内,江凌柯都会在部队服役,绝对不踏出部队半步。
  她的世界,在听闻了这些消息后,险些崩塌。那日不堪而腥残的回忆,如无数尖刀,顶在她心头,让她痛苦、愧疚、生不如死。
  然而,正在她以为所有的事情不能有再糟糕的时候,却有人告诉她,她的家里遇火,所有东西都被燃烧殆尽,不仅如此,消防员还在废墟之中找到一具男性遗骸,经过DNA确认后,正是她的父亲。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坍塌,心也随着那场大火彻底归于寂静。
  然而,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具所谓的尸体,就是她的父亲。
  她知道,若是父亲真的回来了,在他得知自己入院后,第一时间肯定会先到医院,而不是回家。

☆、035 DNA

  张铖豪从头到尾,都安静地听着苏浅夏娓娓道来的话语,没有插嘴一句。
  时隔多年的记忆再次与人讲起,她虽看似已经放下,可张铖豪却深知,她从没有过。若不然,她昨晚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因为愧疚,所以面对江凌柯的爱,她无法残忍地拒绝。也是因此,面对宋莉那般刻薄的指责,她选择沉默。
  张铖豪蓦然伸手握住对面那人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张铖豪怜惜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温暖干燥的怀抱,如往日一般温暖。苏浅夏暖暖一笑,安静倚在他肩头。
  “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沦落到咖啡厅打工,应该就是江凌柯母亲在背后做的。我大学的时候,她也不止一次来挑衅过。”
  张铖豪闻言,不由皱眉,“你工作的事情,是沈嫣云动的手脚。”
  苏浅夏一愣,复又轻声失笑。开口道:“多此一举。”
  张铖豪见她不怒反笑,扬眉道:“依我看来,倒也情有可原。”
  苏浅夏抬眸看向他,目光浅浅,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有自信,有嘲讽,剩下的便是帷幄有余的从容,“她做得再多,他也不会爱上她。”
  张铖豪黑眸一眯,似笑非笑地审视她,沉声道:“人在我怀里,却底气十足地说前男友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苏浅夏挑眉看他,不以为意道:“我和他毕竟相处了五年多,说不上完全了解这个男人,但是他的喜好我还是清楚的。从我第一眼在顾公馆看到沈嫣云时起,我就知道,他纯粹只是为了沈嫣云背后的政治势力才愿意和她订婚。”
  “那你说说看,萧厉风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苏浅夏没有听出张铖豪这句话中的醋意,淡淡道:“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既然他选择和沈嫣云订婚,那么他就已经放弃了爱情。”
  张铖豪目光落在面前那张脸上,想到昨天萧厉风在医院对她说的话,心中竟有些烦躁。
  苏浅夏突然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又回到H市吗?我一直相信,我父亲并没有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你说你除了父亲,在没有别的家人,你父亲又不准你和任何人交朋友。这很奇怪,不是吗?”
  “是,我知道。我父亲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才华横溢,精通多国语言。他从不出去工作,可是家里却依旧用着最贵最好的东西。在我七岁的时候,我曾在他醉酒后问起过他,我的母亲是谁。当时他没有回答我,可是那时候他的表情非常痛苦,甚至在我面前流泪了。从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问起过。”
  两人相望对视,都在对方目中看到一抹有些凝重的沉思。
  如果苏浅夏说的是真的,她的父亲没有死去。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可以渗透到警察局,私自篡改法医的尸检报告?
  他不让苏浅夏交朋友,连自己也不同外界往来,显然是在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那么,他到底又是在躲着谁呢?
  才华横溢、精通多国语言,拥有雄厚的经济基础;与所有亲人断绝关系,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得知生母的任何信息。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般寻常人,很可能连着身后的家族、苏浅夏的母亲,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要不要我替你查查?”张铖豪沉声问道。
  苏浅夏摇头,目光悠远,“张铖豪,可能你不信,我其实是个很相信命运的人。我父亲既然选择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原因。我不是怕面对可能残忍血腥的真相,我只是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可以了。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要经历的,总会经历,再躲避也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一直挺坎坷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总觉得,只要把握好自己,心是清明的,那么无论未来等着我的是什么,都无所谓。”
  既然是决心要隐姓埋名,很可能一些基本信息都是伪造的。若真的查起来,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张铖豪也没有强求,只是喉间低低应了一声。
  “你一出事,家里就着火,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头可能有些联系?”
  苏浅夏抬眸看了眼张铖豪,摇头道:“阿柯的母亲虽然嘴上说话不太好听,也确实做过些过分的事情,但是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做,更没有那个能力,串通警察局的人做出假的尸检报告,在H市这样的地方,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张铖豪凝眉,沉声道:“宋莉确实没这个本事,否则江家也不会这么急着要娶顾雅静。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不是住院了么?”
  苏浅夏先是一愣,猛然惊醒,缓缓道:“对,当时我做手术时,曾经输过血。”
  苏浅夏的名字可能是假的,但是她的血,却能如假包换的证明她的真实身份。医院既然给她输血了,那么一定验过她的血,既然验过,就可定留下的样本。若是真的有有心人一直在找这一支血脉,那么,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苏浅夏的存在,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
  有人通过血液DNA比对,找到了苏浅夏,并顺藤摸瓜,找到了苏浅夏的父亲。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烧了她的家,并用一具假尸代替了苏浅夏的父亲,彻底抹去他的存在。
  苏浅夏的脸一寸寸白了下去。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当年那场大火,可能与父亲出门有关。却没料到,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暴露了父女两的身份。
  张铖豪伸手抚过她的脸,低声安慰道:“如果他们真的要你父亲的命,不会大费周章再去放具假的尸体。就像你说的,你父亲现在应该还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苏浅夏长吁一口气,伸手握住张铖豪放在她脸上的手,“他会回来的,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张铖豪看着她殷殷期盼的目光,心中长叹一声,默默将她拢在怀中。
  两人从欢乐谷出来,已经接近黄昏。张铖豪亲在开车,送苏浅夏回望都新城。
  得知了苏浅夏那段过去后,张铖豪心里沉重了许多。
  不夸张的说,苏浅夏的童年看似在父爱中度过,其实是有些畸形的。这种畸形,影响了她的性格,让她成了一个冷淡的人。只有深入了解过她的人,才会发现,骨子里,她其实一直是个开朗热情、内心坚强的人。换个角度来说,若不是因为她的那份乐观和积极,也不会在承受了这么多变故后,依然保持健康乐观的心态。
  十七岁前,她过着没有朋友的生活;十七岁之后,她被萧厉风圈养在自己身边。
  一个失去亲人、背负愧疚、心藏阴影的人,又能活得好到哪里去?
  顾雅静那日说过,即使到了大学,苏浅夏还因为高中那次事件噩梦连连。张铖豪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那日他在似水年华初遇她,想和她亲热时,她会那么强烈的挣扎。
  有些人或许觉得,即便是真的被强奸了,那也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很多事情,听着或许没什么,但真正自己经历了,才会知道有多么恐怖。而苏浅夏所经历的这场噩梦,是加倍恐怖的,因为那里面还参杂着一个少年为了她杀人这样血淋淋的事实。
  一个经历了那么多的孩子,在以为找到真爱的时候,被人再度抛弃。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萧厉风当年虽然没有亲口赶她走,但是对她长达两年的冷暴力,其实变相就在请她离开。这种长时间的折磨,比他亲口说出分手,会更折磨人。更重要的是,当时的苏浅夏,对萧厉风必定异常依赖。没有了他和他的庇护,那么她又将流落街头。所以那两年,她其实过得有些卑微甚至讨好。
  想到初次在似水年华,她醉眼迷离看着自己,那痛楚而挣扎的眼眸低处,便是对萧厉风的情绪涌动吧。
  那么,现在,她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苏浅夏不是一个为了钱出卖感情的人。在初遇她那段时间,自己明明告诉她,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她却坚持自己在咖啡厅打工,每日早出晚归在临港收衣服赚外快。
  或许正如顾雅静所说,苏浅夏既然愿意与他同吃同住,那便是认定了他。
  只是如今,经历了那个雨夜的事情,加之萧厉风态度坚决地挽留,她还会选择留在自己身边吗?
  心中的烦躁在加剧,逼迫的他有些难以适从。张铖豪望了眼身旁已经靠着椅背入睡的人,无奈长叹。
  爱情,让人变得盲目不知所措。即便是张铖豪这样的人物,也不例外。
  其实,张铖豪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晚雨夜,萧厉风虽然强吻了苏浅夏,但是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因为此而绝食痛苦到断了活下去的念头。
  那场病看似是因萧厉风而起,然罪魁祸首,却是张铖豪。
  心不动则不痛。
  真正让苏浅夏悲伤疼痛的,是那晚张铖豪冷漠冰冷的眼神,是那辆扬长而去越行越快的黑色奥迪轿车,是从2308目不斜视走出来的那抹颀长高大的身影。

☆、036 豪门背后的暗涌

  经过前段时间的降温后,H市正式进入夏天。七月中的H市,酷热当头。已是夕阳余晖,空气中却依然残留着一股炙热,让人心绪烦躁。
  千禧集团财务总监办公室,萧厉风正拿着平板电脑,斜倚在皮椅中。Z国最大网络新闻大版面上,正是江凌柯一身西服,从发布会现场出来的照片。褪去那层痞气,昔日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豁然长大了,只是西装下,那抹身影上,隐隐透出几分孑然萧索的味道。
  在过去的几天里,H时商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凌峰集团最大股东江龙的儿子江凌柯,突然宣布正式出任凌峰集团总裁一职,江龙峰虽依然是凌峰的最大股东,但今只挂着一个营销顾问的名,退居二线。
  外界对江龙这一全盘放手的举动皆是震惊不已。江凌柯今年才二十五岁,两年前从部队出来后,就没有接触过任何商业活动,如今突然出现,便直接成为凌峰集团的直接决策者,不禁让人替他捏把汗。
  虽然外界猜测云云,但萧厉风却知道,在部队的那些年,江龙峰从没有放弃过对江凌柯的培养。他看似不羁,但能力并不差,部队几年,江龙峰花重金在欧洲聘请了高级管理人对他经行了一对一的辅导,完成了MBA的所有课程,还实际操作过几个项目。
  换句话来说,若不是江凌柯确实有点本事,顾家也不会因为两家的交情而把自己的女儿、顾氏庞大的财团交予到江凌柯手中。
  这些年,江凌柯不进入凌峰集团,主要还是苏浅夏的原因,他心里想着她,自然无心这些东西。如今想通放下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担当的责任,倒也愿意正式接班了。
  萧厉风不知道的是,江凌柯之所以这么爽快地进入凌峰集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你是男人,更是凌峰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男人的世界,不应该只有儿女私情,开拓和征战,这才是你应该、必须要去履行的使命。
  苏浅夏那日在病房的话,终究成了他前行的动力,督促着他走上这条必须要走的路。
  门口,齐羽敲门而入。
  “张总,沈小姐已经到了。”
  萧厉风放下报纸,目光落在落地窗外那片火红的夕阳余晖里。
  “萧唯别那边怎么样了?”
  “王小姐下午已经来过电话,说准备开始联系了。”
  萧厉风喉间恩了一声,面色俊冷,忧郁的黑眸深不可测。
  齐羽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问道,“张总,我们大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一步步来,这样做,虽然可以封杀大少爷,可会不会——”
  萧厉风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淡淡道:“损失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白手起家让E…Lan站到世界舞台,自然也能让千禧起死回生。”
  齐羽闻言,不再多语,起唇继续道:“关于梁先生的事情,目前还是没查到任何线索。”
  “唔。”萧厉风凝眉点头,“这件事情别松懈,继续查下去。你去找陈朋,让他找黑道的人帮帮忙去探消息。”
  齐羽点头,“好的,我马上就去办。另外,华纳有了新消息,明天的股东大会,苏小姐也会参加,据说是关于九瑰扩张的事情,企划案的负责人是苏小姐”
  萧厉风眉头一皱,眼中掠过一抹异光。
  “听那边说,九瑰是要以华纳子公司的性质扩展成连锁餐厅,不仅如此,张铖豪似乎有意要送出部分原始股给苏小姐。”
  “哼,他倒是大方。这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张正民不是个好打发的人,案子能不能通过还是个问题。张铖豪现在毕竟只是个执行者,这事情还是他老头子说的算。”
  齐羽表情有些怪异,咬牙继续道:“据说华纳底楼那家九瑰庄园,是张铖豪以个人的名义投资开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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