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后深宫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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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薰了香，烟烟袅袅的在空气萦绕。

太后挥了挥手，宛儿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我上前轻声呼叫：“太后——”

太后微微笑了下，“惜妃，到哀家这边坐！你这次功不可没，想要什么奖赏？”

我微微一惊，慌忙跪下：“太后，臣妾什么也不要。”

“哦？”太后抬眸向我瞧来，“贤妃都晋位了，你不心动吗？”

我笑笑：“既然臣妾不能超过贤妃，晋不晋位又有什么区别？只要皇上的江山坐稳，便是臣妾的福分。”

闻言，太后定定的瞧着我，良久，才道：“惜妃，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哀家对你，还真下不了手。”

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瞧着太后，太后种下的心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知子莫如母，燕子宁燕子健，真的会因我而存生介蒂吗？

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子健会做出不忠不义的事出来。至于燕子宁，微微握紧手中的秀帕，我真的看不透他。

太后瞧我一眼，笑道：“哀家不过开个玩笑，看把你吓成这样。你就这么个胆儿？”

我也微微一笑：“太后一句话就可以将臣妾搓圆按扁，试问谁不怕死？”

太后收起笑：“既是这样，你便好好跟着哀家。”

又是威胁！太后总喜欢用这一招，我心中十分不满，可却半丝怨言都不敢有，谁叫我不是太后？

宛儿上前来，道：“太后，御善房准备好了！”

太后瞧着我，轻轻笑起来，朝外叫道：“好，去将汤装好，让惜妃娘娘送去乾承宫。”

汤？我看向太后。

太后一字一顿地道：“长春鹿鞭汤！”

啊？！我心头狠狠一震，长春鹿鞭汤？太后这是……她管的未免太宽了，不禁轻呼出声：“太后——”

太后沉了脸：“你的守宫砂，哀家还未找你算帐！”

我的脸上已悄然飞起两朵淡淡的红晕，慢慢晕开。咬着唇，轻声道：“太后，这种事，怎么可以勉强呢？”

太后沉了声：“如果你今夜想在乾承宫留宿，哀家相信，就不会勉强了。皇上对你如何，哀家有眼看。”

闻言，我不再出声，看来，这一次，太后是铁了心，要管这些闺阁之事了。

不一会儿，宛儿便将锦盒送来，她笑吟吟地递给我。

我被她笑得头皮发麻，瞧了太后一眼，伸手接了。

在外面等着我的绿芙，上前接过锦盒：“娘娘！回宫吗？”

“不，去乾承宫。”

“娘娘，要坐鸾轿去吗？”

“不，我们慢慢走着去。”心不在焉地应着。

心中喟叹一声，太后她这是要我，主动向皇上**。天下间那有这样的婆婆？太后真不愧是太后，她居然，叫我去勾引她儿子。

兀自摇摇头，是她叫我去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可，这有什么分别？燕子宁，他会怎样想我？他说过绝不会碰我的。如今，我居然向他**，他会怎样想？他会怎样想？——自作多情？还是犯贱？还是比这更不堪的念头？

他这种人，什么猥锁的事情都想得出来。

这一次，再也逃不过了。今晚不管我留不留宿乾承宫，明天，太后铁定会验我的守宫砂。

呵，多么可笑啊！别的女子验守宫砂，是为证明清白，而我验守宫砂，是为了证明不再清白。

走在弯弯曲曲的长廊上，我真希望有个人突然走过来，将锦盒碰翻了，或者绿芙脚下不小心一个滑，锦盒被打翻了。

那是不是不用去乾承宫了？

可绿芙小心翼翼地提着锦盒，生怕汤洒出来。路上的人见了我们，远远避让，行礼。

我胡乱想着，看着规矩的宫装，规矩的礼仪，不知怎的，就想起当日在万恩寺祈福时，那个算卦大师的话来，他说，我必定母仪天下，红颜祸水。

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进宫了。

宫殿没变，人，全变了。

“娘娘，到了！”绿芙打断走神的我，我才知道，我们终于还是走到乾承宫了。

“你先回去吧！有事本宫再传你。”说着，迟疑了下，终是接过锦盒，向内走去。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吉祥！”安公公恭敬地行礼，大大的松了口气，见了我，如同见到金子一样，两眼都放光了。

我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一字一句地道：“安公公，本宫觉得你的眼珠子真是大过头了。”

“啊——”安公公惊呼一声，“扑”的一声跪下，“奴才该死！奴才不敢了。”

“起来！皇上呢？”

安公公这才，向寝宫里呶了呶嘴，低声道：“在里面发脾气呢，任何人都不见。”

任何人？任何人，也包括——我。

怪不得，安公公见了我会是如此的眼神，他心里是真的高兴——终于有个替死鬼来了。

可我并不打算帮他这个忙，低笑一声嘱咐他：“等会儿，皇上不发脾气了，你便把这汤给他喝了。他若不想喝，你就喝了。”

“是，娘娘！”安公公有点失望，但又很快又喜滋滋的。刚才还惊出一身冷汗，许是想不到，我还会赐汤给他喝。

嘿嘿，这可是太后精心炮制的长春鹿鞭汤。

正要抬步离去，寝宫内传来乒乒乓乓的碎花瓶声音，不禁皱起眉头。

第92章　给他颜色

安公公满脸惊惶，已是一幅大难临头的样子，我想从前他应该吃过不少这样的苦头，不然，怎么会被吓成这样？见我凝眉，安公公看到了希望，恳求道：“娘娘，奴才斗胆请您进去劝劝皇上。皇上老是生气，伤及龙体可怎么办？”

我不悦地瞪他一眼，心里喟叹一声，终是抬步入内。安公公的眼里出现了希望的光芒，也惶惶恐恐的蹑手蹑脚跟在身后。

“滚！”燕子宁高高在上坐在上头，头都不抬一下，怒容满面地吼了声。

安公公惊慌失措地看我一眼，意思是在问：怎么办才好？

“滚！”燕子宁又吼。

一连两个滚！不仅安公公要滚，连我也要滚。

我狠狠地瞪了安公公一眼，还杵在原地什么？他不先滚，难道还要我这个做主子的先滚？

安公公惊慌地退出去，我正要跟在他后面走出来，燕子宁这才抬起头来，见是我，语气缓和了些许：

“你，留下。”

安公公立即停下移动的脚步，不知所措地看着燕子宁，不知道燕子宁叫我留下还是叫他留下。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他这个时候不走，还真是想吃苦头？

安公公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燕子宁忍无可忍地怒道：

“小安子，给朕滚出去！”

安公公这才毫不迟疑，一口气跑出去。我还从来不知，他跑起来，会这么快。

忍不住，想笑。

向燕子宁福了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亦儿，到我这儿来！”燕子宁向我伸手过来，他明显地压着怒气。

他的怒气在寝宫内，处处洋溢着危险的气息。害得我都有点同情安公公了。

我绕过那些花瓶碎片，行至他面前，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将我按在他的大腿上。

“林小姐大驾光临，真是使在下的寝宫蓬荜生辉啊。”燕子宁凝视着我道，带着揶揄的语气，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浅笑道：“我就是不来，皇上这儿也是天天蓬荜生辉啊！”

宫里，有哪个女人不想到这儿来？除了——我。

“皇上生完气了吗？”我小声问道。

“不，朕还在生气。”燕子宁重重的哼了声，“这个文人轩，简直太不把朕放在眼内了。”说着，置于桌沿上的手，已紧紧握成双拳。

燕子宁之所以如此怒不可遏，是因为文人轩没有经过燕子宁的批准，私自调走了皇城的一成兵力。

燕子宁能不大动肝火？他可不是吃素的。

我看他气得不成样子，却是不敢多言，后妃是不得干政的。便讨好地笑道：“皇上，您连生气的样子，都是好看的。”说着，指腹轻轻滑过他弯弯翘翘的睫毛，心头微微一震，他的这张脸，与子健，有很多相象的地方。

燕子宁不语，只伸手搂着我，睁大眼珠子瞪着前方，仿佛文人轩此刻就站在那里了。

我瞧他一眼，轻笑道：“皇上可不是软柿子，何不以守为攻，也让文将军尝尝被人挟制的味儿？”

燕子宁看向我的眼睛亮了亮，我们同时抬起眸向外瞧去，我们同时想到一个人——贤妃。

燕子宁道：“我原还犹豫不决，要不要给这只老狐狸一点警告，现在，我决定了。”

他调回目光，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一幅探究的样子，低笑道：“亦儿，贤妃晋了位，你是不是有点妒忌？”

我咬牙道：“没有！”起了身，朝外唤道：“安公公，将锦盒拿进来。”

第93章　喂他喝汤

安公公将锦盒拿进来，递给我。我又吩咐他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安公公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待他退出去后，我将锦盒打开，燕子宁满脸喜悦地将头伸过来：“什么这么香？”

我只瞧他一眼，不语，帮他呈汤。

燕子宁凑上前来，微笑着道：“想不到朕的惜妃这么贤惠！唔，什么肉炖的汤？真香！”言罢，还伸长鼻子朝空中四处闻了闻。

我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看着他这般，放下心来。安公公说得对，老是生气，真的不太好。

看着燕子宁满脸幸福的样子，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将汤往前一送，送到他的手跟前。

燕子宁并不伸出手来接，看了看汤，又看了看我。

我的脸有点儿红了，他不过闻了闻，就知道这是什么汤了么？只得将手里的汤又往他面前送了送，并用眼光示意他，拿起，喝吧！

燕子宁眉头微微一皱，不接汤，只是嘴巴微动了下，又看着我。

我这才明白过来，燕子宁是要我，喂他。怔了下，舀起碗里的汤，用嘴巴吹了吹，喂他。

燕子宁喝了一口，俊眉蹙得高高的：“这是什么汤？味道怪怪的。”

我的脸上迅速飞起两朵红晕，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长春鹿鞭汤。”说这句话时，我觉得自己的底气都少了不少。

可是，燕子宁的眸子蓦地放出异彩来，他凝视着我，坏坏地笑了。

“我忽然，不想生气了。”燕子宁大声道，又伸长嘴巴要喝汤。

我不干了，将碗放下，笑道：“自己喝！”

燕子宁很听话，乖巧地把面前的汤端起来，咕咕的一口气喝完，喝得汤都洒到龙袍上了。

我着实有点吃惊地看着他，这个是燕子宁么？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亏他还是个皇上呢！

我掏出秀帕来，轻轻为他拭去唇边、龙袍上的汤。

燕子宁喝完汤，心情舒畅地瞧了我一眼，“亦儿，你妒嫉！”燕子宁的声音变得嗳味起来，“你介意我天天陪着贤妃是不是？”

我白他一眼，“不，我真的不介意。”

燕子宁得意洋洋的笑出声来：“少骗朕！”

我抬起眸来与他对视，认真答道：“皇上就是天天去陪着你那些女人，或是让贤妃天天侍寝，我都不会介意的。”

燕子宁见我说得如此认真，顿时沉下脸来，却很快又换上坏坏的笑容，审视着我道：“还说不介意，连话都说得酸酸的。”

他以为，我在吃醋吗？他真是，太自大了。

我不想与燕子宁讨论这种没味的问题，便朝外叫道：“安公公，将锦盒拿下去。”

安公公拿起空碗，小心地瞧了一眼，咽了一下口水，我抛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燕子宁要全部喝完，我也没办法。

燕子宁重新将我拉回他腿上，抱紧我，低低笑了起来，柔声道：“今晚，就留在这儿！”说着，在我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我又想起那天他与文妃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情景，脸儿不争气地红了。

瞧着燕子宁眼里满满的柔情，心尖微微颤抖，现在，我只想逃出去。这种嗳味的气氛，象是两个情人间让人耳红心跳的调情，让我呼吸很困难！

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有必须向燕子宁解释清楚：“这汤，其实是太后……”

燕子宁笑容满面的打断我：“我知道，这汤是母后教你做的，母后前两天提及过你向她请教。”

太后！我是真的吃惊呀，她将我的退路都堵上了。

我挪动了下身子，想要站起来，燕子宁趁势扼住我的腰，在我的耳边柔声道：“朕想试试，那长春鹿鞭汤的功效。”一语末了，已抱起我向那宽大的龙床走去。

我大大的吓了一跳，“现在？”

“现在。”燕子宁将我轻轻放下来，简洁地答道。手，已由腰身上缓缓抚上我丰润的胸部。

“你敢！”我咬着唇，威胁他。

“朕有什么不敢？”燕子宁邪笑出声。他薄薄的唇贴上我的，那感觉软软的，凉凉的。

赫然闭上眼，任由他吻着。什么也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那么专注，那么用情的吻着我。手却一刻也不肯闲着，大手伸入内，轻轻地揉着那对玉峰，指腹不经意间掠过那玉峰上的花蕊，引起我一阵阵战颤。

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燕子宁得意洋洋地坏笑出声，他的身子越来越灼热，贴在我身上，我感觉到身上好象要烧着一样，并在他这种温柔的攻陷下，沉沦下去。

第94章　叫我子宁

燕子宁在我耳边温柔地道：“亦儿，别怕。”用力咬着唇，这一次，我是铁了心，给他。

燕子宁也是铁了心，要碰我。

闭了眼，纵情放纵着自己，任由自己的身心在这片温柔的攻陷下，一点点地迷失……

他温柔地在我的耳边吹着柔和的风：“亦儿，睁开眼来看着我。我会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心头无比苦涩，我一直不敢睁开眼，只怕会看到另一张脸。

我伸出双手去，勾住他的脖子，低低地唤他：“子，子宁……”。

燕子宁唇边满是笑意，重重压在我身上。

室内，余下一片春色。

……

微微睁开眼来，只见被单上，落红片片。忍不住侧目，瞧见玉臂上的守宫砂一点点地消失，直至看不见了。

闭上双眸，弯起唇，讽刺地笑着。

燕子宁将头埋进我的颈部，低声道：“我刚才，觉得好紧张。”言毕，径自吃吃地笑起来。

我瞧他一眼，启唇道：“皇上悦女无数，是这方面的情场老手，我看皇上轻松自如，倒是我……”想起刚才那翻云覆雨的一幕幕，不禁红了脸。

燕子宁肆意大笑起来，轻声道：“叫我子宁！我喜欢！”

我依言，低声叫了声：“子宁！”

燕子宁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坏笑道：“这是我最卖力的一次了。我的亦儿，还真是青涩害羞啊！”说着，双手已抚上我的胸部。

我用力在那手上一拍，耳边传来燕子宁低低的笑声，那双手，这才安分下来。

“皇上，”我刚唤了声，燕子宁已纠正我：“子宁！”

我只得又低声唤了一声：“子宁！”

燕子宁满意的点点头，抱着我的手微微收紧，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吻着，柔声道：“亦儿，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伸手轻轻抚着我的发梢，又低声道：“你不知我等你等得多辛苦！你终于成为我的女人了。”

浑身一震，怔怔地看着他。

燕子宁笑道：“傻丫头，你不知道我暗恋你么？”见我还发呆，燕子宁伸手勾了下我的鼻子，“自从我当众脱了你的衣服，我便发誓要娶你为妻。呵呵，那时我真是犯贱呀，每次被你戏弄，我都心甘情愿，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儿欢喜呢！”

我白他一眼，被人戏弄还喜欢？不是犯贱是什么？

燕子宁苦笑：“只是后来，我见你和子健志趣相投，无所不谈，我便不敢再想了。直到子健出征前的一天，”

我屏住呼吸，紧张得手都微微颤抖起来，生怕一个吸气，燕子宁便不往下说了。

燕子宁定定瞧着我，眼内全是温柔，“亦儿，你可知道子健和我说了什么？”

文~！我摇摇头，面上平静无波。心内，已是波涛翻滚。

人~！燕子宁笑道：“子健说，‘大哥，我爱的人，不是你喜欢的人，你放心去追求吧！’亦儿，你不知道，听到子健这句话，我狂喜得一夜没睡。”

书~！语毕，燕子宁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屋~！燕子宁的话，让我如坠云雾，混沌一片。

大着胆子问道：“子健爱的人是谁？皇……子宁喜欢的人，又是谁？”

燕子宁很不悦地瞧我一眼，道：“我喜欢的人，当然是你！我都不知怎样说你才好，你从前总爱与子健亲近，正眼看都不看朕一眼，我每次看你们在一起顽笑，就生气。”

指尖微颤，惊讶得说不出话，想不到燕子宁喜欢的人，是我。可他心仪的女子，不是他的晨儿吗？

浅声道：“子宁心尖上的人，不是你那晨妹妹吗？”

第95章　是搞错了

燕子宁的目光暗淡下来，投向另一处，微微皱眉，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早放手了！她心中的人，一直不是我，是子健。”顿了顿，燕子宁调回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现在我有了你，已足够了！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谁。”

我整个人怔住，脱口而出：“那子、子健他、他也爱晨儿？”

燕子宁瞧了我一眼，警觉起来：“你不是对我那玉树临树的弟弟动情了吧？”燕子宁低低一笑，“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出入成双，那时双方的父母都认定了……”

燕子宁下面说是是什么，我早已听不清楚了。

子健爱着的人，明明是我！明明是我！

总觉得，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子健口中所爱的人，绝对是我。燕子宁却认为子健爱的是晨儿，有了子健的话，他便将我纳入宫来，是这样么？

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是什么么？我笃定，燕子宁不会骗我。

子健，真的爱容希晨吗？他们青梅竹马，又是表亲，相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又或许，我与容希晨，他都爱着？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想不到为什么要怀疑子健那么纯粹的爱。

见我我默不作声，燕子宁轻轻地吻着我的发边，低头问我：“亦儿，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见我沉默不语，燕子宁的双眸布满了失望。他用大拇指按住食指的指甲边，比划着：“一点点呢？那么一点点呢？”

我直直看着他，忽然觉得不忍伤害他，便在他薄薄的唇上轻轻沾了下，柔声道：“你说呢？”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这个吻，根本算得不上什么，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既然我们都回不去了，就让我随波逐流吧，让我依靠着这个男人的光环活下去，尽管我并不相信一个帝王的爱、帝王的心。

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行了。

闻言，燕子宁却满足地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温和，从前总觉得他很酷很冷漠，其实，他的心，并不冷！

燕子宁的嘴角还在幸福翘着，笑道：“亦儿，第一次见面时用白云爪伤了，以后每次你见到我，我都感到你的肩膀不由自主的畏缩着，你不知道，我后悔得都要死掉！我还撕了你的衣裳，我真怕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这么细微的动作，他都注意到了。听他不停地剖析着自己，不知怎的，总觉得他象个热恋中的青涩毛头小子。

可明明，他已经是个情场老手了。

瞧了他一眼，看他有点自责的样子，忍不住揶揄他：“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怎敢不原谅你？只要你一句话，我就……”

话还未说完，燕子宁早已俯下身来，封住我的唇。我喘不过气来，用力揣他，他才放开我，喃喃地道：“我希望自己在你的心中，不是一个君王，而是……一个男人，你的男人。”

心头微动，一个男人，我的男人……

娘说，愿得一有心人，千古相随！直直瞧着他，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离我真的，很远很远了。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开口道：“子宁，你喜欢我什么？”

燕子宁想了想，答道：“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喜欢，没有原因的喜欢。”

或许，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象我爱子健，爱上，就是爱上了。

第96章　交心给我

燕子宁看着我，低声笑起来，我疑惑地瞧他一眼，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果然，他偷笑着：“亦儿，你可知道？你未入宫前，我偷偷去了你闺房好几次？”

心头一震，好几次……

我怎的，一点也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武功高强的人，就是可怕，他们若想干坏事，真是易而反掌啊。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愤愤地道：“你、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因我那一次生病，冥冥中感觉有人在床边为我轻轻拭汗，我一直以为是在做梦，原来竟是真的！

燕子宁抓住我举起的手，放在怀中，慢慢地抚摸着，嘻笑道：“那次你病了，还叫我不要走呢！若不是怕被人发现，毁了我的声誉，我那夜真想留下来。”

我被燕子宁差点活活气死，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深夜放着觉不睡，潜入一个黄花闺女的闺房，还怕被人毁了声誉，可是我的声誉呢？我的清白，就不要了？

我哭着骂他：“你、你可想过我的清白？要是被人发现，我就被你毁了，你如何对我负责？你居然做出这样龌龊的事，你、你这个采花淫贼……”

燕子宁唇边的笑意不减：“我不是负责了吗？你这朵鲜花，我刚才采的……”

我被气得几乎吐血，亏他还能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伸出手去用力掐燕子宁，我直想掐死他。

燕子宁嘻皮笑脸的，趁势将我压在身下，他的身子已有了变化，喘出的气息越来越重。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脸儿红了起来，小声道：“痛！”

燕子宁手中的动作一滞，停下了，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也小声在我耳边道：“我要你，总觉得不够。”又径自低笑出声：“那个长春鹿鞭汤，超级有效……”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将头伏在他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呼吸声，不语。

燕子宁抚摸着我的头，霸道的道：“我就是要毁了你，那你就只能嫁给我了。我一心要娶你为妻，只是现在，”燕子宁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听他如此说，我更气了，恶恨恨地撑圆双眼道：“你一个大男人，夜半三更跑到我的房间来做什么？这于理于法都不容。”

燕子宁眉头一皱，不悦地骂道：“亦儿，你是猪啊！我控制不了自己，才去看你的。”

燕子宁见我哭得伤心，心底处的柔软慢慢软开来，放柔了声音：“你不知道，我听了子健的话后，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你，可前朝的事，父皇的事，我分身泛术，只有到了晚上才有时间，偷偷去看你一眼。去看过之后，我才能安心睡觉。”

我眯起眼瞧了他一眼，这样的燕子宁，让我生不起气来。喟叹一声，用手慢慢抚过他结实宽大的胸膛，只有这样，我才能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恐惧。

燕子宁笑道：“我好不容易忍住了，你又来撩朕。”

闻言，我吓得缩回手，不敢再乱摸他。

一时间，两人沉默着，微微抬眸看燕子宁，见他已闭上眼。

“别动，亦儿，让我静静抱一下。我喜欢！”燕子宁道。

轻叹一声，也闭上双眼。

燕子宁俯下身来探视我：“好好的，为什么叹气？”

我掩饰道：“亦儿怕有一天，年老色驰，子宁会嫌弃亦儿，故而叹气。”话一出口，不觉无味地笑了笑，或许，很快，就厌倦，根本不用等到年老色驰。

燕子宁的目光如一潭泉水：“亦儿不相信我？”

我摇摇头：“亦儿不相信皇上。”

燕子宁用力扳起我的脸，深情地道：“帝王也是有真爱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的心，从来只交给你一个人。”

浑身一震，将心，交给我一个人……

他是说，他的身体要给很多女子，他的心，只交给我一个人。

这是一个帝王的爱，一个帝王的承诺。

只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言不由衷的成分。燕子宁的承诺，未免太轻率了。

而我，不想要他的心，只因，我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他的人，他的心，都不是我想要的。

第97章　不识抬举

就是我想要，他真的给得了吗？历朝来，从来没有听过哪一位君王是帝侧无妃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帝王是情痴。

帝王的情，帝王的心，永远不会只属于一个女子。

我不会这么天真地以为，燕子宁真的会为了我放弃三千粉黛。燕子宁爱我并未爱到这个程度。

即使燕子宁真的愿意为我放弃三宫六院，太后会同意吗？满朝文武百官会答应吗？

若是那样，太后第一个便是，赐死我。

次日，宫中传出，燕子宁以不贤的罪名，将贤妃降为妃。她的位分又与我相同了。太后以文夫人重病为由，恩准文妃回了一趟文府。

这次，文家出奇的平静，这当中多少有文妃的功劳。文人轩想来还是有顾及的，他不想自己想想，也要为文妃的哥哥想一想。文人轩可以呼风唤雨，但他的儿子不能。

文妃是真的爱燕子宁，更加忍受不了燕子宁对她的冷落。燕子宁夜夜宿在景辰宫，她受不了。

我也受不了。白天，燕子宁那里都不许我去，时时刻刻要陪着他。晚上，他需索无度，只能任由他无度索取。

两个人总呆在一起，他就不觉得腻吗？

宫中越来越多的流言，已经失庞了惜妃，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又得庞了，而且还是专庞。而之前很得庞的文妃如今倍受冷落云云。

我听着玉芳仪说着这些，只淡淡一笑。这些正是太后要的，太后是个聪明的人，她知道文妃有个事事都听她的爹，她将文妃拿捏得恰如其分。

细细瞧着眼前的玉芳仪，她的精致妆容里，掩饰不了日月的梳洗与落寞。想起那日她千般不舍万般期待的眼神，不禁有了怜惜之心。于是，朝外叫道：“绿芙，泡一壶上好的茶来，陪玉芳仪送去乾承宫。”

又朝玉芳仪笑道：“玉芳仪，烦你替本宫走一趟。”

玉芳仪有些不太相信地瞧着我，双手不禁握着我裙边，又马上惊觉地松手，低下了头：“娘娘，臣妾该死！”

我微微一笑，表示不会计较这些。她是真的激动过头了！象玉芳仪位分这么低的妃嫔，若是燕子宁不召幸，一年恐怕见不到燕子宁两回。

我对她笑道：“玉芳仪这就去吧！皇上此刻应在寝宫呢！”

玉芳仪已是朝我跪下，激动地道：“娘娘的恩典，臣妾没齿难忘！”

我挥手叫起，玉芳仪这才起身，携了绿芙的手出了景辰宫。

不到申时，就听得门外公公道：“皇上驾到——”

声音刚落下，燕子宁已大步走进来。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子边，也不看我。

显然，他又生气了。

我一怔，停下手中的瑶琴，想不到他这个时候会来，他不是留了玉芳仪在宫中吗？

“子宁！”我走上前唤了声，也不行礼。他说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多规矩。

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他越生气，我越是不怕他的。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怕他。

燕子宁行上前，一把将我拎起来，冷着脸道：“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