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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逃跑王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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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煌抬起头来,怒目而视,冷笑道:“红云会救她,我不许你碰她。”龙只觉气往上涌,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计较这个。
冷笑道:“不许我碰她,半年前不是我,她早被你害死了。
半年前你亲手杀她,半年后,你又让她伤心欲绝。明知让她生孩子等于要她的命,你还是自私地让她为你去生。你凭什么爱她,凭什么拥有她,凭什么让她痛苦?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伤她之前有没有问过我!你让开!”
龙的话一字一字如一片片利刃直刺入凌轩煌的心中,他无话可说,他终也尝到了心中滴血的滋味。
“她的每一分每一寸在我第一次救她时已看了个遍。但我跟你不同,我从未想过占有她,从未对她有过邪恶的念头,我只是要救她。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需要怎样的救治,因为——她的重生是由我创造的。你再不让开,谁也没有能力再让她睁开眼睛。”
龙说得不错,他是最清楚该怎样救碧萝的人。
凌轩煌沉着脸,终松开了手,“——我让红云帮你!”
龙点了点头,“最好带上宁神丸的具体配方!”说完,抱着碧萝大步流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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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还不成熟,本不想发的,只是已断更二天了,再不发对不起亲们,所以勉强发了。也许会修改,若有大改动,我会在后面更新时提醒。
请亲们多多包容!
第159章 太后目的
时间因为等待而显得特别的漫长。
日光将凌轩煌的身影缓缓收短了又拉长然后再拉长,他静静伫立在廊间,未曾动过一下。只有微蹙的眉心稍稍透露了他心底的担忧。绿烟馆内的翠竹,那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此刻在他眼中也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屋内一直未有动静,他便一直静立不动,偶尔的风过竟也不能吹动他的发丝,他便如石化了一般,负手而立看着远方,背影透出浓烈孤单与寂寞。仿佛一幅隽秀的山水画,画面很美,却给人哀伤的感觉。
屋内一直没有声响,死一般的静寂,足已摧毁任何一颗坚强期待的心。他的心早拧成一团,心想她哪怕叫一声也好,这样的静,让人害怕。似知道他所想,门突然‘吱’地一声拉开,凌轩煌心中一动,稍许偏头,却是红云走了出来,便转身问道:“她怎样?”未曾发觉他的语气中竟杂夹了一丝怯意。
红云疲惫不堪的样子,躬身一福后摇头道:“回主公,王妃的情形非常不好,因为宁神丸对心脉有影响,加上小产,娘娘心脉受损。一时还忙不完,不过性命应无忧。臣怕主公一直这样等着也不妥,所以出来请主公回府休息。”
“小产!那……”孩子真没保住!他的声音稍许哽咽,极浓的哀意与失望自眼中流露。红云看了也忍不住伤心,正想劝他宽心,忽见他身子一晃,似要跌倒。红云一惊,伸手去扶他,还未碰到他,他便自己伸手撑在廊柱上稳住了身子。深深叹息一声后,呆看着屋内,半晌才说:“王妃没事就好,你快去,本王的事不用你担心。”
红云黯然点头,一福后转身又进去了。
凌轩煌独自愣在廊间,一时无法从哀伤中调整过来。孩子是他与碧萝之间最深最浓的牵挂,没有了这个孩子,两人之间更加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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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德贤太后仍端坐于榻上,手中端了杯茶,正细细品着,悠闲自在的样子,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厅内空无一人,连伺候的人也没有一个,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似在等人。终于门外闪进她熟悉的身影,德贤太后放下茶杯,露出沉着而冷静的笑容。
凌轩煌也不行礼,上前直接问道:“母后,你说过她不会有事!”
德贤太后静静看着他,看他脸色有些恼意,看他举止有些失态,看他大胆地责问她。只为了一个女子,他的心慢慢远离了生养他的母亲。他这样子同他父亲当年的样子何其相似,他是要步他父亲的后尘么?关心则乱,为了那女子他已是乱了分寸,他还可以理智地支配手中的权利么。
太后敛了笑意淡淡道:“龙儿没礼数也就罢了,玉儿怎么也跟着他学,这样冒冒失失的样子,未免贻笑大方了。”
凌轩煌听了,也觉自己失礼,神色稍敛,勉强躬身行了一礼。
太后起身端了茶盘走到阶下的交椅前,将茶盘放在几上,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你站了几个时辰了,坐下来说话吧,你不心痛自己,为娘的可是会心痛。来,喝杯茶静静心。”
温暖和蔼的语气与天下慈爱而普通的母亲无异,凌轩煌心中闪过一丝迟疑,看他母亲躬身沏茶的样子,心中一软,也觉自己口气过硬了,便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椅边坐下。
“玉妃怎样了?”
提到碧萝,凌轩煌心又烦乱起来,端起茶抿了几口,又想了想,终问道“母后知她有身孕,为何还不慎伤她?”
德贤太后也坐下身来,手中亦端了杯茶,并不曾喝,只看着茶中一圈圈荡漾开的茶水,微微淡笑道:“玉儿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太后的口气不怒而威,凌轩煌不敢过于言重,只躬身回答:“不敢!”
德贤太后反问道:“我倒想问问玉儿是如何管教妻子的,玉妃口口声声叫哀家下旨休了她,不知羞耻地说她心中另有所属,求哀家成全了她。这样的女子你还当成宝一般捧在手中宠着,皇家的颜面全被她丢光了。我问她腹中胎儿是否是你的骨血,她都不敢回答,显是默认了。身为母亲听到这话如何不怒,我实在忍无可忍出手打了她一巴掌。只不知玉儿觉得以婆婆身份,在听了她那一番话后打她一巴掌算不算过分。为娘当时真想杀了她!”
凌轩煌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冷然道:“儿臣与玉妃之间有误会,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母后怎能相信。孩子是不是儿臣的,难道儿臣会连这都不知道?”
听他语中有责备之意,太后冷笑一声说道:“玉儿是在责备母后不辩真假么?她连华君肚子里的孩子都能狠心伤害,又怎知她的话是真是假。玉儿你为何要这样维护她,她都不愿留在你身边了你还替她着想,你是不是太执着了。依我说,还是休了她好。她有离开你的想法已不配在你身边服侍你。”太后说着,慢慢起了身,走到凌轩煌身后,继续说道:“若不是你拦着,华君一事哀家便要叫她以死谢罪。”
“母后,华君之事也只有华君身边的侍女做证,事情还有疑点,为何母后总认定一定是萝儿。如果母后一定要追究,不如选追究今日萝儿小产一事,究竟她为何会跌倒以至小产?”
德贤太后站在凌轩煌身后,听到凌轩煌的话后,脸色倏地一沉,再望向凌轩煌时目光既冷且狠。
咄咄逼人地说道:“是颜娘太不小心,不管不顾地就撞到玉妃身上去,我已命人将颜娘重打三十大板,这样,玉儿可解气了?还是要杀了颜娘你才甘心?”
凌轩煌听了没有吭声,他知道颜娘为人和善,他便是亲自去问,颜娘也定会将所有事情一人承担,颜娘不过是替罪羊。
便淡淡道:“杀了颜娘,孩子也回不来了。华君的孩子也是一样,母后,一切就都算了吧!”凌轩煌不愿再同他母亲多说,却听太后幽幽道:“听你口气似是不信,似对母后颇有埋怨。母后知道你翅膀硬了,便不听母后的了,边关千万兵权在你手中,京中四十万禁军又由你控制,你便这般有恃无恐,不将任何人都放在眼中了。”
凌轩煌听他母亲这话说得很重,隐隐觉得不安,关于他掌握兵权,向来皇兄也无异议,为何他母亲今天会这样说。
“玉儿,我想再最后问你一句,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放弃玉妃,与母后站在一起!”凌轩煌心中一惊,觉得他母亲是因他宠爱碧萝,有些嫉恨碧萝了,直觉不要对抗他母亲,可是叫他放弃碧萝,他又做不到,“我既立她为妃,便不会休了她,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结发的妻子,休妻一事,母后不要再提了。只是,儿臣永远同母后站在一起的,母后难道不相信儿臣么?”
说完便想站起来,却突然发现,他竟浑身无力。心中一惊,暗运真气,果然真气无法聚集。心中顿时一沉,她的母亲竟在茶中掺了软筋散。
暗想,他母亲这样做是何用意。
只是不管太后的用意是什么,他得赶快以内力逼出软筋散的药力。
只听太后说道:“既与母后站在一起,那为何迟迟压着碧家的事不办。碧家大肆行贿、纠结地方势力,请求严惩碧家的折子全被你压了下来。还有烟柳山庄行刺一事,你也想瞒天过海。你还说你与母后站在一起,王爷,你真的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凌轩煌心中一震,刚欲解释,他母亲又说道:“我来之前,皇上已下旨封了碧家,所有人等全部入狱,等候发落。至于玉儿你,也得好好反省了。哀家已调了禁军到贤亲王府、陈王府守备,从即刻起你便留在王府内,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王府一步。”
凌轩煌正用内力逼出软筋散药力,本不应多说话,可是听到德贤太后要禁锢他,忍不住说道:“母后,这样会影响军心!”
太后淡笑道:“我知道你在军中颇有威信,六成将领均由你一手提拔,强收兵权定有困难,可是母后并非收你兵权,只是想借你之口发号军令,分散兵力。你好好在王府,相信无人会怀疑你的命令有假。还有玉妃,我已下旨休了她。不要以为是可怜她,哀家留她一条命,为的是让你听话,你若不听母后的话,母后便杀了她。”
凌轩煌这才明白,他的母亲对碧萝有多恨,以至于连他都不再信任!而德贤太后,赌的是凌轩煌对碧萝的心,若凌轩煌可以舍弃碧萝,德贤太后仍拥有明智的儿子。若他不肯放弃碧萝,德贤太后便放弃他。
但江山,总会牢牢掌握在凌姓手中。
“母后!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从未做错什么,儿臣也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
“她从未做错什么!不错,她不会错,错的是她长了一张媚惑的脸,错的是迷上了她的你,你喜欢上她便是错。你这样的身份怎能只喜欢一个女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兄弟的,你为何只喜欢她。我希望你见一个爱一个,希望你三妻四妻,就是容不得你独独爱她一个。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跟你父皇一样,为了个女人,变得是非不分,轻重不分。连天下都不要了。”
“若没有她,拥有天下又有何趣!”此话一出,惊讶的不只是太后,凌轩煌亦是惊讶,他自己都不知,从何时起,在他心中,她竟比天下还重要了。
太后冷笑道:“你果为了她连天下都不要。好,你既这样执迷不悟,休怪母后绝情,不妨告诉你,龙已决定追随我,你的玉妃现在在他手中,只要我一句话,你便永远再见不到她了。
我知道你的功夫厉害,没有人拦得住你,不过,你是我的儿子,知子莫如母——”太后说着,举起手中一根三寸来长的银针,对准凌轩煌脊背,一针刺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竟比一般的习武之人还要凛冽迅速。凌轩煌虽能察觉空气流动不对,可是,他的身体还动不了。只觉后背一痛,然后,真气瞬间在体内消失得干干净净。
心中顿是一寒,这才知道,他的母亲早有预谋。银针所刺的穴位,是修罗式的命门所在。他一身功夫,完全被制住了。
只是不能想像他的母亲,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皇家贵妇,怎能知道修罗式的命门所在,又如何将穴位认得这么准,刺下去的力道又恰恰好。
“母后,你竟然也会点穴。”
太后绕到他面前,淡淡笑道:“你师傅本就是我的师兄,母后当年若不是要进宫,也不会浪费了二成的修罗式修为。玉儿,你以为你师傅凭什么教你武功,那是因为我拜托他的,只可惜了,你辜负了母后。”
“母后,可不可以不要为难了萝儿!”
太后摇头苦笑道:“你真傻,碧家被抄,你的萝儿会原谅你么?龙说他也很喜欢她,我已答应龙将玉妃赐予他了。”
凌轩煌勃然大怒,没想到他母亲竟会这样做,“母后,你这又是为何,她是我的人。母后,龙与我有何不同,你能容忍龙,为何不能成全我。”
德贤太后微笑伸手抚住凌轩煌的脸,细细看了看,又将他脸颊一缕长发轻轻理顺,无视他眼中的怒火,低声说道:“你与龙自然是不同的,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了你。而且,你——是爱她,龙则明确表示,他只要她的人,腻了,便由哀家处置。对了,将你的兵权分散后,对边关的总有影响,短时间内为了稳定边关的局势,我已经答应哈克的和亲。玉妃的妹妹蓝夫人长相不俗,齐王正因碧家之事,不想再要她。便由哀家做主,让她随哈克回苍族做王妃。当然所有这些,全部都是以你的名义。相信你的宝贝玉妃,便是哀家将她还给你,你也再要不起了。”
“母后!”凌轩煌怒目而视,他不曾想过他的母亲这样心狠,这样一来,碧萝要恨他入骨,永远也不可能再原谅他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碧萝不愿留在他身边,这些阴谋与斗争,便是他也防不胜防!
第160章 月色如昨
碧萝醒来已是三日之后,神智一恢复,她脑海中立时想到的便是孩子。手抖擞着覆在小腹上,心中浮现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母体与胎儿间原本有种特别敏感的感应,现在似消失了,强烈的恐惧将她瞬间包围。
正呆滞着,忽听一旁有动静,碧萝勉强偏头看去,见龙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更加惊讶,她没有想到还会看到龙,这是否说明凌轩煌放了她,还是说凌轩煌让龙救他,依稀记得她昏倒前龙答应过救她。
龙见她醒过来,喜出望外,放下手中盘子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宠溺地笑道:“让我担心了三天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
碧萝神思稍许恍惚,淡淡一笑后,直接问道:“孩子——怎样?”原是虚弱的声音,因为急切期盼而显得掷地有声。龙稍稍一愣,虽仍在笑着,然而笑中总带了些不自然与黯然。这三天来,他一直在想要如何告诉碧萝孩了没有了这件事,如何说才能让她受伤最小,可看她一清醒过来就问到孩子,可见这孩子在她心中有多重要,她怎能毫无影响地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实。
而且现在除了孩子,还有碧家,这一串的打击下来,他真担心她会挺不住,暂时唯有能瞒多少瞒多少了。
看龙欲言又止,碧萝笑意渐渐凝固在脸上,清澈明亮的眸中慢慢溢出氤氲雾气,她仍静静注视着龙,只是眼角开始一滴一滴滚落泪珠。看到她的泪水,龙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来不及拿帕子,龙忙用袖角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低声劝道:“火舞,不要伤心。对不起,是我没用,可是你不要这样,火舞……孩子还会有的,你还那么年轻。”他曾嫉妒凌轩煌让她怀孕,可看到她伤心,他竟是比她还伤心。真恨不能即刻便让凌轩煌再放个孩子到她身体中去,只要她不再伤心。
伤痛如洪水,一旦奔泻便势不可当,碧萝心痛得无法呼吸,哽咽着不能言语,只见眼前模糊一片,唯能感觉龙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可是便是在他温暖的怀中,她仍觉冷得彻骨,身体不自觉轻轻颤抖。
龙轻声说道:“不要伤心,你知道吗,你从此自由了!凌轩煌不会再来烦你了。而且清远正在赶回来,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不要再伤心孩子的事了。”碧萝哀痛中听到他的话,竟一意理解成因她没能保护好孩子,凌轩煌不愿再理会她,这种认知让她更加痛不欲生,她不但伤心更多自责,陷于痛失孩子的哀悼中无法自拨。龙见她哭得更加厉害,心痛不已,又不知如何再劝,正觉无计可施,突觉她的头无力地耷拉在胸前,哭声淡了下去。龙大惊,将她扶起一看,她已哭昏过去。
接下来数日,碧萝都呈半昏迷状态,清醒的时候很短,需要人无时不刻贴身伺候。龙只留了墨菊与百灵在旁伺候,他遣退所有侍女,亲自细心照顾她。
碧萝偶尔会清醒,清醒时会先看他几眼,再会流露失望的神情。龙便阵阵心痛,知道她潜意识里,想见的人不是他,虽然她口口声声要离开凌轩煌,可真正面临生离死别,面对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的内心渴望见到还是凌轩煌,渴望他能安慰她。毕竟那孩子骨血来自他与她,这丝丝缕缕的牵畔,不是其他人可以替代的。
爱上一个人原本就难,爱上后想忘记是更加的难。
龙知道,能让碧萝快些清醒过来、快些好转起来的,只有凌轩煌与清远,清远暂时回不来,而凌轩煌,自身难保。
虽心中痛苦,但龙总是强颜欢笑对碧萝说:“火舞,是我,有我陪着你,你不要害怕。”他只简单希望能给她安全的感觉,那样也能让他无悔地默默守护她。碧萝听了,会淡笑看他,眼中流露感激的神情,柔美的笑容如柳絮轻软飘过,在他心中留下软软的爱意,然后她慢慢又昏睡过去。
待她睡去,龙便黯然神伤地呆看着她很久,有种无能无力地挫败感慢慢将他吞噬。
这一夜月色很美,如勾弯月静洒一片清华,月色如纱洒向绿烟馆,淡淡的银白月辉将碧萝轻掩,她渐渐睡去,如一支美丽的百合花,在夜的掩护下悄悄入眠。
一抹月白身影自月色中轻盈而至,无声无息如月光,清淡优雅如嫡仙。他身后未曾束起的黑发如缎垂下,在他身后似山涧溪水莹莹流动。男子俊美的脸庞温润如玉,墨玉般的眸子深邃神秘,清冷的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一分分细细掠过,她黛眉微蹙睡得不稳,似有无法开解的郁结凝结在眉间,让她恬静的脸看起来有种揪心的痛。
他眸间闪过怜惜,忍不住伸手至她眉间,似想抚平她的哀伤,只是手停在半空便滞住,终缓缓收回。
宽大的袖在她脸上划过,带出一抹她最熟悉的冷香,那冷香如丝一般将她失落的心缠绕,她似呓语,在梦中呢喃道:“玉郎——怪我没能保护好一一,玉郎……”她脸色愈发的痛苦起来,眼角慢慢溢出玉珠般的泪水。
见她在梦中亦是痛苦,他更觉心痛,身形似想逃避般微闪,却终俯身将她揽入怀中,手轻柔地呵护地抚慰着她。
似醒如梦,她想睁开眼,却觉眼皮重得无法撑开,身体亦是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只觉他紧紧搂着她,他的体温隔着薄衫透到她身上,那极其熟悉地亲密感触让她冰冷的身躯渐渐热了起来。鼻间满是他的清冷的味道,发间落下他痛惜的轻吻,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缓、爱怜!似在同她一同感受着尚子之痛。
是梦吧!是梦便不要醒来,现实太让她痛苦。
——怪我不小心,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对不起
——我只要你好好的,便无所求了
夜更深了,见她终于安稳睡去,月白身影轻轻跃出窗外,消失在月色中。
来无影、去无形,便是月与夜也不能确定这夜是否真有人来过。
第二天,龙惊喜发现碧萝清醒过来,不止清醒了,人也有了几分精神。而清远一路快马加鞭,竟也提前赶回。
清远未见碧萝便与龙进行私谈,他明确表示要马上带碧萝走。
“太后心机极深,我不放心她留在京城。”
龙只沉呤片刻便点头回答:“不错,我也不放心她留在京城,暂时避开一段时间也好,幸好你及时赶回来,有你带她走,我自是放心。”
龙这些日子来,见识到了政权如风云变幻,他自认暂时还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一如他苦练这么多年修罗式,依旧抵不过凌轩煌的一剑。太后讳莫如深,他不敢肯定下一刻,太后要对付的不是他。或者太后又念及母子情深,放了凌轩煌也说不定。他在不能确定能给碧萝一个好的保护与归宿前,不想自私地将碧萝捆绑在身边一同面对危险。而碧萝受伤的心也许能靠清远及大自然的力量来慢慢恢复。
他叹了口气,想到了被禁锢的凌轩煌,终于知道凌轩煌的厉害是有原因的,因他是德贤太后的亲生儿子,而太后之所以能成为太后也不是偶然,太后是最富心机的。
龙回身对清远说道:“火舞走之前定不放心尚香及碧蓝,我想,人多引人注意,不如让官鹏带尚香即刻就走。你与火舞过三日再走,也让火舞再稍稍休息几日。至于碧蓝,她已被太后带回宫中,比较难办。”
龙皱眉想了很久,终抬头坚毅说道:“我定在三日内将碧蓝弄出宫来,让她跟你们一起走。”
清远点了点头,“萝儿若知道碧家被抄,一定承受不了,若有碧蓝在身边,倒能安慰一下她。”
龙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你先去看看她,她见到你,一定高兴。”
清远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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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终结前世
屋内被药香充溢,离她近了,才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似兰似菊的冷香透过浓浓药香幽幽传入清远鼻中,虽弱却清晰存在。这青芷薰香竟也如它专属的主人一般,霸道而不可一世的存在,便是过了这么多天,依然顽强残留在她身上,似替它的主人向世人宣告着这个女子的专属权,他便是不在她身边,她亦是其他人不可侵犯的。这一刻,清远眼中透着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坐在贵妃榻沿。
她憔悴多了,脸色苍白如纸,连唇亦是惨淡的白,被乌黑的发一衬,更显得整个人毫无生气。唯有两弯柳叶眉依旧青翠如黛,一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曾经单纯而灵透的眸子,他很想再让她再度拥有曾经的纯真,却不知他做不做得到。
见她脸颊淡淡的伤痕,心更加的痛了,伸手轻轻在她脸上抚摸,一边摸着,一边感受到了她受伤时的痛楚。不能相信这世上,有人能忍心伤她。
脸上有点点微凉的感觉,似雨水滴落在脸上,碧萝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雨,而是清远清秀的脸庞和他眼中滴落的泪水。
碧萝轻轻抬手,淡笑着拭去清远眼中的泪水,“清远师傅,你怎么哭了,出家人不喜不悲,四大皆空,怎么能哭呢?”她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隐藏在笑意中的伤感,让他的心痛得无法遏制。
清远俯身将她抱在怀中,抱得很紧,怕失去一般将她紧紧搂住。
“孩子真的没有了……是因为我不小心,我好伤心……”
清远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遵守承诺,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一同去云游天下,你弹琴我画画,我们会开开心心的,你不会再伤心流泪。”
“可以吗?”
碧萝直身看着清远,她经历了这么多后,不能轻易相信梦还能实现,而便是实现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她还能再回到从前吗?
清远捧着她的脸轻轻笑道:“可以的,只要我们相信彼此,只要我们勇敢站在一起,任何的阻碍都不会再阻挠我们的幸福。”
清远的眼睛永远带着她最需要的宁静,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她烦乱的心便能平静下来。
……
“这一次正好可借太后之手,让你自由。”
“我这次去南边,表面是受命于陈王与你表哥联系,可是见到你表哥后,与他达成一至意见,我们两人要救你出去。这些贵族都不可信,陈王也一样,不可全信。
在陈王面前,我会将你带走,实际上到城外后我们与你表哥会合,你表哥会带你走一条较偏僻的路回烟州。然后我会带着小怜走事先与陈王商量好的路,这样能将京城这边的注意力放到我与小怜身上,谁也想不到你实际上是跟世宗走了。我与小怜到了烟州再与你们会合,到时,我再带你走。当然,带你走的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可是,那样你太危险,而且小怜可信么。”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小怜本就是世宗手下,她不敢泄露消息。其实我更担心你,你身体这么差,哪里经得起长途跋涉。”
碧萝淡然一笑,低头想到:原来那小怜还活着,可以假乱真,不知她二人到底有几分相似。凌轩煌,若有小怜在身边陪着,会不会忘了她。
想到这,不禁又伤心起来,她都要离开了,为何还要在意他的未来,从此他们会拥有没有对方的未来了。
适然而笑,抬头看着清远坚强说道:“想到你,我会有无穷的力量,清远,我不会有问题的,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出事。”
清远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双手,点了点头,笑道:“我与你一直以来,似总在逃离追兵。不过这次以后,我们可以真正安稳下来。”
碧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知为何,还是忐忑不安,总是不放心。也许是习惯了凌轩煌的强势,不能习惯他会被蒙蔽。
清远看碧萝神情恍惚,犹豫片刻,决定将她家中的事告诉她,一是她迟早要面对,二是也好让她死心。只不过,清远没有说明一切是太后的意思。
碧萝听了,倒没有特别痛苦的样子,只轻轻咳了几声,低声说道:“这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连劝爹爹收手的时间都没有。咳、咳、咳……”
清远倒了热茶喂她喝了几口,再扶她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陪着你。”
碧萝侧身背对着清远睡了下去,泪在清远看不到的角度缓缓流了下来。
家!没有了,她再没有能力保护谁。
爱!放弃了,她再没有权利爱谁或是被谁爱了。
从此,她活着不再为谁,只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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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照清远的计划,碧萝在城外荒山中,见到了李世宗与小怜。
入秋后的山谷还有着春夏的葱郁,青山绿水间,两个一模一样的绝色女子叫天地万物瞬间失了颜色。她二人似一枝发出的二朵奇葩,惊人的相似,惊人的美丽。
碧萝心中一直好奇小怜与她有多相似,二人有七分相似,碧萝比小怜多一分出尘的雅致,小怜比碧萝多一分妖娆妩媚,只是妆扮过后,便是十足的想像,如同一人。
她二人都曾想过若两人相见,该说些什么。可真的面对面站在了一起,竟都无语,却有种一笑泯恩仇的知音感,也许是因为都曾爱过同一个人,然后都同样对爱失望。只是,她们都知道,她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或敌人,她们之间应形同陌路,甚至不能在心中留下对方的影子,因为这世上不能有二个碧萝或小怜。
相见的那一刹那,两人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前世,而确实,小怜的出现,代表碧萝这前半生的终点到了。
两人只默默对看了一眼,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碧萝躬身向小怜行了一礼,以谢谢她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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