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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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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二公主带下去,笞十下,以示惩戒!”康师傅冷盯了蓉玥半晌,竟下了这么重的判决,我还以为最重也就是打打手板呢。

“皇阿玛,儿臣不知犯了什么错,您要笞责我?儿臣不服!”蓉玥立即提出了抗议!

“你手下的奴才都已招认,当着朕的面,你还敢抵赖!真是死不悔改!”康师傅终于勃然大怒。“你平日也是读圣贤书的,‘温良恭俭让’,你做到了哪一条?平日也曾听说你跋扈,却不曾想你竟跋扈至此!都是你额娘把你宠得目中无人了!你眼里,还有你姐姐,还有你妹妹吗?”说到这里,康师傅貌似很激动,又“嘭”地猛拍了下案几,蓉玥吓得抖了一抖。“梁九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朕带下去?!”康师傅的怒气似乎控制不住,连带着梁九功也被骂了。

戏看到这里,我心里的郁积之气算是得到了舒展,我自然很希望蓉玥得到应有的惩处,可我既然坐在这里,不帮她求一下情,似乎显得有些无情,于是便对康师傅道:“皇阿玛息怒,二妹她也是一时胡涂,经过这一次她应该能吸取教训了,您就暂且饶她这一回吧。”

“谁要你‘猫哭耗子’?”蓉玥横眉冷目地呛了我一句!丫的,这丫头还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替她求情,竟然被她当成了“驴肝肺”。

“蓉玥!”康师傅怒目圆睁,大声地呵斥。

“呜——皇阿玛,你偏心!”蓉玥怔了一怔,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她在百官面前光着脚乱跑,不仅有悖礼法,还大失皇家颜面,您为什么不罚她,却只打我!呜——”

死丫头,这个时候还不忘拉我下水!我可真后悔刚才给她求情了。

“放肆!”康师傅猛喝一声,这回就差青筋暴起了。

正在这时,梁九功禀报道:“启禀皇上,巴林郡王世子乌尔衮求见。”

康师傅看来真的是盛怒,像没听见一样,指着蓉玥对梁九功厉声吩咐道:“把她……把她给朕带下去,笞二十!谁都不许给她求情!还有,执刑之人若有玩忽职守,被朕查出必将严惩!”

蓉玥就这样在哇哇大哭中被带走去领板子了,可以想象,等会儿更有她哭的!

“皇上,荣妃娘娘在书房外请求觐见。”梁九功又一次进来禀报。

“让他们都回去,朕乏了,谁也不见。”康师傅双眉紧锁,挥了挥手,下了“拒客令”。

南书房里,只剩下康师傅和我两个人。康师傅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盛怒中恢复过来,坐在案几后,仍是满面怒容,不发一言。过了半晌,我怯怯地试探着问了声:“皇阿玛?”

“嗯?”康师傅回过神,怔怔地望了我一会儿,笑着对我道,“禧儿,皇阿玛现在就带你去南苑看两只小老虎好不好?”

“真的啊?!”我兴奋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却忘了膝盖还有外伤,这一跳牵动了伤处,忍不住“嘶”了一声。

“哦,对了,你才刚磕了膝盖……”康师傅皱眉担忧地看着我的腿。

“没事,没事!您看,已经好多了,不妨碍行走的!”我说着,特地走了几步给康师傅看。

“你这丫头!”康师傅摇头,轻笑了一声,道,“好,那你去换套衣服,回来咱就出发!”

“是!”我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康师傅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我。我回身一瞧,康师傅的手上不知从哪儿又多出一封信来,笑吟吟地交给我道:“拿去吧,是班第的信!”

我瞄了一眼,果又是熟识的——“大公主亲启”六个柳体字,不禁面上一热,朝康师傅微一蹲身,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南书房。

我一边走,一边急不可待地撕开了封口,将信纸抽了出来,一片火红色的枫叶从信封里飘了出来,打了个转,飘落在地上。小穗急忙跑过去将它捡了起来,交给我。

这枫叶上又是一首七绝:“梧桐叶落黄花绽,金风吹动夜增寒,楼高清冷休独倚,待等春来捷音传!”

小穗也将头凑了过来,瞄了瞄,还念念有词:“梧桐叶落黄花定……”

我抽空教小穗认了不少字,这丫头还是很努力的,现如今也认识了不少,却也落下了“秀才认字读半边”的毛病。

“定你个头!”我忍着笑,顺手拿手中的厚厚的一迭信,敲了下小穗的脑袋,指着枫叶上的字,纠正道,“这个字念‘绽’,读音跟‘站’立的‘站’一样,是花儿盛开的意思。”

“哦!知道了,绽!呵呵!”小穗捂着头,不好意思地跟读了一遍。

我展开信纸,班第秀丽的字体又映入眼帘。我才刚看了两行,却发现小穗这丫头又笑嘻嘻地伸长了脖子凑了过来!我含怒瞪了她一眼,小穗将脖子缩了回去,“嘿嘿”笑着道:“主子,您看,您看!”

我晕,这个爱八卦的丫头,就她这样,我还能看的下去嘛?我收起了信纸,快步返回晨曦阁,进了小书房,才摊开信纸,速速地浏览了一遍。

开头的一句是:“禧儿妹妹:见字如面!盛京一别,已有月余,心中惦念时常,未知近日可好?”——文绉绉,酸溜溜!快酸死我了!看到这样的文字,谁能想到他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呀?简直就是个酸秀才!

问安过后,他说忽然收到我的信,欣喜异常,虽然只是一首诗,他却每天都携在身边,一有空就拿出来读一遍。时已入秋,他那边已是朔风渐起,草木尽凋,京城应该也天气渐冷,让我要注意身体,完了还说什么今年菊花开,螃蟹肥,月儿圆的时节,他不能陪我一起赏菊赏月,但是,等明年他打完罗刹回来后,到了夏天,一定陪我去塞外围猎,到了秋天就陪我去赏菊,到了冬天,就陪我坐在暖炉边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

看到这儿,我不禁莞尔:这人,看不出来呀,还挺能自说自话的,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他陪我干这个干那个了?真是!

“主子,班第台吉在信里说了什么让你高兴得都合不拢嘴啦?”小穗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我身旁,凑了过来!

我将信纸塞进了抽屉,给了她一个爆栗子,嗔道:“你这丫头,让你去给我找衣服,你跑这儿来干嘛?”

小穗“哎哟”了一声,挪揄道:“奴婢一早就准备好了,叫了您好几声儿了,您那心全在班第台吉身上,根本就听不见呀!”

我脸上一热,大步迈向卧室,吩咐还在傻笑的小穗:“死丫头,傻笑什么?还不快过来服侍我换衣服!”

************

我和康师傅一起坐在他的豪华车撵里,在前前后后数不清有多少人的侍卫,护军的簇拥下,从南苑回紫禁城。

昨儿下午康师傅陪我到了南苑,我亲眼看到两只小老虎在那里的生活状况后,这心终于放了下来。南苑的虎房比晨曦阁的那个大多了,为了给“一只耳”治伤,康师傅竟还特地派了个大夫常驻虎房附近,直到“一只耳”痊愈为止。南苑除了有草场,还有一片树林,足够两只小老虎平日里散步嬉戏了。也许,离开紫禁城对两只虎仔来说,还真是“是福非祸”。康师傅知道我对两只小虎崽的感情很深,特地在南苑住了一夜,今儿一早才启驾回宫。

康师傅举起手中的书,轻轻敲了我一下,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想得眉开眼笑的?”我可真服了康师傅,真正的手不释卷!这车上设施齐全得很,竟然还有小型书柜!就在车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也要看书。我么,虽然随手拿了一本《论语》,但是看了几眼,就开始开小差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看着,就总想起班第的那封信和那首诗来!

“呵,没想什么,我继续看书哈!”我冲康师傅灿然一笑,就低头又装模作样捧起了书。

康师傅“哈哈”一笑道,“行啦,傻丫头,别装模作样了!书都拿反了,还看书!”

我仔细一瞧,果然如康师傅所言——手中的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倒了!糗大了!瞬间,我觉得脸颊烧的火辣辣的,忙把书正过来,不好意思地朝康师傅做了个鬼脸。

康师傅一伸手,将我手中的书没收了,笑着问道:“说吧,刚刚在想什么呢?”

我望了一眼康师傅,他那脸上的笑非常暧昧,仿佛已经洞悉了我心中所想。我面上又一热,跺了跺脚道:“哎呀,皇阿玛,你干嘛呀!不是刚说了嘛,没想什么呀!”

康师傅脸上带着笑,戏谑道“好啊,小丫头片子,不老实,胆敢欺瞒君父!”

“是啊是啊,我就欺了,瞒了,您快派人把我抓起来吧!”为了摆脱窘境,我干脆用上了耍赖的口吻。

康师傅闻言“哈哈”大笑了一阵,故作无奈地道:“女儿大咯,有心事咯!我这个皇阿玛也管不了咯。”

康师傅这么一说,我更觉羞得无地自容,皱眉抛了个白眼给康师傅,“哼”了一声道:“皇阿玛,你取笑人!我……我……”一时间我倒不知道“我”之后的话要怎么说了。

“你怎么样?”康师傅笑嘻嘻地望着我。

“我……我……”忽然间我就想到了说辞,很义正词严地道,“我要告诉老祖宗去!”

康师傅听了我的话,盯了我片刻,又是一阵爆笑。天呀,有这么好笑吗?这康师傅真是的!就他现在这样子,要是被朝臣看见了,哪里还会有平日里的高大光辉形象啊?

就在康师傅乐不可支,我则窘得直想找地缝赶快把自己埋进去的时候,忽然车撵一阵晃动,害我一个没坐稳,差点儿摔到了地上,幸亏有康师傅这个“保安”在侧,才得以幸免。待我坐稳后,车撵竟然停了下来,不走了!

怎么回事?我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旁边扈从的侍卫们俱已停止前行,从周围的房屋来看,好像目前是在外城。

“殷达!”康师傅朝车外喊了一声。

“奴才在!”一个雄浑的声音立刻在车门前方响起。

康师傅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去前面看看出了什么事,速速来报。”

殷达“遮”了一声,随即就听见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片刻后,马蹄声又回来了,殷达的声音再次响起:“启禀皇上,是一个妇人拦了圣驾要告御状!那妇人自称是广西道御史钱珏的夫人,要状告山西巡抚穆尔赛贪赃枉法,还带来了钱珏的亲笔奏疏。”

我一听这话,兴致就来了。这事儿可透着蹊跷。一般来说,各地御史的奏疏,应该经由督抚上交到都察院,由那里的堂官整理别类后,再由那儿的头头,左都御史统一交给康师傅御览。这个钱珏,还真够“绝”的,不走寻常路啊!奏疏竟然让他老婆带过来,还要直接交给康师傅!而且,他告的竟然还是山西巡抚穆尔赛——二品大员呐,封疆大吏!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可也够熟悉的了。

我望向康师傅,貌似他老人家对此也有兴趣。只见他掀开了车帘,问道:“奏疏呢?”

容若立刻将一本奏疏双手奉给了康师傅,康师傅接过来略翻了翻,那眉头是越皱越紧,合上了奏疏后,又问殷达:“那妇人何在?快把她带来见朕。”

殷达面露为难之色,道:“回皇上,那妇人将奏疏交给奴才后,就晕了过去!好像她身上带着伤……”

“梁九功!”康师傅立刻吩咐道,“即刻派太医给那妇人诊治,务必尽快治好!”

梁九功听罢,领命而去。康师傅又低声对殷达吩咐道:“你即刻找个妥当的地方将那妇人妥善安置,另选几个人可靠武功又好的去保护她,不得有误!”

殷达也神情凝重地“遮”了一声,领旨而去。

康师傅放下了车帘,队伍又重新前进。

我看了看康师傅的脸色,刚才那爽朗明亮的笑容早已被阴郁所代替,他又翻开了钱珏的那道奏疏,细细地看了起来,眼神也逐渐地开始变换:厌恶,憎恨,暴怒,痛心,阴冷……

我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康师傅,但心里清楚,可能又有一件惊天大案要诞生了,朝中又即将掀起一场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启程南巡

还以为那天在路上碰到阻拦圣驾告御状的钱珏夫人后,康师傅应该在处理完这件事后才启程南巡,没想到竟然按原定计划出发了!

九月二十八——钦天监特地找出来黄道吉日,一大早,我就跟着康师傅去跟太皇太后孝庄,皇太后孝惠问安辞别,然后坐上了车撵,由午门出正阳门,开始了梦寐已久的江南行。

因前一阵子打架事件的余波作用,这次胤禛,胤眩济焕矗比唬礁霭鄣娜宋铩返i和蓉玥也来不了,一个禁足宫中还没期满,另一个挨了板子还在床上趴着养伤,想到这个,心里确实有点“爽歪歪”哈!

佟妃因身体原因没能随行,其它的几妃不是又有身孕就是孩子太小,因此这回带着的是敏常在章佳氏和定嫔万琉哈氏。诺敏是佟妃推荐的,定嫔嘛,向来跟惠妃和荣妃走得近些,细细想想这两个人背后的人,我忍不住又要叹息:后宫真是个热闹的地方啊!

“江南行”的确让我兴奋得睡不着觉,但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心——这一去烟波千里,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些什么事呢?万一跟康师傅起了小摩擦什么的,“盾牌”一个都不在,谁能来保我?幸好,在出行的队伍里看到了常宁的身影!我这心里总算稍安了些。

原以为去江南,应该走水路才对,这会儿跟着康师傅,走的却是陆路。我们每日天蒙蒙亮就出发,别看人多,浩浩荡荡的,但行进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基本上是一天过一州县,经永清,霸州,任丘,河间,跸献,十月初四到了山东境内的德州后,才休整了两天。连日来在车轿里晃来晃去,我是又晕又累,趁着不用“急行军”,我便窝在行在里睡大觉补充体力,康师傅却精神百倍,马上召集了一堆地方上的驻防将官,陪他一起打猎,打了一堆的兔子,然后当成福利,人手一只,分发给那些官员,包括随行的大学士明珠,吏部尚书伊桑阿,礼部尚书介山,学士席尔达,常书,孙在丰等等,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过了四天,我们到达了山东的省会济南,在山东巡抚徐旭龄和一堆地方官员的陪同下,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参观了趵突泉,参观结束,康师傅在众官员的一再要求下,留下了墨宝,给这个天下名泉题了“激湍”二字,这还不算完,徐旭龄在傍晚时分递了个折子,请求康师傅顺便给他家衙门里的“珍珠泉”留个字。那时,我正好也在行在的书房里,康师傅为了不让我落下功课,正亲自上阵给我讲《孟子》,于是乎,康师傅就问我:“禧儿,你说说题什么字?”

我回想了下当时在巡抚衙门里看到的那汪泉水,水质清澈,泉口冒出来的水珠子不时地激起一层层的涟漪,便随口道:“‘清漪’,怎么样?”

“‘清漪’?”康师傅略一沉吟,赞道,“不错,你能想到这两个字,可见平日读书也是用了心的。”

我微笑着谢过康师傅的赞许,心里却道:丫的,天天考,时时考,迟早被烤焦。

康师傅铺开一张宣纸,提起毛笔,龙飞凤舞的“清漪”二字一挥而就,让侍卫捧了出去让群臣品鉴共赏,然后赐给徐抚台。

过了一会儿,明珠觐见,奏曰:“臣等瞻仰宸翰,笔墨飞舞,备极其妙,真从古帝王所未有,清漪二字意义尤美,抚臣何幸得此,臣等不胜欢跃健羡之至。”

听了明珠这番文绉绉的恭维之语,我是真佩服他的拍马功夫,同时也暗暗庆幸:幸亏还没用晚膳,不然全都得奉献给“土地公”。

过了两天,我们就到了泰安——东岳泰山所在地,史上有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和宋真宗曾封禅过泰山,以示自己“君临天下”是“天意如此,合乎正统”。泰山意义如此重大,康师傅自然不会放过。他留了定嫔和诺敏在行宫,随后就领着我和其他人,步行到了泰山顶上的昭真宫天仙庙,东狱庙,玉皇宫一一行礼,然后到“孔子小天下处”和日观峰欣赏了一番。可怜我本还想学一学孔夫子,指着东流水,潇洒地叹一声“逝者如斯夫”的,结果,到了那里,啥也喊不出来,光顾着喘气了。回到行宫,一爬上床,立即“不省人事”。第二天,康师傅又兴致盎然地要再幸泰山,这回我打定了主意,要还是步行,我宁可不去。康师傅也算善解人意,给我备了轿子。这回再上去,我可总算看清楚了泰山上的花草树木都长什么样儿了。

站在泰山之巅,康师傅兴之所至,笑呵呵地问我:“禧儿,你知道民间称‘岳父’为泰山是怎么来的吗?”我很老实地摇摇头,这个还真的不知道。康师傅又询问周围包括明珠,高士奇在内的一堆学士,大儒,他们也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康师傅笑了一笑,带着几分得意,公布答案:“据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中记载,唐玄宗时,有次封禅泰山由中书令张说负责操办,之后,有一天上朝,玄宗忽发现有一个大臣他不认识,就问其故,那人说不出来,旁边的一个大臣就打趣说‘此泰山之力’也!原来,这个大臣名叫郑镒,原本只是九品官儿,却因唐时制度,封禅泰山后,凡三公以下官员皆可晋级,他一下子擢升到了五品,因此位列朝班。自此以后,人们就称呼丈人为‘泰山’了!”

没想到一个称呼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段幽默小故事,众人听后,纷纷含笑,做了悟状。

明珠第一时间躬身谨奏:“皇上真是博闻强识,臣等自叹不如!”

高士奇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道:“皇上日日手不释卷,博览群书,古今中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实为臣等楷模!”

两个“马屁精”的马屁拍得震天响,康师傅却也不回应,只是“呵呵”笑了几声,带着我转身进了轿撵,率众下山了。

************

山东最南端的郯县红花铺行幄,康师傅拿了一本《孟子》,坐在榻上,给我讲《衣食足而知礼仪》一节。这节开头就是一句“王曰:‘吾惛……’”,这会儿我真的挺昏,比齐宣王还昏,齐宣王是被孟子侃晕了,我是被郯县地方官的“马屁”和两旁夹道欢迎民众的高涨热情给“搞昏”了。

话说,今儿一早进了郯县县城,就见在县太爷的率领下,街道两旁跪了一地的民众,皆欢呼雀跃,高呼万岁,更有甚者,竟备了整筐的鲜鱼,说是刚从黄河打上来的,一定要送给康师傅尝尝鲜!时值初冬,北风渐起,可以想象黄河水有多刺骨!知道送鱼的是谁吗?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询问之下更是吃了一大惊,那老爷爷今年已经九十七岁了,老太太也已九十三岁!百年人瑞啊!

听到这样的高龄,再看看那筐鲜鱼,我反正是目瞪口呆,回头看看康师傅,脸上虽保持着微笑,但那凌厉的眼神却已在郯县县令身上瞄了。

郯县县令忙伏地奏说:“皇上英明睿智,犹如尧舜再世,百姓生活安定富足,皆感恩戴德,都称赶上了‘康熙盛世’,因此执意要送这筐鲜鱼给皇上,聊表感激之情,奴才再三劝阻也劝不住啊!”

那对老夫妇见县太爷如此说了,也急忙跪地附和,那颤颤巍巍的身影,在寒风料峭中,着实看得人心酸。康师傅让侍卫们收下了那筐鲜鱼,却当即赐了一百两金子给这对老夫妇,到了行幄后,立即将山东巡抚徐旭龄申斥了一通,声音大得吓人,我在隔壁的帐篷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啪”,一记响亮的戒尺拍打炕桌的声音,吓得我一颤;我赶忙从回忆中□,装出一副全心贯注《孟子》的样子。

康师傅双眉微皱,不悦地瞪着我威胁道:“想什么呢?不到一个时辰,你竟已心不在焉了两次!再让朕抓到一次,必严责!”

我“哦”了一声,表示听见了,端起书本,正襟危坐。

“刚刚朕讲到哪里?”康师傅很严肃地开始“拷问”我。

“讲到‘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是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就是看到这一句,我才联想到了今天的奇闻奇景。

“什么意思,解释来朕听。”康师傅容颜虽还严肃,但口气已趋缓。

还好,这两句算通俗易懂,我思考了片刻,答道:“意思是:贤明的国君制定国策,一定要让百姓们上足以赡养父母,下足以抚养妻子儿女;好年成丰衣足食,坏年成也不致饿死。”

康师傅听罢,点了点头,面色柔和了些许,却仍道:“在朕面前你都敢开小差,可见平日在上书房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阿玛,这您可是冤枉我了,在上书房,我的表现虽不算‘卓异’,但也算认真吧,否则顾师傅还不天天上您那儿告状?”我所说的也可算是基本事实,因此底气还是很足的。“再说了,其实我刚才也不算开小差,只是因为这一句话想到了今儿那对老夫妇献鱼的事儿。”

“哦?”康师傅似乎对此有兴趣,将书暂时放在一旁,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件事?”

“嗯……”我开始字斟句酌地述说自己的见解,“今儿那个县令不是说因为民生富足,百姓感激您的恩德才争相上贡吗?这岂不正是这句“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的真实写照?”

“你真是这样认为?”康师傅望着我,眼神中闪着“怀疑”两个字。

我含笑望着康师傅,故作惊讶地反问:“怎么,皇阿玛您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康师傅“呵呵”一笑,道:“鬼丫头,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嘿嘿嘿!”我笑了笑,并不说穿我心中所想,只开玩笑地道,“皇阿玛,今儿那个县令说您是尧舜在世,我觉得吧,还得再加上一句——远胜诸葛亮,我想什么都逃不过您如炬的目光!”

“小丫头,学会给朕戴高帽子了啊?”康师傅脸上肃穆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注意力也成功地被我带离了《孟子》。

我故作无奈地摇摇头,道“唉,这阵子天天耳濡目染,想不会都难呐!”

“哈哈哈——”康师傅一阵爽朗大笑,我也跟着呵呵地笑着。

康师傅知肚明我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出巡以来,除了高士奇,明珠等这些拍马高手天天高帽不断外,又加上每天络绎不绝前来朝见的地方官员阿谀之词不绝,就算是白痴,日日听这些话,也知道如何给人“戴高帽”了。

“禧儿。”康师傅忽压低了声音唤了我一声,似要说什么机密事件。

我应了一声,不禁也肃穆起来,问道:“怎么了,皇阿玛?”

“明日我要微服巡视河工,你跟着你五叔他们先行去宿迁行宫。”

我一听“微服”,立刻接口道:“我也要去!” 这阵子,天天被地方官员围着,腻都腻死人了!那些人只给康师傅看他们想让他看的东西,所说的话,十句里能有一半儿是真的就很不错了。

“这回不成,都是黄河北岸的险工险段,太危险,你不能去。”康师傅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我的要求,我有点儿蔫。康师傅又道:“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你五叔知道,要保密,不可外泄,知道吗?”

我“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还有,到了宿迁,你可不要到处乱跑,不许惹事生非,听到没?”康师傅果然英明,竟然知道我这会儿心里在盘算什么了。

我“嘿嘿”一笑道:“不还有五叔在吗?”

“你五叔?”康师傅嗤笑了声,道,“他领兵尚可,对付你,差点儿。你这丫头一撒娇,一耍赖,再喊上一声‘阿玛’,他还不立马缴械投降啊!”康师傅果然有先见之明啊!还别说,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又被说穿了心思,我只能讪笑着,望着康师傅不言语。

“朕允你在城内走走,但切记不可惹事,否则戒尺伺候,记住了?”康师傅说着还举起那把紫檀木戒尺晃了晃。

我忙伸手将这个“宿敌”轻轻地拨到一边儿,腆着笑,跟康师傅道:“呵呵呵,皇阿玛,您尽管放心去巡视河工!您的话,我全都记在心里了。绝对不惹事儿,只在城里散散步,溜达溜达,酉时之前保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初逢项王庙

鸡刚鸣了头遍,我便坐上了康师傅的御撵,由郯县出发去宿迁,康师傅根本没有与我们同行,在这之前,就已经带着几个侍卫,骑马往宿迁的方向去了,这会儿恐怕已经上了河堤了。太绝了,这次他连高士奇和明珠他们都没通知,这些人还以为康师傅就在御撵里,却不知道坐着的是我,而我的轿撵是空着的,反正我是经常流窜着坐的,空着也比较正常。

宿迁,这个名字在京城常常听到,是因为这个地方屡遭水灾,好奇之下,我也抽空翻了翻书,做了点调查。原本这个地方也算得上是鱼米之乡,境内有洪泽湖和骆马湖,水资源很丰富,但此地也正好是黄淮交汇的地方。黄河夺淮河入海,带来大量泥沙,汛期一到,黄河水倒灌,淮河一暴涨,洪泽湖和骆马湖沿岸就成一片泽国。这个地方,从前明洪武二十五年起,就一直是治河的重点区域,可一直是屡治屡决。难怪康师傅会比较重视。

我伸手掀开了窗帘往外瞧了瞧,已是日上三竿时,不远处红墙金瓦的宫殿群已在视线范围内,而在宫殿前,已经有一堆带着顶戴,穿着朝服的官员正引颈翘望,盼着康师傅的到来。看到此景,我放下了窗帘,心中暗笑:一会儿,他们知道康师傅并不在御撵里,会有什么表情。

很快,御撵就停了下来,外面一堆人开始磕头请安,从他们所报的名号上,我知道总河靳辅,总漕邵甘都在其中。

我故意迟延了一会儿,直到他们的请安声重复到第三遍,才掀开帘子出了撵。我一看,那帮朝廷的一二品大员们都低着头,恭敬地等着康师傅那的那句“平身”呢。

我忍住笑,轻咳了一声,那帮大员们大概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才抬头瞄了一眼,结果这一瞄,一个个都张着嘴,傻了眼。这些外官从来没见过我,自然不认识我,然后一个个都拿好奇的眼光打量完我之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我身后的御撵,期待着康师傅身影的出现。

“这是大公主。”还是梁九功提醒了一下,这些人才醒悟过来,重又给我请了一遍安。

我笑道:“各位都起来吧,你们呐都不用等了,皇阿玛,不在里头,今儿你们是见不到了,明儿再来吧。”

貌似我说的好像他们还都不太相信,只见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左侧,一个个又磕着头齐呼:“参见恭亲王!”

原来是恭常宁来了。他摆了摆王爷的架子,“嗯”了一声,让这些人起来后,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皇上确实不在,明儿你们再来觐见。”说完,他回头朝我灿然一笑,我也朝他咧了咧嘴,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领着跟上来的定嫔和诺敏等一干人,进了行宫,留下身后一堆等了大半天的臣子,目瞪口呆。

康师傅的高明之处就在这儿,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风,明珠,高士奇那帮人若早得了信儿,估计早就给靳辅,邵甘等人通风报信了,他们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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