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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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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梦!”王和均咬牙道,“赶快放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忽听策旺又仰头狂笑了一阵,而后又面带微笑娓娓而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我早有准备,已让人在这屋里的隐蔽处掩埋了炸药,倘若我有个闪失,炸药马上就会被点燃,爆炸,到时候——‘砰’,非但你活不了,你心尖儿上的美人和美人的三个叔叔都要给我陪葬!我一点儿都不吃亏!哈哈!”

“你这个疯子!”王和均怒不可遏地瞪视着策旺。

“过奖过奖!”策旺气定神闲地回敬着王和均。

大眼瞪小眼,劈哩啪啦地打了一阵眼仗后,王和均终于松了手,策旺理了理衣襟,笑呵呵道:“这就对了嘛,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吗?何必大动肝火伤了和气呢?瞧瞧,把美人都吓呆了,我都替你心疼哦!”

“我警告你,不许打她的主意!”王和均说着又把我往他身后塞了塞。

策旺瞟了一眼王和均,皮笑肉不笑道:“王老板,我觉得不该打她主意的应该是你吧,听说嫂夫人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你也该收收心才是,你说是不是啊,雪莲?”

☆、252如梦似幻(二)

闷堵;堵得我胸口一阵发疼,堵得我无法呼吸,堵得我脑中一片空白!

“晨曦……”一声熟悉的呼唤,我下意识地抬头,混沌中对上了两道焦灼不安的眼神;有两片薄唇在眼前一张一合;但我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脑海中只一遍又一遍地翻腾着曾经听到过的那些话——“晨曦;我王和均这辈子喜欢的只有你一个”;“晨曦;只要能这么抱着你一辈子,就算放弃所有又何足惜”;“晨曦,那个什么高家三小姐,我碰都不会碰的”,“晨曦,晨曦,晨曦……”

“啊——”我大叫了一声,发沉,发胀,感觉马上就要爆裂开来的脑袋因这一声大喊而缓解,幻听消失了,混沌的思绪也神奇般的清明了——是了,王和均的婚是我那亲阿玛“赐”的,若不照办会被灭九族,他也不是没抗拒过,当初还曾冒险前来要与我私奔,是我亲口拒绝了,现在人家夫妻恩爱有了“结晶”,不正顺应了“和谐”大势?我有什么理由心里发堵?我该恭喜人家才对!更何况,现在还在“狼窝”里,景熙三个还没被放出来,我却在这里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真正是昏了头了!心理建设完毕,我重又抬头,掠了一眼正用焦灼目光望着我的王和均和面无表情做一副冷眼旁观状的策旺,强自笑了一笑,用讽刺掩饰刚才的一时失态道:“你们终于打完嘴仗,消停了?刚刚我要不喊那一声,你们是不是打算打到明儿早上?”

“晨……”王和均伸手想要握住我的肩,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小迈了一步避开,换上更大的笑脸对他一拱手道:“王老板,恭喜恭喜,只是今日实在仓促,没什么准备,改日一定备份厚礼送到府上。”说完,我再也不看王和均的神情转而对策旺道,“感谢你的记挂和邀请,现在咱们也见过面了,你就别再开玩笑了,快让我的三位叔叔出来吧,天儿不早了,我和我的叔叔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急不急,坐,坐,” 策旺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你瞧,刚刚王老板净顾着跟我谈生意,害得我跟你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坐下说吧,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咱们坐下慢慢聊,慢慢聊。”

慢慢聊?跟这个觊觎人家江山的强盗有什么可聊的,我真想掉头就走,可这人的性格有点儿喜怒无常,刚才王和均叫他“疯子”,还真是说对了,为了确保景熙他们几个能够平安,这会儿我不能不小心应付,只得强迫自己拿出耐性,呵呵干笑了一声,刚想开口,却见王和均忽然又挡在了我身前,对策旺道:“你把人放出来,让他们走,我们的生意可以再重新谈一谈。”

策旺瞥了一眼王和均,不紧不慢道:“先谈,若谈成了,我便放他们走,如何?”

“不行,先放他们走再谈。”王和均坚持道。

“先谈!”策旺寸步不让。

“先放!”王和均也毫不妥协。

“先谈!”

“先放!”

两个人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就那么四目相逼僵持着。原本我不愿再承王和均的情,想把他推开,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能够让策旺放人的好办法,只好先由着他,一面观察情势,一面想想辙。

“呵呵,呵呵呵……”策旺一阵莫名其妙的笑打破了僵局,后退几步,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王老板,你根本就没有诚意。人,我暂时不想放,生意这会儿我也不想谈了。”

“你……”王和均怒不可遏,攥着拳头便要朝策旺挥过去,然而,挥了一半却硬生生地变了方向,重重地砸在茶几上,那茶几当即“嘭”地一声四分五裂。我被这声巨响吓了一小跳,反观策旺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神情冷淡地望着王和均,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讥诮。

看来王和均的计策行不通,要怎么办才好呢?我正心急火燎地寻思着对策,挡在我身前的高大身躯忽然晃了一晃,“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一鸣!”我大惊,迅速俯身将王和均拥在怀中,只见他双眼紧闭,唇边居然还渗出一道血丝来!这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栽倒了?

“不用叫的这么凄惨,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不信,你探探他的鼻息。”策旺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将信将疑地伸手探了探——王和均果然还在喘气,我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转而质问策旺:“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

策旺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蹲□子,若有所思地盯了我一会儿,反问道:“就这么喜欢他?他都已经跟别的女人有孩子了你也不介意?”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我一愣之下急辩道:“谁……谁喜欢他了?你……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的啊!”

策旺往我怀里斜睨了一眼,道,“不喜欢你抱得这么紧?”

“我……”我一时语塞,低头忘了一眼怀中不省人事的王和均,愣了两秒,总算找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我抱着他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今儿能找到这里还多亏他领的路,他现在人事不省,我总不能弃之不顾吧,要是那样的话,我还算是人吗?”

策旺“哦”了一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强词夺理’了。”

“你快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听不出来这话中的讽刺,但现在我没那份闲心跟人抬杠。原本是来救人的,结果搞了半天,景熙他们仨还没救回来,来救人的王和均居然先倒下了,当务之急,得先把他给救回来,否则,我身单力孤的去应付策旺还真有点儿惴惴的。

“没什么,只是中毒而已。”策旺说得云淡风轻。

“中毒?!”我却大吃了一惊,回想从进门到现在,王和均连一口水都没喝过,怎么就中了毒了?我瞪着策旺,却不经意瞥见厅堂正中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只宣德炉,炉口处一缕白烟正袅袅升起。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王和均中毒就是因为这个宣德炉!刚刚我们进门时,策旺刚好挡在这只香炉前,之后他与王和均起了争执,我们的注意力均被吸引了过去,更没有精力去观察室内的摆设。可是,如果王和均真的因为这个宣德炉而中毒的话,为什么我还好好的呢?这似乎又解释不通啊!

策旺循着我的目光瞄了一眼宣德炉,回头对我笑道:“雪莲,你果真冰雪聪明。没错,就是因为这宣德炉。不过,它只对有内力的人才有作用,对你是丝毫无害,你不用担心。”

“解药呢?拿来。”我朝策旺伸出手去,看策旺的样子多多少少也该有内力,他现在能这么得意洋洋的得瑟,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事先已经服过解药了。

“解药,当然有,”策旺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笑道:“在这儿。”

“拿来!”我伸手就要去抢,策旺迅速将解药往怀里一藏,起身道,“要解药?可以,不过,我不做亏本买卖,你得拿东西来换。”

“你要什么东西?”我打量了一下我自己,全身上下,只有怀中揣着的银票价值不菲,腰上别着的唯一一只荷包还是策旺的,刚才一直在“观战”,倒忘了将它物归原主。

策旺冲着我微微一笑,道:“你!”

“不可能!”我一口回绝。疯子,简直异想天。

“不可能吗?”策旺一点儿也不恼,仍一径地微笑道,“那好,那就让他死了算了。”

“你……”我气结,咬牙咒骂,“疯子,强盗,冷血动物。”

“没事儿,你骂吧。”策旺一撩袍摆,坐回到椅子上,好整以暇道,“中原有句话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你慢慢骂,我陪着你亲眼看着你的……你的朋友慢慢地到极乐世界去,然后再陪你一起把他埋了,这样也算是帮你全了朋友之义了。”

靠,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下作的人?我气血上冲,不禁大吼:“策旺,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策旺微微俯□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道,“我要你。”没等我再次说出拒绝的话,他便又继续道,“只要你跟我走,我便解了他的毒,并放了你的三位叔叔,这个交易你不吃亏,怎么样,考虑一下吧?不过,不要考虑得太久,我数到十,倘若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强,不过,到时候你的这位朋友,还有你那三位叔叔可就要先去伺候佛祖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呵斥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我都依照你信上所说的做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得寸进尺?”

策旺直起身子,微微一笑道:“我信上只说让你到此一叙,可没承诺过只要你一到我就要放人吧?”

“卑鄙!无耻!”我愤恨地瞪着策旺,策旺却脸上挂着笑,开始自顾自地数起数来:“一……二……三……”

耳听得这疯子数的数越来越大,我不得不先找个理由打断他:“我即便答应你了,你能把我带出这京城去?”

策旺自信满满地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既然敢这么跟你说,自然有办法。”

“我可是堂堂大清公主,难道你不怕一旦我皇阿玛知道是你掠走了我,大清会发兵攻打厄鲁特?”我□裸的威胁,希望这个疯子能被这一句给吓住。然而,事与愿违,策旺似乎没有受到任何震动,悠然开口道: “这些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不是你的,你现在只需回答,‘跟’还是‘不跟’。”

我心底的答案不言自明——不跟!可这会儿我单枪匹马,不能与这个疯子正面冲突,否则,极有可能不但我会被带走,王和均以及景熙哥仨的性命也保不住!见我不说话,策旺又开始数了:“……六……七……八……九……”

“好,我跟你走!”没办法,我轻轻地将王和均平躺在地上,与策旺暂时虚与委蛇,不然这疯子真的会杀人。

“雪莲!”策旺几步绕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拥在怀里,带点儿兴奋道:“你不用怕,我一定会对你好,绝不亏待你!只要你愿意跟我,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哈敦!”

“哈敦”在厄鲁特蒙古语中的意思就是“夫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夫人,只有“汗”的正妻才能被称为“哈敦”。瞧,噶尔丹还没死,他侄子就惦着他的位子了。不过,我根本就不稀罕当什么劳什子“哈敦”,我现在只希望能找机会脱身,继续蹲在这四九城里当“米虫”。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策旺一直都冷静理智得可怕,这会儿子终于显露出些许情绪来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没有情绪的人,让人琢磨不透也找不到破绽。这下好了,我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跟他好好地过过招!

虽然心里很厌恶心这个怀抱,但我强迫自己忍住了,没有推开他,默了片刻,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柔柔地反问:“你当真会对我好?”

“当然!我策旺说出来的话,决不食言。” 策旺信誓旦旦,眼底暗潮汹涌,那暗潮我看懂了,是□裸的欲望,而那个欲望便是——拥有我。

身处险境,我的脑子倒是越发地清醒,我深知此刻既不能硬碰硬,却也不能马上竖白旗,只能软中带硬,步步为营。承接着策旺的目光,我尽量装出半信半疑的样子反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策旺笑而不答,伸手在我脸上抚了抚,松开怀抱,转而握住我的一只手,高喊了一声“来人”,一位身材魁梧,一脸大胡子的大汉推门而入,策旺一指地上的王和均道:“你把他和三位小王爷都送回升平庄,送到之后,再给他服下这个。”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包解药抛了过去,那人接到解药道了声“遵命”,策旺回头对我展颜一笑,道:“这下信了吧?”

我没正面回答,只道:“你何不马上解了他的毒,耽误太久会毒发的!”

“不会,只要他不动用内力,毒性便不会发作,吃过解药后,他就会跟之前一样生龙活虎,倘若现在我便解了他的毒,他必然又要与我作对,那我就不能顺利地把你带走了,你不愿意看到我跟他两败俱伤吧?”策旺说着朝那人挥了挥手,那俩人上前来就要把王和均架着走。

“等一下!”我急喊,试图挣脱策旺的手,上前阻止,策旺却一使劲儿,又将我拽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箍着我,耳语道,“你这么不信我,我就真的只好出尔反尔,把他们全都送到佛祖那儿去。”

策旺的声音听上去轻柔,话语中却透着的狠戾,我只好暂时屈服,抬头望着他作泫然欲泣状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我跟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若真的对我好,至少让我送送他们吧。”

“别哭,我会心疼。”策旺呵呵一笑,揩去我因心急无奈而掉下的泪珠,道:“好,我陪你一起把他们送到门口,不过,你的三位叔叔也是醉的不省人事,不能跟你道别的。”

“没关系,”我吸了吸鼻子道,“我只要能再看他们一眼就好。”

正如策旺所言,景熙,蕴端,吴尔占也全都是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看那样子,应该是被下了迷药。刚才的那个大胡子指挥着几个人将他们哥仨和王和均都塞进了一辆马车后,向策旺一躬身后,跃上车头,一扬马鞭,车子飞驰而去。

望着远去的马车,我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这时,策旺揽过我的肩头,道:“好了,都看不见了,我们也该走了。”

“好把。”我应了一声,随他转身走了几步后陡然“啊”了一声,策旺惊道,“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膝盖疼!”说着,我就做出一副疼得不行的样子,蹲□去,抱住了双腿,暗地里往裤管内的绑腿摸去,那儿藏着先前班第送我的那把匕首!自从上回在盛京遇险,我吸取了教训,每回出门我都带着这把匕首,以备万一。

“膝盖疼?快让我看看?”策旺貌似还挺关心,说着话就到了我跟前也蹲下了身子,我岂能错过这个良机,紧握刀柄,扬手就往他身上刺去,可惜,他到底是练家子,身手敏捷,一闪身往旁边一滚,我只的匕首只刺破了他的手臂,我起身欲冲上去再刺,他手下的人早已拥了过来,下了我的匕首,将我反剪着手制押着。

策旺检视了一下伤口,怒气冲冲地到了我跟前,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恨恨地道:“我一心一意地对你,你却为何要取我性命?”

“一心一意?说的好听。”我冷笑一声,道,“你敢说你带我走,不是为了谋夺大清的江山?”

策旺眸光一凛,逼近我道:“不错,我也不瞒你,带你走的确是大计中的一部分,不过,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的确喜欢你,就算现在你想要杀我,我还是喜欢你,甚至比以前更喜欢。”

“你……变态!呸!”我愤然朝策旺吐了一口唾沫,策旺不出所料勃然大怒,高高地扬起右掌,眼看一个耳刮子就要吻上我的脸,我虽然心中害怕,但强压着情绪,使劲地瞪大了眼怒视着策旺。预期中的耳刮子没有落下来,变成了轻抚,我嫌恶地别过脸去,却听策旺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时间,不是有句话叫‘日久生情’?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你做……”还没来得及骂完,我就觉得后颈部一疼,旋即陷入无际的黑暗……

☆、253心惊肉跳

“晨曦;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啊!”王和均握着我的双肩,深情款款,我望着那双黑漆的眸子,心头一时柔情似水;刚想回应;忽然旁边飘来一位怀抱婴儿的妇人对着王和均哭道;“夫君;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王和均面色一僵;目光转向了那妇人怀中的婴儿,我心中惊痛莫名;一把推开王和均转身便走,身后传来王和均的呼唤,我擦了把泪却头也不回。

“雪莲,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不知何时,策旺阿拉布坦居然出现在我身旁,还将我圈在了怀中。我心中憎恶顿起,想挣开这令人恶心的怀抱未果,想骂人胸口上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很,怎么都发不了声,我心中一阵慌乱,无助霎时感漫布全身!

“禧儿!”一声呼唤传入耳内,我听出那是班第的声音,欣喜若狂,拼了命大喊,“班第,班第救我……”

心头突突地跳得厉害,眼前一片黑漆漆,哪有班第?也没有王和均,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醒了?”恍惚间,耳畔传来一声询问,我愣了愣,认出这是策旺的声音,而后才意识到我这会儿的确是在他的怀抱中,而且身子还一晃一晃的,应该是在马车里!一丝惊恐蹿上心头,他真要把我绑到科布多去?我动了动,想脱开这个怀抱,后颈部的疼痛却让我忍不住“哎哟”了一声,与此同时,被打晕前的一幕幕又清晰地在脑海中放了一遍。

“还疼?”随着一声关切的询问,一只手摸向了我的后颈部。

“别碰我!”我怒斥着,奋力一挣,成功地阻止了那只手触摸我的脖子,可身子却也一动也动不了了,感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像铁钳一般紧紧箍住着我。我踢着双腿怒吼:“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唔……”

毫无预兆的,两片温热蓦地覆上了我的唇。

强吻?!脑中全是震惊,心中满是恶心,狡猾的敌人趁着我大吼之时成功地侵入了齿门,我无法动弹身子,奋力扭头拒敌,可那两片温热就像粘了强力胶一般,紧贴着我的唇怎么都甩不掉,那温润的湿滑更是肆无忌惮地在我的唇间肆虐! 我狠狠地合上了齿门,温润和湿滑似乎吃了一惊,迅速撤退,留下一丝血腥。

“你这狠心的女人!”策旺喘着粗气,声音中透着一丝恨然,禁锢着我的双臂也松动了一些,我抽出手来,使劲擦了擦嘴唇,愤然威胁道:“你要是再胆敢冒犯我,我就把你的舌头咬下来,让你变哑巴!”

“是吗?那我们就再试试,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变哑巴”带着几分阴狠的话音刚落,我就觉得下巴一阵疼痛,一只“钳子”紧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了双唇,很快,那两片温热贴了上来,温润的湿滑再次入侵,比上次肆虐地更加疯狂!我用双手使劲儿地推,使劲儿地掰,使劲儿地掐,可除了越抱越紧,越吻越深,其他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我放弃了徒劳的抵抗,刚才在梦中的孤独,无助感袭上了心头,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脏,我只觉鼻尖一酸,两道湿滑自眼眶奔涌而出。 下巴的钳制松开了,肆无忌惮的侵犯也停止了,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庞,替我擦去了泪水我放声大哭,心里忽然很是想念班第,康师傅,胤禛,小穗他们。

“禧儿,禧儿,你怎么了?”一声殷切的呼唤钻入耳内,我愣了一愣,随即一声夹着怒火的质问又从窗外传来,“策旺,我警告你,你若敢动禧儿一根汗毛,休想活着走出大清国境!”

班第,真的是班第的声音!这声音犹如冰封冬日中的一团热火,将我心中蔓延的孤寒统统赶走了!我顿时觉得踏实起来,迅速地擦擦眼泪,刚想开口,却听策旺冷声道:“班大人,只要你能如约安全送我出境,你的禧儿又肯乖乖地躺在我怀里不搞小动作,我便能保证到时完璧归赵,否则,我也只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哈哈哈……”

我气结,一面凭着感觉施展“五爪功”往策旺的脸上抓去,一面叫骂:“流氓!流氓!流氓——”

“班大人,”策旺一面制住我,一面朝外面喊话,“你的禧儿一点儿都不老实,再这么下去,我都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禧儿,禧儿,你听见我说话吗?禧儿?”班第连声呼唤着我,听得出来那声音里装满了担忧和焦急。

“班第,班第哥哥……”我心中满是憋屈,眼泪簌簌而下,回应着班第,“他……他欺负我,你……你快帮我杀……杀了他,呜——”

“禧儿,禧儿,”班第大声地呼唤着我,“我知道咱们禧儿受委屈了,禧儿乖,先别哭,听我说……”

“嗯……嗯……”我压住放声嚎哭的冲动,哽咽着应着。

“禧儿,”班第继续道,“策旺大人他也是草原上响当当的一条汉子,不会为难女人的,你暂时乖乖地别动,一到了边境,咱们就立马回京。听见了吗?”

策旺他算哪门子汉子?就刚才那种行为明显是小人行径。我心知班第说这话是为了稳住策旺,他这会儿也是投鼠忌器,怕我会被伤到。的确,我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按在猫爪之下的老鼠,随时都有可能被吃掉。虽然我心里很不情愿,但也只能暂时策略性地放弃抵抗,任由策旺抱着,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听……听见了,还……还要多久到边境?”

“快了,快了。”班第安慰道,“不会太久,你要不再睡会儿吧,等你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到了。”

见过被按在猫爪子底下的老鼠能安然入睡的吗 我吸着鼻子道:“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啊,”班第柔声道,“那这样,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唱歌?是想用声音来给我安慰,让我别害怕吗?一股暖流直入我心田,我开口道:“好。”

清了几声嗓子,一阵醇厚低沉的歌声在车窗外响起,我侧耳静听,那曲调分明是我十分喜欢的《草原之夜》,歌词却是现编的——“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传来了姑娘的琴声,幽幽扬扬的琴音打动了我的心,耶,姑娘你呀就是那最美的星辰,姑娘呀,姑娘呀,姑娘哟,你可知道,你就是那最美的星辰……”

班第在车窗外一遍又一遍地吟唱着他自编的《草原之夜》,浑厚的声音触击着我的耳膜,也渐渐翻出了我沉睡中的记忆:月明风清的夜晚,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抱着心爱的二胡拉着《草原之夜》,几遍过后,晚风送过来一阵影影绰绰的与我相和的琴声,细听之下竟是马头琴,我欣喜之余四处寻找拉琴之人,却遍寻不见,后来乌尔衮曾告诉过我,拉琴的人就是班第,当时我也曾有冲动想去找他,甚至想让他当场拉琴给我听,可这之后,却总有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冲动便渐渐地消退了,这事儿也就此搁浅,谁知,今日居然能听到他把这首歌唱出来,而且唱的如此动听!

不安的心渐渐地稳定下来,心头有一种心绪在奔涌,暖暖的,甜甜的,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地静心聆听着这让人心安的美妙歌声,听了一会儿,我把其中的“姑娘”换成了“阿哥”,跟着班第和了起来,才和了一遍,就听策旺横插了一杠子,道:“班大人,你的歌儿唱的确实不错,可惜,歌儿唱的再动听又能怎么样?那姑娘心里想着的,怀里紧抱着的还不是别人?”

班第的歌声停了,窗外一阵静谧,只听得到一堆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我心中一阵揪紧,忍不住怒斥:“策旺,你别胡说!”

“我胡说?”策旺呵呵笑了一声道,“我胡说的话,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心虚?”

“你……你混蛋!”我伸手一拳,正好砸到了策旺的下巴上,策旺闷哼了一声,迅速制住了我,我才要挣扎着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却听班第大声道,“我知道我的禧儿心里有我,这就够了。”

话音虽然洪亮,这话里话外却似乎透着几分落寞,我心中一滞,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怔了一怔,我拼尽全力大喊了一声:“班第哥哥!”

“禧儿,怎么了?”班第的声音十分紧张。

我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竭尽全力大声宣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班第也大声地回应着我,声音中满是兴奋和欣喜。

“这算什么?安慰吗?”策旺冷冷的声音又插了进来,“班大人,这女人说的话永远是不可信的,今天嘴上说喜欢你,明天可能就钻到别人的被窝里去了。”

“你说什么,王八蛋,你母亲才是这样的人!王八蛋!”双手都被制住动不了,我只好嘴上骂骂,解解心中的郁气。

“住口!否则我掐死你!”策旺一阵狂喝,紧接着我便觉着脖子上多了一只手,正在收紧。

“住手!住手!”班第在窗外急急大喝,“策旺,你若敢动禧儿,便永远回不去厄鲁特,坐不上汗位,你母亲,还有阿海姑娘就永远只能被你叔叔蹂躏!”

脖子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车厢内一阵静默。隔了一会儿,只听策旺轻笑了一声,用一种轻松的口吻问道:“雪莲,这回见面以后,你对我是又打又骂的,看来你不仅喜欢我,还爱我,是不是?”

这人莫不是真有神经病?刚刚还暴怒说要杀我,这会儿又说什么“喜欢,爱”的,我鄙夷道:“疯子!”

“瞧瞧,又骂了,说明你真的很爱我啊,是不是?”策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听着他的笑声却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若不是被他的双臂箍得死死的,我相信我早就甩开两条腿跑路了,恨不能跑开十万八千里!

“禧儿,你别怕,别怕,我就在这儿。”班第在窗外安慰着我,似乎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一般。

我按捺住心中的惧意,回应着班第:“我不怕,我不怕,你放心。”

策旺终于笑完了,忽然关心起我来:“雪莲,你饿不饿?”

“不饿。”我没好生气地道。

策旺又问:“那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我烦道:“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恶心!”

“不饿也不渴?”策旺似乎没听出我的不耐烦来,非常温柔地自顾自道,“那你一定累了,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吧,我的雪莲。”

“不……”我心中气不顺,仍想与策旺唱反调,却忽觉口鼻上捂上来一块布,一阵奇怪的淡香冲鼻而入,便觉眼皮沉沉地压了下来……

************

“雪莲,雪莲,醒醒!”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一个名字。

谁呀,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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