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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专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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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是当年尚青辞车祸前拨给凶手的最后一通电话的录音。他保留下来,设置成闹钟铃声反复收听,不断重温。”
那段录音里,尚青辞说:“别着急,我快出城了,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她说自己快出城,却在出城前最后一个弯道上撞车身亡。
马上就能见面,成了再也无法相见。
他把那段话反复收听,是为了提醒自己她永不会再来,还是从不曾离开?
夜色不想深究原因。
每一个因为自身悲痛,就把他人变成和自己一样不幸的人的人,都不值得同情。
夜色离开去置办晚饭的空档,林瑟问裴白墨:“你不打算让Katze知道?”
裴白墨捏紧眉心,知晓林瑟问的是身体状况,轻轻抚蹭自己的额头:“这种状况算性命之忧吗?”
林瑟摇头。
“这跟生离或者死别有关系吗?”
林瑟再度摇头。
“所以我会让色/色知道。”
他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评论自己可能会瞎会聋这件事,林瑟听到之后并不觉得这真得是一件小事。
“你舍得让她担心?”
裴白墨蹙眉,不解从眉心一点一点逐渐向眉梢蔓延:“她不需要担心,我不会成为她的累赘,更不会不告而别。不存在后面的我舍得与否的问题。”
“她如果知道之后嫌弃你身有残缺呢?”
裴白墨手搭在耳后:“你不相信我的审美观?”
林瑟默。
“我看上的人怎么会单纯得肤浅得因为一双视力好的眼睛或者听力好的耳朵而喜欢一个人。”
“你都能因为苹果不用剥皮这样的原因钟情苹果这么多年,Katze为什么不能因此嫌弃你?”
林瑟话落,就收到裴白墨赤/裸裸地不满。
他扔掉自己刚看了仅一页的画册,略显朦胧的视线对焦在林瑟脸上:“没关系。她如果抛弃我,我会向方津学习撒泼。”
“这才几天,你对Katze的感情已经深到要死要活了?”林瑟明显不相信裴白墨的恋爱进度。
“我最近时间多。”
林瑟瞬间了悟。
裴白墨时间多,多到被抛弃的话只好以撒泼来打发时间,逼走无聊。
有些人的变态程度,果然是没有上限的。
夜色再度进入裴白墨的病房时,林瑟早已不知去向。
案件一个接一个,这段时间以来,真正的二人独处的时间并不长。
他们甚至还没有过一次真正的约会,这诡异的恋爱进程。
除了莫名其妙这个词,夜色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汇来形容和裴白墨恋爱的进度。
为他准备餐食并不是一件轻松地工作。
除了苹果之外,裴白墨挑剔食物的程度和他打击人的爱好一样令人发指。
他并不是那种自己在意的人准备的食物即使难吃到不能下咽都会甘之如饴吞下肚的善解人意的男人。
卖相好看的,因为味道差强人意而被拒绝;卖相差的,因为卖相差而被他这个以貌取食的龟毛者同样拒绝。
好在夜色对待他一向有耐心:“按照你的分类,世界上好像没有适合人类食用的东西了。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吃什么。”
他原本低垂的视线忽而抬起准确地盯上自己的唇,夜色这才发觉这是自己给自己刨了个坑,即刻转移话题:“整晚时间太长了,我们做什么来消磨?看片,聊天,还是你直接睡觉休息?”
她给的提议全部都是最俗不可耐的选项,裴白墨倒是认真地思考,然后做出选择。
“聊天。你问我答,或者我问你答,可以消磨时间。”
这么原始的交际活动,夜色突然觉得这个规矩的选项不适合在这个上有层顶,下有床铺的地方进行。
“还是看片吧?”她微作挣扎。
裴白墨点头,紧随其后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质疑:“可以,然后我们需要思考看哪部片子,给自己继续找麻烦。”
夜色虽然觉得自己的挣扎意义不大,却也不想聊天被他噎死之后出现冷场,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有了好的选择:“林瑟和方津的婚礼录影,这个怎么样?”
夜色在等裴白墨的答案,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放到思考方式异于常人的裴白墨身上,被翻译成了:
她催婚。
于是夜色便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切如常,裴白墨的脸上,却突然之间,眉梢眼角都是氤氲的笑意。
一场由思维方式差异导致的”悲剧”,即将上演。作者有话要说:每个角色都抽了。。。
☆、第041章 。街劫结
第四十一章街;劫;结
林瑟和方津的婚礼,从当初裴白墨转交给林瑟弟弟的那部分录音播放开始,气氛急转直下。
夜色看向自己身旁的始作俑者;裴白墨虽然当日人不在,却绝对是婚礼当天最抢镜的那一个。
如果换他成为婚礼的主角;那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出人意料的情况?
夜色完全无法想象。
她看得津津有味,裴白墨认真地看了一小段,就开始转移视线四处游走。
“你和林瑟最初是怎么认识的?”她突然好奇起来。
裴白墨用手摸摸她的耳朵;嘴间吐出一贯清澈的嗓音:“如果你有一个二到每天走错楼层敲你房门的邻居;他迫害你的门多了;你自然就会认识了。”
从邻居,最后变成同居,他和林瑟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继续勾扯对方延续交往的那一种。
“那后来你们怎么进一步变成朋友的?”
裴白墨扫了一眼前方画面里方津和林瑟对坐那两张不情愿的脸:“那混蛋太招蜂引蝶。跟踪他的姑娘甚至误认为我家是他家。有次莫名其妙招惹了一个肤色怪异、发型怪异、口音怪异、身材怪异,连性别看起来都让人会产生怀疑的女生,每天堵在我家房门口。”
“她见到你惊为天人,放弃了追求林瑟,于是你也算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他报恩死缠烂打交你这个朋友?”
听到夜色这一长串的脑补,裴白墨原本打算说得话咽了下去,只剩愉悦的笑意。
死缠烂打……原来她是这么看林瑟的。他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委婉地转达。
惊为天人……原来她是这么看自己的。
他非常喜欢。
“事实是,我把家里的板刀拿出来,在那个女生再度出现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插到自家门上。”
“威胁?”夜色无法想象更为年少的裴白墨当时的意气。
“不,是温馨提示。”
拿把刀当着对方的面剁到门上钉住,这哪里看起来温馨?
“再后来呢?”
裴白墨无意多谈,自己的脑袋却开始追忆。
后来那个女生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女生也没有出现过。
经过林瑟对当时情感方面后知后觉的他的转述,他才知道,当日那一刀,被描述成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果真是人言可畏。纯洁的革命友谊,就这么众口相传成了狗血的三角恋。
一段结婚录影看得七七八八。
夜已深沉,到了安睡的时间。
夜色没打算离开。
林瑟不在,裴白墨在这座城市没有第二个朋友。
单人病房一侧的沙发,足够她安睡一晚。
她整理挪移了一下沙发上的靠枕,一回身,就见裴白墨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一瞬不眨。
“怎么了?”她转身问。
“夜深,一张床,难道你打算忽视一个具有正常生理功能的成年男人?”
他加给自己的形容词历来不少,夜色再度转向沙发,拿起一个靠枕:“每个正常的成年男人,都需要睡眠。”
腰间大面积的淤青,玻璃碎片割伤颈后的大片肌肤,腿虽幸运未骨折,可也留下明显的伤口。
这几天林瑟都是用轮椅推着他走来走去,异常慎重。
他历来是直白的,夜色想要速度闭眼睡觉,免得他再爆出其他的言论。
“还没洗澡。”
夜色微笑,直接拒绝:“不行,要注意伤口。”
“我一直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你睡沙发挑战我身为男性的尊严。”
他竟然突然娇羞起来,扯了半天,夜色不傻,自然知道他意欲何为。
她重新走到床畔立到他身边,下命令:“躺好。”
裴白墨似乎在即刻执行和反抗间微微挣扎,而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侧躺好。
她像掀萧子规病床上的棉被一样,甚至更为顺手,而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避开他的伤口。
她蜷缩在他身边,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侧伤处靠上的位置,看起来,是伸手拥抱他的模样。
四目相对。
十分是雀跃的心动,十分是缱绻的柔情,十分是化不开的甜蜜。
相比年少时那些勇敢无畏的时光,夜色而今算不得英勇。
但是她从来知道自己的心意,并且不吝啬于表达。
吻也罢,拥抱也好,同床而眠亦是,她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
裴白墨和萧子规在某些方面一样,例如得寸进尺。
他笑着握住夜色搭在他腰侧的手,向自己沉睡许久,从未战斗过的地方探索。
夜色浑身一颤,心里低咒流氓。
而后脑袋往上拱,带动全身上移,找到合适的位置就用自己柔软的唇贴向他的侧脸。
她下床的动作比上床迅捷许多:“强抱过了,也强吻过了。剩下的都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许做得。我的耍流氓就此结束,欲求已满,你可以睡了。”
她把自己扔向沙发,闭眼面向沙发壁。
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一开始,便再未终结。
直到夜色终于忍无可忍,从沙发上爬起来端坐。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晦暗。透过稀落的光明,夜色看到侧躺在病床上的裴白墨那一双精光四射的深邃双眸。
“我失眠。”
夜色无奈。
裴白墨继续理直气壮地开口:“我需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着。”
夜色拿起沙发上的靠枕走过去塞到他的臂弯里:“抱紧。”
裴白墨嫌弃地挥手飞掉它:“我要抱着有温度的东西才能睡着。”
夜色觉得他这发展方向是要往傲娇无理取闹中二病上转移,冷静地抱臂盯着他,不动声色。
裴白墨捏捏眉心,似乎有些烦躁:“过来,让我抱着睡。”
夜色拒绝:“我睡相不好。”
“过来,让我抱着睡。”
“你有伤。”
“过来,让我抱着睡。”
“裴白墨,你是复读机吗?你做人师叔时高冷的气质哪里去了!”
“过来,让我抱着睡。”
“不行。”
她拒绝,裴白墨也终于意识到再浪费时间磨蹭下去只是单纯的浪费时间。在夜色的注目下翻身下床,走到她跟前打横将她抱起。
“我才是男人”,他说。
夜色噗嗤笑,这就好像是她看过的那些圈圈叉叉的故事里,那些小受强调自己,“我才是攻”。
良宵苦短,好吧,他说了算。
没有新案件,陪同裴白墨养伤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林瑟忧心裴白墨的身体状况,也在她的了解之外。
便能抽出时间,密友碰头。
对比自己的孑然一身,每次碰面,吕宋宋最先八卦的,自然是夜色的感情事。
“接着呢?”吕宋宋那双冒着好奇泡沫的眼差点儿闪瞎夜色。
夜色淡淡开口:“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
吕宋宋瞬间乐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兽性大发真是太让本姑娘失望了。”
夜色摆手:“滚,我现在是你所不熟悉的大家闺秀。”
吕宋宋继续笑眯眯地盯着她:“拉倒吧,迟早本性毕露。”
萧子规和夜闻西尘埃落定,夜色不想在吕宋宋面前触及这个话题,她微一皱眉,吕宋宋倒是在她之前先提前另外一件怪事。
“你见过有人绑架,在报纸上登广告向被绑者亲属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系方式的吗?”
夜色蹙眉,吕宋宋原本云淡风轻的语调也随着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对方提供的酬金丰厚,更让我们主编觉得这是一起恶作剧。你不要告诉我,你真得见过。”
夜色慎重地点头:“我的确在案卷里见过多年前发生的这样的案例。是省内富商在港被绑,凶手登广告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络方式。那次绑架案最终告破,被绑者被赎回,如今就在N市。”
夜色喘口气:“那个案件的受害人,是干将的董事长,李梁冬。”
夜色的话刚落,对面的吕宋宋忽而瞪大眼睛:“李梁冬?色/色,我们报社接获的那则广告,里面提到的被绑架者,就是李梁冬。”
七年前被绑获释,七年后的今天再度遭遇绑架?
夜色和吕宋宋奔到最近的报亭,清晨上架的市内各大报纸陈列一新。
她只看了一眼。
除了重要讣告和特大灾难,市内发行的报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相似的首版。
通告李家和干将集团,三日后将五千万美元汇入指定账户。账户并未给出,下面的落款,留下的是一个移动电话,以及电邮地址。
并且附有配图,那是一个附带腕表的断手。
经过纸媒刊登的赎金广告,再加上新媒体发酵的众人舆论。
李梁冬和李梁冬绑架案,再度升格为全城热点。
七年前的旧案细节早被披露,七年后的绑架案真假,亟待确定。
夜色挥别吕宋宋边致电许南康边回警厅。
这样牵扯舆论甚广的案件,通常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许南康一如既往地冷静:“李梁冬的女儿今早报案,证实李梁冬的失踪。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被绑是否存在关联不能确定,作案手法太过相似,但是当初的那次绑架案,凶手如今都在服刑。”
电话里说得不算详细,夜色听从许南康的指令直接进入市局的时候,正巧碰到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一行人从市局出来。
炙热日光下,李慕七一身紧致黑服,黑超遮面,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
夜色一侧身,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林垦。
他的手里攥着薄薄一张日报首版,皱巴巴地浸染了些许水份。
夜色怀疑自己眼花,她竟然在李慕七闪身进入车驾的一刹那,从一向开朗乐观的林垦眼底,看到了那种经年沉淀,可以称之为伤痛的东西。
上一次见到李慕七,还是衣香鬓影间,她左拥右护的模样。
这些年,他把自己经年的暗恋,熬成伤浇筑成一个没心没肺,盲目乐观的空壳。
不过是希望,再次面对她的背影时,能够不再黯然神伤。
那时她怎么说得……
姐姐和弟弟。
他的经年用心,在她眼里,依旧是那四年晚生不可逾越的距离。
林垦,你又是何必……
他问自己,除了满身落寞,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单元里还剩什么。,主人公牵扯到林垦的感情线。
☆、第042章 。街劫结
第四十二章街;劫,结
夜色停下脚步目送李慕七的车架离开警局;再回身,适才站在不远处的林垦已经不见踪影。
难不成真得是自己眼花?夜色紧锁眉头,数秒后再度松开放下。
城中许久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大劫案,之前的寥寥数起,除了本身就牵扯债务纠纷;另外的,就是下手对准弱势群体幼童;是绑架案最常发的群体,有着最为大众的动机。
李梁冬这次的绑架案却来得太过古怪。
市局的多媒体会议室里聚集了众多同仁。夜色到场的时候,瞄到林垦所在的方位坐了过去。
他的面前摊开的;是一张皱巴巴的今晨的报纸。
这么说自己没有看错,他之前的确是站在警局门口。
夜色还没来得及询问林垦,市局负责这次绑架案的专员便开始汇报这个案子目前的案情总结。
“李梁冬昨日下午只身前往高尔夫球场,自己驾车离开李家在南岸的别墅后,便与家人失去联系,不见踪影。”
“他的助理按照惯例,昨晚向他做干将集团的每日简报汇读,最先发现他失踪,而后将消息传递给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
“李家人于深夜凌晨三点,接到第一通绑匪打来的电话。内容提到赎金数额,以及作为警示断掉的李梁冬的那一只手。没有提到绑架案中一贯的禁止报警提示,号码显示的就是绑匪于广告中刊登的那个移动电话联络方式,目前此号码状态为关机。该号码的账户信息显示为无记名卡,通话记录仅有一条,就是致电李家那一通,电话拔出区域,在昌宁区近郊。”
“纸媒刊登的广告,原稿来自发件人不明的信封。”
“李梁冬昨日所驾驶的车架,在李家南岸别墅附近被发现。绑匪事先做过勘察。车辆停放的区域,没有任何摄像记录设备。”
警员将案发后目前警方所掌握的细节和盘托出,而后开始陈述李梁冬这个人的生平和社会背景。
“李梁冬于1982年创立干将集团,如今市值74亿。他的发妻在跟随他创业的初年因病逝世,本身是孤女,亦无子嗣。现任妻子沈嫣为续弦,曾诞下幼子,早夭。独女李慕七前年进入干将集团担职,其生母李家一直对外密不松口,可以确定的是,她出生在李梁冬第一任妻子过世,第二任妻子尚未进门的时间内。”
“此外,李梁冬还有一个妹妹李雪冬,二人相差十二岁,其妹夫为干将集团的得力干将,现在干将集团的三号人物,迟云生。”
“现任妻子的哥哥沈重,也在干将集团的TOP5之列。”
“李梁冬在独女李慕七进入干将之后,逐渐淡出干将集团的前台管理,只在幕后干预重大决策。他将自己的接班人,选定李慕七。”
“因为淡出幕前,他近来的生活异常低调。高尔夫球场每周定期去一次,就是案发时间,每周二下午。”
这一段讲述过后,另一位警员接替其描述七年前,李梁冬经历的那场绑架案。
“这个案子最诡异的一点,就是许多细节和七年前李梁冬在港经历的绑架案几乎相同。那次绑架案,绑匪获取赎金,截断李梁冬的一根手指,拿钱放人,最后在越境时被捕。”
“这次的绑架案许多情节都可以说是七年前那次绑架案的复制。”
“李梁冬依旧是在前往高尔夫球场的路上被绑架,距离他当日居住的别墅地点相近,事后他所驾驶的车辆被发现被抛在别墅附近。”
“七年前的绑架案,绑匪在四份当时发行量大的报纸上刊登绑人索要赎金的声明。留下联络方式,并且在此后的警方调查中,丝毫不在意电话被追踪,不加遮掩地接受警方的监听。”
“七年前,绑匪刊登在报纸上的广告配图是李梁冬的一截断指。”
“赎金交付后,绑匪依约传来消息,李梁冬当时被囚禁在近海的一处孤岛上,随后获救。”
所有的案情至此交待完毕。
许南康从会议室的另一侧靠向夜色林垦所在的方位。
夜色趁机晃动盯着桌面出神的林垦胳膊,示意他回神。
林垦从僵硬地姿势下松懈下来,许南康正巧也抵近和二人交流。
“通常绑架案的目的只有三种。要钱,要命,既要钱也要命。但是在这个案子里,也不排除第四个可能,作秀吸引全民关注。”
夜色追问案情简报里没有提到的另一个内容:“李梁冬订立遗嘱了吗?”
许南康点头:“他早年参加活动时就曾广而告之,他的继承者会是他的千金李慕七,他已拟定遗嘱。”
“李梁冬是公众人物,私生活在媒体的曝光下几乎不见。他的行程住所普通人都可以摸得清,我们这次的嫌疑人筛查范围太大。”夜色摇头。
许南康敲敲林垦的脑袋:“哥哥姐姐都在忙着动脑,你觉得这个时候走神合适吗?”
他不需要林垦的答案,拎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起来:“市局的姜队马上会和我们一起去北城监狱问候七年前那起绑架案的主谋。把你的魂儿叫回来,再不回来我揍你了!”
夜色在到市局的路上,查看过七年前旧案的相关讯息。
七年前那起绑架案的主犯,是个略显奇特的存在。
除了他奇特的作案手法,险些成功的精明大脑,剩下的就是他被当年的报道记录笔端的厚颜无耻。
一个狮子大开口的绑架犯,一个忍心剁掉受害人手指的绑架犯,竟然会是一个能在庭审现场失控冲向证人席抱着娇妻大腿声泪泣下求不离婚的男人。
当年的社会版新闻记者,一定喜欢这个人物。
七年光阴,当年策划绑架李梁冬的主谋于回,都已近不惑之年。
市局的姜队把清晨日报首版刊登的那则通知家属的赎金广告推到于回面前。
于回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接过那个版面,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之后,表情从一开始的冷静骤然变成疾风骤雨。
“操他妈的,哪个混蛋抄袭我们,谁干得,一堆冒牌货!”
他一把将那张报纸窝成团开撕。众人任他发泄完,才开始由许南康主导的问询。
“这段时间,有没有在你意料之外的人前来监狱探监。”
于回将自己适才在坐的木椅绕着一个点转圈:“真稀罕,我这监狱里蹲了七年,无聊了七年,六亲不认,妻离子散。探监?开什么玩笑,话说到这里,倒是还要顺便谢谢四位警官来翻我这冷宫的牌子。”
姜队拍拍桌面,一如许多常年奋战一线的同仁一般脾气火爆:“别他妈给我废话,老实回答。”
于回瞄了一圈,而后眯眼瞪着冲他吼叫的姜队:“没有。”
姜队接口继续问:“当年你们全员落网,究竟有没有漏网之鱼。”
于回嗤一声:“有漏网之鱼自然就不叫全员落网,警官,您这话随口一说我这随便一听就有破绽。”
“有,还是没有?”
于回笑嘻嘻反问:“都这光景了,我们都进来七年了,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呢,还是说有你才更愿意信呢?”
他说得轻巧,话语间却丝毫不配合。
“我的同伙都在里面蹲着呢。当年事发后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吧?就这样的关注度,那一绑的细节岂不是大街小巷都被广而告之到了。”
“可真是要多谢他们帮忙宣传,让我们名扬四海。”
“如今出现冒牌货模仿我们绑票,这能怪谁,怪蹲在里面的我们?我们可都改邪归正接受教育呢警官。”
于回的态度虽然并不配合,但是他的话并没有错。
媒体对案件的过度追踪报道,的确一定程度上促使当年他们作案的细节被大范围公之于众。
若有居心不良者从中学习提取到有关信息,也并非不可能。
回城时,市局的姜队就和他们三个分开行动。
他们打道回警厅,市局的人手已经开始深入调查和李梁冬有关联的人物的财务状况,以及他们可能的近期内和李梁冬之间存在的利益冲突或是其他纠葛。
以此缩小具备动机的嫌疑人范围。
市局探察案件相关人士所留下的访问录音很快被传送过来,夜色打开案件关键人物,在李梁冬初次被绑架时做出给付赎金决定的,他的现任妻子沈嫣的那则备份。
略显清冷的女声从录音资料里走出来:“你问我为什么在第一次绑架案发生时力排众议给付赎金?”
她说:“那是我的丈夫,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充分?”
“我生命中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他有关,平日即便恨他,他真得有难,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任当初的绑匪撕票。”
“这一次我同样愿意给付赎金,可惜当年我在干将具备决策权,现在,李小姐回归,她说了算。我能动用的,只有我个人的资产,真遗憾,那离赎金数额相去甚远。”
她说遗憾,却只是清冷地陈述,不见丝毫多余的感情波动。
录音里谈话的另一方,市局的警员继续问:“你和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你的继女关系如何。”
录音里沈嫣浅笑了几声,开口决断:“并不特别的豪门恩怨,我不喜欢她,不,更准确地说,我厌恶她。”
这段录音滋滋的杂音声里,突然混入一下啪嗒声。
清脆的声响不像是来自录音,听起来似近在咫尺。
夜色募然侧身,一转头,就看到身旁林垦手中那支肢体分离的白板笔。
夜色即刻摁下暂停,录音消失,室内重新归于平静。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林垦。
他一向是乐观、明朗、没心没肺、坦率直接的。
当这些形容词变成黯然、愤慨、冲动,原因在哪里?
夜色甩甩头,这是林垦,她有疑问会选择的不是暗中分析他,而是直接向他要答案。
这并不正常,尤其当她联想到警局里李慕七离开时,林垦站在不远处的萧索神情。
“你认识李慕七。”夜色不自觉地就把疑问语气省略掉了,话出口才自己咬咬舌头自觉失言。
林垦对上夜色探究的目光,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怎么说?
说李慕七是他死缠烂打的一次求而不得,还是他年少无知时的一场意乱情迷?
过去戛然而止地太过迅速,他还来不及抽离,面前就已经只剩下李慕七单方面留给他的结局。
这并不漫长的一生,他一直在努力生活。努力地在同学好友间抹掉他们对于自己优渥家世的疑虑。努力地希望父母给自己一些完成梦想的空间,在他们的斥责里告诉自己他们只是爱不善言,这样才有勇气在被赶出家门之后,再度回去。
他努力地用最大的善意来揣测周围的一切,哪怕是开始从事这个职业之后面对的那些丧失良知的凶犯。
可是任凭事关李慕七的记忆再清晰不过,午夜梦回好像昨天才背着她淌过古镇上流向天长地久的河,睁开眼,能想起的,却只剩她残忍的割舍。
她说:“四年,姐姐和弟弟。”
他知道这句话是她的言不由衷,直到现在,仍旧如此。
那被埋在心底的最痛的部分,就是她明明欢喜,却仍旧割舍。
想起自己挽留时那份没有出息的模样,竟然觉得陌生起来。
好在最后的收场,他还剩下风度。
他记得自己说:“你别内疚甩了我。那句话我来说,这样是我甩了你,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对夜色恢复无所谓的嬉皮笑脸模样。
“认识,交往还很深呢。师傅你天天说我没出息,我更小的时候,就泡过李千金这种级别的。”
夜色推他脑袋:“还出息呢,演技烂爆了。”
她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奔着门而去,声音轻飘飘地传到林垦耳朵里:“我出去一下,要哭赶紧的。”
林垦拿起桌面上的书本支架就往她身后扔:“是我甩得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绑架案取材于真实案例。每次改存稿箱里弄得防盗存稿,页面的一堆按钮都不听使唤。你妹的,渲攻也敢欺负。
☆、第043章 。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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