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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悄悄告诉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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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西方占星中所谓的宿命点——
无论你如何挣扎,都注定要经历的命运之点。
人是自知自觉的高等动物,站在人生重要的关卡时,不管你当时是否能够预见到那个时刻对你将来人生走向的逆转,但莫名的心中往往会有所悟。就好比,很多人在初次相识自己的灵魂伴侣时,就顿时有种被观世音菩萨开了天灵盖瞬间阳光普照春暖花开,顷刻间心甘情愿将自己连人带心全盘奉上,倾尽自己此生全部已有和将来可能会有的博君一笑。
通俗点说,就是大家常说的“一见钟情”。
我当年站在圣爵门口,望着刘路易那娘炮肥腻而竭尽全力奔跑的宽阔背影,第一次跟舒默相遇时,我就有这种感觉。但我很理智且正确地没有将其定义为爱情。舒默当时还如小鹿斑比似清澈透亮的眸子静静望着我跟我说抱歉的一瞬间,我就在冥冥之中觉得我今后的命运就要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单薄却又很倔强的男孩子紧紧联系在一起。我就是知道。
而现在,我站在这个陌生喧闹华丽鼎沸的巨大房间里,站在充斥着炫目灯光强烈音乐的黑暗中,站在我的过去和我的现在之间,再一次地有了相同的触动。
此时此刻,不论我们是否有所悟。
我的命运,舒默的命运,都在一片混沌与迷蒙下,拐了个弯儿,驶向了它无法逆转的未知终点。
缤纷炫目的流光溢彩打在舒默的脸上身上,让他每隔几秒就转变成不同的颜色。炫彩的灯光揉进他的眸子,让他本就深邃的眼神此刻看起来更加捉摸不定。他远远地望着我,那排保镖已经向前凑了一步,挺直了墙一般宽阔结实的胸膛和肩膀,用明确的肢体语言告诫他不要再前行。
我从栏杆上下来,站在原地安静地看了看他。黑暗中的他对我来说有点陌生,在我的印象里,舒默是一直站在阳光下的。白衣飘飘,阳光普照,不论是在圣爵的略显寂寞的篮球场上,他为我作画的屋顶或天台上,还是在一间间一尘不染雪白洁净且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诊疗室里。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我是如此明晰地感觉他是这么的不适合黑夜。
他喜欢阳光,喜欢干净,喜欢新鲜而又富有生命力的绿色。
我喜欢黑暗,喜欢随意,喜欢刺激而又富有吸引力的黑色。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刻,深刻地意识到横亘于我们之间的不可调和。
走廊里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舒默的出现。他径直地走到玻璃护栏边,毫无知觉地穿过我半边的身体,轻靠在金属扶手上望了望。
舒默的目光也循着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在斑驳混沌的灯光中,似乎看到舒默蹙起了眉心。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脸上,他的凝神注目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这并不多见。舒默对与我们的生活无关的人,向来毫不在意。而在他的眼里,除了在医院里的病人,所有的人都是与我们无关的人。
所以,舒默在看什么?
我还真的是很好奇。
“内部包场,闲人免入。”
站在舒默面前的黑衣保镖伸手拦住了正预备走上来的舒默,旁边原本站的略分散的保镖们旋即向入口处聚了聚。舒默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朋友在里面。”
“对不起,我们这里应该没有你的朋友。”
职业保镖的回答干净利落。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听信这种话。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明星杵在这里,追星族狗仔队各式各样浑水摸鱼的法子他们都该见识过。
舒默沉默了一下,又望向我这边。他眉心蹙了蹙,静静地盯着我的脸。
我抱起胳膊看着他,歪了歪头。
“出什么事了?”
萧雨曦仪态万方地翩翩走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那个黑衣人的肩膀,站在楼梯口问道:“这位是?”
我知道舒默从来不看国产电影和电视剧,对流行音乐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看片的话,他只看欧美悬疑推理;音乐的话,只听古典且热衷柴可夫斯基。更何况,这位“天后”早在我们回国之前就已经过了鼎峰时期。我不太确定舒默是否认识萧雨曦这号人物。
“哦,萧小姐。”黑衣保镖双手老老实实地并拢在身前,礼貌地直了直身子,“他一定要进去,说是自己朋友在里面。您认识他吗?”
萧雨曦和头发同色调的温婉娥眉轻轻扬起,天然琥珀般迷人的眸子里闪出一丝怀疑的神色。她向前稍稍迈了一步,从保镖身后站了出来:“请问,你是?”
走廊里的那个男人从我身边擦过,径直走到了楼梯口,站在了萧雨曦身后,低声唤了声:“雨曦,有什么问题么?”
萧雨曦回过头淡淡一笑:“你先过去坐,马上切蛋糕了。”
“雨曦?”
我忽然听到了舒默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心跳莫名地漏掉一拍。
“萧、雨、曦?”
舒默薄薄的嘴唇缓慢轻微地蠕动着,用几乎零分贝的微弱声音费力地念出这个字。他站在三四节台阶下面,微微仰着脸,蹙着眉心紧紧盯着萧雨曦那张倾国倾城的绝代容颜。
“哦,实在不好意思。”萧雨曦的微笑依旧完美,“请问,你要找哪位朋友?”
舒默的目光瞬间向我投来,我依旧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他。
舒默抿着薄薄的嘴唇,深深地回望了我一眼。
下一秒,他居然就径直地冲上入口,试图穿过那些保镖。门口那个早就严阵以待地黑衣壮汉怎么可能让他趁机得逞,一手速度极快的擒拿瞬间擒住了舒默的左手臂。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我以为舒默就要像警匪追捕实况录像里那样单膝跪地仰面呻吟的时候,他的左手居然贴着那壮汉的手臂反手一抓,灵敏地滑过他的奇袭,脚步随之跟上,整个人钻过了保镖们列成的人墙。
萧雨曦发出了一声尖叫,一排保镖迅速聚拢在一起。里面正在嬉笑的人们听到声响,也呼啦啦地跑了出来,看到黑压压的壮汉们面容狰狞地簇成了团,纷纷惊呼尖叫起来。
我走到人群边上,看着舒默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央,他前胸的扣子被扯掉了几颗,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些许的胸口。
“舒医生?!”
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略带惊讶地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这位,是你的朋友?”萧雨曦惊讶地捂着嘴巴,回头望着刚刚才走过来的楚汶泽,“他要找的朋友就是你吗?”
楚汶泽没有理会萧雨曦的问话,只是蹙着眉心瞪了一眼那些保镖:“你们这是干什么?现在你们干活,都这么没轻重么?”
萧雨曦很识体地趁机冲身后那一大帮子看热闹的小孩子们摆了摆手:“那边蜡烛都要燃尽了,蜡烛都熔掉了还怎么许愿?还不快给我回去看着!”
聚拢的人群哗地一声散开了,保镖们也纷纷怏怏地退去。
舒默挣脱开他们的束缚,直起身子甩了甩胳膊。楚汶泽伸手扶了他一下,却被舒默不领情地抽手闪开:“不必。”
楚汶泽淡然一笑,似乎并不介意:“舒医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舒默理了理刚才因为撕扯被弄皱的袖口,“我不是来找你的。”
“哦,这样。”
楚汶泽看了一眼萧雨曦,萧雨曦旋即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今天是一个朋友生日,舒医生大概也在电视上见过,就是刚才过去那位。”楚汶泽冲里面扬了扬下巴,“里面那些,大多是娱乐圈的艺人歌手,不知道你要找的朋友,是哪位?”
我跨坐上楚汶泽肩膀旁边的金属扶手,看着舒默冷冷的眼神,冲他抛了个飞吻:“亲爱的,你慢慢解释。我困了,先回家了。”
我从萧天后的生日派对上滑下来之后,就径直回了家。因为我没有用走的,所以两眼一闭一睁就到了温暖甜美的客厅。这座公寓的室内装修设计以及大大小小的家具摆设,都是我跟舒默一起精心考量挑选布置的。他喜欢很简洁的东西,简洁且不失魅力。他认为简单会让魅力更突显且更长久,繁复流于浅薄,且极易过时。
他现在很有品味,不管是对音乐美食,建筑绘画还是服饰搭配。和我当年刚结识他时判若两人。想想看,那个时候他撞翻刘路易那个娘炮满车的LV,我都怀疑他是否清楚那车诡异漂浮的LOGON们到底能折换成多少件美邦学院风白衬衫。
时间,会让一切改头换面。
让卑微的变伟大,让骄傲的变低下,让活泼的变沙哑,让沉默的开口说话。
只可惜,时间它自己是个只知道像骡子一样不停往前走的哑巴,否则,要是它肯停下来看看这一切,欣赏并琢磨一下它亲手创造出来的这一番番鬼斧神工,它该会多么的骄傲。
呵,时间真是个小贱人。
舒默比我想象中的要早到家,大概是因为他喝酒了没能自己开车的缘故。舒默开车比一般人都要稍微慢些,遇见还有五秒以下的绿灯不管多么短的路口都不会再通行,更不用说闯红灯。而相比之下,开夜班车的的哥们总是因为熬夜肝火上冲而显得极有速度有激情。
“你回来了?”
我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数着天花板上的细小裂缝,“明天有时间去打个投诉电话,这次找的装修公司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不要太严重。这才多久啊,墙上已经泛起裂纹了。”
“子若。”
我眨了眨眼睛,支起身子,望着站在客厅中心的舒默。他进门居然忘了换拖鞋,就踩着那双白色的休闲绵羊皮鞋踏进了客厅,还刚好站在那张苏格兰粗羊毛毯上。OMG,他到底是喝了多少的伏特加。
“舒默,你最好是站在原地不要动,不然你明天就会想挥刀自宫。”我笃定地点点头,“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半小时候后吐下章~
大家多多收藏评论嘛~
不要一直霸王人家。。。
第37章 chapter37
舒默比我想象中的要早到家,大概是因为他喝酒了没能自己开车的缘故。舒默开车比一般人都要稍微慢些;遇见还有五秒以下的绿灯不管多么短的路口都不会再通行;更不用说闯红灯。而相比之下,开夜班车的的哥们总是因为熬夜肝火上冲而显得极有速度有激情。
“你回来了?”
我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数着天花板上的细小裂缝;“明天有时间去打个投诉电话,这次找的装修公司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不要太严重。这才多久啊;墙上已经泛起裂纹了。”
“子若。”
我眨了眨眼睛,支起身子,望着站在客厅中心的舒默。他进门居然忘了换拖鞋,就踩着那双白色的休闲绵羊皮鞋踏进了客厅;还刚好站在那张苏格兰粗羊毛毯上。OMG;他到底是喝了多少的伏特加。
“舒默,你最好是站在原地不要动,不然你明天就会想挥刀自宫。”我笃定地点点头,“相信我。”
“你这样折磨我,到底是为什么?”
舒默缓缓地吐出这句话,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般地深长地出了一口气。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投射出璀璨的白色光芒,如太阳般照在他的头顶上,给他周身笼罩上一层圣洁美好的光芒。他是如此适合这样的背景,让他白皙的皮肤,深幽的眼眸,甚至微微颤动着的修长睫毛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而精致的美好。我自惭形愧地缩在柔软的黑色皮子里,希望离那团光芒越远越好。
“你这样折磨我,折磨你自己,是要得到什么?”
舒默袖口被整齐地卷起,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但那上面还残留着几条狰狞的血红印子。他的领口散开着,被扯掉扣子的地方残余着三三两两蜷曲的白色线头,自然拱起的衣襟松散地护着他此刻轻微起伏着的胸口。舒默一向如此,他即便是生气,也很有克制。
“你想要什么,大可直接告诉我。实在不必要这样。”舒默走到了沙发前,跪在了地上,静静地注视着我,“一切如你所愿,你知道的。我们之间,向来如此。”
我想回国,他就陪我回国。
我需要被他秘密地保护起来,他就费尽心思地把我当成秘密一样的保护。
我附身碧小野当众和他*,他就心甘情愿地承受飘满整个医院的流言蜚语。
我因为怨恨自己而离家出走,他就忍住心痛和无奈默默地在原地等待我回来。
我的一切恶作剧,他全盘承受。
我想要的,他给给我。
的确,我们之间,向来如此。
“所以,你想要的是什么呢?”舒默抿着薄薄的嘴唇,黑曜石般的眸子温柔地打量着我与十年前我们相遇时分毫不差的脸,“你这么痛苦,不得不用折磨我来发泄,是想要让我放你走吗?”
“你想要离开,但是下不了决心。所以想要逼我,不断挑战我的底线,直到我忍受不了,不得不放手让你走。你一次次躲在玩笑的假面后面,一次次用看似轻松的陷阱考验着我的耐心,你用尽你的想象力去一点点挖空耗尽我的感情。等待着有一天,我们彼此都精疲力竭的时候,你可以毫无愧疚地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充斥着淡淡苦涩的空气流进我的胸腔,在我空荡荡的身体里流淌。
“只可惜,我给不了你。”
舒默凄凉的笑意浮上他此刻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角,幽黑的眼眸像是暗夜的星子般熠熠生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这个。”
像在碰到行乞而没有零钱时那样,舒默耸了耸肩,自嘲般地笑笑:“子若,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的越来越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命运把仇恨一股脑儿的倾倒在你身上,让你积攒起离开我的足够力气。那个时候,不要犹豫,离开吧。”
我望着舒默似乎更加清瘦的脸颊,他微微泛起青色的下巴泛着莹莹的珠光,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天鹅绒般的让人沉溺的融软:“除非我死……在那之前,我是不可能放手的。”
第二天,舒默照常早起,洗漱之后去上班。
我一直躺在自己床上,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来敲门,让我陪他装模作样地洗漱用餐,然后再一起开车去医院。
我听到他锁门的声音,就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客厅的大落地窗前,透过玻璃向楼下望去。舒默挎着那只黑色的菱格纹帆布公文包,步履平稳地走在楼下的青石板路上。路两旁是青葱的灌木,偶尔还夹着几朵不知名的小白花,清晨略带薄雾的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背影看起来依旧颀长挺拔,走在人群中一定依然神采飞昂。
他今天会和往常一样,专注投入地坐诊,认真负责的查房,全神贯注地手术。
他是个能完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因此注定是个出色的医生。
我蹑着脚步走到了厨房,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辗转缠绵的静谧。满地的白瓷碎片无所顾忌地肆意横躺在厨房的木质地板上,中间那摊已经干涸掉的血迹凝固在几片白色的碎片并渗进了周遭的木头地板里,营造着一种让人痛苦的触目惊心。
我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当它终于以这样血淋淋的现实展露在我的眼前。我终于成功地勾起了舒默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绝望与痛苦,让他以这样激烈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巨大而沉重的束手无措。
舒默,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会离开我。
不论你有多么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想要正常的恋爱,正常的婚姻。想要你爱的人在你身边,拥抱,亲吻,分享人生。但是你都不会离开我,就像我不可会离开你一样。
但是,如果我无法真正走到你的身边,你来到我的身边,可以吗?
如果我无法永远地徘徊在这个世上,你来我的世界里,我们依然可以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我把手指埋进那堆沾满暗红色血迹的白色瓷片里,看着尖锐的瓷片锋利的边缘插进我指尖,心脏感受着我的身体所感受不到的刺痛。
我是如此的贪得无厌,不仅分享着你的生命,还贪恋着你的死亡。
我是如此地竭力全力,用尽全身心气力,堆砌着快乐的生活,掩盖着我内心深处不断腐烂的破口。
我深长的呼吸,感觉无形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流淌在自己的灵魂里。
舒默,如果你知道,我是如此的阴恶,
——你还会如此,不愿与我分离吗?
2000
这些日子,我时常徘徊在七楼。楚汶泽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并不是因为他神秘的背景华丽的交际圈,而是因为他很有可能和我脑海中的出现的那个男人有着某种交际。
那个男人很显然是萧雨曦的朋友,而楚汶泽明白无误和萧雨曦熟识。我盘算着是否有某种可能,通过他接触到那个男人。熟悉对手是一切战略的基础,于是我开始花大量的时间在观察的楚汶泽身上。
他工作的时间相对于舒默更为宽松,每周仅来医院上三个半天一个全天,而且据我观察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他的病人很少,说实话,除了我之外,我几乎没有看到几名固定做咨询的病人。这让我觉得奇怪,我毫不怀疑他那种洞察人心的直觉和观察力。依他的实力,七楼那张门可罗雀的凄凄惨惨似乎只能说明整个T城人民精神文明健康建设的强大与成功。
因此,不像舒默那种午饭都要计算着时间的紧凑,楚医生的生活相当的轻松。他上班的时候多数是在看书或是打游戏,再不然就是拿着医院为他配置的MAC炒股票。他似乎每晚都有约会,五点之前总会发暧昧的短信给不同的陌生号码。那些号码几乎只出现一次,并且从来不以任何汉字或英文存储。我的理智和直觉都告诉我,这是个花花公子哥。
他下班以后的时间,我无法掌握。并不是我不想或不能跟踪一下他浪漫的风花雪月,和他不知会布置得多么希区柯克的神秘府邸,我只是不想再刺激到舒默。
舒默最近看起来很好,一如既往地规律生活,笑容温暖,眼神平静,但却出乎寻常的沉默。面对我的时候,他总是静静的注视,很少跟我讲话。他望着我的样子,让我觉得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道歉,争持,还是……
他说他不可能会放手,除非我下定决心离开。
所以,我不想作出什么举动,让他误以为我真的要离开。
周二下午,我迫不及待地跑到七楼,却发现楚医生的办公室大门紧锁。我进去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苏小姐也没有按约出现。我猜,他们大概是因为什么事情,把这次咨询取消或推迟了。
这让我有点焦躁,我非常想再次见到楚汶泽。最近几个夜晚,我总是不断梦到樱花。圣爵后湖边簌簌坠落的粉色樱花,漫天漫地,落英缤纷。我躺在一株茂盛的樱花树下,粉色的樱花铺满我的脸和身体。一切和我当年刚从圣爵的后花园里醒来时的场景一样,只是在梦里,我能真切地触碰到那些花瓣,感受到那些清新的芬芳。那些娇嫩的粉色像花之盖般篷在我身体上,覆在我的脸上,手背上,胳膊上,大腿上,而不是像掉进人形塑胶袋般簌簌地落进我的身体里。
我还会听到声音,呼唤着我名字的声音。似乎是同样的女声,却不像是当年那般撕心离肺的尖锐刺骨,却是温婉轻缓,如银铃般清脆动听。
她始终在呼唤着我的名字,从樱花树丛的深处缓缓传来。粉色的花瓣笼罩着一层迷蒙的薄雾,无论我怎样努力,都始终看不清远处。
我急于见到楚医生,我要把这些梦境通通告诉他。
我相信,他能揭开那层雾。
回到二楼的时候,我看到落落拿着一个档案袋,从江小白的VIP病房走了出来。江小白的身体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落落坚持要求让他再观察段时日。支付着这么高的病房费和营养费,医院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舒默已经不需要每天去帮他换药,但每次上班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地去看望他。江小白看起来既感激又感动,把舒默当成他的救命恩人,一直嚷嚷着说出院之后要好好报答舒默。
舒默当然只是笑笑,说是他应该做的。江小白再坚持的时候,他就只好笑道:“别的不需要,请我吃大餐好了。”
“没问题!法式还是意式,随你挑。”江小白大力地拍着胸脯,想了想又诡秘地眨眨眼睛,“舒默,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如果有的话,一起带来啊。”
我当时就在身边,看见舒默淡淡笑了笑,就低下头帮江小白听心律。
落落今天把长发利落地挽起,简单的牛仔裤取代了一贯的过膝长裙,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干练。当然不管她怎样,我对她都没有什么好感。于是我翻了个白眼,大喇喇地从她身体里迎面穿过。我知道她可能会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类似一直蹲在地上的人猛然起身时的头晕目眩。但又能怎样呢?她难受不难受,我又不在意。
“啊……”
一声低弱的呻吟突然溢出,在我穿过落落身体的一瞬间。
我捂了捂胸口,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我猛然回头,顿时对上了落落屏息凝视的眼眸。
她白皙的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两颊的苹果肌毫无血色,微蹙的眉心显示出她此刻身体的不适。她握着档案袋的手攥成拳头紧紧按在胸前,胸口的白T恤已经被她抓出皱皱的一团。
第38章 chapter38
落落今天把长发利落地挽起,简单的牛仔裤取代了一贯的过膝长裙;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干练。当然不管她怎样;我对她都没有什么好感。于是我翻了个白眼,大喇喇地从她身体里迎面穿过。我知道她可能会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类似一直蹲在地上的人猛然起身时的头晕目眩。但又能怎样呢?她难受不难受;我又不在意。
“啊……”
一声低弱的呻吟突然溢出,在我穿过落落身体的一瞬间。
我捂了捂胸口;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我猛然回头,顿时对上了落落屏息凝视的眼眸。
她白皙的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两颊的苹果肌毫无血色,微蹙的眉心显示出她此刻身体的不适。她握着档案袋的手攥成拳头紧紧按在胸前;胸口的白T恤已经被她抓出皱皱的一团。
我转过身子;退后几步,眯起眼睛,静静打量着落落。
舒默说,让我不要去招惹落落。
不要招惹落落……
除了因为江小白的伤,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么?
落落深吸了几口气,刚才略显苍白的脸颊又渐渐泛起了红润。她慢慢放下了锁在胸前的手,抚平了衣服,又扬起手指揩点鼻尖的汗珠。
我挑了挑眉毛,心想她会不会心脏有点问题?比如,早搏?
毕竟,多年的实战经验告诉我,就算是被我翻来覆去穿个五六回,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大。有些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我撇撇嘴,没好气地冲她喊了一句:“娇滴滴的白莲花。”
正当我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看到落落扬起了手。
我顿了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望着她。
落落扬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和中指,莹润的指甲上涂着珠光砂的指油。她深长地呼吸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面前看起来空无一物的空气,轻轻地将食指和中指扣在她垂在身前的左手腕上。
我看着落落莹润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她白皙的手腕,手腕中间那条细细的青筋,透过她薄薄的皮肤轻微跳动着。
一,二,三。
我抬起眼帘,正好对上落落清澈如水的琥珀色眸子。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然后退了几步。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落落是在警告我。
我也终于明白,那天我是为什么会被卡在江小白的身体里。
——是落落的那根针。
落落蜷起了手指,最后朝她面前的空气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落落,居然感受得到我。
怪不得第一次在手术室门口见到她,我在苏小姐的身体里跟她搭讪,她最后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当时一门心思都系在江小白的安危上,没有心情多打量我。后来,每次再在电梯里遇到她,她那副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那天在病房,她看到我在小护士和江小白的身体里,那副吃惊错愕的神情。所以,最后的最后,为了给我一个教训,她拔掉江小白手上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的针头,插进他手腕中心的静脉里。
她感觉得到我,不管我躲进谁的身体里。
但是,她应该是看不到漂浮在人体之外的我才对。否则我跟在舒默身边,进进出出江小白的病房这么多次,她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还有刚才,如果她真的看得到我,不可能那么不闪不避,径直地踏进我的身体里。
可即便是这样,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舒默,上一次也没有在苏小姐的身体里认得出我。落落,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而且,除了我,她同样能辨别出别的灵魂吗?
我抬起头,落落纤细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走廊来来往往的人流里。
我忽然记得隔壁的蒋医生今天有场听起来很悬的手术要进行。按照他对舒默所说的20%的成功率,那就意味着今天有80%的可能性碰到那对或许能给我答案的工作拍档。
我瞬间转移到五楼的手术室,果不其然,黑白无常正站在手术室门口无所事事地边打哈欠,边唠家常。
“老大——!”
我飞扑过去,抱住两个人的胳膊,心中猛然升起一股见到故乡亲人的热流。
“我了个去——”
两个人在片刻的震惊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把我猛地向外一抛。
“你,别过来!站好了!”黑无常拉着一张黑长的老脸,伸出食指冲着我的鼻尖,严肃认真地叱呵,“你再怎么套近乎都没用,不管你怎么想走你现在都走不了,系统里没有你的地方。”
我大喘着粗气,抚了抚胸口,感觉刚涌起的那股热流瞬间结成了冰碴子。
我平稳了下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讪笑着道:“二位老大,请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死缠你们非要走到意思。我在这过的挺好,你也知道。还交到了个帅哥医生的男朋友,英俊多金对我好。”
白无常翻了个白眼,冲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继续。
“我是刚才出了点小状况,因为惊慌失措才会导致看到二位过于激动。”我咽了口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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