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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悄悄告诉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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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然后?她那晚当然是不在值班室啦,我们都晓得的呀!监控录像又不会失忆,她第二天就跟主任递了请教条嘞。”
“所以,碧护士是亲眼看到自己下了班从医院大门走出去了?”
“对啊。”那妹子的凸起来的绿豆眼终于缩了回去,凑到开水机前也抽了只杯子,伸手按开了开水机的按钮,“说了半天,嗓子都要冒青烟嘞。”
从开水房出来,我就没再开腔,也没注意听那小护士又叽里呱啦聒噪了些什么。早就知道这帮子小护士八卦 ,还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八卦。简直都把我震惊了。
我精神恍惚地走了两步,那姓路的护士就停下来,一拍我肩膀:“你到了,快去吧。一会儿见啊!”
我从思绪里抽离了出来,愣了个神,仓促地应道:“哦好好,回头见。”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江小白的病房。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一刻。这个点需要给江小白干点什么啊?
鬼才知道!
哦不对,鬼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 ,甩甩头发,还是踏了进去。
江小白正躺在床上打电话,看见我进来,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另一只手捂住了话筒,冲我笑着点点头:“马上哈,麻烦你稍微等下。”
我笑眯眯点头:“没问题,您忙先。”
我往里面走了走,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江小白的声音,不过我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来他在说些什么。
“唉,我没事,你放心吧。”江小白的声音听起来倒的确是没有当年那么娘,“我恢复得都快差不多了,医生说我大概下下周就能出院了。谢谢你这次帮我打点,医院这边做的很好,没有走漏任何消息。”
江小白住院这么久,除了叶落之外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这的确有点奇怪。而且我前几天还特意百度了一下,他老爹江白石现在依旧混得风生水起,声势不减当年,他这么低调完全是辱没家风嘛。
“不过,还是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被他知道就糟了。”江小白的声音降低了一个分贝,听起来跟刚才那个绿豆眼的护士一样神神秘秘,“他要是知道,我中了枪伤,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我一惊,手里的消毒肥皂一滑,差点掉在地上。
枪伤?
枪伤!!
舒默明明跟我说他和叶落是在去郊游的路上被毛贼给劫了,求财未果才痛下杀手捅了江小白几水果刀。BUT,枪伤?
在天朝这么伟大而美好的国度一般人是不会持枪的,我直觉认为被一个持枪蒙面人射了几枚火力十足货真价实的子弹比被一个蜷缩在乡间小道上的盲流激情之下不痛不痒扎了几刀要更可怕更危险更有杀伤力。
而且……
我想起那天舒默那天对我说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舒默亲自给他做的手术,他不可能分不清枪伤和刀伤。既然他知道,又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更何况……
我默默地朝外面望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江小白那张白嫩嫩粉嘟嘟的脸蛋。
亲,你碰到了一个持枪行凶并且成功造成重伤害的危险歹徒,不报警,真的可以么?
我在烘干机下烘了烘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巧,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了落落。她正站在床头边,低头跟江小白说着什么。她垂下的大波浪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伸手捏了捏江小白的脸,动作很是亲昵。而江小白那个让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正确看待的2B货,一张白皙的娃娃脸笑得如同绽放了的山茶花,长得还算不赖的眉眼扭成了弯弯的月牙,活脱脱《三笑》里看见秋香就摇着扇子花枝乱颤不知如何自已的黄晓明。
我清了清嗓子:“嗯嗯,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哀伤。。
后面的要改,要大改。
逻辑不对,很多BUG,累觉不爱。
第29章 chapter29
我清了清嗓子:“嗯嗯,那个……”
两个人迅速而略带尴尬的分开;落落青葱般的纤纤玉手离开了江小白的脸蛋;转身旋开桌上的保温桶,翻过来盖子盛汤。江小白清咳了一声;扬起下巴冲我笑道:“我女朋友刚来;我喝完她给我炖的补品就开始哈。”
“好的,您轻便。”我干巴巴地笑着;实在不知道他喝完补品我们要开始干什么。
落落小心地端着汤碗,凑到唇边轻轻吹散碗上浮着的白色的热气。她娟秀白皙的侧脸笼罩在一层袅袅的水气之后,看起来好像蒙着氤氲的薄纱。江小白仰着脸傻笑着看着她,裂成月牙的嘴让他的圆脸看起来像是一只成熟饱满之后掉在地上被摔裂了缝的西瓜。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落落;脑子里浮现出舒默的评价:
温柔婉约;娴静懂事。
“慢点喝,小心烫。”
落落温柔的声音伴随着咕噜咕噜的液体滑过食道的声音响起,江小白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扬起手背抹了把嘴,把碗递给了她。
“呀,喝这么急干什么?小心胃!”
“太好喝了嘛!”
我拨了拨黏在额前的碎发,透过江小白的眼珠子微笑着落落温柔婉约娴静懂事的脸庞,“谢谢啦~!”
“你……”
“啊……!”
那个被我一瞬间灵魂复位的小护士站在病房中间轻声尖叫了下,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天花板地板病床墙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撒抹。我眯了眯眼睛,干咳了一声:“额,那个……沈护士,你没事儿吧?”
“啊?!我、我没……没事没事啊。”那护士瞪圆眼睛望着我,用力地吞了下口水,脑袋要成了拨浪鼓,后脑勺那束又粗又黑的马尾辫扑棱扑棱地甩在她脸上,“那个……那个我们开始吧,开始。”
我耸耸肩,仰头看着落落笑。好吧,我承认我很好奇。舒默对落落的评价居然已经达到了八字成语的高度(完全不同于碧小野之流),江小白那个从小晃荡在莺莺燕燕的名媛圈里的公子哥儿又对她这么着迷,我倒是想看看,身为男人跟她相处究竟是什么感觉。
要想学做菜先要学吃菜,没见识过什么是温柔婉约,怎么才能变得娴静懂事?
落落接过碗的手停在半空中,她身子还微微弯着,长发垂在脸颊两侧,柔顺直地坠下来幽幽地反着光,像是夏士莲黑芝麻洗发水的广告截图。她清秀的眉心又一次蹙起,深褐色的瞳仁微微放大,她粉唇轻启,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贝齿:“你……”
她这副表情很熟悉,似乎每次看到我,她都是这副表情。手术室门口,电梯里,现在。眉心微蹙,欲言又止,好像是你走在大街上,看到迎面而来的路人脸上沾了鸽子屎或是脏饭粒,想要告诉他(她)但又怕别人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而硬生生地吞下话茬无奈作罢。但这次她的表情有丝不同,她放大的瞳仁似乎显示出……她很惊讶。
我心里忽然有丝奇怪的触动,但还没等我理清那是什么,她就直起来身子,一边把碗摆在桌上,一边微笑着扭头冲那个还愣在病房中间左顾右盼调整适应感寻找存在感的护士道:“沈护士,开始吧。”
“哦,好、好的。”
落落往后退了一步,我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点滴架上已经架好了一只点滴瓶,里面橙黄色的液体已经充满了透明了塑胶软管,套在针头上的塑料壳没有被拔掉,仔细地连同盘了几圈的塑胶软管被黏在金属质地的点滴架上。
“江先生,来。”沈护士把我的左手从枕头下抽了出来,用一根粗粗的土黄色软管紧紧地缠在我的手腕上,然后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背(准确地说,是小白君的手腕手背),“握紧。”
我听话地握紧了左手,光洁的手背上立刻显出三道细蛇一样的青筋。冰凉的水晶棉球在上面均匀地打着转,沈护士撕下黏在架子上的胶布,拔下针头,缓缓地刺入我的血管里。
尖锐的疼痛从手掌传入我的神经,久违的痛感刺激着我的感官。这种对我而言已经陌生了的尖锐而细小的痛楚让我有种淋漓的快感,我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气,顿了片刻之后,满足而悠长地呼出。
我张开因为享受而眯起的眼睛,看到沈护士正认真地用一团医用棉球按压在我针口周围并用胶布固定着针头。当然,还有她身后,落落那居高临下莫测眼神,那种当你深夜裹着干燥温暖的深灰色羊毛大衣,撞到一个浑身酸臭的醉汉,正伏在绿化带上大口大口呕吐时会露出的眼神。
“谢谢沈护士。”落落侧过脸面对沈护士的时候笑容很自然,我猜她现在的眼神应该和刚才看我时候截然不同,“我四十分钟之后叫你。”
“行,按铃就成。”沈护士头点得有点敷衍,我看见她仓促地拢了一把额角渗出的一层细汗,“我就在休息室,我先……去忙了。”
五秒之后,落落目送沈护士的视线才重新落回我的身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似乎看到她才重新转过身子之前微微叹了口气。
“你……”
她刚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转过身子,拿起桌子和那只保温桶并排摆在一起的包,拉开拉锁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我歪了歪头,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朝我飘了过来。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她顿了顿,缓缓划开了屏幕,凑到耳边道:“喂。”
我挑了挑眉毛,自然而然地张大了耳朵。
“我在门外。”
一个略带喑哑的低沉男声从听筒里传来,听起来像是常年抽烟被熏坏了的嗓子或是拖了十天以上的重感冒。
落落看了我一眼,握着手机背过了身。
“你在门外,是指?”
“你向前走五步左拐,然后打开那扇竖在你面前的门,你就会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你……”落落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但却哽在了嗓子眼儿,“你等一下。”
她压低声音说完,就咔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冲着转过身来的她灿烂微笑,她终于舒展开眉心,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弯下腰轻轻撕开我手背上的胶布,缓缓抽出针头,我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在干吗?”
落落低着头,丝毫没有理我的意味。我只好任凭她拔出那个刚刚才带着明晰疼痛刺进江小白身体里的针,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她翻过江小白的手腕,重新把针刺进了手腕的内侧。
落落从包里掏出一只湖蓝色的暖手宝塞进江小白这只被扎了两针的手里,轻轻地将掌心合拢,微笑道:“你不是一直抱怨,挂点滴的时候,手老是冰冷冰冷的嘛?这样握着,就会好很多的。”
我觉得好笑,既然你这么聪慧贤淑,刚才护士扎针的时候你直接告诉她扎在手腕子上以便让我待会能用手心灵活自如地握上一只暖手宝取暖不是省时省力省疼痛么?
不过我还是很专业地融入了目前的角色,仰着头露出了一个极品花痴地饱满笑容。不用看我也知道,那笑容让江小白的脸看起来像三伏天的日头低下怒放的太阳花:“落落,还是你最好。”
落落冲我淡淡一笑,站起身子前轻轻拍了拍我已经起来的手:“乖乖的,等我回来。”
打电话的男人就在这个病房门口等她,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再听到任何他们之间的谈话,我猜他们应该是在门口碰面之后就离开了。声音性感的陌生男子,接到电话之后的神秘表情,匆匆离开的仓促背影。小女生的八卦天性又在我体内燃烧了起来,温柔婉约?娴静懂事?
我冷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
绿、茶、婊?
我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到底是VIP,连床似乎都比一般病床要柔软舒适。待在江小白的身体里有点怪,我极少上异性的身体,如果刨掉舒默的话,那就更是少之又少。毕竟,男女身体大不相同,一下子少掉这里又多出那里,总不免让人有些许……尴尬。
我伸了个懒腰,胳膊被微微扯到,手腕那里传来一阵刺心的疼痛。我忍不住咬着牙嘶了一声:“这专业业余的到底不一样,刚才那小护士扎得可比着好多了。”
门被打开了,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清了清嗓子等待着,果不其然,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的舒默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眼前。
“舒医生,你来啦?”
舒默远远站着,眯起眼睛,皱了皱眉头:“你?”
我耸耸肩:“我?”
舒默眼底顿时闪过一道不耐烦的神色,冲我摆了摆手手,刻意压低了声音:“快给我出来。”
我脖子一样:“不要。”
“快出来。”
“我、不、要!”
舒默疾步走到病床边,就站在我脑袋边上,俯下/身/子恶狠狠地逼视:“你玩上瘾了?碧护士,我,现在居然……江小白?你有没有想过,就凭你?连一支最普通不过的十字架都能让你觉得剜心钻肉的疼,万一谁时候一琢磨发觉不对,找来什么牛鬼蛇神帖符作法,或是喊魂招幡什么的,你是预备吃不完兜着走?”
舒默狠狠地哼了一声:“还有,这是男人的身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送他一只大大的白棉球:“你想管?管得着么!”
“你赶紧给我出来。”舒默两只手抄进口袋里,站在床头冷冷地盯着我,“我数三下。”
舒默每次都是这样,动不动就给我倒数计时,弄得好像是恐吓学龄前儿童的年轻家长。我倒是想大声地问一句,您老人家数完三下我就是不出来,您是预备把我怎么样啊?是气沉丹田在我面前背诵一遍般若波罗蜜心经而还是朗诵一遍圣经主祷文?
我斜睨了一眼舒默冷冰冰的脸,冷哼一声。
他什么都不会做的,我打赌。
但是为了避免这小白脸此种自取其辱的行径所必然会导致的尴尬,我还是在他数到3的一瞬间决定抽离。他想要不是“温柔婉约娴静懂事”么?温柔婉约娴静都太有难度,那么就先从懂事做起好了。
我闭上眼睛,意识转移。
待我重新张开眼睛时,舒默那张本就毫无温度的脸几乎降温到了冷若冰霜的地步,看着我的两只眼睛似乎都散发着氟利昂,温度低,还有毒。
“曾子若,FINAL WARNING——”
舒默抱起了两只手臂,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只可惜那拽拽的神情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我下一句竭力克制却依然微带颤抖的回应所顷刻击碎。
我仰着头,努力放松着让自己的脸部表情看起来不要太镇静自然不要太僵硬。
我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只能干巴巴地操着江小白奶声奶气的男声,用他不算小的桃花眼,看着面前舒默那张已经开始变色的脸。
“舒默,我出不来了。”
第30章 chapter30
人的本性总是犯贱的。
每个人在人人微博脸书推特上分享着各种连接书写着各式状态感叹着鸭梨山大人艰不拆只愿岁月静好安度此生。但倘若生活真的如同他们所苛求的那样风波尽无浩然晴空,那微信圈里铺天盖地的一定会是年轻就是要跌倒青春本就是道华丽的弯路没有拼搏不精彩平静的生活注定平庸的生命之类的沸沸之音。
每个人都对自己所拥有的感到疲倦;对自己的所没有的心生渴望。就好像翻滚在红尘痴缠中的男女;看到那个一遍遍不厌其烦嘘寒问暖时刻守在身边的那个就忍不住胃酸上涌白眼乱翻,而望见远远站处始终冷漠以对狂跩吊炸天的那个就克制不了的心花怒发鼻血喷涌是一样的道理。
再好比我;上帝对我如此恩待;让我在自己稀里糊涂草草结束了自己不知道是华丽丽而是烂糟糟的短暂生命之后能够来无影去无踪潇潇洒洒游戏人间,结果我却毫无感恩更谈不上珍惜。一次次地将上帝赐我无形的身躯嗤之以鼻;转而对人类笨重脆弱时刻曝光于各种危险之中并且持续地遭受时间凌迟的*如此贪恋。
所以,这一刻,当我一试再试确定无法从眼前这副年轻男子的白皙结实体毛适中手感还行的身体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我脑海里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丫活该。
舒默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两只手插兜眼神平静面无表情的狂跩酷造型,流川枫附体般地冷冷道:“这招倒是新鲜。”
我欲哭无泪,终于亲身体会到“狼来了”里那个放羊娃娃最终的绝望与辛酸:“舒默,我是认真的,我卡住了。”
我眼圈一红,两滴硕大的水珠“噗通”一声砸在围在我胸前的白被子上,瞬间碎开两朵凄美的花:“我真的出不来了。”
舒默骤然蹙起了眉头,两只价值连城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他眼神狐疑地打量着我,往前迈了两步,试探性地开口道:“小白?”
我恨不得振臂一呼胸口碎大石:“小白你个大头鬼啊!真的是我啊,我真的卡住出不来了啊!”
“你怎么可能会出不来?”舒默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看得我一阵担心,拧的这么深,会不会落在不可逆转性眉心纹?
“我不知道啊,我动不了,出不来。”我又玩命使劲地动了动,感觉自己好像被锁在一个拉上了拉链的严密厚实的睡袋里,灵魂都快要窒息了,“不行,还是不行。”
舒默深深地凝视着我,沉默了片刻。我从他紧紧盯着我的深邃眼神里猜他大概依然在判断我是否在上演一处全新编剧自导自演的整人新戏。但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再跟他解释了,毕竟他也不可能有办法帮到我。我自顾自地扫了自己的上半身一眼,还算白皙的皮肤,骨骼宽大肉质肥厚的手掌,男人特有的平坦胸部,还有……
我演了个唾沫,感觉脖子上喉结随着我吞咽的动作上下一动,我下意识地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细密尖锐的胡渣滑过柔软的手掌心,带来无比崭新刺激的感官体验。
“啊——!我——不——要——啊!!!!”
我嚎啕大哭起来,我才不要卡在一个奔三小男人的身体里啊,更何况这货都奔三了还是一个腻腻歪歪没种没出息的富二代啊!!我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落落,我不要和她在一起啊!!
我边哭边嚎:“哪怕是碧小野也好啊!!我宁愿当狐狸精也不要当男人啊!!”
舒默这才赶忙凑过来,蹲在身子靠着床沿,眼神焦急语气关切:“怎么会出不来呢?你别急,再试试。是不是刚才太紧张了?”
“我紧张个毛线球啊!!我上个江小白有任何需要紧张的必要性吗?!”我握紧两只拳头狠命地砸着铺在身下的床单,也不管左手上还插着针管,整个床板连带着我的身体都被我砸得一颤接一颤,“啊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我要自杀我没脸见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舒默一把按住我摊在床边的左手:“你不要再动了!已经滚针回血了,你不疼吗?”
此情此景,我的心灵和精神还有闲暇去估计区区滚针回血的*疼痛吗?更何况这BODY是江小白的,扎的是他的手回的是他的血,我不CARE啊啊啊啊!!!
慌乱中我压根没有听到开门声,突然而然地,落落就出现在眼前了。她穿着亚麻布连衣裙的身影从门口款款走来,一看到眼前的这副场景就怔在了那里,细细的柳叶弯眉轻轻挑着,眼神中露出一丝略带笑意的吃惊:“舒医生,你们这是?”
我猛地从舒默手里抽出我的左手,针头随着我的大力粗暴的动作狠狠地我手腕的血管里翻了个滚。一股尖锐的刺痛手腕冲上我的神经末梢,我余光瞟见一股鲜红的血沿着透明的塑胶软管喷涌而上。
一个年近三十的娃娃脸男人哭的梨花带雨脸颊飘粉,一边娇蛮地捶打床铺一边苦恼着不依,而另一个面容冷静却依旧透着焦虑与关切的清秀男子披着制服诱惑的标志性先锋白大褂蹲在他的床边,伏着身子垂着头眼神深邃地急切低语,手中还紧紧握着前者那只插着针头冰冷潮湿的手。
这,就是落落进门之后第一眼所撞见的场景。
我狠狠抽了抽鼻子,只能在心里大声啼哭:我、不、是、钙!
舒默顿了顿,镇静地直起来上半身,侧过头望着落落,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平静:“哦,他刚才觉得疼拉了铃,大概是刚才护士没扎好,滚针了,手都肿起了老高。”
说完舒默极自然地垂下头,撕开了我手腕上的已经崩松了的白胶带,轻轻拔出了针头。
“舒医生——”
落落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就被江小白那怂货夸张地尖叫所打断:“靠,好疼!”
舒默手下一顿,狐疑地抬起了头,默默地注视着床上的货。
“靠,这谁针的,怎么给我扎在手腕子上了?”江小白抽出自己受尽蹂躏好不容易解放出来的左手自怨自怜地轻抚,“还滚针了?都肿了好嘛!”
“哦,这个……大概是新来的实习护士,业务还不是很熟悉。”舒默站起来,转过身一眼看到正站在落落身后不远处掩面抽泣的我,淡淡的微笑道,“稍微等下,我去叫个别的护士来。刚才过来也忘记带酒精棉了。”
“哦,那个,这里有。”
落落返身进里间,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缸子,打开盖子递给了舒默:“镊子在里面。”
舒默推着点滴架移到了病床的另一边,拉过江小白的右手,干净利落地给他消毒扎针贴胶带,又从缸子里捏起一撮酒精棉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直起身来轻轻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那我先去忙了。”
舒默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有种想要冲上去抱住他大声痛哭的冲动,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也不现实。第一我抱不到他第二我也没眼泪,除非我重新回到江小白那副该死的躯壳里。一想到这里一股浓烈的后怕袭来,让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太阳穴扑扑直颤,整个灵魂都不好了。
舒默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依旧保持着他强大神经模式切换的不败战绩。
“舒医生——”
落落忽然在他身后开了口,舒默转过身来望着她,她顿了顿,然后轻轻笑了下,“谢谢。”
我躲在舒默干净静谧舒适安全的私人休息室里,望着窗台上那盆生机勃勃的绿色藤萝,感受着裹挟着温暖阳光的舒爽清风拂面而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泫然欲泣:“当鬼真好啊……”
舒默在我身后“噗嗤”一笑:“终于想开了啊!”
我此刻没有心情计较他的丧失人性的冷嘲热讽,而是撇着嘴要哭不哭地望着他,声音哀怨而忧伤:“刚才差点吓尿了好嘛!以为真的要卡在江小白身体到老死了好嘛!以为从此以后就要跟你男男两隔了好嘛!”
舒默又笑了:“阴阳两隔都过来了,男男两隔会比这还差吗?”
我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接受不了,真的。我的性取向根正苗红。”
待我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舒默才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仔细地回忆起刚才的细节,没发觉任何易于往常的蛛丝马迹,“我先是上了一个小护士的身,然后趁落落喂江小白喝汤的时候上了江小白的身。然后护士给我打针,然后落落走了,然后你来了,然后我就发现我当机了。”
舒默皱了皱眉:“你好端端地跑江小白身上干什么?”
想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撇着嘴瞪了舒默一眼,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吗?!
“闲着无聊,逗落落玩。”
不然我怎么说?难道要我亲口承认自己是为了上门跟落落取经如何才能“温柔婉约娴静懂事”所以才附身江小白玩真人体验秀的吗?
太丢人了!
“没事找事。”舒默叹了口气,顿了顿,又开口道,“那个叶落,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江小白今天的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认真打量着舒默,“江小白,不是因为遇见毛贼才受的伤,对吧?”
舒默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
怪不得江小白受伤住院这么大的事情江家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没见报没新闻就算了,居然来个做笔录的警察护安全的保镖的都没有。落落来探病的时间很不规律,有的时候一大早就来了,有的时候却会弄得很迟。好几次,江小白都已经睡下了,她才抱着炖好的补品过来,把东西交给护士之后,在床边守上一会儿,凌晨两三点才离开。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刚刚遭遇抢匪行凶,就算是江小白现在当真脱胎换骨从贾宝玉变成了邦德007,他就怎么会放心一位温柔婉约娴静懂事的妙龄美女起草天黑独来独往,尤其当这位黑大胆的美女还是他的心上人的时候?
我随手弹出一副近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这样不用眯眼睛,也能看清楚舒默此刻眼底的神情:“所以其实,江小白的枪伤,是跟落落有关,对吧?”
第31章 chapter31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刚刚遭遇抢匪行凶,就算是江小白现在当真脱胎换骨从贾宝玉变成了邦德007;他就怎么会放心一位温柔婉约娴静懂事的妙龄美女起草天黑独来独往;尤其当这位黑大胆的美女还是他的心上人的时候?
我随手弹出一副近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这样不用眯眼睛;也能看清楚舒默此刻眼底的神情:“所以其实,江小白的枪伤;跟落落有关系,对吧?”
“是江小白自己的意思。”
舒默沉默了片刻,看着我开口道,“他送来的时候;意识还算清醒。他昏迷之前亲口叮嘱我;让我不要报警。那天接急诊的医生护士不是只我一个,手术结束没多久,他的律师就出面打理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一个人是不可能瞒的住的。”
“所以,现在你每天都准时去江小白病房,就是为了亲自帮他换药对么?”
“不然呢,让全外科的小护士们轮岗帮他换拆纱布看伤口么?”
我翻了个白眼:“为了保护温柔婉约娴静懂事的落落,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要乱说。”舒默蹙了蹙眉头,竖起手指轻轻摇了摇,“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也不想打听。关于他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除了落落那套说辞,江小白和他的律师都没有透露任何只言片语。关于这件事情,你最好省掉你那些无聊泛滥的好奇心。”
说到这里,舒默又扬了扬眉角:“搞不好,今天的事情,就是老天爷给你的警戒——
——让你不要再靠近。”
我本能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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