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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大人,狠会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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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香居三楼窗前。
乔昕怡无意中看到刚刚楼下一幕,果然,乔暮除了一个席英轩还有个神秘男人来接她。
可惜的是那个男人一直躲在雨伞下,看不清脸,没关系,她记得所有豪车的车型,劳斯莱斯幻影,放眼漓城,没几辆。
乔暮离开后半小时,傅司宸也起身告辞。
齐霜低头跟在他身后,楼下门口,同样面临大雨的问题。
她包里倒是带着雨伞,车子停在对面的停车场,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她心中一阵轻松,打开雨伞的一瞬间,一道颀长的身影挤进来,大手极自然的搭在她肩上。
“二少,你做什么?”齐霜诧异的看他。
傅司宸唇片扬起:“做什么?看不见吗?我没带雨伞,刚好你有。”
“你打电话让你司机送过来不行吗?你我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打一把雨伞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傅司宸懒洋洋的勾着唇笑:“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我?我向来不管别人的眼光,自己活的高兴就好。”
他这种口气完全像当年在帝都无法无天的时候,哪有一点如今商人注重形象的口吻。
齐霜微微一愣,竟一时不知道拿这种无赖的公子哥怎么办才好。
她只得妥协道:“你车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傅司宸好整以暇的搂着她的肩在雨中漫步:“我喝了酒,你觉得我能开车?”
“那你给你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我平常都是自己开车,没司机。”
“你……”齐霜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了,拿这个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是你老板,你送我一程不可以?”
“可以。”齐霜这个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她就不信,他下面还会有什么诡计。
两人上车,傅司宸坐在副驾驶座上,齐霜打开导航,问他地址。
傅司宸边按太阳穴边闲适的笑笑:“我住哪儿你会不知道?”
她看向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我真的不知道。”
傅司宸盯了她几秒,慵淡的开口:“我和我哥住对门。”
他直接说琉璃湾不就行了吗?
齐霜送过乔暮多次,自然知道怎么走,关了导航,发动车子。
傅司宸大约是在杀青宴上喝多了,一直在按额头,此时雨势渐小,齐霜将车提速,争取早点把这个混世魔王送回家。
不久后,齐霜的车停在别墅群大门口,她愉悦的看着他说:“你到了。”
傅司宸坐着没动,微微的垂着头,漂亮的唇片抿出似笑非笑的线条,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膝盖:“你帮我解安全带。”
“你……”齐霜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放过她,但没想到他如此厚脸皮。
行,她先忍下这口气。
等他下车走了,她再慢慢骂他也不迟。
齐霜先解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靠过去低头给他解了安全带,安全带一解开,背后被一道力量一圈,她大半个身子跌进他怀里。
傅司宸垂首,不紧不慢,徐徐的低问:“三年前为什么要取消婚约?”
距离落到仅有一指,他口腔里的酒气和呼吸都洒在她皮肤上,烫得她脸红。
她垂下眼帘:“过去的事重要吗?”
“当然重要。”傅司宸伸手摸摸她的脸蛋:“你必须回答。”
齐霜不动声色的捏指成拳,脸蛋上绽出冷笑:“傅二少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忘了吗?”
“你指什么?”他直直的看着她:“难道你是在怪我订婚那天晚上睡了你?”
齐霜呼吸停顿,扭开脸,没有表情的扯唇讥讽道:“原来傅二少记得,那么傅二少应该记得自己是怎么强迫我的?也是,傅二少睡的女人还少吗?摆在嘴边的……”
“住口!”他沁凉的手捏住她的下颚:“你我既已经订婚,未来还会结婚,发生关系是水到渠成的事,我并不认为那是强迫。”
强盗逻辑!
订了婚就可以不顾女方的意愿发生关系吗?
那不是强迫是什么?
齐霜心脏漫过刺痛,趴在他怀里笑得冷艳,“当然,你是傅家二公子,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傅司宸沉默了将近有一分钟,倚在座椅里,一双眸子看不出喜怒。
前方有车辆开进别墅群大门。
齐霜深吸一口气,低着声说:“时间不早了,你该进去了。”
她一动他的手臂就收紧,他垂首,嗓音性感中透着魅惑之色:“既然如此,你当傅太太好了。”
“什么?”她呆住。
他微凉的唇印上她的眉心,低缓的嗓音溢进她的耳朵里:“我说,你不是说订婚那晚我睡了你,你介意不是吗?那你当傅太太,我睡你是不是就光明正大?”
“傅司宸!”齐霜真的恼了,剧烈挣扎起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要有病你看病去,别在这里发神经。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是个强奸犯,你认为我会嫁给强奸犯吗?我当时根本不想和你订婚,是你们傅家仗势欺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要不是有个当官的爹,要不是有个经商的哥哥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的混蛋!”
傅司宸把她固定在怀里,随她打骂,最后扣住她的下颚说:“骂够了?不够继续!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这时候齐霜真的快肺都气炸了,平复了好一会儿,死死咬唇说:“我骂够了,不骂了行了吗?”
傅司宸愉悦的在她眉心上又吻了一下,唇畔的痕迹很深:“你这么辛苦的送我回来,要不要进去坐坐,喝杯咖啡,明早再走?”
明、早、再、走?
齐霜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他这句话的意图过于赤裸裸,等于直接留她过夜的意思。
这一瞬间,她看着男人英俊的没有破绽的脸,笑了:“倘若我说我不呢?傅二少是不是打算像三年前一样,强迫我?”
“我从来不强迫女人!”傅司宸说得极自负,手指划过她紧绷的下颚:“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早上起床只记得晚上和你缠绵的片段。”
她笑了,很明显不信。
“刚刚提了补偿,你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他讲的慢条斯理,像个十足的绅士。
行,他要反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那她就讨论讨论。
齐霜看着他笑:“你所谓的补偿就是你娶我吗?论家世,齐家远不如傅家,论长相,比我长得漂亮的女孩一抓一大把,汉皇旗下的女艺人和娱乐圈知名嫩模可有不少都是傅二少的前女友,我何德何能敢高攀上傅太太这个位置。”
“你齐家的公司我替你们挽回,齐氏的债务我替你们还。”傅司宸不疾不徐的挑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骨:“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给我。”
齐霜怔愣的看着他,直到这时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五官露出一点笑容:“我有个问题,齐家变成现在这样,有没有你们傅家在暗中做推手?”
“不知道啊,你说呢?”他低头终于啄上她的唇,声音呢喃到像是恋人:“大约是上天见你和齐家耍了我,看不过去了罢。”
这世上有种男人,长着一张俊美的脸,笑得人畜无害,却做着肮脏卑鄙的事不敢承认。
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混世魔王。
齐霜冷笑:“你不当编剧可惜了。”
脑海里霍然响起今天白天大哥给她打的电话,慌慌张张,六神无主:“霜儿,你认不认识家里有钱的同学,你替我去借点钱好不好?不多,就一千万,我先把这阵子顶过去。不然齐家就完了,爸最近心脏不好,我怕再这么下去,爸真的会心脏病突发……霜儿,你是爸和哥最疼的掌上明珠,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帮帮我们,帮帮我们……”
她怎么帮?
她那些家里有钱的同学早就听到了风声,避她如蛇蝎,她真的帮不了,她打算明天去卖车,可是这车卖掉的钱对于齐家巨大的窟窿来说杯水车薪。
思及此,她手指绞得更紧,沉默了良久,硬挤出一丝笑:“二少说得对,我确实是累了,那我今天就在二少家借宿一宿。”
傅司宸没有放开她,“是吗?”玩味的目光巡视在她的脸上:“宁可当床伴,不当傅太太?”
她直言不讳:“床伴有期限,傅太太没限期。二少花名在外,当床伴可比当傅太太有退路多了。”
他闻言,手掌忽然来到她大腿慢慢探索。
她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烫红如火:“不要,不要这样!”
“当床伴有床伴的待遇,傅太太有傅太太的待遇,既然你选了前一种,那么我得照规矩来,先检查下这些年你有没有让男人碰过你。”
“没有!我没有过男人!”她立马主动交待,阻止他手的进犯。
“真的?乖女孩,骗人的话下场会很惨。”他语气中透着犀利的警告。
她垂下睫毛:“我交过一个男朋友,但只处了一周就分手了,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
“没有发生过关系?他柳下惠?”他嘲弄的轻笑。
“不是,他很尊重我,他是个正人君子!”
“见到喜欢的女人都不上根本不配当男人。”傅司宸毫不留情的下结论:“所以他还是个柳下惠!”
齐霜很想替井韬辩解,但又放弃,随他怎么想,只要她不那么认为。
他似乎还想问下去:“你和他怎么分得手?”
“性格不合适。”
“你的前男友是井韬?”
她吃了一惊,想不到他会知道,僵硬的点头:“是!”
“井韬年纪很轻,从不炒作,实力说话,近年频频登上各大奖项的影帝宝座。”他脸上始终在笑,但眼中却晦暗浅薄:“你毕业后不进入所学的金融业,却想当什么经纪人,是因为他?”
“不是。”齐霜小心掩饰,让自己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我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又刚好碰到了乔暮,她说她缺个经纪人,我才动了心。”
傅司宸眯起眸子,在她脸上搜索了片刻,一字一顿的吐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嫁不嫁我?”
齐霜今晚对这句话已经免疫了,保持微笑:“不嫁。”
“可我看上你了,就想要你怎么办?”傅司宸直勾勾的盯着她,气质中带着几分痞劲。
“好,我马上给你。”齐霜咬了下唇,隐忍着内心种种情绪:“我现在要开车,你松开手可以吗?”
他手臂一抬,真的放开了。
齐霜从他怀里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手指不可控制的颤抖,把脸埋进两只手掌里舒缓绷紧的神经,她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从他躲到她雨伞下开始,好象就是阴谋的开始,无力的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滑进万丈深渊,唯一能做的只有屈从。
摆在她面前的,真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要尊严和骨气,让齐家遭受灭顶之灾,要么忍辱偷生一时,换来齐家东山再起。
这似乎是个再简单的不过的选择,对于她来说却那么难。
傅司宸侧眸看着她的脸,眼底没有温度:“霜霜,开车。”
看,他进入的角色很快,改口也改的这么自然。
她为什么不可以?
逢场作戏,谁都会。
第83章 什么叫与我无关,你人都是我的
幻影驶进别墅,乔暮从傅景朝怀里坐起身,发现车子停在琉璃湾,挣扎着不肯下去:“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我不要住你这儿。”
“乖,别闹,你衣服湿了,得赶紧换下来。”傅景朝不由分说的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大步进向屋子。
别墅一楼的灯全熄了,光线昏暗,他抱着她进门,在门口处停顿,腾不出手,对她道:“开灯。”
乔暮气呼呼的,闭着眼睛不吭声。
他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鞋也没换,索性抱着她迈上楼梯。
整个别墅很安静,只听得到他脚上的皮鞋摩擦着地毯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尤其在这种黑暗又安静的环境中容易引人发毛。
乔暮推着他:“你就不能走电梯吗?”
他是不是故意的,走这么慢,她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一想到傅芷荨和傅丞睿就睡在楼上,说不定他们会突然冒出来,她全身的汗毛情不自禁的竖起来。
傅景朝深邃漆黑的眸微落下看她,她海藻般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身上裹着他的西服外套,即使这样,他的脑海里刹那间仍是清晰的出现了她淋雨后被揽到他怀里的那一幕。
她在他怀里很娇小,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雪白到发光的肌肤,身上的连衣裙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胸前的雪软轮廓与形状都十分的好看,他瞬间回想了一下手握上去的无与伦比的触感。
她在他怀里,带着久违的香气,宛如一个充满致命诱惑的小妖精,用无邪的眼神看着他,召唤着他压抑在身体深处的欲望。
等来到三楼卧室,他把她放到床上,他才感觉到脑子里刚才在想什么,这也难怪,他有十多天没碰过她了,一个正常男人拥有的极限也不过如此。
想要她的冲动在身体里如兽般咆哮,某处已经硬到发疼,他咬了咬牙,冷汗从额头沁出,顺着弧度刚毅的下巴滴落,喉咙里扼住闷哼,走到落地窗那里,背对着她用沙哑的嗓音说:“去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再洗个热水澡。”
事已至此,乔暮知道自己今天必须在这里过夜,她闭了闭眼,低头走进洗手间,打开灯,关上门。
二十分钟后,她吹完头发出来,身上裹着浴巾,卧室里太黑了,她开了灯,傅景朝还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的烟已燃烧大半。
窗外雨声变小,夜色弥漫,他不知道是在观赏夜景,还是在想心事。
听到动静,傅景朝侧过身,瞥她一眼,嗓音有些难以辨别的暗哑:“洗完了?”
洗完澡,人跟着冷静了不少,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她所以不咸不淡的轻轻应了一声:“嗯。”
“你淋雨着了凉,我让人煮了去寒气的姜糖水,下去喝点。”
她洗澡的功夫,他把已经休息的保姆重新叫过来了吗?
她蹙眉:“不用,我没事。”
他掐了烟扔到烟灰缸,搂着她进衣帽间,打开一面衣柜,不容置喙的口吻:“换衣服。”
他打开的这面衣柜里全是之前给她准备的各式衣服,乔暮细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多出来的女人服装,也就是没有发现想象中的任何一件傅芷荨的衣物。
傅芷荨是走了吗?
所以在他的卧室发现不了傅芷荨存在过的踪迹?
也是,要不然他怎么敢把她往卧室里带。
傅芷荨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把她带回来,还真是一点空档期都不放过。
傅景朝看她站着发愣,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却不停的东看西看,沉声问她:“你在找什么?”
她抬头撩了一下垂落的发丝,抿唇随手拿了一套连衣裙,回头看他:“你出去,我换衣服。”
他站在她的身后,大手还搁在她腰上,她僵硬的等着,以为他会赖着不走,谁知他停了几秒,大手收回,脚步渐渐远去。
他之前劣迹斑斑,乔暮不放心,怕他去而复返,急忙关上衣幢间的门,先取了内衣裤换上,最后再套上连衣裙。
忙完这些,她感到衣帽间有些闷热,打开门出去,偌大的卧室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她搭电梯下去,到了餐厅,他才将将从外面进来,这说明他走的是楼梯。
餐厅这时灯火通明,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出白昼一样的光芒,保姆们在忙碌,厨房里的动静也不小。
“乔小姐,您的姜糖水。”钟灵毕恭毕敬的把碗搁到她的座位上。
乔暮走过去,也没拉开椅子坐下,用手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当即一口气喝光。
她把空碗放下,直接准备走人。
傅景朝踱着步子过来,拉开自己座位上的椅子,慢条斯理的坐下去,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我晚饭还没吃,陪我!”
她就知道他没这么快放过她,认命的走回去,坐下来。
钟灵和几个保姆很快端来了饭菜,乔暮摇头:“我吃过了。”
钟灵笑着说:“好的,乔小姐。”很快把她面前的餐具撤掉。
“给她热杯牛奶过来。”傅景朝拿起筷子,看了乔暮一眼,淡淡的吩咐。
钟灵转身去了厨房,两分钟时间,一杯温牛奶搁到乔暮手边:“乔小姐,您的牛奶。”
乔暮有好一阵子没过来,感觉对这里陌生了许多,好像别墅里的装饰和摆设有所变化,但具体的说不出来,在一众保姆中也没看到小桃的身影。
当然,她毕竟不是这里的女主人,没有归属感,只有冷冰冰的距离感也是正常的。
乔暮低头捧着牛奶,胡思乱想着。
钟灵送完牛奶并没有走,站在管家经常站的位置上,随时候命。
傅景朝目不斜视,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淡声问道:“江叔呢?”
钟灵立刻清脆的回答:“傅先生您打到保姆房的电话是我接的,管家年龄大了,睡眠不是太好,这么晚了我没去叫他,自己做主叫了厨师和另外几个保姆过来的。”
傅景朝听了没说什么。
钟灵却站在一旁,双手放在身前,不时偷偷打量他俊美如铸的侧脸。
乔暮无意间侧头,将钟灵的目光逮了个正着,敛了眉眼,沉默不语。
“牛奶再不喝就凉了。”男人沉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低头把捧在掌心的牛奶喝完。
“拿张纸巾给我。”傅景朝复杂的声音中夹着一丝命令。
纸巾确实离他有点远,乔暮伸手抽了一张递给他,细嫩纤细的手腕转而被大手握住,“过来。”
她依言坐到旁边的空位上,靠近他,他松开她的手腕,抽走纸巾,慢慢擦掉她唇上一圈白色奶渍,沉稳的声线中满是无奈:“还生气?”
她不吭声。
“十几天没见,我一回来你就这脸色?这都一个小时了,差不多就得了,嗯?”他拿着纸巾的手捏捏她的鼻梁,透着宠溺之色。
怎么听他的口气好象她在无理取闹似的,乔暮没看他,眼睛看向餐桌面,声音低低的说:“我没生气。”
他散发着烟草叶味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还说没生气,你这张小脸都板了一晚上了,当我是瞎子不成?”
她愣了愣,抿唇在椅子上坐好,幽幽的反驳:“真不是,我只是白天拍戏太累了,不想说话而已。”
“拍戏太累,不想说话?”他盯着她的脸打量,薄唇意味深长的吐出:“那给我笑一个?”
乔暮:“……”
她现在心情不好,哪里笑得出来,告诉自己是个演员,喜怒哀乐应该随手就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笑不出来。
傅景朝发现她又走神了,这是她今晚第二次走神,凑过头就亲她的唇,柔软而香甜,还有一点牛奶的香味。
钟灵还站在旁边呢,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亲她……
乔暮惊了一下,想推他时,他已经离开了,意犹未尽的舔舔上唇。
她立刻压不住胸口的恼怒,起身说:“你慢慢吃吧,我明天还有工作,要睡了。”
“等我一起睡。”傅景朝好整以暇的扣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把她留下,并转脸对旁边的钟灵说:“你先下去。”
钟灵怔了一下,低头退下。
餐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乔暮的手腕还在他掌心,她又恼又气,“傅景朝,你放开我!”
他气定神闲的用右手慢悠悠的吃着饭,掀起眼帘看她绯红的小脸:“等你不生气了,我再放开!”
这人简直就是个暴君!
乔暮实在是没办法,打又不打不过他,跑不跑不了,再度咬唇:“好,我不生气,你放开。”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他哼了一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实在是无计可施。
他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指着离他稍远的汤说:“给我盛一碗过来。”
她右手被他控制住按在桌上,只得用左手笨拙的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下一秒听到他吐出几个字:“喂我喝。”
她一噎,差点没把汤泼到他脸上,把碗端到自己面前,再次用左手笨拙的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唇前,他只碰了一下拧眉:“太烫。”
她低头鼓起腮帮,细细的吹凉,用勺子盛了递到他唇前,他张唇喝下,她再递一勺,他又喝下。
整个过程,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眸底跳动着炽热的火焰,乔暮感觉整个身体的神经都快烧了起来,最后一口喝完,忍不住瞪他一眼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盯着我?”
“现在能说为什么还在生气?还有刚才在衣帽间你在找什么?”他淡淡的有条不紊的问道:“你再不说的话我有理由怀疑你和席英轩……”
“你别瞎说!”她急忙打断他,脱口而出:“我在衣帽间看的是有没有傅芷荨的衣服在里面。”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瞬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想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她怎么能说出实话呢,当初他们就说好,肉体交易,她这么过问已经是逾越了。
等着男人的冷嘲热讽,然而等来的却是男人的低笑,沉沉的笑声从他胸膛中发出:“所以说,你是在吃醋?”
“没有。”她猝不及防,脸偏向一方,冷静的否认,她不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脸转过去,指腹在她唇瓣上抚过:“那你这板了一晚上的脸是为什么?去接你的时候你我是吵了两嘴,但还不至于让你总绷着张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越说越离谱,完全是无稽之谈,她淡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傅芷荨前脚刚走,后脚我就住进来,有些尴尬罢了。”
他低笑着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解释就等于掩饰?”
这人什么逻辑,她根本不是解释,说的是事实好吗?
乔暮听着他笃定到像是盖棺定论的口气,心知再解释也没用,干脆闭上嘴不吭声,随便他怎么想。
“怎么不说话了?”他指尖点点她的脸颊笑起来:“我上次在水墨公馆说得很明白,一年前我和她已经分手,以后她只是妹妹,没有别的身份。这次她过来纯粹是送睿儿回来的,原先我安排她第二天飞机,当晚她发烧,这才没让她回去。”
“她没走?”她抬眼惊讶看他,也就是说傅芷荨还在这座别墅里?
她呆萌的样子特别可爱,傅景朝禁不住薄唇贴过来在她唇瓣上若有似无的厮磨,磁性的嗓音道:“嗯,没走,住在客房。”
她完全惊呆,大脑有点空白,他给的讯息有点多,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感觉到唇上麻麻的,像过电一样才发觉他在挑逗她。
身体向后仰,一下子用双手紧紧捂住唇,她睁大眼睛看他,身体也有阵阵的酥麻电流蔓延。
她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只迷糊又懵懂的小动物,撩得人心痒痒的。
招人疼的小妖精!
他手指在她眼眸上点了点,失笑连连:“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兽心大发,到时候可别怪我……”
话还没说完,她急忙别开脸,手忙脚乱的拉开椅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远远的与他保持距离,并用一只手挡住脸,不看他,也不让他看她。
平常在他面前乖乖巧巧的模样,一发起火来,脾气倒挺大,他今天算是长了见识,偏偏这小丫头的脾气像戳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竟生不起气来,有的只是怜惜。
这种感觉很久不曾有过了,似曾相识,曾经,在傅芷荨身上有过……
乔暮小心翼翼的听着男人的动静,他吃饭一向安静,等了好一会儿,她悄悄看他,他已经吃好了,拿着纸巾在优雅的擦唇。
她迅速站起来:“你已经吃完了,我先上去睡了。”
不等他回答,她起身往餐厅走,以为他会跟过来,走到电梯那儿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楼下餐厅。
傅景朝吃完饭,保姆在忙着收拾,他从柜子翻出烟盒,含在嘴里点上,迈步到了二楼。
在书房坐了很久,抽了三根烟,他在层层烟雾中起身走出书房。
拉开门,没有防备的,一道穿着白色睡裙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狠狠撞击着他的视线。
傅芷荨披头散发,巴掌大的脸蛋凄楚可怜,逐字咬着低问:“我听到你们在楼下说话,景朝哥,你出差回来第一天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接她回来?你就这么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傅景朝已经从刚刚的情绪中抽了出来,眉眼间是深不可测的淡漠:“你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罗泉已经给你订好了明早九点的飞机。”
“我不会走的。”傅芷荨抽着气摇头,眼泪一串串从眼睛里掉下来,“我说过,我不要了,那些我曾经在乎的东西我统统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睿儿,景朝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求你不能不要我……你答应过我的,要照顾我一辈子!”
傅景朝一言不发。
傅芷荨哭得泣不成声,小手揪住他的衬衣:“睿儿一直跟你赌气,他想要妈妈,我知道错了,景朝哥,只要你点头,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傅景朝缓慢的抬起手臂,将她的手从衬衣上扯开,傅芷荨揪得很紧,终究不敌他的力气,手指慢慢滑落,哭得更伤心了,想上前投入他的怀抱,他却先一步让开。
“芷荨。”傅景朝微微绷着下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睿儿我会抚养长大,至于你,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睿儿的身世外界一无所知,今后也将无人知晓,所有人只会以为他的母亲当年生下他时难产而死。你很年轻,世界那么大,你该出去闯一闯,有一天你会明白,谁都不是谁的全部,没有我的日子,你依然可以过得精彩!”
傅芷荨哭得快喘不上气来:“不会的……景朝哥,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就不完整……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就是灰暗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这么晚才醒悟……你不是说我年纪小的吗?你再原谅我这一次,求你了,景朝哥,从小到大你那么纵容我,保护我,你就再原谅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求你了……没有了你,我真的会死的……”
傅景朝看着这张哭泣的脸,眼眸暗幽无边,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终究没有抬起,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大步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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