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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夕颜枫露晚-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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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想,有一些事情应该做个了断,你让我考虑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决定,今天就是来告诉你的。”慕惜无悲无喜,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事实,又像是要和他谈一笔会引起他极大兴趣的交易。
“好,先进来再说吧。”尧楠仿佛是怕她逃了一般,急急将她半拉半请地进了办公室。
“去泡杯牛奶,不要冷的,用微波炉热一下,差不多温度了再端进来。”他关照了秘书一声,便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推着慕惜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在旁边坐着,似乎觉得不妥,复又起身到相邻的另一个沙发上去坐,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好像有点局促和紧张。慕惜被他一系列奇特的行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一次很普通很日常的交流,他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吗?
但她并不在乎这些,单刀直入点明了今天来的目的:“尧楠,我仔细寻思过了,如果你想从根基上彻底打垮天华,就只能从他们的财税方面下手。”
“你已经打定主意,确定要帮我?”尧楠有些听闻这个意外之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是,我已经做了选择,也希望你可以给我一定的权力主导整件事,我不会让你失望,必然将天华的破产清算申请交到你的手上。”慕惜神情笃定,有一种绝不回头的气势,神明见到了也不得不避退三舍,鬼魅也需给她让道,丝毫不输于男子。
夕颜月华,伊人霜影,枫露莹泽,只待君亲 第四十六章 针锋相对
“每个企业的账务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疏漏,更何况天华是经营了这么久本土企业,利益链条渐趋完善,钱权来往也一点点浮出水面。当年天华创办初期,发展势头得这么迅猛,试问同期开办的有哪家企业及得上它的所向披靡?人情关节这方面必定少不了钱财的纾通,账面上不可能一点漏洞都没有。一旦实实在在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像现在这样形势对于我们来说一片大好的状况下,将他们连根拔起不成问题。”慕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丝毫都不显勉强,仿佛这事轻而易举,胜利在望,“这种动荡时期,平日里包庇他们的人恐怕也已经见风使舵,弃暗投明了,正是一举击溃他们的好时机,只要陆总同意,我立马着手去办,只需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就有把握拿出成果来给你看。”
“嗯。”陆尧楠对她提出来的方案并不怎么上心,只简单地应了一声,反而一直在探寻她面色的变化。
“陆总这么一声‘嗯’的意思是?”慕惜对他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对他观察自己的行为也觉得十分奇怪,难道是自己的脸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引得他这样细细查看。
“我相信你,也同意这件事由你全权负责,但这之前我想具体听你的解释。”尧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自己调整到了工作状态,认真地聆听她的计划。
“企业的账目不查则已,彻底清查的时候就无法像往日那样蒙混过关。一旦有人举报,财政部门上纲上线地追究起来,没有几家企业的账是能看的,满目疮痍一片烂帐。我对天华的底细还算知道一些,先前也特意研究过,调查过。”慕惜眸色清明。思路清晰,才令尧楠暂时安下心来,紧绷着的脸也有所松动,“除去言辰诺掌权期间不算,言臻那一辈的老账本就有很大的问题,所以这次有十足十的把握,借助政府的力量将天华彻底清出房地产界,使士英在康城独占鳌头。当然,我也不可能只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账目问题上,几管齐下才能收获更多。例如人情买卖,行贿受贿,偷税漏税。房屋质量,洗钱漂白,恶性竞争,只要有一项罪名成立,天华都将无法继续生存。”
“咚咚”两声敲门声。秘书小姐端着一杯刚热过的温牛奶进来,赔着万分小心将它放在桌上,眼都不敢抬,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天这两位上司都不怎么对头,一个情绪欠佳。一个行为失常,还是自觉地摸摸鼻子,夹紧尾巴做人比较好。
“喝点牛奶暖暖胃。你的肠胃一直不怎么好,平时饮食什么的都要注意。”尧楠止住她还要继续报告的话头,将桌上的牛奶递到她面前,用手捂在杯壁上试了试温,可谓是无微不至。“这温度正好,先喝了。免得待会凉掉。”
慕惜无法,虽不喜欢喝牛奶,却也不好意思推却这一番好意。当温温热热的牛奶丝丝缕缕掠过口腔流入喉头的时候,她的鼻子酸酸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流,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呵护备至,体贴周全,无论世间哪位女子嫁给他,都会过得非常幸福,但是她必须再利用他一次,因为她选择站在江边时,早已没了退路,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成,她功成身退,败,她以死相报。
她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恨言辰诺,是他把她彻底推向了尧楠这方阵营,他助她做了一辈子最为艰难的决定,他逼她将他这一方的砝码尽数推翻,天平终究倒向了尧楠的一边。
也许这样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慕惜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她不会再心软,也不会再犹豫,这条路,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不会毫无惧色地跳下去,因为她已然一无所有,只剩这副飘零红尘,破败不堪的臭皮囊,有何可惧?
出了事,她不会像平常女子一般寻死觅活,怨天尤人,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不择手段,将那个人的世界彻底摧毁,让他去坐牢还不够偿还他欠下的孽债,她要他像自己一样一无所有,尝尝众叛亲离,六亲零落,对所有事情都无能为力的滋味。
她绝不可能放过他,就像她始终不愿意放过自己。
过去的一切便如那部遗失了的手机,她不会再去寻那个用了十多年的号码,这样或许有些她不想再见的人,就永远都找不到她。
然而上天注定有一种联系是扯不断的,即便她用尽气力想要忘记,总会有人提醒她记起,恰似此刻尧楠拿出了一样东西还给她,言辞艰涩道:“昨天你的手机落在老宋车上了……他……他开到一半才发现座位上有只手机,就来交给我了。”
慕惜轻轻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接过,指腹摩挲着光滑的屏幕,心中却已掀起万丈巨澜,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失而复得,为什么当她要彻底与过去撇清关系时重新出现,不断敲打她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屈辱往事,难道这就是无法摆脱的命运吗?
陆尧楠在一旁看着慕惜的眼神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那种怜惜中带着些许自责的情绪快要把他淹没,那个悲伤无助的她啃噬着他的心。他不停地责问自己,为何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她永永远远都不会看到他的脆弱和彷徨,在她面前他是强大的,镇定的,从容的,内敛的,不显山露水的,他想给她的是安全感而不是衍生出来的担忧,因此他将这一段心事埋葬在心底,不会让她知晓。
就如慕惜没有发现,他眸底的那份惹人心伤的疼痛,和眼眶周边的一圈黑眼圈,满面憔悴,形容枯槁,好似一夜未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昨晚上的,没有换过。
他只愿她一生都不会知道,他心底那份沉甸甸的疼痛,一点也不亚于她……
从那天起,天华的麻烦接踵而至,先是有人举报他们在账务方面存在问题,政府例行检查时存在黑幕,强烈要求媒体关注,真实报导,并且披露了一批与之有关的政府内线官员,扣上了人情往来行贿受贿的罪名,工商局税务局纪检委各大部门着手调查。
随后天华早已在谷底的股价更是几度跌停,社会风评也很差,部门间也动荡不安,互相推诿,银行将其拖入了黑名单,搞得各大股东人心惶惶,高管们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该如何度过此次危机。
而慕惜,每天晚上都耗在办公室,战况紧张时她彻夜通宵,以免局势出现惊天逆转,给他们让出一条生路,她绝不,绝不会再次心软。
苟延残喘了两个月,天华终究抗不住外界的压力,有了一点疲软退缩的趋势,内讧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其中有能力的高管中层都急着找下家,只剩了些老得掉渣,思想陈腐的开朝元老。
平素他们是没什么大的作用,活像白养着吃干饭的,不干活光动动嘴皮子,还得占据天华一大部分的薪酬支出,一大片高级管理层的位置,搞得天怒人怨,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却选择了留在公司与言家共存亡,极强的忠诚度令董事长言臻感动不已。
时间一天天流逝,离最后承诺给尧楠的期限只剩一个月了,慕惜更是卯足了劲,挖空心思要抓天华的痛脚,可越是急躁,事情越是像一团乱麻理不清楚,她简直快要抓狂。
不断地将桌上的一大堆资料翻开又阖上,繁复的数字整得人头晕眼花,她就是找不到可以打垮天华的一击即中的弱项,言臻这只老狐狸果然狡猾,这一笔笔账目掩盖得天衣无缝,虽然在调查过程中,有几笔出现了一些解释不清的状况,却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款项,真正的大漏洞都被他一一堵上了,根本无法在这么一大堆文件中迅速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
蓦然间,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慕惜接起,是总裁办公室打来的内线:“慕惜,这周六有一个高中同学聚会,老同学近十年没见了,大伙都想找个时间聚聚,你周六应该没什么事吧?燕子班长邀我俩一起过去。”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事。”慕惜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将听筒扳正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空出两只手还在继续翻阅着一沓资料,即便是这样零碎的时间,她也不忍浪费。
“嗯,那就好,聚会地点定在了豪仕登酒店,具体包厢号我待会发个短信给你。”尧楠的嗓音清跃,听起来心情颇好,情绪颇高,似乎对这次的聚会抱着极大的期待。
这两个月他虽表面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但仔细观察都能发现他的眉头时不时会紧紧蹙起,然后像沉思着什么一样,不说话不哭也不笑,没有一丝表情地望着一个点,很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夕颜月华,伊人霜影,枫露莹泽,只待君亲 第四十七章 窗寒青衫湿
“嗯,好。”慕惜的精神还集中在那叠白花花的纸上,随口应了声。
“你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你了。”尧楠听她那头有翻动纸页的响动,回答也是简洁单调,敷衍了事,便知她又在没日没夜地看资料,不由得升起一阵心疼,细心嘱咐道,“劳逸结合,不要太累了,三个月不行就再延三个月,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也别把对手逼得这么紧,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一下子把他们逼到墙角不一定对我们有好处,千万别把自己身体拖垮了。”
“知道了。”又是毫无营养的三个字,尧楠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她了,也便不再坚持,轻叹了口气,将听筒隔回原位。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慕惜起身将它放回时,衣角不慎带到了一个文件夹,它“啪”地跌到地上,里面的纸页散了开来,慕惜无奈蹲下身去整理,目光却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个数字,心头一阵激动,唇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一个邪佞而满足的笑容。
言辰诺,如果这份资料还打不倒你,那世间就真没天理了,前几次都让你侥幸蒙混过关,瞎编两句鱼目混珠,税务局抓不到切实的把柄也没法把你怎样,但这次证据确凿,看你还怎么狡辩,怕是跳进黄河也别想洗净你身上的罪孽。
慕惜急忙把手上的资料收好,将它装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信封之中,亲自去邮政局寄了快件,当EMS信封回到柜台小姐手中时,她就知道自己赢了。
几天后,她听说天华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又遭人匿名检举,这回资料齐全的程度与上回不可同日而语。定罪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连康城在这方面最好的律师都表示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当公司的员工聚在一起怯怯私语,谈论言家不知是冲撞了哪路神灵,竟接连倒大霉,慕惜的唇角,微不可见地轻轻勾起。
“哎,你们看新闻了没?”中午慕惜出了她自己那间办公室,经过外面的格子间时,便听到几名员工在开午休茶话会。
“怎么啦?最近除了天华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大事啊。”另几个人问道。
“就是天华的事啊!”这句话令慕惜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全神贯注地听着她们的谈话内容,“我在天华有个朋友。昨晚她在群上吐槽工作,听她抱怨的口气,估计这次天华是在劫难逃了。据说等到这回的举报资料全数提交给上层后,惩处力度必定极大,估摸着公司的创办人及主要领导皆得坐个几年牢。如今董事长言臻已被暂时拘押,天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言大总经理真的是黔驴技穷,弄得焦头烂额蜡烛两头烧,最近好像在和工商局检察院沟通拉关系,希望能够暂时压下这件事。争取从轻处置。”
“是吗?可是现在天华的势力渐弱,除了那些倒霉的债主,各路人马都退避三舍。唯恐和他们沾上点关系,过到点晦气,那些政府高官还会卖他们的账吗?”一人疑惑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天华的底子还在,就还有逆袭反扑的可能。”另一人忖度片刻。“只有彻底斩断了他们的财路和门路,才可以彻底扑灭这团明火。连燎原的火星都不剩。”
“你们都是闲得发慌啊,这些事情跟我们这种底层人民有半毛钱干系!做好自己该做的,天儿一时半刻还变不了,更何况这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你们又何必庸人自扰?”一名在电脑桌前安坐如山的职员斜睨了她们一眼,对她们长舌妇絮絮叨叨的本质深恶痛绝。
“我们又不是在聊八卦,是在聊我们公司的前途,怎么就跟我们没关系啦!不懂就不要插嘴。”挑起话题的那人不依了,接着原先的话说下去。
然而慕惜却没了继续逗留在大办公室的理由,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好顺势踏出了门,身形微滞,脚步微顿,硬是转了个向,往尧楠的办公室走去……
四天后,传来了言臻在监狱中心脏病突发的消息,当发现时狱警叫了救护车将他送到医院急救,却因送去的太迟,医生们已回天乏术,于三小时后抢救无效死亡,逝世前他居然还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他牵起一双儿女的手交叠在一起,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深深地望着他们,像是在请求一个无声的承诺。
可惜他没有等到,便撒手人寰,听说最终连眼睛都没有阖上,不知是不是死不瞑目……
子女二人都极为孝顺地去送了他最后一程,他应该算是幸运的,但是人之将死,却没有得到儿子和女儿的能让他安心离去的诺言,无乱是在天堂还是地狱,恐怕他都得挂心,夜夜无法安枕而眠吧……
豪仕登的装潢在康城堪称顶尖奢华,像此等高档消费场所,自然富贾政客密集,这次的同学聚会,是高中时期的班长柏晏航充当的牵线人,把天南地北的同学都聚集到了一起。这次与往年不同,搞得颇为隆重,竟然连远在十万八千里外支教的同学基本都被召唤回来了。
“哎呀,你们两个总算是来了,可急死我们了。”尧楠和慕惜一下班便一道赶到了豪仕登,不料全部的人员早已集齐,就差他们没到位,一见他俩推门进来,作为主办的班长便起身迎了上去。
“燕子,好久不见变化很大嘛,成功人士就是不一样。”尧楠与晏航一见面就勾肩搭背地相互调侃,因为柏晏航的体型在高中时期就有些发福,胖嘟嘟的甚是和气可爱,跟一只敦实的燕子一样,大伙儿都为他取了个善意的绰号,亲切地称他为燕子班长。
几年不见,原本就不瘦的身躯更显丰腴,看来在酒桌上吃得不少,健身房却去得不多。
“哪里哪里,再成功也没你俩成功嘛。”晏航摆了摆手以表谦逊,指了一指自个的大肚腩,耸肩摊手,“这几个月我又胖了很多,天天有应酬月月有出差,想减也减不下去啊。”
“都别站着了,坐呀坐呀!”班长将他们引进包厢,让他俩在空位上坐下。
“刚刚还在讨论你们俩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尧楠和慕惜座位相邻,刚脱了御寒的外衣坐下,桌子对面的人便笑道。
“讨论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啊,该不会是说了什么坏话吧。”尧楠高中时与那人嬉闹惯了,关系甚铁的哥们,也不避讳什么,一上来便揶揄他。
“哟,这么快就被识破啦,我不要在社会上混了,不科学啊不科学。”那人也顺势而下,摇头摆脑满面戏谑神色。
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正聊得起劲,慕惜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垂眸一看,便直接按了拒绝接听。
这个人没有设置名称,但那个号码慕惜却早已倒背如流,过不了半分钟,那铃声又锲而不舍地骚扰着她,她第二次按掉,然后将手机设了静音,本想关机,却担心会错过公司的事情,便就罢了。
不过短短半小时,那来电显示的未接记录就不少于十几条,慕惜这才有些窝火,直接将手机从桌上拿下来扔进了皮包里。
这两个多月来,她从未主动打过电话给他,甚至将他从她的手机薄中删除,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可是他换个号码继续打,眼下的这个号码他已经用了两天,而慕惜的黑名单已经满了,无法再添加进去,这个号除了第一次接通,说上了一句话外,就从没得到过回应。
即便他曾对她有过许诺,她也不可能下作到需要贱卖给他,如果要她像一只玩偶般企求他的恩典,还不如让她去跳楼更痛快些。
“我说你俩当年我可就看出了不对劲啊,当时我就跟胖胖说,你们今后肯定还有戏,看我的预言准吧,火眼金睛!快叫我算命先生!”高中坐在尧楠斜前座,慕惜旁边的戴眼镜斯文男得瑟起来,嘿嘿地奸笑,当年可就属他最腹黑,模样一本正经的,平日里不苟言笑,没想到还有这小八卦小猥琐心思。
“嘿哟,还整个一未完待续哪,我咋就没瞧出来呢,真以为只是绯闻而已,没啥奸情,看来还是太单纯被你俩骗了,说吧,怎么惩罚?”燕子一下子从座位上蹿了起来,直嚷嚷着要罚他俩,不可姑息纵容此等风气。
“好好,我自罚三杯,慕惜就算了好吧,毕竟是女生,照顾一下。”尧楠自觉地端起酒杯先干为敬,刚喝完就这群人又嫌知道得不够多,一个个都起哄要听他俩的细节。
“哪有什么细节啊,过程十分简单,就是我喜欢她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公开,后来机缘巧合,慕惜来我公司面试,我恰好参加了那场招聘会,两个人就碰到了,后来就在一起啦,就是这样哪,你们都晓得的啊。”尧楠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夕颜月华,伊人霜影,枫露莹泽,只待君亲 第四十八章 晚来风急
“切,当年你又不说谁晓得!还有,你编故事的水平也太烂了吧,就这么惜字如金?大家都老同学了,无话不谈!”有人举牌抗议,许多人都应声附和,不钓出点重口味的料子决不罢休。
“再说了,你说的谁信啊,总有些浪漫的事吧,比如情人节七夕节中秋节各种节日你们都是怎么过的呀,怎么再度相遇,怎么一起工作一起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这些都能说嘛,藏着掖着干哈呀。”偶尔几个好奇心重的大老爷们还不打算放过他,正好人又多酒劲又足,在东北待惯了学到了一点东北土著的豪爽,非逼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别那么八卦好不啦,人家的私事你过问这么多干嘛,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啊。”有人提出了弱弱的抗议,言辞间却满是玩味和羡慕。
“那你们结婚的事情定了没有啊?”大伙你一言我一语,都在问这个话题。
慕惜倏然感觉到待在这里有些不舒服,他们早先的热情不减,众目睽睽之下,今夜的焦点兜兜转转都围绕着他俩,全是询问他们是否好事将近,要不就是女同学单独与慕惜窃窃私语,聊尧楠聊未来的设想,连婚后要几个孩子都被问到了。
她不愿再给尧楠任何希望,任何幻想,却也不能在这种公共的场合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使得他脸上无光,便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凑近低声道:“出来一下。”
“哎哟,准夫妻两个要讲悄悄话了,我们这等屌丝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哪,看得到吃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的份了哈哈。”席间有几个人直感叹自个没妹子,幸福的光芒惨淡无望。渐行渐远。
两人拉开门到了走廊上,尧楠将包厢的门关上,面上还挂着笑,颊边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红晕,显然心情十分畅快,便问道:“慕惜,叫我出来什么事?”
“尧楠,有些话我要先和你讲清楚,如果同学们问起类似于婚期这种问题,你先含糊其辞蒙混过去。等到他们日后淡忘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问。”慕惜眸色沉寂,垂眼敛眉。神情十分严峻,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决定的事也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我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你都已经回到公司工作了,难不成还有其他打算?”尧楠不解,对慕惜的说法感到非常愠怒。
“尧楠。我不想欺骗你,我们真的不合适,天底下好女孩有很多,你会幸福的,但是给你带来快乐生活的那个人不是我,我给不了你那么多。也给不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像我这样除了意念就没有其他动力的人是给不了别人什么好东西的,我祝你幸福。也希望你祝我幸福……”慕惜此时此刻只想与他摊牌,她已经想得很明白,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要。
“慕惜,你到底有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尧楠截断了她的话头。眉峰折起,“你总是什么机会都不给我。如果你给我时间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最适合你的人,即便到最后输了,我也输得心服口服,毫无怨尤,但你现在什么也不说,只空口白话地讲两个人不合适,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是说不合适就不合适的吗?就因为这么一个不成立的借口,一下子判我出局,不会觉得对我太不公平吗?”
“你不懂,是我配不上你。”慕惜孑然长叹,她已不再奢求幸福,她已没有资格再企求上帝的原谅,“我该说的都说了,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具体的事你掂量着办。”
见二人回来后的气场有些微妙,那群同学也不敢再多话,工作家庭的漫天胡聊,叨叨家长里短,抱怨抱怨生活的不公和坑爹,倒是像回到了高中时期,前后桌左右座一到下课就围成一团,嬉笑打闹好不开怀。
吃完饭后大伙儿意犹未尽,都压肩叠背地要去楼上的KTV一亮歌喉,放松放松,免得关节声带都生绣出毛了,一大拨人前簇后拥地上了一层楼,像进军一般浩浩荡荡,那里便是豪仕登老总开的一间贵族俱乐部,各种娱乐设施都十分齐全先进。
待到女同学们唱得差不多了,男同学便拿过话筒开始鬼吼鬼叫起来,和当年偶尔组队的同学结伴聚会相比,一点长进也无,那时几个男生对着麦克风齐吼,鬼哭狼嚎的,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了,所过之处就如台风过境,一片凄芜寸草不留
慕惜在里头感到有些胸闷,刚刚被一群人敬了一圈,然后端着酒杯再敬回去,她已经喝了不少酒,这会子正好是酒劲泛上来的时候,她的头脑有些晕,思维不清,看周边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的,胃里也有点不适,稍有些作呕的感觉,便想着独自出来透透气,恰好尧楠正被燕子班长缠住聊些生意场上的话题,女同学们也扎堆在谈论各式化妆品名牌包包,总算还她个自由的空间。
她托词说要去趟卫生间,便顺利地从人堆里溜了出来,经过一扇包厢的门时,里面骤然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将她拽了进去,她始料未及,一个踉跄撞在了那人的怀里。
晦暗的灯光照在那人的脸上,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因为他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言总,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难得!”慕惜积怨上头,大力地推开面前的人,自己却被反作用力击得一个趔趄,倒退一步。
“小心些。”言辰诺伸出手去拉她,以免她失去平衡向后跌倒。
“不要你假惺惺的,虚伪!”她一把甩开他的手,用力去擦他碰过的地方,“别碰我!我觉得脏,觉得恶心!”
言辰诺退回了原地,恢复了往素一贯的从容不迫,不敢再去招惹她,不愿引起她更大的憎恶。
“那件事,难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言辰诺西装革履,玉树临风,这话虽有些求人的意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丝低人一等的感觉。
“有。”慕惜本想斩钉截铁地说“你休想”,但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个风头,起了坏心思想要好好作弄他一番,也算是先出了口恶气,她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打胜这场仗,又何必在乎胜利之前对敌人进行了怎样的精神和肉体折磨?反正她早就没了牵挂,也不怕他挟怨报复,有什么本事全都拿出来吧,她无所畏惧。
猫在撕碎老鼠,把它当作自己的餐点之前,不是还玩弄折腾它一段时间,待到它彻底没了力气才大快朵颐吗?当猫看着老鼠在死亡面前那种惊恐凄哀的眼神,虚荣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难得天华言总也肯微微低下他骄傲的头,慕惜停下了不停擦拭的手,魅惑勾唇一笑,这可是个机会,他赋予她的一切伤害,这一刻一定要彻底讨回来。
“代价是什么?”不愧是言总,无时不刻想到的,都是代价和利益二字,既然如此,慕惜又何必客气。
“你,天华总经理言辰诺,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那就娶我顾慕惜为言夫人,怎么样,你敢答应么?”慕惜将身体缓缓贴近他,带着些诱惑猎物的意味,一字一顿,咬字无比清晰和狠决,刚喝过酒带着酒香的口气,喷在言辰诺的脸上,只看辰诺微不可见地偏转了头。
“你喝醉了。”他薄唇紧抿,稍退几步拉开了与慕惜的距离,这退后的几小步,却让慕惜的心一寸寸冷却,手脚瞬间冰凉,面庞却像点燃了一般膨胀,后脑勺闷闷地钝疼起来,身体内两股气流对峙割据,真真的冰火两重天。
“哈哈哈,是,我喝醉了,我不仅醉了,我还疯了!”慕惜不顾形象地仰天大笑起来,双手扶住身侧的吧台,压下一股股喷薄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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