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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涩_宅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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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周末愉快。
  房子又多,推车又多的壕!



☆、吃麦芽糖吗?

  等到郑北亭知道陶泓挪窝的时候,距她二次搬家已经过去了两天。
  “又不是什么大事,……误会啦,现在没事了。住得挺好,环境别提多舒服了。”陶泓避重就轻,“放心啊,老顾来看过了。房东人很好的,……你要来看?房东是男的呀,你来看个什么鬼?是妹子我早就召唤你来了……”
  郑北亭正出差在外,听她这么说也知是在敷衍自己。知道她是个主意大的,一般人劝不动,自己说多了恐怕还招人烦,“那你自个儿小心点,有什么事儿言语一声。”
  能有什么事儿呢?她想。
  陶泓来这里之前也没做过什么计划,起意只是想找个地方放松放松,等一年半载以后再回去。走的时候陶隐骂她骂得那叫一个尖酸刻薄,就算是块石头都会被他羞辱地跳起来投河。他认为她的离开是窝囊、逃避的表现。然而,她向所有人否认自己是为情出走,可没有一个人相信。
  这应该算是她人生的低潮期,不过翻开存折簿又略有安慰,失恋失业都比不上存折簿上空荡荡的金额栏来得可怕。
  好在,她还有钱。
  陶泓拖拖踏踏地下楼,心里盘算着晚上出去吃点什么好,没留神在转弯的时候和邵砚青撞个正着。若不是对方反应快,她已经摔倒在地。她急急道歉:“对不起啊。”邵砚青扶稳她,弯下腰去捡她掉在地板上的毛绒零钱包,“又出去吃饭。”
  “到饭点了嘛。”她接过零钱包,将系带套在腕上,“我先走了啊。”下了几阶楼梯后又缓步停下,转身抬头望去。
  冬季昼短,傍晚已是天色昏暗,小客厅的灯早早地亮了。那是一盏有些年头的玻璃灯,当光线充满那一格格的彩色玻璃时,它看起来更像是放满彩色糖果的罐子。
  邵砚青静静地在站在这个漂亮的彩色罐子下,侧着身,一手搭在扶栏上。她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的表情,像是遗憾又像是失望。她只一转念便反应过来,声音便多了两分热情:“你也没吃吧,要不要一起?”
  “我已经煮好饭了。”
  “哦……”她有些词穷,“那,我出去了。”
  “嗯,慢走。”
  看到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握住扶拦的手才慢慢地松开,垂下。很快就听到楼下大门的开合声,他摇摇头,抬手关掉客厅的灯。
  黑暗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一如前两天晚上,陶泓在夜市的小食摊厮杀到了九点多才心满意足地回来。手上拎着东西,不小心关门的动静大了点。她吐了吐舌头,希望邵砚青还没睡觉。
  邵砚青的确没睡,人还在吃饭呢。陶泓有些意外,但是看到桌上盘碗的数量时倒不觉得奇怪了。一个人吃饭弄出三菜一汤就很多了,再多出一倍的份量恐怕是要吃到明天早上去。不过……这菜色倒真是不错,真看不出来他有这般手艺。
  “回来了。”
  “嗯。”
  “带了什么回来?”他扫过她手上的袋子,“明天的早餐?”
  她提了提袋子,回答道:“麦芽糖。”忽然有了聊天的兴致,“带花生馅儿的那种。”雪白麦芽糖长条盘成蚊香状放在竹篾上,买多少就用剪刀现绞下来。外面裹了一层糯米粉,吃到嘴里先是涩再是甜,甜得发腻。
  “你喜欢吃甜食。”
  “吃完饭总要来个甜点或水果吧。”她暂时没有减肥的烦恼,所以眼下不忌口,“你不喜欢吃甜食吗?”
  “喜欢。”
  她觉得自己得表示一下,于是从袋子里捏出一根麦芽糖来,“我有多买,给你当饭后甜点正好。”她顿了顿,实在忍不住发笑,“不过你吃完这些还能吃得下甜点么。”
  邵砚青愣了一下,也笑了,“这两天饮食超标了。”又问她,“你打算以后都在街上吃饭吗?”
  “怎么可能,再多的店也会有吃完的一天。”她也承认道,“总归是家里吃饭比较舒服,虽然要做饭洗碗。”
  他的目光灼灼。
  “所以到时候——”
  “搭伙。”
  “啊?”陶泓被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砸个正着,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他说话从来没这么快过,“我们搭伙吃饭吧。”
  她眨了眨眼,过了十来秒才记起来自己原本是要问他借厨房的。不过既然他提出搭伙吃饭,那更合她的意。
  “我得先说明,我手艺比较潮,也就煎个火腿炒个青菜煮个鸡蛋汤的水准。”她不着痕迹地用眼角扫过桌上的菜色,心里有了几分把握,“轮到我做饭的时候你可能得将就一下。”
  “饭由我来做。”他眼睫低垂,手指在桌上轻轻划动画圈,“你可以帮忙打下手。”
  “摘菜和洗碗,这些我都在行。”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占你便宜了啊。”
  邵砚青的表情僵了两秒,“也没有。”
  “那伙食费我得多添点。”
  “添个二三百就差不多了,”他这时说话很流畅,仿佛早早打好了稿子现在背出来一样,“其实一个人开伙比两个人来得费事,买的食物也差不多,花的工夫也差不多。多一个人吃饭,就是多往锅抓把米,多切半棵菜的事。你看,就算是去餐馆吃饭,两个人点菜都比一个人来得经济实惠。是不是?”
  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陶泓觉得这境况有些怪,原本该是她拜托对方的,不知什么时候立场转换了过来,对方一个劲地在推销自己的搭伙理念。不过对她来说搭伙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况且这家伙的手艺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以后真的要多麻烦你了。”
  “不会。”
  “那你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晚安。”
  爬楼梯到一半的时候陶泓忍不住回头,见邵砚青仍在努力消灭食物。突然之间,有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难不成,今晚他煮的饭是两人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煮好饭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邀请,所以连着几天都一个人吃两人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脸皮薄的人也是很纠结啊纠结。
  为什么双眼含泪,因为一人吃两人份,好撑!


☆、吃煎蛋卷吗?

  作为无业游民的陶泓,现在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醒来后还会懒一会儿床,看看手机新闻,刷刷微博微信。然后才起来洗漱穿衣,出门觅食。
  今天她也是睡到自然醒,照旧看完手机新闻刷完微博后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洗漱,下楼时已经快十点。
  邵砚青显然是已经摸清了她的作息规律,将刚下楼的她逮个正着,“早,可以吃饭了。”
  陶泓愣住了,“……你还包早餐啊。”按她的理解搭伙应该只限于午餐和晚餐,早餐随便糊弄一下就能对付过去的。没想到这只土豪还这么实心眼,难得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起晚了,”餐桌摆得这么整齐连让她去拿碗筷表示一下勤快的余地都没有,“其实早上随便喝个牛奶就好。”
  “不能空腹喝牛奶。”邵砚青看她一眼,“壶里有温开水,先喝一杯。”
  餐厅与半开放式厨房相连,空间极为宽敞,采光也十分充足。长方形的原木桌上铺着绿格子桌布,上面放着一个木质的托盘,托盘里倒扣着两个透明的玻璃水杯,边上是一樽温水瓶。一杯温水下肚,从胃到喉咙都暖和起来。
  早餐略丰盛,除了白粥和素菜包外还有拌青菜和煎蛋饼,另备有一小碟子酱菜。陶泓的早餐一向不规律,在家都没有吃得这么讲究,今天还真是被惊艳到了。
  “这包子不错,香菇馅儿太香了。”她由衷地赞道,“什么牌子的?”
  “自己包的。”
  “真是好手艺啊。”陶泓毫不吝啬地点赞,“蛋饼里放了萝卜干吧,脆脆得真好吃。”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萝卜干是买的。”将盘子往对面推了推,问道:“你习惯中式还是西式的早餐?”
  “都可以啊。像是今天早上这种水准的已经超过我期待太多了。”陶泓说的是实话。以前在家里,早上喝粥也不过搭个油条榨菜,哪有这么营养均衡的阵容。“你早上捣鼓这个费了不少时间吧,以后简单点弄点就行,不好太麻烦你。”
  “不会。我一个人也是这么吃。”他举箸挟菜,显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事后陶泓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谨小慎微了,邵砚青并不是那种表面客套心里另有想法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再一个劲强调‘添麻烦’未免显得矫情,倒不如大大方方接受,再从别的地方找平衡岂不更好。
  原本她想揽下了洗碗的活,但邵砚青不给她机会。他说家里的厨具餐具向来都是自己清洗保管的,从不假手于人。这是他的生活习惯,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打算改变。
  陶泓看他说得坚决,再一看这家伙用的家伙什个个都精光锃亮,连带着橱柜都散发出‘吾是高级品’的气势。她非常识相地打了退堂鼓,想着不如帮忙买个菜。但当她提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土豪正在签收有机农场送来的菜蔬蛋肉。
  包装整齐的菜蔬们躺在印着巨大LOGO的纸箱里,在阳光下几乎是要闪闪发光了。对比起来她手里提着的保鲜袋,里面的蕃茄黄瓜青椒什么的看起来越发可怜巴巴。
  蔬菜间的贫富差距啊……
  邵砚青将鸡蛋拣进冰箱蛋架里,声音徐缓:“配送比较方便省事,不过有时也会去外面买,换换口味。”放好了鸡蛋后转身接过她手里的蕃茄黄瓜,很随意的口吻:“等会儿拍个黄瓜,炒蕃茄鸡蛋。……肉要怎么做?”
  陶泓这时有些分神,等到他扭头看自己时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随便吧。”见他仍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也觉得自己应得太过敷衍,于是说:“炸排骨不错。”
  他抿了抿唇,“那醉排骨。”扭头继续排列冰箱里的蔬果生鲜,小声嘀咕,“再炒个猪肝,烧个豆腐汤。”
  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从他说话间带着的押韵调调,陶泓判断他的心情是挺不错的。她估算了一下土豪购买的食材成本再对比他收自己的伙食费,得出来的总结是:这只土豪真是个好人,这么搭伙他不仅是亏本,还是要倒贴人工费的节奏啊。
  觉得不好意思,她主动提出要帮他打下手,洗洗菜摘摘菜削削土豆皮什么的。邵砚青想了想,说:“你帮忙摆个饭桌吧。”她很快摆好,又流窜过来。他这次眼皮也没抬,“帮我剥头蒜。”她嗑嗑巴巴地剥好递给他,看着他手起刀落‘啪啪啪’几下,蒜头就成了蒜泥。
  哎哟,这活计干得可利索了。
  同样是做饭,掌握填饱肚子的技能和掌握把吃饭变成享受的技能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陶泓勉强属于前者,饿不死自己。而邵砚青则属于后者,能把自己和别人都喂得心满意足,乐不思蜀。
  拍黄瓜、蕃茄炒蛋、炒猪肝、豆腐汤,还有香酥脆嫩的醉排骨,都是很普通的菜色。在街边的快餐店里最常见,指哪样打哪样,丰俭由人,但是大锅菜和他做的味道又完全不同。
  陶泓并不认为这单纯只是环境的区别,事实上这里也并不算是她真正的家,不过是个临时的落脚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又搬去别的地方。而邵砚青,她和他也不算非常地熟稔,就在几天前他们还是陌生人。
  但是现在,她就坐在这张铺着桌布的餐桌前。曾经的陌生人为她下厨掌勺,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他们面对面坐着,分享这一切。
  陶泓想,人与人之间的缘份还真他妈的奇妙。
  老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试过邵砚青的手艺后,陶泓的嘴巴就成了棉花糖,软绵绵地夸起人来特别甜。她以前真不觉得自己这么会拍马屁,想想大约是换了个新环境,所以连语言技能也跟着进化了。
  不过对于她的夸赞,邵砚青甚少回应,有回应也多是‘这样吗’或是‘还好吧’。她起初觉得他这是听惯溢美之词了,一点不放在心上,偶尔敷衍自己两句。
  直到有一次他煎芝士蛋卷,她凑在边上学艺。搅均的蛋液落锅,慢慢地凝固后被他熟练地卷起,再落蛋液,撒芝士碎,卷起……
  吃好吃的东西是享受,观看食物料理的过程也是种享受。不同是前者只关乎食物本身,后者则更多着重于人。
  恍惚间她说了句挺冒犯的话,尔后便是一段长长的沉默,等她回过神时竟然记不起自己刚刚说过了什么。而邵砚青则是侧过脸,面无表情地冲她点点头。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盯了两秒,她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陶泓尴尬地找借口走开,走两步又扭头偷看。斜侧的角度能看到利落短发边的那片通红耳贝,以那片赤红为中心往上往下延烧了一整片。
  她有做了坏事的不安。
  芝士蛋卷异常的美味,她却反常地只吃了一点,整个过程中都不太敢看对座人的脸。活了二十六年,经历的尴尬难堪屈指可数。无非赛场、职场、情场,可是在厨房是怎么回事?
  深夜辗转难眠,最后是在窗外细细的雨声中勉强入睡。清晨悠然转醒,眼界还一片模糊可大脑却异常地清晰。昨天恍神间丢失的片断像挂在树叶上的露珠般滴落下来,补齐了她的记忆。
  “娶你的人可真是有福气啊!”
  同样的话她曾经对另外一个男人说过,那个人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她不太愿意想起,连带那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了。
  怎么就管不住这嘴呢?!
  陶泓懊恼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大脑抽筋。”
  作者有话要说:  壕的包餐,是用有机蔬菜打底的。芝士蛋卷很增肥,有时也会放点培根青椒碎什么的,不过相比起来我更喜欢萝卜干煎蛋,或是葱花蛋,厚油煎出来,起了酥皮一样的边,好吃得停不下来。
  另外我想统计一下有多少人和我一样,煎蛋里放糖。=O= 
  陶泓:我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


☆、吃煮栗子吗?

  下雨天人就犯懒,每天起床就和生离死别似地。陶泓虽然不用赶着上班上学,但她也不能赖在床上一整天。除了邵砚青准时供餐,人不到齐不开饭的习惯外,也因为浮城冬季多雨阴冷——如此湿冷的天气,在没有供暖的房间呆不下去啊。
  当她裹着外套抖簌簌地下楼时邵砚青正从锅子里往外舀汤,见了她淡淡招呼一声。她双手环抱着坐下,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早。”
  邵砚青又往碗里添了勺汤,推给她,“今天凌晨起降温,你穿得太少。”她穿着薄袜子的脚在拖鞋里缩成一团,“不知道这儿冷起来这么要命,冻死我了。”她捧着汤碗取暖,“今天早上喝蔬菜汤啊,太棒了。”
  邵砚青看她缩着肩膀喝汤,眼睛眯眯地很享受的模样。大约是冻坏了,有口热乎地就舍不得撒手,一口接一口。缓气的间隙有白雾从她口鼻处腾起,连着鼻尖也沁出了细细的汗。
  喝完一碗她才放下,长长地舒了口气,“活过来了。”冷热交替之下难免有不适。他递抽纸给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鼻心皴出几条细小的纹路,“谢谢。”
  喝了两碗汤吃了三个酱肉包子,陶泓觉得自己已经充好电,准备出门。邵砚青问她:“中午回来吗?”
  “不回来。”她想了想,补充道:“晚上也是在外面吃完再回来。”
  女人一旦出去采购了时间就没个准,还是在外面随便对付一下得了。陶泓对自己的把握一向很到位,从早上出门一直买买买到了天黑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刚进大门就闻到香味,甜甜的,腻腻的。“煮什么呢,这么香。”她几乎是跳着上台阶的,特意溜去厨房探脑袋。
  邵砚青正背对着她搅动长柄木勺,许是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视线正好撞上她的,“回来了。”
  “嗯。”她深呼吸,问道:“煮什么呢,整条街都闻得到香味。”他笑了笑,“夸张。”又转身继续搅动,“煮糖栗子,快熬好了。”
  其实看他下厨总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就像今天,他只是简单的牛仔裤搭深色毛衣,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也像是一幅画。不就煮个糖栗子么,这扑面而来的时尚杂志硬照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这看脸的人生,真是没得救了。
  陶泓上楼放好了大采购的战利品就立刻飞奔下来等糖栗子出锅。真不知邵砚青往锅子里加了什么,那香味一个劲地往楼上窜。
  “还要一会儿。”他仍在不紧不慢地搅着,又和她闲话,“今天战果很丰盛啊。”
  “没料到会这么冷,衣服没带够。”她叹道,“再不敢小看南方的冬天,如果不尽快适应的话,我恐怕每天早上都会被冻醒。”
  他忍不住笑,“没那么严重。”锅子里的汤汁咕噜咕噜地冒起了小泡泡,他又倒了两勺甜酒进去,继续搅拌,“有取暖器。”
  “有吗?”
  “原来放在储藏室里,”他关掉火,顺时针方向缓慢搅动,“我已经拿上去了。”她上下匆匆,竟然没有注意到。
  邵砚青用小碟子盛了几颗递给她,“有点烫。”
  她等不及晾凉,吹了两下便塞一个进嘴里。栗子肉用糖水慢火熬煮出来,吃到嘴里粉糯甜蜜,慢慢咀嚼着唇齿间都是甜香的栗子味道。
  “怎么样?”
  她无以言表,只能放下碟子竖起一双大拇指,不住点头。
  他很满意,又添了几颗放在小碟里,剩下的连汁装进宽口玻璃瓶,“再浸入味些,会更好吃。”
  “你真是太太太能干了。”她嘴里还含着栗子,口齿地很清晰,“再这么吃下去,恐怕很快我就得开始减肥。”
  他扭头看她,非常认真的表情,“好好地消化掉,就不会胖了。”
  这话说得真有道理,竟然无从反驳。
  晚上的温度比起白天又有所下降,湿冷的空气带来入骨的寒意。这时候就得说邵砚青的取暖器送的真是时候,陶泓美滋滋地插上电,调好温度后就去洗漱。
  出来时房间里暖乎乎地,她只套了条薄绒睡裙,光着脚在地板上蹭了两下,“舒服!”就这么盘腿坐在地板上整理今天的战利品。
  买的多是衣服鞋子,还有些女性用品,她习惯对着清单整理,所以速度很慢。邵砚青敲门的时候,她正在试穿一双羊皮短靴。去开门时靴子的后跟踩在地板上叩叩作响,她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知后觉地踮起脚尖,“抱歉,我下次注意。”
  他的目光在她脚上停留了几秒,说道:“靴子很好看。”淡淡的裸粉色,搭扣上的水晶拼成菱形的雪花,亮闪闪的。
  她免不了得意,“我一眼就看中了,”女人在这方面素来爱炫耀,“又正好是我的码数有折扣,拣了个便宜。”
  她这样眉飞色舞,他也微笑,“运气真好。”又说明来意,“开电暖气的话会很干燥,得用这个。”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一个小象顶球造型的加湿器,“……太可爱了。”她看看加湿器,再看看他,忍不住笑。他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抽奖中的,只有一个款式。”外面的塑料封还没拆,簇新簇新的。
  她笑道:“我从小到大就中过一次奖。特等奖。”
  他扬眉。
  “小学毕业式上中的,全自动笔盒一个。”
  “有总比没有好。”他往她身后的地板扫了一眼,“你慢慢收拾,晚安。”
  “等等,等等,”她转身放好加湿器,顺手从购物袋里翻出一盒饼干递给他,“这个不会很甜,搭咖啡和茶都可以。” 
  红色的铁盒上画着的奶油雪人正歪着脑袋冲着他笑,他嘴角弯起,“这个牌子,我正想去买。”指尖滑过铁盒上凸起的图案,“有心了。”
  陶泓笑得有些心虚。这饼干是商场买满额的赠品,她顺手送他做人情,没想到这么凑巧是他吃惯的。
  这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自打有了电暖气陶泓就越发地懒了,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要不是贪恋邵砚青的手艺,她巴不得天天窝在床上与枕被难舍难分。
  可懒散的生活必须要有经济的支撑。
  虽然她的积蓄颇丰,但总不能坐吃山空。陶泓有不少同学朋友都在传媒圈,有几个还混得风生水起。有这样的关系她就多了赚外快的渠道,时不时写点稿子再配上自己拍的相片,或是自己画的简笔画。虽然报酬并不丰厚,但是基本的生活支出是可以应付的。
  先前在网上投了简历还没有回复,或许到了年后找工作的机会多一些。她这么想着,手指划过屏幕点开电子日历,忽然想起再过两天就是陶隐的生日。内心挣扎了一番,她最终还是通过手机银行给他转了五百块钱。
  果然,转完不到一分钟,电话就会追过来了。
  “钱多啊你!” 陶隐的声音不疾不徐,然而说的话可要人命,“发个祝我生日快乐短信不会啊,你手不残脑残啊。”
  给了钱还要挨骂,陶泓很郁闷,“你就当我钱多吧,赶紧去买个蛋糕吃吃。”
  陶隐哼了一声,开启嘲讽模式,“我缺你这块蛋糕啊,你怎么老这么不着调啊,关心人不关心到点上,花了钱还找挨骂就是说你这种人了……”
  “喂喂,差不多就行了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被他这么劈头盖脸地数落,面子里子都折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姐姐我啊,我是你姐姐哎,你这么数落我。我给你钱过生日我给错了啊,我让你过生日买块蛋糕我又错了啊。年纪不大说教起来一套一套的,一点儿礼貌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追我屁股后面叫‘姐姐’‘姐姐’,现在就‘陶泓’‘陶泓’叫得顺口,是不是觉着隔了电话我揍不了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过份了,正要出声缓和气氛的时候,那头传来一道可以称得上是凉薄的声音:“哦,那你现在揍我试试看啊。”
  她瞬间气结!
  “打不到是吧,都快气死了。”陶隐的声线深厚又富有磁性,她听过他用这把好嗓子报幕、念对白、朗诵,要多动听有多动听。可它揶揄起人的时候又是那么魔性,光听着就让她恨得牙痒痒。
  “你今天生日,我不和你计较。”她决定咽下这口气,谁让她是姐姐呢,“生日快乐。”
  “就这样?”陶隐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交代?”
  “照顾好爸爸妈妈这事还要我特别交代吗?”她挺没好气的,“他们身体还好吧。”
  陶隐忍了忍没讽刺她,“除了想你,没别的毛病。” 
  她沉默了许久,再开口的时候带了些鼻音,“没事我挂了。”
  “陶泓——”
  她打断他:“陶隐你能尊重一下你姐姐我么,叫我一声姐能要你命啊。”
  陶隐自小学毕业后口舌上就不落她下风,嗤笑道:“成天光惦记着这个,你比我还大不了一岁呢。”不等她反驳又毒辣地加上一句,“不如拿一百块去菜市场买菜,多的是人叫你姐,还是大姐。”
  陶泓被堵得舌头打结,彻底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地挂了线,顺手把手机往床上一掼,“口口口的陶隐,我真是哔了狗了才犯贱给你转钱买蛋糕。开门夹到手,吃面条从鼻子里窜出来的熊崽子。”
  手机砸在床上弹起,跳到半空后又落下来——没落在床上,砸在地板上。她尖叫一声扑过去,然而一切都晚了。
  手机屏幕摔裂了,惨不忍睹。
  陶泓抱着手机默哀,直到听见敲门声才缓过神来。
  邵砚青一早出去办事,回来刚进大门就听到楼上传来她的惨叫,脑子一热就冲了上来。一开门就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还没问发生什么事,就见她攥着手机往自己眼前送,问道:“你知道哪儿有修手机的人么?”
  他松了口气,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发烧了,人不太舒服。
  =3=
  嗯。陶隐弟弟嘴很毒,也是个有故事的男纸。
  推荐治愈系电影小森林,夏秋篇和冬春篇,很好看的美食美景电影。
  手机,我的手机…………


☆、吃小火锅吗?

  水果机换屏太不划算,陶泓最后还是买了支便宜的国产手机,大屏幕大内存双卡双待。在挑手机的时候邵砚青在一旁说了句:“不买同一款吗?用习惯的比较好吧。” 
  “用顺手就习惯了。”她把手机卡拆下,塞到新手机卡槽里,看到一侧空荡荡的,想了想,从包包内袋里取出旧卡,也了塞进去。
  刚开机就收到两条短信,第一条显示她的账户里有钱到账,陶隐转了四百三十八元给她。第二条是解释说明:蛋糕买好了。
  这熊崽子。
  邵砚青和她站得近,立刻就注意到她青绿的脸色,眼角余光扫到短信的内容,很自然地脱口而出:“你今天过生日吗?”
  她收起手机,摇头,“是我弟弟。”略郁闷地看他一眼,“他比你大两岁。” 虽然陶隐撂她认识的人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但那嘴毒得一张口就能把北极星给熏黑了。她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这个弟弟打小是喝地沟油泡三鹿长大的,恶毒在骨子里。
  买好手机时已经是下午,这阵子饮食正常三餐规律,到点没投喂肚子已经咕噜噜地报时几次。邵砚青肯定是听到了,不过人家涵养好,只是抿着嘴忍笑。
  两个人心有默契,最后跑去吃即位小火锅。
  火锅店在商业区,中午来的多是附近的上班族,这个时间来还需要排队。邵砚青取了号,两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门口的等候区排队。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不过店家提供了棋牌和零食,时间倒还好打发。
  陶泓拉邵砚青下了两盘跳跳棋,惨败。她好胜心起,撸起袖子还要再来。冷不丁边上窜来一道男声,“陶泓?”
  “顾池。”陶泓有些诧异,这宅男怎么突然在这里冒出来,“你也来这儿吃饭啊。”
  顾池没立刻应她,他一双眼正盯着邵砚青上下打量。后者似乎没在意,仍是不紧不慢地收着玻璃珠子。
  顾池很快收起打量的目光,笑道:“和中学同学一起出来吃饭呢。新搬的地方怎么样啊?还缺什么不?”
  “挺好,啥也不缺。”
  陶泓没忘记向他介绍邵砚青,两个男人正式打了照面,彼此寒暄气氛非常和谐。顾池临走时留了会员卡号给她,可以打八五折。不过到最后这优惠却是没用上,火锅店的店长直接给他们免了单。对此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朋友的店。”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只要带着我,就可以免单。”
  陶泓心有戚戚,在她还在用手机刷团购和查信用卡优惠商家的时候,别人已经升级到用脸就能免单了。
  这世上最大的八卦团伙就是人民群众。出了火锅店还未走到车站,邵砚青的手机就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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