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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恋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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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个医院出生?父母名字?”
“这个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她父亲在她出生前车祸去世。”
也是车祸去世的,马晓娜呆了,怔了怔,压低声音说:“阿英,妈这边到医院查一下档案,就算查不到,现在不比以前,正好老沈在家中,你悄悄地拔了那女孩的头发,加上你的和老沈的头发送去DNA。”
“妈,你也拿不准了?”高英心乱了。
“照我说的办就是。”马晓娜气急败坏道。
☆、第29章 好梦不长
宋初一这一觉睡得悠长酣沉;梦里月光落在明净无染的湖水上,粼粼波光折射着耀眼的光芒;美好的梦境世界里,她和沈翰手携着手;从青春年少到满头华发;从未稍离。
“真是神奇;才一夜时间身体状况就这么好了。”晨检时医生很惊讶,看宋初一的眼神像是在问她是不是吃过猪八戒的人参果似的。
宋初一抿唇一笑,心中甜蜜,眼角眉梢媚意晕染,看得年轻的男医生都为之失神。
“医生,我爱人的腿不要紧吧?”陈豫琛紧张地问。
“不要紧,线性骨折是最轻微的;好好休息,不要走路腿不要用力就可以了。”医生拍拍陈豫琛肩膀,笑着对宋初一说:“你爸妈看起来好冷漠,你爱人对你却这么好,对比真鲜明。”
什么爸妈?陈豫琛不解又担心,随之明白过来,医生说的是沈靖华和高英,不由得又惊又怕,怕宋初一想起被逼死的母亲。
宋初一果然想起死去的母亲了,甜蜜的笑脸渗了苦涩,勉强保持着,医生查过房走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初一。”陈豫琛小心拉起宋初一的手摩挲,“她指使人害死你妈的事我知道了,虽然说子不罪母,可她做的太过份了,不受惩罚不行,我打算搜集齐证据,逼那个受她指使欺骗你妈的男人出庭指证她,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五年前不敢上告因没有证据,也怕沈翰痛苦伤心,而今有证据指证让高英受到惩罚,能让她惨死的母亲在九泉之下得到慰籍,再好不过,可他为她做那么多,她怎么忍心让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宋初一沉默着,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
“上一回听说你妈意外去世,我让人查了,侦探社给我那男人的地址了,搜集证据不难,等你养好身体出院,我就去找那个男人取证。”
“沈翰。”宋初一茫然看他,欲言又止。
“叫我豫琛吧。”陈豫琛轻摩着宋初一的脸颊,动作很轻,眼神温柔:“初一,当年换名字身份,为了让自己忘记你,也因为要不是她反对,咱们就不用分离,那时我就不想做沈家子,现在知道她那么卑鄙无耻,更加不会恢复身份。”
“不是我嫌贫爱富负心薄情咱们才分离的吗?”宋初一勾起陈豫琛衣角,一圈一圈划着。
“我想着,如果不是她反对,你还爱着富就不会变心了。”陈豫琛面庞微有淡淡红潮,手指贴合到宋初一手上,跟着她一起做着缠绕的动作。
都说爱是盲目的,他盲目到迁怒了,宋初一痴痴看他,慢慢解开他的衬衣,看着他胸膛斑驳的伤痕,眼里有泪。
“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你的脸又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汽车冲下山崖后油箱着火燃烧成废铁,沈翰因没系安全带从车门摔了出去免遭烈火焚烧,不过全身是伤生命垂危,高英得到交警部门报信后请了专家急救,总算保住性命,不过脸上和身体密密的伤疤却无法消除。
真正的陈豫琛虽然暗恋着宋初一,却没有表白打扰宋初一的生活,沈翰欣赏他的狂傲不羁洒脱率性,两人学科一致又同是专业天才,交流会后经常邮件电话往来。沈翰重伤至养病期间自是不会回信给他,他一直没有沈翰的消息担心,找到B市沈家来,见过沈翰的伤势后建议沈家送沈翰到他父亲的美容医院去整容。
“我那时心如死灰神思恍惚,麻木地由着他们送上飞机,到了洛杉矶以后清醒了些,拒绝整容一心还是求死……”
真正的陈豫琛追问原因得知宋初一竟是移情别恋了,大受打击,当晚到黑市赛车时精神恍惚出事没抢救回来死了。
陈父痛失爱子承受不了打击,因沈翰身上有太多和儿子相似的地方,把沈翰绑了起来强行给他整了容,整成了真正的陈豫琛的样子。
“我在整容后遇到在家族争权夺利倾轧中失败出国散心的吕颂,吕颂在酒吧里跟人斗殴伤了脸,到医院去做美容去疤。”
也许是经过漫长的一年时间情伤没那么深,也许是还没死心还想见到宋初一,也许是吕颂能言巧语,沈翰顶替陈豫琛的名字活了下来,并且跟吕颂一起回国,创办了中投建筑公司。
“吕颂可以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宋初一无限唏嘘。
“嗯,他那人表面风流成性肆意纵情,其实很重情重义。”
房门嘎吱一声轻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朴素和蔼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食盒。
中年妇人看着陈豫琛的脸怔了怔神,眼眶湿了,哽咽着问:“小翰,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陈豫琛皱着眉不说话,脸色严峻,中年妇女眼泪霎地流了出来。
“小翰,吉婶没做错什么吧?你怎么连吉婶也讨厌了。”
“把食盒放下吧。”陈豫琛面色略霁。
吉婶喜不自禁放下食盒,期期艾艾看了陈豫琛许久,恋恋不舍走了。
“她是沈家的保姆,我是她从小带大的。”陈豫琛在吉婶走后向宋初一介绍。
“她看起来对你挺好的。”宋初一看着陈豫琛摆出来的食物笑道。
陈豫琛嗯了一声,苦笑了一下说:“我爸是工作狂很少在家,我妈天天忙着应酬那些夫人太太,再不然就是逛街购物做美容,一直是吉婶带着我,小的时候她更像我妈。”
他话里有隐约的惆怅,宋初一有些失神。
自己是不是高英的女儿说不准,他却显然不是高英的亲生儿子,告诉他会令得他更伤心吗?
宋初一不知如何说起,嘴唇启启合合最终没说出来。
“吉婶的手艺不错,来,喝点汤。”陈豫琛盛汤给宋初一。
早上两人睡得太迟,医生来检查才起床的,他还没得空出去买早餐,本来不想吃沈家的东西的,可他怕宋初一饿着。
宋初一不想吃沈家的东西,可她不吃陈豫琛肯定也不吃,陈豫琛昨天急匆匆从G市赶来,想来还没吃晚饭的,昨晚两人只顾着……想到昨晚的情形,宋初一情难自禁,苍白的脸透出红润,粉嫩嫩像极春日里枝头成熟的桃杏,再好不过的诱人颜色。
自和她重逢后只见她苍白的悴容,唯有羞怒和特殊的时候像昨晚那时才能见到这么
鲜艳的色泽,姚黄魏紫国色牡丹也抵不上的绝色,陈豫琛被勾起念头,把汤碗搁到一边,倾身一点一点凑近,揽着宋初一缓缓倒了下去,吻过她桃红的面颊逶迤往下,要把还泛着青白的脖颈也整弄出迷人的霞彩。
“别,大白天的会有人进来。”宋初一轻喘,满心愉悦地拒绝。
“这时候喊停,你太残忍了。”陈豫琛微笑着抗议,一双黝黑的眸子映着点点灼烈,汹涌的凌厉。
宋初一又羞又喜,打趣他:“才过得一晚打住就残忍了,过去那五年,你手指很累吧?”
“啊?”跟手指有什么关系?陈豫琛伸五指转了转醒悟过来,不觉纵声大笑。
宋初一话出口了方觉出太直白了,给他笑得窘迫羞愧,呐呐半晌小手捶了过去:“我饿死了,还不给我拿吃的过来。”
“都是你的错,我都忘了你很饿了。”陈豫琛挑眉么眼意有所指,把宋初一臊得想拉被子盖脸。
甜蜜不过的一顿早餐,过去五年的空隙似乎不曾存在,吃过饭,陈豫琛靠坐到床头,把宋初一拉靠在自己胸前,一双手帮宋初一揉按头部,间或梳理一下头发。
宋初一不喜欢烫发,头发没有药物伤损过,不用养护也是细密柔软,离得近,淡淡的果奶洗发水味温馨香甜,陈豫琛贪焚地吸着,多年的积郁一扫而空,周身上下舒心清爽。
宋初一舒服地半眯着眼,间或轻轻摇头,细软的头发带出来的绒意把陈豫琛的指尖弄得痒痒的,更痒的是蠢蠢欲动的心和身。
不行,这是大白天,再说初一怀着孩子得稍加控制,陈豫琛转开念头想正事。
要办的事很多,最要紧的当然是登记拿证结婚办酒席。
他的户籍在美国,算涉外婚姻,好在他在国内居住期已超过半年,只需到美国驻华使馆开婚姻状况证明便可。
酒席交给吕颂安排便可,婚房呢?
“初一,咱们结婚后先住蓝海国际那套小房子里面,我另外再买一套别墅慢慢装修,孩子出生后大房子也可以入住,正好合适,你觉得怎么样?”
宋初一没答话,沉默着,半晌问:“你决定了以陈豫琛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跟沈家撇清?”
“嗯。”陈豫琛坚定地点头,不撇清,哪对得起宋初一的母亲,宋初一也无法心无芥蒂和他结婚。
她肯放下心结接受他,自己做出一些牺牲又何妨。
陈豫琛给吕颂打电话,让他先着手安排人操办酒席事仪。
孩子都有了自然要结婚,吕颂倒不意外,爽快地应了下来。
陈豫琛又问起收购季氏的事。
“一切顺利,我让人操纵了一下,季氏股票昨天跌停板了,今天还是跌停板。”吕颂得意不已。
“连续三个跌停板就要停牌自查,季老爷子一定会被惊动,明天你打算怎么做?”陈豫琛问道。
“明天托盘,把股价炒上去。”吕颂笑道:“季峦冲动而冒进,季清源什么都不懂,季清涛却是保守的很,今天就不怎么肯抛售了,明天如果再跌,他肯定要改变主意。”
“拖的时间长了季老爷子知道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季氏不是千疮百孔濒临死亡,季老爷子要翻转棋局不难。
“季老爷子中风住院了。”吕颂乐呵呵说:“季峦父子还真有手段,我本来以为季峰和宁悦给执行家规是季清源的功劳,谁知道,居然还另有隐情,也许季峰等不及你收拾他就给季氏内部整蔫了。”
“别卖关子了,季峰怎么啦?”陈豫琛急切地问。
“据说,季峰不是季清波的儿子。”
“不会是诬蔑的吧?”陈豫琛觉得真玄幻。
“我本来也以为是诬蔑,但是季老爷子急得中风住院,可能这事是真的,或者,季峦父子从中做手脚使奸了。”吕颂越说越开心,如果在跟前,肯定要拍陈豫琛肩膀庆祝了。
不容他继续开心,陈豫琛兜头一盆冷水泼下。
“吕颂,我之前对季峰有所误会,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什么?你夺季氏是为了拿来做谢礼?我不只不能动季峰,还得动用一切力量保护他?”吕颂气结。
“没错。”陈豫琛挂了电话,宋初一在一边拉他手,他得赶紧跟宋初一仔细解释。
“当时误会季峰了,可吕颂已经下了套,眼下停止中投会元气大损。”陈豫琛悄悄解释,开弓没有回头箭,中投是吕颂的心血,不能自毁长城。
那怎么办?季家那边现在是污蔑宁悦的清白和季峰的出身,接下来不知还会生出什么事?
宋初一揉了揉额角,明明房间里没有烟雾,喉咙却烟熏火燎难受。
重逢的嚼了蜜糖似的醇甜消失,只感觉到让人胆寒的血腥。
宋初一怔神半晌说:“我这边请个特护照顾我就行,你马上赶去S市,以你的面子,什么家规都得靠后吧?你见到季学长后跟他商量一下怎么办好。”
她受伤又怀着身孕,陈豫琛哪能放心离开她。
不过,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季峰和宁悦出什么事,他和宋初一一辈子无法心安。
“特护未必能尽心,而且特护抵挡不住我妈的雌威。”自己离开时谁来照顾宋初一,陈豫琛颇烦恼,“我去问问医生,抱着你来回可以吗?要是可以,高价请一个医生陪同,我带着你一起走。”
高英在未证实自己是不是她亲生女儿前不会刻薄自己的,宋初一不想说,她一点不想认高英这个妈,何况说了就得说出沈翰不是沈家儿子的事。
不喜欢那对爸妈是一回事,突然间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再冷情的人也难以承受的。
“你妈可能不会再为难我了,她以前是想你娶孟医生,现在孟医生都生孩子了,她肯定打消主意了。”宋初一从另一个角度去除陈豫琛的担忧。
“元月结婚了?”真是好消息,陈豫琛忍不住八卦地问一句:“她男人是做什么的?条件好吗?”
“她还没结婚,那孩子是一年前参加一个化妆舞会遭人暗算怀上的。”
一年前参加化妆舞会遭暗算怀上的?陈豫琛身体被扎刺了似有些僵硬。
他参加过化妆舞会,时间恰好是一年前。
30、祸根深埋
一年前;中投庆祝成立三周年办庆典晚会;他却不过吕颂的一再纠缠参加了。
吕颂嫌一般形式的晚会太平常;他办的是化妆晚会。
公司周年庆晚会没谁这么办;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却也成功极了。
激…情热烈的拍子;暖昧迷朦的灯光,晚会趣致盎然。客人或是戴着眼罩或戴着面具;俱是隐藏了真面目让人难以辨认,衣服更是大胆新奇,有中东国王;有海盗王……
陈豫琛记得,自己那晚脸上戴了网状面具;头上扎着红色头巾,头巾上插着一根蓬松的羽毛,身止穿着闪闪的铠甲状衣服,系着火红的披风。
那身装扮是吕颂帮他置办的。
他怀疑吕颂泄露了他的着装,因为那天晚上,一个又一个或清纯或冶艳的女人过来找他搭讪,孟元月也是其中一个。
☆、第31章 柳暗花明
“想什么这么入神?”宋初一敏…感地觉察到陈豫琛的异样。
“我妈一直想把元月培养成名媛;元月这样给她丢了脸;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她不知气成什么样。”陈豫琛笑笑;眼神有些恍惚,目光没有和宋初一交接;低头去掏香烟打火机,动作连贯熟稔;蓝色的火苗燃起后,他又急忙熄灭,把烟收回烟盒中。
“你要是很想抽就抽。”宋初一斟酌着说。
“以前你没在身边才抽,现在你在身边,我难道还能爱烟胜过爱你?”陈豫琛不期然笑了,胸中阻滞一扫而空,把烟盒打火机掏出来放床头柜,说:“就算我想抽,你也要像以前一样,郑重其事警告我,香烟和女朋友只能选一样,不,现在得说香烟和老婆了,香烟和打火机上交给你处置,以后身上都不带了。”
“贫嘴。”宋初一噗哧一下笑了,推陈豫琛,“快去问一下医生,兵贵神速尽快去S市,别等出大事再来收拾。”
陈豫琛出去问医生了,宋初一脸上的笑容霎地消失。
以前的沈翰和她在一起后没过吸烟她不了解,换了身份成了陈豫琛的男人她清楚着,每逢有心事时,他就习惯性地要抽烟。
孟元月的孩子和他有关吗?
宋初一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追究探问。
宋初一心不在焉拿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随意把玩。
GIVENCHY出品的簇新打火机鎏银外观毫无瑕疵,造型完美简约优雅,时尚宜人。
陈豫琛身上不起眼的一样小物品就如此品位不凡。
五年的空白,刚才之前还觉得他们彼此还是毫无嫌隙的,现在,她却没有这把握了。
她还是以前的黑白两色的单纯平凡,陈豫琛却更出色了,脱离了名门,他是商界精英,高高在上风采独特。
宋初一有些奇怪自己的想法,以前沈翰也是天之骄子,可她从没觉得和沈翰之间有差距。
宋初一心头百味俱杂,还没理清头绪,陈豫琛回来了,神色为难。
医生不同意宋初一挪动,宋初一除了腿骨折,身上还多处擦伤,关键是胎象不稳,不能再有意外发生。
“初一,要不等几天再说,吕颂做事也很妥当的,我让他好好盯着,可以吗?”陈豫琛踌躇着问,心中非常不愿意离开宋初一。
“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别等到事态发展到无可挽回。”宋初一摇头,季峰对她的恩深爱重,她不能以怨报德。
宋初一想告诉陈豫琛,自己和他分手后进过疗养院,那时全靠季峰跑前跑后,嘴唇张开了又合上。
这时说这事,陈豫琛怕她精神出意外更加不放心更加走不开。
要离开得确保高英不会再来找宋初一麻烦,对付高英那种人,最好是以暴制暴,陈豫琛托医院的医生护士帮忙物色耐心细致的陪护,自己抽空去了中投在B市的分公司上网。
这么多天过去,开始忙着照顾宋初一,后来宋初一失踪忙着找她,他还没上网查看过蓝盾给他发的有关宋初一母亲为何自杀身亡的邮件。
陈豫琛打算用这件事先威胁高英逼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打开邮件才看了个开头,陈豫琛就像被极亮的光刺得眼晕一样眯上眼。
揉了揉额角,陈豫琛再次睁开眼,眼珠一瞬不瞬盯着电脑屏幕,滚动条来来回回拉了好几次,全部看完后又看了很多次确认,陈豫琛拿起手机,迫不及待给宋初一打电话。
电话拔通了,那头却一直没人接听。
宋初一在和高英争吵,也不算争吵,只是高英絮絮叨叨说着求恳道歉的话。
宋初一面无表情听着,视线在高英身上飘忽游移。
高英保养得极好,头发是时髦的波浪形烫发,卷曲得优雅,身上孔雀蓝的裙子不长不短半掩膝盖,及膝的皮靴纯粹透亮,在医院这样沉寂的地方,她像浮着明丽色泽的翠釉与周围格格不入,更让人违和的是她高傲的面孔却低声下四说着话。
DNA化验还没出来,高英已经确认宋初一是她和沈靖华的亲生女儿。
马晓娜到医院查过档案了,当年孟元月开出租车的父出车祸,车上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孟元月的母亲,另两个就是宋初一的父亲和母亲。
医院登记的是出租车的车牌号以及孟元月父亲的信息,马晓娜因而认错了人。
再次去医院查档案,她看到详细资料,笼统的说法宋初一和孟元月都是寅时出生,即凌晨三点至五点,但是宋初一是三点半出生,孟元月是四点半出生,马晓娜记得自己的亲孙女出生时是三点十分,在高英跟她说要弃婴后,她就急忙去产房,时间间隔很短,显然,那时孟元月还没出世。
就算没有出生时辰作佐证,只从相貌上来看,孟元月长得和宁愉沈靖华高英都不像,宋初一却有些像沈靖华,尽管只有依稀的一两分相似,也足够了。
“初一,妈对不起你,但是,元月是我从小抚养大的,你不能怪妈偏心想掇合她和小翰……”高英低泣着,眼里泛着细碎的泪光。
高英想认回宋初一,不仅是因为宋初一是她的亲生女儿。
沈翰是领养的,按政策她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可不知为何一直没怀上,这些年她和沈靖华的关系极糟,她盼着有个亲生女儿可以改善与沈靖华的关系巩固婚姻。
“我只有一个妈,沈夫人,你认错人了。”宋初一被高英深情的表演恶心得忍不下去,见高英说了半天还不停,不由得嗤笑:“沈夫人,你怎么向你先生解释我变成宋家女儿的缘故,别说什么医院抱错了,以沈先生的地位,给医院十个胆也不敢疏忽大意,何况,你的母亲是护士长,你生产时就是去的她那个医院吧?亲外孙女还能和别人调错,这可能吗?”
高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五颜六色,忽而又笑了,变脸之快像夜场里风尘辗转的女郎,“这个容易,谁能保证万中无一失,你是我和老沈的女儿是事实,孩子丢失的过程并不重要。”她略一停,爱意拳拳看宋初一:“初一,你不想嫁给小翰吗?跟妈相认,妈一定帮你。”
“你做得了沈翰的主吗?五年前你没法阻止我和他在一起,现在更不可能。”宋初一冷笑,
逝去的时光不变的感情是完美的无可反驳证据。
高英怔了一下,不忍一闪而过,得意地说:“你别以为小翰爱你就足够了,你们分开五年,这五年,足够我做很多事了,比如……小月的儿子。”
孟元月的儿子难道真与陈豫琛有关?宋初一有些恍惚,掩饰着伸手去拢头发。
陈豫琛刚给她买的发夹落到手中,纯美的浅粉水钻,细小的光芒模模糊糊映着矜贵爱重,看得人心温暖一片。
想起陈豫琛乍听孟元月有孩子的的消息后的轻松惊喜如释负重,再想着他后来的僵硬和释然,宋初一缓缓回过味儿。
孟元月那孩子绝不可能是陈豫琛的儿子,不过,孩子的父亲是谁陈豫琛可能知情。
懒懒地别好头发,宋初一浅笑着说:“孟医生说她是中了暗算怀孕的,暗算她的人就是你吧?你以为沈翰会中你的圈套吗?”
“我不会说出去的,初一,小月不知道孩子是小翰的……”高英情真意切看宋初一,娓娓说起往事。
沈翰整容后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沈靖华嘴上不说,行动中却露了埋怨出来,嫌高英把儿子逼得有家不回。
为了搀回沈翰,高英绞尽脑汁。
中投举行周年庆化妆晚会,邀请的有官方人士,高英仔细打听了,本来想让孟元月去赴宴巧遇陈豫琛培养感情的,转念一想两人均对对方无情,再多巧遇也擦不出火花,于是想到下药让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
晚会在酒店大堂举行,她收买了酒店的服务员,孟元月和陈豫琛都喝了加料的酒神智模糊,酒店服务员把他们扶进同一间房间。
“我本来想第二天早上去捉*在床的,不过小翰半夜里就离开了没捉成。”
“小月怀孕后,我怕小翰不认帐,就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孩子长大了再说开,他看着小孩可爱,也许就改变主意了。”
“小月那个孩子真的是小翰的儿子。”
陈豫琛急赶回酒店,推开病房门恰听到高英最后一句话。
才因发现宋初一母亲死的真相对她释怀,下一刻又给她挑起满腔怒火,陈豫琛一拳击到房门上。
“沈夫人,无中生有诬蔑造谣你做的很熟练啊。”他微微笑,眼角上挑,笑容灿烂如最美的阳光。
“妈只不过实话实说。”高英被刺得脸色发青羞恼不已。
“我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晚会那天晚上我只露面了半小时,沈夫人,我可以告你诬蔑。”陈豫琛哑然失笑。
☆、第32章 百思不解
“我是你妈。”高英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指陈豫琛。
陈豫琛不闻不见,走到床沿坐下;一手轻揽住宋初一;一手摸出手机按了一个电话。
他开了免提;电话里的传来一个粗旷的男声喂了一声;陈豫琛笑着问道:“彪哥;还记不记得我?”
“怎么可能不记得;就算没有过耳过目不忘的本领;你这么阔绰出色的客人我也能记住。”电话里的人声若铜铃。
“我怎么阔绰出色了?”陈豫琛轻笑。
“一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在我酒吧里给所有客人买单;在舞台上独舞了大半夜;你的舞姿可倾倒了不少客人,后来还有很多客人来找我打听你;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你记得具体哪天吗?”陈豫琛问。
“记得,八月二十六号,中秋节的前三天。”
“记得我什么时候到酒吧的吗?”陈豫琛接着问。
“酒吧晚上七点开门营业,开门不久你就来了,不会超过七点半。”彪哥声音放低了,问道:“怎么?你有麻烦?”
“没有,有人说我有□术,在酒吧的时间里还能跑到怡然酒店和女人上…床。”陈豫琛轻描淡写说笑话般。
彪哥笑喷出来,毫不留口德的损道:“那女人脑袋进水了,有多恨嫁这样信口雌黄攀咬你,要不要我找那天晚上的客人给你作证?”
“不用。”陈豫琛浅浅一笑,云淡风轻,“那女人怀孕生了个孩子,DNA检验就可以了。”
陈豫琛只言片语将宋初一心头的阴云吹散,宋初一吁出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涌起无法自抑的愤懑。
被取笑被算计的孟元月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她看着潮流时尚潇洒不羁,实则敏…感细心,热情善良,她也算名门淑媛,可她与高英不同,她不动声色地关心着自己,细腻温和,为怕给自己造成心理压力,还将她不想为人知的*也拿出来和自己分享。
宋初一心中被一种幽幽细细的疼痛折磨,脸颊涨得通红。
陈豫琛见她脸红气促急忙去倒开水,小心吹凉了递到她唇边,等她喝过水了,又兑热水给她擦脸擦手,然后把从分公司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问道:“闷不闷?要看电影还是看新闻看小说,要不逛论坛,最近天涯论坛上有个贴点击挺高的,叫《论盗…文狗的一百零八种报应》……”
陈豫琛介绍了很多,声音抑扬顿挫,眼神没离开过宋初一半分,自始至终瞥都没瞥高英一眼。
“不想看,有点乏。”宋初一知道他是故意冷落高英,配合着撒着娇儿,懒懒地往他身上歪。
“那我给你削水果吃,想吃什么?或者?”他猛地捧起宋初一的脸,专注缠绵的眼神直入心肺,嘴里柔声唤:“初一。”
宋初一眼帘眨了眨,陈豫琛微有凉意的唇狠狠落了下来。
高英因正对着他们,想看不到都难。
他们旁若无人,火燎燎*辣掴了她一个无声的巴掌,高英脸皮再厚也撑不住。
房门哐一声关上,高跟鞋清脆的声响渐渐远了,陈豫琛却停不下来。
…………
“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宋初一关键时刻却冷静了下来,恼怒地推开陈豫琛,纤长的手指轻戳陈豫琛脸颊,“快老实交待,孟医生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我猜是吕颂的。”说起孟元月的事,陈豫琛像是沸腾的开水给放了冰,瞬间冷却下来,脸色变得严肃。
化妆晚会上陈豫琛给上前来搭讪的女人骚扰得不耐烦,他不觉得戴了面具的自己还有多迷人,怀疑是吕颂泄露了自己的着装出去,于是逮了吕颂换妆要把麻烦转嫁还吕颂。
换妆后,他在衣香鬓影里游离了片刻,看着成双成对打得火热的男女不由得想起宋初一,心头刺痛难忍,于是避过众人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到酒店不远处的一处酒吧喝酒。
极度痛苦消沉中他跑上酒吧的舞台狂舞,并宣布当晚酒吧里所有客人的消费都由他负责。
脸上戴着面罩看不清楚本来面貌,奉高英命下药的人肯定是认着衣装面罩下药的,跟孟元月一夜春风的男人很大可能是吕颂。
吕颂游戏人间,男女之事对他如吃饭喝水一般平常,事后怕是有人算计他悄悄走掉完全有可能。
“如果真是吕颂可怎么办?”宋初一烦恼地问。
表面看来吕颂出身豪门事业有成,身材秀挺相貌迷人,言谈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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