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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狼王的禁爱:替宠新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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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丁立刻趾高气扬的叫道:“来人啊,帮我扶三王爷回客栈。”

我听着却奇怪,一个王爷,为什么要跑到这客栈里来住。但随即我即摇了摇头,再不想管这闲事,我直接向我的屋子走去。

那三王爷似乎还迷迷糊糊的,酒也没有醒,嘴里不住的嘟囔着,我听不清,也不屑去听,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罢了。

王爷又如何,游手好闲的,还不如农夫来的好。

“云彩儿,你这贱人,我定要叫你……”那三王爷他糊乱的叫着。

可是当我听到云彩儿之时,我心一震,那云彩儿可就是云齐儿的妹妹十九小姐吗。

我记得当初在巴鲁刺与燕儿闲聊时她曾说起过云彩儿,还有黎安,黎安那个刚毅而俊朗的男子他现在又在哪里?他还在这座京城里吗?还有九夫人,这一声云彩儿已将我对娄府的所有好奇的因子全部挑了起来。

倚树而立,我看着小二叫了两个人,再与家丁一起,手忙脚乱的将那个所谓的三王爷抬走了,目光追随着他们的方向,真想去探探相府,去看看云齐儿从前住过的地方,如果我真的就是云齐儿,或许可以让我忆起我曾经失去的记忆。

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慢慢的踱回到我的屋子里,合衣已躺,已是再无睡意。

索性就起身,把门开了一道缝隙,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起初还有一些人声,慢慢的就归于平静了,原来那三王爷还真是住店的。

还是睡吧,才四更天,这京城里我并不熟悉,所以我断不能冒然行事,就待白日里打探到那娄府的所在,夜里再行前去。

想着,我闭目养神,却不想不知不觉的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无人吵我,昨夜就交待好了我只是暂住几天而已,无所事事,所以那两个车夫一大早也一定是出去逛街了吧,这京城的繁华是无人不向往的。

我却不急,悠然梳着一头黑发,随意的用帕子一绑,再换上一身的裙装,淡紫的一身装束让自己的脸不至于显得苍白,胸口有些痛,我已不在心慌,只是在默默的过着我的每一天。

出了门,站在那客栈的门前,不期然的已是引起了一片的惊叹之声,我美吗?我不知道,我的衣装并不华丽,那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就有的衣裙,我已是尽量的不惹人注意,我只想恢复我的女儿装扮,让自己寻找一些失去的记忆罢了。

静静的走在街路上,走在人群中,我的周遭是川流不息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可是我却是孤独的,原来孤独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一种感觉,即使周边的环境再是热闹与繁华,可是却也无法改变一种心境。

我不知道娄府在哪里?那个云齐儿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落轩阁如今又是什么模样了呢?云齐儿离开这么些年了,我想那落轩阁一定是拆了或者是重新翻修了吧。

四处走着,只捡着路宽人多的地段走,嘈杂声,叫卖声此起彼落,渐渐地被这京城的繁华所感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我犹疑了,只不知要去哪一个方向,前面有一条大路,极宽敞的,可是奇怪的是路上的行人却极少,我好奇了,偏捡着这路而行。

远远的看到一处府第,也看不清牌匾,但只看着那门前的石狮子,便已知这府第是一户大户人家。

这路边是排排的杨柳,柳枝低垂,狭长的柳叶吐着绿,让人忍不住的心清气爽,正闲步而走之际,突觉身后有人走近了我,一回首,一个男人正要拍上我的肩,一个闪身,岂能容他对我动手动脚,那男子犹不知我躲的飞快,这正是我的厉害之处。

“姑娘可是迷路了,不如上了本公子的轿子,本公子再为你指路吧。”那男人说着话,看着我,脸不红也不喘,看来编这些瞎话一定是习惯了的。

我不屑的撇撇嘴,“凭你也配。”

“呸,你说什么?就凭你一个小小丫头,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是吗?那么你让本姑娘遇上那也是你的福气喽。”我说着,直直的看着他笑,可是那笑意里却是藏着一股子惩罚之心,这样的男人就是少了女人的调教,我管保教训他一次,下一次他再看到女人就再也不敢动手动脚了。

他见我笑,越发的向我靠近了,我也不闪不躲了,任凭他走到我的面前,他伸手正摸向我的脸,我眯眼再笑,手指却在不经意间已悄悄就点了他的穴道,此刻再看他,他的手臂正举到了半空中,一双眼正迷朦的看着我,两腿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我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着圈的看了看一动也不动的他,他的样子真是滑稽可笑。

我欣赏着我的杰作,再转身之际,才发现周遭已围了一圈的人,他们指指点点的,看看我,又看看那个男人,然后向我摇了摇头,我奇怪了,要说便说啊,这样子给我暗示好象似哑谜一样,我无心猜去。

瞧着一处人少,我想出去,继续走自己的路,就留那男人成为这街中的一奇景吧。

众人一见我要出去,立时就闪开了一条通道,我迈着方步想从那通道口离开,出了人群,才发现,十几个恶仆正向着我的方向而来,回眸一笑,我看着那被我点了穴道的公子,八成是他的手下了。

真想活动活动手脚,再试试我的凤薇步,一阵子没走了,还真是有些生,可是再看了看人群中有人不住的向我摇头,我又迟疑了,看来这公子也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我整治整治他便罢了,闹大了,只怕自己在这京城根本就呆不得三天。我不是怕他,我只是想留下来,想要知道云齐儿的一些事情,想要让我自己的记忆恢复罢了。

“三王爷,你没事吧。”那带头的家仆向着那男人大声的喊道。

吓,我没听错吧,这声音分明就是昨夜里那个救自己主子的家丁,再看看眼前那个一动也动不得的男人,难道他就是昨夜里唤着云彩儿的那个男人了?

玩笑似乎有些开大了。

扭头再看向那些家仆的后面,一个袅袅娜娜的女子正向这里而来,那女子凤目轻扫,一身粉衣衬着她盈白如玉的肌肤更显娇媚,只是她的眼神中多的是无奈与不甘,她不开心。

是的,她不开心。

我并不躲闪,管她是谁,我本无错,又何来怕呢。

那女子并没有大呼小叫的让一群家丁向我攻击,还算她识相,否则这些个家奴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女子越过我,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直奔那男人而去,她会解穴道吗?走得那样急,就象是要去救那男人一般。

那是他的夫君吧,是她的天与地。

我看戏一样的看着她经过我的身边,再走到男人的身前,然后她看也不看那男人一眼,手起而落,一个巴掌已响亮的挥在了男人的脸上,那清脆之声听在我的耳中真是一个响。

打过了,却不见男人还手,她奇怪的看着他,只听她怒道:“窝囊男人,就在我的家门口逞能,如今倒好,还要我请人来把你接回去。”

她说着,一扯他的手臂就要带他离开,可是那男人他哪里动得了,他的穴道还未解,我想没有个两个时辰他是甭想离开了。

人越聚越多,大多是看热闹的,根本就无人解围,女子有些急了,“阿三,快扶王爷回去。”

两个家丁急忙走过来,却还是无法搬动他。

女人更急了,她四处扫着,好象在找救兵一样,可是真的没有人肯帮她,她想了一想,然后道:“快去叫黎总管,就说云彩儿有请他来救燕三王爷。”

黎总管?那是黎安吗?难道他从巴鲁刺离开后就又是回到了这京城的相府里?

******

结局【一】

转眼间那些看热闹的路人已经被家丁尽数的驱散了,我依旧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这不是我的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燕三王爷的错。

没有人赶我离开,我也没有想要逃开的意思。

云彩儿再交待了一应事宜,便款款地向我走来,“姑娘,请你解了他的穴道。”她没有叫燕三王爷为夫君。

我笑,“是他先骚扰我的,错不在我。”

“我知道,我只要你解了他的穴道,我自不会难为你。”她坦言说道。

倒也不怕她难为我,说到逃,我的速度一定是最快的,可是我不想逃,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混进相府去。云彩儿未出嫁前是相府里的十九小姐,而且刚刚她又是要请黎安过来,所以我猜着她现在在京城里一定是又住回了娘家。再加上燕三王爷昨夜的行迹住处,我心里明了我的猜测绝对是正确的。

回首看向身后的那一处府第,那些家丁皆是从那里出来的,难道这就是娄府吗?远远望去,亭台楼阁,飞檐斗拱,树木参天,好一处气派恢宏之所在。

这里一定就是云齐儿曾经住过的地方了。

再转回首,我看着云彩儿梳得光彩照人的云髻,我只声道:“夫人甚至是豪爽,竟然肯放过小女子,倒是让我一见如故,这穴道我就解了也无妨,可是我却有一个请求,但请夫人答应才是。”

“姑娘但说无妨。”她听了甚至欢喜。

“我本姓骆,名清云,想与夫人结拜为姐妹,不知是否是高攀了。”

我说完,只默默的看着她,我等待着她的回答,说实话,我很期待她的答案,如果她同意了,那么我做为她的结拜姐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那相府而无须夜半来访了。

云彩儿看着我,淡淡的一笑,“姑娘言重了,哪有什么高攀一说,就依你,你解了穴,我们就结为姐妹,说实话,我看见你,也是一见如故,你与我曾经的一位姐姐那神情极为相象呢。”

“真的?”我故作不信,却已猜出,她说的一定就是云齐儿了。

“是真的,你与我的姐姐云齐儿很是相象。”

云齐儿,果真是云齐儿,“呵呵,那我倒是要会一会这个云齐儿了。”

“这个……恐怕姑娘要失望了,我那个姐姐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径直的走向燕三王爷,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可笑样子,心里是为云彩儿而不值,她真是嫁错了人。

伸出食指猛然一点,他的穴道已解,我轻轻向后一飘,我躲得他远远的,不想与他起什么争执。却在凛然而落地的瞬间,有一缕微风从身边轻飘而过,一个男子,他正稳稳的走向云彩儿,“十九小姐,有什么事吗?”

云彩儿看了看燕三王爷,然后又看了看我,最后才转向那男子道:“黎总管,三王爷他喝醉了,就有劳黎总管把他送回驿馆去吧。”

还未待那位黎总管回答,才能活动了的燕三王爷立刻道:“彩儿,你也要随我回去。”

“王爷,还是等你酒醒了再说吧,不然只会把这满街的女子尽皆吓坏的。”云彩儿说着就别有深意的看向我。她是在气恨燕三王爷的不规不矩吧。

“彩儿,不会的。”燕三王爷说着已向云彩儿走近,他伸手欲拉她的衣袖,却是被云彩儿轻轻一躲,“王爷,你醉了,还是先去醒醒酒吧。”

云彩儿再不理他,只看向我道:“姑娘,让你受惊了,这就请去我家里做客,喝一杯茶,也压压惊吧。”

求之不得,我马上应道:“谢谢夫人了。”

云彩儿在前,我在后,慢慢的向前面的那座宏伟的府第而走,可是,每走一步,我都有种感觉我身后有一道如炬的目光正在紧紧的盯着我。

是谁?是燕三王爷还是那个黎总管。

那黎总管他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样貌,可是我知道从前的云齐儿是曾经喜欢过他的。所以我对他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悄然回首,却见他也正是悄转回身子,原来彼此又是错过了一次相见。

离开巴鲁刺,黎安重新又回到娄府,他依旧做他的总管,那么九夫人呢?这娄府里的女当家还是她吗?因着云齐儿,我对九夫人也是不喜的,如果她还在,那就会她一会吧。

跨过了一道高高的门槛,我走进了偌大的相府,放眼望去,花团锦簇,一派欣欣向荣,红墙绿瓦,端是繁华,这里不愧是大周朝的首相之府。

我看着那一砖一瓦,一花一草,竟有种熟悉的感觉,人在云彩儿的身后,却是想要向着另一个方向,向那种着一片青青翠竹的所在而去。

“姑娘,走这边。”云彩儿的一个侍女及时的叫住了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真是失礼了。

转弯向一处住所而去,不消片刻,我看到了一处宅院,名曰风彩阁。

好文雅的名字啊,我随着云彩儿而入,再进了西厢房,她引我坐下,再吩咐侍女道:“去把我那铁观音取来,今日有贵客,要好茶以待。”

侍女轻轻的向后退去,我看向云彩儿,她这一番待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夫人不怪清云的唐突,还以礼相待,这是折煞清云了。”我说着弯身福了一福。

“姑娘快快请起,不关姑娘的事,是他远远的见了我,所以他就拿你说事,是他故意要气着我的,可是偏偏他就气不到我。”云彩儿笑着说着话,倒是让我有些懵懂了。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倒是让清云有些糊涂了。”虽然真的不关我的事,但是必竟是我把燕三王爷点了穴道啊。

“他总说我对他不上心,所以故意让我看到他调戏你,好让我吃醋,呵呵,这样的戏码早已……。”她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只是掩住口盈盈一笑。

我听着,却不想她夫妇二人还是一对冤家,原来还喜欢这样的作戏,却是一个比一个会演,一个比一个会看。

“我听说燕三王爷也是大燕国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啊。”我奇怪云彩儿怎么会这样的对待她的夫君呢,毕竟人家也是一个皇子啊。

“那算什么,呆子一个罢了,来,我们不说他了,我就与你说说话。”她说着已是拉起了我的手,“我一看你啊,就是喜欢,你与我那姐姐真的很是相象。”

又是说起云齐儿了,这也是我想听的,“早先在巴鲁刺也有人这样说来着。”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连你的声音都象,姑娘也去过巴鲁刺吗?”

“是呀,我刚刚从巴鲁刺辗转来到京城的。”

“如果不急着离开,姑娘就暂住在这相府里吧,我爹见了你也一定是喜欢。”

心一惊,要见到云齐儿的爹吗?我的身份真是太尴尬了。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相府里的每一个人。

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所以一切都只能当作猜测,我还是清云。

“恐怕我也只能逗留在这里三两天的时间,清云还有其它的要事在身。”我的宝贝才是最最重要的,就连着记忆也要排到其后了。

“无妨,那就住两日,也给这死气沉沉的相府里增加一点喜庆。”

我听了有些奇怪,难道这相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刚一路走来,四下里都是静悄悄的,好是怪异呢。

“也没什么,是我爹病了,所以皇上才恩准我住回到相府里,否则我只能与三王爷住在驿馆里。”云彩儿说着有些感慨。

“爹……你爹怎么病了?”说了一个爹字我才发现与我的身份根本不符,我连忙改口,幸亏云彩儿没有听出来,否则我可真是糗大了。

“前几日里一直做着噩梦,只说就梦见我十七姐姐了,昨儿个府里的相士还说爹的梦里梦到了十七姐姐,说不定她就要回来了呢。可是你看,今天第一眼见你,就让我以为你就是十七姐姐呢。唉,虽然不是,可是你与她真的很神似,所以爹见了你,保不齐那病也好了三分呢。”云彩儿兴冲冲的说着,甚至让我也感染了她的欢喜。

“我曾见过十七小姐的画象,我与她只是有些相象罢了,要想治好相爷的病,我看一定是要一些良药的,我清云也略通医理,如若夫人有空,就带了清云前去看看,说不定清云也能帮上一二呢。”

“好啊,好啊,如若你真通医理,那对父亲来说也是一件幸事了。这些日子以来,厨房里天天熬着药,父亲也喝了几十付药了,却总不见好,走,我这就带你去。”

她说着已是雷厉风行的就要拉我起来了,我看着她,瞧她的外表是文文弱弱的样子,却不想做起事来也是极爽快的。

只好随了她走,却有种怕怕的感觉,我很怕见到这相爷,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父亲呢?这一想让我如何不有些心惊呢?

桌子上的茶还没有喝过,云彩儿已是风风火火的就把我带离了她的风彩阁。

一路上菊花绽开,淡黄的蕊让人看了极是喜欢,还有那青青的竹子,一直绵延在路边,每走一步,手指都是淘气的划过一根竹竿,那竹竿已被太阳晒的热热的,可是摸起来却依旧让人舒爽,有种清透的感觉,很是惬意。

正走着,经过一处院落,那院落里隐隐的有着篱笆墙,淡紫的喇叭花爬满了篱笆真是好看,也让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九夫人好。”云彩儿斜斜的向着那院落里躬身福了一福。

这一声告诉我,那篱笆边处的妇人就是九夫人啊,我听着只一个心惊,原来她还好好的呆在这相府里。

可是,因着云齐儿,黎安与她又岂能安然以对……

我没有说什么,此时的自己什么也不是,我不是云齐儿,我只是云彩儿随意带进来的一个丫头罢了。

我随在云彩儿的身后,我也弯身福了一福。

迎面那篱笆边上的妇人似乎也在审视着我,我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她的一双眼正紧紧的盯着我。

我不抬头,只任她看着,她不说话也好,只要云彩儿走了,我就可以低着头与她一起离开了。

这九夫人,目前我还不知道她在相府里的地位如何?所以我在这里可千万不能乱说什么话,不然就是惹祸上身,也最有可能还没有见到云齐儿的爹爹我就被九夫人给赶了出去。

心口又是有些痛,我皱了皱眉,日子这么短,人生也这么短,我呆在这相府里的每一刻我都要珍惜,等我见了我的宝贝,这里就再也不会再来了,我要陪着娘,三个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无论时间会留给我多少,我都会珍惜的。

九夫人没有叫住我,倒是云彩儿又向前行了,我依旧低头随在她的身后,不想让更多的人见到我,见到我,他们都会把我错认为是云齐儿吧。

到了,我看到门口的两个丫头笔挺站着,那高高的门槛,只要迈过去,我就可以见到云齐儿的爹了。

屋子里,浓浓的一股药的味道,有些呛人,那药里定是加了参吧,我忍不住的皱眉,那参与老人家是极不益的,看来这一次我是来对了。

床帐里,一老者虚弱的躺着,这样热的夏,他居然还盖了一床棉被子,这让我担心了,看来他的病真的不轻。

两指把着脉,越听越是诧异,相爷这病端是来的有些诡异,他一定是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长年累月的,这药少说也有十年了。

十年,那药已深深而入了相爷的体内,想要根除,我想是绝对没有办法的,毕竟这相爷的年纪也大老了,我眼下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的减少他的痛苦,再加一道普通的药方,只是维持着不让那慢性的毒再扩散罢了。

有侍女又是端了药进来,那药味飘进了我的鼻端,让我闻着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一声却是惊醒了那兀自还在沉睡中的病人,他缓缓的动着,试图想要挪动挪动身子,可是没有用,他根本就动不了,他睁开了眼睛四下看着,然后他看到了我,“你是齐儿吗?”这苍老的声音让我听起来更多的是感伤,他还记得云齐儿,他把我也是当做了云齐儿。

我摇头,“我不是,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罢了,不过,倘若相爷不嫌弃,相爷尽可把我当作是你的女儿吧。”这是一份亲情,是我所向往的亲情,我不想错过。

“唉,也不知云齐儿她去了哪里?彩儿啊,有没有云齐儿的消息啊?”

云彩儿走近前低声道:“父亲怎么又是惦记着她了,我想姐姐也是大福大贵之人,此刻的她一定是在哪里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呢。”

倒是没有想到云彩儿也是一个极孝顺的孩子,我道:“相爷的身子并无大碍的,不如清云就开一付药,相爷吃了,也会好过些。”

他点点头,“来吧,什么药也都吃过了,也不差你的一点子药,只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依旧还是怔怔的看着我,他仿佛要将我看到他的骨髓里一般。

我是他的云齐儿吗?我是他的女儿吗?

我不知道,我握着他的手,“我与云彩儿已结拜为姐妹了,如果相爷不嫌弃,清云就唤相爷为父亲大人可好?”我低声的恳求着,我想完成云齐儿的一切使命,然后再飘然而去。

【文、】相爷拉着我的手,颤声道:“叫吧,你的声音就与云齐儿一模一样的好听。”

【人、】我真的叫了,一开口就极自然的唤了一声“爹”,叫出了声,连自己都是诧异。

【书、】“来人,快去将我那一对玉镯子取了来。”他吩咐那站在一边的丫头去取了,然后再转向我说道:“那玉镯子我要送给你做见面礼。”

【屋、】“不用了。”我推辞着,我不想收他的礼,更不想欠着他的情,倘若这样我是还不起的。

我还有多久的生命,我不知道,我淡淡的拒绝他,是让他不要把我印在他的脑海里,匆匆一见,再匆匆而别,我与他也仅是如此而已了。

“不可,倘若姑娘不收下老朽这份微薄之礼,那么我娄某人岂敢收了你这一位义女呢。”他好象是知道了我的弱点一样,就知道我最不善于回了别人的所求,所以就拿这一番话来激我,而我明明就知道他只是在激我而已,可我还是不忍驳了他的面子。

“那清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收下了。”

他点头一笑,“真是好孩子。”

我倾身而退,再没有更多言语,我来到桌前,凝眸细想,然后再开出一份药单子,写好在一张纸上,再交给了身旁的下人。

一应的安排妥当了,再看着屋外已是夕阳一片了。

好美的夕阳啊,它就远远的挂在那天边,挂在一处楼阁的一角,那桔红色的光茫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中一般。

“相爷,清云告退了。”我小小声的告禀道。

他抬起手,虚弱的向我挥了一挥,“去吧,好生呆在这相府里,要是有人短了你什么,你就告诉我,老朽自当会为你做主。”

“谢谢父亲。”谢过他,倒是他让我又领略了一次亲情的可贵。

我看到他累了,所以我就悄悄的退了出来,云彩儿拉着我的手道:“今天是父亲这许多日子以来最为精神的一天,看来还真如相士所说,你是父亲的福星呢。”

也许是吧,我的药虽不至于让他的病彻底的好,但是绝对可以除去他的痛苦的,那下药之人他的心肠也是太过歹毒了,那人会是九夫人吗?这些我总猜不出,也不知相爷他是否知道呢?虽说用人不疑,可是也不能不加防范啊。

我想着向着云彩儿如是问道:“如今这相府里是九夫人在管事吗?”

云彩儿不疑有其它,她只说:“不了,都是三夫人在管,九夫人她早已被父亲禁足在那清篙院而再不得出来了。”

我一怔,“可是当真?”刚刚明明见着云彩儿极客气的与九夫人打招呼,让我见了就只以为九夫人依然大权在握一样,却不想原来相爷还真是为了云齐儿而惩罚了她了。可是那禁足又有何用,她还不是风风光光的生活在相府中吗?相爷的惩罚也未免太轻了些。

“是的,就是五年前黎总管回来之后,说是为了云齐儿的事,九夫人就被父亲卸了权,再也不当这个家了。”

我轻轻的叹息,看来云齐儿的离去真的带给了太多人的不舍与无奈了,只是这九夫人这是她自找的,她也怨不得别人啊。

“可是这相府里的人啊,最是势利了,从前九夫人当家的时候他们整日里想方设法的巴结着,到了现在呢,九夫人已失势,他们就再也不理她了。”云彩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世间冷暖,大抵如此的。”我悠悠说道。或许世间冷暖最是到了最难过的时候也才最是知道人心的善与恶。

“就是这样喽,我前几天回来时第一眼见到九夫人,她瘦弱的样子竟是让我连认出她都是困难了。

听她说起她回来时第一眼看到九夫人的情形,让我也忍不住的在猜测她来这大周朝的目的为何,可还是为着黎安吗?“夫人是为了何事才回来的呢?”

“在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寿诞了,到时候这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都会派使臣前来朝贺的,而我与王爷不过是先行几日到了罢了。”

原来如此,皇帝又要生日了,我想象着那场面,皇帝的生日啊,那场面一定是壮观的。

可是还要过几日,我想我是等不及了。人生已错过了太多的美好,虽然难舍这一份割舍,可是我终究还是要离开的,那热闹不瞧也罢。

再不想其它,我对云彩儿道:“相爷的病只要按照我的药方天天准时喝了药,他一准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云彩儿嫣然一笑道:“真好,你果真是相士口中的爹的福星。”

我淡然一笑,无声的与她走在黄昏日落中,夕阳已渐渐的退出了它的舞台,夜悄悄的就要来临了。

我来到云彩儿的别院才想起客栈里的两辆马车还有车夫,而我是必须要服用那青叶草的。

心里想着我便向云彩儿道:“清云要先行告辞了,待明日里我再与你一聚了。”

“为什么?我还有好些话要与你说呢?”

“清云的马车还有车夫都在客栈里,天黑了,清云要先回去交待一下才是。”我说着人已在悄悄的向着门外而去了。

“等等,我差人前去把马车赶来,就连车夫也一并住进来吧。”

她的好客让我忍不住的有些惭愧,她是无意,我却是有所图而来的,我想要找回我曾经失去的记忆。

可是看到相爷,我还是什么也没有记起来。

“不用了,我亲自去吧,交待好了明日里我自会回来。”

“可是,要用晚膳了,一起用了膳再去吧。”云彩儿又是挽留我。

“不了,夫人放心,交待妥当了,明儿我一准回来。”

云彩儿看了看我道:“那去吧,只是要记得早些休息,不然这夏夜里露水极重,姑娘初来乍到也要注意些身子才是。”

我笑笑,“不会的,你忘记我还是一个大夫了吗?”虽然不会染上什么病,但是我体内的那个劳什子的病我与清扬都是束手无策的。

有些叹息,再过了两日,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了。

云彩儿点头许我离开了,我缓缓的向门外走去,那一路的风景入了眼却都是哀伤。这相府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有些心痛有些心伤。

黎安,你在哪里?我呼唤着,我想要见你一见。

心里默念着,却在即将迈过门槛的那一刹那,迎面走来一位挺俊傲然的男子,那是黎安吧。

那男子她快步的向我走来,我猜想他一定就是黎安了,虽然我并没有真正见过黎安的面貌,但是下午时我看到了他的背影,他背对着我时我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一抹寂廖与清冷,是黎安,一定就是他。

眯眼看着他,我心里突然间就乱了,云齐儿曾经爱过他吗?

他就要到了我的身边了,心里紧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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