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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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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麟待徐公公走了,才转身看向窦雅采,眯了凤眸:〃你倒是真有手段!〃
让他对着一个太监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这样过!
从小到大,上官桀都没有骂过他,而方才,那带着怒意的训斥里,还夹杂着一个帝王和父亲的失望,他就不得不承认窦雅采的手段刁毒了!
窦雅采一笑,站起来弯了眉眼道:〃哪里哪里!是四王爷求娶心切,太不在乎现在的时期罢了!四王爷眼高于顶,又素来跟大皇子不睦,自然是不会在乎大皇子和自个儿侄儿的丧事的,只是啊,四王爷这些举动看在别人眼里,不免让人寒心,让人不齿啊!〃
上官麟咬牙,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他吃这么大的亏的!
〃你是怎么做的?〃
窦雅采抿唇一笑:〃很简单啊,你能上折子给皇上,我自然也能递消息给大臣们啊!我派人将你的这些事儿说给各个大臣们听,大臣们一听这还得了,四王爷简直太嚣张了,于是他们就急急忙忙的进宫去找皇上去了,至于他们都跟皇上说了什么,四王爷想必比我猜的还要透彻吧!〃
停妻再娶,亲大哥丧事还没过去又行嫁娶,上官麟确实太猖狂了些!
他以为自己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是他从小根本未接受过太子的培养,哪里知道作为一个太子要牺牲的东西呢?
上官泰再混蛋,他身为太子,还没有遭到群臣这样的讨伐呢!
窦雅采便是要让上官麟明白,就算他坐上太子之位,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
上官桀还不知情呢,猛然间这么多大臣来弹劾四王爷,他怎么能不大怒?16649700
何况他本就疼爱上官泰,这悲伤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是要生气的。
上官桀雷霆之怒,就能解她窦家的危机,更是争取到了两个月的事情,她也能顺利化解了眼前的境况,这法子就是一举三得啊!
上官麟面色冷清,窦雅采这一招走的阴狠,釜底抽薪,直接断了他的后路,在真正的册封日到来之前,他不能再轻举妄动,否则真的惹了父皇生气,将他废了再立别人都是有可能的,那几个成年皇子,虽及不上他,但是那夺嫡之心可从未歇过!
抬步走到窦芙茹面前,凝眸望着她:〃芙儿,你可真是有个世无其二的好姐姐!〃
窦芙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含泪望着他,心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一句也道不出,她心里明白的很,自今次相见之后,她跟上官麟,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上官麟望着面前娇俏女子含泪的双眸,忽而感到一阵厌烦,再不停留,返身便走,到了厅外,大手一挥:〃把东西抬走!〃
既然那人不要,扔了便是。
窦雅采看着上官麟的人将聘礼抬走,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却有些颓唐,只余空庭满院的阳光,却也暖不了人的心。
她转眸望向窦芙茹,瞧见她的模样,心中难受,轻柔将她揽入怀中:〃哭吧,哭出来好受些,别忍着成了心结,那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了。〃
窦芙茹起先不肯,倔强撑着,后来却还是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她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她保全了她应该保全的一切,却惟独伤了她自己的心。
雅冷打她眼。〃姐姐,我真的还能找到喜欢我然后我也喜欢的人吗?〃
窦雅采抿唇:〃嗯,会找到的。〃
〃……〃
姐姐你骗人,我怎么觉得,上官麟,他就像是长在我心里了一样呢……
自那日之后,上官麟就再没有来过窦府,没有见过窦芙茹,他照常做他该做的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一段故事似的。
夏侯懿捷报频传,上官桀高兴的很,朝野上下更是赞誉瑞王骁勇善战,却没有人知道,上官家就要面临覆灭的命运了。
。。
终章4
终章4 一个月后,夏侯懿将被西凉夺去的城池都重新夺了回来,捷报传至京城,上官桀自然又是大喜,可捷报传来的同时,又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传来,瑞王夏侯懿在与西凉大将对峙中不幸中箭,受了重伤,双方暂且偃旗息鼓,夏侯懿重伤卧榻,不能再战了。8
——
圣水边境,元帅帐营。
帐内烛光暖亮,京墨端了药碗撩开帐帘进去,便瞧见夏侯懿披着纯黑斗篷在桌案前写写画画,不知写画些什么。
搁了药碗过去一看,不由扯了唇角,“外头金戈铁马,王爷却在这里画画。”
宣纸上的人像画的极为传神,巧笑倩兮,分明就是瑞王妃的模样。
画旁题词——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京墨话音刚落,夏侯懿最后一笔已然落成,这副画像便是画完了,他搁了笔,又瞧了一回,才挑眉带了点笑:“你说本王不务正业?”
京墨月余不曾看见夏侯懿的笑容了,日日冷硬着一张脸,这会儿见他笑,略怔了一下,才抿唇道:“属下不敢。”
眸光落在药碗上,伸手把药碗推过去,“王爷,该喝药了。”
大概只有在想起瑞王妃的时候,才能瞧见寡淡的瑞王爷露出几分笑。16653947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夏侯懿将画像收起来,哼了一声,“外头分明偃旗息鼓春意盎然,本王在帐中偶然风花雪月一下也无甚关系。”
看了一眼药碗,有些厌恶,“都喝了几日了,怎么还要喝?”
京墨面上淡淡的,却又把药碗推过去了些:“事儿已经传出去了,这会儿想必皇上也知道了,大元帅被西凉大将所伤,重伤卧榻,好歹也要做做样子的,哪里喝了几日就不喝了?再者说了,西凉将军那一箭,本来就射中了王爷,只是伤没有那么重,血却流的多了些,所以这药还是要喝的。王爷既然做戏认真,那就做足全套吧!”
夏侯懿未再多言,拧眉将那药碗端过来,一饮而尽。
“事情办的如何了?”
京墨微微一笑:“一切都跟王爷预想的一样,王爷这几年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那些流言找人传了出去,现下军中群情激奋,说皇上不顾王爷死活非要跟西凉决一死战,兵士们都对皇上怨声载道的,再者,那之前跟北凉打仗剩下的几万人,也是不忿,说皇帝不顾他们的死活,还要派他们出来打仗,若非王爷垂怜,他们也活不到今日,所以现在,将士们都痛恨朝廷痛恨皇帝,只想跟着王爷,王爷待他们情深意重,就算是让他们跟着谋反,他们也是愿意的!”
夏侯懿微微扯唇,起身将画像收起来,眸色冷淡:“本王用了五年的时间取代沐尚武成为大将军,而后封王,本就是圣水第一人,若论才德善战,上官桀远远不如本王,本王行军疆场,从来克己守礼,善待将士,冲锋陷阵,本王都是跟他们一起的,将心比心,他们自然更亲近本王,自然效忠本王,若要兵变,这些人必然是跟着本王干的,何况,这些人里头,许多都是江南人士,自然不必担心他们不够忠心了。”
“西凉那边也传话过来,说他们进展的很顺利,只等王爷顺利登基,到时再签订互不侵犯的盟约便是了。”
夏侯懿闻言嗤笑一声,垂了眼皮,遮了一眼的算计:“上官桀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是本王与西凉演的一场戏罢了。西凉想要北凉,本王想要皇位,正是各取所需,将来,也都能得偿所愿。”
西凉和北凉本属一国,后来分裂,北凉国大却荒凉,百姓们的日子也不大好,什么都很落后,西凉国小却国力强大,一直以来都想统一北凉,夏侯懿早就知了他们的心思,因此在五年前与北凉征战之际,就与西凉接触,他负责将北凉拖垮,将北凉的地图包括一切交给西凉,要求就是西凉要在他夺位之际助他一臂之力。
他与北凉五年征战之后,西凉轻而易举的在暗地里夺取了北凉,却未让上官桀察觉分毫,等西凉自己整顿完毕,夏侯懿就知道时机到了,才让西凉配合他联合演了一场戏,让西凉夺了那几座城池,上官桀派他出来迎战,他夺回城池,再受了重伤麻痹上官桀,让京城里的人一无所知,他却在这边将所有的事情办妥,到时候直取京城,就不在话下了。
个将受官后。待事成之后,他将和西凉签订盟约,互不侵犯,并且互通有无,不会再打仗了,到了那时,自然天下太平。
他让窦雅采坚持两个月,是最长的打算,或许,也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十年筹谋,眼下,算是看到了曙光了。
现下京中局势,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上官桀病魔缠身,杜太后一派被上官麟压制,眼下最得意的,自然是婉妃和上官麟了,只可惜他们在京中的势力不足,又无兵权,根本不足为虑,虽然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窦雅采机敏,倒也替他化解了,所以,此番谋反,是最好的时机了。
“王爷历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但凡做了,必定会有所成,只是为了逼真,西凉那一箭是真的伤了王爷的,王爷将养数日,倒是坐实了皇帝苛刻之名,眼下,只消黄袍加身,王爷便能挥兵入京了。”
夏侯懿却微微一笑:“谁说本王要挥兵入京?待胜了西凉之后,本王重伤未愈,暂且留在边境休养,你让将军们带着兵士回去,暗地里呈合围之势将京城围住,本王要等一个出其不意,要在上官桀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属下明白,王爷要的是名正言顺。”
夏侯懿却微微慨叹:“本王也不是什么好人,素来根本不在意这个,偏偏要给这天下人一个交代,谋夺帝位数年,却也要在史书上写一个名正言顺,其实天下百姓,又何曾知道这背后的血流成河呢?”
京墨端了药碗起身,出了帐营:“王爷有伤在身,还是歇息吧,明日的事,属下都已经安排好了。”
夏侯懿点点头,京墨与他这么多年,事情交给他安排,他放心的很。
第二日清晨。
夏侯懿斜卧榻上,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抬眸一看,却是京墨带着几个亲信将领走了进来。
他挑眉,明知故问:“何事?”
京墨默然不语,为首一魁梧将军粗声道:“元帅,末将等跟随元帅征战多年,如今皇帝却这般不信任我等,我等打了胜仗,皇帝也不见嘉奖,元帅受伤,皇帝不闻不问,只顾着庆祝那胜利,末将等一直觉得元帅可堪大用,元帅,不如咱们反了吧?”
“对!反了!反了!”
身后将领皆粗声应和。
夏侯懿沉眉,一眼扫向京墨,京墨抿唇,很好的掩饰了他眼中的算计:“王爷,属下拦不住他们!现在军中群情激奋,都是对皇帝的不满,都要求王爷做皇帝,带着他们与西凉修好,平安回乡!”
京墨话音才落,那魁梧将军不等夏侯懿起来,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皇帝登基才穿的金龙九爪黄袍披在他身上,并与几个将领皆拜于阶下,高呼万岁。
“元帅若称帝,末将等誓死相随!”
“是啊,元帅,外头十万儿郎都愿意跟随元帅!马首鞍前,为元帅效力!”
夏侯懿眸光凛冽,十年筹谋,今日才算是圆满!17Ss3。
这些沙场将士,总算是将热血满腔给了他!
他垂眸,起身,望着身上披着的金龙黄袍,眸光氤氲幽暗,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与京墨对视半晌,二人眸光皆从复杂到了明朗,他未解下身上龙袍,只起身将几个将领扶起来。
抿唇,冷声道:“今番起事,你等皆将性命交托本王,本王自然护你们周全,能从我命则可,不然,我不能为若主矣。”
将领们一齐道:“唯命是听!”
夏侯懿唇角勾起微不可见的一丝笑意,起身披着黄袍出了帐营,果然瞧见帐外皆站着穿着战甲的兵士,这些人,跟从他多年,与他同甘共苦,情意非同一般,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这份硕果,他是该得的。
“今皇帝无道,百姓受苦,我等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元帅骁勇善战才能卓著,待我等犹如兄弟,今次立他为皇帝,乃是上天的召许!元帅万岁!”
“元帅万岁!”
兵变的情绪酝酿多日,现今彻底的被煽动起来,十万将士呼喊万岁的声音几里外都能听到,自此,夏侯懿被拥立为新皇。
他抬了抬手,众人安静下来,便听他立在帐前,面容清俊,身姿华美:“你们既然遂本王谋反,那事事要听从本王安排,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半个字,待回京之后,对朝臣公卿不得欺凌,朝市府库不得侵掠,服从命令者赏,违反命令者族诛!”
“是!末将等听令!”
瞧着阶下情景,夏侯懿披着黄袍与静立一旁的京墨对视一眼,心中皆浮现苍凉之感,十年,大业成矣。
。。
终章5
终章5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8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携行。
窦雅采捏着手上的信笺,这还是夏侯懿半月前传给她的,上面只有这些话,别无其他。
艾叶一进院子,便瞧见满庭阳光下,自家小姐穿着紫裙倚在曲廊上,手里还拿着半月前收到的信笺。
“小姐,这都半个月了,也没有王爷一点消息,王爷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了啊?”
艾叶没看过那信笺上写的什么,只知道自这封信笺之后,王爷就再也没有来过消息,而从战地传回来的消息,分明是圣水大胜西凉,西凉回兵不敢再犯,大军先行回京,瑞王重伤留在边境休养。
皇上高兴,打算嘉奖三军,并且封赏各个将士,而对于重伤的瑞王,却下旨收回大元帅虎符印信,嘱咐让他好好在边境休养,别的只字未提,大皇子和皇太孙的国丧之期已过,现在朝野上下,都在筹备册封四王爷为太子的典礼,无人再顾及瑞王受伤之事了,而更奇怪的是,瑞王竟也真的将虎符上缴了。
艾叶觉得皇帝太过薄情,好像就是趁此机会打击瑞王似的,而又不知道瑞王究竟是何打算,最重要的是,小姐好像对这些都没有反应似的,一日比一日淡然。
窦雅采看了艾叶一眼,将手里的信笺递过去:“你想看就看看,然后去烧了它吧。”
艾叶拿过来看了一眼,一眼扫完,满眼茫然,她看不懂,只得转身进去去烧了这信笺,回身出来,递给窦雅采一杯温水。
窦雅采瞧了她一眼,眉眼含笑:“是不是看不懂?”
不等艾叶回答,她又道,“他的意思,是他已经准备妥当了,他是想告诉我,十万大军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他是想说,十年大业,他已然功成,如今剩下的,就是何时回京的问题了。”
“可是皇上已经收了王爷的虎符了,还有,王爷不是受伤了么?”
窦雅采啼笑皆非,看了艾叶一眼:“你怎么这般老实?连帝王权谋之术都看不通透?王爷他筹谋十年,你觉得收走一个虎符就能击溃他所有的权力吗?就算现在上官桀将他贬为庶人,照旧也是无用!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东西,不是上官桀能够撼动的,何况,他们早已将上官桀架空了,如今别说京城,只怕整个圣水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眸光微闪,又道,“至于受伤么?也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让上官桀上官麟和朝中那些人放松警惕,迷惑他们罢了,他怎么会受伤呢?”
月前他来信,上面就将他这些年的筹划和新近的图谋说的很清楚了,说让她撑过去两个月,他将这些事情一一办妥,便能成大业了,她那时才知他原来早已和西凉定下此盟约了,也知道他受伤的意图,更知道他将要兵变,在十万将士面前黄袍加身之事,所以,她这些日子才会这么淡定从容的,就是因为她什么都知道。
他做事,她向来放心的很,除了千机楼那样的机关能让他受伤之外,别人怎么能让他轻易受伤呢?
她知道,他即使不再来信,也还是好好的,那么她也一样,也要好好的,等着他回来的那一天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
虽然不知道他哪一天归来……
艾叶这下明白了,看着倚在廊柱上发怔的窦雅采,又道:“小姐,后日册封四王爷为太子的典礼,你要去么?”
“去啊,为什么不去?瑞王不在,好歹我还是瑞王妃呢,这些日子不出现,总该让朝臣们看看,瑞王还是支持四王爷的,也好继续麻痹上官麟。”
自那次之后,上官麟没有再来窦府,而京城里的一切也跟她没有关系了似的,她便也安心在窦府中养胎,顺道陪着依旧心情不太好的窦芙茹,这次册封典礼,她本也可以不去的,但是她总是觉得,这次不去,好像会错过什么一样,所以,她还是要去观礼的。
本来嘛,她的身份去观礼也足够了。
上官桀二次封太子,礼部二次准备典礼,经历过第一次册封上官泰为太子的典礼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一次场面更大,更恢弘,无外乎是婉妃得宠的原因。
杜太后一派败落,杜兰湘更是在淑菏宫里不出来了,后宫婉妃一人独大,她的儿子得封太子,自然他们母子二人一时风光无限。16654635
窦雅采立在大殿上,与诰命命妇们在一起,瞧着金銮殿上手坐着的上官桀和婉妃笑的那般开怀,心底却蔓延冷笑,婉妃倒是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其实这满殿的人,只有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人。
曰袍其夏于。上官桀身边的徐公公亲自念诵圣旨,念完后刚要把手里的明黄卷轴交给上官麟,却猛然听到大殿外有男人清冽冷凝的声音。
“都没有人有异议吗?”
跪接圣旨的上官麟一愣,跟众人一齐循声望去,但见殿外一地的阳光中,有个身姿颀长的男人逆光走了进来,那男人一身纯黑战甲,犹如俊美神祗一般走到殿内,如天神般带着凌厉的气势,幽暗瞳眸淡淡的扫视众人一圈。
撩起眼皮,沉了声,“你们若无异议,那本王有。”
来人正是披着纯黑斗篷,穿着一身黑色战甲的夏侯懿,他斗篷领口上的金色夔龙纹,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格外的华美,他只一人静立殿中,却让人觉得他是挟着千军万马而来的,气势迫人。
上官桀眼见夏侯懿突然出现在金銮殿上,只觉匪夷所思,一时望着夏侯懿这样子说不出话来。
上官麟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站起来,挟带着一眼的冷意笑道:“瑞王爷伤愈,这么快就赶回京参加本王的册封大典么?怎么也不派人说一声呢?待本王接旨后,定以太子之尊摆酒设宴,为瑞王接风洗尘!”
言下之意,是要让夏侯懿识趣,莫要坏了他的册封大典。
偏偏夏侯懿在这个时辰进殿,本就是算计好了时辰的,怎么会因他的一句话就退缩呢?
微微冷笑半声,在原地静立不动:“本王回京,并非要参加你的什么册封大典,本王是顺承民/意,回来承继帝位的。”
夏侯懿这话一出,满殿哗然,上官桀一脸怒色,站起来喝道:“夏侯懿,你这是要反了吗?”
“朕早就知道你心存异心,如今果不其然,你这是要逼朕逊位于你吗?你别痴心妄想!”
夏侯懿微微一笑:“本王便是要反,你们有谁拦得住?皇上,你对本王诸多疑心,奈何你犹豫不定,又想倚重本王又想除掉本王,良机错失,本王现今,你只怕是斗不过本王的。”
与他气定神闲的模样相反的,是上官麟气急败坏的模样:“夏侯懿!你竟然骗了本王!”
“你这乱臣贼子,你竟敢谋反!来人哪,给本王把这个谋逆罪臣拿下!”
夏侯懿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唇角都勾起了笑意,嗤笑一声,望着上官麟道:“本王何止是骗了四王爷呢?其实四王爷该庆幸,你不是第一个受骗的人,第一个被骗的是你的好父皇呢!”
看见上官麟这样,他似乎心情很好,扯了唇角又道,“本王就是棋经案瑞家的后人,报仇也并不只是针对吴佑添,你们上官家欠江南百姓的,本王都要一一讨回来!本王十年筹谋,今日才算是得偿所愿!”
往前又走了几步,对着上官麟微微一笑,“四王爷,别喊了,宫里的侍卫都是本王的人,你们能够调遣的人都被本王控制了,朝野上也有本王的人,至于这些文武百官,他们若是不在意家中女眷子女性命的话,大可以与本王作对的。”
他这话一说,殿上一片死寂,哗然一片的大臣们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生怕面冷心狠的瑞王会让人杀了自己全家,那些诰命命妇们更是吓的面色惨白,生平何曾见过逼宫谋反的场景,个个腿肚子发软,能坐在那里已是很不错了,更别提出声了。
上官桀早已被气的面色铁青,他听了夏侯懿这几句话,本就是坐灌帝王位的人,心念电转,早已猜透夏侯懿这些年的图谋和所作所为,不由得大叹:“泰儿误朕!”
夏侯懿垂眸微微一笑:“太子爷确是被本王利用了,还有如今的四王爷,皇上,你的两个儿子都不如本王,你不如禅位于本王,也省去一场干戈了!”
“你休想!你逼宫篡位,心术不正!朕绝不禅位于你!”
上官桀说着,便从御座上疾步下来,大喊道,“来人,护驾,护驾!”
话音刚落,便有数百黑甲兵士自殿外铿锵而来,鱼贯而入殿内,将众人团团围住,兵器冷冽肃杀,众人看见这些兵士,心头都升起一丝寒芒。
上官桀指着夏侯懿道:“给朕把他拿下!”
数百黑甲兵士纹丝不动,夏侯懿俊美的面容上忽而荡起一圈笑意,淡淡涟漪之后,他才望着上官桀叹道:“皇上,本王早就说过,皇城皆在本王掌控之中,今日,是没有人能够救得了陛下的。”
眸色微冷,“本王筹谋十年,谋算殆尽,怎么容得皇上脱身呢?皇上还是乖乖将禅位诏书给签了,省得有性命之忧!”
夏侯懿话音刚落,数百黑甲兵士便将殿内众人都控制起来,殿中诸人心中都已清楚,瑞王有备而来,皇族气数已尽,只怕今日这帝位就在瞬息间易主,这圣水国只怕再不是上官家做主了……
“朕绝不下诏禅位于你!”
上官桀拒不肯配合,心中情绪复杂而激烈,深悔自己当初怎么引狼入室,弄了个这么个祸害在自己身边!
夏侯懿皱了眉,有些不悦,似是不想再与上官桀纠缠下去了,淡声唤了一声:“京墨。”
一身劲装的京墨应声出现,对着夏侯懿点点头,便缓步走到御座边,也不知点了上官桀哪个穴位,他便瘫软在御座之上,京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份诏书,摊开来放在御案上,取了玉玺过来,就着上官桀的手盖了玉玺,京墨微微一笑,淡声道:“多谢皇上成全。”
上官桀面如死灰,他心知,大势已去了……
夏侯懿垂了眼皮:“这一份是皇上的禅位诏书,一份是皇上的罪己诏,立刻就会公示天下,待之后,本王也将即位登基了。”
最后淡了声,“都带下去吧。”17SD9。
黑甲兵士们齐声应了,便将殿中诸人个个都带了下去,该关押的关押起来,该软禁的软禁起来,这一切京墨都会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不必他担心。
上官麟被人押下去之时,恨恨的瞪了夏侯懿许久,那眼中的恨意分明深刻入骨。
夏侯懿谁也没看,垂了眼皮,眸光幽暗,成王败寇,自来如此。
满殿的人,在须臾之间走了个干净,只剩下一袭红裙的窦雅采与他独立殿中。
从头至尾,从他逆光进来为止,她的眸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满殿对峙皆不在她眼中,那夺位的一切也似乎与她无关,她眼中看不见别人,听不到别人,眸光潋滟中,只有他一如既往的挺拔身姿,将近两个月不见,思念满溢心间,管他是在夺位还是逼宫,只要能看见他便是好的。
她之前便心有预感,觉得今夜或许会有大事发生,没想到二人心有灵犀,他原也真的选在今日回来。
唇边含笑,温柔低唤:“懿。”
夏侯懿待人走后,也转身看她,她穿的正是数月前宫宴那夜的低胸宫制王妃长裙,好看的很,只是腹部微微隆起,他的眸光在那里流连片刻,唇角扯起的笑意越发温柔了。
“嗯。”
他进来时,刻意不看她,生怕自己冷硬的心因为她分了心神,其实眼中无她,心中皆是她的身影,如今没了外人,他眼中思念满溢,两个月不见,真是想念她。
。。
终章6
终章6 〃懿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8〃
见她着温见。见他走近身边,她又唤了一声,随即眯眼轻声笑起来,〃以后不要再分离了。〃
分离日久,太过想念,只好日日摩挲他刻在她心上的身影,不过到底还是相思难耐。
他也跟着笑,温柔看着她:〃以后不会再分离了,咱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她笑,得了这句话心满意足,再不管其他,直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也不管他舒服还是不舒服,只紧紧将他整个抱在怀里,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哪知怀中的高大男子忽而闷哼一声,随即却溢出一丝笑意来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
〃傻丫头。〃
带着满腔的宠溺爱意,心中却在暗暗发誓,日后若无必要,就不要离开她了,想起从前她屡次要逃开自己身边,如今却对他这般依赖,心里愈发志得意满,高兴的很,人生两件大事都已完成,实在是极有成就感的。
窦雅采却听出那闷哼声中的一丝痛楚,也顾不得他打趣他,只放开了他,拧眉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夏侯懿啼笑皆非:〃你这点力气怎么可能弄疼我?〃
她这话听起来便觉得味道怪怪的。
〃真的?〃
窦雅采却不信,瞧了他半晌,夏侯懿被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的一笑,只得伸手指了指右肩道:〃这里受了点伤,还未完全好,你方才一抱,弄的有点疼。〃
窦雅采当下拧眉,直接就想撩开他的衣裳去看,结果他穿着战甲,根本也看不到,当即又道:〃为什么会受伤的?〃
猛然想起之前的传言,瞪大了眼睛,〃你跟西凉打仗不是做戏吗?你真把自己弄伤了?可恶,可见那个将军箭术不佳,竟然让你受伤了!〃
她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受伤了!
夏侯懿微微一笑,柔声道:〃做戏也要真实啊,当时对峙那么多人看着呢,总不能让人射偏了去,若是射偏了不就不足信了么?所以我跟那将军说好的,让他射中左肩,〃
说到这里他又笑起来,点点窦雅采的鼻尖,含笑道,〃倒也是多亏了你从前的古灵精怪,我想起你那次吐血的事儿,所以这次我放了许多血浆草在左肩,箭羽射中左肩之后,倒是像模像样的,只是他用力过猛,因此还是受了轻伤,不过不碍事的,已然快好了,只是你方才力气大了,隐隐作痛而已。8〃
她搭了脉,果真他说的不错,没有伤及筋骨,因此也就放了心,却不敢再大力抱着他了,只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右胳膊,然后窝在他右手边的怀里,抿唇道:〃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夏侯懿勾了唇,手臂紧了紧:〃回府,回去看看儿子。〃
窦雅采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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