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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第一影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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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里那个小窗户稍微有点高。
两个人在厕所里一番忙活,把墙边的一个水缸挪到窗户底下垫脚,才勉强能够到。
苏醉手脚灵活,先爬了上去,坐在窗沿上拉了苏晨一把。
苏醉今天脚上还穿着高跟鞋,跳下去时差点崴了脚,捂住嘴才没尖叫出来,皱着脸,垫脚跳出去好几米远,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走吧。”等缓过了劲儿,苏醉回头看向苏晨,一看,不由乐了。原来苏晨跳下来时摔了个大马趴,五体投地。不过,她反应快,一个挺身,又迅速爬了起来。
“快走快走。”苏醉边压着声音催促边往前走,可等走出去几步发现身后竟没人跟上来,回头看,苏晨不知什么时候又蹲回去了。
“怎么了?”苏醉连忙跑过去询问。
苏晨低垂着脸,蹲在那儿,双手紧紧捂着右下腹。
苏醉在她身边蹲下,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
苏晨这才勉强抬起点头,却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了血色,她抖着嘴唇,颤着音虚弱地喊:“姐。”
“怎……”苏醉随着她的目光,朝她捂着的下腹看过去。
苏晨穿了一身深色衣服,原本什么也看不到。此时,苏醉却清晰地看到她的双手指缝间已经沁满了血。血透过手缝,已经快把她的两双手都染红了。
苏醉手忙脚乱地伸手替她捂。她惶恐地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原来她们落脚的这个地方根本不是单纯的草地,半米高的密草下面,竟然间隔分布着砍断的树根。这些树根都不粗,只有小酒杯口大小,可是却非常尖锐。
苏晨刚刚跳下来,没站稳,手又没撑住,所以树根直接顶在了她的腹部。她动作快,很快起了身,自己都没发现受了伤,所以也不知道那根树根到底戳进去有多深。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只一会儿时间,苏晨流出来的血已经快把她半面衣服浸透了。
“没事的,没事的。”苏醉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苏晨,还是在安慰自己,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手脚无措过。她把苏晨抱起来,结果因为太着急,差点摔了一跤。她只好把高跟鞋蹬掉,光着脚往外冲,边冲边喊:“救人啊……”
屋里的兄弟俩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就见苏晨浑身是血,人也已经快昏过去了。
兄弟俩也是面面相觑。
“把车子开过来呀,快,救人,救人啊,打电话叫救护车。”苏醉催促他们去开车,她知道他们有辆面包车。她已经不敢抱着苏晨乱颠了,因为苏晨的血越流越多,她只能催促那两个人,“快去开车,送苏晨去医院。”
两兄弟听完转身就走。
苏醉以为他们是去开车子了,可等她抱着苏晨绕到前院,却惊恐地发现,面包车不见了,两兄弟也不见了。
苏醉简直不敢相信。走了?他们就这么走了?
“啊!!”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走了?
怀里的苏晨蠕了蠕嘴唇,喊:“姐。”
苏醉不敢逗留,抱着苏晨往外跑,边回答她,“你说,你说,我在听。”
苏晨说:“姐,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了。”
“好啊,好。”外面是条水泥路,路很长。这种乡下的布局,每家每户之间离得很远。
苏醉边跑边说:“你不给我惹麻烦最好……其实,你也没给我惹麻烦……真的,你已经很听话了……要是你以后不要喜欢那个陆可,就更好了……其实,你给我惹点麻烦,也挺好的……”
苏醉抱着苏晨一路跑,走进第一家。那家竟然没车,屋里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见苏晨那一身的血,也吓了一跳。苏醉让她帮忙叫救护车,她好心地答应了。
可这个地方这么偏,等救护车明显来不及的呀!
老太太告诉她,对面人家有辆车。
苏醉把苏晨轻轻地放下。
苏晨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苏醉不敢碰她,也不敢摸她。她急冲冲地跑去对面人家借车。
可是,人家不愿意借。
他们见苏醉一身的血,嫌弃地说:“我新买的车,不行不行。”
苏醉都给他跪下了,拉着他的裤管说:“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救救我妹妹。”
“不行不行,要是人死在我车上,那不晦气的?”
苏醉这会儿最听不了这个这个‘死’字,她要奔溃了,“我有钱!我把车子买下来,多少钱都行,一百万,一千万,我很有钱,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对方挥开她,“神经病!”
她见这家人怎么都不肯答应,怕苏晨有事,跑出去看苏晨。可只是抱着苏晨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又完全无济于事。她起身想去别家问问有没有车,走出去几步,才发现太远了,实在太远,来不及的。她急得直跺脚,重新走回那家借车,人家已经把大门关上了。她在门外用力地捶门,只有铁门哐哐哐地响。
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醉快绝望了,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刹车声。她惊喜地回头看过去。
魏堰晟的车子在离她们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他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况,也已经变了脸色。车子停下,他急忙下了车,什么也没问,跑过来一把抱起苏晨,对苏醉说:“快,上车。”
苏醉还没来得及反应,本能地点点头,跟着上了车。
虽然魏堰晟有定位系统,知道苏醉的位置,但过来之前还是抓了周越优来带路。
周越优也被现在的情况吓住了,下车后便愣愣地站在那儿。
苏醉没理会她,直接绕过她,上了后座,把苏晨从魏堰晟手里接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魏堰晟坐上驾驶座,熟练地迅速单手倒车,边把手机递过来,“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
“确认一下路线,我们去汇合。”
魏堰晟的声音平稳踏实,带点安抚作用,苏醉总算从极度恐慌中恢复了一点意识。
救护车在中途和魏堰晟汇合。苏醉他们直接腾上救护车去医院。
到医院前,魏堰晟已经打通关系,有人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给苏晨做手术的是这家医院最有急救经验的医生团队。
手术并没有持续多久,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是……魏先生吧?患者失血过多,脏器功能衰竭,再加上胆囊破裂,多器官受损……”
苏醉摇头,“我听不懂,这些我都听不懂。我妹妹呢?”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医生遗憾地朝他们摇摇头,错身走过去。
苏醉茫然地看着医生的背影,又茫然地看向魏堰晟,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魏堰晟察觉到异常,皱了皱眉,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冷静点。”
苏醉被他一抱,才回过魂来,她身上的力气像是被迅速抽干了一样,根本站不住,要不是魏堰晟抱着她,她已经坐在地上了。
她仰着脖子,挂在魏堰晟身上,有气无力地呢喃:“什么情况?苏晨,苏晨才十八岁,她才十八岁……她马上就高考了……她正在全力备考,我连一天课都不舍得她漏……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以后不再给我惹麻烦了……她一点都没给我惹麻烦……她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句别的,她怎么能死?她是我的命啊!”
有护士经过,同情地看着这边。
她们在医院工作,见惯了生离死别,可依旧能感觉到当这种事情发生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苏醉之前来回走动没穿鞋,脚底、脚背都大面积擦伤割伤,严重的地方需要缝合。魏堰晟算是半强制性地让她配合医生做了治疗,并且让她在病床上坐着,不准下床。
苏父和沈佳佳过来时,魏堰晟去处理苏晨的事情,苏醉正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出神。
苏父走进来就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苏醉侧头看了他们一眼,没理会。
苏父又走近几步,用力扯了扯她的被子,质问:“那些是你的仇家吧?怎么找上苏晨了?”
苏醉坐得笔直,身体一动不动,只嘴巴张开了一条缝,“关你屁事。”
苏父气得直喘气。后头的沈佳佳指着苏醉说:“你爸一听说苏晨出事了,就急匆匆地赶过来,还不关他的事?你倒是看看你自己,少奶奶似的坐在这儿,我看是不关你的事吧?你妹妹现在是死了,你知不知道啊?你连点反应都没有?冷不冷血?”她呸了一声,说:“我就说有报应吧,怎么没报在你头上呢。”
苏醉随手扯起手边的手机,猛地掷在地上,“滚!”
沈佳佳吓了一跳,拉着苏父的手臂往后退,嘴上却不饶人,“凶什么凶?要不是你非得把苏晨接到b市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吗?还不是你害死苏晨的。”
苏醉浑身震了一下。
魏堰晟此时恰好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医护人员,和几个刚刚从b市赶过来的助理秘书。
他先看了眼床上的苏醉,见苏醉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又目光锐利地扫向沈佳佳。
沈佳佳对这眼神,比对苏醉刚刚发火还要害怕,怯怯地往苏父背后躲。
魏堰晟收回视线,又看向苏父,语气冷漠地说:“你好,我是苏醉的丈夫,我姓魏,苏醉不太舒服,以后有什么事情,请你们直接找我。”他向阿杰示意,“请两位长辈去休息室休息去吧。”
☆、第46章 楼上睡觉呢
苏晨的葬礼在三天后,地点是b市。苏醉一直精神不太好,虽然人在现场,但事情差不多都是魏堰晟在处理。苏晨的亲戚不多,不重要的苏醉也没请,来参加葬礼的大多数都是苏晨的同学和老师。
葬礼结束后,警方的人和律师相继到家里来找过魏堰晟和苏醉。
魏堰晟没让苏醉见他们,让阿姨把她安置在楼上睡下了。
代理律师说:“苏小姐的这件案子有点棘手,为什么棘手呢?孙局长应该已经跟您说了调查结果。由于魏太太之前已经和本案嫌疑人周越优见过面,而且两个人有过交流。对于周越优提出的条件,魏太太给予了回绝,而这之后,两边并没有发生冲突。可以说,苏小姐的死亡,跟本案没有直接关系。并且,在失去勒索条件的情况下,这个案子已经不能算绑架,只能算非法拘禁。非法拘禁在无殴打、侮辱等情节出现时,法院是不会给予重责的。”
魏堰晟最近也很累,他用手臂撑在桌上,捏了捏鼻梁,“你是想说,苏晨的死不存在直接责任人,是吗?”
“是的。”律师说:“苏小姐的死,是一场意外。从正规法律途径上来无法追究责任,不过,如果魏先生一定要……”
魏堰晟打断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好的。”他起身向魏堰晟恭敬地弯腰道了别,转身离开,打开会客厅的大门,惊讶地看到了苏醉,“魏太太。”
魏堰晟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原来苏醉就倚着墙站在门口。
律师见自己喊了苏醉,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没再说话,示意一声,走开了。
魏堰晟起身走过来,伸手扶住苏醉的肩膀,“你都听到了?”
苏醉沉默地点了点头。
魏堰晟是个不善言语的人,更加不擅长安慰别人,他叹了口气,“周越优一直让人带话来说,想见见你,想跟你当面道歉。你要见吗?”
苏醉又沉默地摇了摇头。
魏堰晟见她一直这样沉默,担忧地皱起了眉。
苏醉垂着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我想去见一下陆可。”
苏晨的案子确实还需要他们夫妻俩来一趟公安局,办一下手续,魏堰晟在那儿见了周越优。
当周越优发现答应见自己的并不是苏醉时,她很失望,“她不愿见我吗?”
魏堰晟抬头看了她一眼,微一点头。
周越优痛苦地捂脸蹲下,“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不知道会出人命。”
“谁都不会想到。”魏堰晟起了身,从她身边绕过去,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我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我和苏醉会按照正规法律途经办理。另外你不要再给她带话了,她不想见你。”
陆可最初被牵扯到这件案子里来,很不能理解,“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过是接到一通电话,有人约我去酒店见面,我赴约了而已。这也算犯法吗?”
警察告诉他,“出人命了。”
“什么?”
“那小姑娘出意外,死了。”
陆可变了脸色,“你说,苏晨……出意外……”
警察不屑地冷笑,“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不是说你只是接到个电话,去赴约而已吗?”
所以,当苏醉来见陆可时,陆可还没完全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
当他走进接见室时,苏醉正低垂着头坐在那儿,两只手臂颓然地搭在蓝色桌子上,眼神也没了光彩,注视着桌子一角。只短短几天,她瘦了一大圈。
陆可在门边站着,也不敢靠近。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苏醉忽然起身,朝门口走来,直到到了陆可的身前,才站定,她依旧垂着头,眼睛注视着地面,“我今天来……”她开了口,声音却沙哑得完全听不清楚。她自己也发现了,停下来,咳嗽一声。
“对不起。”陆可先说。
苏醉这才抬头看向他,却同时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陆可脚下不稳,晃了晃,又站回去。
“偶像?”苏醉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旁边的警察靠近几步,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
“崇拜?”又是一巴掌,苏醉说:“你配吗?”
陆可没回话,苏醉这几巴掌打得并不重,但陆可脸白,这几巴掌下来,他半张脸已经泛起了红。他倒是也没有躲避,就这么站在那儿任她打。
苏醉打完了,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今天来,就是要把苏晨对你所有的喜欢都收回来。”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绕过他,走了出去。
魏堰晟就在外面等着,他伸手扶住苏醉,把她搂进怀里。
两个人相携着走出公安局,到了停车场,苏醉却忽然站不住了。她发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她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窘境。苏晨的死,她竟然无法去责备任何一个人,她只能怪自己。她坐在地上垂膝盖,又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其实,她真正想打的不是陆可,而是自己。
魏堰晟跟着蹲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沉默把她拥进怀里。
苏醉痛哭着挣扎,“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把她接到b市来?如果不来b市,她根本不可能认识陆可,不可能认识周越优,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我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总是这么自作主张。如果我当时直接报警,如果我当时不去找周越优讲理,该多好。我是有多可笑?我竟然特意追过去和周越优讲道理,我竟然那么自信地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知道吗?是我答应苏晨翻墙,你知道吗?她前一秒还在跟我开玩笑,下一秒她就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儿了,魏堰晟,你知道吗?都是因为我!”从上次医院之后,苏醉就没再哭过,这一次是她撑到了极限,终于控制不住了。
魏堰晟紧紧抱着她,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那是一件意外,那是意外,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正是因为意外,才可怕。
因为整件事下来,苏醉连个可以去恨的人都找不到,她只能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了自己头上。
过了几天,魏堰晟发现,苏醉彻底不说话了。
他开始时以为,苏醉是太悲伤,不想跟人说话,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因为他注意到,苏醉有时有话说,只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正心累,见自己发不出声音,就不再开口了。
一直这样过了几天,魏堰晟觉得很不对劲,立刻带着她去医院查看。
医生经过一番诊断,面上逐渐凝重起来。
苏醉这才觉得害怕,无措地看着魏堰晟。
魏堰晟搂着她,问那医生,“怎么了?”
医生皱着眉头,看着苏醉问:“魏太太,我想问一下,你之前是不是有喉咙嘶哑疼痛的问题?”
苏醉点了点头。
“现在还疼吗?”
苏醉想说不疼了,张嘴没声音,只好改成摇头。
医生看向魏堰晟,“魏先生,魏太太之前确实有咽喉轻微受损,扁桃体发炎的现象。但这些都不严重,也不会造成说不出话,只会声音沙哑。我们查过了,魏太太的听力没有问题,肢体表达也没有问题,同时,咽喉也不存在问题。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到底问题出在哪儿,我们也不太能确定,还需要进一步的查一查,但很可能是失语症。”
“失语症?”
“是的。”对方说,“如果查出脑中语言功能不存在问题的话,极可能就是心因性失语症,主要是由于心理压力造成的,这种案例在国内比较少见。”
失语症?
这对苏醉简直是双重打击,她茫茫然地跟着魏堰晟回了家,然后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和镜子里的自己视线相对,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失败。
她抓着自己的脖子,试着发出声音,竟然真的发不出来。
她之前没在意,也没当回事。
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真的说不了话了。而且越尝试,就越说不出来。
苏醉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魏堰晟没办法,叫下人过来把门撬开了。开了门,走进去,就见苏醉蜷成一团缩在床上。
他也不往里走了,抓着房门站着,冷冷地说:“苏醉,我知道苏晨的死对你打击有多大。不过,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这辈子和我绑在一起了。我整天看着你这副样子,我也难受。如果你打算一直这样颓着,我可以陪着你一起颓。”
所以,魏堰晟接下里也不去上班了。
两个人就整天在家里窝着。
几家公司忽然没了头儿,简直乱成一锅粥。每天都有人跑过来问魏先生呢,魏先生呢?
管家很为难啊,“楼上睡觉呢,不见客。”
苏醉最后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国不可一日无君,魏堰晟一直这样陪着她,外面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她觉得自己已经对不起苏晨,不能再对不起魏堰晟了。
于是开始努力打起精神,偶尔也会往外走走。
只是,不管怎么努力,她还是说不出话。
魏堰晟已经让人把苏醉的所有的工作都暂停,并且让公司下了通告,除了失语的事,通告内容没有做任何隐瞒。直白地告诉大家,苏醉由于妹妹出事,伤心过度,需要时间进行调整,暂别演艺圈,停止一切工作,归期不定。
业内的人都表示,太可惜了。苏醉现在的事业走势正是最鼎盛的时候,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本来可以乘胜追击,现在暂别娱乐圈?她的活跃周期这么短,过段时间就算能回来,谁还认识她呀?
☆、第47章 我们回家吧
说不出话是怎样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每当张开嘴,想要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这种情况,对于苏醉这种内心背负着负能量的人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理智和本能都在告诉她,她要好起来,她要快点好起来。
所以对于魏堰晟给她安排的治疗计划,她都非常积极地配合了。
可惜,效果是很让人失望的。
国内,此类案例本来就不多,对于它的治疗也没有个系统的方法。有人说,国外倒是有位资深老医生曾经前后接受过三次类似病例,并且都治愈成功,但这位老医生为人比较低调,也固执,他从不出诊,更不可能出国给人治病。不管对方多有势力,有多少钱,他都一视同仁。
魏堰晟带着苏醉,登门拜访,当面求助。
老医生确实是有一定功力的,不仅是心理学方面,对人性也自有他一番见解。他给苏醉做了一系列治疗计划。
所以,接下来需要一个长时间的治疗。
魏堰晟几乎是陪着苏醉在这里定居了,他每天靠着手机、电脑和秘书的手脚来办公。
苏醉的压力变得很大,她觉得自己变成了魏堰晟的累赘。
经过一番治疗,她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所加重。
老医生扶着额头感慨,“天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越是逼着自己说话,你就越是说不出来。”
这个道理苏醉怎么会不懂?
可是魏堰晟已经陪着她在这儿住了两个月了,他们不能在这样住下去了。
她觉得她可能再也走不出这个地方,可是,她不想让魏堰晟陪着缩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醉很迷茫。
这条街,她每周都会和魏堰晟走上好几趟。他们从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治疗结束,他们又会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这个地方是如此的陌生。
这个世界,都是如此的陌生。
明明她可以听到行人在说话,明明魏堰晟还牵着她的手,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独自笼罩进了一个密闭的玻璃空间里。
她意识到,她恐怕是走不出这个困局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挣脱了魏堰晟的手。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碰到了人,她也不回头,也不道歉。
魏堰晟并不阻止她,只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走到路口,见她要闯红灯,他才伸手把她拉回来。等红灯过了,他又放开她,让她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时间就这样悲悲凉凉的过着,像是没了希望,没了尽头。
魏堰晟有一次发现苏醉半夜醒来会坐在镜子前痛苦地抓脖子。她发不出声音,但她需要发泄,她只能对着自己的脖子又抓又掐。每一次脖子都会被她掐得又青又紫。
魏堰晟把她死命按进怀里。他现在已经不像最初那样,会尝试着去安慰她了。可以想象,屋子里一个人不说话,另一个也不说话,那情形得有多诡异?不过,魏堰晟搂苏醉的力度倒是一点没变,每次搂她都像是要把她塞进骨血里。他说:“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
哪怕他的陪伴只会给她带来压力,只会令她越来越痛苦,魏堰晟也没半分撤离的意思。他本来就是这么霸道的一个人。
魏堰晟执着苏醉的手,在自己脖子上也抓了一把。
苏醉一惊,忙收回手,从他怀里挣开,惊恐地看着他。
魏堰晟淡淡地说:“我试试疼不疼。”他脖子上留下两道细红痕,不算很严重,但苏醉心疼得不得了。她手忙脚乱地去抚这两道红痕,又用脸贴上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间抽泣。
魏堰晟之后给苏醉修指甲,一只手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修。
修完了,苏醉从旁边拿了张白纸写:“我们回家吧?”
治疗到这个地步,却还没有进展,已经差不多进入死胡同了。老医生也觉得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也不是办法。
苏醉他们临行前,医生告诉魏堰晟,“你太太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克服心理障碍,心理障碍其实并不一定需要催眠治疗,也可以自行克服,所以就需要你多陪陪她了。另外,如果你急着让她恢复也可以稍微刺激一下。一个惊喜,一个困境都有可能让她迅速恢复过来,但这种方法我不推荐。”
魏堰晟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只会用前者。”
苏醉回国后,又接受了一批国内医生的治疗,但依旧效果甚微。
过了段时间,她主动把宋小盛约了出来。她现在不能说话了,只能每天带着个超长待机的手机和一个小本子出门。
宋小盛已经有小半年没见到她了,自从出事后,魏堰晟把苏醉保护得密不透风。就连苏醉失语的事情,宋小盛在见到她之前都还不知道。
苏醉说不了话了,宋小盛觉得很不可思议。见苏醉埋着头在对面写写画画,宋小盛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明明原本两秒钟就可以说完的一句话,苏醉需要半分钟写出来,然后拿给她看。
以前感受不到聋哑人的可怜,如今自己对面坐着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之前是那么活灵活现,如今只是表达一下想法,都这么困难。宋小盛这才感觉到一种悲哀油然而生。
苏醉把宋小盛约出来,是打算重新回去工作,她急需要工作来充实自己。
当然,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现在她话都说不了,拍戏是不可能的了。她就想让宋小盛帮她接一些不需要开口说话的杂志拍摄,平面模特之类的工作。
这短短半年时间里,娱乐圈已经全然不同,‘当红’这个头衔已经换了一批人在顶着。半年前那一批‘当红’明星要么退了,如苏醉,要么火了,直接升级成大牌。
苏醉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是打算重新开始的。
不过,当外界知道她复出时,还是有不少合作主动找上门。
这让苏醉很意外,意外中又带点窃喜。
可惜因为声音问题,苏醉不得不拒掉这些,只能接最简单的没有台词的广告和片子。
开始大家还不明白原因,时间久了,自然瞒不住。
“你们知道吗?苏醉哑了?”和苏醉合作拍短片的一个广告商这样爆料。
“怎么可能?”有人不信。
“是真的!我也听说了。”
“哑了?怎么会哑呢?她发生了什么事?受伤过吗?”
这才有人意识到,“苏醉的声音很好听的,哑了,那也太可惜了吧。”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红颜……哎!”
也有人不认识苏醉,问:“苏醉是谁呀?”
别人回他,“那个不认识苏醉的,你几岁呀?苏醉之前有多火,你不知道吗?”
“我之前不关注娱乐圈,不追星,我刚开始追星,她有我家岳珊火吗?”岳珊是最近大热的女星。
“岳珊跟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好吗?虽然苏醉暂别娱乐圈大半年,但你看看她的广告代言就应该知道她之前有多火。ajm的亚洲代言人,你以为是开玩笑的?”
苏醉真没想到自己离开了这么久,竟还有这么多人记得自己。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过滤器,它会留下好的,筛掉不好的。现在那些还记得她的人,大多只记得她好的一面,忘了她当年那些丑闻了。
苏醉忽然觉得,虽然现在名气大落,但也并非全无好处。
容导有部电影要拍,里面的女主角性格孤僻,不爱说话。他主动找上了苏醉,希望苏醉能接下这个片子,他觉得里面的台词部分可以用上配音,如果拍摄中有问题,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苏醉看了剧本,应下了。
晚上回家,到了门口还没进去,正好遇到魏堰晟,她心领神会地朝他笑笑,两人心照不宣。
拍电影就麻烦啦,毕竟不像广告拍摄那样,撩撩头发,摆个美美的造型就行了。拍电影,得对台词。就算里面的女主角再怎么话少,也不是个纯哑巴。她自己现在却是个真哑巴,要怎么对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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