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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先爱的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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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曾经表面是海水,内心是火焰。
    直到海水浇熄了火焰。
    那是我濒死的心。

  ☆、第三十章 谈情说案

第三十章
    这个夜晚尤其漫长。
    徐阵焦虑不安也说不清是因为头痛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柔软的触感萦绕在周身,已经挥之不去的了。他微微低头,闻她衣服上有像是洗涤剂的香氛味,还有一种说不上的……小皮的奶香味?
    初徵心亦是恍惚,等到意识到自己也被对方抱着的时候,耳根子都已经红透红透了,她甚至都没有去考虑,万一自己被当场强行地推开……岂不是画面会很难看!
    她不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更不想知道他的目光在何处,反正碰到的肌肤都已经像在燃烧。
    总说因为喜欢一个人,才会觉得那是好闻的味道,那么这样说来,她觉得他一切都是那么好,好到自己都有些望尘莫及的地步也是带了感情原因的吗?
    初徵心退后一些,抬起的目光看到徐阵的额角鬓发,她松开手,尽量让自己镇定无比地说:“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你是不是头很痛?还是先坐下来……总能有我帮忙的地方吧?”
    他除了面色有些差,还是很能抗,唇畔浮现一抹笑意,其实此刻的感觉已经让他觉得很舒服了,就像一种无声无息的治愈,相逢此处,胜过千万语的赘述。
    “你这么讨好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是真的在感谢你好不好。”
    初徵心佯装无语地坐下来,看着徐阵打开电脑,然后在搜索栏输入了几个字。
    “你也想看这部电影?”
    他要找的正是章蓉蓉和庞楚在那个夜里看的那部片子。
    “我对这种纯粹只能消遣时间的肥皂片没兴趣。”
    那言下之意就是为了搞清楚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了?
    在他之前,或许只有穆泽德给过她如此“伟大”的距离感,想要拼命追赶,从没有一刻是如此想要变得比过去优秀百倍。
    初徵心不是很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后来也就知道了,就是想要独自一个人变得更优秀,想要他对她放心,哪怕为此伤痕累累,也不会在意。
    徐阵皱了皱眉,又猜不到这姑娘苦思冥想的是在想些什么,尽管他知道她焦虑时的习惯,还知道有时候她会有些很没有逻辑的小动作,譬如说焦灼的时候,还会用拇指去掰她的小门牙。
    观察别人已经是一种职业习惯,但能够看得这么仔细还不讨厌的大概为数不多。
    徐阵:“我……”
    初徵心的手机恰好在这一刻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人,立刻走到一边把徐阵晾起来。
    “喂……妈?你找我?”
    徐阵一听是私人电话,也就不去在意了,勉强自己沉下心气来看眼前这部完全没有意义和营养还长达两小时的破电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初徵心走回来,情绪低落完全就是写在脸上,根本不用推理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又被那位强势的初玮凝女士教训了?”
    “……”
    她看着连头都没有回的徐阵,愈发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我就不该跟她提那些事……”
    他笑而不语,笑容还带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继续看他的电影。
    初徵心瞪了他一眼,可恨的发现,这男人即使状态不佳也依然一副眉宇清秀、器宇轩昂的好模样。
    后来她回家之前,徐阵还很假惺惺地送了几步,她回身推他,说:“行了你快点休息吧,什么时候要我给你做心理辅导,我再过来……”
    “初徵心。”
    他没征兆地直呼她的名字,让人心里一下就更没底了。
    徐阵嘴角挂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他看着她,说:“有你在我的状态会更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有一天我会明白。”
    说完,也不管门外的她是怎么去想的,清俊姣好的面容一如既往带着几分清高,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初徵心自诩也是机灵聪慧,但每每都在他的面前败下阵来……什么意思,谁能告诉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楼道的灯光依稀还有些闪烁,害得她头晕目眩,不知是被那人给刺激的,还是被他的话给迷惑的。
    或许,她不得不承认,最美便是他的剪影,还带着一点光。
    ……
    每到周一总是忍不住让人开启上班的地狱模式,对于有排班的初徵心来说,周末的意义倒也不是很重要了,眼下就快毕业,马院长遭遇不测前是百般希望她留下来,但最后的选择还是在她。
    说实话,这份工作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没法胜任,许多地方与想象中的也不完全相近,她看到太多怀有仁心仁术的医生,最后却被无情的夺去了往日的信念,变得麻木而隐忍。
    “我跟你说,肯定是这样的……”
    “估计是帅哥,那天她还在小包间打电话……干什么呢。”
    早晨上班还能有这么清脆爽朗的笑容,一般都是已经在这里有些经验的小护士、小医师了,初徵心偏过头,看着她们问:“聊什么?”
    “初医生,章蓉蓉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哎呀,那天你不在,我们听见她‘偷偷摸摸’接了一个电话,那小表情可萌了~我记得她叫对方……许、还是徐什么……反正啊,那男人单独找了章蓉蓉出去。”
    初徵心一愣,但也立刻想到……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徐阵。
    或许是因为查案,才会单独和人见面吧,她觉得这样分析很有道理,毕竟那是徐阵,那个有社交恐惧症的徐阵,就算对其他不算讨厌的女生,也不太会愿意单独见面约会的……吗。
    初徵心还没彻底想明白,那边章蓉蓉已经迎面走过来了,看她们嬉皮笑脸就知道在八卦什么,加快小步子,跑来说:“你们讨厌,走走走,快去当白衣天使。”
    俩人对视了一下,章蓉蓉捂嘴笑着:“她们跟你说啦?”
    “真是徐阵约你?那个说话能气死人的徐阵?”初徵心想了想这男人平时一贯的作风,反而有点担心了:“他没有很刻薄吧?”
    但事实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章蓉蓉说:“没有啊,我觉得徐侦探还挺温柔的。”
    “……”
    她们真的是在说同一个人吗。
    初徵心觉得嘴里有些苦,吞了吞口水:“你们是去吃饭?”
    “其实,那天我接到电话也是吓了一跳,徐先生约我周六见面,说是请我吃饭没错。”
    不过她去了才发现,有些事情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章蓉蓉:“你说我们平时和病患打交道已经够厉害了,但我还真没和谁讲话那么紧张!”
    初徵心不知道该不该问究竟徐阵找她谈了些什么,她听见眼前的小姑娘说:“徵心,我要请几天假,辛苦你多干一些活了。”
    ……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初徵心在上班之余给徐阵打了电话,他说要是晚上她愿意请吃饭,他可以考虑来一次案件还原。
    她必然要去赴约。
    这家伙莫名其妙扔下几句话就把她关在门外,这都还没问清楚,偏偏他又约章蓉蓉单独出去密谈……
    初徵心知道这些别扭没有立场,但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法用平常心来对待这个人所作出的一举一动了。
    这天俩人刚见面,她笑着:“约会有进展吗?”
    徐阵点点头,突兀地来了一句:“三十分钟左右的盲区。”
    初徵心还没弄明白,他对她看了几眼,很轻地笑了一下,那个笑容……不是很灿烂,但很暖。
    她简直要被电到了,这人怎么可以那么“苏”。
    徐阵长身玉立,穿着优雅简洁的白衬衫,样子都是好看的紧。餐厅是他找的,自然也是他早就来过的不会觉得不习惯的地方。
    “我大致能猜到犯案过程了,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犯案,凶手在去那个‘冰谷’风景区以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三天勘查了地形,选择路线避开了监视器,还为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他说到这句的时候,她已经猜到是谁了。
    洛庚根本没有筹谋,安辛以、庞楚和章蓉蓉三人之中,最有嫌疑的应该就是庞楚了。
    “所以你约章蓉蓉出去,是为了调查庞楚的事?”
    “嗯,不然呢。”徐阵很莫名的看她一眼,“就是在这间包房,我让她看了那部电影。”
    “……看了……就坐在你边上?用的笔记本电脑?”
    她又错了,她真是高估了徐专家的……情商。
    那天,两人约在这家私房菜小馆见面,徐阵让章蓉蓉点了她想吃的菜,然后就静静坐在一边拿出电脑,对她说:“我需要你陪我把这东西看完。”
    两人全程没有太多交流,章蓉蓉也是云里雾里,但碍于对方高岭之花的气质和散发出的专业素养,她还是很听话地跟着他的指示去做了。
    徐阵:“这部片子不影响剧情的旁枝末节太多,我在家看第一遍的时候就觉得只看十分钟也能知道大概了。”
    初徵心明白过来:“所以,你想观察章蓉蓉的反应。”
    “她看到一半就很奇怪告诉我,很多细节都是第一次看到,我初步计算了一下,有三十分钟她是没有看过的。”
    徐阵喝了一口普洱茶,气定神闲:“除非她是在伪装,不过,前提是她的演技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连心理活动都能完美掩饰。”
    “你认为这段时间……杀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了?”
    “你觉得呢。”他对这个问题突然表示出不屑,“在吃烧烤的时候与马院长约好见面,两人可以边谈边往湖边靠近,凶手之前就可以准备好杀人用的石头,趁马院长放松警惕的时候从背后偷袭,然后扔掉石头,拖尸入湖。”
    “那万一身上蹭到血迹,或者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如果她早就做好准备,就不怕有意外,况且她还可以脱了上衣,反正黑灯瞎火,脱了衣服对她来说还更有利。”徐阵替她也倒了一杯茶,才慢条斯理地说:“虽然章蓉蓉的口供也对她极其不利,如果警方高压审问可能会有结果,但我还是想要再找一些辅助证据。”
    徐阵做事有时候很谨慎也更倾向于寻找“铁证”,这点让初徵心觉得他都有些不像是走犯罪心理学路线的“专家”了,可能是当警察时留下的职业习惯?
    结账的时候,初徵心刚要拿钱,还是被徐阵拦了下来。
    “不是说我来请客。”
    “区别大吗,你赚一年还没我一个月多。”
    初徵心:“……”区别很大好不好。
    还有,为什么做私人侦探能赚那么多?!
    两人走出餐厅,就算是工作日,街上人流也不是很小,初徵心估计他不是很自在。结果徐阵却说吃的太饱要走一走,他们就沿着商业区附近一带慢慢散步。
    有些小情侣也是刚见完面,要不就是在逛街,要不就是打算去看电影,初徵心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偷瞄身边人一眼,考虑应不应该对那天的几句话作进一步“质问”,但是他真的会理会她么。
    这时候他们已经在热闹的市中心,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同时抬头看见一个女人的侧面。
    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还很年轻,尽管衣着保守得体,但丝毫掩盖不了面容上的妩媚与华丽,面部神情又是清冷矜持,还有一些年华沉淀的美感,长发一丝不苟地绾成髻,露出光洁的额头。
    初徵心惊愕:“妈……”

  ☆、第三十一章 欢愉与垂泣

第三十一章
    徐阵也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撞见她的母亲,那位在他心中颇有些“厉害”的初女士。
    初玮凝踩着高跟鞋,仍然优雅地走了几步:“徵心,你怎么也在这。”她走过来,神态显然比电话里流露出的感觉要暖许多。
    初徵心最初的惊讶过去,取而代之的也是笑容:“我跟朋友来附近吃饭呀……呃,这是徐阵。”
    初玮凝很是在意地打量了徐阵几眼,后者干脆地打招呼:“您好。”
    “吃完了吗?要是好了就跟我一起回去。”
    “嗯……正准备回去的。”初徵心转头对那人说,“那我先走了。”
    徐阵点了点头,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不知为何皱了皱眉。
    见到有阵子没在一起的母亲,初徵心自然是最高兴的,她挽着初玮凝的手,说:“你不是那天打电话说,还有几天才回来的吗?”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倒是没想到我们撞上了。”
    初徵心傻笑了一下:“那明天我们一起吃饭?”
    “嗯,你吃饱了没有,我们还可以买些点心。”
    其实,她们不是那种极其亲密似姐妹的母女档,因为初玮凝对她的要求向来很高,她又不喜欢女儿粘她,而初徵心自从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一家人,也是有了一个心结。
    眼下只期望这糟糕的关系能被岁月慢慢抚平。
    初玮凝:“徵心,那个叫徐阵的男孩子,你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为好。”
    初徵心知道母亲对徐阵有印象——那人就是她最近在电话里提到的徐阵,那个帮警方查案的徐专家。
    但没能想到她会说这些话,她有些紧张。
    “跟这种人在一起会有危险,你不是没想过这种问题吧?而且,他不会被我们家的事影响吗?”
    初徵心也想到过,她一直在漩涡当中,从没有走出去过,他以为可以拉她一把,原来并非如此,她只会把他也拖下来,最终让他也身陷囹圄……
    “还有,我认真和你说,徵心,妈妈很担心你。我觉得,你最近遇到的事很复杂,很危险。如果有什么变/态的杀手在盯着你,你要怎么办?”
    这是那天初徵心不小心给说漏嘴才让初玮凝知道的事,“雨夜乌鸦”和费雷冬不知为何会产生敌对关系,那个男人想过要对她下手,这连虞良也已经知道了。
    虽然徐阵没在她面前提过要如何应对,但初徵心也隐约觉得他在观察她身边任何风吹草动的变化。
    初徵心:“妈,我知道你的意思,徐先生和我只是朋友,我会小心的。”
    尽管嘴上说是朋友,但徐阵前些日子的那几句话,在她心里始终有说不出的滋味,初徵心知道初玮凝向来敏锐,然而,很多事情确实是连自己也不清不楚了。
    ……
    趁着每天下班的时候陪初玮凝玩了几天,对方的休假即将结束,又要回研究所上班,初徵心想晚上陪她去看场电影,没想到徐阵和几位相貌威严的警察正在卫生中心找负责人谈话,外面停了警车,她一下子便猜到怎么回事。
    庞楚被抓了。
    章蓉蓉这几天请假恐怕也是去做了口供,而警方一定也找到了什么更加有利的线索,才会决定把庞楚作为犯罪嫌疑人带去警局。
    “庞楚到底为什么杀人?你弄清楚了?”
    “她的动机我不关心,但是抓她的理由除了章蓉蓉的口供,还有尸体上的一个咬痕。”
    徐阵发现法医的报告上指出在马岳善的右手臂里侧,有一处咬痕的淤青,当时他们留下了一些关于牙齿印的鉴定证据,虽然咬痕的准确性远不如dna来得精准,但只要和庞楚的牙齿样本校对,不失为一个辅助证据。
    徐阵是“不听派”,初徵心也是知道,然而对于即将水落石出的真相,她不得不关心。
    ……
    在审讯的过程中,庞楚慢慢交代了至今以来发生的种种。
    她也不明白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做一位能救死扶伤的医生,才是她从小的梦想。
    起初,这位刚毕业的女孩也是充满希望的来到这家精神卫生中心,马院长、曹主任还有那些同事都是她向往的榜样,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是往最糟糕的地方一去不复返了。
    精神卫生中心的情况很困难,许多病人因为得不到家人的救助只能被遣送出院,结果大部分就流落在街头,马岳善告诉庞楚,他需要更多的钱来养这家医院和病人们。
    就算起先是想帮助那些病患,但债务的雪球也越滚越大,他让庞楚在不知不觉间成为自己的“团队”一份子,替那些想要逃脱刑事责任的罪犯做虚假的精神鉴定。
    庞楚在一个值班晚上遭遇了可怕的意外,人生也从此堕入地狱。她被医院里一个神智清晰的病人强暴,即使会拳击也抵不过对方先下手为强,甚至那人还拍下视频。
    马岳善知道以后非但不阻止,还助纣为虐,甚至纵容几个病人对她下手,以获取更多的钱财。
    就算她去报案,对方也因为有精神不正常的鉴定书而不能获刑。
    小时候被学校附近的流氓欺负,她受尽羞辱,后来去学了拳击,以为这样就能防身,但她还是太天真了,她真是痛恨男人。
    后来,她看见初徵心和章蓉蓉来到卫生中心,庞楚从黑暗中一梦惊醒。
    ……后者是纯真无暇的还没走出校园的大学生,而前者有一种坚韧顽强的眼神,更令人觉得精神得到一种异样的振奋。
    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当初的自己是如何清高善良,不要福利好、待遇高,甚至不要回扣,不要红包,只希望救人治病,只要做真正的白衣天使。
    她需要找回干净的自己,身体脏了不要紧,但终究一丝希望就能够照亮灵魂,照亮生命。
    那三天出门去“冰谷”旅游,庞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去勘测了地形。
    第三天的晚上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她只要将一切行动在证人醒来前完成,她给章蓉蓉下了点药,剂量不大,再掐准时间来到与马岳善约好的湖边,然后,她在背后褪掉上衣,以最快的速度用挑好的石头轮番砸死他,砸的血肉模糊,再将尸体拖到水里,以防被人过早发现案件。
    但是,当马岳善突然抓紧她的脚腕,庞楚有些惊慌了,尽管这是男人的最后一口气,她低头用全身力气去掰他的手指,结果还掰不开,她被冲昏头脑的仇恨和泄愤的情绪控制,连续蹬腿以后,又拿起石头去砸,最后她狠狠地抓过他的手臂咬下一口……
    等到把细节处理干净,她回到房间喊醒章蓉蓉,利用三十分钟的诡计完成,简单的不需要任何技巧。
    可是,她仍然是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审讯室外,徐阵看着初徵心近乎痛苦的神态,他提醒:“你不必为庞楚难过,她也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但庞楚在初徵心眼中是值得尊敬的前辈,她也能理解她的善与恶。
    “你以为把人抓走就是正义了吗?那庞楚受到的羞辱谁来承担?”
    她知道杀人是错的,她也不是在同情弱者,而是有些时候我们面对无法反抗的压迫,被所有痛苦折磨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只能同归于尽,那才是解脱。
    “如果他是这么对我的,我会把他杀了去喂狗。”
    徐阵很清楚,她没有在开玩笑,他冷着脸,低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确实,自由很美,复仇却更美。有些人宁愿活得丑而欢愉,也不愿美而垂泣。”
    他再次强调:“但我说过,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也许你让很多人解脱了,但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方式。”
    “是你来的太晚了。”
    初徵心的几个字令徐阵觉得字字直击入心。
    太晚了,那么多罪犯在猖獗,他怎么来得及。
    甚至是她的父亲犯下滔天大罪的时候,他也远远不知道在哪里,根本保护不了她。
    “我也是理想主义,我想当警察,也是这个原因,但生活总是欺骗我们,对不对。”
    他笑了笑,但、这笑容令初徵心感觉被沉沉地击了一下,溃散的理智慢慢回笼。
    而徐阵依旧面容沉冷,一身气度更显得冷冽:“我自诩不是什么正面教材,没办法说服你,抱歉。”
    曾经,他也想做一片大地上灿烂的真理,只要一个火苗,就能照亮整个漆黑的边际。
    那是盲龟的浮木,唯一的枯火。
    “对不起,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人生在世能做的事不多,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不让你像虞良,或者庞楚,其他的人或者事,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管,我自顾不暇。”
    徐阵看着初徵心,定定地把话说完。

  ☆、第三话·雨夜乌鸦

第三十二章
    他又说这种话了。
    初徵心忍不住问:“什么意思,还有那天你说的那些话……到底……”
    徐阵转身,像是准备要撤了,语焉不详地解释着:“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哪怕你反复揣度人们的内心也无济于事。情感有时会把人的理智销毁,如果有陷入绝境的反抗,再加上一点刹那的激情,最终的结果就是会出现一场深思熟虑的筹谋。所以总有人说,天使和魔鬼只有一线之隔。”
    即使一场杀戮的背后,总有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起源。
    “你的意思是……你不希望我成为‘魔鬼’。”
    徐阵微蹙眉头,稍后又松开眉宇,笑了:“对,我不希望。”
    等她还想追问下去,有警察出来要找徐阵,说有临时会议,初徵心只好说:“那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她回到市精神卫生中心加班,夜里回去的时候,初玮凝把外卖的饭菜给热了热。
    初玮凝不擅长做家务,小时候家中的煮菜烧饭也都是费雷冬一手包办的,那时候她尚且不知父亲也有通天的本事,倒是把那些生活里的琐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妈,真的不用我送去机场吗?”
    初玮凝坚持不用她送,笑说:“到了那边会有人来接我的,你就放心好了。”
    初徵心洗了碗,此时已经夜深了,她看见初玮凝坐在沙发上正阅读一本很厚的书,尽管从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女人眼角淡淡的几丝皱纹,但那静好而宁谧的气质却依然不变。
    “妈,有个问题,我可不可以问。”
    初玮凝合上书,抬头看着女儿的时候仿佛已经猜到了她的问题:“你说吧。”
    “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呢,为什么他会和变/态杀人犯扯上关系?”
    “费雷冬那个男人,我和他认识也有几十年了。他怎么和那些人认识的我并不了解,但他有多大的本事我最清楚。徵心,他不得不对时间低头,再熬不了多久,他总会现身的。”
    初玮凝淡定的神情倒是令她想起那个同样游刃有余的徐“专家”。
    “你对爸爸的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你恨他吗?”
    “徵心,是他不要我们的,这点你记住。”初玮凝笑了一声,俯身看着女儿,带了些语重心长:“但是,只有‘恨’有什么用呢,比起‘恨’,‘还报’不是更重要吗?你是我的女儿,你千万要争口气,不能给任何人欺负。”
    初徵心内心一凛,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女人,竟也有一些陌生。
    她总觉得母亲对凡事所持的态度,与徐阵在一个截然不同的角度。
    “妈,你见过徐阵,也说让我和他保持距离,他和费雷冬……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他们都是聪明人,也很固执。如果有一天你和他站在一个对立面,他会为了他的冠冕堂皇抛弃你。”初玮凝说到这里,近乎失意的眼瞳中晕着一层微微水光,“太理智的男人,一点也不可爱,还很可恶。”
    初徵心知道当初母亲也不愿意和费雷冬分开,甚至也做出过无数次挽留,但是,遇到那种男人,也许就算你毫无底线地体贴退让,也没有任何作用吧。
    “我给你煲了汤,记得喝。晚上放到冰箱里。”
    初玮凝起身,带着书回到了卧室。
    初徵心默默地坐在原地,任由月光从窗外照亮灰蒙蒙的室内。
    她并不觉得徐阵与费雷冬是一类人,他们确实有相似之处,但他也有费雷冬所望尘莫及的一面。
    徐阵对彼此留有余地,即便能用一句话就让你全盘崩溃,即便那句话已到舌尖上,他还是会选择缄默不语,选择最谨慎的自我约束。
    ……
    马岳善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徐阵总有些心神不宁。
    这天午休的时候,他再次抽空把前前后后的档案看了一遍,正看着,身边有位女警过来了,还给他带了杯现磨咖啡。
    香气阵阵扑鼻,但都没有让他抬头多看一眼。
    “徐专家,在干什么?”
    “嗯。”他应了声,却再没有下文了。
    女警察也不在意,低头跟着看了一会儿,惊讶地说:“这个叫安辛以的曾经在‘蔬菜果园’app软件公司实习过?这不可能啊……”
    徐阵的脸色瞬间冷下来,看着她问:“怎么说。”
    “那个公司的创业者之一和我是一届的,当时我和他在谈恋爱,他手下就几个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没有这个叫‘安辛以’的来过……”
    听到对方的疑问,徐阵在心中辗转半天的思虑一下子就有了突破口。
    他听过马咏芹对那个男人的评价,说他的兴趣是诗词绘画,他是“艺术家”,还画过许多女人的雪白肉/体……
    徐阵脑海中跳出一个画面,脸上笼罩了层层阴云,他把资料全数交给那位女警察,麻烦她把这里收拾干净,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出了门口。
    他拦车回到寓所,鞋子也没脱就径直走到储物室里,把初徵心给他的那张素描取了出来。
    当初,安辛以照着她的照片所画,初徵心越想越觉得别扭,就说把这幅画交给他处理了。徐阵暂时没想到要怎么处置,但如今却被他发现古怪。
    徐阵盯着那幅画,看了半天,愈发觉得太不对劲了,他摩挲了几下,这纸张给他的质感也不正常。
    他想着不妨试一试,就疾劲地抬手,撕开那张素描——
    顿时,徐阵深深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果然看到了第二层。
    素描的画风陡变,黑暗阴郁的死亡气息几乎能从画里满出来扑到他的脸上。
    画中赤/身/裸/体的女子有着一张类似初徵心的脸庞,她的身体柔韧,向后仰躺在一个破掉的黑色蛋壳上面,底下是一堆白色骷髅。
    初徵心被“摆出”一个倾斜的姿势,柔美线条毕露无遗,死亡的恐惧与女性柔软的美丽相结合……那才是真正的“安辛以”想要描绘出的画面。
    画中所表达的混乱、溃烂以及狂妄的情绪,与徐阵给出的“雨夜乌鸦”犯罪画像极度吻合。
    如果“安辛以”真是“雨夜乌鸦”那个变/态,他确实会画出这种作品,也即将对初徵心下手。
    徐阵胸口一阵发闷,用手机把这张令他极度反感的素描拍下来,还随手拿了件衣服盖上画,再次转身出了门。
    ……
    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夜晚透露着一股清冷逼仄的氛围,走廊里灯光渐暗,而在走廊的尽头时不时传来失常病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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